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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清朗的男音响起。
随后,柜台后那面墙上的灰布帘被人撩起,一个面带笑容,长相清秀,着一身裋褐服,二十出头的清瘦男人从布帘后走了出来。
那个男人绕出柜台,走到冷晴三人面前,弯腰对冷晴三人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口中还说着:“三位贵客请随小的上二楼。”
“嗯。”冷晴冷冷地应了一声,当先跟着那个叫三儿的男人走上楼梯上二楼去了,林萧阳和陆雪月连忙跟上。
上了珍宝阁二楼,冷晴三人只觉得一阵眼花缭乱。
整整一个二楼整齐地列放着十张长条桌,每张长条桌上都铺着一条与桌面同样大小的洁白羊绒毯,毯上则摆着满满一层玉器。
那些玉器有玉簪、玉佩、玉镯,还有以玉为骨的玉骨扇,玉佛,玉雕则各种各样,只要能用玉雕刻出来的,应有尽有。
而且,玉的质地还不止一种,一共有三种:白玉(包括羊脂玉)、翠玉和玉中珍品——血玉。
珍宝阁二楼的窗户位置开的极好,此刻窗扇大开,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照进珍宝阁二楼,投射在那些玉器上,玉器又将阳光折射,好不耀眼华丽,怎能不让人眼花缭乱?
冷晴走到离她最近的一张长条桌前,仔细地看着桌上摆着的玉器,看到最后,冷晴却是摇了摇头。
又看了两张桌子上摆着的玉器,冷晴都不怎么满意。
直到走到第四张桌子前,冷晴才看了两件玉器就双眼一亮。
那是一根碧绿色的翠玉簪,围绕簪身雕刻着一枝桃花。
将其拿起细看,触手温润,而那支桃花却似真花一般盛开着,恍惚间似能嗅到那淡淡的桃花香。
“这支玉簪多少银子?”冷晴拿着那根碧绿色玉簪回头浅笑着问那个叫三儿的男人。
三儿同样回以一笑,道:“十两。虽说这支玉簪远不止这个价,不过掌柜说这是二十多年前一位公子委托我们珍宝阁代卖的玉簪,那位公子说只要有人看中了这支玉簪,不论对方身份如何,皆只要十两白银,且卖出的银子那位公子分文不取,只归我们珍宝阁。只是不知为何,这玉簪放在珍宝阁都二十多年了却一直无人问津,今日夫人能看中它,有朝一日那位公子知晓了定会十分高兴的。”
点头,冷晴没有接三儿的话,只笑着对陆雪月道:“小月,掏钱。”
“是,少夫人。”虽然陆雪月很想说花十两银子买一只玉簪太贵了,但毕竟冷晴才是主子,银子也是冷晴的,所以,陆雪月只好选择了默不作声,乖乖付钱。
让陆雪月帮忙将那只桃花玉簪簪在发髻间,冷晴又看了两张桌子上摆的玉器。
忽地,冷晴又一次双眼一亮,比刚才看中桃花玉簪时更甚。
那是一只白玉簪,垫在桌子上的白色羊绒毯衬得那只白玉簪洁白无一丝瑕疵,玉簪尾端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拿起白玉簪,触手冰凉,凑到眼前细细观看,还能看见不足初生婴儿尾指粗的簪身上雕刻着一条缠绕簪身,每一片龙鳞都能看清,栩栩如生的飞龙。
“尤大师以雕琢玉佩闻名九国,这可是迄今为止唯一一只出自尤大师之手的玉簪,您也就是在我们珍宝阁才能瞧见尤大师亲手雕琢的玉饰。”见冷晴似乎很满意那只玉簪,三儿很有眼色地上前一步,笑着对冷晴解述。
冷晴知道这都是生意人的营销手段,但是冷晴的确很喜欢这只玉簪,也就不打算计较那么多了。
至于这只玉簪是不是那个什么尤大师至今为止雕琢的唯一一只玉簪,冷晴只想说——关她毛事!
拿着那只白玉簪,冷晴淡笑着问三儿:“多少银子?”
“因这是尤大师迄今为止唯一雕琢的一只玉簪,卖价五百两白银。”三儿先是说了这玉簪的来历,然后才说出价格。
闻言,冷晴却有些囧了。
五……百两啊……
貌似……林知吾那货只给陆雪月取了五十两银子来着……
虽然朱梓陌成亲那天的确遵守诺言给了她一百两,可偏巧她今天没有带出来,就算带出来也明显不够……
“咳咳!”轻咳两声掩饰住尴尬,冷晴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她手中那只白玉簪。
正当冷晴准备去看其它的玉器时,却听得林萧阳的声音响起。
只见林萧阳走到冷晴身旁,伸手拿起那只白玉簪,细细打量后才笑着看向冷晴,问道:“二师嫂,我觉得这只玉簪很适合你,你怎么不买呢?才五百两啊!”
冷晴一听林萧阳的话,更是囧到无脸见人。
丫的!这货是白痴还是怎么的?难道他这么快就忘了林知吾那货只给了陆雪月五十两银子吗?他现在是故意的吧!嗯!一定是故意的!(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兵行险招3
原本安静的树林中渐渐起了微风,且风势有渐渐加大之势,就连燕博身上披着的银色披风都被吹动了,可风势再大,也无法吹动燕清秋的心智!
对于燕博的请求,燕清秋闻言后,却在燕博掌心如此写到:太子哥哥忘了吗?今日,我便要远嫁赤冰国,日后应当没有再回到燕国的可能了。如此,又何谈帮太子哥哥求情呢?难道要我身处赤冰国还时刻关注着故国宫廷的情势,以便在需要时修书给父皇,让父皇在处置皇贵妃的时候手下留情,尽量保全皇贵妃的颜面?
燕清秋所言非虚,无论哪朝哪代,远嫁异国的公主,能有几个在有生之年还能重返故国的?远嫁异国的公主,从出嫁之日起,几乎都是至死都再也无缘重回故国故乡的。因为绝大多数公主远嫁异国,说好听点是“远嫁”,说难听点,就是被皇室抛弃罢了……
但是,即便今日燕清秋不用远嫁异国,此生此世都不会离开燕国京都东林,燕清秋也绝不会向燕天为妲姒求半分情!
皇族子女向来多薄情,燕博虽重情义,对燕清秋也极力照拂,可他终究是太子,是燕国的储君,他的重情重义并非好事。至于燕国其他皇子皇女,嫉妒燕清秋都来不及,又怎会对燕清秋真心实意的好呢?那些虚假的善意面孔,燕清秋都不知见过多少了。
只有章绯若是出自真心地关心、爱护着燕清秋,对于燕清秋而言。章绯若这个大姐姐是特别的,是很重要的。燕清秋可以大度到不去计较妲姒设计投毒谋害她的事,但燕清秋却绝对无法原谅妲姒为了一己私怨。而放火烧毁太子东宫,害得章绯若葬身火海一事。
所以,无论如何,燕清秋绝不会向燕天为妲姒求半分情。
而燕博,见燕清秋如此写,神情瞬间便萎靡了下来。
看着燕清秋始终嘴角含笑的模样,燕博有些有气无力地道:“也是。是我忘了,今日过去,我此生应当再也见不到十妹了罢……而这一次。又是拜我母妃所赐。即便十妹本意愿意帮我,这条路,也被母妃她自己堵死了。”
看着燕清秋,燕博面有纠结。深吸一口气后。只听见燕博话音一转,语气颇为怅然道:“十妹,五年了,有些话一直憋在我心里无处诉说,今日我必须说出来!”
燕清秋闻言,静静地看着燕博,嘴角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始终没有变过,然后。在燕博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燕清秋缓缓点头。示意燕博继续说。
却不曾想,燕博居然从燕清秋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掌,然后后退一大步,燕清秋当即虽有些狐疑,可未曾有何防备害怕,但远处的欧阳烨与玉荣夫人瞧见这一幕,却都立时紧张起来,欧阳烨甚至已经脚下蓄力准备挥剑上去营救燕清秋了。只有玉灵夫人,依旧面色平静地看着燕博与燕清秋,没有丝毫担心的迹象。
下一刻,却见燕博紧了紧双手衣袖处的护腕,整了整身上的墨色盔甲,然后朝着燕清秋深深弯腰一揖,头也低低地垂了下去。
燕清秋见状,微微皱眉,下一刻,只听见燕博满含歉意地道:“十妹,虽然因为母妃之过,你我一直疏远,可若是十妹不相信我能护住若儿,当年也不会替我与若儿去向父皇求那一道赐婚圣旨。当年的事,是我辜负了十妹对我的信任,是我这个做哥哥的错了,还望十妹原谅我的过失。今日之后,十妹就要远离燕国,作为兄长,我诚心希望十妹日后能平安顺遂,再也不受这诸多苦楚烦扰。”
燕国朝臣平常见面互相作揖也就随意躬身低一低头便罢了,可若作揖弯腰大于四十五度,就是燕国仅次于君臣之礼的礼仪了。
所有人都不知道燕博在巡视燕国边疆时得知燕清秋将于今日出嫁赤冰国后,有多匆忙地从边疆赶回——燕博马不停蹄地赶了数日,跑死了四匹马,今日清晨才赶回燕国京都东林。
可正所谓“君臣之礼不可废”,燕博回到燕国京都的第一件事就是进宫向燕天回禀巡视的结果,之后,燕博又赶回太子东宫,精心抽调了这六名煞血卫后便匆匆追赶着燕清秋的喜辇而来,以至于一身戎装都未曾来得及换下。
在燕国,军人,无论官阶高低,可都比那些满肚油墨,只会在朝堂上舌粲莲花,离了朝堂就万事不会的文人高贵许多。
此刻燕博身穿戎装,却能朝燕清秋行这般仅次于君臣之礼的礼仪,可见燕博是真的觉得他错了,是真心实意地在请求燕清秋的原谅。
这内里的含义,燕清秋自然明白,但是燕清秋并不认为燕博此举有何不妥。
诚如燕博所言,当年,若不是燕清秋相信燕博能护住章绯若,真能帮章绯若顺利脱身,燕清秋又岂会随他们一起趟这一趟浑水?可是,燕博终究让燕清秋大失所望……
是以,燕清秋坦然地接受了燕博的道歉之礼,丝毫不觉得受之有愧。
燕博也耐得住性子,燕清秋不伸手扶燕博,燕博就一直这么揖着,朝着脚下大地的面上没有丝毫恼怒的神色,只有平静和释然,可见燕博是真的在请求燕清秋的原谅的。
因为相隔太远根本听不见燕博说了些什么,更看不见燕清秋在燕博掌心写了些什么,是以,远处的欧阳烨与玉荣夫人看着燕博向燕清秋作揖行礼这一幕,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可谁也没有上前去打搅燕博与燕清秋。
至于玉灵夫人,先前她没有担忧,如今更不会有何想法,面上始终保持着那万年不变的平静,让人无法琢磨她究竟在想什么。比起身为大嫂的玉荣夫人明芙,玉灵夫人章辛伊到显得更加稳重些,至少玉灵夫人不会如玉荣夫人那般一惊一乍的。
许久许久,连树林中的风都停止了,燕清秋却依旧没有去扶燕博起来的意思,只是静静地,嘴角含着那丝若有似无的浅笑,微微垂眼看着深深揖下去的燕博。而燕博,燕清秋不动,他就依然一直这么揖着,连动一下都没有。
燕清秋在试探,她想看看,如果她一直不主动去扶起燕博,燕博能这般揖到什么时候。燕清秋觉得,作揖时间的长短,正代表着燕博心中悔恨的程度。
又等了许久,估摸着有一盏茶的功夫了,燕清秋终于轻移莲步,走到燕博身前,然后伸出双手轻轻扶住燕博作揖的双手,随着燕清秋的虚虚一扶,燕博便顺势站直了身子。
燕博站直身子后本欲收回双手,却不料,燕清秋直接抓住了燕博的左手,随后,燕清秋在燕博狐疑的目光下,在燕博掌心写到:太子哥哥,当年是若姐姐一意孤行选了兵行险招这条路,这才有了后来的事。你的确有错,我这些年也的确怨怪你,可大错不在你,我明白。太子哥哥,既然你今日能屈尊与我这个即将远嫁的皇妹道歉,那我便告诉你一事,早在临行前一夜我便在母后那里留了一封我亲笔所写的书信。等到玉荣夫人将我顺利送去赤冰国,返回燕国后,母后便会将那封书信转交给玉荣夫人。
看见燕清秋写完最后一句,燕博浑身一震,面有惊色:将那封书信转交给玉荣夫人的意思是……要告诉玉荣夫人当年发生的一切吗?
燕清秋如此聪敏,岂会不明白燕博所想?
遂,燕清秋继续在燕博掌心写到:信的内容太子哥哥应该大致猜到了,玉荣夫人身为若姐姐的母亲,却一直是被隐瞒得最深的那一个,因为大家都怕玉荣夫人再次受到刺激。如今时过境迁,当年的情况究竟如何,是时候让玉荣夫人全盘知晓了。但是太子哥哥请放心,所有的罪过都由我来承担,你依旧是燕国最有德行的储君,绝不会有人借此事危及到你。
见燕清秋如此写,燕博满脸的不可置信,连语气都带着深深的不相信:“十妹,你可知你这样做,会无端端让玉荣夫人嫉恨你啊!虽然你去了赤冰国也许此生都不会再见到章家的人,可南明王府的势力不是我们所能想象的,若届时玉荣夫人借南明王府刻意与你为难,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十妹……我不值得你这样做啊,不过一个冠有贤明的太子之位,哪里能有十妹你的安全重要呢?”
燕清秋闻言,却淡淡一笑,而后在燕博的掌心写到:太子哥哥,记住我的话,如今的燕国,只有你才是最适合接替父皇皇位的人,若你有个三长两短,不止是你身边那些伺候你的人,就连燕国百姓都无法逃脱被牵连的厄运,因为他们失去你,等同于失去了一位贤德的君王。莫非太子哥哥已经忘记五年前太子东宫那场大火是如何烧起来的了?!
一句话,足以揭开燕博的伤疤,此刻虽然鲜血淋漓,但是,既然已经求得了燕清秋的原谅,燕博的这条伤疤很快便会愈合,之后,再也不会裂开。(未完待续。。)
第四十三章 冰释前嫌1
昨日之前,燕国才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昨日天气仍是阴沉了一天,到今日才放晴。原本是个送嫁的大好日子,出发之初,送亲队伍里的众人也都是心情愉悦的,可自从燕博出现后,大家的心情就都不约而同地沉重起来。
玉荣夫人几人还算好的,可那些离大红色金丝楠木凤辇最近的数名侍卫、宦人、宫女们早已被燕博与欧阳烨先去的争执打斗吓得战战兢兢,到现在都没能回过神来。
话又说话来,五年前的事,无论是对于玉荣夫人、玉灵夫人,还是燕博、欧阳烨,以及燕清秋而言,都是一道不可触碰的伤疤,只不过每个人的伤疤大小不同罢了。但是今天,所有人都狠狠地撕开了这道伤疤,尽管撕开的时候鲜血淋漓,可是痛过这最后一次,以后就不会再痛了。
所谓凤凰浴火,涅槃重生,便是如此。
燕清秋在燕博的掌心写下最后一句话,就朝着欧阳烨与玉荣夫人、玉灵夫人的方向走了过去。燕清秋最后写到:斯人已逝,又过去了这么多年,你今日既然肯屈尊与我道歉,我便与你冰释前嫌罢!至于当初究竟谁对谁错,太子哥哥切莫再管,这一切自有我来承担。
燕清秋与燕博擦身而过的刹那,燕博也随着燕清秋离去的方向转过身去。
看着燕清秋一步一步走远的背影,看着燕清秋那身红到刺目的百鸟朝凰嫁衣,燕博突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好像心里原本有什么,可是此刻却被人抽走了似的。
直到多年以后,燕国被灭国时。再次见到燕清秋的那一刻,燕博今日始终想不明白的那种空落落的感觉,在那一刻却全然顿悟,不过,这都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欧阳烨与玉荣夫人看着燕清秋朝他们的方向走来,两人原本一直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了。欧阳烨更是当即便收剑回鞘。
等到燕清秋步履盈盈、从容不迫地走到欧阳烨与玉荣夫人面前,玉荣夫人当即就朝着燕清秋福了福身子,而后轻声道:“公主。因为和太子殿下叙话,您已经耽搁太长时间了,还是快些回到凤辇上去,让队伍继续前行吧!若是不能在这个月月底到达赤冰国都城。耽误了两国议定的大婚日期。只怕赤冰国那性格乖戾的炎丰帝会找陛下的麻烦的。”
今日虽然才四月初二,到月底尚有二十八日,赤冰国与燕国议定的大婚之日又是在五月初五端午佳节,若仔细算起来,尚有一月之余,可燕国与赤冰国地处天成大陆北地,常年大雪冰封,道路多的是难走。少的是平坦。且在天成大陆北地,四月份的天气还是不怎么好的。别看今日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兴许明日就会飘起鹅毛大雪来。
燕国通往赤冰国的官道虽然比寻常道路要宽阔平坦,但大多都是山道。山道本就陡峭难行,若是再天降大雪,山道受阻,像凤辇这种庞然大物便会难以前行。若是一场雪再下上个三五日,难免容易耽搁行程,是以燕天才会提前一个月将燕清秋送离燕国。
燕天也好,陆熏也罢,谁都不愿意将心爱的女儿早早的送出去,能多留在身边一天都是好的,可换句话说,若是因此而耽误了两国礼部议定的大婚日期,虽然不会为燕国招来什么大的灾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