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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闭双眼,喝下一杯烈酒,浊酒浇心,那股痛麻随着热酒传遍全身…。。
“世子……。。”
一个低低的声音将沐箫和缱绻的思绪拉了回来,他募然抬头,一脸苍然地寻声看去,却见一面带轻纱的女子静静地立在帘前注视着他,莹亮的眸子里带着几许淡淡的忧伤……
“未请自入,惊扰了世子,华缨向世子赔不是!”说着,华缨欠身行了一个礼,举止之间有着几分爽快,
沐箫和终于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回礼,温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沙哑:“原来是华缨姑娘!”原来是她引自己入的京,今年年初,沐箫和受到来自京城的一封密信,信中只言有云氏一族的消息,他遂借为裴太傅贺寿,经由夏口来了京城。
华缨怔怔望了沐箫和一会,眼中闪过一丝怅惘之色,然而很快她便收住神情,只是淡淡一笑,“世子请坐吧!”说着便帮沐箫和斟了一杯酒,随他一道坐了下来。
“裴府我去过,可并未看到姑娘所说之人,而且还差点搭上一条命!”沐箫和忧郁深邃的眼神中,飘过一丝隐忍与犀利。
华缨挑眉看了看他,诧异道:“难道她不在裴府内?早些年,我也派人前去裴府打探,可一直没见过她的身影。”
“那姑娘还让我去打草惊蛇?”沐箫和有一丝不快。
“打草惊蛇倒没有,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来意,我只是觉得她若不在裴府还能在哪?”华缨沉思了一会,偏头问道,“你还记得她的模样吗?”
“印象不深,不过你确定她还活着?云家不是无一生还吗?”沐箫和说着说着,心里忽然有一丝激动。
“是的,当年长公主因裴氏一逼再逼,愤怒至极,暗地里一纸休书让裴氏接她回去,再后来,将军府内一场大火,其他的你都知道了。”华缨语调悲切,咬着牙齿,竟是一再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管怎么样,她是恨自己的嫂嫂的,当年云家风光最显时,裴蕴将自己的长女裴风晚嫁到了云家,嫁给了自己的哥哥云径舟,可是云家出事后,他不但将裴风晚接回了家,还推波助澜,将云家至于灭门的死地,这口气,让华缨怎么吞得下去……
沐箫和见她神情悲痛,心中不由起疑,她到底是谁?待他伸手过去想去安慰她时,她已缓了过来,
华缨拭去了眼角的泪珠,低声道:“如果世子想知道当年云家的人是怎么死的,可以找到她,只有她些许还能知道一些当年的真相……”她当年太小了,才六岁多的她,被长公主找人连夜送走,她根本来不及去问清楚发生了什么。
“裴蕴对外称她已病逝,想来是不想让外人得知她的下落…。”沐箫和道,
“是的,我曾派人去裴府打探云家的事,可裴蕴治家严谨,下人不敢妄论半字…。”华缨皱了皱眉道,边说她边饮起酒来。
“嗯…”沐箫和轻轻应着,可眼神却是在她身上来回流转,她能知道云家如此隐秘的事情,那她到底是谁?
“华缨姑娘为何对云家的事如此清楚?姑娘到底是什么人?”沉默了半晌后,沐箫和终于出声问道,他微微眯眼,低沉的声音中带着有些苍凉。
华缨身子一顿,手中的酒盏凝滞了半刻,才抬起眉来看着沐箫和道:“世子勿要多想,华缨只不过是一个深受云家大恩的人,总之,华缨此生定要查清楚当年的真相,要让云家的人死得明明白白!”说完,她仰头将酒盏中的酒饮尽,竟是一番飒爽与决绝。
他俩注定有缘无分,既然如此,何必徒增烦恼,华缨心里苦楚道。
“呵呵…。。”沐箫和苦笑了一声,也随她痛饮了一杯酒,似乎心里最后一点希冀也没了。
华缨看着雅间的屏风有些失神,突然她眼中射出一记精光,偏头看着沐箫和:“世子,或许我知道裴风晚在哪,过几日我找人去探探。”
沐箫和闻言正了正身,向她投过去试探的眼神,“在哪?”
华缨轻轻一笑,边起身边道:“世子,这事就交给我好了…。世子还是去听曲吧…。”
沐箫和一愣,方才意识到自己今日干嘛来了,遂也理了理衣袖,起身笑道:“华缨,你今晚意欲何为?”
华缨哼笑了一声,踱步至窗口,淡淡看向外面,神色有一丝懒怠:“不过是帮九殿下一个忙而已,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我们看看热闹罢了!”
沐箫和轻笑一声,并未多言,而是朝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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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峥乐盛会(一)
江梅与九皇子终于绕过重重人群,从峥乐台后方一小道挤了进来,当江梅通过一甬道步入峥乐台内时,面色微微一滞,萧墨琤一堂堂皇子殿下怎么会走这种下人才走的甬道,他能抄这样的小道进来,可见他与华缨关系不一般。
“小梅儿,来,跟我来…”萧墨琤笑嘻嘻的伸手拉住她,带着她越过一个后院,从峥乐台的后边走了进去。
江梅被他宽大的手暖暖的握着,心里略有些不自然,不过这后院人员杂多,她也不方便说什么,遂跟在他后边往里边走去。待她走入大厅时,才发现阁内宽阔高大,阁正中间高耸着一月台,二楼四周均有楼梯通向台上,真是极佳的演奏妙地。江梅环视一眼,却见阁内人群嚷嚷,颇为嘈杂。
萧墨琤回头望了她一眼,正撞见她皱了皱眉,知她不喜吵闹,遂笑着解释道:“梅儿,这一楼大多是普通百姓所做,你随我去二楼,那里定然安静不少!”
“甚好!”江梅答了一句,遂与他一道上了二楼。
江梅踏上二楼后,却见沐箫和正一脸微笑地跟对面的人打招呼。
“沐世子这是看到哪家的小美人了,笑得这么甜?”正急忙赶来的萧墨琤一走上来,便看到了这一幕,他顺着沐箫和的眼光看过去,嘴角一丝轻笑,“我说谁呢,原来是小兰英啊!”说着又坏坏地笑起来。
“你怎么才来?”沐箫和不理会他的打趣,眼光看到了他身后的江梅,江梅正朝他点头微笑,他也一笑示意。
“还不是被我们的大神医耽误了呗,这么大的热闹她不过来,那不是可惜了嘛!”他对于江梅在府上的不在意深为不满。
江梅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是朝着四周看去。二楼廊间的席位上已坐了不少贵人,晟王萧墨瓖已经在东面入席,而难得凑热闹的八皇子柏王萧墨璕也坐在了北边的一个席位。
萧墨瓖旁边坐着的是是时任吏部郎的张氏公子张匡世,吏部郎是尚书省内郎职中最显要的职位,张博望为散骑常侍领度支尚书,而其子为吏部郎,其弟张博为任吴兴郡内史,张氏真是内掌政朝堂,外掌控吴兴郡财富,也难怪六皇子在朝堂上如此得心应手。
萧墨璕左边倒是坐着当今国舅爷家的公子殷庆孙,其父龙骧将军殷鸿以国舅之尊领江州刺史居于寻阳,他是国舅独子,虽一人居于京中,但也逍遥自在,加上皇后颇为爱护,因此也是一个无法无天的主。
北面中间空了一个席位,想来是留给太子的,而再往右看去,裴家与苏家的几位公子都坐在了一块,裴晖和苏谭二人正在指着四处说说笑笑,想来对这场盛会很是期待。
“小梅儿,待会让你见识见识建康的文人雅致。”萧墨琤说完拉着江梅坐下,
“哈哈…。小梅拭目以待!”边说着,江梅抬眉望西看去,便见姗姗来迟的七皇子棱王萧墨珩,以及那位颠倒众生的苏大公子苏君逸。
不过今日她倒注意到了另外一男子,只见那名男子正与苏君逸亲切交谈,江梅暗暗打量他,见他道貌伟岸,羽扇纶巾,风采斐然。看来七皇子身边也有不少才能之辈呀,江梅心里叹道。
“太子还是来了。”萧墨琤看向刚刚进来入座的萧墨瑜,淡淡说道,“听说最近皇后对他管教颇严,能请动他,六哥是下了功夫了。”
江梅闻言偏头看了过去,果然见太子萧墨瑜正与自己的各个弟弟打招呼呢!
她忽的神色有丝哀伤,小时候,这些皇子中,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太子了。
她有一次她装作华缨的丫头跟她一起进宫玩耍,却因贪玩不小心失足落水,醒来后听闻是太子殿下救得她,那时她一直记着这个恩情。再后来,长公主便也不再让她进宫了。
如果可以,一定不能让他出事,设法保全他的性命吧!江梅心中如此作想。
该来的终于来了,于是当江梅恍惚之际,乐台上已有了一个身影,顿时台下一片欢呼声。
那女子着一身淡黄色云烟衫逶迤拖地,头发梳着扶柳髻,淡扫蛾眉,薄粉敷面,明艳不可方物。
她姗姗移步,先欠了欠身,朗声说道:“请各位安静一下,今日是峥乐台一年一度的峥乐盛会,各位公子哥、小姐们、江湖兄弟们能赏脸,琇莹感激不尽,今日定让各位尽兴。”
她一说完,底下又热闹起来,有人问道:“琇莹姑娘,今个儿是怎么个玩法?”
“是啊,是啊!”又有不少人附和道。
“各位不急,容我细细道来,今日主题为寻音问路,我们请来了幽兰画坊的婉荷姑娘以及静怡书坊的怡月姑娘,一道为各位助兴。”
话音一落,底下的人就欢腾了,峥乐盛会以往都是峥乐台一家独办,如今请了京城有名的幽兰画坊和静怡书坊,可见今日排场之大。众人于是欣喜雀跃。
琇莹继续说道:“今日华缨姑娘会奏曲六首,每奏一曲,在场的各位先听着,曲毕之后,请答出此曲的曲名。倘若答对了,婉荷姑娘和怡月姑娘均有礼品送出,能不能拿到便是各位的能耐了!”
阁内霎时热闹嘈杂,众说纷纭,只见一人说道:“去年华缨姑娘可只奏了一曲,今年居然要奉上六首曲子,哪怕没猜中,能听足华缨姑娘的曲子也是极好的啊!”
大家均点头称是。琇莹看到众人的反应,心里十分满意。
“快开始吧!”台下的人已经有些等不及,纷纷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如果各位无异议,那我们便开始了,”说着,她转过身去,做了个请字:“请三位姑娘!”
琇莹抿嘴轻笑,她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廊上的贵族公子哥,缓步上楼去了。
随后江梅便见三名姑娘各带着一名侍女,轻移莲步,款款而来。
走在最前的女子,面带轻纱,一身淡紫色衣裙,身上绣有小朵的淡粉色栀子花。头发随意的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斜插一只淡紫色簪花,显得几分随意却不失典雅,面纱微动,倒是让人无限联想那纱后容颜。她便是峥乐台的招牌华缨姑娘。
从她出现到走上高台,江梅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心想从她身上找到些熟识的影子,然而,年深月久,久到她们彼此都已经面目全非。最后她只得掩住眼中的悲伤,低头喝酒。
华缨左边那位女子,身着牡丹翠绿烟纱,逶迤拖地粉花绿叶裙,身披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碧玉簪子,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她便是静怡书坊的怡月姑娘,静怡书坊搜集古今书法佳作,怡月姑娘更是写得一首飘逸小楷,声名远扬。
右边那位女子则一身浅蓝色纱裙,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将一支清雅的梅花簪子戴上,花容月貌如出水芙蓉,气质淡雅如荷,真是人如其名。此女子便是幽兰画坊的婉荷姑娘。
江梅看了一眼婉荷,再而望廊上的太子殿下看去,便见他用温和的目光凝视着婉荷,似乎全然忘了身边众人。
江梅嘴边低低叹了一声,只是忽然,她无意中瞅到了晟王萧墨瓖,却见那邪魅的面庞上露出了稍有的痴恋,江梅再而顺着他眼神看去,顿时心口惊讶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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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峥乐盛会(二)
江梅瞅了一眼怡月,低头抿了一口酒,笑而不语,原来晟王殿下也不外如是嘛。
萧墨瓖他手执酒杯,一口饮尽,一直碍着袁氏,因而府中妻妾甚少,就连他舅舅也不让他娶烟花女子。这名女子暗地里帮他做了多少事,只想求一个名分,难道他还给不起吗?
然而与众人看着台上三位绝色不同的是,萧墨琤歪着头打量着江梅,似笑而非。
“殿下不看台上三位绝世美女,为何瞧我这蒲柳之姿?”江梅颇为莫名,
“你一直盯着华缨姑娘看,难道你喜欢女子?”他再次戏谑无惮,
江梅哭笑不得,转过头去不理他,偏偏他越靠越近,
“纵然台上三位女子有倾城之貌,也不及你一瞬芳华。”说罢云淡风轻,转头朝乐台看去。
江梅愣了半晌,怀疑自己听错了,再看他潇洒无羁的表情,她确信自己听错了。
众人见三位正主出来了,都屏气凝神,等待她们出声。
然而三位女子并不言语,侍女把琴放下,华缨便开始纤手拨弄琴弦,调试好后,旋律便悠悠响起。众人凝神细听,生怕漏了一个音符。
第一首曲子已起,先是一段如舟行水的哗哗声音,由远及近,由小及大,再而琴调一扬,似有欢笑有畅饮之乐,进而渐渐声音转静,如风静波平,整个曲子旋律优美,清逸欢快。
曲毕后,廊下一公子立马出声,“是渔歌对答!”他声音一落,另一边一个男子说道:“不是,是渔歌唱晚,琴调最后有如夜色安谧之感。”
华缨身边的侍女说道:“恭喜公子答对,正是渔歌唱晚,婉荷姑娘送公子一副《渔歌图》。”
她声音一落,底下众人均是唏嘘不已,婉荷姑娘和怡月姑娘的作品均是千金难求,早知道应该积极抢答的。
一侍女便从婉荷侍女手中取了《渔歌图》送给那名男子,那位公子简直不敢相信,对着台上再三拜谢。
“第二首开始。”华缨身边那名侍女提醒道,
第二首曲子依旧旋律轻快,像山间的泉水,叮咚叮咚,淙淙铮铮,如幽间之寒流;渐渐曲声细腻,似泉水汇入涓涓流水,清清冷冷,若松根之细流;最后如行云流水般悠扬收尾。息心静听,愉悦之情中也夹杂着淡淡忧伤。
萧墨琤听闻之后,有些诧异,她居然也有这首曲子的琴谱,萧墨琤去夏口贺寿时,曾去了一趟晚晴楼,那一次,菀青便新作了这一曲,萧墨琤看了看廊上众人,心想这回的彩头可是他得了。
一曲毕后,坐在萧墨琤不远处的苏杞迅速站起来,抢声道:“可是俞伯牙和钟子期的‘高山流水’?”
苏杞是苏谭的堂弟,苏谭带他来后就把他丢在萧墨琤这边,自己则与裴晖他们厮混在一块去了。
众人也纷纷认为是“高山流水”,可让大家意外的是,华缨姑娘摇了摇头。
苏杞一下子憋红了脸,果然还是初出茅庐的孩子。萧墨琤忍不住掩住脸面,生怕别人看到坐在苏杞旁边的是他堂堂九皇子殿下。
“此曲是‘流水迢迢’,应是晚晴楼菀青姑娘新作的曲子。”萧墨琤恰到好处地出声道。
众人惊呼,原来是晚晴楼的菀青姑娘所作的曲子,有人说大桓有两大绝世琴音,一人是峥乐台的华缨姑娘,一人便是晚晴楼的菀青姑娘,如今华缨姑娘演奏菀青姑娘的曲子,可见这大桓琴艺双姝也是相互欣赏的。
华缨对着萧墨琤盈盈一拜,“此曲确实是菀青新作之曲,听闻菀青并未对外奏起,如今九殿下能猜对,真是因缘际会啊!”
她旁边的侍女说道:“怡月姑娘送一幅书法作品“落花徒绕枝,流水无返期”。”
侍女把它送给了萧墨琤,萧墨琤接下诗作,颔首示意。
第三首音起,一段舒缓渐急促的声调拉开帷幕,似是夕照中江楼上响起的钟鼓声,渐渐地清丽委婉的旋律悄然而出,似一轮明月,悄上梢头;突然间,又来了低沉浑厚的旋律,江上的渔人尽兴而歌,最后一段平缓、悠扬的曲调,又回到了开初的宁静。
“春江花月夜!”廊上八皇子的侍从朗声道,台下众人争抢不及。
“怡月姑娘赠送‘春江花月夜’书法作品!”侍女声音再次响起。
那是一长幅绢帛,看着众人是眼馋心动。
已经三首曲子完毕,太子、晟王和棱王均未出手,想来他们不愿与大家争先。
江梅颇为好奇,他们会用什么曲子打动太子殿下的心呢。
“哎呀呀,小梅儿,我们就是来听曲的,已得一幅作品,就不跟他们争了。”萧墨琤靠着后面得曲几,懒洋洋的说道。
“太子已经有些醉了!”沐箫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