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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宝宁从未见过任何一支军队能如高兴麾下的战士这般视死如归,一往无前,他们那对胜利的执着,对荣誉的守卫,对高兴的忠诚,无不让他在羡慕之余而感到惊骇。
“高兴,你没有任何机会,快投降吧!”高宝宁看着被天道宗以云飞为首,整整三十余一流高手围攻的高兴,大声说道:“如今你麾下的战士已被本将四万大军团团围困,倘若你们再继续顽抗下去,唯有死路一条!难道你想看着这些忠心耿耿的兵士与你一起白白死去吗?”
“高宝宁,你未免得意的太早了些!今日哪怕流尽最后一滴血,你也休想让我低头!”高兴不屑地怒斥道。
“高兴,你又何必执迷不悟?老夫不想取你性命,你还是快快束手就缚吧!”云飞出手如电,脸上却是露出一抹悲悯。
“住口!”高兴勃然大怒,厉喝道:“你这老匹夫最是卑鄙无耻,偷袭在先不说,竟还在剑刃上淬毒,枉你还自称名门正派,匡扶正义!今日我高兴若死,也势必让你云飞魂断此处!”说着,高兴手中的赤霄宝剑急速挥舞,阻挡着敌人凌厉的进攻。
也难怪高兴如此震怒,实在是未料到云飞不仅乘机偷袭,甚至还在兵器上喂了毒。若非高兴体质迥异常人,而且感知敏锐,早早发现了异常,云飞又意在生擒他,恐怕如今他已经被天道宗拿住。
实际上,高兴心中的愤怒更多的是自己。若非他过于自信,没有尽快斩杀了高励,才为云飞偷袭,而被缠住,随他而来的那一千骑兵又如何会与高宝宁交战。
当西侧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时,高兴以为高宝宁声东击西,意欲歼灭那一千骑兵,他本正欲脱离战局,前去营救,哪曾想被四面而来的天道宗高手拼死缠住,脱不得身,身边的一千骑兵自也是拼死冲杀不肯离去。
与西侧一样,高宝宁用整整四万大军前后夹击高兴,目的便是要将他一举歼灭。
看着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倒下,高兴心痛如绞,目眦欲裂,然而面对着三十名天道宗好手的全力围攻,他也只能勉强支撑,更何谈突围救人。
从开始到现在,高兴身上已不知受了多少伤,那英武的战甲如今已是破碎凌乱得看不出本来的样子,他整个人更是如同血池中捞出来的一般,看上去分外狰狞可怖。
他的眼睛已是血红一片,其中充斥着嗜血与暴戾,他的呼吸紊乱而粗重,他的招式愈发沉重,但却散乱,口中更是发出一声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吼咆哮。无论怎么看,此时的高兴都是一只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早已没有了理智,有的只是无尽的疯狂。
然而没有人知道,此时高兴的心中却是如万古寒潭一般平静冰冷。
无论前世今生,当高兴心中充满愤怒和杀意时,他体内潜伏的一切负面情绪便会影响他的心智,让他变成一个迷失自我,只知道杀戮的恶魔。然而此次高兴却是从所谓有的清醒和冷静,明明他心中的杀意和愤怒欲将云飞等人撕成碎片,但他的神智却似乎被剥离出来一般,居高临下,冷眼旁观着一切。
高兴不知道为何如此,但这对他无疑是件好事。在如此危难关头,失去理智只能加速自己和同伴的死亡。
“秦琼据此并不远,想必就快赶来了,如今我只要支撑到他到来就有机会突围出去,但眼下却是要先打破天道宗构建的囚牢,否则只会拖累大家的。”
心中如是想着,高兴手中的招式却是越显慌乱,步伐凌乱,节节败退,脸上的神色却是愈发疯狂和愤怒。
“云飞老儿,有种的便与本公大战三百回合,一较高低,仗着人多势众算什么本事?”高兴艰难地抵挡着天道宗众人急入骤雨的狂攻,愤怒地咆哮道:“天道宗的卑鄙小儿们,都给我去死!”
“小贼,死到临头还敢如此猖狂!”
“还不速速投降!”
天道宗众人面冷如冰,纷纷出言喝骂,手上的攻势却是愈发紧急。
“嗤啦——”
高兴一时不查,顿时被一柄利剑划破胸甲,本就残败不堪的战甲顿时离体而去,露出他那布满伤痕的胸膛,看上去甚是凄惨而狼狈。
“休想,你去死吧!”
第六百六十七章 阴魂不散
瞠目暴喝一声,高兴整个人突然如陀螺一般飞速转动起来,手中的赤霄宝剑“嗤嗤”连响,在空中洒下片片剑幕,将高兴整个人都紧紧罩住。
“叮叮叮叮!”
急促的尖锐的碰撞声响起,空中迸射出无数火花。天道宗弟子未料到已是摇摇欲坠的高兴竟然忽然爆发,措手不及下,顿时被赤霄宝剑上传来的巨力逼退,便是云飞也是采取了守势,小心翼翼地看着高兴。
“嘿!”
高兴轻叱一声,漫天剑影突兀地散去,他的身子只是微微一滞便折向身旁不远的一个天道宗弟子,顷刻间爆发的速度快若鬼魅,以云飞的眼力几乎都看不清楚。
“小心!”
尽管云飞及时出言提醒,但高兴的速度委实太快,距离那天道宗弟子着实不远,而后者才被高兴震退,立足未稳,旧力方去,新力未生,只能勉强举剑向高兴刺去。
“哼!”
高兴冷哼一声,左手食中二指屈指一弹,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那天道宗弟子刺来的长剑便被弹了开去,而高兴的身形则毫无迟滞地冲向他的怀中。
“高兴小贼,受死!”
吼声未落,云飞已经到得高兴身后,手中宝剑如同坠落的流星般向着后者的后心刺去,其上裹挟的罡风直将空气撕碎,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啸音。
在高兴冲向天道宗弟子的时候,云飞也是飞身扑向他。眼见门中弟子就要命丧高兴之手,云飞也顾不上下手容情,唯有全力以赴,直指高兴要害,希望逼迫他回身反击。
感受着背脊上传来的那使他肌肤都阵阵刺痛的劲气,高兴却是没有半点慌乱,嘴角反而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眼见着高兴就要撞进那天道宗弟子的怀中,他的脚下却突然一个趔趄,身子登时向地面扑去。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众人皆是一怔,云飞却是惊骇得瞪大了眼睛。莫说云飞,便是普通人也难以想象,如高兴这等高手竟然会被绊倒。为了逼迫高兴,云飞这一剑并未留手,而今竞擦着高兴的头皮掠过,直奔天道宗弟子的心口刺去。
而高兴则是伸出左掌在地面轻轻一按,即将扑到的身子便接着这股力量斜着窜了出去。
“快闪开!”
云飞凄厉地大喝一声,同时竭力变招,但如此近的距离,如此迅捷的速度却又哪里来的及,他只能勉力收回了三分力气,将宝剑微微向上抬起了一分。
“噗!”
宛若刀切豆腐一般,云飞的宝剑没有任何阻隔地刺入了天道宗弟子的胸膛。天道宗弟子顿时痛呼一声,目瞪口呆地看着云飞,一脸的不可置信,眼中更是布满了惊骇与疑惑。
看着天道宗弟子的面色,云飞张大了嘴巴,微微有些失神,想要解释什么却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砰!”
便在这时,一声巨响响起,云飞霎时醒过神来,条件反射地一侧身,接着便觉胸前传来一股犹若蚂蚁噬咬的刺痛,同时还有一股巨力传来,使得他浑身巨震,不自禁地向后踉跄着退出四五步方才站稳了身形。
“啊!”
云飞后退之时,刺入天道宗弟子胸膛的宝剑也被拔了出来,剧烈的疼痛顿时引得后者发出一声惨叫,身子更是软软的向着地面倒去。
这一连串的变化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当云飞将剑刺入天道宗弟子胸口时,天道宗众人更是惊愕得忘记了动作,直到同伴的惨叫才将他们惊醒。
“小五!”
“砰!砰!砰……”
在天道宗弟子失声惊呼的同时,连续八声巨响响起,八名天道宗的弟子便是应声而倒,他们的脸上,眼睛里都写满了震惊。
“高兴,你这贼厮,哪里逃?给老夫死来!”
眼见着高兴无声无息地向外逃去,云飞顿时怒不可遏,凄厉地咆哮一声,再次糅身向她冲去。他的脸上再无半点镇定从容的神色,双目中满是仇恨与愤怒,几欲喷火,一张老脸更是涨得通红,扭曲在一起,丑陋而狞恶,周身的煞气如狂风巨lang波动起伏着,给人以压抑而危险的感觉。
“不惜一切代价,击杀此僚!”
云飞心中的怒气本来因为高兴陷入困境而平复,却不料其突然暴起,刹那间便击杀了天道宗八名精锐。要知道,天道宗弟子成千上万,但一流高手却不多。要知道培养如此高手,不知要耗费多少精力与物力,就这般死自己面前被高兴斩杀,云飞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高兴休走!”在云飞向高兴扑去的同时,天道宗剩余的二十名弟子也是红着双眼,怒气冲天地向着高兴冲去。
“老匹夫,有本事就来!”
高兴不屑地冷笑一声,脚下急动,一闪身便蹿进了混战的人群之中。冲入了人群,高兴终于暗暗松了口气,呼吸也不由粗重了几分。
方才他在云飞等人刚猛强劲的攻势下根本没有机会出枪,如今却是终于等来了一会,先是诱使云飞误伤了自己人,引得天道宗众人失神,放松了警惕,他则乘机开枪偷袭,打破了困境。
这一切说来简单,但对于时机的把握之高,每一步中潜藏的凶险皆是常人难以想象的。这是一次惊险万分的豪赌,以生命为筹码的赌注。
“高兴小儿,哪里逃?不要走了高兴!”高宝宁一直注意着高兴,眼见他冲入了人群,如同滑溜的泥鳅一般向着被重重包围的部下冲去,顿时高声喝道:“生擒高兴者,关升三级,赏金五百两,杀!”
“杀啊!”
燕军顿时如打了鸡血般亢奋起来,各个面红耳赤,眼睛泛红,鼻息粗重,如同嗜血的猛兽般嗷嗷吼叫着扑向高兴。
高兴皱了皱眉,眼中寒芒闪烁,嘴角则泛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心下无声轻叹一声,手中长剑顿时随风起舞,洒出道道寒光,杂乱的碰撞声中,蜂拥而上的十数名燕军顿时被高兴震得惨叫着倒飞出去,撞进了人群之中,非死即伤。
此时此刻,即便他悲悯这些枉死的士卒,但他挥舞宝剑的手臂却没有一丝颤抖,就如同他的心一般,冷酷如冰。
“骑兵师,冲锋!”
高兴厉喝一声,赤霄宝剑挥出,“咔嚓”一声将两名燕军刺来的长矛斩断,然后顺势折转,顿时将那两名士卒的头颅斩去,温热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喷洒而出,泼了高兴一头一脸,然而他却犹如未觉,身形如同鬼魅般在人群中穿行着。
高宝宁实在太希望能将高兴擒杀,所以下令大军围剿他,而高宝宁麾下的士卒因财帛功名吸引,此时亦是发了疯一般的围攻高兴,舍生忘死,前赴后继。
然而这对于高兴来说非但不是坏事,更是正中他的下怀。
相比于战场上的千军万马,高兴更忌惮的却是云飞。战场之中,以高兴的速度和力量,再加上手中赤霄宝剑的犀利,他能坚持足够长的时间,但云飞不同,他的身手足以拖住高兴,甚至是击杀。
而今,高兴身处混乱的战场中,四周都是围攻他的燕军,他只需要一直向前,回合骑兵师便有机会杀出一条血路,云飞却是不同。高兴可以毫不犹豫地斩杀燕军士卒,他确实要有颇多顾及,这就使得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高兴越走越远,怒吼连连。
“盾阵,围!”
高宝宁很快便发现了这一点,遂连忙改变了计策,命高兴附近的步卒构建盾阵。如今之计,只要能困住高兴,就能活活将他耗死。
“铿铿”之声连响,燕军士卒不再如方才般各自为战,而是聚集在一起,架起了盾牌,组成了一道坚实的钢铁铜墙。
高兴心中微沉,厉吼一声,身形停业不停地便向着盾阵冲去,赤霄宝剑更是时如雷霆地斩下。
“轰!”
“咔嚓咔嚓!”
连绵不绝的破碎声响起,十数枚盾牌在高兴巨大的力量下破成碎片,而这些盾牌的主人则被震得惨叫着踉跄倒地,一大半竟被高兴生生震死。
突破了一层盾阵,后面又是一层,饶是以高兴这般坚毅的心智,眉头也不由轻轻跳了几下。
“秦琼,今日要看你的了,你若再不来,恐怕我高兴就要死在这里了!”
深深吸口气,尽量将紊乱的呼吸平复,尽可能地节约着身体中的每一分力量,坚定而快速地向前突进。
“这么久了,长生真气依旧没有半点动静,难道这么多努力当真都白费了么?”
一边前进,高兴的心中一边暗自嘀咕。几个月过去,他的丹田依旧毫无动静,那曾今在济州之外出现过的真气便似是昙花一现般,至今再未见过。这数月以来,高兴练功不缀,但却依旧感觉不到半点成效。好在他的体力日益壮大,不然他也不敢逢战必前。
“高兴小儿,受死!”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却是云飞终于赶到,追上了被盾阵拖住步伐的高兴。
“砰!”
高兴头也不回,开枪便射。云飞奴哼一声,身形一侧,便让开了飞射而来的子弹,手中长剑坚定不移地向着高兴的后背刺去,不过他身后的一名燕军却是被子弹一击毙命。
“高兴跑不掉了,哈哈!”见高兴再次与云飞激斗在一起,高宝宁顿时放声而笑。然而他的笑声还未落下,身侧却突然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高宝宁,你笑得未免早了些!”
高宝宁顿时一惊,想也不想地往旁边跳开一步,只听“嘶啦”一声响,他腰间的战袍便被撕裂了一个尺长的口子,而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已经多了一个穿着燕军服饰的青年男子。
“真是阴魂不散!”高宝宁怒骂一声,厉喝道:“来人,将这刺客拿下!”
第六百六十八章 我拒绝
先前高宝宁曾和这刺客一战,在马上后者不如他,但在马下,后者无论是身法还是剑法都要比他高妙许多。相交数个回合,高宝宁未能占得半点便宜,反而险些伤在对方的剑侠,是以高宝宁便未与其再战。更何况高宝宁身为全军统帅,怎能孤身犯险。
高宝宁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身燕军的着装,混迹在自己身边的护卫之中,若非他本身功力不俗,在战场上多年练就的躲避危险的本能,方才那一剑恐怕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高宝宁,受死!”
就在高宝宁出声怒喝之时,那刺客已然再次擎剑向着他冲来,闪烁的剑光如同黑夜中的星芒,透着森森的寒气,直刺得高宝宁脸上隐隐刺痛。
“保护将军!”
高宝宁身周的护卫顿时醒过神来,纷纷挥舞着兵刃涌向了那刺客。
“滚开!”
虽然护卫反应也算敏锐,但此刻距离高宝宁近在咫尺,眼看着那锐利的长剑已经来到面前,高宝宁瞠目怒喝一声,迅速拔出腰间的佩剑,毫无花哨地迎了上去。
“铿!”
刺耳的碰撞声中,高宝宁顿时闷哼一声,浑身微微一震,不自觉地向后退出半步,而那刺客凌厉的杀招也终究被他阻住。
“哼!”
冷哼一声,那刺客根本不给高宝宁喘息的机会,手腕轻颤,手中长剑顿时在空中翩翩起舞,就似是穿花蝴蝶一般,洒出漫天寒光,将高宝宁整个笼罩在其中。
“叮叮当当!”
高宝宁愤怒不已,但面对着那点点寒光,心中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只能竭力挥剑格挡,见招拆招,但因为他错失先机,剑术又不如刺客精妙,当即便被逼得手忙脚乱,节节败退,险象环生。
刺客与高宝宁一攻一守,两人速度皆是迅捷无比,剑来剑往,看得众人眼花缭乱,那肆意的剑气更是让人呼吸压抑。
“兀那刺客,休要猖狂!”
“你若伤了将军分毫,今日我等必将你碎尸万段!”
看着与高宝宁缠斗在一处无分彼此,众护卫既惊且怒,更是苦恼焦躁。他们空有数十上百人,空有一把子力气,但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辗转腾挪,飘忽来去的高宝宁和刺客无处下手,唯有在一旁怒吼咆哮。
“好贼厮,当真以为本将军怕你吗?”被刺客逼得太紧,高宝宁心中怒火欲盛,不由破口大骂道:“你这卑鄙的偷袭者,究竟什么来路?我看你不是行伍出身,却又为何要听命高兴?”
“高宝宁,死到临头你还这么多话,真是不可救药!”
刺客冷笑连连,手上的剑势再变,变得愈发凌厉起来,顿时让高宝宁一阵慌乱,身上的铠甲更是多了几道划痕,虽然未能刺破他的肌肤,但剑刃划过铠甲发出的刺耳的声响依旧让高宝宁一阵心惊肉跳,冷汗直冒,在顾不得说话,小心谨慎地应付起刺客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