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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冷晴对那碗药汁排斥的行为表现的太过明显,看的给冷晴喂药的成亦影忍不住直笑:“梓檀还当冷姑娘巾帼,不成想冷姑娘竟还怕喝药?”
“我打小就不爱喝药,光是闻着药味儿就难受,这是刻进骨子里的毛病,改不了了。”对于成亦影的调侃,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只如此无奈地笑着回应了。
这方,听了冷晴的话,站在雕花木床前,单手端着那只已经空了的药碗的成亦影当即柔声笑着提醒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冷姑娘如今有伤在身,切不可因药苦便拒而不饮,如此不利于冷姑娘身上伤势恢复。”
“多谢太子妃提醒,我必谨记在心。”知道成亦影说这些话也是为她着想,所以冷晴答应得很干脆,丝毫没有驳斥成亦影。话音一顿,在成亦影回身去放空药碗的时候,冷晴又问道:“太子妃,我身上的伤,御医怎么说?”
到底是她自己的身体,冷晴还是要关心下的。毕竟……只有她身强体壮了,才能报仇有望不是吗?若是就此成了个病秧子,连刀剑都拿不起来,那可就不妙了。
这方,放下了空药碗的成亦影缓步走回到雕花木床边坐下,一边倾身细致地帮喝了药后躺回到雕花木床上的冷晴掖被角,一边柔声低语道:“御医说,冷姑娘右手臂上的箭伤到无甚大碍,只是有些炎症,敷一段时日药应当就能痊愈了。四肢腕上的勒伤也并无要紧,敷了几次药便已好的差不多了。
只是冷姑娘右后腰处的箭伤不但伤了骨肉,还伤及了肝脏,伤势有些凶险。当时七弟救了冷姑娘后,虽为冷姑娘做了简单的处理,也寻了止血消炎的草药为冷姑娘敷在了伤处,但肝脏上的伤势却没有处理好。而且冷姑娘当时高烧不醒,口齿紧闭,药怎么也喂不下去,若不是七弟后来……”
话至此,成亦影忽然顿了顿话音,是成亦影偷偷觑眼看了看冷晴。但是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只是一脸平静地注视着成亦影,并无什么反应。
须臾,见冷晴的确没什么反应,脸色平静得简直如一潭湖面,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方轻咳了一声,神色有些嗫喏地说了一句:“总之冷姑娘便一直昏睡到了今日。”
其实,对于成亦影这番话中的那一**语还休的尴尬,冷晴是听出来了的,只是冷晴选着性地当做没有听出来罢了。
冷晴觉得吧,有时候做人还是要适当地煳涂下的,太过聪明敏感了也不好。就比如刚刚成亦影表现得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时……不该聪明敏感的时候,就该煳里煳涂的。
既然一开始就选择了装聋作哑,冷晴自然不会再去追问,而是非常理智地转了话题地问成亦影:“不知御医可有对伤后休养有什么交代?”
无论伤势轻重与否,伤后康复期间都是要注意身体休养的,不然很容易留下隐患,这些道理,冷晴自然是懂的。
而那方,听闻冷晴问的认真,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便也一本正经地柔声答道:“因为伤及了肝脏,按照御医的意思,冷姑娘这半年内宜静养,万不可大动拳脚,平日里只适宜做些温和的运动,以免留下病根。”
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言,十分温顺地朝成亦影点头应承:“好的,我定谨遵医嘱。”话音一转间,但闻冷晴如此压低了声音地询问成亦影:“对了太子妃,不知你可有写信告知煦太子,我一切安好?”
朝冷晴缓缓摇头,成亦影同样压低了声音地如实答道:“无论是殿下还是梓檀,均与煦太子不相熟,而且冷姑娘一事不宜大肆宣扬,是以梓檀未曾动过这个念头。”
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闻言,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只见透着几分苍白的唇瓣微启,但闻冷晴如此低声朝成亦影说道:“如此……可否麻烦太子妃给我准备纸笔,我想给煦太子和煦太子妃写信报个平安。”
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闻言,当即朝冷晴点头应道:“自然。”话落,成亦影便亲自起身去为冷晴布置笔墨纸砚了。
在成亦影离开的这段时间里,躺在厢房内的那张雕花木床上的冷晴暗自想着:既然当时陈浩贤都派人找到大梁国行宫去了,想必赤冰国行宫也一定派人去找过了吧!知道她被人救走的消息,也不知炎子明是高兴还是担心。不过……
如果她就这么突然地消失了,一点声息也没有,炎子明肯定是会担心的吧!
当时为了求得炎子明的帮助,她不但主动引诱炎子明,还答应炎子明,无论事情成败与否,她都要跟炎子明回赤冰国,做炎子明真正的女人……
虽然她很感激炎子明当时没有趁机要了她,给她留了脸面,但是让她无论事情成败与否都要回去赤冰国做炎子明的女人……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当初炎子明尚未迎娶燕清秋的时候,冷晴就说过,她不愿意更不会去做那种抢人夫婿的第三者。如今炎子明已经和燕清秋大婚,两人还有了孩子,冷晴就更不会去做炎子明和燕清秋之间的第三者了!
拆人姻缘、毁人家庭这种事情,冷晴是绝对不会做的。所以,打死冷晴,冷晴都不会再回去赤冰国了。但平安信还是要写一个的,免得炎子明始终记挂着她的生死。
她可以不回去赤冰国,但她至少要让炎子明知道,她冷晴还安然无恙地活着。
在冷晴暗自思量的时候,成亦影已经手捧一只长方形的木质托盘回来了。
进了厢房,成亦影径直将托盘端到了冷晴面前,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这才看清,成亦影手中端着的那只长方形的木质托盘上规规矩矩地摆着一套笔墨纸砚。
唇畔含笑的成亦影将她手中的托盘放在了床沿上,然后又体贴地伸手去搀扶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
在成亦影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地坐起身,冷晴忍着右手臂上的伤痛,提起托盘上摆着的狼毫,沾了少许墨汁,转而提笔悬于一旁干净的雪花筏纸上。
然而,提笔悬于纸上,冷晴却良久不曾落笔。
过了许久,在笔尖上的墨汁快要滴坠到笔下筏纸上时,冷晴才缓缓落笔,洋洋洒洒地写下了十个字:重回大梁,一切安好,勿念。落款一个草书的“馨”字。总共十一字。
这方,看着冷晴洋洋洒洒地写完这十一个字,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有些不解地低声笑问道:“冷姑娘不多写一些吗?如此简言,怎能表达冷姑娘如今的情况?”
放下手中狼毫,冷晴拾起那张雪花筏纸,如是朝成亦影浅笑道:“没关系,煦太子……妃天资聪颖,能明白的。”她相信,以炎子明和她之间的默契,就算只有这简简单单的十一个字,炎子明也是看的懂她想表达的意思的。
既然冷晴都如此说了,成亦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柔声问冷晴:“如此,梓檀即刻便让使臣将信送去赤冰国,只是……这信该如何送到煦太子手中?”
这方,冷晴并未立时回答成亦影的疑问,而是仔细地将那张雪花筏纸上的墨迹吹干了,再将筏纸仔细地折好,装进了搁在托盘上的一只牛皮信封中。
装好了筏纸,冷晴又提笔,在信封的封面上缓笔勾勒。
一边写字,冷晴一边淡淡地回答着成亦影刚刚的问话:“宫廷向来森严,便是一国使臣也不好随便进入他国宫廷面见一国储君,所以不必送到煦太子手中,送到王泉手中便好。”
说完这番话,冷晴要在信封封面上写的字也写完了。
再次放下手中狼毫,冷晴将那只没有封口的牛皮信封递给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如此朝成亦影浅笑道:“我曾听王泉说,他早些年看中了一名女子,原是打算出宫娶妻生子的,所以在赤冰国皇宫外购置了一间民舍,只是后来这婚事黄了……不过那间民舍还在那儿,王泉并未转卖他人。”
话至此,冷晴小心翼翼地躺回到雕花木床上方继续浅笑低语:“我已经将地址写在信封上了,还请太子妃交代送信的使臣,到了地方后,直接将这封信交给开门的人,告诉他们是王泉的故人来信便好。那间民舍里住着的人是王泉雇来照看屋子的下人,只要将信送到那些下人手中,他们便会有办法送到王泉手中的。”
那间所谓的王泉为了娶妻生子而购置的民舍,其实就是清心殿底下那条密道在赤冰国皇宫外的出口。当时跟着王泉在那个迷阵中跟抓瞎一样地转了一阵,能打听到的事情,冷晴都从王泉那儿打听出来了,包括清心殿底下那条密道出口的具体位置……
因为那间民舍连接着清心殿底下的密道,所以常年有人守着,都是王泉和牧文手底下信得过的人。冷晴觉得将信送去那间民舍,再合适不过了。
不过冷晴自然是不可能将这个中实情告诉成亦影的,所以冷晴只能随口扯谎了。
对于冷晴的说法,成亦影也不怀疑,十分干脆地答应道:“好,梓檀记住了。”
成亦影才答应罢,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便忽然出言提醒道:“对了太子妃,这封信无需封口。”反正在这封信送到炎子明手里之前,就肯定会被很多人先拆阅的,就算现在封了口,等这封信到了炎子明手里,也跟没封口没差别了,索性就不要那么麻烦了。
成亦影也不问冷晴为什么不将信封口,只微笑着朝冷晴点头:“好。”
这方,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忽然面露难色地看着成亦影。唇瓣张张合合了好几次,冷晴才犹犹豫豫地吐出声音来:“太子妃,还有一件事……就是那个……”
“冷姑娘但说无妨。”相较于冷晴的犹豫不决,成亦影到是笑的一派坦然。
冷晴见状,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当即神色晦暗地朝成亦影说道:“太子妃也知我当时是被人救走的,但是救我的人已经……死了……我怀里藏了一只手……是我的救命恩人的,我想找个地方葬了它,不知那只手现在何处?”
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闻言,却是抿唇微微一笑,道:“原来是此事。七弟与殿下说起过,说是因天气炎热,断手无法保存,当时七弟救了冷姑娘后,七弟就已将那只手葬在了秦山山脚。”
听闻成亦影的回答,良久,冷晴才似叹非叹地道了一句:“如此……也好……”
坐在雕花木床边的成亦影忽然站起身,如此朝冷晴柔声笑道:“冷姑娘初醒,还是再休息会儿罢。若有何不适,及时唤宫人来照顾。梓檀这便命人去送信。”言罢,成亦影端起摆着笔墨纸砚的托盘转身,步履盈盈地朝着厢房门外走去。
“多谢太子妃。”躺在雕花木床上的冷晴一边道着谢,一边目送着成亦影出了厢房。
从始至终,对于贵为一国皇子的梁笙潇为什么会夜半孤身上秦山一事,冷晴很明智地没有追问,直接将这个问题绕了过去。
大梁国朝野尽皆相传的皇七子梁笙潇身染恶疾避入深宫十年不出,没人知道真假。梁笙潇这位堂堂皇子又为何会在中秋佳节那夜孤身出现在秦山,又为何会那么巧地遇上她……
这其间的种种疑团,冷晴哪一条也想不通。但冷晴很理智地不去追问,因为冷晴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做人难得煳涂,有时候煳涂些,才能活得长久些……
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点秘密?
就像冷晴没有问梁笙潇为什么会大半夜地孤身出现在秦山一样,成亦影亦是从始至终都没有问冷晴为何要去刺杀大章国太子。
而对于成亦影的避而不谈,冷晴是很感谢的。因为若是成亦影真的问了,冷晴还真不知道她该怎么去跟成亦影解释。让冷晴继续说谎?冷晴又有些不愿意。
谎言有时说得多了,也是会精疲力竭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十一章 太子府邸1
秦山山脉本就与大梁国北境相连接,从秦山山道到大梁国北方边境北桦省的辽原城,就是按照最缓慢的前行速度昼行夜伏,也不过六七日就能到了。
梁笙德和成亦影是在八月十六那日天不亮时下的秦山,后在秦山山脚遇上了梁笙潇和昏迷不醒的冷晴,梁笙德便将梁笙潇和冷晴一同带上了返程归家的路途。
虽然因顾及到受伤的冷晴,成亦影已着意命人减缓了赶路的速度,但速度再慢,路程长远却是不会变的。所以,早在八月二十二日正午的时候,梁笙德等一行人就已经到了大梁国北方边境北桦省的辽原城了。
此番去秦山参加九国十年一次的聚会,因顾及到成亦影怀有身孕,不可在路上急赶,梁笙德便在七月上旬就带着成亦影离开了大梁国京都,一路游山玩水地慢行去了秦山。
提前了一个多月出发,返程的时候自然就没道理继续拖沓了。
因此,按照梁笙德原本的计划,是七月出行,八月十六下秦山,在九月初一那日赶回大梁国京都的。半个月的时间,足够梁笙德和成亦影返回大梁国京都了。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出了冷晴这档子事,梁笙德的计划就不得不被稍稍打乱了
梁笙德一行人等抵达大梁国北方边境北桦省的辽原城时,冷晴的高烧到是终于退了,可冷晴一直昏迷不醒,适时,此番随行秦山的御医又说冷晴毒积五内,伤势凶险反复,再经不得舟车劳顿,梁笙德便只能命随行众人在辽原城外的驿站暂且停留了下来。
堂堂一国储君,在边境驿站足足逗留了三日不曾挪动,这种事情无论放在天成大陆上的哪一国,都是有违礼制的。不但有违礼制,一个搞不好,甚至还会引起人心惶惶。
梁笙德自然知道他不能长久逗留在辽原城,因此梁笙德原本计划着,若是五日内冷晴仍旧不能清醒,他只能先带着成亦影返回大梁国京都。至于冷晴这边,就留下几个信得过的人照看冷晴,等冷晴清醒了,再接冷晴回大梁国京都去。
好在冷晴的情况比梁笙德预期的要好,三日才过,冷晴就醒来了。
话说,早在下秦山的前一日,梁笙德便遣了随行侍从率先赶回大梁国都城,去向梁儒明禀报他和成亦影将于八月十六一早返程,约莫九月初一便能抵京。
虽然梁笙德原定是在九月初一赶回到大梁国京都的,可是因为下山的时候遇上了冷晴,而冷晴的情况又非常不稳定,伤势反复就是不见好转,成亦影又整天忧心忡忡,梁笙德怕成亦影太过忧心影响了腹中胎儿,便只能在辽原城暂时驻足了。
可是梁笙德作为一国储君,私自在国家边境逗留难免会让朝中人心惶惶,生出什么不好的想法。所以,梁笙德只能再派随行侍从往大梁国京都送了封信笺,将他逗留辽原城的原因向梁儒明大致解释了下。
并且,第二次送出去的信笺上,梁笙德将他在下山途中遇上梁笙潇,以及梁笙潇将随他一同返回大梁国京都的事情,均一并写在了信笺上。
因为第二次送出的信笺是快马加鞭地送回大梁国京都的,是以,梁笙德在大梁国北方边境北桦省的辽原城逗留的这三日里,梁笙德一连接到了五封从大梁国京都发出的,催他尽快带着成亦影返回都城的诏书。
五封诏书,每一封诏书都是梁儒明亲笔所书,有两封诏书甚至是前脚挨后脚地送到梁笙德手中的,足可见梁儒明对梁笙德思心切切。
梁笙德自然也明白老父催他归家的思念之情,只是原先预计的五日时间未到,梁笙德不可能食言而肥,便只能压下了梁儒明发来的诏书,一直没有动身。
如今冷晴终于脱离了危险,醒来了,而且随行御医也说冷晴能醒来便再无大碍,这返回大梁国京都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再耽搁了。
因此,在冷晴醒来的第二日,梁笙德便带上随行众人,离开了北桦省辽原城外的驿站,踏上了返京的路途。
不过,因为成亦影身怀六甲,而冷晴虽然醒了但身上的伤势并未完全恢复,都是受不得颠簸的,如此两相叠加,梁笙德便要多顾虑些了。
反正原先预计的于九月初一那日赶回大梁国京都已经是不成的了,索性再晚上几日也是一样的,因此,尚未离开辽原城,梁笙德便着意叮嘱随行众人将赶路速度放慢些,言不必着急赶回京都,一切以稳妥为主。
所以,等到冷晴终于再次踏上大梁国京都绉平的土地的时候,已经是九月上旬中了。
是日。正值九月初五。
未时正。艳阳当空,碧空如洗。万里长空,白云飘渺。一眼望去,漫天飘满了如纯白棉絮一般的云朵,每一朵云朵都飘得极高,且形状各异,让人浮想联翩。
大梁国储君的绵延仪仗从绉平北城门浩浩荡荡地驶入了绉平城内,车辇前、后、左、右均有手持刀兵的甲士开道护卫,其动静之大,引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