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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随思绪飞动,萧墨琤的玉笛也忽起忽落,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曲音如朗照松间的明月,清幽明净,也如皓月当空,给人清风徐徐之感。不管听者作何感想,总之都沉醉其中,不知归路。
明明是一首悠扬婉转的曲子,可夹杂些许悲凉的情绪,曲中也似有一种淡淡的伤感……。
曲子的后半段,她完全已人琴和一,这样的境界才是音乐的最高境界,恐怕今晚过后,大桓琴艺双姝的名号将被更改。
萧墨琤边吹笛边望着她,此时他仿佛已忘了置身何处,看着她的眼神已近痴迷,他对她,由最初的好奇和感激,到后来的情不自禁。这个女子已经让他忘了他的身份,忘了他的潇洒。
苏君逸更是连连摇头赞叹,他已经找不到词语来形容他对江梅的钦佩,如果华缨以曲风见长。菀青以技巧取胜,那么江梅则更胜一筹,那便是胜在境界。
他旁边的萧墨珩手执酒杯,久久地凝视她,他第一次明明白白地流露出了自己的情感和**,这个女子到底还要给他多少好奇和惊讶。
第一次见她,看到了她悲天悯人的胸怀,第二次遇她,便见识到了她冠绝当世的医道,后来她又展示出非凡的军事谋略。再如今。她手下生莲,音符如丝牵住他的心,让他再也移不开眼,此生恐怕再也无法自拔。
沐箫和嘴角一直轻轻笑着。明明只是微醉。看似却已经醉得无法站稳。今日,他终于成亲了,当他微醺的眼神望向台上那飘逸的淡蓝身影。心中竟是如此难受,像是憋了一口气,无法抒怀。
他母亲曾试弹过这把琴,因无法驾驭,便留给他当做念想。如今江梅弹得如此娴熟灵巧,他真的已经看不懂眼前这位女子了,明明两人交集不多,却为何总有种莫名奇妙的情绪。每每看到她,心中似乎总有种挥之不去的淡淡哀伤。
最后江梅双手连拨,曲音如流水般滑出,声音渐消渐远。此曲在她母亲首次奏完之后,曾让她取名,当时她想起了某个人,心中一动,取名为《云中揽月》。
曲罢,四座皆惊,寂静的毫无声响,许久之后,才有人出声赞叹。而真正被震撼到的人却一直没有发出声音,也忘了去问这首曲子的名称,因为无声胜有声。
几巡酒后,宾客渐渐离去,峻青便扶着醉醺醺的沐箫和回到了洞房。因裴兰英还在孝中,并不能与沐箫和同房,遂也不让沐箫和为难,峻青想都没想,就把自己的主子扶去了华缨的房中。
此时的洞房内,双烛摇曳。
峻青扶他坐下床边,然后退出门外,沐箫和轻轻去揭红盖头,脑中有些迷钝,想象过无数次的脸庞慢慢展现,等看清眼前人的时候,他目光凝滞了。
长长的睫毛下,藏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那娇羞的眼波正在四处流转,清澈的眸子在红烛的映衬下愈发明亮,那张红嘟嘟的小嘴时而分开,时而抿着,彰显着主人的不安和紧张。
沐箫和伸手轻轻碰触着她吹弹可破的脸颊,白皙的肌肤光滑如嫩乳,到底是常年蒙着面纱的缘故,此刻的华缨,恰如刚刚盛开的荷花,在沐箫和缱绻的目光下,绽放着她最美丽的姿容。
“玥儿……”沐箫和沙哑的声音,重重地扑在华缨的面庞上,
华缨始终抓紧了袖子,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他,
“你知道我等你等了十四年吗?”沐箫和将她揽在怀中,颚下靠在她的发丝上,低喃道,
“箫和哥哥…。。我……”华缨顿时满腔的热浪翻滚着,眼泪哗地流了下来,她不知该怎么跟沐箫和,只是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身。
然而,这时,静候已久的喜娘进房了,把早已准备的瓢葫芦端出来,等着两人进行最后的合卺之礼,她把瓢葫芦一分为二,示意二人各拿一半,交杯饮酒。
礼毕,众人退下,只剩沐箫和和华缨静坐床沿。华缨依旧娇怯怯,满脸通红,不敢看箫和的脸,而只是直视他的胸前,许久不见沐箫和的动静,她忍不住抬头看他,便看到他痴痴的望着她,一动不动。
沐箫和眼神迷离又真切,
“箫和…。。哥哥……”
“嗯?”沙哑中含着一丝欲念……
沐箫和靠近那个娇柔的身子,轻轻吻了下去……。。
红烛飘摇,被浪翻涌……。
江梅自出了沐府后,谢绝了萧墨琤的相送,也弃了马车,独自一人沿着秦淮河往回走,大冬天的晚上,要多寒冷有多寒冷,路边杂草上的露珠早已冷冻成冰,几股寒风夹着水面的冰气扑身而来,令跟在后面的若云打了一个冷颤。
容与瞧了她一眼,又担忧地看着前面那裹着灰白披风的主子,目光越加深沉。
“容与,你说小姐是怎么了?”若云捂住嘴,咳了一声,忍不住问道,饶是一向没心没肺开怀嬉笑的若云也知道,主子今日心情不佳。
容与心里约莫是明白的,可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眸中的担忧愈浓。
江梅一手按住披风的扣子,裹紧了身子,一边神情呆滞地走着,明明最怕冷的人,可今夜却逆风而行,似乎冷风刮在脸上越痛,心里就越好受,整个人会越加清醒。
终于把华缨安顿好了,她不该开心吗?只要他们俩安定了,自己不是可以放开手脚去做那未尽的事业吗?
可心中的苦涩却若这无边寒夜弥漫了整个身躯。那种说不出得悲伤。如苦药在胸中,烧得心脏涩涩生疼。
江梅就这样低着头,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听到前头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声。
江梅眯住眼。抬眉看去。却见一声玄袍的萧墨珩侧身立在自己的前方。
他负手而立。瞧着夜色无边,清绝独立。
萧墨珩早已听到了那细碎的脚步声,他侧过头。看了看那不要命的丫头,眸子闪过一丝无奈之色。
然而,江梅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当没事人一样,从他身后走了过去。
萧墨珩转过身子又从右侧看着她,眉头不免皱了起来,
“你倒是怎么了,连我都不理了?”萧墨珩一步跨过去,拉住了她的手。
二人就这么站在了那里,而旁边恰好还有一根枯枝在二人眼神旁转悠。
江梅也没挣扎,昂着头,冷冷瞧着他,道:“殿下,这么晚了为何还不回王府?不知道,大半夜的会冻死人吗?”
江梅的声音冰冷的如树梢的白霜,让人听得心里发凉又生气。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萧墨珩俯身锁住她,待他定睛一看,却见她面色苍白得如白纸一般,目光恍恍惚惚,眼角似有一抹若有如无的泪痕,怎么看都不像平日那个神采奕奕的江大神医。
萧墨珩双手揽住她的肩,低沉地问道:“梅儿,你到底怎么了?今日在婚宴上,我就觉得你神情不对劲,总是恍恍惚惚的,你…。对……”难道你对沐箫和有意?
他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所以咬了咬牙,没有说下去,
可是他转念一想,江梅把自己的贴身侍女印心送给了沐箫和,又给他与华缨做媒,如果她喜欢沐箫和,也不至于这么做啊,他相信没有哪个女人能大度到这份上。
然而,他不明白,江梅真不是一般的女人,甚至都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所以,他苦思不得其解,他的小梅儿到底怎么了?
江梅苦笑一声,渐渐回过神来,低着头,“我没事,没事…。”只是越说,声音微弱地让人心疼。
萧墨珩一握住她那冰凉的双手,眉间一痛,再也抑制不住,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江梅心募地一抽,闭着眼,倚在他怀里,两行眼泪悄悄滑了下来。
萧墨珩见她身子冰冷,不再犹疑,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朝着自己的马车走去。
比起外面,马车内可是温暖多了,可萧墨珩把人抱入了里边,丝毫没有准备放开的意思,他将江梅倚在怀里,自己靠着她的发梢,喃喃细语:
“傻丫头,何苦什么事都憋在心里?”
江梅抬了抬眼睫,没说什么,又闭上了,她全身几乎已经虚脱了般,乏力的很,只能任他为所欲为了。
萧墨珩搂紧了她的细腰,将她的脸蛋放在自己眼前,见她闭着眼不看自己,萧墨珩又无奈又好笑,
他宠溺的笑了笑,又将她放在自己怀里,紧紧抱着,在她耳旁轻轻说道:“就知道装睡!”
江梅无力的动了动眸子,还真的睡过去了,直到马车抵达江府时,她才醒了过来,这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抱着自己入家门,
好在马车内有暖炉,她已经缓过来了,遂坐正了身子,平淡地看了一眼萧墨珩,道:“多谢殿下送我回家,今个儿见世子大婚,想起了些往事而已,殿下勿忧,殿下快些回去吧,不用起身了!”
江梅说完,看都没看他一眼,便掀起帘子,出去了。
萧墨珩摇了摇头,叹了一声气,看来她心里有人呢,可是就算她有婚约又怎样,不管那人是谁,他都不准备让她嫁给其他男子。萧墨珩笃定地看了一眼马车顶,才朝外淡淡吩咐道:“回去吧!”
说着。马车又迅速得掉头往东郊奔去。
江梅回来后,若云与容与也很快跟着入府了,本以为自家小姐会回房好好歇一歇,却不料,江梅吩咐若雪把她的琴放在后湖的亭子中间,挥手让众人散去,不许任何人打扰她。
众人闻言,只得散在外围的各个角落,不出声、不打扰,只是静静地陪伴………。
江梅早已让人把亭子用白色帷幔围起。白天卷起。晚上放下,此时已是深夜,月华如练,凉风袭袭。帷幔飘动。她轻动琴弦。一首《昔情难追》。
有的时候我们怀念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段时光。她这样安慰自己。
她沉醉其中,悄然流泪。那份对过往无奈和对现实淡漠的情绪随着琴声飘扬开来。
好吧,就将所有的悲伤都埋葬在今晚,从此之后,一心只为筹谋,思罢,她手疾如飞,再一首《千山绝》。
琴符如水波般,一圈圈荡漾开来……。
许久过后,她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早就料到今晚她会很难过,哪怕冒着危险,也要来看她一眼。
正如所料,她身形消瘦,脆弱不堪,他心中疼痛不已,很想上前去拥住她,可他却一直迟迟没动。
江梅似感受到了来人,待她转身却见一个白衣男子立在柱子前,今日的他卸去了平日一派的装束,着了一件白袍,清绝胜雪,他如谪仙般,衣袂清扬,全身散发出淡淡的哀伤。
“菡儿…。”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
她久久地注视着他,再也忍不住,眼泪双流。
男子走向前,微微扶住她,轻轻擦拭她的泪珠,“傻丫头,”声音带着磁性。
不管在别人眼里她是什么身份和地位,在他眼里,她只是当年那个永远扬着明亮笑容的小菡儿。
今夜,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出现在这里,只为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她身旁。
江梅又伤心又欣喜,一把偎在他的身上,任眼中的泪水肆意,清咽不止。
“哭出来吧,哭出来就好了…。。”他微颤的双手,揽过她,见她痛苦如斯,眼眶酸痛不已。
十四年来,确切的说,二十年来,他看着她长大,他与她,还有珞玢从襄阳府内逃了出来,三人从此相依为命。
要说这个世界上,江梅最亲的人,最熟悉的人,最依赖的人,便是眼前这位男子和倚云阁的掌权人,云凌波当年的首席暗卫,珞玢!
“珞玢也给我来信了,他让我一定来看看你,他不放心你!”男子边抚摸着她的发丝,边轻声说道。
“嘿嘿…”一想起那个冷若冰山的珞大哥,江梅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想当年,我们仨从襄阳逃了出来,都已经十四年多了…。。”江梅偎在他怀里,
“是啊,我都七年没见过珞玢了,没想到一切过的真快!”
“让你在京城独立支撑这么多年,苦了你了!”江梅抬头看了一眼男子。
“呵呵,没什么,可幸的是,离咱们的梦想应该不远了。”
“嗯,”江梅终于从他怀里出来,担忧道:“这么晚了,快回去吧,别让人起疑!”
男子望着她,又长长叹了一口气,“好!你快去歇息!”说罢,便转身离了去。
江梅直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才回房歇息,只可惜辗转难眠。
华缨睡去之后,沐箫和悄悄起了身,着了一件白衫,拿起竹箫便往外走去。
此刻的他,全无娶亲的喜悦之情,面上几乎是悲切的神色,
她不是她,她不是玥瑶妹妹!
片刻之后,沐府的屋顶处传来一缕悠长淡漠的箫声,箫声渐渐融入夜色,与天地合为一体。(未完待续。。)
ps: 今夜世子大婚,写这章时,箫和听了一首曲子,江沐二人的感情故事也是受那首曲子的灵感。箫和弱弱问一句:你们知道那个白衣男子是谁吗?
第一百三十九章 吴兴之乱
已经是年底了,照理来说,这个时候,整个大桓的官员和百姓都忙着准备过年的事了,平定荆襄之乱后,所有人都觉得,这下应该能过个好年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在沐箫和大婚后第二日的傍晚,江梅便收到了一个即将轰动京城的消息。
“小姐,大事不妙,张氏族人在吴兴郡作乱,目前已经扰动数县!”京城倚云阁的主事云柯收到消息后,连夜赶来江府,向江梅汇报消息。
江梅从榻上惊起,沉思了半刻,才忧虑道:“三吴易动难安,六皇子不但走了一招险棋,也走了一招妙棋!过些时日,便要在南郊祭祀,我本以为他会在京城寻找机会动手,如今他倒在大桓的财赋之地起兵,如此动国之本,狠辣之极,也只有萧墨瓖才做得出来,我还是小看了他!”江梅有些恨恨。
“小姐,我们该怎么办?”云柯问道。
“传信云路,让他暗中收粮、布匹和绢帛,乘机分化动乱的头目,其他的事情,恐怕得交给七皇子和朝廷了!再说了,这也是苏家和谢家的事,我们就不去插手了!”江梅嘴角上扬,挂着一丝轻笑,说完又靠了下去。
江梅虽说不管,还是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到了凌王府,所以萧墨珩与东方湛已经做了详细的分析和周密的准备。
然而,有人的速度却不比江梅慢,京城的苏家和谢家也都在半夜收到了张氏在吴兴作乱的消息。苏、谢、张三家是三吴的大族,张氏作乱。首当其冲的是谢、苏两家。
所以,谢荟和苏维信在没有商量的情况下,便不由分说地连夜进攻面圣。
从被窝里被叫醒的萧帝气得两眼冒花,直拍案台道:“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再起,朕就知道那小子不会消停!”他心里对着萧墨瓖恨恨道,不过骂归骂,萧墨瓖毕竟是自己的儿子,
何况自己已经将他软禁,些许是张博望不甘被压制。想借此造反呢。当时袁氏就曾借着扶持萧墨瓖的借口起兵。这些世族又有哪个是真心想扶持他的儿子的呢。
苏维信和谢荟见萧帝气极,也不敢插嘴。
可皇帝毕竟是皇帝,不过一会便恢复了神威,“二位卿家认为如何是好?”
“三吴可是国之根本。易动难安。吴兴一乱。吴郡和会稽势必同乱!”苏维信担忧道。
萧帝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最担心的事,恰在此时。殿外一名内侍进来报道:“陛下,七皇子和九皇子求见!”
萧帝目光一凝,吩咐道:“快让他们进来!”而这时,谢荟与苏维信已经交换了数眼,心里各自在打着算盘。
不一会,萧墨珩和萧墨琤便联袂前来,双双拜倒,二人还来不及请安,就被萧帝叫起:“免礼,免礼!”
既是非常时期,两位皇子便也不必拘这礼数,便立即起身上前。
“父皇,为今之计,必须速速让人前去平定动乱,将动乱的范围控制得越小越好啊!”萧墨琤急忙上前说道。
萧帝点了点头,“可如今京城的兵力不足,去哪调兵前往吴兴呢?”
这时谢荟和萧墨珩对视了一眼,萧墨珩躬身说道:“父皇,儿臣有一计,可安三吴!”
四人闻言均是侧目看他,苏维信微眯着眼,心想这位七皇子又要出招了吗?
“说说看。”萧帝吩咐道。
萧墨珩淡笑道:“其一,父皇可速降旨谢赟,让他率郡兵堵住张氏南下作乱;其二,北府将士在抵抗大燕进犯时已经小试身手,如今更是用兵之时,儿臣愿往京口,领兵平定吴兴叛乱,以保三吴安定!”
萧墨珩口中的谢赟便是谢荟的弟弟,时任会稽内史,掌会稽民政。
他再一次用清扬悦耳的声音,将一字一句敲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坎上。
苏维信和萧墨琤微微看了对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