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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胖子和红脸大汉顿时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撼。同处西南,玉清道长的名头他们又怎么会不知道。要知道,玉清道长曾与圣火教教主激斗一场,五百招内未分胜负。只是不知玉清道长为何会出现在高兴身边,而那令江湖中人趋之若鹜的宝剑赤霄竟然落在了高兴手中。
大哥淡然一笑,语气中充满了笃信:“你们不用担心,玉清虽然厉害,对付一个章嵩还行,但却杀不了章崇。章崇之所以不出现,想来是在等待一击必杀的机会,我们只要耐心等待便是。”
“金王,火王,土王,圣火教好大的手笔!”
交谈中的圣火教三人并未发觉,在距离他们数十米外的草丛中,正有一个绿衣青年静静地趴伏在地上,一双眸子深邃而沉寂,几乎看不到一丝生气。
“章崇,你这老杂毛,不是要与本公堂堂一战么,如今却又为何做了缩头乌龟,只派些小鱼小虾白白送死?”
高兴抖手一剑,将一个汉子胸腹间豁开了一道口子,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头一脸,使得他整个人看上去狰狞恐怖,然而高兴却张狂地大笑着,言语间极尽嘲讽。
百米外,趴在树丛中的章崇双手深深地插进泥土之中,脸庞完全扭曲起来,一口钢牙几乎咬碎,双目更是似欲喷火,但他却竭力地收敛着自己的气息,如同一头受伤的孤狼,等待着猎物放松警惕的那一刻。
“章崇已经重伤遁走,他已经抛弃了你们,难道你们还要白白送死吗?”高兴持剑而立,黑衣已被鲜血浸透,早已分不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然而手中长剑却已然雪亮如初,在火光的映照下折射出妖冶邪异的光芒。
众人顿时迟疑起来,久战不下,反而被高兴杀得死伤惨重,不少人心中都萌生了惧意,而章崇也消失无踪,他们心中便有了些心灰意懒,心中的意念也不如原来坚决。
“高兴小贼,纳命来!”
就在这时,在拜月教弟子身后,突然传来惊天厉喝。喝声中,只见一起绝尘而来,威风赫赫,而在他身后,则是密密麻麻一片人影,奔走如飞,煞气冲天。
“援军来了,大家不用怕,今天高兴必死无疑,给我杀!”
“杀了高兴,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杀!”
原本动摇的拜月教弟子顿时精神大振,士气如虹,再一次怒吼着扑向高兴。
第五百八十九章 死之气息
高兴淡淡地看了一眼远处,那在黑衣骑士率领下,如同滚滚洪流一般涌来的敌人,深邃的双目波澜不起,依旧是那般平寂,而他的嘴角则泛着悲悯的笑容。
“章崇的准备看来很充分,如此也好,倒不枉费我一番策划,所有的不安定的因素都在此次一并解决掉吧!”
心中暗道一声,高兴收回目光,如雪的长剑高高扬起,口中轻斥一声,他那颀长的身形便再次纵跃而出,挟着惨烈无匹的煞气冲入人群,刀光剑影,再次掀起一片腥风血雨。
别看拜月教弟子人多势众,然而在这乱战之中,高兴却并不吃亏。一来高兴身体迥异常人,搏杀经验极其丰富;二来这围攻他的拜月教弟子虽然身手都是不俗,但最高者也只有长老那种程度,人数也是极少;而厮杀之时高兴刻意避开了这些人,乱战之中那些一流的高手又受到其他的人的掣肘,投鼠忌器,十成功夫不过能发挥出六七成,这才使得高兴大杀四方,好不威风。
感觉到后腰处突然有一道异常凌厉的劲风袭来,高兴浑身汗毛乍竖,条件反射般地一扭身,只听“嘶啦”一声轻响,高兴腰际的衣衫被豁开了一条两寸长的口子,露出内里白皙的肌肤,长剑上森寒的气息直让高兴心中一紧。
顾不上庆幸躲过偷袭之人的杀招,高兴右足猛然向前跃出一步,右手中长剑顺势向后一甩。
“当!”
脆响声中,兵刃交击激出一溜火花,高兴的身形一震,不由自主地向退后了半步,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惊诧。身形还未站稳,高兴手中长剑便连连挥动,格开攻向自己的七八柄利刃,身子如同泥鳅一般滑出战圈,这才看清偷袭者的模样。
这是一个五旬的老妪,脸上虽已有岁月的痕迹,但却是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只是此时她双目通红如血,面目扭曲,浑身杀意凛然,怒气难抑。
“高兴小儿,你可认得老身?”说着,老妪跨前一步,身上浓重的杀气铺天盖地地向着高兴笼罩而去。见这老妪发话,围攻的拜月教弟子不由都停下了动作,只是警惕地将高兴一行七人紧紧包围。
高兴眉头一扬,面上毫无惧色。老妪的气势虽然不弱,但距离刘忠那等层次还差得远。高兴下巴轻扬,傲然道:“老妖婆,背后偷袭不成,又想拖延时间吗?莫非你以为平那些个虾兵蟹将就能奈何本公吗?”说着,高兴剑尖轻扬,指着远处距离渡口越来越近的人群,一脸高傲之色,语气中的不屑更是毫不掩饰。
“好个猖狂的小子!”老妪顿时气得面色涨红,双目几欲喷火,厉声斥骂道:“高兴,你花言巧语,拐走了老身的徒弟,屡次三番寻衅我拜月教,这也就罢了,却为何要百般折磨我可怜的孩儿,生生断我章家之后?!”
老妪浑身颤栗,额角的青筋更是如同盘曲虬结的小蛇一般狰狞,那死死盯着高兴的,圆瞠的双目更是红的滴血,其中的怨毒与愤恨似欲将高兴活凌碎剐,而她周身萦绕的杀气与怒气更是直冲霄汉。
闻言,高兴微微一怔,待想到老妪的身份时不由大怒,暴跳如雷地怒骂道:“你个混账老乞婆,我还没找你算账你竟然自己跳了出来。今天你来的正好,前仇旧恨我们就一并算个清楚!”
高兴突然发怒倒是让老妪一时愕然,忘了言语。倘若高兴依旧张狂自大,对他视若无睹她到能理解,但高兴一脸怒意,不似作伪却是让老妪惊愕不已,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见高兴一张俊脸气得通红,声音更是高亢,“老乞婆,章蓉为你拜月教任劳任怨,纵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为何你如此心狠,竟亲手将她送上火刑架?你一个妇道人家,何以这般狠心?怪不得苍天要你章家绝后,实在都是你这妇人心性歹毒,天地不容,天地难容!”
“你,你,你——”老妪气得浑身发抖,终于一口逆血冲口而出,她则嘶声咆哮道:“高兴小儿,安敢如此欺我?今日老身必与你不死不休,都给我上,杀了这狗贼!”说着,老妪便当先执剑向着高兴冲去,一脸疯狂,便似是癫狂的凶兽一般。
高兴双目微微一眯,脸上闪过一抹郑重,因为仇恨和暴怒陷入疯狂的老妪所爆发出的气势极其惊人,虽然仍旧及不上玉清道长,但此时的高兴却不得不小心应对。
高兴一番恶毒谩骂,除了发泄心中的怒火,也是为了彻底激怒老妪。
对于拜月教的一些教规,高兴是嗤之以鼻的,尤其是章蓉受到的磨难,更是让高兴对她那个“师父”极度不满。纵然高兴杀人无数,心冷如铁,也是难想像,章蓉的师父竟会为那冷冰冰的教规将她活活烧死,这是何其愚昧而冷酷的做法。
如今,既已和章家势不两立,新仇旧恨,高兴自要与他们算个明白。普通人也还罢了,对于章家的核心弟子,高兴却是存了一网打尽的心思。
怒火虽然能够最大程度地激发人体的潜能,但这同样会让人因为失去理智而露出破绽。而一旦老妪露出破绽,以高兴那堪称天下第一的杀人手段,这老妪焉有幸存的道理。
是以,面对着老妪如同疾风骤雨的攻击,高兴只是不断地利用自己灵活的身法,奇快的速度,借助周围的拜月教弟子不断地闪避游走,从不与老妪硬碰一下。
老妪已将功力提升到极致,然而却始终碰不到高兴的一片衣角,怒火更盛,口中怒吼连连,却是无济于事。
眼看着远方奔袭而来的敌人距离渡口只剩下百余米,高兴双目陡然一凝,那飘忽不定的身形顿时一滞,老妪看得大喜,只当高兴力尽,不由狞笑着,倾尽全力一剑刺来。
就在老妪森冷的长剑距离高兴的胸膛还有一尺之时,高兴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老妪一怔,下一刻,高兴那可恶的嘴脸突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惊恐绝望到极致的面孔,却是章家死忠的弟子。
老妪惊骇得瞪大了眼睛,想要收回长剑,但招式已经用老,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将长剑送入自己人的胸膛,看着那人眼中的无尽的绝望与惊骇。
就在老妪因为错杀自己人而悔恨呆滞之时,一道凌厉的劲风突然自身侧袭来,立时让她惊醒过来,然而当老妪想要闪躲时却是为时已晚,锋锐的赤霄宝剑已自肋下透胸而出。
高兴选择出手的时机可谓是妙到毫巅,正是老妪失神,放松警惕,而旧力方去,新力为生的时候,使她根本无从闪躲,也无力闪躲。
“啊!”
老妪凄厉地惨叫一声,聚起浑身最后的力量,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了高兴的小腹上。
“嘭!”
沉闷的巨响中,高兴闷哼一声,身子倒飞而出,身在空中,口中便不由自主地喷出一口鲜血,而老妪本就受了致命的伤,又受到反震,单薄的身子顿时倒飞出去四五米远,落地时已是口鼻溢血,出气多过进气,显然是不活了。
“六长老!”在拜月教弟子惊呼着扑向跌飞出去的老妪时,玉清道长也是大惊失色,飞身而起,凌空将高兴接住。
“兴儿,你怎么样?”玉清道长一脸焦急地看着高兴,清丽的脸上闪过一抹自责。
“咳咳!”高兴咳嗽两省,口角溢出丝丝血迹,玉清道长心中一紧,正要说话,高兴却是笑着道:“师父,您放心,我没事。”说着,高兴便自玉清道长的怀中挣扎出来,虽然玉清道长的怀抱极是温暖柔软,但毕竟男女有别,高兴可不敢失礼。
“真的?”玉清明显有些不信,仔细地审视着高兴。
“师父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高兴用力点点头,只是脸上的笑容却透着一抹异色。玉清道长见高兴面色正常,说话中气十足,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心下却是奇怪,那老妪临死爆发的一击,纵然是自己猝不及防也难免要受伤,高兴却为何安然无恙。
“高兴狗贼,可准备好项上首级?拜月教所属听令,不惜一切代价,斩杀次贼!”便在这时,在黑衣骑士的率领下,三千绿林好汉终于来到近前,冲天的杀气与呐喊声直让天地变色。
“兴儿,快走!”看着那些嗷嗷叫着,如饿狼般的三千人,饶是以玉清道长的之能也不由变了脸色。这三千人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她可没忘记,章崇还窥伺在侧,而圣火教的高手也未曾出现,一旦陷入苦战,再被高手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师父莫慌,稍待片刻,看我如何破敌!”高兴却是笑着摇头,一脸笃信地直面那直扑而来的三千大军,漆黑的双目深邃而幽暗,没有丝毫的生气。
而更让玉清道长惊疑不定的是,高兴身上突然蒙上了一层奇特的气息。那是苍凉而荒芜,死寂而毁灭的气息,虽然只是淡淡的,却让她都一阵心惊肉跳“死?!”
不知为何,玉清道长心中突然出现了这个字眼。高兴身上的确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让一切生者厌恶而畏惧的气息,但如今却偏偏出现在一个活人的身上。
第五百九十章 圣火教三王
看着越来越近的黑衣骑士,高兴剑交左手,那把击杀了章嵩的手枪再次出现在了他的右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黑衣骑士。
“鼠辈,受死!”
高兴的声音十分低沉,如同来自九幽深渊,平平淡淡,没有丝毫感情,但却透着彻骨的寒意,仿似能够穿透人心,让所有人都有一种惊悸的感觉。
当他身上那荒芜死寂的气息向弥散开来时,整个天地似乎都为之黯然失色,所有人都感觉莫名的压抑,不自禁地停下手上的动作,侧目看向高兴,一脸惊疑。
武照首当其冲,虽然隔着甚远,但当她对上高兴那诡异而幽暗的双瞳时,整个人便似乎陷入了一个纯粹而黑暗的虚空,无边的恐惧和冰冷霎时将她笼罩,她想要挣扎,想要呼喊,却绝望的发现一切都是徒劳。
就在武照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惶恐不安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下一刻她便觉得身子一震,竟不受控制地跌飞出去,一切观感也再度恢复。这时武照才发现自己已然身在空中,而她所骑乘的战马无力地扑到在地,额头上正有一个拇指粗细的圆洞。
武照脸色大变,身在空中武照纤细的腰肢一扭,一个翻滚,身子便轻飘飘落在地上,只是后背上却惊出了一声冷汗。她知道,若是那暗器不是射马而是射人,那此时躺在地上的一定是自己。
想到这里,武照不由抬头看向三十米外的高兴,后者也正看向她,正看见后者那幽暗深邃的双眸中神色极为复杂,有惊愕,有失望,有心痛。武照一怔,心中惊疑:难道他发现了我的身份?
高兴确实发现了武照的身份,虽然武照蒙了面,但高兴还是从身形和她偶然流露出的气息认出了她,若非如此,高兴方才那一枪就会要了她的命。
捕捉到武照眼中的惊疑,高兴心中更是笃定,心中没来由涌上一股烦躁郁愤,甚至是暴戾嗜血的念头。
虽然高兴早就知道历史上那个女皇心机深沉,手段毒辣,但却不希望这个花一般的少女蜕变成那个心狠手黑,寡绝无情的帝王。高兴原本幼稚地以为,历史上的武照之所以会那般冷酷绝情,盖因久居深宫,受到尔虞我诈宫闱斗争的耳濡目染,如今才发现,有些人,有些事本就是先天注定。
且不说一个后世之人对历史上这大名鼎鼎的女皇那种复杂难明的情愫,单就因为武顺的关系,高兴是极不希望看到有一天和武照处于对立面的。他可以冷酷地必死高纬,可以阴狠地对待高孝珩,那是因为他从未将他们当作亲人,然而武照却是不同。
深深地看了武照一眼,高兴将目光落在她身周的众人身上。这些人本来立功心切,但却因为武照战马的暴毙而惊惧,一时不敢上前。
“高兴大好头颅在此,尔等谁要来取,尽管上来便是!”高兴tian了tian嘴,嘴角的笑容愈发邪魅,便似是嗜血的猛兽,那双幽暗的眸子中颜色愈发深沉,而他身上的气息也愈发恐怖起来。
众人皆是看向武照,然而此时的武照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她早就设想过与高兴正面对垒的场景,然而当真正被高兴认出身份,甚至差点死去时,武照不禁有些茫然。
我该怎么做?这场战争还要继续下去吗?继续下去,我的一切努力还有意义吗?我还是输给了他,我不如他!
武照心灰意赖,一时呆怔,便有些失魂落魄,那明亮的双瞳满是失落与萧索,还有浓浓的苦涩。
眼见教主不言不语,三千匪寇不由进退维谷,一脸惊疑,然而高兴却不等他们,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今日本公不想大开杀戒,若是你们就此退去,从此弃恶从善,本分做人,本公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就休怪本公剑下无情!”
众土匪顿时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他们多是迫于拜月教和武照的yin威,再则是受够了山中清苦,这才铤而走险,如今武照不言不语,他们更是没了主意,一时议论纷纷。
“高兴小儿,你休要猖狂!今**势单力薄,合该当死,杀了你正好替我大哥报仇!”便在这时,突然有意彪形大汉越众而出,恨声怒骂道。
“你大哥?”高兴不由一怔,却是不知这仇恨是何时结下的。
“呸!敢做不敢认吗?”那大汉不屑地啐了一口,振臂高呼道:“众位兄弟,高兴次贼面善心恶,虚伪至极,我等既为山寇土匪,早晚被高兴小贼围剿,便是降了也要为奴为婢,受尽欺凌折磨,生不如死,反正降与不降,横竖是个死,不若就反他娘的,先下手为强!”
“左右都是死,有拜月教撑腰,怕他个鸟!不若反了!”
“高兴也不是三头六臂,刀子扎在身上照样皮破血流,干他娘的!”
“还等什么,冲上去,杀了他!”
众匪寇顿时群情激奋,你一言我一语,喝斥怒骂,眼中的惧意渐渐被杀意所取代,最后化为毁灭的疯狂。
“杀!”
随着彪形大汉一声怒吼,数百近千的匪寇嗷嗷叫着,如同见到猎物的饿狼一般疯狂地向着高兴冲来。
“不知死活!”
高兴眼中闪过一抹森然的杀机,口中低语,右手食指则果断地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连续八声脆响,包括那彪形大汉在内,冲在最前面的八人顿时应声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