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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大早就起了床,随后又是一阵车马颠簸,冷晴是真的觉得又累又困啊……
说完了冷晴这边,咱们再来说说朱梓陌这边
朱梓陌带着冷晴放的那碗血出了朱府后,上了府门外那辆早就备好的马车就直奔位于西区南街的绉家药铺而去。
此刻,绉家药铺敞开的大门前的街道上,是形形色色、来来往往的行人,以及摆摊贩售各式物品的小贩。不知是哪家的孩童在街道上的人群间互相穿梭追逐,嬉笑声不绝于耳,好一幅祥和繁荣景象。
在这条繁荣的街道上,嵌有朱府标志的马车从远处缓缓驶来,马车速度虽不快,街道上的行人却仍是纷纷避让,而马车到了绉家药铺门前就停了。
随着车厢门帘被随行的车夫挑起,墨发高束,以碧玉簪和碧玉冠束发,穿一身墨绿色锦缎长袍的朱梓陌只手端着一只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从车厢中走了出来。
下了马车,朱梓陌第一件事就是吩咐随行的车夫将马车驶到偏僻少人处,待他从绉家药铺出来了再将马车驶出来。如此吩咐罢了,朱梓陌才转身踏上绉家药铺门前那矮矮的两层阶梯,迈过那个陈旧的有些残破的褐色门槛。
绉家药铺的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统共只有六七米长四五米宽,而药铺里,除了进门右侧的那面墙壁上只有一个门洞,门洞上垂着一块青布帘外,进门左侧和正对着大门的两面墙壁下都摆着和墙面一样高一样宽的药柜。
正对着大门的药柜前摆着一张约两米来长半米宽的柜台,柜台上摆着一杆制作精致、专门用来称药材的铜杆小称,以及用来写药方的文房四宝还有一些用来包药材的灰纸。
整间药铺里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中草药气味,虽不怎么好闻,却也不刺激人的嗅觉。
以往慕子儒未曾归家时,朱梓陌便偶尔会来这绉家药铺,后来慕子儒归家后,朱梓陌来绉家药铺的次数便更多了,早已和药铺中的人混了个脸熟。
因此,当药铺内站在柜台后的少年阿明瞧见朱梓陌进来药铺时,阿明当即就朝朱梓陌笑道:“朱公子,您是来找慕少爷的吧?少爷今儿一早就说朱公子会来的,一早儿就在后院等着公子您了,公子直接去吧!”
对于少年阿明笑意满满的招唿,朱梓陌没说什么,只点了点头,走到药铺中进门右侧那面墙壁下的门洞前,挑起门洞上垂着的那块青布帘就进了绉家药铺的后院。
进了绉家药铺的后院,朱梓陌一眼就看见不算宽敞的院子中摆着五六个木架,木架上一层又一层地放着直径约有半米长的竹蒲,上面分别晾晒着不同品种的中草药材。
院子正中央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黑色茶几,茶几上摆着一只泥色茶壶和几只倒扣在茶盘里的泥色茶杯,茶几两侧相对放着两只黑色的矮凳。许是用的年月久了,色彩都有些斑驳。
而三千青丝用一条深青色发带在脑后束成高马尾,穿一身深青色窄袖长袍的慕子儒,此时就坐在那张黑色茶几边的一只矮凳上,端着一只泥色茶杯,似笑非笑地看着朱梓陌。
待到朱梓陌走到近前了,慕子儒才懒懒地一举他手中的泥色茶杯,笑得格外邪肆地问朱梓陌:“我爹自制的甘草茶,要不要来一杯?”
这厢,右手端着一只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的朱梓陌眼神淡淡地瞥了慕子儒举到他面前的茶杯一眼,随即朱梓陌就朝慕子儒摇头道:“不用了,我喝不惯药茶。”
被朱梓陌拒绝,慕子儒虽未恼,却也份外不满地嗤笑了一句:“切……毛病!”言罢,慕子儒收回伸出去的手,一仰头,将茶杯中的甘草茶一饮而尽。
长身玉立地站在慕子儒对面的朱梓陌则压根就没有理会慕子儒的嗤笑,只默然环顾这座不算宽敞的小院,似在寻找什么一般。末了,只见朱梓陌将视线重新落到坐在那张黑色茶几边的矮凳上的慕子儒脸上,如此发问:“你爹不在家?”
“一早儿就出诊去了。”回答朱梓陌的,是慕子儒那语气随意的话语。
得了慕子儒的回答,朱梓陌立即点头道:“那正好,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先进屋。”如此说罢,朱梓陌将视线转移到了他右手上端着的那只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上。
随着朱梓陌那无声的动作,慕子儒也将视线落在了朱梓陌右手上端着的那只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上。
其实,早在朱梓陌踏进这后院的时候,慕子儒就已经注意到朱梓陌右手上端着的那只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了。并且,在看见那只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的第一眼,慕子儒就已经猜到那只锦盒里装的东西是何物了,可此刻慕子儒却还要故作不知地挑眉问:“这是什么?”
对于慕子儒那明知故问的做法,朱梓陌到也不恼,神色淡淡地答了一句:“昨天说好的东西,我取来了,我们进屋说。”
随着朱梓陌的声音落下,慕子儒当即手脚利落地站起身,同时将头点的如同小鸡啄米一般:“好好好好!我们这就进屋去,这就进屋去!!”言罢,慕子儒转身就朝着院中一角的那间独立的被翠竹包围的屋子走去。
这厢,看着慕子儒那兴奋得溢于言表的模样,朱梓陌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可终究,朱梓陌除了摇头一叹外,也别无他法。
活了这二十多年,朱梓陌早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话,别人若能听进去,便是只说一遍也能听进去、能放在心上,若是不愿意听,说再多也无意义……
于是,叹息过了,朱梓陌便抬脚跟上了走在前面的慕子儒。
待进了慕子儒的卧房,朱梓陌就将他右手中端着的那只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房中央的茶桌上,然后,朱梓陌稍稍侧头,看向了站在他身旁的,一直目光如狼般盯着那只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的慕子儒……(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十七章 宫中来召2
绉家药铺的后院里,院中一角的那间独立的被翠竹包围的,不算宽敞但十分干净整洁且光线明亮的屋子内,站在房间中央的茶桌边的朱梓陌侧眼看着站在他身旁的,目光如狼般盯着放在茶桌上的那只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的慕子儒,神色严肃地提醒着:“这血只得这一碗,你小心着点用,若是洒了或浪费了,我也没办法了。”
“阿陌,你放心,如此珍贵的东西,我一定小心谨慎到不能再小心谨慎!”朱梓陌才提醒罢,慕子儒就如此笑眯眯地接下了朱梓陌的话。
尽管慕子儒的言词听上去相当诚恳,可慕子儒那神情看起来……
可真是一点儿都不诚恳!!并且,慕子儒说完话后就立即跨步上前,手肘一拐就将站在茶桌边的朱梓陌挤开了,而这期间,慕子儒始终双眼冒绿光、目不转睛地盯着放在茶桌上的那只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
其实吧,慕子儒本也算得上一名令人赏心悦目的美男子,可慕子儒此时此刻表现出的那副垂涎三尺的模样,实在是太毁仪容、太煞风景了……
而在挤开了朱梓陌后,慕子儒便伸手,小心翼翼地揭开了那只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的盖子,锦盒中放着的那只盛了满满一碗血的略显小巧的白玉碗就呈现在了慕子儒眼中。
慕子儒一直垂涎着这千年灵狐血,可如今真的见着了,慕子儒反到不急着将那碗血从锦盒中端出来了,而是缓缓俯身凑到锦盒边,皱起鼻子嗅了起来……
过了半晌儿,慕子儒方直起腰身看向之前被他挤到了一旁去的朱梓陌。
但见慕子儒双眼放光地看着面色沉静的朱梓陌,语气格外兴奋地赞叹道:“千年灵狐血果然非比寻常!血腥气里竟还裹挟着馨香!”
对于慕子儒那异常的兴奋,朱梓陌权当未瞧见,直接沉声问道:“药现在就开始炼?”
“不,我要先将这血提炼一下,得到其中精粹后才能正式开始炼药。”慕子儒到也不恼朱梓陌的不配合,而是笑眯眯地回答了朱梓陌的询问。
这厢,朱梓陌垂眸看了一眼放在茶桌上的那只开了盖子的方方正正的朱漆锦盒,视线再度转移到慕子儒脸上时,朱梓陌如此沉声问了一句:“可需要我帮忙?”
朱梓陌是诚心实意地想要帮忙的,可是慕子儒却毫不犹豫地挥手嫌弃道:“你懂药理懂炼丹吗?去去去!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别在这儿瞎掺和。”
被慕子儒如此嫌弃,朱梓陌也不恼,而是转移话题地问慕子儒:“多久能成药?”
闻此问,慕子儒略沉吟了数秒后,方拧着眉地答道:“若顺利的话,约莫五日内罢。”
“好,五日后,我来取药。”慕子儒才说罢,朱梓陌便如此毫不迟疑地应了一声。然,话罢,朱梓陌忽地又低声补充了一句:“那边……已经没时间等了。”
“呵!听你这意思……那边已经快到极限了啊?”听了朱梓陌最后补充的那一句话,原先还拧着眉的慕子儒忽然就抿唇笑了起来,话语间竟还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而这厢,对于慕子儒那隐隐带着些许幸灾乐祸的话语,朱梓陌直接回以慕子儒一个白眼,语气也不大好地回了一句:“不然你以为我近几日为何如此催你?”
而那厢,只听得慕子儒轻轻地“嘶”了一声后如此语带疑惑地说道:“阿陌,你越是催我,我就越是不懂了。话说你跟那边那位不是有深仇大恨吗?怎么如今反到如此着急给那边那位找解药了?
既然有深仇大恨在你们之间横着,阿陌你当是盼着那边那位早日归天才算是人之常情啊!可我看你,却是比那边那位还着急这解药一事。莫非……阿陌你是想待这解药制成了,以此为要挟,胁迫那边?”
“阿你能不说这些没用的吗?”慕子儒的话才说完,朱梓陌就又是朝慕子儒甩过去一个白眼,并如此颇为嫌弃地丢过去这么一句话。
然后,慕子儒不乐意了……
只见慕子儒双手抱胸地看着朱梓陌,微挑眉头,语气不满地道:“我怎么就说些没用的了?本来就是好吧!十年前,青龙从惠国和大梁国的交界处将你救回来的时候是个什么情形,需要我再给你复述一遍,帮你回忆回忆吗?
你也知道,当年我入天圣门前,曾见过青龙他们几人几次。虽然青龙至今都不知道我在天圣门的身份,也以为我不知道他的身份,但你我自**好,且我又自幼学医一事,青龙却是知道的,所以十年前他才会将我抓了去给你治伤。”
说完这番话,慕子儒的神色忽然黯然了下来,连出口的语调也带上了一股惆怅与伤怀:“阿陌,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打从我慕子儒认识青龙这个人那天起,直到十年前你重伤那次为止,我一直是觉得青龙面部是有什么毛病的。
你知道为何我会有此感觉吗?因为我以为青龙就是个面瘫,因为我从未在他脸上看见过什么不一样的表情,无论是生气还是高兴,青龙永远都是那副表情。连笑都不会的一个人,可不就是面瘫吗?
可是,十年前那次,他在深夜将我从床上揪起来时,我却看见他一个身长八尺的大男人竟红了眼眶!阿陌,你能体会我那时候的心情吗?尤其是在他哆哆嗦嗦地说出那句‘我家爷快死了,求你去救救我家爷’的时候,我有多么震惊吗?
真的,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青龙就是个不会笑、不会哭的冷血又面瘫的人你知道吗?可是后来,当我看见趴在那座小院屋中的床上,浑身鲜血淋漓,仿佛刚从血池子里捞出来似的,出气多进气少的你时,我才明白青龙为何会那么悲恸无助。”
说完这一长番话后,慕子儒似乎是累了,松开了抱胸的双手,转身,就近挑了一张凳子,背靠茶桌地坐了下来。
待坐下后,慕子儒便顺势垂眼看着他脚边的地面,薄唇微微阖动起来。
一片安静中,但闻慕子儒如此似絮絮叨叨般地说着:“阿陌你可知道,当年,若不是我医术毒术均有所小成,你那身伤又是虽看着凶险,却都避开了致命的地方,并且那些伤你的人虽对你用了毒,却都不是什么阴狠致命的毒……
而你自己也及时用我给的解药化解了大半的毒性,尤其是,青龙还一直给你度功力为你续命,不然,我慕子儒还真没那个本事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你又可知道,当年,在你醒过来之前,我和青龙有多少个日夜皆不能成眠?”
如此似絮絮叨叨般地说完后,背靠茶桌地坐着的慕子儒这才缓缓抬头,将视线落在了仍旧站着的朱梓陌面上。
这厢,对上慕子儒那有些惆怅的视线,朱梓陌默了一瞬后才郑重其事地点头,声音低低地应了一声:“我都知道。”
“既然你都知道,那阿陌你告诉我,当年你那一身的血、那一身的伤还有毒,你都已经忘了吗?忘记你当年的九死一生是拜谁所赐的了吗?”朱梓陌那句话才出口,背靠茶桌地坐着的慕子儒就如此拧着眉头地问了起来。
又是一瞬短暂的沉默后,站在茶桌前方的朱梓陌才声音低低地回答道:“我没忘,此生都忘不了!”
不是忘不了,而是不敢忘!!最后这一句话,朱梓陌只在心中默默地说了,并没有说给慕子儒听。
而那厢,背靠茶桌地坐着的慕子儒在听了朱梓陌那句回答后,却是显得更加不高兴了:“既然没忘,那你如今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何?你莫要告诉我,因为这解药是你们那位师父让研制的,所以你才如此尽心尽力,我可不信!”
“……”这一次,朱梓陌沉默了,没有再回答慕子儒。
对于朱梓陌的沉默,慕子儒似乎并不大在意,而是兀自将话说了下去:“阿陌,十年虽已过去,可是十年前的那一幕,我至今都记忆犹新!甚至,我至今回想起来,仍然会如那年那般无法抑制地手脚发抖!
阿陌,你可还记得十年前你初醒时说过的那番话?你若忘了,我今日便帮你回想一下。当年,你醒来后,对我和青龙说,从今往后,你朱梓陌再也没有什么大师兄,只有一个设计你算计你,让你恨之入骨的仇人。”
学着当年朱梓陌说出那番话时的语气和神态,慕子儒咬牙切齿又语气冰寒的说出了最后那段话。
而在说完这番话后,慕子儒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就连说话的语气,也带上了几分恨铁不成钢的味道:“阿陌,真的不是我说你,若是当年那遭经换做是我,换做是我被我曾经最敬重的大师兄坑害成那般凄惨的模样,我定然是恨不得这解药炼不成才好的。可你呢?为了炼制这解药,你投入了多少心力和物力?!”
如此一番恨铁不成钢后,慕子儒忽然之间就平静了下来,连说出口的话语,都格外的平静无波:“阿陌……我如今真是越发的看不懂你了。”
在慕子儒抑扬顿挫地说完了这些话后,朱梓陌略沉默了须臾,方启唇如此说道:“自十年前那次的事情后,我的确是恨他的,至今都恨着。可是……就像师父他老人家说的,再大的仇恨,终究逃不过师兄弟一场。
我也想过了,当年他虽算计了我,但也没要了我的命,后来他自己也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并一直遭受折磨至今。如今他还将东西还给我了,我与他之间,也算是两清了,我对他……也确实没当初那么恨了。如今这解药……”
话至此,朱梓陌顿住了话音,良久后,朱梓陌才语气淡淡地吐出一句:“就当我还他幼年时照顾我的情谊了罢。”
然,在听完朱梓陌的解释后,背靠茶桌地坐着的慕子儒却是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并如此道:“你们师兄弟间的事,我是不懂的。但你既然都如此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我很好奇,若是五日后……”
话至此,慕子儒忽然又摆出了他的招牌动作翘二郎腿,同时笑得一脸邪肆地看着朱梓陌,慢悠悠地道了一句:“成不了药呢?”
这厢,朱梓陌只是淡淡地扫了慕子儒一眼,薄唇微启间,淡淡地吐出一句:“我信你。”
“……阿陌,你如此说,可比你拿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更狠!!”在沉默了一阵后,慕子儒如此语气无奈地说出了这句话。
在慕子儒看来,他到是宁愿朱梓陌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他!因为,倘若朱梓陌真的如此做了,而他届时又真不能成药,慕子儒反到有了一条退路。可朱梓陌一句“我信你”,却完完全全地断了慕子儒的退路
看似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可朱梓陌却是在用一个“信任”,将慕子儒架在刀山火海上逼他啊!即便,慕子儒心知肚明朱梓陌这是在用他对他的信任在逼着他必须一次成功,可是慕子儒却完全无法反抗……
换而言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