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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脸上满是疑问,但此时粉荷情绪激动,他却不好追问,只能拥住粉荷娇小的身体,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宽慰着她。
良久,粉荷才从高兴胸口抬起头来,清秀的脸上沾满了泪水,一双眼睛更是红肿的像个桃子,但眼中除了悲伤更多的却是释然与兴奋。高兴心中一动,大概猜到了粉荷如此的缘故。
“公子,毒龙、毒龙死了,毒龙帮也完了!”粉荷仰着头,激动地说道,声音还因为哽咽而有些发颤。
原来如此!
高兴心下恍然,不禁松了口气,脸上却露出诧异的表情,问道:“粉荷,你说的是真的?”
粉荷用力地点头道:“城中已经传开了,为非作歹的毒龙帮已经覆灭了,一夜之间,全帮上下重要的五百名成员暴毙,毒龙更是被人杀死在富贵楼中,凶手是谁却无人知晓!”
“这是好事啊,你怎么哭了呢?”高兴取出手帕为粉荷轻轻地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柔声说道。
高兴嘴上劝慰着粉荷,心中却是为替粉荷报仇雪恨而大感欣慰。
昨夜,高兴亲率二十特种兵潜入了毒龙帮驻地,将五百核心弟子灭绝,更是亲自将毒龙杀死在富贵楼中,并割下了其头,在墙壁上用鲜血留下“多行不义必自毙”七个大字。
毒龙帮向来仗着高阿那肱撑腰在邺城为虎作伥,无恶不作,早已成为邺城一大害,弄得天怒人怨,高兴出手毁灭毒龙帮有替天行道之嫌。
再者,高阿俊峰绑架赵晶,散播留言重伤自己,最后又进言让自己前往北周和亲,这些事让高兴异常愤怒,虽然他不能直接出手灭杀高阿俊峰父子,但却可以毁灭他们的爪牙,算是提前收取些利息。
更何况,邺城的丐帮想要发展壮大,也必须将拦路的毒龙帮剪除,综上所述,高兴便于昨夜杀进了毒龙帮,基本将毒龙帮瓦解,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也算是替粉荷报了家仇。
“爹爹,娘亲,还有姐姐的仇都报了,都报了,粉荷高兴,高兴!”粉荷激动地说着,有些语无伦次,泪水却是再次夺眶而出。
“好,好!”高兴轻轻地拍着粉荷的不住耸动的肩膀,轻声宽慰道:“粉荷不哭,你爹娘泉下若是有知该当欣慰啊,不要哭了,不然就变成小花猫,不好看了呢!”
粉荷胡乱地抹了抹脸,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但眼角的泪水却依然滚滚而流,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娇俏,也让人心生怜意。
终于,在高兴的安慰下,粉荷擦干了泪水,心绪也平静了下来。当发现自己紧紧地贴在高兴的怀中,粉荷顿时粉面含羞,低垂着螓首,不敢再看高兴,心中如同揣着小鹿,怦怦乱跳。
“呀,雪停了,今天倒是难得的好天气啊!”高兴松开了粉荷,放眼一看,下了一昼夜的雪终于停止,阴霾的天空呈现出淡蓝色,东方天地相接处,一抹金黄的光辉逐渐变得浓郁起来。
“公子,您今日还锻炼吗?”离开高兴的怀抱,粉荷心底划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被她掩去。
高兴摇头道:“不了,今日我就要启程去周国长安了,早些准备,以免耽误了时辰,让宜阳王和陛下久等。”
粉荷脸色一暗,眸子中划过一抹留恋,更多的是担忧。
“粉荷,不用担忧,我很快便会回来的!”高兴温和地看着粉荷说道。
“公子一定要万分小心,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粉荷关切地说道。
“谢谢,我不在的日子你也一定要保护好自己!”高兴欣慰地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先去看看武小姐,粉荷你帮我准备些出行的东西吧!”
“是,公子!”粉荷再次看了高兴一眼,答应一声便退了下去。
高兴很少睡觉,夜间的时间多是用来修炼《长生诀》,所以他起床也不需要穿衣服。高兴穿上鞋袜,出了屋子来到客房门前。先是整理了一下仪容,高兴始才朗声说道:“武小姐,高兴求见。”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武顺便出现在了门口。经过一夜的休整,武顺的气色比之昨夜好上少许,但眉宇之间却还是笼罩着淡淡的忧愁。
“武小姐,不知昨夜休息得可好,若是高兴哪里照顾不周,还望小姐见谅!”高兴微微施了一礼,脸上满是亲和的笑容,一身白衣飘飘,很是倜傥而潇洒。
“高公子太客气了,武顺不过是区区宫女,当不得小姐之称,您还是叫小女子武顺吧!”武顺慌忙还礼,脸上有些局促不安。
高兴笑道:“也好,那高兴就斗胆称呼你武姐姐了。”
武顺俏脸微微一红,眉头皱了皱,见高兴一脸真诚,眸子清澈没有杂念故而也不反驳,算是默认了高兴的称呼。
高兴问道:“武姐姐,不知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武顺愣了愣,接着茫然地摇了摇头。皇宫必然是回不得的,回家貌似也是不能,这样不但会暴露高兴更可能给家人带来祸害。
高兴也立即醒悟武顺如今的处境,不由讪笑着道:“武姐姐,都是高兴鲁莽,害得你如今有家不可归,还请您不要生气!”
武顺摇摇头,苦涩地笑笑道:“高公子说的哪里话,倘若您不将武顺带走,武顺这辈子怕是再也回不得中原,未来是什么样也不敢想象!虽然如今有家不能归,但也好过在突厥和皇宫受苦受罪来得好,武顺应当感谢你才是啊!”
高兴沉吟了半晌,抬头看着武顺道:“武小姐,今日高兴便要远行前往长安,怕是无法照顾你周全,况且邺城也不甚安全,不若兴派人护送你去盱眙吧,那里应该很安全。待得风声收歇之后,兴再送你回家与家人团聚。”
武顺想了想便点头答道:“一切全凭高公子吩咐。”
高兴点头笑笑便告辞离去安排诸多事宜。
红彤彤的太阳终于欢快地来到了天空,将温暖洒向大地,驱散着人们心中的恐惧与压抑,也似乎在为高兴而壮行。
虽然昨日发生了不少大事,但却没有影响高兴今日的行程。日上三竿时,高兴便带上行囊,告别了府中的众人,孤身一人牵着一匹马来到了皇宫门前。那里,已经有一千名持刀冠甲的士卒列好了队形静静地等候着。
站在队伍最前方的赫然是原负责邺城城防的尔朱明枫,此次前往北周,他是千人护卫队的统帅。邺城接二连三突发事件让高纬大为震怒,尔朱明枫也因此受到牵累,被高纬降了两级。此行千里奔波,也不是什么好营生,也算是惩罚的一种形式。
“尔朱将军,高兴有礼了!”高兴迎上两步,抱拳行礼。
“高刺史您太客气了!”尔朱明枫慌忙还礼,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却是有些勉强。换做是谁,被贬谪了都不会有好心情。
“此番前往周国,一路安全还要尔朱将军多费心了!”高兴温和地笑着。
“分内之事,责无旁贷!”尽管尔朱明枫心中很是有些郁愤,但他却是一个合格的将军。
就在这时,皇宫那高大的宫门缓缓开启,当先走出来的是近神情严肃的千羽林军,接着高纬在一干文武大臣的簇拥下走了出来。门外的士卒见高纬出现霎时便拜倒在地山呼万岁,高兴也不得不随波逐流,向皇帝表达着问候,当然,高兴的心中却是“好好”地问候了一番高纬。
宜阳王赵彦深是此次出使北周使节团的团长,肩负着交好北周,与北周和亲的使命,高兴只能算是个出卖色相的卒子。
高纬拉着赵彦深与高兴的手,殷切地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话,便算是对赵彦深与高兴送别鼓励与寄托,对此高兴却是左耳进右耳出,压根没有去留心听。
终于,一刻钟后,高纬终于说累了,使节团便正式开拔起行。赵彦深如今已是六十七岁的高龄,却要冒着严寒而奔波,也实在是难为了这个老人。而促成这一切的人便是高阿那肱与高阿俊峰,可惜他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却没有猜中结尾。
赵晶最终没有嫁给高纬,也没有嫁给高兴,更是可能永生与高兴无法相见,从精神上打击了赵彦深,恶语中伤了高兴,但高阿俊峰同样无法得到那个让他多少次在梦中想念的女子。
高兴骑着马走在赵彦深的车驾边,眼神不经意间向四周扫视着,果然在一处偏僻的角落看见了高阿俊峰把肥胖的身形。但此时,高阿俊峰脸上却没有多少得意。高兴被逼得去北周和亲,但赵晶同样不可能属于他,而更让他震怒的是毒龙帮一夜之间竟然灭绝,据毒王阴池说,出手之人功力不在他之下,这让高阿俊峰震惊之余不由又感觉恐惧起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 再见毒王
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
高兴静静地站在树林边,眼前是洁白空旷的原野,他轻轻抿着嘴唇,看着皎洁的月光下显得有些空旷而凄凉的大地,心中不自禁有些淡淡的哀伤与思念。远行的游子对家人的思念,抑或是对分别的恋人的相思。
十五的圆月,总是会让人心中涌上淡淡的哀伤,对家人的思念更甚。冬日在雪地中行进实在是件苦差事,自邺城出发到天色昏暗,高兴一行不过行进了八十里。高兴估计,以此速度赶到北周长安怕是需要半月之久。
高兴身边,伛偻着身子的赵彦深同样静静而立,面朝东北,任由夜间的寒风将苍白的发丝吹乱。他脸上沟壑纵横,浑浊的双眼中尽是悲凉与无奈,还有深深的愤懑与担忧。
无法改变赵晶远嫁突厥的命运,赵彦深已是万分无奈而悲痛,然而如今赵晶却再一次杳无音信,这更让他担忧不已,一日之间竟仿佛苍老了十岁,身上透着一股苍凉颓废的气息。
“咳咳”,一股寒风打着旋吹来,将地上的雪屑卷得四散飞扬,赵彦深不禁弓着腰咳嗽起来。
“大人,您没事吧!”高兴用手轻轻地拍抚着赵彦深的后背,关切地问道。
“呵呵,老了,不中用了啊!”赵彦深摆摆手,将有些干枯的手从嘴前拿开缩回袖子中,自嘲地说道,语气中满是无尽的落寞与哀伤。
高兴怔了怔,劝慰道:“大人说笑了,您老当益壮,为国为民,非吾辈所能及也!”
赵彦深摇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高兴问道:“高刺史,你说晶儿会是何人抢去呢?”
高兴脸上浮现出一丝忧愁之色,眼神清澈而坦然地看着赵彦深道:“大人见谅,兴不知。”
赵彦深脸上浮现出失望之色,眼神黯淡而忧愁,在烈烈寒风中他那枯瘦的身子似是摇摇欲坠一般,让高兴心中一阵担忧。
“大人,赵小姐心地善良,又时常吃斋念佛,相信天上的神明佛祖定会保佑她平安无事,您就不必再为她担忧了。”高兴看着赵彦深的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口中坚定地说道。
见高兴一脸坚定,赵彦深一愣,心中一动,眼中猛然放出异样地光彩,直直地看着高兴问道:“神明会吗?”
“会!”高兴眯着眼睛笑了笑,接着说道:“大王,外边天寒风大,您还是回帐篷里休息吧!”
赵彦深嘴巴颤了颤,最终还是道了声好,便颤巍巍地向着不远处背风地的营帐走去,步伐倒是轻快了不少。
尔朱明枫虽然心中郁愤,但他还是尽职尽责地选了一处背风处的林地,砍去了一些周边的树木,扎下了营盘,以确保赵彦深和高兴等使节的安全。
“唉,娶一个素未谋面女人为妻,这对于来自现代的我当真是个头疼的事情啊!”高兴轻轻地叹了口气。
虽然高兴与章蓉关系已经极为密切,但他扪心自问,也不知道自己心中对章蓉的感情究竟是不是那种单纯的爱,抑或是责任与感激怜惜之情。
“结婚”二字,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高兴都从未认真去想过,然而此时此刻,这个让他曾今怀念而今有些恐惧抵触的词语摆在了他面前,他却无法去拒绝,只能去接受命运的安排。
没有人喜欢自己的命运被他人主导,更何况向来独来独往的笑佛魔手高兴。但就像是武侠小说中所讲,“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样。很多时候,命运是无法掌控的。
一个执着于梦想的人也许不是成功的,不是伟大的,但一个没有梦想,没有坚持的人显然是可悲的。
在邺城的几个月,虽然表面看去高兴过得潇洒欢快,实际上却也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也许,他可以轻松地杀死北齐三贵,也许可以击杀高纬,但无论是为了高长恭与高氏的安全,还是为了不让无辜的百姓受到牵连,高兴始终隐忍着,用表面的淡然与不勒来遮掩内心的一切。
斗鸡遛狗,赌博嫖*娼这些事情,高兴曾今不喜欢,如今也不会喜欢,但在邺城的数月,这些活动便是他生活的全部。多少个夜晚,他忍受着心中的厌恶,费劲浑身解数与一个个红尘女子虚与委蛇,在外人面前彰显着他的无能与纨绔,向世人宣告着他高兴乃是名副其实的虎父犬子,忍受着别人的白眼与流言。
然而,这一次,他却不得不接受高纬的命令前往北周和亲,为北齐赢得喘息的机会。
政治的背面也许总是妥协。高兴心中如此叹息。
“高刺史,时间不早了,明日一早还要赶路,您还是早些安歇吧!”月正当空时,尔朱明枫踏着积雪大步来到高兴身后说道。
结婚离婚不过都是一张纸的问题,纠结个什么劲啊!
“呼——”高兴长长喷出胸中一口白气,心中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少了许多,冲尔朱明枫笑笑说道:“知道了将军,辛苦您了,我这就回去!”
尔朱明枫笑笑,高兴的礼貌与尊重让他心生好感,见高兴转身他便告辞去巡查营地周围。
就在高兴的脚即将迈入营门时,眼角却突然闪过一道虚影,当他转头看去,却是只见月光下光秃秃的树木投下的斑驳树影。高兴眉头一皱,但脚步却是不停,径直回到帐篷中,没有修炼而是和衣而卧,安歇下来。
第二天一早,高兴一行便早早用过膳食启程继续向着西南方向的长安而行。好在天公作美,明媚的阳光高高悬挂,让高兴一行人的旅程少了些许的磨难。
六天后,高兴一行进入了洛州境内,在傍晚时,终于进入了洛阳城,众人心中也大是舒了口气。十一月的北方,天寒地冻,积雪厚实,路上人烟稀少,再加上风餐露宿,这一路上无论是高兴等一干达官贵人,还是肩负着护卫的军卒都吃了不少苦头。
进了洛阳城,众人终于可以好好休整一番,吃上热食,喝上点温酒,实在是一件美事。
赵彦深甫一来到洛州境内,洛州刺史独孤永业便收到了消息,很早便在洛阳城外等候。一番热切地寒暄后,独孤永业便将赵彦深与高兴请进了洛阳城的刺史府。
独孤永业,字世基,本姓刘,因为幼年丧父,母亲改嫁到独孤世家,所以他便由独孤世家抚养长大,改姓独孤。独孤永业幼时在军中长大,所以他弓马娴熟,熟悉军务,有才干,有远见。
独孤永业以作战勇猛,为人刚正,不与权贵结交而出名。每缝作战,他必率领手下二百亲卫冲锋在第一线,甚为骁勇,让周军畏惧。斛律光曾向独孤永业讨要两名婢女,但却被他回绝,因此遭到诋毁而被贬官,由乞合伏贵代替他镇守河南。
但近年来,周军咄咄逼人,河南百姓又多思念独孤永业,为了边疆稳固,高纬便再次派独孤永业驻守河南,任洛州刺史,河阳道行书仆射。
独孤永业没有对赵彦深表现出过于热切的举动,只是在刺史府中按照礼节招待了赵彦深与高兴,安排了他们的住处后便告辞离去。对此,高兴没有丝毫不满,反而对此人更加欣赏。
向赵彦深问安后,高兴便径自出了刺史府,在洛阳的街道上随兴溜达起来。
洛阳,出河图洛书育三皇五帝,从地理位置上来说它是“天下之中”,这更是华夏民族对祖地心理上的认同。佛道儒,在华夏文化中最具代表的三家,在此地正向演绎着它们的光华。华夏以洛阳为中心的河洛地区是中华文明的重要发祥地,河洛文化也是中华民族的根文化。
虽然此时的洛阳经历过数百年的纷争后,远没有隋朝时的繁华,但规模宏大的城池与苍凉厚重的底蕴,以及那充满华夏文化的风韵还是让高兴感到一种无形的震撼,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自豪。
相比于盱眙的紧张,邺城的浮华来说,此时的洛阳显得比较祥和,街道上还是有不少行人穿梭来去,寻找着乐事。毕竟战争离此地还较远,坐落在黄河之畔的洛阳,土地肥沃,少了天灾**,百姓的生活还是勉强过得去。
高兴信马由缰,没有什么目的,不知不觉竟走到了一个僻静地胡同中。看了看月色下有些昏暗寂静的胡同,高兴笑笑,双手在被风吹得有些发凉的脸上搓了一把便转身准备打道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