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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模样,那名甲士才大着胆子地将那个“并且”说出口:“并且,潇亲王房间的灯也熄了。当时属下们经过熙霜院时,潇亲王房中的灯还是亮着的……”
在那名甲士说完这番话后,坐在白玉石桌边的成亦影略沉默了一瞬,方开口问:“府中其他巡逻的侍卫们可有看见冷姑娘返回榕葭苑?”
闻此问,那名甲士完全不犹豫,张口便道:“回娘娘的话,属下来时正好听见他们在说昨夜的事情。他们都说、都说……”话至此,那名侍卫忽然又犹豫不决起来,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模样。
成亦影见状,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倏然狠狠一拧,主动追问:“说什么?”
被成亦影追问,那名甲士面上仍是一副犹豫不决的神色,但没犹豫多久,那名甲士便神色踌躇地开口道:“说……只看见那位姑娘出去,却没看见那位姑娘回去。还说……也不知道那位姑娘大晚上的是去了哪里过夜,竟一夜未……”
“行了!”不待那名甲士将话说完,坐在白玉石桌边的成亦影便如此果断地接下了话头。话音一转间,但听得成亦影如是冷言吩咐道:“告诉府中知情者,此事到此为止,不得再议,若有违者逐出太子府!”
成亦影此言一出,不但是那名甲士,就连站在一旁的那名宦人也一同朝着成亦影跪了下去,口中战战兢兢地应道:“是!娘娘!”
这厢,坐在白玉石桌边的成亦影朝那名甲士和那名宦人挥了挥手,语气淡淡地吩咐道:“行了,你们退下吧!”
“是!娘娘!奴才(属下)告退。”如此异口同声地应罢,跪在地上的那名甲士和那名宦人纷纷起身,躬身倒退着往后走了几步后,又是动作一致地倏然一个转身,二人便疾步朝着朱雀苑的院门走去。
待那名甲士和那名宦人退出了朱雀苑,坐在院中白玉石桌边的成亦影方才悠悠地侧身看向站在她身后侧的青禾,抿唇一笑,语气甚是开怀地道了一句:“青禾,看来,咱们府上很快就要有喜事了。”
“娘娘说的是。”回以成亦影一抹浅笑,青禾也甚是高兴地应了一声。
这厢,成亦影忽然转头看向远方那苍白的天际,声音低低地道:“青禾,你说此事本宫是否当与殿下说明?”
听闻成亦影如此问,青禾当即朝背对着她的成亦影行了一礼,斟酌着言词地回答道:“回娘娘的话,依奴婢愚见,此事……还是暂且不要告诉殿下的好。毕竟此事王爷和冷姑娘都还未曾挑明,娘娘知道了也就罢了,可娘娘若是将此事说了出去,只怕扰了一桩姻缘。娘娘,宁毁一座庙,不破一桩婚啊!”
青禾这番话说完后,成亦影稍一沉吟,再开口时,却是附和道:“也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如此,那我们便静候佳音罢。”
另一方……
大梁国京都绉平城。位于西区西街的朱府门前……
朱府门前那条宽敞的,人来人往的街面上,一辆看起来十分不起眼的乌篷马车正静静地停放在正对着朱府府门的位置。
对于周围来往的行人们的驻足侧目,以及那两名手握棍棒地守在朱府府门两侧的朱府护院的打量,站在镶嵌着太子府徽章的乌篷马车前的冷晴和梁笙潇完全似若未睹。
梁笙潇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站在他身边的冷晴身上,所以感受不到那些来自周围行人的视线,而冷晴感受不到,则是因为……
仰头望着朱府大门上方悬着的那块黑底赤金的匾额,看着匾额上那两个赤金的“朱府”二字,冷晴竟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府门前阶梯两旁那两尊脚踩绣球的石狮、那扇朱漆的两扇开的厚重木门、还有府门内那道上刻脚踏金银珠宝的貔貅石屏……于冷晴而言真是久违的熟悉。
而那些许久未见的事物所带给冷晴的熟悉感,让冷晴不由自主地沉浸到了她的回忆里,让冷晴完全无心去感受那些来自周围行人的视线。
当初在朱府的日子虽然短暂,最初的那段日子甚至并不愉快,可是于冷晴而言,那些记忆不可复制,也不可遗忘……(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七章 我静一静1
见冷晴一直站着不动,只知道望着朱府的大门出神,站在冷晴身边的梁笙潇心中竟泛起了一些难以名状的情绪,连梁笙潇自己,都弄不清他此刻的心情究竟算什么。
在冷晴出神了许久许久后,眼见着周围驻足围观的行人越聚越多,那两名手握棍棒地守在朱府府门两侧的朱府护院看他们的眼神也越来越怪异,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梁笙潇努力压下他心中那难以名状的情绪,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后,借着宽袍大袖的遮掩,梁笙潇慢慢地伸出手去,小心翼翼地牵起了冷晴垂在身侧的纤纤玉手。
另一方,感觉到自己微凉的手掌忽然被一只温暖宽厚的手掌轻轻握住,冷晴收回思绪看向站在她身边的梁笙潇,却一眼就撞进了梁笙潇那忐忑不安的视线中……
感受到了梁笙潇那强烈的不安,下一瞬,只见冷晴眉头一蹙,一句不假思索的低声疑问从冷晴口中吐出:“从昨夜开始我就觉得你有些不对劲,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与冷晴对视着的梁笙潇闻此问,薄唇微微阖动了几下,却只在吐出一个“我”字后就倏然话音一停。随即,只见梁笙潇将视线幽幽地转向了府门大开的朱府。
见梁笙潇如此表现,一副仿佛受了莫大委屈却又无处倾诉的幽怨小媳妇儿样儿,冷晴忽然就恍然了:“难道……”话音略一顿,但闻冷晴拧着眉地低声吐出一句:“你是怕我也对那位救命恩人以身报恩?”
对于冷晴的猜测,梁笙潇只管目不转睛地看着冷晴,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但梁笙潇的沉默,却是最好的答案。
而这厢,面对梁笙潇的顾虑与担忧,在男女感情方面从未有过任何经验的冷晴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去打消,所以,最终,冷晴只能似叹非叹地道了一句:“走吧!”话落,冷晴主动反牵住梁笙潇的手掌,带着梁笙潇踏上了朱府府门前的阶梯。
如果说梁笙潇之前还一直悬着一颗心的话,那么,在被冷晴主动反牵住手掌的时候,梁笙潇那颗悬着的心便悄然落了地。梁笙潇心中的一切顾虑与担忧,都在被冷晴主动牵着踏上朱府府门前的阶梯的那一刻打消了。
牵着梁笙潇走到朱府那大开的府门前后,冷晴并未松开梁笙潇的手掌,而是保持着与梁笙潇牵手的姿势,如此言词客气地问那两名手握棍棒地守在朱府府门两侧的朱府护院:“请问你们家主子朱梓陌今日在府中吗?”
那厢,就见站在府门两边的那两名护院互相侧头对视了一眼,随即,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如此朝冷晴答道:“我家主子今日到是在府中,只是……”话音略一顿,那名护院将梁笙潇和冷晴从头到脚地打量了一番后,才满面疑问地续道:“你们是何人?”
听闻那名护院的问题,冷晴想也未想,粉唇一张便答道:“我是冷晴……的妹妹冷馨。”如此言罢,在心中默默抹了把冷汗的冷晴话音一转,又如是介绍站在她身边的梁笙潇:“这位是我大梁国的潇亲王。”
闻冷晴此言,那两名护院又是一番侧头对视,眼中均是怀疑的眼神。
须臾,只见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率先扭头看向冷晴这方,却并未去看冷晴,而是直接将视线落在了站在冷晴身边的梁笙潇身上。将梁笙潇上上下下地好一番打量后,那名护院方语带迟疑地张口道了一句:“潇……亲王?”
这厢,面对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将她前面那句自我介绍完全无视的行为,冷晴到也不去计较,而是顺着那名护院的疑问,十分坦然地一点头,毫不隐晦地接话道:“对。前不久才晋升为亲王的七皇子,梁笙潇。”
“你说他是潇亲王他就真是潇亲王了?可有凭证?”问这话的人,是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一副完全不相信冷晴的傲慢语气。
被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如此发问,冷晴并未急着答话,而是默默地回头看了一眼停在朱府大门前的那辆乌篷马车,只觉得车身上嵌着的太子府的徽章竟那么不明显吗?
当真只是回眸一瞥,冷晴便果断地收回了视线。
再度转头看向站在府门两边的那两名护院时,只闻冷晴如此似笑非笑地道:“太子府那么大一辆马车停在你们面前你们都看不见,我就是给了你们可以证明潇亲王身份的凭证,你们就能保证能认得出来了?”不过……
思绪悠悠止住,却是冷晴转眼看向了与她执手站在她身边的梁笙潇。
在梁笙潇感受到冷晴的视线并侧眸朝冷晴微微一笑时,冷晴于心中默然腹诽:不过说起来,梁笙潇似乎还真没有什么可以证明他堂堂一国亲王身份的凭证啊!
而另一方,面对冷晴那番似笑非笑的疑问,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闻言却是当即侧头和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对视了一眼。
即便没有任何言语的解释,仅仅只是对视着,那两名护院依旧均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此时此刻对方心中的所思所想
虽然那位姑娘说的话……嗯……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可他们既然担着这守门护院的职责,自然不能如此轻易地就将人放进府中,可……若那名男子当真是堂堂一国亲王,他们却如此有眼不识泰山地将人给拦在了府门外,事后这个罪责若是怪罪下来……
思及此,那两名护院均从对方眼中看见了一种名为“大难临头”的危机。
那两名护院经过好一番眼神交流后,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方才回头看向冷晴,颇为为难地张口如是道:“实不相瞒,我二人肩头担着这守门护院的职责,实在不敢私自放不相识的人进入府中,而且……”
话音悠悠地一顿,却见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将视线转移到了站在冷晴身边的梁笙潇身上,但闻那名护院如此斟酌着言词地朝梁笙潇道:“我家主子似乎并不与这位……呃……王爷相识……”
话至此,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便默然收了话音,目光幽幽地看着冷晴和梁笙潇不再言语了。
这厢,无论是冷晴还是梁笙潇,自然皆是听懂了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那番话中的意思说来说去,那两名护院无非就是想说他们并不认识冷晴和梁笙潇,不能私自放冷晴和梁笙潇进府呗!
思及此,冷晴反到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她在朱府上呆了不过半个月,可是离开朱府却都有半年了,如今她回来,原本也没指望朱府上的下人们还能认出她来,自然也就没想过能这么轻易地就进去朱府啊!!
于是,在那两名护院将疑惑的视线投向失笑摇头的冷晴时,只听得冷晴如此含笑解释道:“我知道朱府上的规矩,也不为难你们。这样,你们两个,看是谁方便的,进去向你们家主子通报一声,就说他媳妇冷晴……的妹妹回来了。”
“少夫人?你是少夫人的妹妹??”冷晴那番话才出口,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便如此失声惊唿了起来。
这厢,面对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满含诧异的惊唿,冷晴口头上坦荡淡定地应着“正是”,心里却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她刚刚做介绍的时候就说过她是“冷晴的妹妹”了好吧!不过……睁眼说瞎话这事……还真是有点亏心……
另一方,得了冷晴肯定的回答,站在府门两侧的那两名护院又是双双侧头对视了一眼。下一瞬,就见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眉头微蹙地朝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于是,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重新看向冷晴,如此朝冷晴道了一句:“既然如此,你们且先在此等一等,容我进去向我家主子通禀一声。”
回以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的,是冷晴含笑点头间语气淡然的一句:“好。”
那厢,复又看了一眼站在府门右边的那名护院,用眼神示意对方留着点儿神后,站在府门左边的那名护院方提着他手中的长棍转身进了朱府那大开着的府门。
随着那名护院的离开,冷晴和梁笙潇只得安静地站在朱府府门外等候,颇为百无聊赖。
而另一方,朱府内,前院的荷花湖中修建的八角湖心亭里,墨发高束,以碧玉簪和碧玉冠束发,穿一身墨绿色锦缎长袍的朱梓陌和三千青丝用一条深青色发带在脑后束成高马尾,穿一身深青色窄袖长袍的慕子儒正坐在亭中的白玉石桌边……焚香品茗。
眼下已是九月中旬,已过了荷花盛放的花期,因此,朱府内的这一汪湖泊里,此时只见接连成片的深绿色荷叶和数不清的莲蓬,至于荷花……一眼望去,只有那寥寥数朵,还都是快要凋谢的凄清模样。
镜头切换到湖中的八角湖心亭里,只见慕子儒面朝亭子外风平浪静的湖面,翘着二郎腿地坐在亭中的白玉石桌边,左手随意地搁在翘起的左膝上,手中还端着一只盛着大半杯清茶的紫砂茶盏;右手手肘则搁在他身边的白玉石桌桌面上,曲肱撑着右侧脸颊,目光远望,面上是一派的悠然惬意。
而朱梓陌则嵴背挺直、身姿端正地坐在白玉石桌边,左手小臂搁在桌沿上,手中执着一册蓝皮书卷,目光认真地看着书卷上所书内容,空闲的右手则偶尔端起他手边的紫砂茶盏饮一口盏中清茶,间或提起石桌上坐在燃着的小炉子上的紫砂茶壶往盏中添上一杯清茶。
在这一派安宁祥和中,忽见慕子儒薄唇微微阖动,如此语调随意地问与他隔桌而坐的朱梓陌:“阿陌,你今天一大早就派人将我喊来,可是你那位师弟身上的伤势又复发了?”
如此言罢,又见慕子儒悠悠地举起他手中端着的紫砂茶盏,浅饮了一口盏中清茶。
那厢,朱梓陌的目光仍落在他左手中执着的那册蓝皮书卷上,口中却不偏不倚地答着:“之前三师弟受伤的时候,伤口没有好好处理,又疲于奔波,内伤外伤具重,留下了不轻的后遗症。尤其是外伤,一沾湿气就疼。前几天一直下雨,湿气太重,我估摸着三师弟的旧伤怕是要复发了。”
“不过是旧伤复发罢了,咬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对于朱梓陌的回答,慕子儒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那厢,朱梓陌仍是垂眸看着他左手中执着的那册蓝皮书卷,连看也不看慕子儒,口中如是语气轻飘飘地接话道:“既然如此,要不我给你身上划两刀,日后阴雨天的,你也别用药,咬牙忍一忍便过去了。”
虽然朱梓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轻松得仿佛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可是那话语中饱含的**裸的威胁,却让慕子儒听得小心肝一阵发颤。
朱梓陌有多疼爱林萧阳这个师弟,作为朱梓陌的发小的慕子儒自然是清楚的,虽然慕子儒根本不相信朱梓陌会真的提刀在他身上划两刀,可拳打脚踢地揍他一顿什么的,慕子儒相信朱梓陌还是干得出来的!
为了避免被朱梓陌胖揍,在朱梓陌说完那番**裸的威胁的话语后,慕子儒当即捂着他自己的小心肝,侧头看向朱梓陌,忙不迭地应和道:“阿陌,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你别当真,千万别当真啊!”
这一次,在慕子儒说完话后,朱梓陌终于将视线从他左手中执着的那册蓝皮书卷上,慢悠悠地移到了与他隔桌而坐的慕子儒脸上。
薄唇阖动间,但听得朱梓陌轻飘飘地吐出一句:“那你还不快去!”
面对朱梓陌赶人的话语,慕子儒却是有些惆怅地低叹起来:“阿陌,不是我不去啊,只是……就你师弟那倔脾气,只怕我就是去了,他都不一定愿意给我看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八章 我想静静2
“阿陌你还记得吧!上上次我去给他看伤,他却直接一句‘我没事’就把我给打发了。还有上次,我不过是多说了他两句,他就不乐意了,差点没将龙啸剑架在我脖子上啊!那可是龙啸剑啊!那是能随便出鞘的吗?!!”低沉中带着一股邪魅味道的嗓音,却是徐徐吐出如此一番语气幽怨的话语。
八角湖心亭里,面朝亭子外风平浪静的湖面,翘着二郎腿地坐在亭中的白玉石桌边,左手随意地搁在翘起的左膝上,手中还端着一只盛着大半杯清茶的紫砂茶盏;右手手肘则搁在他身边的白玉石桌桌面上,曲肱撑着右侧脸颊的慕子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语气别提多幽怨了,仿佛被什么人恶狠狠的欺凌了一般,但慕子儒脸上那神色……却仍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悠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