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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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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信?”
  “小心一点的好。”老刘不想多说什么,明天看结果吧。
  张春发一点都不在乎,大大咧咧的跟老刘说,“没事!就算真有女鬼冒出来,我逮住了拿去卖钱。”
  老刘只能笑着点头,心里还是有点不安,把张春发打发回家以后,他立刻抄起电话给崔洪方挂了一个。崔洪方正在外面吃饭,他支支吾吾地小声对老刘说,“别怕,没事,就是吓唬吓唬人而已,只要没心脏病就行。”
  “别拿你跟别人比!你当初跟牲口似的,连女尸都敢亲。”
  “哈哈~~~,放心,你说的是上次那个傻小子吧?我看他比牲口还低着几个档次呢,也就一草履虫。知道啥东西不?就是长的跟个鞋拔子似的单细胞动物,我刚从我儿子生物课本里学来的。没事,没事,没听说过有被吓死的草履虫!那是你们高级动物才有的功能。唉~~~,杜局,没说你,我和我老同学说话呢,哈哈~~~,好!我认罚!……刘哥啊,为了你我已经背了3杯酒的债了,不能再聊了,明天有啥结果告诉我啊。”崔洪方挂掉手机,老刘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骂了几声,悻悻地回家去了。
  张春发就住在单位的老家属楼里,公安系统条件不比其他地方,挺紧张的。他和老婆儿子一家三口挤在一个25平米的小房间里,还要和另外一家共用厨房和厕所。他一到家,儿子张胜就飞扑上来,叽叽咯咯的要爸爸抱。不管多累多烦,每天只要一见到虎头虎脑的儿子,他的心情就好像坐上云霄飞车,一冲升天。他举起5岁的儿子满屋子转,地方不大,堆满东西,他干脆跳上大床,给儿子当马骑。他老婆从厨房把晚饭端过来,看到爷俩在床上滚成一团,装作生气的样子,“哎呀,我这个老妈子是没人疼了,没人帮端饭不说,连桌子都要我来支,唉~~~。”
 
  (B)听她这么说,张胜一骨碌从床上翻下来,跑到厨房去帮忙端菜,张春发讪笑着去支桌子,趁着儿子没回来的时候在老婆脸上连亲两大口,他老婆笑着打了他几拳。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吃完晚饭,张春发早就忘了白天发生在办公室里的事情,看着儿子写完作业就赶儿子上小床睡觉。自己和老婆分耳机看电视卿卿我我,等夜深人静儿子也百分之一百的睡着,他嘿嘿奸笑着把老婆抱上床……。
  运动过后总是睡得特别沉,他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有人在抚摸自己,以为是老婆意犹未尽,他迷迷糊糊的把老婆抱过来,刚想亲,忽然发现老婆的身材缩小很多,倒像是儿子。他猛然睁眼,幽幽的月光下,儿子笑嘻嘻的跪坐在他身旁,他有点生气,压低声音凶儿子,“臭小子,快睡觉去。”
  他儿子不答话,仍然看着他笑。他揉揉眼睛坐起来,发现老婆不在身旁,难道上厕所去了?他无奈的问宝贝儿子,“是不是不敢自己去厕所啊?真没出息……,胜胜,你在干吗~~?”张春发的声音在发颤。
  他儿子仍然笑着看着他,缓缓抬起一只小胳膊,举到嘴边做了个咬的姿势,然后用力一甩头,好像是扯下一大块肉,嘴里夸张的咀嚼着,眼睛始终不离开张春发,脸上也一直挂着诡异的笑容。虽然他不是真的在咬在吃,但张春发脖子后面的寒毛还是竖了起来。他用颤抖的声音问,“胜胜,怎么了?跟爸爸说。”
  张胜不答话,仍然重复自食的动作,看得张春发遍体生寒,生怕下一次就是真的大口咬下去。他伸手去拉儿子,还没有碰到张胜,那小小的身体就向后平移了半米,张春发惊恐的嚎叫起来,瞪着自己的儿子,或者说是和自己儿子一样的生物。
  孩子始终是跪坐在床上的,张春发很清楚地看到,儿子的腿和其他部分都保持不变,真的是向后滑行了半米,如同电影电视里的鬼魂!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怪异的景象,他不知如何是好,靠着墙坐着发抖,眼前是仍然在表演自食动作的儿子。正在他六神无主的时候,房间的门打开了,他老婆缓缓走进来。
  张春发刚想向老婆呼救,声音却被老婆手里的东西给吓回肚子里。他老婆穿着睡衣,烫了一个多月已经没型的卷发凌乱的堆在脑袋上。透过发丝,张春发觉得老婆的眼睛像动物一样在黑暗中散发着绿色的幽光。老婆的右手,举着一把锋利的菜刀。她缓缓的走过来,也爬到床上,慢慢逼近张春发。
 
  (C)这个大男人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助,看着陌生的妻子和儿子,他简直想哭,猛然想到白天凌杏人的话,“好,这是你说的,希望你没有心脏病,今天晚上见吧!”
  这是凌杏人在捣鬼?
  一旦事情和一个活生生的人联系到一起,张春发的勇气就回来了,他感到气愤,没有人能伤害他的家人。他只穿着一条手工做的四角大内裤跳起来,对着半空中大声叫骂,“凌杏人!有事冲我来,别动我老婆孩子,要不我跟你没完!”
  “现在有事的就是你啊~~~。”一个陌生的声音从他老婆的嘴里传出来,张春发低头去看,他老婆跪在床上,露齿而笑,两颗迷人的小虎牙散发着可怕的白光。张胜也停止了自食表演,对着张春发妩媚的一笑,娇滴滴地说:“帅哥,聊聊吧。”声音也是一个陌生的女子,听起来比老婆那面的要年轻。
  刚才的勇气一扫而空,张春发两腿发软,跌回原位,浑身无法控制的不停发抖,牙齿撞在一起发出嗒嗒嗒的声音,惊恐的看着老婆孩子。假如老婆发疯用刀砍他怎么办?如果儿子突然扑过来吃他怎么办?是束手就擒任由他们伤害他,还是拼命反抗由他来伤害他们。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张胜似乎看出他内心的惶恐,笑着向他爬过去,慢慢低下头,去咬父亲的大腿,张春发浑身僵硬,无法动弹,任由儿子的牙齿落在他的腿上,然后是剧痛……。
  儿子的牙齿在用力咬合在一起,张春发的脸上流下两行热泪,他轻声地呼唤儿子的灵魂,“胜胜,胜胜。”
  一个闪着银光的东西在他头顶闪耀,他抬头一看,是那把刀子,被老婆举在空中,老婆开心地笑着,一刀向他砍来。冰冰的刀锋切破头顶的皮肤,和头骨相遇,发出闷响,很痛,有湿湿的液体流下,他用手摸了一把,在黑暗中颜色是黑的,散发着腥臭。
  刀子没有砍透头骨,张春发看着老婆努力将刀子拔出,再次举起。与此同时,儿子终于得到第一口血肉,抬起头满意的咀嚼给张春发看,做父亲的大腿上血流如注。
  张春发呆呆的坐着,虽然痛苦使他无法控制的发出惨叫和呻吟,但是他的肢体拒绝反抗。心里只剩一个念头,“这是鬼上身,这是鬼上身,只要鬼走了,他们就回来了。”
  妖异的月光照进这间曾经温馨的斗室,曾经温柔的妻子努力劈砍丈夫的身体,曾经听话的儿子拼命啃噬父亲的血肉,永远体贴的男人只是发出声声惨叫,任心爱的人鱼肉,直到倒下。
  他倒下,享受宝贵的宁静,妻子和儿子走出去再也没有回来,他感到自己逐渐脱离身体,向上面飘去,下面是躺在血泊中的尸体,痛苦却满足。
  忽然有人拼命的摇他,他感到灵魂重新跌入身体,睁开眼睛,老婆惊恐的看着他,“老张,你怎么了?发噩梦了?”他不解的抬起头,儿子稚嫩的小脸也写满担忧的看着他。他感到浑身无力,在老婆儿子的扶持下坐起来,四下里看看,仍然是温馨的家,仍然是温柔的老婆,仍然是听话的儿子。他激动地把老婆孩子都抱到怀里,久久不肯放开,张胜不知道父亲怎么了,在父亲怀里不停挣扎,“老爸,你怎么了?妈~~,爸怎么了?”
  张春发放开老婆孩子,眼角湿湿的,浑身上下也早被冷汗湿透,他笑着说,“没事,爸做恶梦了。哈哈~~,还以为真是那装神弄鬼的小丫头呢。日有所思,也有所梦,这话说得真没错,看我可饶不了她。”
  他老婆和儿子疑惑的看着他,忽然一起缓缓露出一个让他浑身血液瞬间凝结的笑容,两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他老婆像个偶人一样机械的摇摇头,从旁边堆着的被子下面取出一把菜刀,嘴里发出的是梦中那个声音,“呵呵~~,看起来不动真格的,你永远都不开窍啊。”
  张春发本能的将她连人带刀踢到床下,他不想被砍第二次了,他老婆跌倒在地板上,撑起上半身,仍然呵呵地笑着说,“怎么?还是忍不住动手了?哈哈,那我就帮你了了这个心愿吧,这次死的不是你。”说完捡起掉在一边的菜刀,在自己的脖子上用力划了一下。这菜刀是张春发前几天才刚磨的,非常锋利,只这一下就几乎割断半个脖子。他老婆的头向后倒下去,然后是尸体,就在那一刀划完之后,他老婆脸上那种妖艳的笑容就消失了,换上去的是不可置信,痛苦,和不舍。张春发无法动弹,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他老婆躺在地上,血液源源不断地从脖子上喷出来,眼睛仍然睁着,痛苦的看着丈夫和儿子,足足过了3分钟才逐渐失去神采,身子抽动一下,再也不动了。
  张春发僵坐在床上,这是另一个噩梦吗?他会醒来吗?
  他爬下去,小心翼翼的触摸妻子的身体,为什么这么真实?他可以感觉到逐渐失去温度的肉体,他可以感觉到血液的温暖。他下意识的抱起妻子,妻子的头从切口处向后倒,将那个伤口撑开好几倍秀给张春发看。他把妻子的头扶正,放进自己的臂弯,然后呆坐在那里等着噩梦醒来。
 
  (D)张胜笑嘻嘻的看着他做这一切,慢慢爬到床边,仍然那样娇滴滴地说,“帅哥,聊聊吧?”陌生女子的声音似乎很快乐。
  “聊什么?反正是在做梦。”张春发好像是在说梦话,他的理智已经离他而去。
  “做梦?哈哈哈哈哈~~~~~~~”张胜站起来在床上疯狂的转圈,停下来喘着气看着毛骨悚然的张春发,“这不是你的梦。”
  “我不信。”张春发不接受这个答案。
  “刚才那个到的确是个梦,后半段是,是给你个机会,没想到你还真是冥顽不灵,所以这次你没机会了。哈哈~~~~~,和你的老婆的尸首吻别吧,明天你将作为一个杀妻嫌犯被关起来,以后恐怕都没机会再见她的尸体了。”张胜在床上跳舞,一种属于远古时代的妖异舞蹈。
  “我不信。”
  “等天亮了,你自然就信了,哈哈,这小孩子还给你吧,让他一醒来就看到父亲抱着母亲的尸体坐在血泊中,然后父亲被当做杀妻凶手抓走枪毙,你说他长大会是什么样?嗯?哈哈哈~~~~~,这比杀死他要好玩多了。”
  “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张春发的语调接近乞求。
  “不怎么样,你邀请我们,我们就来了,就是这样。”张胜笑得像个小妖精。
  “假如我现在说不想你们来呢?”
  “晚了。”
  “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张春发怒吼。
  “乐趣!”
  “畜牲!”张春发痛苦的弯下腰,抱紧妻子的尸首。
  “宾果~~~~~~~~~!没错,我们从来就不是人。哈哈~~~~~,再见,慢慢享受您没有鬼神存在的人生吧!不要和警察提起我们的存在哦,我们是不存在的。哈哈~~~~~”一个银色的光影从张胜的身体里脱离,和另一个从张春发妻子尸体里脱出的光影一起在半空中盘旋,发出嘻嘻哈哈的声音,纠缠着飞出窗外。
  “畜牲!畜牲!混蛋~~~~~~~~~~~~~~!”张春发对着光影消失的方向狂叫。
  儿子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妻子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张春发坐在地板上一动不动,他在等待被人唤醒。坐在那里,等待……,直到月亮落下,太阳升起,他满眼红血丝,坐在妻子的血泊中,一家三口被早晨的阳光笼罩,他仍然在固执的等待。
  手机响了,他不想接,这是个噩梦,为什么还要接电话?但是手机响了一次又一次,他不想放开妻子,蹭过去从腰带上摘下手机,很不高兴的问,“喂?谁啊?”
  “小张?你怎么样?怎么还不来上班?”老刘焦虑的声音传过来。
  “上班?”张春发的心在下沉,为什么他还不醒?为什么老刘到他的梦里来要他去上班?他嘻嘻地笑,“上班?梦里还上什么班啊?”
  “小张,小张?你怎么了?别急,我们这就过去看你,你等着。”老刘挂断电话。
  手机从张春发的手里滑下,他嘿嘿笑着说,“醒啊,醒啊,怎么还不醒啊?
 
  (十五) 陷阱
  (A)张春发仍然呆呆的坐着,直到同事砸门的声音传入耳中,他嘟囔了几句,放下妻子的尸体,摇摇晃晃地走去开门。打开门之后也不看门外是谁,仍然念念叨叨的往屋子里面走,走回去重新抱起妻子的尸体,坐在阳光下自言自语着这个梦怎么这么长。
  老刘他们被张春发的样子吓呆了,跟在后面小心地走进房间,只见张春发坐回地板上,把一个纸扎的女人小心抱在怀里,嘴里念念有词。室内的大床上也躺着一个纸扎的小童,煞白的脸上涂着鲜红的红脸蛋和尖尖的嘴,笑得邪气。
  跟在老刘后面的凌杏人不顾霍律师的极力阻拦,挣扎着要到里面去,嘴里不停的大喊,“姐姐,二婶?”霍律师看起来力气不小,紧紧从后面抱住凌杏任,让她待在警察后面。凌杏人是个妙龄少女,霍律师正当壮年,夫妻间差个十岁八岁不成问题,如果说两人是情人也挺般配的。王材觉得他们亲近的扎眼,勉强转开视线,不去看他们。
  老刘走过去想把那个同样鬼气十足的纸女人从张春发怀里抢下来,可是张春发紧紧抱着,嘴里乱叫什么,“就要醒了,就要醒了。”几个人上去都控制不住他,老刘没办法,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凌杏人,问她现在该怎么办。
  凌杏人毫无往日的冷漠,看起来好像是个惊恐的孩子,也不理老刘,一双大眼睛在这间斗室内焦急的搜索,忽然她兴奋地指着一个五斗橱上的一对白瓷猫,回头对霍律师说,“在那里,姐姐和二婶在那里。”这下子连沉稳的霍律师都按耐不住,将凌杏人塞到一旁的王材怀里,自己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拿起那对瓷猫轻声呼唤,“美人,美人,你在里面吗?回答我。”
  霍律师将凌杏人塞过来的时候王材只能本能地伸出双手接住,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美人在抱,可惜美人挣扎的比刚才还厉害,死也不肯待在他怀里。王材不敢用力,没几下就被凌杏人挣脱,她气呼呼的瞪他一眼就冲到霍律师身边,跟他一起研究瓷猫。
 
  (B)一阵细若蚊鸣的声音从瓷猫里传出,“死长虫,快点我们救出去啊~~。”
  “怎么救?把这个打破?”说完凌杏人就要将瓷猫摔碎。
  “住手!白痴啊!我们现在和这个东西是一体的,它碎我们也完蛋了。你是不是窥视我老公很久想借机把我干掉啊?”娇滴滴的声音即使用来发脾气也没有威严感。
  “美人~~~”
  “姐~~~”
  霍律师和凌杏人一起无奈的低吼。
  “呜呜呜~~~,人家都那么可怜了,你们还凶人家。都是死杏人要我们来吓唬那个傻大个啦,谁知道刚过来就看到人家夫妻在‘努力做人’,我们一害羞没留神就着了别人的道了啦。呜呜呜呜~~~~~,老奶奶呢?快点去找她来救我们啊。”
  “昨天晚上看你们没回来我们就觉得不好,已经给老太太去信了,她今天应该就能赶回来。”霍律师心疼的安抚瓷猫。
  老刘他们现在顾不上看凌家人的手足情深,也顾不上为会说话的瓷猫而惊讶,围着张春发团团转。老刘过来瞪着两只眼珠子质问凌杏人,“现在怎么办?凌小姐,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
  “这位先生,对方说不定本来就是冲着张先生来的,我家人不过是碰巧过来所以受害,现在是谁害谁还不一定呢!至少我们也不想这样的。”霍律师冷冷地说。
  瓷猫里又传出细声细气的娇声,“长虫啊,我们昨天晚上被困在这里面什么都没看到,不过那些家伙好像曾经围着房间转过好几圈,不知道干过什么,会不会是在找什么啊?”
  屋子里的人全都抬起头,四处张望,老刘大手一挥,“四处搜查。”
  随着他挥手的动作,房间的门砰的一声紧紧关闭,众人都呆滞了片刻。霍律师把手中的瓷猫放到凌杏人手里,空出双手将她护住,低声对老刘说,“不对劲,小心!”
 
  不用他说大家也知道门关得奇怪,首先屋子里并没有风,谁也不会觉得老刘那一挥手有那么大威力。何况屋子很小,门口本来至少站了两个人,门关上的时候他们曾经伸手去挡,不仅没挡住还被拍了出去,而且外面人的惊呼声在门彻底关闭后瞬间消失,屋子里只剩下张春发的喃喃自语。离门最近的王材想要去把门打开,可是无论怎么拉都纹丝不动。
  这间屋子成了一个密闭的空间,感觉似乎已经和真实的世界脱离,屋子里除了凌杏人和霍律师以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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