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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不待冷晴说话,秋韵就抹着泪地语气急切地朝秋枫问道:“秋枫你怎么来了?”
听闻秋韵的问话,秋枫也不等冷晴喊她“起身”就兀自站直了身子,如是朝秋韵答道:“青禾姐姐见你一直不回去,便派我来看一看。”
这厢,对于秋韵和秋枫的不知礼数,冷晴到是完全不在意,不过听见秋枫提起青禾,冷晴便顺势问了一声:“青禾呢?”
闻冷晴发问,秋枫当即转身面向冷晴,规规矩矩地回答道:“回昭仪娘娘的话,青禾姐姐陪在我家娘娘身边呢!青禾姐姐先时让秋韵姐姐来请昭仪娘娘,但见秋韵姐姐一直不回,便让奴婢来请昭仪娘娘!”
听罢秋枫的作答,冷晴也不再拖沓,低低地“嗯”了一声就迈步朝着院门的方向走去。
站在禅房门外的陆雪月和秋韵、秋枫三人见状,自是当即迈步跟上冷晴……
卧佛寺的西路院占地面积虽十分宽广,但为了方便照顾此行的两位“娘娘”,所以冷晴住的院子距离成亦影所住的院子并不算远,若快步而行,只需半盏茶的功夫就能走到。
短短的一段路程行来,不单单是冷晴,就连陆雪月和秋韵、秋枫三人都隐隐出了一身薄汗,即是急的也是行走太快热的……
然,冷晴和陆雪月、秋韵、秋枫四人尚未走近成亦影所住的院子,距离院门尚有一段距离时,迎面就看见两名年轻的小宫女神色慌张地走出院门朝她们这方疾步迎了过来。
为首的那名生了张瓜子脸的小宫女一边疾走而来还一边满口嚷嚷着:“秋韵姐姐不好啦不好啦!娘娘刚刚醒了,却忽然说肚子疼,只怕是……只怕是要生了啊!”
这一边疾行还一边嚷嚷的人,是在成亦影身边伺候的二等宫女秋水。而跟在秋水身后的那名生了张菱形脸的小宫女,是在成亦影身边伺候的二等宫女秋雨。
话说成亦影身边的二等宫女共有四人,均以“秋”字为名,分别是秋韵、秋枫、秋水、秋雨。而这四人都是自银杏之后,由梁笙德亲手送到成亦影身边的。
与成亦影身边的其她宫女不同,秋韵、秋枫、秋水、秋雨四人均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虽无法跻身高手行列,但一般人完全不是她们四人的对手。就算是太子府的那些侍卫武夫,她们四人也是能与之一较高下的。
正因秋韵、秋枫、秋水、秋雨四人均会些拳脚功夫的缘故,此番梁笙德离京,这四人自然是紧紧跟随在成亦影身边,时刻保护着成亦影……
好了,咱们话说回来
秋水的嚷嚷声尚未散去,跟在冷晴身后,虽已不再哭泣但双眼仍有些泛红的秋韵就惊呼道:“老天爷!怎么这会儿就要生了!这……这距离御医说的临盆之期还有近一个月啊!!”
这厢,就见冷晴猛地站住脚步,蹙眉看着已经小跑到她面前的秋水和秋雨二人,沉声问道:“娘娘情况怎么样了?”
同样双眼泛红的秋雨朝冷晴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后,方抽噎着答道:“只怕……不太好……娘娘出了好多血,整张床榻都染红了,可吓人了!青禾姐姐都急哭了!”
闻此言,冷晴的眉头蹙得更深了,但闻冷晴如是忧心忡忡地道了一声:“糟了!只怕是羊水破了!”
冷晴话才吐出口,站在冷晴身后的秋枫就“啊”地惊呼一声,而后急得语无伦次:“这可如何是好?!羊水破了……那孩子……怎么办怎么办!!羊水怎么就破了呢……”
相较于惊慌失措、急得几欲抓耳挠腮的秋韵、秋枫、秋水、秋雨四人,站在众人中间的冷晴则显得无比镇定
只见冷晴面色平静地将视线望向站在她面前的秋水,如是沉声问道:“负责给娘娘接生的稳婆呢?”
闻冷晴此问,秋水当即措词恭敬地接话道:“回昭仪娘娘的话,负责给我家娘娘接生的几位稳婆还在太子府呢!因为原先上山时,我家娘娘是准备等到这个月下旬就回太子府的,我家娘娘又说几位稳婆年纪都大了,当时就未曾让稳婆们一同上山来。”
秋水话音未落,站在冷晴身后的秋韵就语气急切地接话道:“昭仪娘娘,没有稳婆可怎么办?这……奴婢们虽会些拳脚功夫,可不会接生啊!!”
“是啊!昭仪娘娘!这要奴婢们干什么都行,可奴婢们唯独干不来这接生的活儿啊!”秋韵才说完话,站在秋韵身旁的秋枫也跟着语气急切地说起来。
眼见着秋韵和秋枫都急了,站在一旁的陆雪月忍不住出言安抚道:“你们放心,昭仪娘娘不会让你们给太子妃接生的……”
“昭仪娘娘!我家娘娘如今羊水都破了,咱们没有稳婆可如何是好啊?!!”陆雪月话未说完,站在秋水身后的秋雨就语气急切地打断了陆雪月的话。
被四面八方的声音一顿围攻,本就心烦意乱的冷晴顿时就恼了。但闻冷晴当即就冷着脸朝秋韵、秋水几人呵斥道:“慌什么!!都镇定点!!太子殿下选中的人就只有七嘴八舌胡乱嚷嚷的本事吗?!!”
被冷晴这么一通呵斥,秋韵、秋枫、秋水、求雨四人当即都闭口不敢言语了,四人均红着眼看着冷晴,一副欲哭又不敢哭的模样。
这厢,一气喝止了嚷嚷闹闹的秋韵、秋枫、秋水、秋雨后,冷晴先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后,冷晴方转身看向站在她身后的秋韵,如是沉声吩咐:“秋韵,你带上几名御林军去寺院前面看看,若今日有上山进香的香客,只要是看起来像是生产过的或是上了年纪的女性,全部请到娘娘的院子来。”
“是!昭仪娘娘!”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秋韵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旋即就转身朝着卧佛寺前头的供奉众佛的殿宇跑去。
这厢,冷晴又顺势看向秋枫,如是沉声吩咐:“秋枫,你速度去找慧觉方丈,请慧觉方丈现在、立刻、马上封锁寺院,在娘娘平安产子之前,任何人不得出入卧佛寺!!若有违抗不从者,当场拿下关起来!!”
“是!昭仪娘娘!”同样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秋枫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旋即就转身朝着卧佛寺的东路院跑去。
这厢,冷晴再度转身,看向秋水和秋雨,如是沉声吩咐:“秋水、秋雨,你们带人去烧热水,要沸水,越多越好。还有剪刀、盆、布巾等物,全部准备好。所有用得上的东西都拿去沸水里煮三遍,切记不可有任何马虎疏漏。”
“是!昭仪娘娘!”同样没有丝毫的犹豫迟疑,秋水和秋雨异口同声地恭恭敬敬地应了一声,旋即二人就转身往成亦影所住的那座禅院跑去。
这厢,冷晴对站在一旁的陆雪月道了声“小月,我们走”后,冷晴便带着陆雪月朝成亦影所住的那座禅院疾步走去。
待冷晴和陆雪月行到成亦影所住的那座禅院的院门口,便见一名脊背挺直、面无表情、手持刀兵的甲士如石像般杵在院门前。
见到那名甲士,冷晴当即止步,沉声朝那名甲士吩咐道:“方侍卫,麻烦你派人下山一趟,将娘娘要生了的消息送进宫去。”
这名方侍卫就是当初银杏自缢的时候,在太子府的柴房外拦了冷晴一次的侍卫。此次成亦影上卧佛寺,冷晴特意点名让这名方侍卫也一同上山来了。原因无它,只因朱梓陌告诉冷晴,这名姓方名林杨的侍卫……其实是朱梓陌的人……
“是,娘娘!”对于冷晴的吩咐,方林杨没有任何质疑,直接拱手抱拳便应下了。如此应罢,方林杨迈步便欲离开。
然,方林杨才迈出一步,忽闻冷晴又道:“等一下!”话音略一顿,但闻冷晴如是沉声吩咐道:“顺便派人走一趟关内侯府,告诉关内侯,卧佛寺上情况有变,让关内侯将慕子儒派上山来。宫里的消息传不到没关系,但是关内侯那边必须及时传到。”
之前朱梓陌原本是打算让慕子儒跟在冷晴身边的,但是后来出了白头蛊的事情后,朱梓陌一时气恼,就压下了让慕子儒跟着冷晴的事情了,以至于此番冷晴上卧佛寺,慕子儒并未跟随而来……
第十五章 变故伊始3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声声慢寻寻觅觅》宋李清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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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便派人走一趟关内侯府,告诉关内侯,卧佛寺上情况有变,让关内侯将慕子儒派上山来。宫里的消息传不到没关系,但是关内侯那边必须及时传到。”不待方林杨离开,冷晴又如是沉声吩咐到。
“是,娘娘!”对于冷晴的吩咐,方林杨依然没有任何质疑,直接拱手抱拳便应下了。如此应罢,方林杨再度迈步便欲离开。
然,又一次,冷晴忽然出声叫住了正欲离开的方林杨,如是沉声吩咐:“还有,那个不辞辛劳地翻山越岭来卧佛寺传消息的宫人,将人活着带到我面前来!”
“是!娘娘!”再一次,对于冷晴的吩咐,方林杨依然没有任何质疑,直接拱手抱拳便应下了。不过这次方林杨没再着急离开,而是恭声问道:“娘娘可还有别的吩咐?”
被方林杨如此询问,冷晴默了一瞬才语气无奈地叹了一声:“没了,你去吧。”
“是,娘娘!属下告退!”朝冷晴拱手抱拳地一揖,方林杨终于大步流星地离去。
目送着方林杨离开后,冷晴这才带着陆雪月进了成亦影所住的那座禅院。
简洁明了的禅院院内,熙熙攘攘的全是来回踱步、面色焦虑的太子府宫女和侍卫。
“昭仪娘娘!”人群中有人看见了踏进院门而来的冷晴,当即快步迎了上去。
有一便有二,当第一个人朝冷晴迎了过去后,紧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昭仪娘娘”以及越来越多地朝着冷晴围拢过去的宫女和侍卫。
被众人包围在院门口,进退不得,冷晴只得蹙眉问道:“太子妃情况如何了?”
“刚刚青禾姐姐哭晕过去了,给掐了人中,这会儿青禾姐姐已经醒了,还守在娘娘身边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也不知是哪名宫女回答了冷晴的问话。
“喂喂喂!你们都让一让!让昭仪娘娘过去啊!!”人群中有侍卫的声音高声响起。
“诶!是啊!我说大家都快让让,让昭仪娘娘进去!!”这是不知名侍卫的附和声。
“是啊!都围着昭仪娘娘作甚!你们挡着昭仪娘娘的路了……”
“就是!你们这些小姑娘一点事儿都见不得,这会儿竟都慌了手脚了!”
“别磨磨唧唧的了,赶紧都让开!娘娘那边可还等着昭仪娘娘呢!!”
当越来越多的附和声响起时,围拢在冷晴身边的人群终于让出了一条通路,让冷晴和陆雪月得以继续前行。
待穿过重重人群,走到成亦影居住的那间禅房前,尚未靠近禅房门,冷晴便听见细细碎碎的呻吟声从禅房中传出来。
抬手,推开虚掩着的禅房门,冷晴带着陆雪月进入禅房中。然,才一踏进房门,冷晴就闻到了一股充斥满整间禅房的浓郁的血腥味,熏得冷晴直蹙眉头。
转头,看向房中床铺的方向,随即,冷晴就被入目的景象惊到了
血!满地都是血!!床上的被褥更是血淋淋一片!!!
而被血染红的床上,发髻散乱、面色苍白的成亦影盖着一条血淋淋的被褥,平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呻吟着……
下一瞬,被那血淋淋的画面惊吓到的冷晴猛然回神,忍不住惊呼一声:“太子妃!!”话音未落,冷晴已经举步朝着床铺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一次,陆雪月并未跟上冷晴,只因陆雪月已经被那血淋淋的画面吓得走不动路了……
而那厢,跪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面色憔悴的青禾闻声转头看来,一见到冷晴,青禾当即就哭了起来:“昭仪娘娘您可算是来了!!”
这厢,冷晴没有理会青禾的哭诉,而是兀自扑到床前,俯身趴在床头的位置忧心忡忡地看着闭目躺在床上的成亦影,忧心忡忡地唤了一声:“太子妃……”
然,冷晴的声音落下后,闭目躺在床上的成亦影虽依然呻吟不休,却没有睁眼看冷晴。
跪坐在床前的青禾见状,当即就急了,哭哭啼啼地朝躺在床上的成亦影一叠声地唤道:“娘娘!昭仪娘娘来了!娘娘您睁眼看看啊!娘娘……”
在青禾一叠声的呼唤下,闭目躺在床上呻吟不休的成亦影终于缓缓睁开眼,侧头,朝着趴在她床头的冷晴有气无力地唤了一声:“冷姑娘……”
听见成亦影唤她,冷晴当即忙不迭地应道:“我在这儿!太子妃我在这儿!”
那厢,但见躺在床上的成亦影目不转睛地看着冷晴,几乎一字一顿、有气无力地如此说着:“他们……都说……仲卿……薨了……”
“没有的事,太子妃别听他们瞎说!太子殿下怎么可能会薨了!”不等成亦影将话说完,冷晴就语气急切地打断了成亦影的话。
然,面对冷晴的竭力否认,成亦影却是缓缓摇头道:“真的……是……真的……两天前……梓檀突感心悸……他们说……仲卿……是两天前的半夜……薨的……”
耳听着成亦影如此言说,冷晴一时间也找不到更好的话去反驳了。沉吟一瞬,冷晴只能语带劝慰地如是道:“太子妃,您现在不能过多忧思,就算是为了您腹中的孩子,太子妃也要好好地啊!”
那厢,躺在床上的成亦影闭目缓缓摇头,有气无力地断断续续道:“好……好不了了……仲卿……没了……梓檀……也……无法……独活……”
“太子妃!!”一听成亦影这话,冷晴当时就急了。语气急切地喊了一声后,但闻冷晴如是好言劝慰道:“您别说胡话!您若是都没了生念,那孩子怎么办?到时候孩子生下来可就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了!太子妃您忍心吗??”
冷晴虽说的在情在理,可成亦影却仿佛听不进去一般,兀自缓缓摇头道:“孩子……本就是……为了……仲卿……才想……生下……如今……仲卿……没了……孩子……”
耳听着成亦影这番话越说越不对劲,冷晴心中当时就打了个激灵,唯恐成亦影接下来会说出什么骇人听闻的话来……
思及此,冷晴当机立断开口打断了成亦影的话:“正因为太子殿下不在了,所以太子妃腹中的孩子才更显重要!!那是太子殿下的骨血啊!!是太子殿下生命的延续啊!!太子殿下虽殁了,可是孩子还在,这就是太子殿下曾活过的最好的证明啊!!太子妃!您现在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太子殿下的死讯,所以有些想不开。太子妃,您不能钻牛角尖啊!”
为了打消成亦影心中那些恐怖的想法,冷晴简直是说的口干舌燥,最终却只换来成亦影一句有气无力的:“冷姑娘……”
心中知晓成亦影现在的状况根本受不得刺激,是以听见成亦影唤她,冷晴当即就忙不迭地应道:“太子妃,您说,我都听着呢!”
这厢,冷晴应答声才落下,那厢,就听得躺在床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冷晴的成亦影如是断断续续道:“倘若……梓檀……去追寻……殿下了……孩子……托付……给你……”
“……太子妃,孩子还没生下来呢!您不能如此消极!这样对生产不利的!”短暂的沉默了一瞬,冷晴如是叹息出声。
而那厢,回以冷晴的,是成亦影越来越有气无力以及断续不成句的话语:“梓檀……清楚……生命……流逝……感觉得到……”
听出了成亦影说话的气息越来越弱,冷晴心思电转间也不敢再和成亦影继续说话了,只能转移话题地说道:“我们现在不说这个,我已经让秋韵去找可以给太子妃接生的人了,太子妃再撑一下,再撑一下!”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随同时间一起流逝的,还有成亦影的生命力……
“昭仪娘娘,人带来了!人带来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韵的呼喊声忽地由远及近地传进了一直守在成亦影床头、不敢离开半步的冷晴耳中。
对于冷晴而言,此时秋韵的声音简直就犹如那天籁之音!!
大脑尚未作出反应,冷晴就已经张口急声朝门外招呼道:“快将人带进来!!”
这厢,冷晴话才出口,下一瞬,额间布满薄汗的秋韵就带着一名衣衫朴素、年约三十岁上下、相貌清秀的妇人踏进了禅房的房门。
初时听见秋韵说“人带来了”时,冷晴是十分高兴的,只是,当冷晴看见秋韵身后竟只跟着那一名相貌清秀的妇人,再没有多余的人了时,站在成亦影床头前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