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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你们则能说的开些,便是畅所欲言也没关系,我不会偷听的。”
“你偷听也没关系,我和他之间,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对于朱梓陌那带着些戏嚯的言语,冷晴直接如此冷声接了下来。而后,不再看朱梓陌,冷晴抬脚,越过朱梓陌,踏进了朱梓陌身后的正厅门槛。
冷晴身后,朱梓陌转身看着朝着厅中深处走去的冷晴的背影,抿唇一笑,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缓缓吐出一句:“自欺欺人……又是何必呢?”
言罢,朱梓陌不再逗留于这方天地,脚步一转,毫不迟疑的迈步远离。
另一方,偌大又显空荡荡的正厅里,冷晴和梁笙潇相对而立地站在厅中,两人皆沉默地看着对方,似乎谁也没有主动说话的意思。
梁笙潇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是因为梁笙潇不知道,他那些话,该从何说起
前日知道她受召入宫,他的一颗心就一直悬着无法落下。
次日一早,他就写了一纸书信遣人送到朱府,想要问一问她这边的情况。并且,为了不给她添麻烦,他还特意叮嘱送书信的人,务必要将书信送到朱梓陌手中。
可是,他等来等去,却始终没有等到她的回信。他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无法回他书信,却又不敢堂而皇之地登门找她,怕给她带去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思来想去,他只能去找他的太子大哥,让他的太子大哥帮忙进宫去打听下她受召入宫那日都发生了些什么事。
可是,他的太子大哥进宫回来后,却告诉他,她入宫当日,并没有出宫,而是等到次日午后才出的宫禁,也就是说,她在宫中留宿了一夜!并且,他的太子大哥还与他说,她出宫当日,是他们那位父皇身边的张玄福亲自送她出宫的……
一个无名无分的女子被留宿在宫禁中过夜,第二日出宫时,又是由总管太监亲自送出宫门的,能有此等待遇的,无非是那名女子被宫中最位高权重的那位看上了……
但是那时候,他丝毫没有怀疑她,因为他相信她!
所以,他还是选择耐心地等,等她的回信,等她的一个答案……
可是,无论他怎么等,始终等不到她的回信,连一句口信都等不到。他便想,也许是朱梓陌还未将他的信拿给她吧……
可是,没过两日,也就是今日,他就听见下朝回府的太子大哥拧着眉头地与他说,他那位深居宫中的父皇在早朝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下了一道圣旨,一道纳她为妃的圣旨。
于是,他连奏折都没来得及写,顶着会被论忤逆、谋逆罪的危险,直奔宫禁,想要去找他那位父皇讨要一个说法。可是他的父皇不愿意见他,还早早地就派人将他拦在了宫门外,连宫门……都不让他进。
于是,他无可奈何,只能匆匆转道朱府,想要从她这里,问一个究竟。
在到朱府来的一路上,梁笙潇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入宫为妃不是冷晴自愿的,他就算担上忤逆的罪名,也一定会带冷晴离开!可……
若冷晴是自愿入宫的呢……
这一点,梁笙潇没有想过,或许说……是梁笙潇不敢想!
可无论梁笙潇敢不敢想,无论梁笙潇能否承受那个他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事已至此,梁笙潇已经站在了冷晴的面前,而他心中的疑问,都必须在现在,问出口
“馨儿,我今日来,就是想问你一句,你入宫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不去问那个已经呈现在世人眼前的结果,梁笙潇只想知道那个不曾为人知的经过。
然,回答梁笙潇的,却是冷晴态度冷淡又无所谓的一句:“没发生什么。”
“那今日那道圣旨因何而来?”终究,梁笙潇还是将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而那厢,只见冷晴转身走到一旁的一张靠椅上坐下,然后,态度依然冷漠又无所谓地说着:“就是圣旨上写的那样,我与你父皇下了几局棋,然后你的父皇深觉我合他心意,宜家宜室,要封我为昭仪,召我入宫侍君。”
这厢,仍旧站在厅中的梁笙潇沉默地看着坐在靠椅上的冷晴。
这几日里,因为心一直悬着,以至于梁笙潇连睡觉都不得安稳,一直辗转反侧。此刻见到了冷晴,梁笙潇就再也无法挪开目光了,一双星目一直紧紧地锁着冷晴,如影随形。
良久后,梁笙潇才缓缓出声问道:“那你呢?你是心甘情愿地,愿意入宫去侍奉我父皇的吗?”
问出这个问题后,梁笙潇就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冷晴,并在心中暗暗地下决定,若冷晴说一个“不”字,他现在、立刻就带着她远离绉平、远离大梁都可以!
但是……
“为什么不愿意?”梁笙潇话音才落,冷晴就如此反问了一句。话音略一顿,但听得坐在靠椅上的冷晴又如此冷声说道:“你的父皇许我一生富贵荣华,许我滔天权势,许我无上尊荣,我为什么不愿意?”
被冷晴反问,梁笙潇略沉吟了一瞬,才声音低低地接下话来:“父皇他已过知天命之年,给不了你长久的庇护……”
梁笙潇的话尚未说完,一句声调冷漠的话语,就从那两瓣粉唇中吐出,携带着冷笑和嘲讽:“难道,你就能给予我庇护了吗?”(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三十一章 一诺断情1
公子王孙逐后尘,绿珠垂泪滴罗巾。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赠婢诗》唐崔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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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就能给予我庇护了吗?”偌大且空荡荡的正厅里,梁笙潇的话尚未说完,一句声调冷漠的话语,就从那两瓣粉唇中吐出,携带着冷笑和嘲讽。
这句话虽然是个问句,可冷晴根本就没有给梁笙潇回答她的时间和机会。因为这句问话的话音尚未落,坐在厅中靠椅上的冷晴就又张口,用无比冷漠的声音续道:“你和你的父皇比,你除了比你的父皇年轻,比你的父皇有一张年轻俊朗的皮相外,你还有什么?”
如此说完了,冷晴稍稍歇了一口气后又继续冷笑着说道:“你看看你的那些兄弟姐妹,哪一个不是要封地有封地,要官职有官职,要府邸有府邸。可你呢?你告诉我,你的那些兄弟姐妹们所拥有的,你有哪一样?”
如此言罢,完全不给梁笙潇说话的机会,冷晴又继续冷笑着说道:“你什么都没有,没有封地、没有官职,就连一个最寻常的,可以遮风避雨的府邸都没有!你堂堂一介亲王,却整日寄居于他人屋檐下,你不曾觉得羞愧吗?”
冷晴话至此,那厢,站在厅中的梁笙潇终于张了张口,似想要出言辩驳,可是梁笙潇尚未发出一个音节,就又被冷晴那冷漠且带着嘲讽的声音打断了
冷晴说:“梁笙潇,你兄弟姐妹十余人,人人都受宠,可你却恰恰是其中最不受宠的那一个!就算你封了亲王又如何?也不过是虚有其名罢了。你的名下,别说是富裕的封地了,至今连个贫瘠的封地都没有。”
冷晴说:“但是你的父皇,不但许我昭仪位,许我富贵荣华和无上尊荣,还封我的姐姐为昭华县主,赏百金,赐封地北桦省岚风县,食邑三百户;封我姐夫为关内侯,赏百金,赐封地北桦省华阳县,食邑五百户。”
冷晴说:“单是我姐夫和我姐姐的食邑,就达到了八百户,且还是世袭罔替的爵位!这些,你能给我吗?你给不了!别说你不受宠,就算你是个有权有势的亲王,这些东西你都给不了,因为你只是个亲王,没这个权利!”
许是觉得这样说还不够表明她的心意,于是,冷晴最后又说道:“梁笙潇,我承认我是喜欢过你,可那点微不足道的喜欢,根本不足以让我委屈自己跟着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亲王,过一辈子差强人意的生活!
我所向往的生活,是富丽堂皇,是挥金如土,是手握权柄,但我想要的这些,你能给我吗?即便我不去追求那些富丽堂皇的生活,只追寻最简单的平民生活,你都无法给予我。我若嫁给你,难道也同你一样寄人篱下吗??”
冷晴说完这一长番话后,梁笙潇很是沉默了一会儿,才张口,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你所说的这些,我暂时是没有,可日后我总是会有的。父皇虽偏心了些,但该给我的父皇不会刻意不给我的……”
然,不等梁笙潇将话说完,坐在靠椅上的冷晴就冷声一笑,用满是嘲讽意味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着:“说到底,最终你还是要等着你的父皇来可怜你、施舍你。如果没有你的父皇,你梁笙潇,算什么?”
“父皇有那么多妃嫔,根本不差你一个。你若真的入宫侍君,日后定然会后悔的。父皇身边的那些妃嫔,没有一个是善与的。你……不要去那潭浑水,会害了你自己的。”面对冷晴的冷声嘲讽,尽管梁笙潇面色默然沉郁,可不难看出梁笙潇的态度仍是以好言相劝为主。
然而,冷晴却似乎根本不听梁笙潇的劝告,兀自冷声笑道:“你还不知道吧,你父皇说了,我若入宫,可以随意选择居所,就算不住在宫禁中都没关系,只随我的喜好。就算我日后仍是住在这朱府,你父皇都会答应!如此一来,我何惧那些被困在深宫中的女人?”
“你若真的如此,与不入宫又有何区别?你为何还要入宫?”冷晴才说完话,面色沉静地站在厅中的梁笙潇便如此沉声问出了这两个问题。
然而,坐在靠椅上的冷晴却是如此笑靥如花地答道:“为何?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想入宫为妃,想麻雀变凤凰。我不过是借着你,为我进宫为妃搭了一座桥而已,如今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这座‘桥’,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就算馨儿你说出这些话,我也不相信。”只是一秒钟的沉默,梁笙潇就语气坚定地吐出了这句话。但是……
“呵”地一声冷笑,冷晴用嘲讽不屑的语气,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信不信,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总之,从今往后,请你,远离我的人生。”
话至此,冷晴施施然站起身,抬脚迈步,朝着正厅厅门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用冷漠无情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着:“从今天起,这朱府,还请潇亲王不要再踏足了。虽然圣上没明说要我于何时入宫,只说让我择吉日,可我始终是要入宫为妃的,潇亲王这般贸然登门,很容易招人口舌,于我不利。”
话落,抬脚跨出门槛,冷晴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梁笙潇一人孤单立于空阔的厅中……
这边厢,冷晴才回到暖香阁没一会儿功夫,朱梓陌就来了。
毫无礼节地推门而入后,朱梓陌直接面无表情地就和坐在桌边看书的冷晴说:“他走的时候吐了好几口血,将府里的地板都染红了。”
而手捧书籍的冷晴只是在数秒的沉默后,淡淡地,不带丝毫情绪地应了一声:“哦。”
于是,朱梓陌继续面无表情地和冷晴说:“他吐完血还坚持着走了几步,只是人终究没能走出府门就昏迷了。我已经遣人将他送回了太子府,只是人到底是在我这朱府出的事,明日我还要去一趟太子府探望他。”
而冷晴依然不看朱梓陌,只垂眸看着她手中那本书籍,依然淡淡地,不带丝毫情绪地应了一声:“哦。”
于是,朱梓陌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第二天……
朱梓陌一早就去了趟太子府拜访,风尘仆仆地回到朱府后,朱梓陌第一时间就去暖香阁找了冷晴,并面无表情地与冷晴说:“太子殿下给他请了御医诊断,说他身体本就虚弱,又急火攻心,这才吐了几口血,问题不算大,好好静养个一年半载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而冷晴依然,只是淡淡地,不带丝毫情绪地应了一声:“哦。”
朱梓陌又继续面无表情地问:“他终究是因你才变成这样的,你不准备去看看他吗?”
而冷晴依然,只是淡淡地,不带丝毫情绪地应了一声:“不。”
于是,朱梓陌面无表情地冷哼一声,再次甩袖而去……
第三天……
朱梓陌又去了一趟太子府,此番是为了将朱府上的一些奇珍异草、珍贵补药送到太子府去给梁笙潇调理身体。而梁笙潇知道朱梓陌到太子府来了后,立即找人将朱梓陌喊到了他房中,问朱梓陌,冷晴是否知道他如今的情况?朱梓陌则在沉默了一瞬后,答了声“知道”。
于是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梁笙潇又问朱梓陌,冷晴是否真的已经决定好,要和他恩断义绝了?这一次,朱梓陌真的沉默了,没有回答梁笙潇半个字。
之后,梁笙潇就放朱梓陌走了……
第四天……
清晨时分朱梓陌才起床,就有太子府的宦人登门造访,说是自他昨日离开太子府后,梁笙潇的身体情况竟急转直下,又狠狠吐了几口血,随后人就昏迷不清醒了。
太子府来的宦人说,梁笙潇在迷迷煳煳中喊了好几声“馨儿”,太子殿下没办法,只好派人去请冷晴,可是冷晴却将人拒之门外,根本不开门见人。太子府来的人没办法,只好退而求其次,希望关内侯朱梓陌能走一趟太子府。
朱梓陌虽不满梁笙潇和冷晴之间的事,可朱梓陌也是真的怕梁笙潇就这么死了,于是朱梓陌连衣冠都来不及整理就跟着太子府派来的那名宦人去了太子府。
这一次,一直到日暮时分,朱梓陌才从太子府回到朱府。而回到朱府后,朱梓陌又第一时间去暖香阁找了冷晴,并面无表情地与冷晴说:“我刚从太子府上回来,御医说他本就急火攻心,隐隐伤了心脉,如今又似乎失了生念,药石不进,折腾得就剩半条命了”
然而,冷晴依然只是淡淡地,不带丝毫情绪地应了一声:“哦。”
朱梓陌闻声,立马就沉了脸色,一脸阴沉地说:“我说他快死了,快被你气死了!”
然而,回答朱梓陌的,依然是冷晴那淡淡地,不带丝毫情绪的一声:“哦。”话音一顿,这次冷晴又多加了一句:“与我何干?”
于是,朱梓陌气得当着冷晴的面,将冷晴房中一切能砸的东西统统砸了个稀巴烂,碎瓷片飞得到处都是,有些碎瓷片还险险地擦着冷晴的脸颊、脖子飞了过去……
末了,直砸到没东西可砸了,朱梓陌才脸色阴沉地收手。
临走的时候,朱梓陌站在满室的狼藉间,神色冷漠地说:“如果他死了你不会心痛,那就任凭他去死好了。我明天会再去一趟太子府,告诉他,你冷晴根本就不管他的死活,让他不要再有那些虚无缥缈的念想了,干干脆脆地死掉还能少遭些罪!”言罢,朱梓陌甩袖而去。
因为朱梓陌走的太过干脆,所以朱梓陌没能看到,他的身后,冷晴已经泪流满面……
冷晴记得,那天梁儒明和她说:“你记着,今日朕与你说的所有事,除朕、你和玄福三人外,只有天知地知,朕不希望有第四个人知道今日朕与你谈的这些事,你可懂?”
于是冷晴问梁儒明:“那潇亲王那边,民女怎么交代……”
梁儒明却笑问冷晴:“你还真看上我那个傻儿子了?”
冷晴沉默着,没有接话。于是,梁儒明又笑道:“该怎么交代,你自己看着办。”
冷晴沉默了一瞬后,这样回答梁儒明:“是民女答应要嫁给他的,皇上现在这是要民女食言而肥?”
而梁儒明却是笑着反问冷晴:“不然呢?难不成你还准备共侍我父子二人?”
良久后,在一片安静中,冷晴那一贯清冷的声音徐徐响起:“民女明白了,民女……会处理好和潇亲王之间的事情的。”
接下冷晴的话的,是梁儒明含笑吐出的一句:“朕相信你不会让朕失望的……”
那天,冷晴入宫,同梁儒明吃过午膳后,梁儒明与冷晴说,只要冷晴能答应他的要求,梁儒明就会下密令,让大梁国官府永不得插手林萧阳弑父杀母、残害亲侄这件事,并且,梁儒明还会派人去寻找可以洗清林萧阳嫌疑的证据。而关于刘府被灭门一案,梁儒明也会当做从未发生过,就此结为无头案。
梁儒明还说,若冷晴答应他的要求,待他百年后,大梁国举国的兵力,冷晴都可以随意使用,甚至……可以向大章国开战,只要冷晴能拿出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出兵理由……
梁儒明还说,如何抉择,端看冷晴自己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而在保下林萧阳与她自己、附带大梁国的举国兵力,和欺君罔上、屠人满门的罪名之间,毫无疑问地,冷晴选择了前者……
而当冷晴做下抉择的那一刻起,冷晴就等于是亲手提起铡刀,亲手,斩断了她和梁笙潇之间的所有情意和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