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部尚书季云、户部尚书固林丰、礼部尚书陈阳、兵部尚书岳卿、刑部尚书何道伟、工部尚书张瑜温等人则依次坐在肖婷那一边。
此刻,就听得坐在肖婷那一边的为首的肖顺如此小心翼翼地朝着坐在殿中主位上的固林妤和肖婷二人问道:“皇上走的如此突然……连我等老臣都未来得及召见……不知皇上临行前可有交代一二?”
肖顺话才说完,话音尚未散去,就听得坐在他下首的季云如是忧心忡忡地接话道:“是啊娘娘!虽说皇上将行,此时我等便谈论此事有些不合时宜,可‘国不可一日无君’啊!!”
紧随季云之后,但闻陈阳也跟着小心翼翼地朝固林妤和肖婷二人问道:“此番变故太过突然,我等臣子虽早已有所准备,可……皇上却并未召见我等,是以这继位人选……”
相较于肖顺和季云、陈阳三人的委婉隐晦,坐在固林妤那一边的固林勇则是十分干脆利落地一脸严肃地朝固林妤问道:“皇后娘娘,皇上临行前可否留下遗命确定继位之人?”
那厢,坐在殿中主位上的固林妤闻言张了张口,淡淡道:“本宫……”
“诸位大人!”固林妤那一番话才开了个头,一直站在殿中角落里,因大半个身子都隐在了灯火之外的阴暗中而完全被殿中众人忽视了存在的冷晴却是突然出声,如此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嗓子。
冷晴此举不但将固林妤的话成功截断,还将殿中众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她这一方。
对于冷晴的突然出声,同样坐在主位上的肖婷不动声色地勾了勾一侧唇角,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但随即肖婷的面色就又恢复到了之前那副平静无波的状态……
而被人猝然打断话语,固林妤想来是不大高兴的
就见固林妤当即就冷眼看向站在殿中角落里的阴暗处的冷晴,如是声音轻缓但语气冰冷地冷声斥道:“本宫之前不是让无关人等退下了吗?你怎么还在殿中?”
对于固林妤的冷声斥责,站在殿中角落里,大半个身子都隐在了灯火之外的阴暗中的冷晴只是淡淡地抿唇微笑:“娘娘此言差异,我冷馨可不是什么无关之人。”
如此言罢,冷晴不疾不徐地抬脚迈步,走出那一处阴暗,走到殿中明亮的烛火下……
随着冷晴徐徐迈步,梳着望仙髻,髻上簪着一支纯黑水晶参银发簪,并几朵素净的天蓝色珠花,耳戴一对银累丝耳坠,穿一身天蓝色霓裳衣,胸前系着深色红的曳地丝带,肩披墨色镶同色毛边的披风,脚踩深红色锦鲤绣鞋的冷晴渐渐地走出了那处阴暗,走进了殿中那明亮如昼的灯火……
站在明亮得晃眼的烛火下,冷晴唇畔微微含笑地环视殿中众人,如此不紧不慢地缓声徐徐道:“想来之前各位娘娘在内殿里的争论,诸位大人应当也是听见了一二的。而对于我冷馨的身份定位,唯有皇上心中清明,眼下冷馨就不多辩诉了。不过……皇上临行前,的确留有遗命于冷馨,让冷馨转告给诸位大人!”
闻冷晴此言,殿中诸人虽神色各异,却尽皆目不转睛地看着冷晴,包括固林妤和肖婷在内,谁也不说话,全部一副静等冷晴继续往下说的态度……
唯有坐在肖婷那一边的固林丰面露嘲讽之色地质疑:“你说皇上留有遗命于你,让你转告,我们又怎知你转告的‘遗命’……是真是假?若你信口胡诌,我们又该如何分辨真假?是信……还是不信??”
面对固林丰那面色嘲讽、语气挑衅的质疑,冷晴只是无所谓地淡然一笑,到也不卖关子,在众目睽睽下,一派淡然地往下说道:“皇上临行前,因各位娘娘争论不下,所以各位娘娘,包括皇后娘娘在内,均未注意到皇上留下的遗命。而我当时就坐在皇上身边,所以皇上就直接将遗命交代于我,命我转告给诸位大人。”
话至此,就见冷晴施施然地将视线落在了坐在固林妤那一边的成远身上。
冷晴先朝着端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的成远揖了一礼,站直身子后,冷晴方一本正经地说道:“皇上到也没说别的,只交代了两件事……其一,就是让丞相大人倾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寻回儒德太子遗失的那一双血脉。”
话至此,冷晴又转移视线,将在场诸人环视一圈,同时口中不咸不淡地说着:“另一件事,自然就是诸位大人包括各位娘娘们眼下最在意的继任皇位的人选了……”
冷晴此言一出,忆舒殿外殿里瞬间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在众人屏息凝神的等待中,就见,站在明亮得晃眼的烛火下的冷晴缓缓转眼看向坐在固林妤那一边的梁笙潇,缓缓张口,字句清晰地如是道:“皇上留有遗命,言,在寻回儒德太子遗失的那一双血脉之前,这大梁的皇位由潇亲王梁笙潇暂代。”
冷晴此言一出,御史大夫肖顺的脸色瞬息间变了又变,最终以一副吃了苍蝇一般的难看脸色无比纠结地吐出一句:“暂……暂代??”
冷晴没有看肖顺,只老老实实地垂眼看向她身前的地面,淡淡地点头:“是的。暂代。”
得了冷晴肯定的回答,肖顺的脸色顿时青红交错,一副怒不可遏的模样。
憋了半天,最终肖顺却是倏然起身甩袖,一派不赞同地朝冷晴怒斥道:“这……这是继承大统,国之大事!又不是小孩儿子过家家!!岂能暂代!!!”
肖顺怒不可遏地呵斥完了,才坐回去,同他一样坐在肖婷那一边的刑部尚书何道伟当即面色严肃地接话道:“就是啊!自古,这历朝历代可都没有暂代皇位的先例啊……”
站在殿中的冷晴闻言,抬眼扫了说话的何道伟一眼,随即冷晴抿唇微微一笑,一派随意地道:“从今日起,就有这个先例了。”
许是冷晴的态度太过随意,一点都不严肃,以至于身为御史大夫、性格耿直的肖顺当即就更加怒不可遏了:“荒唐!简直是荒唐!!”
另一厢,端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的固林勇忽然目光如炬地直射向冷晴,面无表情,语气严肃地问:“皇上当真是如此交代的吗?”
站在殿中的冷晴循声看向固林勇,唇畔始终噙着那一抹淡淡的笑容,语气随意得仿佛在与人闲聊:“怎么?固大人是觉得这两条皇上遗命……是我编造的?”
如此问罢,不等固林勇说话,冷晴又追问道:“又或者是……固大人对皇上留下的遗命……有意见?”
“意见到是不敢。只是……今日让潇亲王暂代了皇位,那日后呢?日后若将儒德太子的血脉寻回了,难不成……还要让潇亲王退位不成?”固林勇直接忽略了冷晴的前一个反问,如此一本正经、神色严肃地回答了冷晴的第二个反问。
“是啊!固大人此言不差啊!”固林勇话才说完,工部尚书张瑜温就附和出声了。
坐在张瑜温上首的何道伟也紧跟着附和道:“正是如此!这堂堂皇位继承,事关国体,又不是小孩子玩过家家,怎可说让位就让位?”
这厢,冷晴依旧保持着唇畔的那抹淡淡微笑:“几位大人是不是忘了,若儒德太子尚在世,这个皇位,本就是儒德太子的。儒贤德太子妃虽薨于难产,却为儒德太子留下了一对双生子。若是儒德太子未死,而是顺利地登基称帝,那日后,这皇位……又会传给谁呢?”
“这……”闻冷晴此言,何道伟一时语结,半晌儿都没能想出话来反驳。
反到是张瑜温如是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可儒德太子……终究是薨了啊……”
一直没有开口的岳卿这会儿也跟着附和道:“儒德太子薨了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陈阳闻言,忙不迭地点头附和:“就是啊……这世间本就没有如果……”
这厢,冷晴始终站得身姿笔直,唇畔的那抹淡笑始终隐隐地浮着,声音一如先前的温和随意:“没人让诸位大人改变儒德太子薨逝的事实,皇上也从未这样想过。但……找到儒德太子遗失的血脉,助儒德太子的儿子登基称帝,想来诸位大人应该还是能办到的。”
冷晴话才说出口,立即就遭到了固林丰的反驳:“即便找到了又如何?届时还能让潇亲王退位禅让吗?”
张瑜温当即附和道:“就是!虽说有听说过退位让贤的,可从没有听过这么让位的!!”
自冷晴开口后就一直没有出声的季云此时却是反驳道:“但这是皇上遗命……且这皇位按理来说,的确应当传给儒德太子的血脉,并无不妥!”
季云话毕,陈阳也跟着附和道:“季大人所言甚是!且先不论冷昭仪所说的遗命是否为真,至少按照祖宗礼法而言,这皇位,确是应当传给儒德太子的血脉的。而如今皇上作如此安排,想来也是深思熟虑过的……”
陈阳话音尚未落,就听得何道伟如是一派严肃地反驳道:“这皇位既登上去了,若未犯下严重过错,岂有再退让的道理!!再则,若日后潇亲王是位贤君,又不愿意退位,难不成我等还能逼君退位不成?”
季云闻言,亦是当即一派严肃地反驳道:“何大人!为何皇上面对满朝文武求请改立储君的上书,却始终不肯改立储君,何大人可有深思一二?若冷昭仪所言为真,只怕这就是皇上始终不曾有任何动作的原因!”
陈阳显然是跟季云站在同一立场的,因为季云话才说完,话音尚未落,陈阳就再次紧跟着附和道:“没错!虽然儒德太子已薨,可儒德太子尚留有血脉于世,若非儒德太子的血脉遗失,只怕皇上早就下令改立储君了。”
面对季云和陈阳的一唱一和,何道伟和张瑜温这次均没有急着反驳,而是不动声色地对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坐在他们对面的固林勇的脸色……
其实说到底,无论是儒德太子的血脉还是潇亲王……那都是他们固家的外孙啊……
认真想一想,似乎无论这两个人中的哪一个登基,那个位置……还不都是他们固家的外孙坐的??
尤其是固家如今的当家人除了一开始搭了几句话之外,之后似乎就没怎么开口……
面对如此诡异的形势,何道伟和张瑜温实在是有些拿不准他们是该继续坚定不移地支持潇亲王呢,还是……
第八十七章 帝王遗命3
何道伟和张瑜温不动声色地瞄了眼坐在他们对面的固林勇后,但见固林勇面色微沉,何道伟和张瑜温暗自思量了一番后,又不动声色地互相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均有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
估摸着固林勇的意思,在短暂的沉默后,何道伟便又继续看向坐在他上首的陈阳和季云,丝毫不惧地反驳:“即便儒德太子的血脉不曾遗失……可区区初生婴孩儿,即便立他为储、传他皇位,他又能为我大梁的江山社稷做什么?”
张瑜温这次则是十分简洁明了地道了句:“本官复议何大人之言。”
然后……站在儒德太子这一阵营的陈阳和季云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反驳……
留在忆舒殿外殿的大臣虽不算多,甚至还有一大部分人基本上是保持沉默以对的态度,但余下的那几个活跃的却是各执己见,以至于一时间殿内吵嚷不休……
冷晴却不理会那些各执己见、争论不休的大臣,而是缓步走到坐在固林妤那一边的梁笙潇面前,静静地居高临下地看着端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的梁笙潇……
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的梁笙潇亦微微昂着脖子,静静地与站在他面前的冷晴对视着……
在这一刻,周围的一切仿佛瞬间暗淡无光……
在这一方天地里,仿佛只剩下他和她……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和她……竟有了这种相顾无言、咫尺天涯的感觉……
在满殿的吵嚷不休中,就见站在梁笙潇面前的,面色淡然的冷晴轻启唇瓣,如此声音清淡地发问:“潇亲王,不知您对皇上的遗命,可有异议?”
冷晴此问一出口,之前还吵嚷不休的几位大臣一时间皆十分默契地安静了下来。
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殿中众人就已尽皆将视线聚集在了梁笙潇身上……
虽然殿中众人神色各异,此时却均是一副静等梁笙潇回答的态度……
殿中主位上的两张金座中,端坐在右侧那张金座上的肖婷唇畔始终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一副“任你们如何吵闹,都与本宫无关”的淡然态度……
而端坐在主位上的另一张金座上的固林妤……虽然她的面色也是始终一派淡然,但从她那紧握着扶手、脊背僵直的姿势上看,其内心的紧张已然显露无疑……
殿中其余人等,无论他们面上摆出一副什么样的态度,但他们的内心深处都无疑是在紧张着的这可是继承皇位的大事,是国之大事!关乎国之生计!!他们能不紧张吗?!!
而在满殿面上或装淡定或端着严肃、但内心却都无比紧张的人里,唯有站在梁笙潇面前的冷晴是真正的表里如一,是真的很淡然
冷晴不仅仅是脸色淡然如风,就连内心……也是一派淡然、淡定。
虽然这个问题是由冷晴提出来的,看似是冷晴在询问梁笙潇,但对于梁笙潇的回答,冷晴心中其实早已所有预料,所以冷晴真的没什么好紧张的
因为冷晴相信,相信她自己的判断,也相信……他……
而那厢,在满殿转瞬沉寂下来的死寂中,面对冷晴语气平淡的询问,坐在梨花木太师椅上的梁笙潇沉默地昂头看着冷晴半晌儿,最终缓缓摇头:“没有……”
于是,面色淡然的冷晴抿唇笑了,追问:“那潇亲王这就是同意了皇上的安排,同意在将儒德太子遗失的血脉寻回后,绝不霸占皇位,会主动让位咯?”
看着冷晴那微微含笑的嘴角,梁笙潇竟觉得有些恍惚……上一次看见她这样笑……是什么时候?
继续抬眼,对上冷晴那不含半分笑意的清冷视线,梁笙潇沉默须臾,最终缓缓点头,给出一个言简意赅,但无比肯定、甚至是坚定的:“是。”
熟料,梁笙潇这个“是”字才出口,与梁笙潇同坐在固林妤这一边的固林勇就倏然站起身,声色俱厉地朝着梁笙潇呵斥道:“潇儿你也跟着胡闹!!”
自冷晴开口后,同样沉默下来的,坐在固林勇上首的成远这会儿却是眉眼含笑地看向固林勇,语气淡淡地道:“固大人何必如此激动?真要论起来,无论是儒德太子还是潇亲王,不都是你们固家的外孙吗?即便有朝一日潇亲王退位,儒德太子的子嗣继位,只要固家一如既往的忠勇,固家在朝中的地位依然不会有任何改变,不是吗?”
面对成远的突然开口,固林勇沉默了两秒后,才居高临下地斜睨着成远,如是反驳道:“丞相所言差矣!若是儒德太子的血脉近几年内就能寻回,到也还来得及教导他为君之道。可若是十年、二十年后才寻回来呢?届时早已错过了最佳的教导时期,性情已定,再难更改。难不成……丞相还要让一个从乡野之地长大的孩子来做我大梁的君主??”
固林勇话才说完,何道伟就忙不迭地附和道:“固大人此言甚是有理啊!”
张瑜温也紧跟着附和:“正是!更何况,潇亲王如今已二十有余,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处事能力,都要远强过区区婴孩儿啊!!”
这厢,仍旧站在梁笙潇面前的冷晴闻言,回身四顾,唇角的那抹微笑依然噙着,面上神色依然一派淡然,语气亦依然随意如初:“诸位大人何必急着在此唇枪舌剑?眼下最该考虑的,难道不是皇上的身后事吗?皇上才驾崩,诸位大人就在皇上的遗体前吵得不可开交,也不怕寒了皇上的心……”
冷晴话才说完,话音尚未落,就听得坐在肖婷那一边的固林丰一派嫌弃地鄙夷道:“本官已经忍你很久了!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至今还不知道是后妃还是女官的东西,竟也敢在我们这些朝中重臣面前指手画脚!!”
如此言罢,完全不给冷晴反驳的时间,话音一转,固林丰又如是讥讽道:“从一开始你就说皇上留有遗命于你,让你转告。本官还是那句话,皇上驾崩前并未宣见我们这些大臣,谁又知道你转告的‘遗命’是真是假?若你信口胡诌,我们又该如何分辨真假?
你说皇上传位给潇亲王,本官到还信你此言,可就算皇上没有传位,按理、按例这皇位也都该落到潇亲王头上。可你却又说皇上让在找到儒德太子的血脉后,就让潇亲王退位……这话都是你一人在说,连皇后娘娘都不知道,谁又敢去相信你这些话的真假?”
固林丰话才说完,坐在固林丰的下首,与固林丰隔了两个位子的何道伟就毫不犹豫地附和了一句:“固大人所言甚是!”
话至此,何道伟又眯眼盯向冷晴,提出他的质疑:“当时皇后娘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