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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大面积的中心公园是深圳的一大亮点,但是这亮点中间有一处不和谐的地方,就是田面村,在大面积的草地与绿树中间突然冒出来一片建筑来,虽然这些建筑从外观来看也还是不错的,但是总让人有破坏了整体氛围的感觉,其实这也正是这座年轻而富有激情,同时又缺乏历史与大局观的城市的缩影。比如,在沿着深南大道一直向南一些的地方,在马路边林立的高楼的后面是一些建筑密集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的城中村,像一个五官扭曲到一起的人的脸,虽然不是那么讨厌喜欢,但是却十分有存在的必要。
据说,深圳的由来缘于蜿蜒穿过市区的深圳河, “圳”是指“田边水沟”,深圳大约也是比较深的水沟了,这越发说明了深圳的不易,从二十年多前的一个小渔村,到今天的超级都市,这近乎是一个神话。在这样一个神话里生存,就往往会让人有种生活在别处的感觉,对于寻常的城市,深圳是一种迷人的别处,尽管有时它也会用冷漠面对你,这生活又何尝不是如此?
浇了一点水的煤好像会燃烧得更猛烈些,是这样的吗?
我喜欢这城市,同时也喜欢评论这城市,是评论,不是批评,网上关于深圳的描述越来越多是负面的了,其实问题没有那么大,爱之愈深,恨之愈深,或许这座城市太多让人充满期待,自然也就让人在期待之外难免会有一点神伤。
现在,我手里握了一张当天的报纸,就站在田面村的出口那里,等待一件事情的发生,我在等狐狸的出现。
深圳或许真是一片城市森林,狐狸也是真的存在的,她在森林里忽隐忽现,现在我就要看到她了。
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田面这样一个让人不知所以然的名子,打听了好多人才明白,原来田面是对着田背而言的,田的前面叫作田面,田的后面叫作田背,好像没有一个叫作田背的地方啊?哦,知道了,深圳有一个叫作田贝村的地方,可能感觉背字不好,就给改成贝了。
可惜村子依旧在,田是绝然找不到了,整个城市的建筑森林蔓延开来,田在这城市的深处成了一种奢望,有闲阶层们只能在周末的时候成群结队地去郊野寻找那种从前的田园风光了。
我在等狐狸的时候,想了许多事情,乱七八糟的,在各种从前的轮回中,险些忘记自己今天的主题。
狐狸是一个女孩,一个在网上聊得开心的网友,她约了我见面,我就在这里等她。
狐狸在网上勇敢说自己只给自己的外观打60分,这反而激起了我一定要见她的愿望,从前每每被自称是百分百美媚的网友所吓倒,这次反而不担心狐狸的样子了,想到这女孩有勇气说自己不漂亮,定也不会丑,我只是在期待一次有意义的晚上见面,即使是再进一次侏罗纪公园,也是无所谓的。
生活啊,百无聊赖的时候就让我自己寻找点新鲜的快乐吧!我在第每一次与某个异性网友见面之前,都会拿这句话作为一个开始,这好像并不是真实的意图,但是它可以让我隐去真实的想法。
无聊的人总会做无聊的事情,不知道我这算不算。反正我可以自豪的称,我也算阅尽网友无数了,真诚的,不真诚的,反正我无所谓。这算是一种爱好,从小到大,我就喜欢这样做,与不同女人打交道,这可真是许多男人都喜欢做的一件事情。
约好了五点见面,五点过了十分,还没有看到狐狸的影子,莫非她真地很对不起观众,所以直接选择了逃避,或者喜欢逗逗我这种动机不是太纯的网上男人?
深南大道上车来车往很是热闹,对面的国际文化大厦,远处地王大厦、赛格广场这些高高低低的写字楼全都隐在了深圳阴霾的暮色中。
我当然并不沉闷,这城市其实更多是激情,我感觉得到,也体验得到,从来到这个城市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无法不喜欢这城市,在许多其它地方,你找不到在深圳这种奇妙的感觉。很奇怪的感觉,无法用文字准确描述。
我叫叶博,叶博的叶,叶博的博,人如其名,我是比较博爱的那种男人,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大约与我一直生活在一个以女性为主的环境里有关,爷爷的子女有八个,孙子却只有我一个,在我的N个堂姐表妹们的包围中,我就这样长大了,呵,这样的成长经历可真是一种幸福,我有时想不通,为什么男人对于家族的地位就如此重要,是不是因为物为稀为贵呢?
看清楚,是男人,不是男孩,虽然没有结婚,年龄也只有二十四,但是我早就失去了做男孩的资格了,七年前就失去了,是林梅先动的手,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在她的引导之下,我就很兴奋很容易的就知道了做男人原来挺好的,从前只是与邻家女孩玩些指头进出、隔靴搔痒的游戏而已,那一次却是真刀真枪的事情。
事后林梅很是不好意思,我知道她不好意思,不是因为她年龄大我好多岁,而是因为从此我就没有放过她,高中的后两年,我很少在学生宿舍里的床上睡了,我喜欢林梅的床,喜欢她课堂上用柔美的声音给我上英文课,夜里则在床上畅快地呻吟给我听。
林梅的家就在离男生宿舍直线距离几百米远的地方,我开始都是经过学校的大门,绕道过去,后来就直接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直接从学校不是太高的围墙上翻过去,同宿舍里的三个男生知道我出去一个相好的那里,但是他们永远也猜不到那个人是谁。
他们为此跟踪过我一次,不幸被我察觉到了,结果我故意带着他们去了距学校五里外的那座小山上。小山上因为修高速路采石子,人为地开出一个二十多米高的陡崖,直上直下的,很陡,但是却被我找到了可以迅速攀登上去的几处落脚点,年轻而又精力过盛的我经常会一个人跑到这里,三下两下攀到崖顶,对于学校的方向喊几嗓子,声音嘹亮。
有次夜里无聊的时候,我带林梅到在这里,在林梅的惊呼声中,我在明亮的月光下给她展示了我的攀岩勇气与技巧,等我从上面下来,她依然处于一种极大的担心中,我拥抱了她,两个人就在陡崖下做爱,在月光里,林梅的声音传出很远,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反正那次是我们感觉最有激情的一次。后来她再也没有允许我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来。
由此看来,我可算是徒手攀岩运动的先行者了。
几位偷偷跟踪我兄弟看着我熟练地攀上崖顶,惊为天人,回来后,他们都骂我变态,从此再也不跟踪我了,只是更加关心我从来我从相好的那里带回来的零食,我知道,我也只有通过各种各样的水果与饼干什么的堵住他们的嘴,以致于临近毕业时几个混蛋同声哀叹再也没有免费的零食吃了。
笑死人,直到今天,他们也猜不出我的夜晚居然会是在我们的英文老师的床上。
这件事情一直持续到后来,林梅那个做远洋海员的老公回来了,在几年的远洋生活之后,他再也不愿意品尝那种在海上比陆地上多的多的时光,再也不喜欢只是在每一个轮船停靠的港口去红灯区寻找安慰的生活。在他要回来的时候,我的高考刚刚结束,我也要回家等通知了。
分别的心情是可以想象的,林梅在我肩膀上狠狠咬下的那一口,我永远都忘记不了,她将自己的吃奶的劲都用上了,那可真是疼啊!
后来我去省城读的大学,后来我在青岛工作开始了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再后来我到了深圳。
我一直没有联系林梅,听高中的同学说她生了一个女儿,挺可爱的,听说她现在比较幸福。
我放了心,对于我而言,有些事情记在心里也许就比放在哪里都好。
也许我正从一个不知如何是好的时代走过来。
说了一大堆题外话,此刻我要做什么呢?
我在等狐狸,狐狸在规定的时间没有来,我想她也许不会来了。
二
我的耐心是足够的。
虽然约好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我还是在坚持等着狐狸。
很多人从田面村里面走出来,在我的身边经过,来来往往的,他们的目光炯异,但是无一对着我来的,我只能耐心地等待。
远远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她从田面花园的某一个地方出来,径直向我走过来。
她就那么直盯着我看,一边看一边靠近我。
天哪!
现实比我的最差想象还要糟糕,比较矮一些的个子,上下一致的腰身,居然还穿了一条浅白色的短裙,唯一让人稍感安慰的是她还有一张算是比较漂亮的脸庞,另外她的肌肤在暮色里看起来也还是可以。
她就是狐狸吗?
她就停在我面前,她的年龄看来应该比我大一些,好像应该比我大个三到五岁吧,我眼睛汪汪地望着她,心里最期待的一件事情是她不要说“我就是狐狸”。我本想躲开的,想想前后赴约多次,还没有躲开的经历,也就算了,不就见见面吗,我能撑得住。
“你在等人吗?”她先说话了。
“是啊,是你吗?”我已经准备接受现实了。
“你等的人是谁啊?”难道还要先要核实一下?
“我不认识她,我不知道她的名子。”我说这句话自己都觉得有些别扭。
“哦,你等的人连名子都不知道,这可真奇怪了,”她好像在逗我似的,“现在的年轻人都怎么了?”她将我称为年轻人,显然自己不会太小,我见了网友不是第一次,却第一次有遇到这样盘问我的。
她的腿可是真粗,就是比例失调了些,要不也算是丰满了。
我突然醒悟过来,其实她应该不是狐狸,认错人了吧?
“哦,你不是我刚才在网上聊天的人?”
“聊天?网上?呵,你认错人的,你继续等人吧,我要走了,哪天有空可以陪你耍啊。”
她就这样离我而去了,我站在当地,汗几乎就下来了。
上次听到这个耍字,还是路过荔枝公园的时候,一个年轻的资色还算可以的女人突然冲到我的面前,低声来了一句,“靓仔,耍不?”我比较吃惊,就问了一句,“耍什么啊?”
那女人笑了,“打飞机三十,打炮五十”。
我这才明白“耍”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还算是洁身自好的,但是对于市场行情还是了解的,这么低的价格,也不知道附近会不会埋伏着两个壮汉,突然向我出手?我于是匆匆离开了。
而现在,这个“耍”字提醒了我,我遇到了一个做身体生意的女人。
还好,我是在等狐狸,而不是等一只流莺。
虽然我对流莺并无什么道德上的厌恶,但是总是有种有一天会深受其害的担心,或许是近期看深圳报纸上关于色诱抢劫的报道多了些的原因吧。
夜幕尚未完全降下,我又看见有一女子在远处冲着我笑。
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狐狸。
狐狸终于出现了,因此刚才经人预演,差点将狐狸当作天人,狐狸刚才就站在旁边,看我傻乎乎地认错人,幸好我没有犯什么原则性的错误。
她穿了件白色的T恤,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裙,个子也并不矮,如果穿上高跟鞋,差不多有我高了。
我的身高是多少呢?
根号三米,换算过来就是1。732米,这可是一个中国男人的平均身高,所以我不至于为自己的海拔自卑,当然永远也归不到高大的那一类,偶尔也会有丢了山东大汉的颜面的感觉。
“狐狸!”我大叫一声,直接握了她的手。
“你骗了我!”
狐狸笑着想挣脱我的手,没有挣脱开或者她就没有准备用力甩开我的手,“嘻嘻,看你的样子就是一种傻瓜的模样。”
狐狸其实并不算是美女,无论从哪个地方看,都看不出她是一个美女,但是我还是很直接地喜欢上了她,因为她的性感及她的成熟可人的气质。
女人之性感对于吸引男人而言,应该是在第一位的。
这可不是我的一家之言,这可是某一份杂志在调查了上百个男人之后得出的一个结论。
我说她性感,因为她有一个丰满的胸部,还有一个比胸部更诱人的臀部,更重要的是她的全身材上下透出的那种成熟的活力。
真叫人无法不喜欢。
两个人全没有第一次相见应该有的尴尬,好像是过去的每天的打情骂俏仿佛不是在网上进行的,而是发生在现实中的。
“色狼,我饿了,请我吃饭。”
我的网名叫情男,我的真名叫叶博,她居然叫我色狼,鉴于我自己在网上的表现,我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只是不甘心地拉着狐狸的手,去寻找吃的东西了。
一只狐狸与一只色狼在一起,谁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情?
狐狸显然对上海宾馆附近的各类餐厅异常地熟悉,她拉着我的手,一边介绍路边两侧各式的中西餐馆,一边径直与我进了一家名为“重庆人家”的菜馆。
她是重庆人,不过,她似乎比我印象中的重庆女性稍胖一点点,还好,仍属于丰满而极富肉感的范围,加之我个人的偏好,我几乎越来越喜欢她了。
在一道叫作“毛血旺”的菜端上桌之前,我知道了狐狸的真名:胡莉,这样也就不难知道为什么她会叫狐狸了。
胡莉点的菜,全都是色彩妖艳的,就是红色的那种妖艳,味道还不错,就是他妈的太辣了,我是山东人中比较可以吃辣的,但是比起重庆人,唉怎么比呢?
我一边伸着舌头,一边冲着胡莉挤眉弄眼,胡莉当作没有看到,吃得津津有味,还好她的手比较柔软,也乐意一直让我握着,我总算还可以找到一点让自己感到安慰的东西。
握着她的手的感觉真的是比较美妙的,柔弱无骨,软软的,绵绵的,手感特别好。
餐馆的外面是来来往往的人群与车辆,餐馆里面而是个个红光满面的人们,这场景还真有种热火朝天的感觉。
我喝了N多杯水,但是还是感觉到辣,只好看着胡莉一个人大快朵颐,胡莉感觉不好意思,非要让我点一个清淡些的菜,我没有答应,与吃东西相比,我更想将这个年龄与我不相上下的女孩给吃了。
在餐桌上,我一直在考虑一个问题:饭后是去开房呢,还是带她去我的住处?往日里在网上那种什么都肯说的大无畏勇气似乎没有了,只是握着她的一只手,呆呆在看着她吃饭。
去我的住处是肯定行不通的,这个时候楚燕铁定是在客厅里看电视的,虽然只是合租伙伴,但是突然带一个没有事前声明是我女友的女孩回来总是不太好吧。
去开房,我总是觉得在那样的一种环境里不是太适应,缺乏亲切感,缺乏安全感,这条路也行不通。
去她家?嘿嘿,我有点像买彩前盘算着如何处置五百万大奖的那个家伙,就这样胡思乱想着。
这时,胡莉已经吃完了,我要买单,她却说已经买单了,我不相信,她才告诉她已经直趁我去卫生间的时间顺便买了单,胡莉给了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看到你我很开心,所以这次我请你,如果你过意不去,下一次就请我吃龙虾好了。”
这个理由很让我这个二十四岁的男人长面子,同时也开始暗自盘算深圳那里的龙虾比较让我少花钱。
两个人出了餐馆,我问胡莉,“怎么办?”
胡莉作沉思状,“走吧,去中心公园陪我散散步。”
已经很夜了,夜色下的深圳更加溢光流彩,华丽无边,更妙的是,月亮出来了,很圆,很大,很亮。
我诗兴大发,即兴给胡莉朗诵了一首诗:床前月光光,美眉在床床。
举头看月月,低头闻香香。
我的诗逗得胡莉开心大笑,两个人就手拉着手向公园走去,我的手无意碰在胡莉的屁股上,有种超出想象的弹性,她并没有躲开的动作,我也就乐在其中了。
三
关于我,有必要交待一下,有时我感觉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从小到大,好像没有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除了喜欢不同风格的女人之外,我实在找不出自己有什么明显的缺点,其实喜欢女人这一点是不是缺点这一点也是需要商榷的,因为就这方面上有古代的老人家替我们开脱,“食色,性也”,下有什么“性解放”之类冠冕堂皇之类的大口号替我们撑腰,所以对于喜欢女人这件事情,我从来就没有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