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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赤冰国皇宫中的每座宫殿都会开辟出一间侧殿给值夜的宫人用来休息。毕竟就算是皇家,也不能那么没人性地真让宫人在门外站一夜不是?
赤冰国本就气候严寒,一年到头就那么几个月是暖天,这要是寒冬腊月的让宫人在门外站一夜,不用等到天明就该冻倒了。
而清心殿的右侧殿,一直以来就是给在清心殿里值夜的宫人休息用的。
尽管有偏殿可以住,可是值夜这个事,还是没几个宫人愿意领的,毕竟谁都想窝在暖和的被窝里,安安稳稳地一觉到天亮啊!
好在到了炎子明这个赤冰国太子这里,在惟德宫内供职的宫人们好过了不少,因为除了王泉和牧文,炎子明从来不让惟德宫内的其他宫人为他值夜,十几年来都是如此。
以至于到了炎子明这里,这清心殿的右侧殿基本就成了王泉和牧文的专属侧殿了,不论白昼,王泉和牧文都可以在清心殿右侧殿休息。
不过对于这一点,惟德宫内的宫人们谁也不曾计较过。毕竟,能住进清心殿右侧殿里的宫人,要操的心可比他们这些个每天都要西和门内外跑的宫人多几倍啊!
清心殿的后殿则是赤冰国历代太子居住的寝殿,一进殿门就能看见地上铺着一层厚实的羊毛毡,毡子一块接着一块,将整个地面盖得严严实实,光是看上去就觉得十分暖和。
正对殿门的那面墙壁上悬着一块上题“上善若水”四个龙飞凤舞的金色大字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匾额下摆着一张淡黄色的八龙金漆宝座,宝座上铺着一层厚实的羊毛坐垫,宝座左右各摆着一个长方形的靠枕,枕面上绣着脚踏云纹的四爪蛟龙。
殿门右侧那面墙上约有七八米的距离都是镂空雕花的,后殿中的光线多半来源于这面墙。墙上左右两侧各开着一扇两扇开的镂空雕花的窗户,墙上镂空雕花的地方与窗户上皆覆着一层极其细密的白纱。
墙下摆着一张两米来长的金丝楠木长榻,榻前左右两边的地上各放着一个金丝楠木的小脚榻,榻上铺着一层厚实的羊毛毯。长榻正中摆着一个金丝楠木的四方小桌,桌面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壶、茶杯。小桌左右两侧各摆着一个长方形的靠枕,枕面上亦是绣着脚踏云纹的四爪蛟龙。
殿门左侧那面墙壁下当先摆着一扇约有一人多高、三米余长的屏风,屏风上绣着波澜壮阔的山河,每一条山脉河流都极其清晰仔细。
绕过屏风,可见一张两米见方的金丝楠木大床规规矩矩地摆在墙下,床上铺着厚实的棉絮,棉絮上铺了一层羊毛毯,再上面才是淡黄色的锦被,被面平整得连一丝褶皱也没有。
金丝楠木大床正上方的殿顶上悬下来一顶淡黄色的缎面床帐,若将两边勾起的帐帘放下,堪堪罩住金丝楠木大床。
宝座、长榻以及屏风左右两侧皆摆着一个一人高的青铜灯柱,柱身上雕刻着一条盘桓的巨蟒,灯罩上镂空雕琢着云纹,极其华美。
殿中的四方宝顶四个角各悬下来四盏宫灯,宫灯下摆着两个银碳火炉,此刻炭火烧得通红,猩红色的火苗让人看着都觉得四肢百骸温暖成一片。
其实不烧这银碳火炉整座清心殿也是暖洋洋的,毕竟,这宫殿底下的地龙烧得正旺呢!
当王泉关了清心殿前殿殿门进入后殿的时候,他身上的寒气已经被前殿中洋溢着的温暖空气驱散得差不多了,身上不冷不热刚刚好。可踏进这燃着两个银碳火炉的后殿后,王泉就感觉有些热了。
顶着炎子明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的王泉一进后殿就开始四下张望着寻找他家那位主子,只是……看着空荡荡的后殿,王泉有些发蒙:唉?明明看见他们进来了,人呢??
清心殿后殿就这么大,布置又简约,根本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可王泉环顾四周,却始终没有瞧见炎子明,连牧文都不知道哪儿去了。
王泉再一次默默地环顾了一遍空荡荡的后殿,再一次确定了这后殿里除了他自己,就剩下背对着他,被三件厚氅包括得犹如棕熊一般,正缩着“臃肿”的身子坐在银碳火炉旁的小凳上烤火的冷晴了。
每次炎子明外出回来,王泉就会遣散了在清心殿内伺候的宫人,以方便他和炎子明将身份换回来,这次亦然。之前一见到牧文,王泉就将在清心殿内伺候的宫人全部遣了下去,这会儿炎子明和牧文都不见了,王泉就是有心想找个宫人问下都不行了。
看着冷晴那“臃肿”的背影,王泉幽幽地叹息一声:好吧!看来只有问她了……
如果可以,王泉现在真心不想去招惹缩在火炉旁烤火的冷晴,他可不想因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得罪了他家那位一肚子坏水儿的爷。
他家那位爷整起人来,可比他王泉狠多了……
只是王泉怎么也想不明白,以往他这般闹腾的次数也不乏少数,最严重的一次,他可是将向来淡定如斯的牧文都惹急了,惹得牧文手提青影剑追着他满惟德宫乱跑,撞翻摔坏的名贵瓷器、玉器等等摆件不下十余件,连皇上御赐的一套琉璃盏都给摔了。
就算是那时候,他家主子也不过是罚了他半年的俸禄罢了,可今日,他十分清晰地感觉到他家主子动了气了!但他今日似乎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他家主子为何要动气呢?
撇开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王泉朝着仍在专心致志地烤火的冷晴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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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秦山白令1
许是因为戴着丝巾烤火不方便,又或许是觉得戴着丝巾烤火过于闷热,冷晴脸上戴着的那条天蓝色丝巾不知何时已经摘了下来,就搭在她自己的膝上。
此刻,两个银碳火炉前,一双莹白的小手张开了,拇指指尖相互挨着地伸到了炭火的边缘,冷晴也不翻转手掌,就单单烤着掌心那一面。光看就觉得炙热的炭火,冷晴却仿佛感觉不到灼烫一般。
双眸中映照着两个银碳火炉里的炭火,再加上那时明时暗的火光映照在冷晴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显得冷晴的脸色有些晦暗不明。
冷晴就这般将双手伸到炭火的边缘烤着,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猩红色的炭火,那怔愣的模样似在发呆,又太不像。
又因清心殿后殿的地砖上铺了一层厚实的羊毛毡,不论穿的何种靴子,人在上面行走都不会发出丝毫声音,所以,直到穿着黑色华纹嵌金丝长皮靴的王泉走到冷晴身后,怔愣出神的冷晴都没察觉到。
走到冷晴身后站定,看着冷晴几乎将她那双莹白的小手伸到了炙热的炭火里,王泉忍不住好心提醒了一句:“你再将手往前伸一点,咱们晚膳就可以吃碳烤蹄髈了!”
正在专心烤火的冷晴先是被她身后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下,然后一回味王泉的话,冷晴当即就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蹄髈?他大爷的!!居然说她的手是蹄髈!!
只见冷晴猛地扭头且眼神凌厉地瞪向了站在她身后的王泉,于是。冷晴摆出了一个双手在身前的火炉旁烤火,脸朝后扭了近乎九十度的姿势。
只听得冷晴冷冰冰地回了一句:“你的手才是蹄髈,你全家的手都是蹄髈!”
之前在殿外的时候。冷晴脸上戴着丝巾,是以王泉除了知道冷晴有一双很美丽的、灿若星辰一般的双眸外,王泉对冷晴的相貌一无所知。
如今,看着已经摘了脸上丝巾的冷晴,看着她那不浓不淡的若柳纤眉,一双恰到好处的双眼皮衬着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玲珑琼鼻。厚薄相宜的小巧双唇透着柔和的淡淡粉色,微微扯动嘴角时两侧颊边那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略显消瘦的下巴……
这简直就是“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的实刻版啊!
好吧!王泉承认,他是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艳了,不过,真的只是那么一瞬间而已!
从多年前决定了跟随炎子明的那一刻开始。牧文也好。王泉也罢,他们早已抛弃了男女之情,这种感情对于牧文和王泉而言,是多余的,是不需要的,心里存有这种感情,最终的结果只会成为他们的牵累。
只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牧文和王泉在看见美人时。也难免会有惊艳的时候,但这种惊艳往往只在瞬息间。他们更不会将之视为可以发展的男女之情。
对于牧文和王泉而言,他们只需要一种感情——忠诚!对炎子明毫无疑问,绝对的忠诚!
对于牧文而言,这世间,除了炎子明和王泉,任何人都可有可无,都是不重要的。对于王泉而言,亦然!
所以,这也是为何尽管冷晴有着那般倾国倾城的容貌,牧文却从来都不为之所动,对冷晴动起手来亦是毫不留情的主要原因。
“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用得着跟看见仇人一样吗?”看着冷晴那张倾姿绝丽的脸,王泉撇了撇嘴,如此嘟囔了一声。
冷晴闻言,却是冷声嗤笑:“若不是你初时见面就那样恶整我,我能用这种态度对你?在说他人是非之前,你应该先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王——泉!!”最后那两个字,冷晴几乎是咬着牙念出来的。
之前兴许是被室外严寒的天气冻得脑子都短路了,所以在看见易容成炎子明的王泉时,冷晴才没有立即反应过来,甚至以为她是见到了第二个炎子明!
紧接着冷晴又被王泉那刻意做出的娇柔妩媚吓到了,冷晴的大脑算是真的短路了。
后来进到这清心殿后殿来烤了一阵火,冰凉的四肢百骸逐渐回暖,冷晴被冻僵的大脑才再度开始活跃起来。
一边烤火,冷晴一边将事情从头到尾大概地梳理了一遍,随即冷晴就明白了其中原因:
冷晴是亲眼看着炎子明易容的,真正的炎子明一直在冷晴身边,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可是她却在这惟德宫里看见了一个顶着炎子明的皮相的男人,如果不是炎子明有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同胞兄弟,就是对方也是易了容的!
当然,冷晴可以确定炎子明没有同胞兄弟,那么就剩下易容这一条了。
综上所诉,冷清很清楚地知道,如今站在她面前的,这个顶着炎子明那张祸国殃民的脸的男人,并非另一个炎子明,而是炎子明和牧文两人在来时的路上曾数次提起过的——王泉!
冷晴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尽管牧文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冰山样,但不可否认的是,从相识到现在,牧文一直对冷晴挺好的,虽然冷晴知道这是因为炎子明的缘故……但冷晴觉得,她只需要看见牧文对她好这一点就够了,不需要深究牧文为什么而对她好!
所以,尽管牧文曾经卸过冷晴的胳膊,冷晴气过那一阵儿也就过了,更何况事后炎子明亲自向冷晴解释过缘由,冷晴更不会一直记仇下去。
但是,对于这个初次见面就恶整自己的毒舌男,冷晴委实没什么好感,甚至可以说有些反感,如此一来,也就怪不得冷晴对王泉态度如此恶劣了。
尽管被识破了身份,但王泉并不觉得尴尬,只见王泉连衣袍后摆都不掀地就往铺着羊毛毡的地上一座,双腿盘着,双手搁在双腿上,面上摆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口中更是一副无奈的语气:“好吧好吧!那我向你道歉好了,是我不该捉弄你的,这样行了吧?!”
冷哼一声,冷晴果断地将脸扭了回去。
垂眼看着她身前的火炉中猩红色的炭火,以及那双被炭火烤得隐隐透出红光的双手,冷晴语气冰凉地道:“不需要。”
因为并不打算原谅王泉,所以她不需要王泉的道歉,更何况还是这种毫无诚意的道歉!
对于冷晴的不买账,王泉到是很洒脱地一挥手:“需不需要都无所谓啦!”
王泉挥过手后当即便将手放下,继而看着冷晴的背影,笑眯眯地询问:“我只想问你啊,你有没有看见我家爷和牧文那个呆瓜?”
回答王泉的,是冷晴的沉默。
见冷晴沉默不语,王泉继续笑眯眯地追问:“你这是看到了还是没看到啊??”
回答王泉的,依旧是冷晴的沉默。
以往王泉捉弄惟德宫中的小宫女的时候,总会将那些个小宫女捉弄得双眼含泪、沉默不语,往往这种时候,王泉就会笑得越发开怀。可如今面对同样沉默不语的冷晴,王泉面上的笑容却是有些挂不住了。
“我说……我在问你话呢!你到是给个反应啊!看见了,还是没看……”尽管王泉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仍旧笑眯眯的,可谁都听得出他的语气中隐隐含着暴躁。
“王泉,爷吩咐了,让你对待冷姑娘的时候将你那些个性子收敛些,别动不动就生事,否则小心爷整治你!”殿中忽然响起的男人声音,成功打断了王泉的追问。
王泉循声回头,却见竟是牧文带着一身寒气从后殿殿门外踏进了后殿中。
即便说话的对象是亲如手足兄弟一般的王泉,牧文依旧面无表情,他手中的三尺青峰赫然已经出鞘,剑尖还隐隐沾着血迹!
王泉见状当即就收敛了笑意,一手撑地站了起来,紧接着就朝牧文迎了上去,口中满含忧虑地道:“怎么才一回来就见血了?爷呢?”
毕竟就在前不久炎子明才毒发过一次,那可是万虫噬心加烈火焚身的痛苦啊……虽然如今炎子明外表上看不出什么异样,可他身体内里尚虚弱着呢!
所以,相较于毫发无损地站在他面前的牧文,王泉更担心不知去向的炎子明!
“先前我进来的时候刚好瞧见爷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我不放心,就追了出去,我顺着爷的方向追了一段就被三个凭空冒出的黑衣人挡住了。因为没有追上爷,我也不知晓是个什么情况,不敢贸然惊动禁军,就自己跟他们缠斗了一阵,刺伤了其中一个黑衣人的左肩。
许是他们见情况不对,甩了两颗烟雾弹就跑了。我正想去追的时候,爷忽然折了回来。爷说这事他自己去处理,让我先回来,顺道给你带话,让你对冷姑娘客气着点,还有先前在殿门前的事,爷说等他回来了再跟你算账。”牧文说这些话的时候,避开了迎上来的王泉,一直朝着冷晴走了过去。
牧文身后,是王泉惊恐的惊呼声:“天呐!爷说回来了要跟我算账,爷每次这么说的时候都要扒掉我一层皮才罢休!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找个地方躲躲才行啊!对!去皇后娘娘的寝宫好了……”
只是,这故作出的惊恐,谁都听得出来罢了……(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秦山白令2
冷晴原本是不想回头的,只是牧文从进门起,话里话外总提到冷晴,并且都是些维护冷晴的话,这让冷晴觉得,她要是不回头,似乎有些对不住牧文啊……
所以,冷晴终于也扭头看向了牧文,然而冷晴扭头之后看见的,却是牧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左手提着剑鞘,右手提着泛着血光的三尺青峰,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模样。
若是一般女子见到如此阵势,只怕早就吓坏了,只是冷晴终究不是一般女子,所以冷晴并不害怕,依旧那般安静地坐着看着牧文。
冷晴知道,有炎子明这尊大佛在,牧文不会做出对她不利的事情,否则牧文刚刚也不会一进门就警告王泉了,她只是有些……不高兴……
微微皱眉,看着那隐隐泛着血光的剑尖离自己越来越近,冷晴终究还是忍不住语带嫌弃地道:“你就不能将剑上的血擦干净了再进来吗?”
冷晴问完这话的时候,牧文刚巧走到冷晴身边站定,那隐隐泛着血光的剑尖,离冷晴不到一臂的距离,冷晴顿时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拜每个月都会上门拜访的亲戚所赐,这世上实在找不出会晕血的女性,很显然,冷晴就是个不晕血的。
冷晴只是有洁癖,不算严重的洁癖,冷晴只是对于所有事物都有那么一点洁癖:比如冷晴不会让床铺乱成一团糟;比如冷晴去酒店从不用酒店提供的消毒餐具;比如冷晴从来不穿有污迹的衣服;比如冷晴出一点点汗都要洗澡等……
所以,冷晴真的只是对所有事物有那么一点点洁癖。这会儿,只不过是冷晴的洁癖症发作了而已。
因冷晴的视线一直随着牧文的靠近而移动,所以。此时,冷晴只是微微侧着脸看着站在她身边的牧文……手中提着的长剑,语调清冷地嫌弃:“拿远点儿,看着恶心!”猩红的颜色,腥臭的味道,她已经觉得胃里有东西在翻涌了……
对于冷晴这毫不掩饰的嫌弃,牧文则十分诚实地回答:“爷让我赶回来保护你。顺便盯着王泉,我没那个时间擦……”
牧文最后一个“拭”字还没出口,一只被层层厚氅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