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此刻,冷晴就穿着这么点儿衣物蜷缩在冰凉的地上,双足更是连袜子也未曾穿地踩着冰凉刺骨的地砖……
在赤冰国土生土长了二十五年的王泉岂会不知这个时节赤冰国的天气有多严寒?如此单薄的衣衫,又赤着双足,即便是王泉这个大男人看着,也不禁觉得寒凉沁骨,可冷清却仿若毫无所觉,只安静地坐在金丝楠木床边的地上,守着……他家爷……
王泉即便未曾看见经过,却也能想象到,在看见他家爷受如此重的伤之后,冷晴该是如何着急,才会连绣鞋掉了也不曾去捡起……
稍一筹措,王泉将视线转向了冷晴的脸,半晌后,王泉却是傻愣愣地道了一句:“你……哭了……”
冷晴闻言,怔愣了一瞬,随即冷晴一抬右手,用沾着不少炎子明血迹的指尖轻轻抹过她的脸庞,果然脸上湿漉漉的。
看着眼前被泪水沾湿的指尖,看着泪水将她指尖上沾染着的,此时已经有些凝固了,属于炎子明的血迹一点点洇湿溶解,冷晴眼中的泪却越发汹涌起来:原来……已经将感情之门封闭的她竟还会哭啊……为了他……她还会哭泣……
眼见着因为他那一句“你哭了”,原本只是默默流泪的冷晴越发有变成开闸放水的泪堤的迹象,王泉在心中直呼自己不该多嘴,好端端的招惹冷晴干嘛呢?
可是看着冷晴这预备着毫无止境地将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流下去的模样,王泉当即蹲身到冷晴面前,手忙脚乱地想去安抚冷晴,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虽然冷晴只是垂着眸子,默默流泪,没有发出丝毫哭声,可她的每一滴泪,都流进了王泉的心里。
王泉又不是傻子,他怎会不知道,冷晴这是因为他家主子才哭成了如此泪人的模样?
就在王泉手足无措之际,去拿药箱的牧文回来了……(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自告奋勇1
惟德宫。清心殿。左侧殿。
虽是侧殿,殿中却亦是铺满了黑黝黝的地砖,原本光滑的地砖如今一脚踩上去,到处都是浓稠黏腻的血迹,可因地砖过于黑黝,如不顺着光看,几乎看不见血迹,但殿中充斥着的血腥味,却异常清晰。
满月型的拱门内侧趴着一名右肩衣衫被划破的蒙面黑衣人,伤口深可见骨,这名蒙面黑衣人身边还掉着一截断刃和一柄长剑剑柄,那是被牧文最后一剑劈断的断剑。
正对着拱门的那面墙下趴着一名蒙面黑衣人,从外表上看上去她似乎并无大碍,可她的内伤却委实不轻:四根肋骨具断,若不及时医治,极有可能危及性命!
而在靠近金丝楠木床的地上,亦趴着一名蒙面黑衣人。这名蒙面黑衣人算是三名蒙面黑衣人中最惨烈的了,身上黑衣多处地方被划破,衣衫破损严重之处,亦可见伤口及其骨肉。
这三名蒙面黑衣人均受了不同程度的伤,此刻皆处于昏迷状态,一致的呼吸薄弱,不死便已是万幸,更别提会有醒来的迹象了。
顶上罩着淡黄色四方床帐的金丝楠木床上,陷入深度昏迷的炎子明平趴在床边,他那身淡黄色窄袖锦袍已被殷红色血液尽数浸染得颜色怪异。同样染血的橘色缎面锦被只盖到了炎子明的腰部,炎子明背部那道狰狞可怖,深可见骨的伤口也因此而暴露于人前。
只在里衣外罩了一件厚氅的冷晴,此刻赤着双足蜷缩在金丝楠木床边的地上默默垂泪。
穿一身棕色皮甲的王泉则蹲在冷晴身前的地上。一张圆滚滚的娃娃脸上满是焦急和无可奈何……
牧文再出现时,他手中那柄沾满血迹的三尺青峰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的怀中却多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棕色木箱。
如同先前离开时那样。牧文迈着大阔步走进了左侧殿内殿,他目不斜视地径直走到金丝楠木床前,将他怀中抱着的那个棕色木箱放在了金丝楠木床边的那张金丝楠木小几上,正好将几上放着的那两本书压在了箱子底。
只见牧文动作利落地打开了那只他取来的药箱,露出了箱子里面摆放得整整齐齐,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以及数卷白纱、针线、金色小剪子等物,可谓是一应俱全。
侧头看向平趴在金丝楠木床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气可言的炎子明。牧文的视线最终落在了炎子明背上那已经有些血污凝结的狰狞伤口上。
炎子明背上的伤口越往腰际走越浅,可是炎子明左后肩那处的伤口却深可见骨!
牧文又看向他身前药箱中放着的,在烛光映照下闪着银色微光的细长缝纫银针,牧文下意识地咽了下口水。
抿了抿唇。牧文果断转身。将视线转向了背对着他蹲在冷晴身前的王泉。牧文张口,语气有些僵硬地唤他:“王泉……”
听见牧文唤他,王泉应声回头,却在回头后听见牧文用依旧僵硬的语气对他说到:“爷身上的伤口太深,尤其是左后肩处的伤口已深可见骨,需要缝合……你来!”
牧文此话一出,王泉浑身一僵,当即就傻眼儿了。险些一头栽在他身前的地砖上!
半晌后,只听得王泉声音发颤地反问牧文:“我、我来??!!”
牧文毫不迟疑地点头。
王泉深呼吸一口气。平复了下被牧文那一句“你来”而惊得波涛汹涌的情绪,王泉这才找回了他自己的声音:“为什么?你不行吗?”
闻言,牧文抿唇,视线瞥向一旁在金丝楠木床上趴着的炎子明,牧文筹措了一下才语气赧然地道:“我不行……如果是旁人还好,我闭着眼都下得去手,可现下是爷……我……”
虽然牧文的话没有说完,可王泉一听这虎头蛇尾的话,当即就明白了牧文的言下之意。
只见王泉一反他往日嬉闹无状的态度,神色愠怒地咬牙低吼:“那我就下得去手了?你以为就你是爷一手带出来的!你以为就你心疼爷!我王泉就能如此狠心地下得去手了是吧!”
牧文被王泉这一番话吼得垂下了头,却始终没有为他自己说一句辩解的话。
的确,无论是他还是王泉,面对需要缝合伤口的人是炎子明时,这都是一个无法跨越的难关。无关乎技术问题,而是心态……
看着脚下黑黝黝的地砖,牧文仍旧固执己见地说到:“我……下不去手……”
王泉委实被牧文这句话给气笑了。
站起身,转身与牧文面面相对,王泉几乎是咬着后牙槽地说到:“我也下不去手!让我拿着针线往爷身上扎,我宁愿扎我自己!”
尽管王泉对于牧文的自私之言心中有气,可他这番话却委实出自他的肺腑之言!
这些年为了替炎子明办事,王泉也曾受过不少伤,有些刀剑之伤过重的,也需要缝合,否则便无法在短时间内愈合。
每逢受到严重的刀剑之伤时,除了伤在一些王泉实在不好自己动手的地方,王泉会让牧文帮忙外,其它王泉自己能处理的伤,王泉从不假手他人,自己拿了药箱找个安静的地方,穿针引线之后就自己给自己将伤口缝合了。
可是如今面对着重伤至此的炎子明……
炎子明对于王泉的意义已经远远超越了主仆之谊,尽管王泉平日里在炎子明面前总没个正形儿,有时还会做出些糊涂事气得炎子明大为不悦,可若让王泉拿着针线往炎子明身上扎……
即便王泉深知这是为了给炎子明缝合伤口,好让炎子明的伤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愈合,这是在救炎子明,可王泉就是下不去手!即便王泉往日里往他自己身上缝针的时候,连眼都不曾眨过一下,王泉依旧下不去手……
“我来!”一个清脆的声音徒然响起,惊得几成对峙之势的王泉和牧文皆是一愣。
如今这间侧殿中除了王泉和牧文,还能说话的人就只剩下一个了……
牧文和王泉循声看过去,却见说话之人果然是冷晴!
冷晴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她脸上的泪水也都抹干净了,只是那双往日里灿若星辰的眸子此刻红得如同一双兔眼儿一般,任谁都能瞧出来冷晴才哭过。
见牧文和王泉皆凝眸将她看着,冷晴抿了抿唇,面上神色有些赧然,可出口的语气却极其坚定:“既然你们都下不了手,那就让我来!既然从他出事到现在,你们谁都没有去找御医,就说明他受伤这件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可你们两个一直在这里推三阻四地,只会耽误他的伤势,所以……让我来!”
说完这番话,冷晴也不等牧文和王泉有何反应,她便主动踏出脚步,朝着牧文身后的金丝楠木小几走了过去。那里,放着能救炎子明性命的伤药以及缝合伤口所需的针线。
王泉和牧文就那般杵在原地,眼睁睁看着走到小几旁的冷晴将药箱中的金色小剪子拿了出来,然后,冷晴脚下步子一转,绕过挡在她前面的牧文,走到了金丝楠木床边。
站在金丝楠木床前,冷晴俯身,抬起右手,用她手中那把金色的小剪子将平趴在床上的炎子明背部伤口周围的衣料一层一层地尽数剪开。
也许是因为赤冰国夜里的温度越发寒凉,前前后后地又拖了这么长时间,炎子明背部的伤口处渗出的血液几乎差不多已经凝固住了。
炎子明背部的伤口虽因此不再流血了,凝固住的血液却和炎子明身上的衣衫粘在了一起!如此一来,倘若剪开衣衫的时候用力不当,便极有可能牵扯到炎子明背部的伤口!
若是牵扯到了伤口,疼痛到还是其次的,冷晴就怕会因此而加重炎子明背部的伤势,重现先前那流血不止的可怖景象……
是以,冷晴用小剪子剪开炎子明背部伤口周围的衣料的时候,动作极为轻柔小心,尽量保证不会因为她的动作而牵扯到炎子明背部的伤口。
炎子明穿在身上最外面的衣衫没有被血液粘得太紧,还比较好剪开一些。越往后剪,冷晴就越发地小心翼翼,可当冷晴剪到了最后一层的里衣的时候,即便冷晴再小心谨慎,仍旧不可避免的牵扯到了炎子明背部的伤口。好在伤口虽渗出了一些血液,却并没有因此而加重伤势,且炎子明此时已经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应该也不曾感觉到疼痛。
因为整间左侧殿内唯一还能大喘气的三个人如今都是一副沉默不语的态度,是以殿中极为安静,也正因为这份安静,当冷晴将炎子明背部伤口周围的衣料尽数剪开的那一刻,冷晴清楚地听见,她的身后,响起了此起彼伏的两声极为压抑的倒吸凉气之声。
站在冷晴身后,看着因为冷晴而暴露于人前的,炎子明背部的那道伤口,王泉和牧文二人的心情真可谓是百味杂陈。
王泉和牧文怎么也没想到,炎子明背部,在衣衫遮挡之下的那道伤口,远比他们隔着衣衫看见的更加深、更为严重!(未完待续。。)
ps: 忘记告诉大家了,之前的垫文小墨已经全部修改过了。然后,这是今天的第二更,明天继续二更o(n_n)o~~
第五十三章 自告奋勇2
没了层层衣衫的遮挡,炎子明背部那道足有三十余公分长,最深处足有三、四公分深的狰狞可怖的伤口便彻底暴露在了王泉、牧文和冷晴三人眼前。
那道狰狞得深可见骨的伤口就那般横亘在炎子明的背部,仿佛一条用刀划出的斜线一般将炎子明宽厚的背部一分为二。
伤口周围的肌肤均被伤口冒出的殷红色血液所浸染,血液覆盖范围之广,已经看不清炎子明背部肌肤原本的肤色了。
如此骇人的伤势,也难怪王泉和牧文会有如此反应了。若不是冷晴在看见那道伤口的那一瞬间便已吓得完全怔住了,只怕冷晴的反应会与王泉和牧文一样,甚至更为激烈也不尽然!
冷晴不是炎子明,她无法想象炎子明在被利剑划出如此可怖的伤口之时,炎子明究竟有多痛,可于冷晴而言,她光是看着炎子明背部的伤口,就足以让她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痛入骨髓!!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震惊与惶恐,冷晴站直身子,转身,正欲绕过挡在小几前的牧文,从侧面去拿小几上的药箱里放着的针线的时候,王泉却快冷晴一步,一把将挡着冷晴的牧文给拉到了边上。
猛然被王泉拉开,怔愣中的牧文这才回过神来,眼见着冷晴已经将炎子明背部伤口周围的衣料尽数剪开了,下一步就该去拿针线缝合伤口了,牧文当即踏出一步欲去阻拦冷晴。
虽然冷晴曾经与炎子明说过她的身份来历。可真要细究,冷晴的身份完全可以用“来路不明”四个字形容,牧文可不敢让一个连身份来历都是不清不楚的人给炎子明缝合伤口!倘若事后没出什么事到也罢了。若炎子明因此而亡故,牧文要如何对得起炎子明这近二十年来的悉心栽培与教养之恩?
牧文会有此等想法,到也并非牧文小人之心,而是牧文实在是太过重视炎子明这个主子了,若是炎子明有个万一,牧文真不知道无亲无故的他继续活在这世上还有何用处……
牧文虽如此作想,可不代表王泉也这么想!因为。牧文的脚刚踏出去,随即就被王泉又给拉了回去。
牧文侧头看向将他拉了回去的王泉,见王泉朝他无声无息地摇了摇头。牧文那张万年不变的脸难得地蹙起了双眉。
牧文正欲开口说话,却听见王泉压低着声音对他如此说到:“她说的不错,既然你我都下不了这个手,此事又不能让外人知晓。那就让她来吧!爷的伤势已经不能再拖了。总要有个人出面为爷将伤口缝合起来的,眼下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王泉一语点醒梦中人,牧文闻言,当真便老老实实地站在了王泉身边,但他那双如鹰的眸子却牢牢地盯着冷晴的一举一动。牧文心中想着,若是冷晴敢趁机做出一丝一毫会危急到炎子明的事,他牧文定然第一个不放过她!
其实,王泉嘴上虽如此说着宽慰牧文的话。可王泉心里又何尝不是与牧文存着相同的想法呢?但是王泉比牧文想得通透些,就算他们眼下拦住了冷晴。不让冷晴碰炎子明分毫又能如何?他们二人是铁定无法对炎子明下那般狠手的,若是在宫外也就罢了,找几个大夫也就是了,偏偏他们如今身在宫中,无论是御医也好,内监宫女也罢,根本无人可以为炎子明缝合伤口,因为本质上炎子明受伤一事就不能让不相干的人知道!
在冷晴最初说出让她来为炎子明缝合伤口的话的时候,王泉就想阻拦冷晴来着,可王泉三思之下,到底没有出手拦住冷晴。后来冷晴为炎子明剪开衣衫的时候,王泉在旁边看着冷晴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仿佛生怕弄疼了炎子明一般,王泉就已经做出了决定——
就让冷晴为炎子明缝合伤口!倘若事后炎子明无碍,他便是向冷晴磕头道谢也不为过!倘若炎子明因此而出了什么问题……他就杀了冷晴,然后以死谢罪!
冷晴自然不知道王泉和牧文二人对她主动提出要为炎子明缝合伤口一事竟生出了诸多想法,冷晴只瞧见王泉将挡路的牧文拉到了边上,纯粹地以为王泉和牧文这是默认了她提出来的建议,便没有再去注意王泉和牧文那方的动静了。
这厢,冷晴兀自走到了金丝楠木小几前,先将手中沾染了不少血迹的金色小剪子放在了几上,转而便伸手去拿药箱中的针线。
然而,在冷晴的手指即将碰到那银针和缝合线时,冷晴手下的动作却戛然而止。
垂眸看着她那双被血迹染得殷红斑驳的手掌,冷晴不禁想到,在现代社会,无论大小手术,别说手术用具了,就是医生在戴一次性的消毒手套前都要先消毒净手,还有患者的伤口周围也要先消毒,这些步骤少做一样,术口都极容易感染。
如今,她若连事先清理一下手上的血污如此简单的消毒工作都不做,直接用脏成这样的一双手去给炎子明缝合伤口,就算她将炎子明背部的伤口缝合得天衣无缝、完美无瑕,伤口也难免会受到感染。
如是想着,冷晴就此转头朝王泉问道:“有热水吗?”
王泉虽不知道冷晴心中想法,但王泉却知道冷晴眼下开口问他有没有热水的用意,是以王泉当即便点头应道:“你等着,我现在就去小厨房烧。”王泉说完便毫不拖沓地转身离开了左侧殿。
冷晴也知道这个异世不比现代,需要热水就只能现烧,所以冷晴就算再着急,也只能等着王泉将热水烧好了给她送来。
在等王泉烧热水的时间里,冷晴到也不曾闲着——
将视线转向正盯着她看的牧文,冷晴虽有些奇怪牧文为何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却也没有将心中疑问问出口,只如此问牧文:“药箱里有没有续命或者延缓伤势一类的药?有的话就先给他吃几颗,王泉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先用药护着他的命再说。”
虽然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