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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要论起来,这些摆设以及用料根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皇宫之地,多的是富丽堂皇的地方,相比之下,这间殿宇内的摆设委实可以算得上简陋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次要的!真正让那两名粉衣宫女觉得不对的,是那原本只大了一些的丝丝缕缕、缥缈不定的琴音,在她们踏进这间殿宇的殿门后,竟越来越清晰,似乎已经近在她们的耳畔了!!
适时,两名粉衣宫女十分心有灵犀地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见了想同的惊疑不定——难道……清心殿内的抚琴之人就在这间殿宇内?!!若真是这样,那……太子殿下这是要玩哪一出???
尽管心中惊疑不定,可谁也不敢主动开口询问那位大步流星地走在她们前面的太子殿下,是以,两名粉衣宫女便只好继续默不作声地跟着炎子明往殿内深处走,听着那缥缈不定的琴音离她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琴音已经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时,两名粉衣宫女一同抬眸瞧过去,却见她们的视线正前方,是一扇建在这间殿宇中央位置的镂空雕花的满月型拱门,拱门上满满当当地垂着用来遮挡视线的天蓝色帷幕,将整间殿宇虚虚一分为二,分为内殿与外殿两间。
外殿就是摆着放满瓷器的那架多宝阁和桌椅壶杯的那半间殿,而内殿……
垂在拱门上的那块天蓝色帷幕从中间分开挂在拱门两侧,一眼看过去,便能瞧见开在正对着拱门的那面墙壁上的窗户,以及摆在内殿中央的两个有成人膝盖那么高的火炉。许是因为眼下清心殿地底烧了地龙的缘故,是以那两个火炉里面并没有炭火。
眨眼睛,两名粉衣宫女已经跟着炎子明穿过了那扇满月型拱门,内殿的布置便立即跃入两名粉衣宫女的眼帘——
她们右手那边的墙下摆着一张顶上罩着淡黄色的四方床帐,用金丝楠木打造的大床。床上一条橘色缎面棉被铺得平平整整,被面上连一丝褶皱也没有。
床头边摆着一张与床面同等高度的金丝楠木四方小几,几上搁着一个有成人手臂长的青铜灯柱,灯柱柱身上雕刻着一条盘桓的巨蟒,灯罩上镂空雕琢着云纹。灯柱脚边搁着一高一矮两摞线装蓝皮书籍,每本书籍都比成人的手掌还要厚些。
两名粉衣宫女又齐齐将视线转向她们的左手边,只见一张金丝楠木长榻规规矩矩地摆在左侧那面墙下,榻上铺着一层厚实的白色羊毛毯,在榻正中的位置摆着一张长方形的金丝楠木矮脚桌,桌上搁着一把七弦琴,而琴前……
一名随意披散着三千青丝,身上罩着一件天青色厚氅的女子背对着拱门的方向,盘膝坐于榻上的矮脚桌前。女子的脸微微垂着,如瀑青丝垂了些许在女子脸侧,却将女子的侧颜遮得严严实实。女子白皙的纤纤十指缓缓抚于她身前的那把七弦琴上,连续不断的缥缈琴音徐徐于这间殿宇内飘散开来。
在刚刚踏进这间殿宇时,两名粉衣宫女就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只是碍于身份,她们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地询问身为太子的炎子明罢了。
如今亲眼证实了之前心中的惊疑,两名粉衣宫女瞬时间面面相觑——谁能告诉她们,这是个什么情况?太子殿下他究竟想干什么!!!
适时,就见两名粉衣宫女在炎子明身后眉来眼去地互相轻轻推了推对方,一声几不可闻的“你去”不知是从谁的口中溢出,顿时让这场面瞧起来很有些她们在互相推诿的感觉。
最终,只见跟在炎子明身后左侧的那名粉衣宫女深深呼吸一次,而后壮着胆子朝炎子明疾走两步,伸手便要去抓炎子明垂在身侧的左手。
原本正不疾不徐地朝着长榻的方向走的炎子明倏然感觉他身后有人靠近,炎子明的唇边当即便勾起了一抹微不可见的讽笑。
在那名粉衣宫女的手抓住他的左手掌前,炎子明不着痕迹地一挥左手,只让那名靠近他的粉衣宫女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厚氅衣袖。
虽然没有抓住炎子明的手掌在那名粉衣宫女的意料之外,但瞧见炎子明随着被她抓住衣袖的动作停住了脚步,且将他那只已经迈出去一半的左脚顺从地收了回来,那名粉衣宫女便也没有多想。
这厢,忽然被拉住衣袖的炎子明驻足侧头,炎子明并没有急着甩开拉住他衣袖的那名粉衣宫女的手,而是垂眸看了一眼他那只被人拉住的衣袖,后又抬眼看向拉住他衣袖的那名粉衣宫女,只见炎子明面上罩着浓浓的疑惑不解。
“殿下!这……”不等炎子明开口询问,拉住炎子明衣袖的那名粉衣宫女便已率先张口。犹如黄莺出谷的轻柔嗓音,轻柔得仿佛是在人的心头上拂过一般,充满了无与伦比的诱惑。然而,粉衣宫女才说了三个字,话音便倏然一顿。
在炎子明充满疑惑的目光下,只见那名拉着炎子明衣袖的粉衣宫女斜眼瞥了一眼不远处,稳如泰山一般地背对着他们坐在榻上的那名安然抚琴的女子,粉衣宫女终是咬唇道:“殿下,您是不是走错寝殿了?”
“我没有走错啊!”炎子明闻言,面上的疑惑越发浓重了。
另一名粉衣宫女闻言,当即往前两步走到拉住炎子明衣袖的那名粉衣宫女身旁,面色为难地低声朝炎子明道:“殿下,奴婢们是奉皇后娘娘的旨意来教导殿下新东西的,这……有外人在场不合适!”
原本还满面疑惑之色的太子殿下一听这话,立马就不高兴了。
只见炎子明薄唇一撅,鼓着腮帮子大声反驳道:“她怎么能是外人呢!她可是我新招进宫的琴师!她每天都会抚琴给我听的!她不是外人,是内人!!”
炎子明刚一喊完这话,原本飘散了满殿的琴音戛然而止,显然是炎子明他们这厢的声响终于惊动了那名背对着他们,盘膝坐在榻上抚琴的女子。(未完待续。)
第三十六章 什么情况3
清心殿左侧殿内,靠墙摆着的那张榻上,原本按照王泉的意思,白日里抚琴给惟德宫内那些“想听琴”的人听的冷晴按照她这十天里的规律,从巳时初就爬上了榻,盘膝坐在了榻上的矮脚桌上的七弦琴前,抬手,抚琴。
整整一个巳时,整间左侧殿内,人,只有冷晴一人,音,只有冷晴指下的渺渺琴音。
然而,原本正专注抚琴的冷晴却蓦然听见她的身后传来人声,警惕性极高的冷晴倏然心中一凛,她那跳跃于七根丝弦之上的白皙十指几乎是下意识地将震颤不休的琴弦一压,于是乎,飘荡了整间左侧殿的渺渺琴音便如此被终止了。
带着满心的疑惑与警惕,冷晴双手压着琴弦地回眸往她身后瞧过去的时候,冷晴恰巧听见一声轻柔如黄莺的女子声音如是说道:“殿下!‘内人’不是这么解释……”
“我才不管怎么解释呢!”不等那女子的声音说完,一道富有磁性的男子声音就径直打断了那道女子的声音,那是炎子明特有的嗓音。
那厢炎子明的声音落下,这厢冷晴也成功回眸,然后,冷晴便瞧见了站在她身后约有七八步开外,面上摆出了一副准备“淳淳教导”表情的炎子明。以及两名站在炎子明左侧,明显面有不满之色的粉衣宫女。其中一名粉衣宫女还拉着炎子明左手的衣袖。
不等冷晴对她身后的场景进行消化,顶着一副淳淳教导表情的炎子明便如此说道:“你们看啊。母后说你们是我的老师,要教我新东西,而琴师里面也有个‘师’字。有‘师’字那也是老师,既然你们都是老师,那不如你们一起教我好了。”
明明是蛮不讲理的言词,用的却是一种分外认真的语调,听得那两名粉衣宫女纷纷忍不住嘴角抽搐。
这厢,冷不丁瞧见身后多出了三个人,冷晴本就已经有些搞不清状况了。等听完了炎子明这一番明显是在强词夺理的话,冷晴再一回味刚才她听见的那声充满无奈,还带着一丝诱惑人心的娇嗔语气的话语。冷晴敏锐地察觉到,炎子明他们刚刚在说的人,似乎就是她——冷晴!
这个想法刚一冒出头,冷晴便微微皱眉:若是她没瞧错。炎子明刚刚明显是在扮他的傻太子!所以……炎子明这货又在搞什么鬼?
不等冷晴继续臆测。便见那名拉着炎子明衣袖,仰着脖子看着比她高了一个头不止的炎子明的粉衣宫女出人意料地红着一张脸,声如蚊蝇地道:“殿、殿下……奴婢们要教您的东西,这……实在不适合有外人在场。”
“我说了,她不是外人,她是我的琴师!她是内人!”含着浓浓任性之意的话语,炎子明依旧固执己见。
站在一侧的另一面粉衣宫女闻言,许是她觉得炎子明毕竟是她们的太子殿下。她们这些做宫女的不好一再忤逆当朝太子的话,是以。只听闻那名粉衣宫女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是奴婢们不会说话,她不是外人,她是内人,她是太子殿下的内人!”
那厢盘膝坐于榻上,正扭着脖子静静看着炎子明这厢的冷晴闻言,那张白皙的俏脸倏然间就黑了下来:你们才是炎子明的内人!你们全家都是炎子明的内人!!
“可是殿下,皇后娘娘吩咐奴婢们教殿下的东西,真的不适合有第四个人在场,要不……殿下,咱们还是换间寝殿吧!”那厢,冷晴心中腹诽不休,这厢,那名刚刚说冷晴是炎子明内人的粉衣宫女很是带着几分苦口婆心的意味地如此劝慰炎子明。
原本那名粉衣宫女以为自己这样说,她们的太子殿下总该听她的话了吧!结果,炎子明接下来的行为,以及话语,却险些让那名粉衣宫女生生呕出一口血来——
只见炎子明猛然大力一挥他的左手,将那名抓着他左衣袖的粉衣宫女的手毫无疑问地一下子甩掉,而后,炎子明看也不看一眼那两名因为他突然的甩袖而愣在当场,显然还没搞明白炎子明准备做什么的粉衣宫女,炎子明便一抬脚,竟是大踏步地朝他前方稳坐于榻上的冷晴走去。
炎子明一边大步流星地朝明显脸色泛黑的冷晴走,口中同时大声嚷嚷着:“我不要换!为什么要换!就在这里教就好了啊!你们是老师,我是学生,她是琴师,也可以是学生,你们要教什么就一起教我们就好了!”
炎子明话音落下的时候,炎子明人正好走到长榻边,与盘膝坐在榻上,双手还按着琴弦的冷晴只隔着半臂长的距离。
因那两名粉衣宫女站在炎子明身后,是以她们没有看见,在炎子明走到冷晴面前站定后,原本一脸憨实的炎子明忽然朝冷晴露出了一抹慵懒且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厢,因炎子明是站在榻前,而冷晴是盘膝坐在榻上的,是以,在炎子明走到冷晴面前后,冷晴要想看见炎子明那张脸,她就只能仰着脖子去看。
当仰着脖子的冷晴,与垂着脸的炎子明四目相对时,炎子明唇边那抹慵懒且意味深长的笑容还没有散去。
看着人前人后两个模样的炎子明,冷晴只觉得她的脸更黑了。
然而,就在冷晴张口准备问炎子明,他这又是在演哪一出的时候,在避开那两名粉衣宫女的视线的角度,一只带着温热的手掌却适时地捂住了冷晴微张的双唇,制止了冷晴即将出口的声音。
感受着从那只捂住她的双唇的宽厚掌心上传到她唇瓣上的温热体温,以及在她的鼻尖缓缓散开的那股淡淡的松香味,冷晴知道,那是独属于炎子明的味道……
冷晴并没有因为炎子明突然捂住她的双唇,制止她说话而觉得不悦,此刻的冷晴,只觉得十分地——尴尬。
就在冷晴万分尴尬得准备挪开她与炎子明对视的视线的时候,炎子明却已经不动声色地拿开了他捂着冷晴唇瓣的那只右手。
不等冷晴有何反应,一句充满欲哭无泪的语调的女子声音忽地自炎子明身后传入冷晴耳中:“殿下……”
听见这一声拖着长长尾音,虽欲哭无泪,却依旧轻柔媚人的嗓音,原本还被尴尬之感围绕的冷晴忍不住浑身一抖,鸡皮疙瘩瞬间掉了一榻。
因为炎子明站的地方,恰好完全挡住了冷晴的视线,是以,冷晴只能朝炎子明挑眉,以眼神询问炎子明:什么情况??听她这语气,莫非你把人家怎么着了?然后她就追着你过来了?你们这是要上演负心薄幸的戏码??
似乎读懂了冷晴眼中的意思,就见炎子明但笑不语,微微朝旁边一挪步,他身后的景象便完全暴露于冷晴眼前。
没了炎子明这座肉山的遮挡,冷晴定睛看去,却见炎子明身后七八步开外的地方,那两名粉衣宫女依旧站在原地,只不过二人已经由之前的一前一后,改为了并肩站在一起。
冷晴凝眸细看那两名粉衣宫女的面色,她瞧见站在右边的那个还好,只有面色有些低沉泛白,左边那个却是一副快要哭出来了的模样。
见状,冷晴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但是随即,冷晴又觉得她还是什么也没看懂……
收回视线看向依旧背对着那两名粉衣宫女站在她的榻前的炎子明,冷晴继续挑眉,神色颇有些暧昧地以眼神询问炎子明:太子殿下,这十天里您老还真是没歇着啊!这么短的时间,太子殿下就招惹到小花了?只是……你们这到底是要演哪一出啊??可否赐教?!
瞧见冷晴的眼神,炎子明勾起的唇边笑意加深,略薄的双唇无声的动了动,却是炎子明用口型对冷晴说了一句话。
在瞧见炎子明那无声的话语后,冷晴只觉得她额角的青筋倏然狠狠地跳了两跳,原本已经恢复的面色,又黑了下去。
冷晴只觉得她脑中似乎回响着一道富有磁性且慵懒的声音,那道她早已习惯的声音只有三个字:吃醋了?
当这道声音在冷晴脑中回响了一遍后,冷晴感觉到她胸中忽然憋了一口气,一口让她想要不管不顾地朝笑得一脸欠揍的炎子明扑过去,狠狠掐住炎子明脖子,将炎子明掐个半死不活的气!
然而,不等冷晴将她胸中那口气化作现实动作,就见站在炎子明身后七八步开外,那名站在右边的粉衣宫女在许久的沉寂之后,忽然朝着炎子明走了过去。
一直走到炎子明身后,那名粉衣宫女才停住脚步,然后,冷晴听见那名粉衣宫女语调轻柔地如此对背对着她的炎子明道:“殿下,您忘记皇后娘娘说的,要殿下您听奴婢们的话了吗?殿下乖,跟奴婢们走吧……”
听见如此哄小孩一般的话语,仍与炎子明四目相对着,只觉得胸中憋着一口气的冷晴再一次浑身一抖,鸡皮疙瘩再一次掉了一榻——
竟然用这种哄三岁小孩的语气跟人精一样的炎子明说话,她也是醉得一塌糊涂啊……(未完待续。)
第三十七章 借力赶人1
如果那名粉衣宫女是用那等哄三岁小孩的语气对王泉甚至是牧文说出这番话,冷晴觉得她都不会感到有多惊讶,可偏偏……对象是炎子明……这个概念就完全不一样了,甚至是颠覆的好嘛!
饶是心理素质强大的冷晴,也难免被那名粉衣宫女那哄三岁小孩的语气惊得浑身鸡皮疙瘩直掉,冷晴甚至都觉得她的三观已经不正常了!!那可是炎子明!是炎子明啊!!
然而,就在冷晴震惊得无以复加的同时,冷晴眼角的余光看见,那名粉衣宫女嘴上虽如此说着哄人的话语,她手下却丝毫不顾忌她与炎子明的身份尊卑有别,竟大胆地伸手去拉炎子明垂在身侧的手掌……
冷晴眼睁睁看着那名粉衣宫女伸出了她的手掌,瞧那去势,分明就是要去拉炎子明的右手的!在这一刻,冷晴只觉得先前她心中所有的不适感都消失了,她的面上更是浮起了一丝玩味儿的笑意:照眼下这个剧情发展下去,今天她应当能看一出好戏吧!她还真是好奇,炎子明究竟能扮猪吃老虎到什么程度呢?!
然而,下一刻,冷晴的期待就落空了——
在那名粉衣宫女的手即将触摸到炎子明垂在身侧的那只右手时,却见炎子明忽然脚步一动,衣袂翻飞间,炎子明竟是一个旋身间避开了那名粉衣宫女的手掌,眨眼的功夫就坐在了冷晴对面的榻边,且炎子明坐下的位置。恰好与冷晴之间隔着那张搁在榻上的矮脚桌,距离不远不近。
这一变故,不只是准备看好戏的冷晴愣住了。那名刚刚欲抓住炎子明右手的粉衣宫女,也不出意外地愣住了。
没有如预想中的抓住炎子明的右手,那名粉衣宫女已经伸出去的手僵在了空气中,同她的手一起僵住的,还有她那微微泛白的面色。
反观坐在榻上的矮脚桌边的炎子明,他似乎并不知道他刚才避开了那名粉衣宫女伸向他的手掌一样。
只见炎子明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坐在榻边。双手抱胸,将脸扭向了与那名意图抓他右手的粉衣宫女相反方向,炎子明兀自噘着唇嘟囔:“我记得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