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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可在?”没有耐心理会宫女战战兢兢地叩拜,高纬直接开口问道,待得到了准确的消息便疾步入内。
“臣妾给皇上请安!”高纬才一进入静德宫,听见动静的冯小怜便迎了出来,待见到高纬怒容满面,眼现焦急,不由走上几步关切地问道:“陛下,出了什么事?”
“高兴狗贼卑鄙无耻,假借鲁王高孝珩之名,渡河来突犯,伙同内奸里应外合,我军措手不及,如今已经被他攻进城来。皇宫只有御林军两万,士气低迷,宫中物资匮乏,坚持不了多长时间。该死的高兴,朕迟早要拔了他的皮!”
高纬气愤地咒骂了一句,又焦急地说道:“皇后,赶快收拾东西,我们趁夜从北门走。出了城,一路北上,到了突厥我们就安全了。”
说到这里,高纬的眼中闪过一抹怨毒的恨色,咬牙切齿地说道:“高长恭想要篡位夺权,朕绝不会让他称心如意!突厥可汗早对我大齐万里沃土虎视眈眈,朕宁愿将万里江山送与突厥人也要让高长恭永远不得安生!”
听着高纬狠绝的话语,感受着他语气中的冷酷与仇恨,众人都是不由一凛,生命无多的高纬此时已经彻底疯狂。
“陛下,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冯小怜秀眉轻蹙,有些不甘地望着高纬道:“宫中有两万御林军,太监宫女也有万余,无不对陛下忠心耿耿。若是陛下登城指挥,军心必然大振,高兴未必能攻进来。只要等到城外援军到来,高兴自然不足为惧!臣妾虽是鄙贱女子,也愿身披战甲与陛下并肩而战!”
后一句冯小怜说的是字字铿锵,郑地有声。与此同时,一股凛然不屈的气势从她身上散发出来,使得她不再妩媚妖冶,反而变得英气勃勃,直让众人刮目相看。
“皇后大义朕甚欣慰!”高纬感动地握着冯小怜的柔荑,有些无力地感慨道:“皇后,朕又何尝愿意退缩?只是那高兴武勇不凡,军中无人能敌,如今已经上得城上大杀四方。更何况,此僚还有利器傍身,能杀人于无形之中,端的是诡异至极,防不胜防,就连韩爱卿也死在他的暗器之下啊!”
“什么暗器竟然如此犀利诡异?”冯小怜顿时吃惊地睁大了眼睛,正要再说什么,大地突然毫无征兆地震动起来,虚弱的高纬一个趔趄险些跌倒在地,接着便听见一阵震天动地的轰鸣声远远传来。
“怎么回事?”众人纷纷侧目,突然高纬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颤声道:“难道内城也破了?”
“想来应该如此。”高阿那肱面色凝重地点点头,焦急地道:“陛下,快走吧,再不走可真来不及了!”
“皇后,走吧!”说着,高纬又看了一眼南方,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容,冲着身后的众人在空中划了个圈,然后道:“你们五百人留下,给朕在宫中放火,朕既然无法再拥有这些宫殿,高兴也休想得到!宫中有的是金钱美女,尔等可自行取用。总之,不管你们使用何等手段,只要将皇宫给朕毁灭就行!”
说着,高纬杀气腾腾地看向被他圈点的五百人,大声道:“都听清楚了吗?”
“是!”五百人立时大声答道,声音果决而坚定。他们是高纬最忠臣的侍卫,堪比死士的存在,只为他一人而生,一人而死,对于他的命令也会毫无保留的执行。
“走!”高纬满意地点点头,翻身上马,当先向着北方而去。
……
“走水了,走水了!”
“抓贼啊,快来人!”
“放开我,你这畜生!来人啊,救命,救命!”
“yin辱妇女,死!”高兴身形一闪,刀光现,人头起,没有理会泪眼婆娑,春光乍泄的宫女惊惶地感激,高兴依旧快步向着皇宫深处行去。
“将军,宫中多处起火,更有**抢掠,实在是混乱啊!”吴三桂再击毙一个意图行刺高兴的死士后,皱着眉头说道。
“高纬竟然想将这皇宫付诸一炬,至数万无辜性命不顾,其心之狠之毒实在令人胆寒!”高兴紧了紧手中的刀柄,沉声道:“分出一部分人救人,毕竟这些女子是因为我们才遭了无妄之灾,其他的事情尽量吧!”
“是!”吴三桂答应一声,一挥手,便有一百特种兵脱离了队伍,以班为单位四散而去。
在静德宫没有寻见高纬的踪影,高兴身子一蹿,几个闪烁便出现在一座较高的楼宇之上。高兴一边环目四顾,一边扬声高喝道:“高纬,你往哪里逃,今**必死无疑!”滚滚声lang直冲霄汉,直将城中震天的喊杀声盖过。
突然,高兴双目一凝,看见数千人正向着北门飞速而去。虽然如今天色昏暗,宫中更是混乱无比,但高兴六识敏锐,居高临下,还是捕捉到了高纬逃离的身影。
“往北,追!”高兴冲吴三桂喊了一声,身子便如利箭般蹿出,向着另一处屋顶上扑去。高兴全力施展身法,在楼宇间辗转跳跃,以最短的路线,最快的速度向着高纬追去。
“高纬,还不受死!”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就在高纬接近皇宫北门之时,高兴也终于追了上来,口中暴喝,高兴的身子则如展翅大鹏,自上而下,凌厉地扑向高纬。
“真是阴魂不散!”高纬咒骂一声,一边奋力地挥舞着马鞭,一边大喝道:“拦住他,给朕拦住他!”
“高兴小儿,下来受死!”
“狗贼,休得猖狂!”
一众侍卫怒喝连连,争先恐后地操着兵刃狠狠向着高兴攻来。
“滚开!”
如同平地惊雷,巨大的声lang震得众士卒气血虚浮,头脑嗡鸣,就在这时,高兴手中的钢刀便挟着无与伦比的锐气直劈而下,“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十数名士卒当场便惨叫着喷血跌抛飞出去,不少人当场毙命。
“挡我者死!”高兴甫一落地,身形便如风般掠入人群,手中那雪亮的钢刀再次疯狂地挥舞起来。尽管这些侍卫悍不畏死,前赴后继,但依旧无法阻挡高兴杀戮的势头,如同割麦子一般成片的倒下。
血流成河,尸积如山。
高纬埋头,一路策马狂奔,眼看就要到达皇宫北门,城头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高纬,哪里逃!”
高纬悚然一惊,抬头一看,这才发现城头的旗帜不知何时已经换成了高兴的帅旗,更有手臂缠着白巾的千余弓箭手张弓搭箭,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难道当真是天要亡我?”
高纬面如土色,看了一眼身边惊慌不定地众人,双拳骤然握紧然后又徐徐松开。看着人群中那个来去自如,大肆杀戮的血色身影,高纬喟叹一声,大声道:“都住手!”
听见高纬的命令,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包括高兴也是如此,虽然心中嗜血的念头有增无减,但高兴却竭力保持着头脑的清明。
高兴深吸口气,再缓缓吐出,似是要将心中的烦躁与暴戾驱除。遥看着高纬,高兴冷冷地道:“高纬,你还有何话说?”
高纬沉声问道:“高兴,你当真丝毫不顾年宗族血亲,不顾道义,要杀朕?”
“你要杀我,我还杀不得你吗?”高兴嗤笑一声,眼中满是鄙夷之色。
高纬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但他最终却是按捺下来,双目紧紧地盯着高兴道:“高兴,虽然朕败了,但朕却对视你父亲为眼中钉,肉中刺,时时打压从不后悔,唯一后悔的便是当年没有痛下杀手,斩草除根!”
顿了顿,高纬又道:“今日朕自知不可活,也不想纡尊求你放朕一条生路,但朕希望你看在同属高氏一族的份上答允朕一件事。”
高兴默然地看着高纬道:“你说!”
“朕乃真命天子,九五至尊,如何能够斧钺加身?天子要死,也得有天子的威严!”高纬为昂着头,高傲地看着高兴道:“拿鸩酒来!”
这一刻,穷途末路之时,高纬一扫颓唐怯懦,第一次向众人展露了他属于王者的威严。
第五百五十一章 希望和绝望
第五百五十一章希望和绝望“皇上不可!”众人顿时惊呼,斛律孝卿更是转头怒骂高兴道:“高兴,你胜便胜了,何必赶尽杀绝?你谋权篡位,又诛杀天子,难道就不怕天下人的唾骂吗?”
“高兴,皇上已经决定传位于你,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冯小怜俏脸含煞,怒视着高兴道:“你父素来仁慈宽厚,却不料你竟然如此很辣歹毒,莫要恣意妄为,毁了你父一世清明!”
高兴不为所动,将目光落在冯小怜脸上,嘴角轻扯,露出一抹奇异的笑容道:“冯小怜,你当真在乎高纬的性命?”
“你什么意思?”冯小怜眉头一挑,“妾身身为皇上的妻子,关心皇上理所应当!”
“啧啧!我本以为你不过是爱慕虚荣的女人,与高纬不过水性杨花,到没想到你会在乎他的死活。”顿了顿,高兴嘴角的笑容愈发浓郁起来,透着一股子邪气,尤其是他的一张俊脸沾满血污,看上去更是诡异而狰狞,“既然你如此诚心,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你与高纬只能活一人,你活他死,他生你死!”
众人心神顿时一震,看着高兴的眼神更加惊惧骇然,谁能想到这个少年的心情尽是如此阴毒。
听见高兴的话,高纬暗淡的眼神中登时燃起一丝希望的火光,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冯小怜,眼神甚是复杂,显然内心正做着激烈地挣扎和抉择。
“妖女,若非你蛊惑皇上,皇上何至于不理政事,以至落到今天这步田地,你才是我大齐的罪人!”
“贱婢,还不下马受死,难道你想以皇上万金之躯换你一条贱命吗?”
“皇上,如今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妖女误国,该当斩之!”
“陛下——”
眼见峰回路转,希望就在眼前,高纬身边的官将顿时纷纷谏言。
良久,高纬紧皱地眉头终于舒展开来,深深地看了冯小怜一眼,这才低声道:“小怜,朕不会忘记你的恩情的!”
冯小怜也正看着高纬,心弦紧绷,当听见高纬无情的话语,看见他眼中不容置疑的意思时,娇躯顿时剧烈地一颤,芳心骤然碎裂开来,妩媚的双眸中不禁闪过一抹绝望的悲伤。
虽然在这个纷乱的时代,女子地位低下,尤其是在上位者的眼中更是可以随意舍弃交换的货物,但又有那个女人会希望自己被当作低贱的货物一般随意取舍。
一想到身边的这个男人曾今对自己的痴迷,如今对自己的冷漠无情,冯小怜心中没来由的升起一股恶心和心灰意懒的情绪。
虽然从她进入皇宫的那一刻就肩负着接近高纬的使命,但这么多年来朝夕相处,她的芳心也情不自禁地拴在了这个男人的身上。如果高纬昧心地说一句让自己生,哪怕是愿意共赴黄泉,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挥刀自刎,将生的希望留给他。然而现实却残酷地打破了她的幻想,将她心中的希望彻底湮灭。
冯小怜本就是绝色,如今泪眼迷蒙,伤心欲绝,孤弱无助的模样更是惹人怜爱,纵然是在这肃杀的战场,众人心底也不由泛起丝丝涟漪,为这凄美的人儿感慨扼腕。
“皇上真的要妾身如此吗?”
冯小怜心痛得几欲窒息,双目紧紧盯着高纬,其中满是浓的化不开的悲伤,声音颤抖而嘶哑,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高纬眼中闪过一抹心痛一抹愧色,但很快便被坚定与冷漠所替代。冯小怜心中又是一痛,脸色攸的变得煞白,浑身颤抖着,银牙紧咬着芳唇,生怕忍不住哽咽出声,但他眼角的泪水却是再也止不住,滚滚滑落。
“罢了,罢了,既然生无可恋,何不就成全了这个可悲可恨的男人?”
心中低叹着,冯小怜抽出马鞍上的佩剑,缓缓举至身前。明亮的剑身倒映出她凄美的脸颊,冯小怜低下头定定地盯着剑身,眼中闪过一抹自嘲。
这一刻,这片天空似乎脱离了整个世界,变得异常安静,肃杀的气息已经淡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伤悲与萧索。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冯小怜,无论对其喜怒爱恨,都保持着沉默,生怕惊扰了她。
良久,冯小怜再次抬起头来,泪水已经干涸,眼中的悲伤也敛去大半,一脸平静地看着高兴,轻轻一笑道:“妾身知道高将军乃世间伟丈夫,向来一言九鼎,绝不会欺骗小女子的。”说着,冯小怜就要将剑向着细腻的脖颈贴去。
“值得么?”
“值得么?”冯小怜手中的动作一顿,迷茫地看着高兴半晌,最后摇了摇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这些年我做了不少坏事,也算得上是罪有应得吧!”
“国家的动荡你虽是帮凶,但罪魁祸首却不是你!你何必为他而死,死去又怎么能救赎你的罪恶?”高兴摇头道:“今日高纬必须死,我只是让你看清一些事情罢了!”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高纬更是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道:“高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不得好死!”如此被高兴戏耍,从希望到绝望,纵然生命握在他的手中,高纬心中的怒气也压制不住,方才流露出的一丝王者气息顿时荡然无存。
高兴淡然一笑,冷冷地道:“拿鸩酒!”
“将军,鸩酒来了!”声音落下,吴三桂的身影便灵巧地出现在了高兴身边,对于周围两三千御林军根本视若无睹。
“高纬,无论你犯下多少恶事,终究曾为天子,你死后我会将你葬入祖坟!”顿了顿,高兴淡淡地道:“上路吧!”说着,高兴一挥手,吴三桂便拿着鸩酒洒然走向高纬。
“你,你——”高纬指着高兴,浑身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是因为死亡的恐惧或者是愤怒所致。
“狗贼,安敢如此欺辱皇上,我和你拼了!”就在吴三桂距离高纬还有五米时,一个大臣嚎叫着冲将出来,手中的长剑狠狠地刺向吴三桂。
“碰!”
一声闷响,那大臣惨叫一声,前冲的身子立时扑倒在地,四肢剧烈地抽搐着眼睛瞪得溜圆,其中满是惊愕与不甘。
“如果谁再乱动,休怪我下手无情!”高兴轻轻放下举枪的左臂,冷冷地环视四周,轻喝道:“弓箭手!”
令人头皮发麻的“吱嘎”声中,城上的士卒和后方的特种兵都张弓搭箭,一股森寒的杀气顿时席卷了所有人,让他们战战兢兢,再不敢轻举妄动。
“炀帝陛下,请吧!”吴三桂来到高纬面前,嘻嘻笑着,将酒壶递向高纬。
“小人得志!”高纬勃然大怒,双目似欲喷火,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颤巍巍地伸手接住那个小巧而精致的酒壶。
“叮叮叮叮!”
高纬拼尽了全力握住酒壶,因为身体手臂的剧烈颤动,酒壶也随之而动,壶盖与壶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此时听起来却是那般刺耳,犹若死神敲响的丧钟。
高纬死死地盯着高兴,眼中的怨恨与愤怒犹若利剑,几乎能将高兴撕碎。好一阵,高纬猛地举起手中的酒壶,将其中的酒液一饮而尽,高声道:“高兴,朕等着你!哈哈哈哈!”
笑声震天,恣意张狂,片刻后戛然而止,而高纬罪恶的一生也就此终结。
“陛下——”
……
“大人,休息一下吧,孙神医已经赶往晋阳,夫人一定会平安无事的。您适才经历过一场大战,消耗颇大,若是不加休整,恐怕会伤了身子!”
“嘚嘚”的马蹄声中,惜字如金的萧凌难得多说了两句,声音中也少了一分冷硬。
高纬方死,高兴便将一切事务交与鲁智深和吴三桂,他则与萧凌一路快马加鞭地向着晋阳赶去,不见到陆晗玥,他悬着的心始终不能放下。
“我撑得住,已经耽误了半日功夫,我们必须加快速度。”高兴的语气还算平稳,但其中却透着隐隐的焦躁,“晗玥本就修炼了《长生诀》,三天了却还昏迷不醒,气息微弱,可见她受伤之重。孙神医虽然医术无双,但他也不是神仙。如今只望苍天庇佑,孙神医带去的那个佛像挂坠能有作用吧!”
“近来你情绪波动剧烈,身上戾气深重,可千万要小心。”萧凌看着奋力策马狂奔地高兴,微皱着眉头凝重地说道。
“《长生诀》夺天地造化,但修炼起来凶险却是极大,稍有不慎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有些事情勉强不得,只能顺其自然,所以我才让你跟随在我身边照应一二。”高兴赞同地点点头,有些感慨地道。
萧凌默默点了点头道:“前面有水源的时候歇歇吧,汗血宝马虽能夜行八百,但若是一刻不停对人对马并不哈,而且并不一定能节约时间。”
“听你的!”高兴长出口气,稳了稳紊乱的呼吸,然后道:“如果暗杀刘忠你又多大把握?”
萧凌沉吟了片刻才道:“六成。”
“不少了!”高兴颔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