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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处子一般,呈现在济州军这些热血的汉子眼中,如何不叫他们兽血沸腾,嗷嗷怪叫。
“投石车,攻击!弓箭手,抛射!”
当如潮水般涌来的济州军进入射程时,第二师师长再也顾不得去向那飘渺的神佛祷告,果断地下达了出击的命令。他很清楚,远程攻击对济州军的打击越大,高兴等人生还的希望也就越大。倘若高兴不幸亡故,那纵使青州城得以保全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碰碰砰!”
“咻咻咻!”
伴随着投石车绞索“吱嘎吱嘎”的声响,数百直径超过一尺的岩石自城头飞起,铺天盖地地砸向济州军。与此同时,抛射增加了射程的弓箭也密如蝗虫一般带着凄厉的尖啸声向着济州军直冲而下。
下一刻,济州军前列的士卒惨叫着扑倒在地。运气差者当场被天空坠下的巨石砸的脑浆迸溅,气绝当场,运气差者也是骨断筋折,到底不起,被后面冲上的战友踩得面目全非,哭天抢地。
而自城头上射出的箭矢则如泼下的箭雨,箭矢刺入人体发出的“噗噗”声如雨打芭蕉一般不绝于耳,但却没有一丝美感。
阴暗的天空下,无数血花在空气中,大地上绽放开来,是那样的凄艳,那样的夺目。
城头上第一波攻击,济州军便有超过五百人血染战场,魂归他乡。
战争哪有不死人的,相比起一万大军来说,五百人实在是一个完全可以忽略的小数字。济州军统兵将领冷冷地看着青州城头,大声喝道:“冲,杀进城去,金钱美女就在眼前,杀!”
“杀啊!”济州军发出震天的呐喊声,弓着腰,紧紧攥着手中的兵刃,卯足了力气向前冲去。他们知道,弓箭和投石车的有效杀伤只有一段距离,只要冲到城下,自己等人就不用再惧怕之。
一旦到得城中,一群泥腿子组成的青州军,只是土鸡瓦狗一般,根本无法与自己等人抗衡。
“弓箭手梯次攻击,放!”
第二师师长冷静地下达着命令,他是盱眙铁骑出身,以一当十的精锐,当战争真正打响时反而变得十分冷静。
高兴早就料到青州城有大战发生,他又怎么可能不早做准备。虽然因为害怕身份暴露,高兴没有使用盱眙城装备的,射程极远,攻击力倍增的车弩以及投石车。但普通的投石车,箭矢,以及滚木擂石等一般的器械物资高兴却是毫不吝啬,配备得十分齐全。
如今,高兴的这些准备正好派上用场。为了减轻高兴的压力,极大地打击敌军,第二师师长下令所有士卒装备上弓箭,呈梯次射击,投石车更是一刻也不停。箭矢和巨石铺天盖地地侵泄而下,虽然准头有所缺失,但气势却甚是雄壮,对济州军心里也是造成了极大的压力。
无数济州军扑倒在地,或被砸得血肉模糊,或被踩得支离破碎,惊天的惨叫声,浓烈的杀气直冲霄汉。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浓重的血腥味充斥在鼻间,让围堵在城门处的百姓一个个瑟瑟发抖,面如土色。
在济州军统帅的不断催促下,尽管济州军损失惨重,但他们还是前赴后继,咬紧牙关,愤怒地咆哮着,张狂地怒吼着向前冲刺。
终于,在济州军抛下近两千人的尸体后,他们终于渡过了最危险的地段,城头上的远程器械已经没有多大的杀伤力。
“冲进城去,杀光这些叛党,杀!”看着城门口惊恐尖叫哭号的青州百姓,方才被箭矢投石车压制的济州军顿时有了发泄的对象,一个个红着眼睛,挥舞着兵器便向着城门冲去。
见识了战争的残酷,怯懦愚昧的百姓早已胆寒,一个个争先恐后地向城内挤去,不少人因为失足而倒下,被身后之人践踏致死,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天地。
高兴目眦欲裂,他猛然举起手中的钢刀,冷冷地看着济州军,仰天咆哮:“弟兄们,高纬惨无人道,祸国殃民,其罪当诛!今时今日,我等就在这青州城下,以敌人之鲜血祭奠我们的战旗,用我们的热血洗尽这片污浊的天空!杀啊!”
“杀啊!”
秦琼等一千勇士一起仰头冲天怒吼着,他们身上的气势顿时再次攀**到顶点,那浓郁惨烈的杀气犹如实质一般向前逼迫而去,撕碎了空气,激起了烟尘。
高兴一马当先,两柄钢刀立在胸前,飞快地向着济州军奔去。在他身后,所有青州勇士也都高举手中的利刃,目光紧紧锁定着渐近的济州军,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
“杀!”
两方人马终于短兵想接,高兴双手钢刀猛然如同匹练般,闪着耀眼的光芒,“噗噗”两声自上而下劈入两名济州士卒的肩膀。
“喝!”
高兴低吼一声,双手猛然发力,那两名济州士卒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叫,身子便如西瓜一般在高兴一招之下破裂成两半,灼热而殷红的鲜血喷洒了高兴一头一脸,但他却没有去理会,腰身一拧,错开一名敌军刺向自己的长矛,然后将带血的钢刀刺入那人的胸膛,看着绽放的血花下,那年轻的生命眼中的错愕与留恋。
高兴强势威猛,秦琼也不落于其后。他本就力大无穷,此时紧随高兴身后,双手钢刀舞得虎虎生风,刀刀入肉,招招见血,一路突飞猛进,几乎没有一合之将。
在高兴身后的青州军除了盱眙铁骑的老人,虽然大多都只是初临战场,但在高兴的激励下,保定必死的决心下,克服了心中恐惧的他们也将内心最后的疯狂展现出来。一个个疯狂地嚎叫着,手中的兵刃狠狠砍进敌人的身体,让敌人的鲜血将自己心中的怒火与战意燃烧得更加剧烈。
济州军立功心切,队形散乱,虽然人数众多,但在以高兴为箭头的锋矢阵的冲击下,再加上远道而来,身体疲乏,顿时被高兴等人冲进阵中,杀得哭爹喊娘,狼狈不已。
“围起来,杀了他们!”济州军统帅顿时大怒,在阵形后怒喝道。
众济州军得令,不敢怠慢,纷纷将长矛端在胸前,卯足了力气向着青州勇士扎去。虽然青州军气势如虹,势不可挡,但他们毕竟人数有限,只要济州军聚拢起来,不断压缩推进,等待青州勇士的只能是死亡一途。
“嗯哼!”高兴杀得正畅快,突然听见耳边传来一声闷哼,转头看去,却见不远处杨思郡一脸痛苦,左肩上已经中了一枪。身体受创,杨思郡反应便慢了一拍,并未注意到一柄长枪正向着他腰间刺去。
“嘿!”
高兴低斥一声,左手钢刀脱手而出,于电光火石间插入偷袭杨思郡之人的后背。
杨思郡吓了一声冷汗,向高兴投来感激的目光。
“小心些,还能战否?”高兴微微一笑,一边一刀劈退三名攻向自己的敌人,一边大声问道。
“能!”杨思郡心中热血上涌,大喝一声,猛然一刀砍断了敌人的一条手臂。
“好样的!”高兴赞了一声,然后大笑道:“弟兄们,随我冲杀出去,擒了敌将杀了下酒吃!”
“下酒吃,杀!”郑富一刀劈倒一个敌人,然后粗喘着气大声喝道,其余青州勇士顿时大声附和起来。
第二百七十章 我欠你的
“有众兄弟共赴沙场,虽死犹荣,哈哈哈!”高兴顿时大笑起来,手中的钢刀奋力地舞动着。
其他青州勇士也大笑着,怒吼着,拼尽全力挥动兵刃,兴奋地聆听着刀刃入肉的“噗噗”声,任由敌人的,战友的灼热的鲜血喷洒得一头一脸。
既然注定要死,何不死得悲壮些?
一千对八千,即便济州军士气低落,远道而来,有师老兵疲之嫌,但青州军同样只是新丁,纵使士气可用,但战斗力却不可能有逆天的提高。因此,随着济州军慢慢收拢阵形,尽管高兴和秦琼的势头依旧很猛,但青州军的阵形却已经不如先前那般完整,死伤的数字正在直线上升。
听着身后战友发出的惨呼声,高兴心痛如绞。这些下得城来的士卒,无论原来如何,但他们的胆魄却是绝对出众。倘若能够幸存下来,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精悍之士。然而如今敌军已经形成合围之势,想要活着出去,谈何容易。
“弟兄们,杀,杀光这帮狗娘养的!杀光这些高纬的走狗,让皇帝小儿看看,我辈男儿是何等英豪?”
高兴口中发狂地怒吼着,不断地为身后的士卒打气,同时高兴也不再强求着再向里深入,自己脱离阵形后,不说只剩下六百的青州军根本不能形成强大的战斗力,纵使自己也有性命危险。
高兴本就在刺客手中受了伤,虽然中毒的血肉被他剜去,体内残余的毒素也被他以雄浑的真气压制。但高兴为了激励士气攀上城头的举动不仅让他耗费了许多真气,剧烈的动作牵动了伤口,更是震伤了内腑。
然高兴出身龙组,常年游走于生死边缘,纵使双手双脚都不能动弹也照样能够杀人。更何况《长生诀》突破至第五重后,其中蕴含的生机更是磅礴,以那雄厚的真气温养身体,当高兴与济州军短兵相接时,虽然体内真气只有七层,胸腹的气血只是将将顺畅,但他总算有了率军冲阵的资本。
高兴一边奋力地帮主身旁的青州军袭杀敌人,减缓己方死伤的速度,一边抽空向青州城东城门看去。只见围堵在城门处的百姓已经有大半进入了城中,但城外却横七竖八躺满了无数被踩踏致死致伤的无辜者。
“啊!”高兴只是一回头的功夫,耳边便传来郑富凄厉的惨叫声。
高兴心中一惊,连忙扭头看去,就见郑富的左臂竟齐肩而断,断臂在空中打着转,最后砸入污浊的土地上,很快便被混战的人群踩得面目全非。
断臂之痛让郑富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扭曲的脸上沁满了汗珠,他的身子向后踉跄了几步,半边身子都剧烈地颤抖着。
“找死!”看着有两名济州军狞笑着再次攻向郑富,而后者却因为创口的痛感而未留神,高兴心中顿时怒不可遏,爆吼一声,身子如同蛟龙出海一般跃起,手中的钢刀奋力一记横斩。
先是两声“啪啪”声,接着便是“噗噗”两声,那两名济州军不仅手中的兵刃断折,就连脆弱的脖颈也在高兴的怒斩下被劈的血肉模糊。
郑富乃是盱眙铁骑的老人,是高兴一手带出来的兵,后来又跟随他狠狠打了几场仗,让陈将黄法氍灰头土脸,最后解了阳平之困,救了王琳。
盱眙铁骑的每一个人,高兴都能叫得出名字,感情也甚是深厚。何况这些人也是高兴在胶州起家的最根本的力量,每死伤一个都会让高兴十分痛苦。
因为盱眙铁骑都是中高层军官,而且又被分散在数万人之中,此番自城头上下来与高兴一起征战的只有不到十人。从战争开始,高兴一直都在密切地注意着他们的情况,没想到郑富居然是第一个受到重创者。
“你且退后!”高兴挺身站在郑富面前,目光森冷地看着济州军,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悲悯。
只是一刻钟的厮杀,高兴身上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染红,更是有不少碎裂的脏器黏在衣服上,他脸上的笑容看在敌人的眼中,犹如阴风一般,在心头阵阵刮过,让他们心中恐惧。
所有济州军都知道,就是这个面容俊俏如女子的少年,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杀死了己方近五百人。若非济州军调整了阵形,青州军人数太少,这个数字必定还要上扬些。
“大人,属下还能再战!”郑富心中感动,飞快地扯下一片衣襟用力束住伤口,然后咬着呀冲到高兴身边大声说道。
“好,这回你可小心了,若是再受伤我就罚你与狗同食!”高兴看着郑富脸色虽然极其苍白,但眼神却甚是坚定,咬了咬牙,然后沉声说道。
郑富机灵灵打了个颤,一年前鲁智深等一干犯错者与狗同食的场景历历在目,那绝对是“惨无人道”的处罚方式,对盱眙郡来说,宁愿战死也不能与狗同食。那不仅是一种折磨,更是身为军人的莫大的耻辱。
“大人放心,属下才杀了十来个济州军,还不够本呢,怎会轻易就死?”郑富哈哈大笑着,然后单手挥舞着手中的钢刀,虽然力气弱了几分,但气势却依旧十分可观。
受郑富的感染,剩余的青州勇士顿时大笑起来,手臂上似乎又多了些力量。这一千人一直守护在东城门外,在高兴的带领下只进不退,硬生生将济州军阻拦在青州城外,为无辜的百姓争取了许多时间。
“弟兄们,我等也是堂堂男儿汉,怎能让战友孤军奋战?不怕死地就跟我一起冲出去,将敌军杀个片甲不留!”第二师师长看着城外的勇士不断倒下,目眦欲裂,紧咬牙关怒吼道。
说着,第二师师长便当下大步向城下跑去,他刚一来到城门前,便有一个连长急忙禀报道:“师长,城外还拥挤着不少百姓,我们怕是出不去啊!”
“出不去?难道我们手中的刀是小儿的玩具吗?所有人听着,赶紧让开去路,谁敢怠慢,休怪我刀下无情!”第二师师长顿时暴跳如雷,猛然抽出腰间的钢刀,杀气腾腾地大声喝道。
正发疯一般向城中拥挤的百姓骇了一跳,不少人想要后退,但后面却有更多人向前推搡,场面更是混乱。百姓的哭喊声,怒骂声交织在一起,让第二师师长心中愈发烦躁起来。
“他奶奶的,反了他们?刺史大人在外苦战,他们竟然还敢乱来?弓箭手,给我瞄准城门放箭,我看哪个不怕死的还敢胡冲乱撞!”
“师长,刺史大人曾有令,不得将兵刃冲着城中无辜百姓!”有一个军官连忙劝阻道。
“啪!”
“混账东西!刺史大人若是死在城外,这全城的百姓陪葬都不够!弓箭手,还他妈愣着作甚?难道都要造反吗?”第二师师长双目血红,似是要择人而噬,狠狠甩了那进言的军官一记耳光,声嘶力竭地怒吼道。
“将军且慢,今**若杀了百姓,刺史大人这数月来的努力岂不都是白费?”就在此时,一个甚是冷静的声音自头顶响起。
第二师师长就要动怒,抬头望去,却见城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浑身紧裹在黑衣中的男子,他的脸色甚是冷峻,那死寂冷漠的眼神让人心底发寒。
“你是何人,竟敢命令我?”第二师师长沉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救你们刺史大人!”黑衣人扯了扯嘴角,留下这句话后,他双臂猛然展开,身子如同一只大鸟一般向城外飘去。
就在黑衣人身子飘出城头的刹那,第二师师长清楚地看见在他那宽大的衣袖中有一柄金色的短刀。
“秦琼,准备率众从侧面突围。城外的百姓已有十之七八入城,我们不能让这些勇士白白牺牲,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城上的兄弟们吧!”高兴再次劈倒几名敌人,然后凑到秦琼身边大声说道。
经过一番惨烈厮杀,秦琼也如同血人一般,虽然气喘如牛,但双眼中的战意与杀意却不曾消退。
“是,大人,您率众突围,属下殿后!”秦琼没有犹豫,飞快地说道。
“不,你在前,我在后,冲!”高兴厉声说着便向队伍后方杀去。
秦琼只是略一迟便咬着呀大喝一声:“弟兄们,随我来!”手中两柄钢刀舞动得如同风车一般,大杀四方。听到秦琼的召唤,仅余下三百来人的青州军顿时齐发一声喊,压榨着体内最后的力量向跟随着秦琼向前冲去。
“嘿!”高兴刚准备将刺入一名济州军的胸膛的钢刀拔出,突然感觉背后劲风袭来,他猛然一侧身子,虽然避开了要害,但后背还是被划开了一道口子,巨大的力道和痛感让高兴身子晃了晃。
就在此时,有又两柄长枪向着高兴腹部刺来。高兴双目一凝,口中低喝一声,一把攥住其中一柄用力先后一抽,直将那士卒扯得一个趔趄。而高兴也借着腰部扭动的力量侧了侧身子,虽然受伤必不可免,但却不会有开膛破肚之虞。
“死!”就在高兴做好受伤的准备时,身侧突然冲出一道黑影,一道金光闪过,那本来正自豪将杀神毙于枪下的士卒顿时瞪大了眼睛,双手抛了长枪,紧紧地捂着脖子,但殷红的鲜血却依旧如泉水一般涌将出来。
“多谢!”高兴一脚踹开身侧扑来的一个敌军,然后喘息着说道。只是一眼,他就认出拿金刀,穿黑衣的正是被誉为“天下第一杀手”的萧凌。
“我欠你的!”萧凌手中短刀上下翻飞,金光点点间,便有五名济州士卒倒地,“我们的约定还没兑现,你最好不要死得太早!”留下这句话,萧凌的身子猛然蹿出,如同狂风一般在济州军中撕裂开一个口子。
第二百七十一章 如此军队
看着萧凌离去的方向,高兴脸上不由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后背上的创口似乎已经不再那么疼痛,僵硬麻木,沉重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