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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侍卫,他们本想强行上前打晕了玉荣夫人,好将玉荣夫人送回章府的,却被章启诀拦住了。(未完待续。。)
第三十二章 陈年旧事2
章启诀究竟有多敬爱玉荣夫人,除了玉荣夫人自己和章府内的人员,只怕燕国中没有几人知晓。
尽管身为太傅章承之独子,更是掌管燕国国库的户部尚书,章启诀却不善言辞,平日里就算是与朝臣在一起商议朝政章启诀也总是最寡言少语的那一个,更别提说什么花言巧语去讨好玉荣夫人了。
但是,自从与玉荣夫人成婚至今,章启诀与玉荣夫人一直相处甚好,夫妻间鹣鲽情深,只因章启诀碰到任何事,从来都是以玉荣夫人为先,只有在确定玉荣夫人不会受到殃及或伤害的情况下,章启诀才敢去做那件事,却从不考虑他自己的感受和利益。
章绯若出事的那年,章启诀与玉荣夫人已经成亲二十余年,二十余年的夫妻,章启诀太清楚玉荣夫人的脾性了。
玉荣夫人是燕国最尊贵的郡主,从小接受的就是燕国最好的礼仪教导,玉荣夫人的气度和度量,就连许多皇室公主都及不上。平日里玉荣夫人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是宽宏大度的,不会太过斤斤计较。
自从玉荣夫人下嫁进章府,若是平日里章府上的下人犯了什么过错或不慎打碎了什么贵重物品,即使正巧撞上玉荣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玉荣夫人也不会太过苛责犯错的下人,最多罚点月银,打两下板子也就过去了。却绝不会如某些皇室公主、闺阁千金一般做出杖毙下人的事来。
唯独对待章绯若这个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独女,但凡有人招惹了章绯若。玉荣夫人是不会留有半点情面的,对于此类之人,玉荣夫人都不会轻易放过。
如今。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疼爱如珍宝的独女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在她出嫁的大喜之日葬身火场,玉荣夫人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悲恸。
话说回来,章绯若也是章启诀唯一的孩子啊,章启诀虽然不善言辞,可这个孩子在他心里的份量仅次于他敬爱如斯的玉荣夫人。如今。疼爱了十八年的独女就这般莫名其妙地葬身火海了,章启诀不是不难受,他的心情比起玉荣夫人。好不到哪去。
可是章启诀却不能如玉荣夫人这一介妇人一般撒泼发疯,往大了说,章启诀是燕国的户部尚书,掌管着燕国国库的各项收入支出。他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燕帝;往小了说。章启诀是个大男人,就算再痛心疾首,他也不能如玉荣夫人那般失去理智、痛哭哀嚎。
失去了心爱的独女,唯一的妻子又半疯半癫,彼时章启诀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悲恸了。
从得知章绯若葬身火海的那刻起,章启诀就一直觉得,是他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所以才导致了章绯若葬身火海的悲剧。他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如今仅剩这唯一的妻子了,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所以。对于玉荣夫人抗拒他人的靠近,章启诀也不勉强,由着玉荣夫人去闹了。
不只是侍卫,就连燕昌帝燕天得知消息后派过来的人都被章启诀毫不留情地拦住了。
章启诀十分清楚,若此时不让玉荣夫人将胸中怨气发泄出来,只怕玉荣夫人真会癫狂成痴!至于燕帝那边,等玉荣夫人发泄完了,将玉荣夫人安顿好后,他自会亲自去交代,届时要打要罚,他悉听尊便就是了!
况且,玉荣夫人说的每一句话,也正是章启诀想要告诉天下人的!
早在一月之前,燕博上章府求亲的时候,上至章承,下至章启诀和玉荣夫人,就没有一个同意的。
章绯若的确有着燕国任何女子都无法匹敌的才情,可同时,章绯若也有着燕国任何女子都无法匹敌的倔强性情。章绯若是个认死理的人,只要她认定的事,别说九头牛,就是九百头牛都拉不回头。
所以,当赐婚的旨意颁下来时,章承和章启诀、玉荣夫人原本以为章绯若会大闹一场抗旨拒婚,毕竟当初章绯若曾信誓旦旦地告诉过他们,她章绯若此生非良人不嫁,若有人逼她嫁与他人,她宁死不从。
章绯若母族方面有南明王府撑腰,父族这边,她的爷爷章承又是燕天的老师,就算章绯若真的抗旨拒婚,就冲着南明王府和章承的面子,燕天也不会将章绯若真的如何,顶多发道圣旨斥责章绯若几句,再罚章绯若面壁思过几个月也就过去了。
可让章承和章启诀、玉荣夫人三人都没想到的是,章绯若在听完旨意后,足足安安静静地在她的厢房里呆了一个月!
一个月的时间,章绯若一如往常一般吃喝休息,还将搁置了很久的一幅苍苍翠竹给刺绣完了。将苍苍翠竹的绣品制成屏风后,章绯若便派人送进了燕皇宫中的秋水阁给燕清秋,就是秋水阁中,燕清秋的卧房进门处摆的那扇屏风。
直到出嫁的这一日,章绯若都安安静静地,甚至还浅浅淡淡地笑着,章承和章启诀、玉荣夫人这才将悬了一月的心放下,以为是章绯若想通了。可谁曾想到,清晨离家时还好好的人儿,到了入夜十分就没了。
原来,清晨时分章府门前的分别竟就此成为了天人永隔的别离……
玉荣夫人最后是哭晕过去后,才被章启诀安排人送回章府的。
那些受命抬玉荣夫人回章府的宫人本想拿掉玉荣夫人怀中抱着的那顶烧得焦黑的凤冠,却没想到,玉荣夫人即便晕厥过去了,却仍旧死死抱着那顶凤冠,无论宫人们怎么扯都拿不出来,无奈之下,宫人们便只好放弃了。
五年前,章绯若十八岁,正是妙龄之年,却在出嫁之日惨遭横祸,谁能说这不是天意弄人呢?
章绯若死后,章承在家卧病长达半年之久,等病好些了,章承就以“年事已高,心力不足”为由向燕天递了请辞的折子。
燕天到也没有为难章承,和和气气地批准了章承的请辞折子,还让颁旨宦人带了许多人参、燕窝、鹿茸等补品去章府看望章承。
至于玉荣夫人,尽管玉荣夫人在太子东宫的废墟之上大放厥词,有些言辞甚至在影射是燕国皇室的一意孤行才害死了章绯若,可燕天终究没有追究玉荣夫人不敬皇室的罪过,只说玉荣夫人惨遭丧女横祸,所受刺激过甚,以致神智不清,让玉荣夫人闭门养病一年。
而章启诀,尽管他拦住了燕天派去的宫人,可燕天终究没有对其做出任何贬罚,依旧让章启诀做他的户部尚书,管理燕国国库。
对待章府上下,燕天真的可谓是十分和蔼了,可其他与章绯若之死有关的人,就没有章府这么走运了。
当日负责在太子东宫值守的所有宦人、宫女,全部被以“失职不察”为由杖毙,而太子东宫的主人——燕博,燕帝当众斥其身为储君却不以储君之身行事,若非他一意孤行,章氏绯若也不至于葬身火海,是以,燕帝责令燕博去先祖太庙罚跪思过三月,并减俸一年,以示惩戒。
该罚的也罚了,剩下的就是封口了,否则若一直有人谈论此事,不论是对燕国皇室还是章府,都是极其不利的。索性燕帝行事向来十分雷厉风行,直接一道圣旨下去——若燕国上下再有敢妄议此事者,斩立决。
五年前的事已经过去了,可这仅仅是对于燕国皇室而言,可对于章府上下,五年前的事,永远都过不去。
四年前,被幽禁一年的玉荣夫人走出章府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燕皇宫,径直闯进了燕国朝臣议政的鸢和殿,当着满殿的文武朝臣,玉荣夫人开口就是要燕帝对一年前章绯若之死给出一个交代。
在九国中任何一国,擅闯朝堂,这已经是重罪了,对帝王不敬,更是罪上加罪。这两条罪名加在一起,足够判玉荣夫人一个斩立决。
但是彼时燕天不过皱了皱眉头,却在一个叹息之后,让宦人去寻了皇后陆熏来。
陆熏来了之后,低声与玉荣夫人说了几句,便安抚了玉荣夫人愤懑的情绪,还顺利带着玉荣夫人离开了鸢和殿。
再后来,玉荣夫人离开燕皇宫的时候,虽依旧不高兴,却没有了起初进宫时的怒容满面,而那之后,玉荣夫人再也没有提过任何与章绯若有关的事。
所有人都很好奇那日陆熏究竟与玉荣夫人说了些什么,竟能让玉荣夫人自行离开燕皇宫,从此不再提及任何与章绯若有关的事。可是,没有人能打探出一点消息,因为当日,陆熏带着玉荣夫人离开鸢和殿后,径直去了秋水阁。
秋水阁本就建立在太液湖心,四面环水本就让人无法探听任何消息,更何况当时陆熏在踏上秋水桥时就将一干伺候的宫女留在了太液湖岸,所以除了知道当日陆熏与玉荣夫人在秋水阁内呆了两个时辰外,再没有人能知道,当日陆熏究竟与玉荣夫人说了些什么。
有人想从秋水阁的主人皓月公主燕清秋那儿打探消息,却不成想,这也是一条行不通的道路,因为没有人能通过燕天的层层防卫接近燕清秋……(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陈年旧事3
时光悠悠,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到现在,似乎所有人都已经遗忘了五年前的那场大火,遗忘了五年前葬身火海的那一代绝世佳人,再也不会有人主动去提及了。
玉荣夫人近两年也终于彻底平复了心态,重新拾起了她原本一品诰命夫人的职责。
当带着一大家子仆妇、下人跪在章府门前迎接圣旨的玉荣夫人得知要和玉灵夫人一同成为送嫁使臣的时候,玉荣夫人一脸面色平静地谢恩并接下了圣旨,之后就开始为送嫁事宜忙碌起来,半点也见不到对当年之事心存芥蒂的影子。
一直到今日燕清秋出嫁,玉荣夫人始终尽心尽力,毫无差错。
说了这么久的陈年旧事,咱们再回头来看看那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的情况。
沿途百姓虽均被官兵挡在街道之外,无法近距离观看皓月公主圣颜委实是件憾事,但一众前来观礼的百姓依旧兴致高昂,赞美感慨之声不绝于耳。
反观送亲队伍,自燕博一行七人加入后,送亲队伍的气氛明显变得有些压抑,原因无它,只因燕博身后那六名煞血卫身上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委实让人心头发颤。那种让人望而生畏的肃杀之气,只有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才能散发出来!
不过,一路上,燕博等人都只是静静地驱马跟随在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一侧走着,无一人说话,直至出城。
出了城门。继续行了大约有五里地的时候,正走在京郊树林中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燕博忽然大声喊道:“停!”
虽然此行欧阳烨才是统领。但碍于燕博一国储君的身份,一众送亲人士闻言,纷纷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一直随行在凤辇旁的玉荣夫人见状,却是仰头看向她右手边骑在骏马上的燕博,有些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荣姨……”低头,燕博开口低声唤道。
然,不给燕博继续说下去的机会。玉荣夫人已经径直将其打断:“请殿下莫要再折煞玉荣了,玉荣不过一介诰命,委实承受不起天家恩泽!!再者。因为殿下之故喜辇已经停过一次,殿下此时再喊停喜辇,着实不吉。殿下向来清明,还请殿下莫要让有心人诟病于您。”
被玉荣夫人这么一番抢白。燕博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了。想他一介储君。除了他的父皇,他何曾被人这般一顿抢白训斥,可是对方是玉荣夫人,是章绯若的生母……
轻叹一声,燕博不再理会玉荣夫人,而是看向玉荣夫人旁边的那辆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隔着红纱看着那个端坐在凤辇内的模糊身影,燕博声音轻柔地道:“十妹。你马上就要嫁入异国,此去经年难再见。你当真就不肯再见太子哥哥一面吗?”
“太子殿下!!!”忽地一声厉喝在这送亲队伍中炸响,惊得众人全部循声望去,却见厉喝之人竟是不知何时驱马来到凤辇附近的欧阳烨。
看向同样跨坐于骏马之上的欧阳烨,燕博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语调亦有些发冷:“怎么,我想和十妹话别,连你也要阻止??”
闻言,欧阳烨亦冷声道:“末将不敢!”话音一转,却听得欧阳烨声音坚定有力地道:“不过,皓月公主虽是殿下的妹妹,但今日却也是新嫁娘,岂有新娘刚出家门便下喜轿之理,如此不吉之事,莫非殿下不知?亦或是……故意为之?”
“欧阳烨!你别太过得寸进尺!荣姨训斥我也就罢了,你有何资格也这般训斥我!说到底我也是你姐夫!”忍了又忍,燕博终究还是怒了,可是,他那青筋暴起的双手却只是紧紧地握着马缰,足可见燕博仍是压抑了不少怒气的。
若是换做平常人,惹怒了太子,此时定已是战战兢兢不敢言了,可谁知,欧阳烨闻言,却是一声嗤笑:“姐夫?我可不敢认!殿下是高高在上的燕国太子,就算草菅人命都不过是罚跪太庙三月,减俸一年就轻轻揭过了。我又算什么?一个战时有用,盛世无用的将军罢了,我可不敢与殿下这一国太子高攀!”
只这一段话,欧阳烨就已经触犯了天家威严,按照律法,往重了说是不敬皇室、不尊帝王,足够判斩立之行。就是往小了说,是目无法度、不修言行,那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的罪责。
离燕博与欧阳烨等人较近的一些侍卫、宦人、宫女们闻听此言,全部浑身一颤——这等对储君大不敬的话,威远大将军欧阳烨敢说,他们这些小人物可不敢听啊!
闻言,燕博二话不说,直接拔出腰间长剑便挥剑朝着欧阳烨砍了过去,那愤懑的面色,足可见燕博也是真被气着了。
欧阳烨毕竟是燕天亲封的威远大将军,他的武艺是自小练就的,后来又在军中磨砺十数年,就算是遭遇燕博这般突然发难,也不见欧阳烨有任何惊慌失措,反而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做到游刃有余。
燕博带来的那六名煞血卫见状,纷纷拔剑欲上前相助燕博,可燕博看见了,却说这是他与欧阳烨的事,责令他们不准插手,若有人敢轻举妄动,死!
燕博与欧阳烨二人起先是骑在马背上对战,旁边就是燕清秋乘坐的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欧阳烨此行之职本就是保护燕清秋不受任何危害。可现在他和燕博就这般在凤辇旁动起手来,欧阳烨怕不慎殃及燕清秋,便用左手一排马背,施展轻功跃到了离送亲队伍远些的空地上,燕博便随之跟了过去。
一众送亲人士站在原地看着不远处的刀光剑影,耳听着利剑相击的铮吟之声,全部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可是却又都无能为力。一个是燕国太子,一个是燕国最受宠幸的威远大将军,得罪谁他们都不好过啊!
那厢打斗正酣,这厢,玉荣夫人一直冷眼瞧着,丝毫不为所动,直到一只纤纤玉手握住了玉荣夫人一直轻贴于腹前的双手。
被惊了一下的玉荣夫人当即便扭头看过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惊吓更甚——却见那只纤纤玉手的主人竟然是本该端坐于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内的燕清秋!!
“公主!您怎么下来了!快快回去,嫁娘中途下喜辇这可是十分不吉的啊!”玉荣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燕清秋想将她送回凤辇去。
可是燕清秋却看着玉荣夫人,淡淡微笑着摇了摇头。玉荣夫人见状,当即就愣神了,不明白燕清秋是何意。
却见,燕清秋轻拍了拍玉荣夫人扶着她的双手,然后自嫁衣宽大的衣袖暗袋中掏出了一支羊脂白玉短笛,短笛尾端还系着一段金色流苏,只是颜色看上去已经很旧很旧了。
看见那只羊脂白玉短笛,玉荣夫人的眼圈当时就有些红了:那是她的若儿亲手选材后命燕国最好的工匠打造出来的,在燕清秋十岁生辰之际送给燕清秋的生辰贺礼啊!
燕清秋将羊脂白玉短笛凑到唇边,一段清越悠扬的笛音随之响起,让四周原本急得不知所措的众人渐渐都定下了心来,因为大家知道,这是皓月公主在通过笛音制止博太子和威远大将军了。
果不其然,笛音吹响后没多久,原本打得不可开交的燕博和欧阳烨都一前一后地收了手中长剑,目光一致地看向了笛音传来的方向——燕清秋。
燕清秋本就有着九国中最美的容貌,那身大红色百鸟朝凰嫁衣承托得燕清秋越发清丽绝美,美得无法用任何言语来形容!
此刻的燕清秋就算用“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和“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蜞,齿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顾倾城,再顾倾国。”都无法形容。
欧阳烨看见燕清秋竟然下了凤辇,当即就皱了眉头,理都不理燕博,径直朝着燕清秋走了过去。燕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