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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着庄重的十字髻,穿一身粉色与天蓝色相间的曲裾深衣,脚踩天蓝色鞋面上绣比翼鸟图样的燕清秋双手中持着的那支羊脂白玉短笛的笛身并没有过多的雕刻修饰,只在短笛尾端系着一段金色流苏,而且颜色看上去已经很旧很旧了,想来那支羊脂白玉短笛使用的年头已经很久了。
此刻,燕清秋将她手中那支羊脂白玉短笛轻贴于她的唇前,不疾不徐地吹奏着。
随着燕清秋吹奏出的笛音传遍殿中的每一个角落,殿中央,与冷晴战斗在一处,原本神色越渐暴戾的燕博忽然一改之前的暴戾神色,面色渐渐变得平和起来。
紧接着,燕博手中的三尺青峰所使出的招式也不再似先前那么凌厉了,几招之后,燕博更是开始反攻为守,再不主动朝冷晴出剑了。
见燕博忽然只守不攻,面上神色更是逐渐变得平和起来,冷晴有一瞬的怔愣,但是当冷晴听见那在耳畔缭绕的清越悠扬的笛音时,冷晴忽然觉得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在猛地刺出一剑逼得燕博朝后退了一步后,冷晴忽然手腕一转,收起了她手中的三尺青峰,并一连往后退出去三步,眨眼间就与燕博拉开了将近四米的距离。
这厢,反手持剑站定后,冷晴与提剑站在她对面的燕博隔空相对凝视半晌儿,两人谁也不再动弹,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站着,静静地看着对方。
就这么沉默了半晌儿后,最终,还是冷晴先开口打破了这方的沉默——
空阔的殿中,只听得面无表情的冷晴声音平缓地如此一字一句地道:“都到现在这个时候了,博太子还不准备喊停吗?”
其实冷晴本意并不想和燕博废话,而是想直接喊停牧文,让牧文主动退出他那方的战场的。但是,刚刚在与燕博分开后,冷晴第一时间就瞥了眼牧文那方的情况,仅一眼冷晴就明白,牧文那边战场的主动权,已经不在牧文手上了!
被六人围攻了这么久,就算牧文的身手再高超,体力上也难免跟不上了。冷晴刚刚看向牧文那方的时候,第一眼就看见牧文的背部衣衫被斜向划开了一条长长的口子,而衣衫里面被划破的皮肉,就那么毫无遮掩地暴露在冷晴的视线中……
在冷晴眼中,牧文一直都是个移动杀器——只有牧文伤人的份,还没人能伤的了牧文!而能让这样的牧文受伤,足可见那六个穿暗红色夜行衣的人下手有多不留情、有多狠!
冷晴想了想,就算她喊住了牧文,而牧文也愿意退出战场,只怕那六个穿暗红色夜行衣的人却不愿意就此放过牧文!
如此思索了一番后,冷晴最终只能将喊停殿中另一场战斗的任务,交给燕博去办了。因此,才有了冷晴刚刚与燕博所说的那句话。
而冷晴之所以面无表情,是因为冷晴先是与燕博打斗了一阵消耗了许多体力,后又看见牧文受了伤,冷晴现在实在是没那个心情再去与燕博嬉笑了。
只是,冷晴原以为她说出那句话后,燕博能率先喊停他那边的人马,然而,燕博回以冷晴的,却只是一句冷冰冰的嗤笑:“本殿下为什么要喊停?”
这方,一听燕博这句语气反问的嗤笑,冷晴面上的神色忽然变得冷漠起来,出口的语气也冷冰冰的:“博太子今日的怒气当真是来的莫名其妙,且完全不给我们煦太子说话的机会,这对我们煦太子而言,实在是有失公允。
若当真是我们煦太子有什么地方不对,博太子也理当先与我们煦太子讲个清楚明白后,再决定要不要动手吧!博太子一进殿就朝我们煦太子拔剑相向,完全不给我们询问的机会,博太子不觉得自己此举实在太过分了些吗?”
“呵!”冷晴的话才说完,就得到了燕博的一声冷笑。
随即,就见燕博抬起他手中的三尺青峰直指站在他对面的冷晴,同时用满含讽刺的语气如是说道:“你们那样对待我的妹妹,就没觉得你们过分吗?”
被燕博用剑指着,冷晴到也不惧,反而是在听了燕博这段话后,冷晴下意识地就皱起了一双好看的柳眉,满是疑问地反问燕博:“我们怎样对待令妹了?”
问完这个问题后,冷晴还忍不住扭头看向了燕清秋现在所在的方向,想要看看燕清秋到底有哪里不好了竟然惹得燕博要收拾“炎子明”。
可是冷晴盯着站在那扇约有七八米长,从右至左地绣着山川河流一年四季的景色变换的缎面屏风旁,梳着庄重的十字髻,穿一身粉色与天蓝色相间的曲裾深衣,脚踩天蓝色鞋面上绣比翼鸟图样,双手持着一支羊脂白玉短笛的燕清秋看了好一会儿,冷晴也没觉得燕清秋有哪里不好的。
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那方用剑指着她的燕博,冷晴张了张口,又问燕博:“博太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冷晴话音才落,燕博就如此反问了冷晴一句。随即话音一转,就听得燕博语气冷冽地说道:“怎可能是误会!你们难道看不见我妹妹的脸色已经苍白成什么样了吗?竟还好意思睁着眼睛说瞎话?”
听了燕博这番话,饶是冷晴也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冷晴就反应过来了。
朝用剑指着她的燕博露出一抹苦笑,冷晴面色无奈,语气更是无奈地如是与燕博说道:“博太子,您真的误会了,令妹之所以脸色苍白,是因为怀有身孕的关……”
“什么?!!”冷晴的话还没说完,燕博就发出了这一声惊呼。
面对燕博的惊呼,冷晴当时就明白了——燕博果然是误会了什么。
如此念头一出,冷晴忍不住在心中翻了个白眼,暗骂了一句:这个白痴!!
心中虽在骂燕博白痴,但面上,冷晴却在挂着笑地与燕博说着:“博太子,我是说,令妹皓月公主,我们赤冰国的太子妃,怀孕了。令妹之所以会脸色苍白,乃是因为孕吐所致。”吃一口吐一口,吃一顿吐一顿,睡个觉都不能安宁,脸色不白才奇怪好吧!
冷晴这番话说完后,提剑指着冷晴的燕博却沉默了。
良久后,燕博才转眼看向站在那扇约有七八米长,从右至左地绣着山川河流一年四季的景色变换的缎面屏风旁的燕清秋,神色不明地如此问了一句:“十妹你怀孕了?”
那方,站在屏风旁,手握羊脂白玉短笛的燕清秋闻言面色一红,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模样地朝燕博微微点了点头。
这方,看见燕清秋点头,燕博不淡定了,张口就语带斥责意味地朝燕清秋说道:“十妹你怀孕了怎能不与我说呢?”
一边说着话,燕博一边放下了他手中指着冷晴的剑,脚步一转就朝着燕清秋那方走去。只是,在经过冷晴身边时,燕博被横向伸出来的一只胳膊拦住了。
伸手将燕博拦住后,在燕博转眼看向她时,冷晴笑着与燕博如是说道:“博太子,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慢慢说,您现在还是先喊停您手下的人吧……”再不喊停,牧文可就扛不住了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就见燕博当即转身朝着殿中的另一处战场高声呼喝道:“住手!都住手!!”
随着燕博这两声喊出去,殿中另一处战场上的两方人马几乎在瞬间就分开了。而那六个穿暗红色夜行衣的人在退出战圈后,立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就像他们出现的时候一样。
那方,站在屏风旁的燕清秋见状,则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之前站在战圈之外,想要阻止殿中的两场打斗却又无可奈何,心急如焚的燕清秋猛然想起了她的羊脂白玉短笛,并去后殿将短笛拿了出来开始吹奏,殿中的那两场打斗真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而这方的冷晴见状,也不管燕博手下的那六个穿暗红色夜行衣的人消失去了哪里,更不管燕博的去向,而是脚步一抬就朝着手持那柄软趴趴的跟柳条一样的软剑的牧文走了过去。
大步流星地走到牧文身边后,还没碰到牧文,冷晴就先嗅到了一股血腥味。
虽然牧文身上的血腥味不算浓郁,但在这满是清冽松香味的殿中却十分明显。
嗅着从牧文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冷晴当即眉头一蹙,脚下步伐加快两步走到牧文身边。然,令冷晴意想不到的是,她才靠近牧文,就见牧文身形一晃,然后往前倾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八章 一场误会2
见牧文突然朝前倾倒,右手反手持剑的冷晴下意识地就伸出空着的那只左手去扶牧文,可惜冷晴终是晚了一步,没能扶到牧文。
不过,牧文并没有整个人摔到地上,而是身形趔趄了一下便单膝跪到了地上,将他们脚下那用木头铺成的颜色灰扑扑的地面磕得“咚”地一声闷响。
耳听着牧文跪地时磕碰出的响亮声音,冷晴只觉得她的膝盖也在隐隐作痛。
收回伸出去的那只左手,反手持剑的冷晴转而蹲身到牧文身边,满是关心地问牧文:“你怎么样?”
明明背部被划了好长一道伤口,现在正鲜血横流,而且人都已经坚持不住地跪到地上去了,但面对冷晴的问话,牧文却仍旧回了冷晴冰冷又简单的两个字:“没事。”
看着如此倔强硬撑着说“没事”的牧文,蹲在牧文身边,鼻尖被从牧文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充斥着的冷晴在心中翻了个大白眼,真是忍了又忍,才没有对牧文说出“没事?没事你就起来走两步”的话来。
冷晴估计她要是将这话说出来,依牧文的倔性子,只怕还真能起来走两步给她看!可牧文现在一看就是一副伤重不支的模样,所以她还是不要折腾牧文了。
“能自己起来吗?”看着单膝跪在地上的牧文,冷晴并没有直接伸手去扶牧文,而是如此询问牧文。
冷晴的问话声才落下,单膝跪在地上的牧文就张口吐出一个字:“能。”
如此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冷晴这一个坚定有力的字后,就见牧文一抬他跪在地上的那只腿,脚下一用力就稳稳地站了起来。
这方,看着牧文当真依靠他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随着牧文一同站起身的冷晴悬着的那颗心才算是放了下去。
然而,令人意料不到的是,这方冷晴悬着的心才放下去,那方,刚稳稳地站直身子的牧文就再次身形一晃,又朝前倾倒……
这一次冷晴的反应极其迅速,就在牧文身形一晃的时候,冷晴就当机立断地伸出双手搀扶住了牧文一侧的胳膊,将又预备朝前倾倒的牧文稳稳地扶住了。
扶住牧文后,冷晴将视线下移,瞄向牧文的双腿,赫然看见牧文的右小腿上有一道血淋淋的伤口,而牧文刚刚单膝跪地的时候,跪到地上的正是牧文的右腿!
将视线上移,转向牧文那张面无表情的犹如万年不化的冰山的脸,冷晴蹙眉问道:“你腿上也伤到了?”
牧文到是坦诚,完全是毫不犹豫地就朝冷晴点头应了一声:“嗯。”
见牧文如此坦诚,冷晴反倒沉默了一瞬。须臾,冷晴忽然张口如此与牧文道了一句:“撑不住就别硬撑,没人会笑话你。”人生苦短,何必勉强自己呢?
面对冷晴这句颇有些语重心长的话,被冷晴扶着的牧文张了张口,却是言简意赅地回了冷晴三个字:“我没事。”冷冰冰而又硬邦邦的语气。
看着如此硬汉角色一样的牧文,冷晴忍不住低低地叹了一声,而后才与牧文说道:“炎……他现在不在,就算你软弱一下,他也不会知道的。”
没什么外人时,牧文和王泉都是称呼炎煦为“爷”的,而有外人在时,牧文和王泉则是称呼炎煦为“殿下”的。无论是“炎煦”这个上了赤冰国皇室宗谱的姓名,亦或是“炎子明”这个字,牧文和王泉谁都不敢喊。
唯有冷晴,从炎子明第一次告诉冷晴他的名字叫做“炎子明”后,冷晴就一直称呼炎子明为“炎子明”。即便后来知道炎子明就是赤冰国太子“炎煦”后,冷晴也没有改掉她最初对炎子明的称呼。
而牧文和王泉时常听着冷晴一口一个“炎子明”地称呼他们的主子,牧文和王泉都时常会有种他们的主子其实不叫“炎煦”而是叫“炎子明”的错觉……
大概是喊“炎子明”喊得太顺口了,以至于每次和牧文、王泉他们提起炎子明这个人,冷晴张口就是“炎子明”三个字。
正因此,刚刚与牧文说话时,冷晴一句“炎子明”就险些直接脱口而出,好在只说了第一个字,冷晴就意识到现在的场合不对,意识到殿中还有三个外人在!于是,冷晴不得不硬生生扭转了已经到她嘴边了的称呼。
“我没事。”面对冷晴的关心之言,牧文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牧文的面色也依旧冰冷得犹如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出口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硬邦邦的。
一连听见牧文答了她两句“我没事”,熟知牧文脾气的冷晴也不准备再劝导牧文了,只低声叹道:“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犟呢?真不知道他怎么能受得了……”
两个属下,王泉就是个纯话唠,还是那种可以自说自话的话痨。而牧文却与王泉完全相反,你说十句牧文能回答一句,你就该念阿弥陀佛了!碰上这么两个极品一样的属下,冷晴真替炎子明这些年的生活感到悲哀。
如此腹诽着,冷晴忍不住朝牧文翻了一个白眼,然后直接张口转移了话题:“算了,不与你浪费口舌了,我扶你去右侧殿,你们殿里应该备有治伤的药物吧?”
“有。”回以冷晴的,依旧是牧文那言简意赅的话语。
冷晴不再理会牧文,而是扶着牧文,一步一步朝着右侧殿的方向走去。
在扶着牧文朝着右侧殿的方向走时,冷晴还不忘朝仍旧站在殿中一处角落里的梁笙德和成亦影二人笑着说道:“两位请等一等,牧文受伤不轻,我先送他回去。”
“无妨,冷姑娘且去吧!”迎上冷晴那带笑的面容,成亦影如此笑着接下了冷晴的话。
得了成亦影的回答,冷晴又转移视线看向燕博的方向——
这一转眼,冷晴才看见燕博已经走到站在那扇约有七八米长,从右至左地绣着山川河流一年四季的景色变换的缎面屏风旁的燕清秋身前去了。而此刻,燕博正低声与燕清秋说着什么,站在燕博对面的燕清秋则是一副小女儿家含羞带怯的姿态地朝燕博频频点头。
冷晴没有出言去打扰燕博和燕清秋这对兄妹,默默地搀扶着牧文去了右侧殿。
一路搀扶着牧文进了同样是纯木质结构的右侧殿,并扶着牧文走到内殿里的那张靠墙摆放的金丝楠木长榻上坐下后,冷晴才张口问牧文:“药箱在哪?”
这方,被冷晴扶着在金丝楠木长榻上坐下,牧文将他手中那柄软趴趴得跟柳条一样的软剑放在了他身边那张摆在榻正中位置的长方形金丝楠木矮脚桌上,问冷晴此问,牧文毫不迟疑地回答了一句:“衣柜里。”
冷晴闻言,点了下头,将她手中那柄三尺青峰同样放在那张长方形的金丝楠木矮脚桌上后,冷晴才转步走向那张摆放在内殿墙角的金丝楠木衣柜。
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张摆放在内殿墙角的金丝楠木衣柜前,冷晴伸手拉开两扇开的柜门,第一眼就看见了放在衣柜最上层的一只四四方方的暗色小木箱。
将那只四四方方的暗色小木箱从衣柜中取出来,冷晴先打开箱盖往箱子里看了看,就见箱子里放着许多颜色各异、大小各异的瓶瓶罐罐,还有几卷洁白的纱布,确实是药箱无疑。
确定这只四四方方的暗色小木箱的确是药箱后,冷晴合上箱盖,捧着箱子回到了坐在金丝楠木长榻上的牧文身边。
将手中捧着的小木箱放在金丝楠木长榻上的那张金丝楠木矮脚桌上,重新打开箱盖,看着那几乎摆满了整只小木箱的瓶瓶罐罐,冷晴如是问牧文:“止血消炎的药是哪个?”
坐在金丝楠木长榻上的牧文闻言,沉默地伸出手,准确无误地从那只四四方方的暗色小木箱里取出了一只橘黄色的瓶口塞着红布塞的小瓷瓶。
接过牧文手中那只橘黄色的瓶口塞着红布塞的小瓷瓶,冷晴又从小木箱中拿出一卷白纱,看向坐在金丝楠木长榻上,始终面无表情的牧文,冷晴张了张口,语气十分随意地如此说了一句:“衣服脱了。”
这方,冷晴话音落地后,那方,坐在金丝楠木长榻上的牧文却只是沉默以对,半晌儿都没有动静。
站在金丝楠木长榻前的冷晴垂眼看着坐在榻上,默默无言的牧文,冷晴蹙眉道:“你背上的伤势你自己不好处理,衣服脱了,我帮你清理下。”
那方,坐在金丝楠木长榻上的牧文闻言,果断地朝冷晴伸出双手,同时面无表情,语气冷硬地道了一句:“我自己来。”
瞥了眼牧文朝她伸出来的双手,冷晴抬眼朝牧文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