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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晴这一句浅笑低语,在张玄福听来,就是冷晴对他做出的承诺。于是,张玄福没再说话,只笑眯眯地朝冷晴点了点头,并将他手中那把绘着桃花的纸伞递向冷晴。
对于张玄福无言的好意,冷晴含笑推拒了,同时从善如流地向张玄福提出了告辞。
于是,在撑着那把绘着桃花纸伞的张玄福的目送下,盛装打扮的冷晴头顶艳艳烈阳,姿态端庄地缓步朝着朱雀门的右角门外走去……
冷晴身后,撑着那把绘着桃花纸伞的张玄福一直目送着冷晴缓步出了朱雀门的右角门后,张玄福又抬眼望天,似叹非叹地低喃出一句:“要变天了啊……”
如此喃喃自语罢了,张玄福方施施然转身,沿着原路往回返。
这边厢,待出了朱雀门的右角门,冷晴才发现,林知吾竟还在朱雀门外等着!
冷晴当然不知道,当她昨夜留宿宫中,却又没有派人向林知吾说明情况,送冷晴入宫的林知吾因久等不到冷晴出宫是有多么心焦!林知吾唯恐冷晴是在宫中出了什么事!!
可任林知吾如何心焦担忧都是枉然,因为身份原因,林知吾根本就进不了宫禁,可林知吾又不敢擅自返回朱府,怕他前脚一走,冷晴后脚就出宫了。
所以最终,林知吾便只能坐在那辆乌篷马车上,在朱雀门外守着。可谁知这一守,就是一个昼夜……
此刻,林知吾仍然静静地坐在昨天他们乘坐的那辆乌篷马车的车辕上,静静地看着从朱雀门的右角门下走出宫禁的冷晴。
明晃晃的日光下,冷晴穿着一身天蓝色v领一字肩阔袖拖地外裳,外裳的衣襟和衣袖的边缘均有一圈深紫色镶边,整件外裳上用金线错落有致地绣着数不清的暗纹;外裳下面是一条水粉色的v领一字肩阔袖长裙,单一的水粉色,没有任何装饰点缀。
在两件重叠的v领一字肩阔袖衣裳下,一条橘黄色的裹胸微微露出了冰山一角。
而在天蓝色v领一字肩阔袖拖地外裳胸口下方的位置,系着一条一掌宽的藏红色嵌蓝宝石的宽腰带;一条纱质的浅绿色披帛轻轻松松地搭在冷晴两侧手臂的臂弯里。
视线微微往上移,只见冷晴那白皙如玉的纤长脖子上,此刻正戴着一条赤金嵌红珍珠项链,一圈个头如绿豆大小、通体浑圆的红珍珠细细密密地镶嵌在赤金链中,直看得人眼晕。项链正前方还垂坠着三条用赤金做成的花朵坠链,而每一条坠链上的赤金花朵中央,又都嵌着一颗个头如黄豆大小、通体浑圆的红珍珠。
视线直接上移到头部,只见冷晴那如墨如缎的三千青丝此刻已被盘成了一个复杂无比的发髻,发髻上簪着一套赤金头面,发梳、对钗、步摇、珠花,一应俱全。而在冷晴额头的最上方,贴着发际线的位置还垂着一条赤金嵌红珍珠眉心坠。
而冷晴那张有着柔美五官,姿容绝丽的脸上,薄粉略施,粉黛轻描,眉眼如画,唯有那两瓣厚薄相宜的小巧双唇上涂着大红的唇脂,点绛唇妆看上去醒目又妖娆。
这幅妆容施在冷晴脸上,显得不浓不淡却又粉妆玉琢,甚是淡雅别致……
看着盛装打扮,头顶艳艳烈阳,姿态端庄地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然后朝他抿唇一笑的女子,在那一瞬间,林知吾忽然就了悟了他家爷为何要如此照拂这个女人……
“你在宫外等了一夜?”这厢,朝林知吾抿唇一笑后,冷晴如此含笑问林知吾。
那厢,林知吾在短暂的一晃神后,身姿利落地跳下马车车辕,朝冷晴恭敬又疏离地笑了笑:“姑娘是小人送进宫的,姑娘不出宫,小人又怎敢擅自离开?”
因为朱梓陌的吩咐,林知吾同陆雪月一样,也将对冷晴的称唿改成了“冷姑娘”。再来说林知吾这番话,看似说的轻松随意,可若是细听,便能听出林知吾话语中的责怪之意。而冷晴当然是听出来了的……
于是,冷晴又浅笑起来:“昨天和宫里那位下棋下的太过投入,等我想起来该出宫了时,宫门已经锁了。”这就算是冷晴对她昨夜留宿宫中,却又没有派人通知林知吾的行为做了解释了。
对于冷晴这番解释的真假,林知吾自然是不会去追究的。该煳涂时煳涂的道理,林知吾还是懂的。
于是,林知吾只笑着与冷晴说:“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闲话了,这就回去吧!姑娘昨日没有回府,爷他估摸着也是一夜没能睡安稳。”
冷晴自然是点头应了声“好”,随后在林知吾的搀扶下,登上了马车。
待冷晴在马车中坐稳了,林知吾方跳上车辕,拉动手中马缰,驱使着马车掉头后,手中马鞭一甩就驾着马车朝着朱府的方向行去……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在位于绉平西区西街的朱府府门前缓缓停下。
由着林知吾搀扶着下了马车,冷晴入了朱府府门,就迫不及待地朝着修建在朱府角落的那座暖香阁走去。
冷晴的确在宫中呆了一晚上,却不是冷晴先前与林知吾说的,因下棋忘了时间才在宫中留宿,而是花了一整晚的时间,看完并记下了梁儒明给她准备的厚厚的一叠文案。
那叠文案上的内容并没有什么不可外传的隐秘,不过是份十分普通的,大梁国上下所有如今在职的正四品以上官员的档案,以及各位官员间的好恶关系罢了。
冷晴是明白梁儒明让她看那叠文案的用意的,不过是……为了日后的某些事提前做铺垫罢了,以免日后需要的时候,她连谁是谁,谁是什么官职都弄不明白。
可明白梁儒明的用意归明白,真要将那近千人的档案一一记在脑海中,甚至还要将之倒背如流,这却是个浩大又费力的工程。
而至于为什么要这么急切地让冷晴记下来,用梁儒明的话说就是,那叠文案不能给冷晴带出宫,所以也只有现在冷晴才有机会看那叠文案,错过了这次机会,冷晴可就没那个功夫看了。毕竟后面的那些事,一个搞不好就可能让冷晴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可是,冷晴的记忆力是不错,是远超常人,可真要让冷晴在短短的一个晚上的时间里,牢牢地记下近千人的档案,还有那近千人之间相互的关系好坏,以及那近千人之间每个人的党派,仍是会让冷晴觉得吃力啊!
冷晴昨夜一整夜都没有闭眼休息过,一直坐在梁儒明的御书房里翻看那叠文案,直到梁儒明今早下朝,冷晴才堪堪将那叠文案记了下来。
后来陪着梁儒明用了午膳后,冷晴就被张玄福送出了宫,连一个打盹的时间都没有!
所以冷晴现在真的很需要休息,需要充足的休息。最重要的是,冷晴需要休息之后,用最饱满的精神状态来整理她脑海中的那份堆成山的资料档案……
所以冷晴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暖香阁。只要回到了暖香阁,她就可以好好休息了。
穿过长长的一段游廊,走过一片静谧的竹林,冷晴终于看见了她期盼的暖香阁的院门。
然而,当冷晴拖着疲惫的身体、困顿的大脑踏进暖香阁的院门,尚未来得及再朝着院子里迈出第二步,朱梓陌那温润如玉的声音就在冷晴身后响起了
“你昨日为何没有回府?”充满了质问语气的一句话。
这厢,听出了是朱梓陌的声音,冷晴连头都懒得回一下,脚下一步不停地继续朝着暖香阁内走,口中则漫不经心地应着:“被宫里头那位皇上留在宫中下了一夜棋,等我想起来该出宫的时候,宫门已经锁了。索性就直接留宿宫中了。”
而那厢,站在暖香阁院门口,穿一身素色长儒袍,一脸阴霾的朱梓陌听了冷晴如此漫不经心的回答,朱梓陌脸上的阴霾更甚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二十七章 晴空霹雳3
“若是如此,今天为何不早早出宫回来?”几个大步追上行走在暖香阁院中的冷晴,伸手拉住冷晴强迫冷晴站住脚步,脸色阴霾的朱梓陌压抑着满腔的怒火,如此责问冷晴。
而这厢,被朱梓陌强拉着站住脚步,实在累极、困极的冷晴连反抗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一脸萎顿地答着:“你当我不想早点出宫呢?只是我今天醒来后想告辞时,却发现那位又去上朝了,我不好不辞而别,只能等着,结果就拖到现在才回来了。”如此说完话,冷晴就闭眼打了个超大的哈欠,随后就显出了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站在冷晴身边的朱梓陌见状,当即就眉头一蹙,十分不满地问:“你这精神……看着怎么跟一夜没睡似的?”他一夜没睡安稳都没她这么困顿!
“宫里的床铺的都是天蚕丝,睡上去冰冷冰冷的,一夜没睡好就这样了。”冷晴一边昏昏欲睡,一边瞎编乱造,信口拈来。
而朱梓陌听了,却是眉头蹙得更加深了,满是怀疑地说着:“你……昨夜在宫中真的没事?宫里那位对你……”后面的话,朱梓陌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厢,冷晴仍是昏昏欲睡,连出口的话都带着一股子浓浓的睡意:“能有什么事啊?”话音忽然一顿,只见冷晴睁眼斜了朱梓陌一眼,鄙夷道:“……你想太多了。”
“是你这幅精神头容易让人想太多!!”朱梓陌愤懑地反驳。
冷晴却不欲与朱梓陌闲扯,直接伸手推开朱梓陌就继续朝前走,口中还睡意满满地喃喃着:“我不想跟你瞎扯,我好累,需要休息,有什么话等我休息好了再说。”
不过很明显的是,朱梓陌完全不想让冷晴如意,因为冷晴才喃喃说完,朱梓陌就如此喊了一声:“等一下。”
随即,就见朱梓陌一边朝冷晴走去,一边从袖袋里掏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素纸,同时口中如此低声说着:“这是梁笙潇今早派人送到我手中的书信。既然说是送给我的,我也就看了看,是问你昨日进宫的情况。且看信中内容,你昨晚一夜未归的事,我估摸着他还不知道。”
一听朱梓陌这话,已经走到房门口,正要抬手开门的冷晴脑子里的瞌睡虫瞬间就散了个一干二净,头脑也霎时清醒了。
心中念着那个名字,冷晴缓缓转身,看向了朱梓陌手中捏着的那一张素纸。
很简单的一张素纸,被朱梓陌那如玉的纤长手指轻轻捏着,虽然折叠了几层,却仍是能隐隐看见纸张内部的墨字。
就这么盯着朱梓陌手中那一张素纸看了许久,冷晴终究没有伸手去接,只淡淡地应了一声:“哦……”然后转身,继续抬手去推门。
冷晴身后,朱梓陌满是不解地吐出一句:“你不看一看内容并回信吗?”
这厢,只闻“吱呀”一声微弱的声响,是随着朱梓陌询问的声音落下,冷晴也将她面前那扇两扇开的镂空雕花木门推开了。可门开了,冷晴却没有抬脚跨进屋中,而是站在门槛前,背对着朱梓陌,沉默了。
就这么沉默了良久,冷晴将心一横,还是转身朝站在她身后的朱梓陌抿唇一笑,似讽非讽地道:“回信?怎么回?告诉他,我答应他父皇,给他父皇做妃子了??”
冷晴这句淡然又带着几分嘲讽的话语,于朱梓陌而言,无异于晴空霹雳,瞬间将朱梓陌噼了个里焦外炭、目瞪口呆……
好半晌儿后,手中还捏着那张素纸的朱梓陌才张口,语调涩然又颤抖地说着:“冷晴,你别跟我开玩笑。你前日入宫前还与我说你要嫁给梁笙潇的,怎么进了趟宫,出来却说要嫁给梁笙潇的父皇了!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是真的。”朱梓陌的话尚未说完,冷晴就如此语气肯定地回了朱梓陌一句。话音一顿,但听得冷晴又如此语气淡淡地道:“我没与你开玩笑,你且等着看吧,不出几日,召我入宫侍君的圣旨就会颁下来的。像前天召我入宫的那道圣旨一样,发到这朱府。”
“……冷晴你是疯了吗?”随着冷晴的话音落下,朱梓陌沉默了数秒后才吐出这一句咬牙切齿的话。
不等冷晴做出反应,朱梓陌就已经开始怒气冲天地吼了起来:“你要嫁给梁笙潇,我虽有意见却也不反对,至少那梁笙潇正值青年,往后的人生还有大把美好的年华可以与你作陪相伴。可宫里那位……
你知不知道宫里那位今年已有多少岁了?!五十有七!五十有七啊!!!是一个再过不到三年,就要迈入花甲之年的垂垂老者!!!可你竟然告诉我,你要嫁给一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冷晴!你难道是疯了不成!!”
“我没有疯。”面对怒火冲天的朱梓陌,冷晴只语气淡然地吐出了这句话。
那厢,听了冷晴这话,朱梓陌的怒火却是更甚了,几乎咆哮了起来:“你他娘的要是没疯怎么会选了这么一条路!!!你知不知道宫里那位年纪大的都可以做你爷爷了!!你告诉我,你嫁给一个可以做你爷爷的老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你告诉我,我嫁给梁笙潇又有什么好处?”朱梓陌才咆哮罢,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站在大开的房门前的冷晴就如此冷声吐出了这句话。
如此反问了朱梓陌后,冷晴深吸一口气,逼着她自己用冷漠的神色,冷漠的语气,说出更加狠心绝情的话:“他有多不受宠你也看到了,封王到现在别说封地了,连一座独立的府邸都没有,堂堂一位亲王,却终日寄居在自己的大哥府中。
除了年轻之外,除了有一张好皮相之外,梁笙潇什么都没有,无权、无势,连最基本的住所都没有。我若嫁给他,难道也同他一样寄人篱下吗?可是宫里的那位,却许我一生富贵荣华,许我滔天权势,许我无上尊荣,我为什么不答应?”
这一番话说到最后,连冷晴自己都觉得,这世上,估计再也没有比她更令人作呕的女人了罢!为了她自己的私心,她竟可以如此平静地去伤害她身边关心她、在乎她的人,竟可以如此平静地,对朱梓陌说出这番话……
而那厢,许是冷晴这一番冷言冷语真的将朱梓陌气到了,当即就听见朱梓陌如此冷笑着回道:“你只看到眼前,你有想过以后吗?宫里那位已经五十有七了,最多再活个十几年就会归西,等宫里那位百年之后,你拿什么保护你自己?!你的那些富贵荣华、滔天权势、无上尊荣,你以为你还能享有吗??”
然而,面对朱梓陌冷笑着的嘲讽,冷晴却是抿唇一笑,笑得一派淡然地答道:“在宫里那位归西之前,我努力生个皇子,再挣个富裕的封地,日后做我的逍遥太妃,独霸一方,岂不美哉?”
“美个屁!!我说你这女人脑子被驴踢了啊!!!放着我家爷这么好的人不要,放着那梁笙潇那么年轻力壮的王爷不要,你这女人偏偏看中了一个一脚踏进棺材的死老头!”随着冷晴的声音散去,一道甜甜的女音忽然在这空寂的暖香阁中响起,只是言语间十分不客气。
朱梓陌和冷晴闻声,当即循声看过去,就见在暖香阁院中角落里的一棵枫树顶上,站着一个身深紫纱衣,梳着垂挂髻,髻上簪着两朵紫色珠花,年约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
于是,朱梓陌眉头一蹙,低低地唤了一声:“玄武?”
这厢,听了朱梓陌这声低唤,冷晴立即收回视线看向朱梓陌,面无表情地问了一句:“这是你的人?”
朱梓陌没有理会冷晴的询问,只仰头看着站在那棵枫树顶上的玄武,蹙眉问:“玄武你怎么来了?”
那厢,玄武施展轻功飞身到朱梓陌面前,而后一脸委屈地朝朱梓陌诉道:“爷,白虎又在凤鸣国闯了祸,这次比较倒霉,被凤鸣国的舞王爷凤长舞抓进天牢关着了。”
一听玄武这话,朱梓陌当即就觉得头疼得紧:“他又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这个白虎怎么就不能消停一点!!!
那厢,站在朱梓陌面前的玄武闻言默了默,好一会儿后才嗫嗫喏喏地答道:“前不久,凤长舞命人从颖国购进了十余匹汗血宝马,安置在了她辖下的封地,准备养到年底进贡给凤鸣国女帝凤长青。后来出了点意外,其中一匹汗血宝马冲出围场跑了。巧的是,那匹汗血宝马正好被白虎手下的人抓了献给了白虎……”
“你直说白虎把那匹汗血宝马怎么了?”不等玄武将话说完,头疼的朱梓陌就语气不耐地打断了玄武的话。
于是,就见玄武脸上显出了一副很纠结很无措的表情,说出的话语更加嗫喏了:“白虎他……把那匹汗血宝马……宰了,煮了锅马肉汤……”
“凤长舞要关他多久?”一句带着叹息的疑问,从朱梓陌口中不疾不徐地吐出。
那厢,只见一脸纠结无措的玄武用一双小手扭了扭衣角,垂着头,非常小声地答道:“说是让他在天牢里过完年……”
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