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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是最强,但在长江中游却是无人敢惹,尤其是宫主一脉相传的《牡丹经》更是神妙非常。
“韵儿妹妹,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竟然还是百花宫的少宫主啊,却是大哥小瞧了你呢!”
“高大哥,你怎么取笑人家?”萧诗韵小怜微红,纵然是忸怩羞态,身上那雍容高贵的气度却是依旧,更添了一分别样风韵。
“好,好,说正事。”高兴收了笑容,认真地说道:“韵儿妹妹,你说吧,大哥洗耳恭听。”
萧诗韵定了定神,脸色也复归平静恬淡,清澈的眼眸中闪烁着智慧的光彩,银铃般动听悦耳的声音缓缓响起:“高大哥,小妹此番是奉了师命作说客,希望高大哥能和我们百花宫合作。”
“哦?”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听见萧诗韵亲口证实,高兴心中依旧有些惊讶,“你们百花宫雄踞长江,鲜有人敢轻犯,我与你们相距甚远,却是不知为何如此?”
“高大哥,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莫不是你不当我作妹妹吗?”萧诗韵一双妙目紧紧地盯着高兴,清澈的眼神似乎能穿透人心,语气中更是微微有些不满。
高兴故作不知的意图被萧诗韵拆穿,心中惊异于萧诗韵的聪慧敏锐,脸上却没有丝毫尴尬,语气淡淡地道:“韵儿妹妹误会了,大哥只是觉得有些突然。”顿了顿,高兴又道:“不知百花宫打算如何合作呢?”
萧诗韵嘴角轻轻勾起,脸上笃定雍容的神态让人总是不自觉地忽略她的年龄。
“高大哥,我们百花宫在长江沿岸有些关系,若是你我合作,相信你在南陈的生意会更加繁荣。我拜月教皆为女子,并无称雄的野心,只是希望将来能得到高大哥的庇护,能有一片栖身之所。”
说完,萧诗韵便一脸希冀紧张地看着高兴,也不知是不是高兴的错觉,他发觉萧诗韵眼中竟蕴藏着一丝异样的神采,似乎是羞涩。
高兴只是沉吟片刻便开口说道:“有钱大家赚,你们的提议我同意了,不过相关细节咱们却是要仔细讨论才行。”
第五百九十八章 父子密谈
晋阳,摄政王府。
“父亲,突厥已和周国达成协议,结为同盟,其意不言自明,不知您有什么打算?”高兴正襟危坐,严肃地望着书案的后的高长恭。
“兴儿以为我们该当如何?”高长恭伸手揉了揉额头,轻笑着说道。虽然他的笑容很是从容欢愉,但高兴依旧能看出那笑容下隐藏的疲惫。
高长恭不过四旬年纪,却是华发早生,尤其是这两年更是苍老许多,英俊的脸上满是沧桑之色。这些日子统领北齐军政大事,心力交瘁,整个人消瘦了许多,不过看上去也更是深沉内敛,王者的威严也是日益深重。
好在郑氏的平安到来让高长恭悬着的心放松了许多,虽然杨丽华和陆晗玥都颇为孝顺,但无论如何也比不得相守相爱的妻子郑氏体己。虽然北齐如今依旧是暗流汹涌,云谲波诡,但一家人的团圆却是带给了高长恭最大的慰藉。
高兴一怔,然后便答道:“周国自知我大齐即将崛起,心中惶恐,与突厥结盟并不奇怪,甚至他们可能还会联合陈国来与我大齐抗衡。”
高长恭微微颔首,示意高兴继续说下去,后者也不迟疑,侃侃而谈道:“虽然去年我们重创了周人,却未能动摇其根基,倘若他们三家联合,对我大齐来说委实不利。”
“那依你之见,现下我们该当如何?”高长恭赞同地点点头,认真地问道。
虽然高兴尚不足弱冠之龄,但高长恭却将他放在了同等的高度,身为父亲,对于这个儿子,他颇感欣慰骄傲之余,有些时候甚至都有些“嫉妒”。
“父亲,宇文贇和周国需要时间恢复元气,陈顼和南陈要平定叛乱,我们也需要时间来巩固力量,但无论是突厥抑或者是周国都不可能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发展壮大。孩儿以为,当务之急是尽快稳定朝政,尽可能地瓦解三家结盟。”
高长恭双目微眯,沉声问道:“你说的不错,只是三家亡我之心不死,我们又该如何瓦解他们的结盟呢?”
“突厥。”高兴眼中精芒一闪,嘴角勾起一抹笃信的笑容。
“突厥?”高长恭闻言不由皱起了眉头,语气低沉地道:“莫非你想联合突厥讨伐周国?突厥蛮夷虽然鄙贱贪婪,然而并非愚笨之徒,他们南下吞并中原的野心从未消散,与他们合作不过是与虎谋皮。鄙夫无信,难免出尔反尔,与之结盟,难啊!”
一边说着,高长恭一边摇头叹息,眼中满是忧色,眼底深处还有一抹淡淡的失望与愤怒。
高氏一族虽然起于六镇,习俗也多鲜卑化,但因为母亲乃是汉人,出身低贱的缘故,高长恭饱受兄弟宗族欺凌羞辱,是以他对汉人反而更亲切,对于蛮夷异族则心有厌恶,这也是他与世无争,却始终被韩长鸾、高阿那肱等一干佞臣迫害的缘故之一。而今见高兴竟有与突厥结盟之意,高长恭心中自然便有些不满。
高兴的六识何其敏锐,听出高长恭语气中的失望,又怎会不明白后者心中所想。
“父亲,您误会了!”高兴摇摇头,脸色霎时变得尤其严肃认真,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父亲,一个国家要想发展壮大,远交近攻,合纵连横乃是必然,但这种联合却是要建立在平等的地位,一主一仆却是万万不能。”
“近年来,朝廷昏聩无能,我大齐百姓受尽突厥蛮夷的欺凌,民间早已是怨声载道,我们又怎能违背**,倒行逆施?更何况,我们又以什么样的条件来满足贪得无厌的突厥人的胃口,是民脂民膏,抑或是貌美的女子?”
“帝王之家,放牧天下,自当庇佑万民,我们又怎么能让百姓来承担所有的痛苦,又怎忍心以一个女子纤弱的身体来背负国家兴衰成败的责任?”
说到这里,高兴长身而起,双拳紧握,眼神炽热无比,一脸执拗,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地大声说道:“人可以屈伸忍让,但国之尊严却不容轻犯,纵然玉石俱焚,拼尽最后一兵一卒也再所不惜!”
“好,好一个国之尊严不容轻犯,好一个玉石俱焚!”高长恭击节而起,双目精光湛然,脸色微红,浑身杀气凛然。他本就是沙场宿将,更有武者的风骨,高兴这一番斩钉截铁,宁折不弯的话颇得他心,是以他才激动得不能自已。
高兴突然裣衽拜倒在地,一脸诚挚恳切地说道:“父亲,如今高氏一脉人才凋敝,论威望,论才能都无人能及得上您。孩儿恳请父亲登基称帝,执掌大权,光复大齐,光复祖先的荣耀!”
闻言,高长恭脸上的笑容不由一僵,整个人也呆滞在当场,眼中除了愕然便是震惊。
虽然他早就明白高兴的意图,也曾料想过会有这一天,然而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来得如此之早,还是让高长恭有些措手不及,心中震撼之余更多的却是迷茫彷徨。
他本是文襄皇帝四子,却也是最不受宠爱的儿子,纵然智勇双全,功勋彪炳,依旧受人鄙夷;即便与世无争,自甘堕落,却依旧被人视作眼中钉,恨不能除之而后快。
自他出身开始,他的命运也许便已注定,注定凄凉而悲苦,直到四年前远离邺城,他终于获得了短暂的自由,命运也终于出现了转机。
看着高兴那英俊而坚毅的脸,看着他深邃而睿智的眼,高长恭不由笑了。他本是必死之人,却是因为儿子不懈的抗争,他们一家才得以存活至今,他高长恭才能有如今的地位,才能堂堂正正击败周主,实现心中的报复。
“父亲——”
眼见高长恭面露笑容,高兴以为他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心中顿时一喜,正要说话,却是被高长恭抬手阻止道:“兴儿,起来,坐下说!”
高长恭饶过书案,一脸慈爱地将高兴从地上搀扶起来,拉着他重新坐下,这才和声道:“兴儿,说实话,这些年以来为父过得并不快活,也让你娘和你受了不少苦,身为人夫人父,为父实在惭愧。”
高长恭眼中闪过一抹愧疚和苦涩,高兴想要说些什么,但高长恭却未给他开口的机会,径自说道:“以前为父也曾心有怨恨,恨自己卑微的出身,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执掌神器,将所有欺辱过自己的人杀个干净,但这么多年过去,生生死死,分分合合,为父心中的那个念头反而淡了。
如今为父心中最大的愿望便是你们母子能够平安快乐,大齐的子民能够安居乐业,不再有战祸之苦,仅此足矣。”
看着慈祥和蔼,满脸真诚的高长恭,高兴心中不由有些发堵。他知道,父亲对这个国家那复杂的,难以割舍的情怀,也知道,父亲对自己深沉的爱。
“兴儿,为父曾细致地向张雕和催季舒了解过你的一些治国思想,也看过你写的不少东西,虽然其中有些爹爹不能理解,也有些许不足,但为父认为只有你才能成为大齐最适合,也是最伟大的君主,只有你才能实现为父的愿望,让战争消弭,让百姓安康富足!”
高长恭说的很慢,语气却十分认真,眼中更是闪烁着骄傲欣慰的光彩,还有深深的鼓励。
为人父母,望子成龙,作为儿女,又何尝不希望自己成为父母的骄傲,自己的所作所为能让父母满意?
高兴定定地望着高长恭,心绪激荡之下,浑身竟止不住微微有些颤抖起来。
天家无亲,天家无情。古往今来,多少父子兄弟因为那至尊宝座反目成仇,自相残杀,便是隋文帝杨坚,唐太宗李世民也莫不是如此,而今高长恭却甘愿将之放弃,足见他心中对高兴的厚爱,其心胸之博大高洁。
心中虽然感动,但高兴却是一脸严肃,断然拒绝道:“父亲,孩儿年轻识浅,实在愧不敢当,还望父亲收回成命!”
对于那个至尊宝座,高兴要说一点不心动那是谎话,但无论是从理智还是感性来说,他都希望高长恭来坐。
且不说高长恭的威望资历是民心所向,而高兴那有些离经叛道的治国思想要想完全付诸现实也许要一个漫长的过程,需要高长恭的保驾护航。
“父亲,孩儿非是推脱,也不是虚伪,如今我大齐暗流汹涌,民心不定,唯有您才能慑服众人,稳定局面!战争永不可完全消弭,唯有一个统一而强盛的国家,百姓才能安居乐业,如今我们距离这个目标还很遥远!孩儿志在为父亲征战四方,平定天下,还望父亲切莫草率而行,意气用事,一切以国家,以百姓为重!”
“为父真是老了啊!”
高长恭沉吟半晌,慨然长叹一声,旋即话锋一转,郑重地道:“兴儿,既然你如此坚持,为父便为你遮风挡雨,做你坚强的后盾,便让你我父子一同携手,征战四方,共创霸业!”
“父亲,您放心吧,天下一统,百姓安康的日子不会久远了!”
“为父拭目以待!”顿了顿,稍微平定了一番激荡的心绪,高长恭又问道:“兴儿,你且说说,你准备如何瓦解周国与突厥的结盟?”
高兴微微一笑,不答反问道:“父亲可知契丹?”
高长恭先是一怔,继而眼中一亮,迟疑地道:“你的意思是——”
高兴笑着颔首:“正是。”
第五百九十九章 喜相逢
“数十年来,我大齐与周国彼此视为死敌,纷争不休,对突厥百般容忍拉拢,却是使其做大,以至尾大不掉,成为心腹大患。近年来,突厥人野心愈发膨胀,依仗悍马强兵,时时骚扰边邻,尤其是小些的部落更是受其奴役,饱受欺凌。
据孩儿所知,契丹早有反意,奈何势单力孤,又有库莫奚在侧窥伺,是以才不敢轻举妄动。倘若我们能给予契丹一些物资,使其壮大,即便他们不主动寻衅突厥,想必突厥也不会对之坐视不理。
只要让突厥无暇南顾,我们便可乘机稳定局势,整合所有的力量,到那时即便三家来犯,孩儿也管叫他们一败涂地,有来无回!”
高兴眼中杀机浮动,嘴角的笑意冷冽如冰,语气中充满了强大的自信。
高长恭欣慰地看着高兴,感慨地说道:“为父本以为你与契丹王子交好是为了组建骑兵,却不料你早就深谋远虑,防患于未然,为父不及啊!”
高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父亲过奖了!”
高长恭含笑摇头,顿了顿,又道:“你的计策不错,只是你又如何保证契丹不会成为另一个突厥?”
高兴眉头一挑,笃信地笑道:“父亲,突厥看似人多势众,强大无比,但缺乏组织训练,不过是乌合之众,而他们不事生产,注定无法持久征战,这些都是他们致命的弱点。只要我们抓住他们的弱点,迎头痛击,突厥必败。
汉时霍去病能饮马瀚海,封狼居胥,难道父亲便没有踏平突厥的信心吗?只要我大齐足够强盛,我要契丹生,他便生,我要他死,他又岂能活?”
高长恭怔怔地看着高兴,因为震撼而心绪激荡不已,便是浑身的血液也为之沸腾起来。
一个真正的强者,又怎会心怀畏惧,哪怕敌人强大无比,我依然要迎头而上,纵千万人吾独往矣,唯有如此豪情,如此壮志才能真正傲世天下!
良久,高长恭才轻声说道:“兴儿,你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为父会为给你一个稳固的后方,为父期待有一天你等登临人生的巅峰,如此即便我高长恭为千夫所指,祖宗唾弃,也是值得的。”
高长恭的语气虽然轻柔,但这平淡的话却仿佛一道滚烫的热流,涌进了他的心田,然后在散入四肢百骸,让他浑身充满了无穷的力量,而深沉的父爱也让这心智坚定,犹若铁石的铮铮男儿的双眼在那一刹那变得湿润。
“爹爹,孩儿不会让你失望的。”
……
柔和的清风下,温暖的晨光中,一缕悠扬柔和的琴音驱散了夜的最后一丝黑暗,唤醒了沉睡中的晋阳城。
琴音来自摄政王府后院,抚琴的是个妙龄女子,一袭黑色长裙,春葱般的纤纤玉指轻挑慢捻,便有如珠玉落盘的声音远远传出,善睐的明眸紧紧地注视着院中,眼中如丝如缕的情意如同一湖春水般,红唇上噙着的笑容更是让百花失色。
顺着女子的目光,便看见一个年轻男子,身形颀长,玉面朱唇,那眉那眼,那口那鼻,无一不生得精致俊秀,俊秀得几让女子艳羡妒忌,一身白衣更衬得他丰神俊朗,潇洒出尘。
男子随意地站在院子中央一颗古树下,双腿微微分离,脚下不丁不八,双手则自然垂在腿侧,他的眼帘微微低垂,静静地凝视着插在面前的长剑,双眸深邃而沉寂,便似寒潭一般没有丝毫波澜,整个人便似是亘古久远的雕塑,纵看遍桑海桑田,也不为所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立的男子突然而动,垂在体侧的右手猛地将面前的长剑拔出地面,同时左脚跨前一步,右手则顺势挺剑向前刺去。他的动作并不快,但他握剑的手却是稳若磐石,而他的动作则是如行云流水一般没有丝毫迟滞,给人以赏心悦目之感。
“嗤——”
长剑撕裂空气,发出低沉的啸声,荡起的劲风竟生生将三米之外的几片树叶震碎,然而白衣男子脸上却是无喜无悲,长剑在空中微微一滞,旋即便被他收回,然后再刺出,无论是角度,速度,还是力度居然都与方才一般无二。
悠扬的琴声中,白衣男子不断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一脸执着与凝重,双眸依旧沉寂深邃,漆黑的瞳孔中只有手中的长剑的倒影。
当天光大亮之时,最后一缕琴音消散,而白衣男子也收剑而立,长长地吐出一口白气,这白气竟如利剑一般凝实,直射出一尺有余方才缓缓消散。
而这时,白衣男子那沉寂的双眸终于多了一抹光彩,他那白净的脸上竟在刹那间便布满了一层豆大的汗珠,后背的衣衫也尽是为汗水浸透,整个人似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
“夫君,辛苦了,擦擦脸!”黑衣少女缓缓来到白衣男子身前,一双妙目脉脉含情,语音轻柔细腻,她一边说着,一边温柔地为白衣男子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华儿,我自己来吧!”白衣男子宠溺地笑着,将长剑重新插入地面,然后自黑衣女子手中接过手帕自己擦拭起脸上的汗珠。
“夫君,可有突破?”黑衣女子一边替白衣男子弹落身上的落叶的碎屑,一边问道。
白衣男子怅然一叹,摇头道:“只差临门一脚,却总是不得门径。修炼本就不是一是强求不得,还是循序渐进吧!虽然如今我无法动用内力,但身体却是更胜往昔,也正好趁此机会细细体悟武道,走出自己的道。”
黑衣女子轻笑着,用力点头道:“切身相信,以夫君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成功的!”
“借你吉言,走吧,时候不早了,练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