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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的好员工,征服同事也让老板欣赏你。”
我被说的面红耳赤,一边努力和缠成一团的意面战斗,一边赌气说:“我做不了最顶尖的人才,就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行了,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他叹口气,拿过我的盘子,用刀叉在我的意面上面纵横切了两刀再端给我:“你不必强求要把长长的意面都卷起来,切断之后再挑起来吃也是一样的。这世间的人事固然复杂,但也有快刀斩乱麻的解决办法,动动脑筋就行了。”
意面切断之后果然很容易就可以挑到叉子上,我佩服田野的聪慧,但嘴上还是不肯服软:“你站着说话不腰疼,难道你就能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好好相处吗?比如Andreas,说起来他还算你的情敌,你真能和他做朋友?”
田野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喝了一口水,用餐巾按一按嘴角,笑眯眯地说:“本来是不想跟你炫耀的,你既然大放厥词,那我也不得不实话实说。你走了之后我和Andreas还真的单独聚过好几次,他来过我家,我也应邀和他一起出席过摄影展,说我们已经是朋友也不为过。”
我吃了一惊:“我以为你们在机场交换名片只是客套一下。”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做朋友?我好歹也是个受过良好教育的人,又是华裔,东西文化皆通,于Andreas而言是个再好不过的谈话对象。加之你的缘故,我俩倒是比一般的酒肉朋友更添一些亲近。”
我想想也是,两人都是风度翩翩的年轻男子,一起谈天说地品酒赏画,再合理不过了。
“你们在一起聊些什么?”
“什么都可以聊,宗教、艺术、政治、世界各国的风俗文化,我旅行过的很多地方Andreas都还没去过呢。不过印象特别深刻的是在我家一起喝酒时,他告诉我关于当年为什么会去汉堡读大学的背后故事。”
“有什么秘辛吗?”
“照理说像他这样的德国世家子弟,大学阶段不是去法国就是英国的贵族学校,或者就在他瑞士的那个私人学府继续深造,他法文和英文都说得相当流利,这顺理成章,他哥哥也是在英国毕业的。不过他在瑞士读书的时候和人打架了,被打的人也是个有地位的,事情闹得很大,他不愿继续和那拨人再狭路相逢,所以离开瑞士去了汉堡的公立大学脱离那个小圈子。”
“他人那么斯文,为什么打架?”
“这算是他的隐私了,但你不是外人,知道也无妨。贵族学校里年轻男孩子都是心高气傲的,又极多贵族圈的轶闻流传。有人在学校说闲话,讲Andreas的母亲婚前不检点,嗑药滥交无一不精,婚后不久他父亲就意外身亡,这人造谣说是她母亲动了手脚让他父亲驾驶的小飞机失事,好独吞遗产。这样可怕的话传到Andreas的耳朵里,他哪能不愤怒,尤其他又那么崇拜自己的母亲,立刻就找到散播谣言的人打得人家鼻青脸肿,后来他哥哥出面好容易才摆平了。”
我听了叹口气,原来他当年在汉堡总是那么郁郁寡欢,心里是埋着这么多沉重的阴影呢。我说:“他也过得不容易,有钱有地位,也有更多的烦恼。”
田野笑说:“你不必担心他,他现在一门心思钻在纪录片上,过得很充实,也渐渐从被你拒绝的打击中恢复了。凡事有得必有失,他拥有那么多他人艳羡的东西,担负一些烦恼也算公平。
顿一顿他直视我的眼睛,饶有深意地说:“他送了我一部老相机,佳能A…1,那机器状况很好,装了胶卷之后我还试拍了几张。”
我心里咯噔一下,放下叉子,喝了一口水平息心情。
“他当年给我拍那辑照片的时候,用的就是佳能A…1。”
“对,他跟我说了,把那时候用过的相机送我收藏,也把你完全交给我来照顾了。”
“他既然能和过去告别,我也感到很开心。”
田野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夏莎,Andreas已经接受了我们在一起这个事实,你也要坚信,我是值得你托付的人。”
吃过饭田野送我回杂志社,突然提议说:“上次你在楼下请我喝的奶茶很香,不是甜到发腻的那种,不如买一些请你同事们喝吧,他们应该也喜欢的。”
“当然都喜欢喝,小铺子的奶茶才两三块钱一杯,这家的最便宜也是8块钱,一分钱一分货。”
“那我做东吧,有多少人?”
“不必了吧,你何苦巴结他们?你跟他们又不熟。”
“吃饭时跟你叮嘱的,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要有容人之心,你要别人待你好,你先得踏出一步,真心待人。何况这些小恩小惠也不过是举手之劳。”
不由分说,田野亲自去每种口味都买了几杯,装了两个大袋子,他亲自拎了陪我上楼去。此时还有十几分钟就要上班了,同事们基本都吃了饭回来。田野跟着我进了大办公室,几个女同事见了他又惊又喜,田野笑眯眯地打招呼,把袋子放在会议桌上,请大家选自己喜欢的奶茶喝。“小李子”也在,立刻贴上来跟田野说话,问东问西,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风骚久了真的变成gay。
“你穿衣服真有型,这衬衫是什么牌子的?这料子看着就觉得舒服,是埃及棉和真丝混纺的吗?”
田野估计也很不习惯被男人这么从头到脚打量,面露难色,但还是很客气地应对:“这只是很普通的衬衫没什么可说的,我天天上班开会,除了基本款的西服衬衫也没什么可折腾的花头。你的领带倒是很时髦,羊毛的苏格兰格子先染,是这一季的潮流单品啊,也只有你这样的时尚人士敢穿戴出来。我们这样的商务人士只敢用保守的真丝领带,乏味得很。”
“小李子”脸上瞬间有兴奋的潮红:“哎呀,终于遇到知己了!办公室没一个人懂我搭配的重点,还说颜色土得很,这种羊毛领带可是现在最夯的!”
那帮女同事看惯了身边穿得花花绿绿的骚男,对田野反而更感兴趣,他今天一身素净的铁灰色三件套西服、小尖领白衬衫、细细一条黑色真丝领带拉长身型,简洁的黑皮鞋十分和谐,风衣脱下来随意搭在手臂上,除了手表和袖扣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低调却高级。
一个女同事忍不住说:“你鼻子好挺,眼窝又深,是不是混血啊?夏莎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
田野含笑看看我,轻咳一声答道:“按照莎莎的标准也许算是混血吧,汉族混羌族和藏族。”
这帮花痴立刻尖叫起来:“我最喜欢少数民族的帅哥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告诉我们吧,你是哪儿人?在哪儿工作啊?”
田野微笑着,轻言细语让人听了心里如被冬日暖阳晒着般舒适。他很有耐性地一一回答这帮八卦精的各种隐私提问,只是不提自己已经是德籍华人的身份,我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要是被这帮花痴知道了,恐怕不止外貌,身价几何都要被掘地三尺。
上班的点儿到了,我赶紧驱逐人群:“快回去坐好上班,总编马上就回来了。”
田野临走又客客气气地说:“我家莎莎有些时候不太懂事,还是小孩子脾气,你们都是她的前辈,还请多多包涵,照顾一二。我有空请大家一起吃饭聚聚,地方你们定。”
又是一阵欢喜的大呼:“好啊,不仅要吃饭,还要通宵唱歌!”
我赶紧送田野出门,压低声音用德语说:“请喝饮料也就罢了,你何苦破费招待他们吃饭,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烧得起钱我还心疼呢。”
田野含笑也用德语回说:“那你不如辞职做田太太,这样就不用应酬他们了。”
田野前脚走楼梯下去,后脚总编就上来了。最八卦的马屁精“小李子”眼疾手快捧了一杯奶茶给总编,还不忘说我的“绯闻”:“总编,您来迟了,错过看夏莎的男朋友,极品男神啊!身材完美五官标致,简直可以替我们杂志拍平面了。人又大方和蔼,请我们全办公室人喝奶茶,我特地给您留了您最爱的抹茶口味,趁热享用!”
我心里把他狠狠捅了几刀,这个家伙,借花献佛也就算了,还大嘴巴暴我隐私。总编伸出涂着血红指甲油的纤纤玉指,拿了奶茶,抬抬眉毛说:“交男朋友很好,我以为夏莎要当黄金剩斗士来着,终于办公室少了个剩女,马上就是光棍节,你们其他人也赶紧想法子脱光吧。”
毒舌一出,办公室一大片纷纷中箭躺倒,我笑得发抖,看你们骚!报应不爽!
作者有话要说: 本人很讨厌这种格子间的办公室,人多是非多。
☆、礼尚往来
转眼到了周六,我在自己家打扮好了先去维景跟田野汇合,再一起打车去粤鸿和。到了约定好的包厢,他们俩已经在那儿等着了,薇如辞职之后渐渐有些做全职太太的闲适神情露出来,眉眼间顾盼神飞的犀利收敛了不少,衣着也素雅,今天只戴了婚戒,甚至连香水都没用。她拎了我新送的那只鳄鱼皮手袋,把手上面用丝巾绑着漂亮的蝴蝶结点缀,我心里感动,过去和她拥抱了一下。梁非凡还是惯常的淡定平和,我因为知道了他父亲的身份,反而有点局促起来。
田野今天穿得很休闲,还是那件小羊皮夹克,轻薄开司米套头衫和旧牛仔裤,麂皮便鞋。我们只有四个人,所以也无所谓主次之分,田野和薇如挨着坐中间,我和梁非凡分别坐了两侧。
薇如做主点了几个菜,笑说:“这儿四个人都是天南海北的,我和非凡是北京人,夏莎是苏州的,田野老家在成都,所以我干脆选了吃粤菜,咱们都换换口味,这家东西还不错,我们也常来。”
田野说:“你们真是客气,我来了一个多月,好像都是跟着你们蹭吃蹭喝,只恨我对南京一点儿都不熟,也不好安排回请你们,维景的食物真的是乏善可陈。”
非凡开口说:“你若住那里不满意,我帮你重新找家好的酒店。或者你住我们家也可以,好几个房间都空着呢,附近还有高尔夫球场,你若感兴趣我们周末可以去打几杆。”
田野赶紧说:“不能这样麻烦你们,维景是我自己选的,虽是老旧了些,不过离我工作的地方非常近,和人约谈也很方便。工作第一,享受倒在其次。”
薇如又很客气地说:“夏莎说你车技很好,怎么在南京不开车呢?要不从我妈公司调一辆奥迪给你开吧,日本车你估计也开不惯。”
田野赶紧推辞道:“非常感谢,但不敢劳驾。国内的驾照我确实是有的,但是开过几次真的太操心了,我习惯了德国那种按部就班规规矩矩的驾驶风格,和这儿生猛的司机们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我比较惜命,还是坐出租车省心些。”
说话菜陆续上了,薇如的选择自然是不会错,鲍汁扣白灵菇极其鲜美,脆皮乳鸽田野尝了尝也赞好。
边吃边聊,梁非凡对理财投资尤其感兴趣,和田野一直在说些股票的事情,术语太多,说着说着两人都改成英文,语速极快,我听得半懂不懂,只顾吃菜。薇如悄悄跟我咬耳朵说要探探田野的家底多深。
只听她插了一句:“田野,你在德国也待了那么久了,买房子了吗?”我心里一凉,沈大律师真是开门见山啊!
田野认真地说明了一番:“我和许多德国未婚的年轻人一样,一直是租房住的。尤其是我的职业生涯才刚进入上升期,以后兴许还会有调动或者再次跳槽,这个阶段不适合在某个地方置产把自己困住。而且德国的房地产环境和国内不一样,价格十分平稳,税负又高,政府管制也很严格,并不适合投资。我现在的资产除了存款,主要是在股票和基金上面,短线长线都做,回报率还是很好的,相比之下租房的支出只是小菜一碟。”
薇如便含笑看我一眼说:“那夏莎要是去了你那儿,怎么安排?”
我刚想掐住这个过于隐私的话题,田野已经侃侃而谈:“她若来了,想做什么都依她自己的意思,读书也可以工作也可以,在家做主妇也很好,想买房子也由她决定。我在德国虽然不算什么有钱人,但给夏莎或者再加几个孩子一份富足的生活也轻而易举。”
我赶紧撇清:“谁说要给你生孩子了?还要生几个?!”
非凡笑插一句:“你担心什么,田野是德国籍,计划生育也管不着你们啊,德国政府不是还鼓励多生嘛。我和薇如倒是想多要几个孩子呢。”
薇如看我脸绿了,赶紧打圆场:“是我不好,八字还没有一撇就扯这些闲话,吃饭吧。”
我悄悄掐田野的胳膊说:“我可不给你生孩子,谁爱生找谁去,疼死了。”
他含笑压低声音说:“我只是随口说说,生不生也是依你,我只要有你心满意足了,恐怕有了孩子我还嫌他们占据了我们二人世界的时间呢。”
我心里很甜,不说话,埋头吃菜。
一餐完毕,又转移去薇如家喝茶,田野悄悄咬耳朵说:“我就指望着周末跟你好好独处,这下也不知道耗到几点了,你晚上可要好好补偿我。”我瞪他一眼,就知道这个家伙从上个星期天就开始翘首以盼做坏事儿了。
梁非凡不愧是个风雅的人,在家里用一套仿哥窑茶具招待我们喝极品铁观音。田野闻香陶醉,又把玩那金丝铁线的朴拙茶杯,赞一句:“梁医生你果然是懂得享受之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梁非凡说:“我们现在也算熟识了,别叫我梁医生,叫非凡就可以,说起来你还比我年长一点。”
田野假装有点伤心的样子说:“我果然是个大叔了,你们都比我年纪小,如坐针毡啊!”薇如笑颜如花,走过来跟田野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我跟非凡都很欣赏你呢。我要跟夏莎借用这位大叔一会儿,可否?”
薇如想要请教有关MBA课程的事情,对田野来说都是信手拈来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推辞。他们坐到客厅一角的半隔断书房里面,开着电脑,桌上摆了几本原文教材,田野一一回答薇如的问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薇如也和当年认真学习的样子一样,洗耳恭听,还不时做些笔记。
梁非凡看我不停张望书房那边百无聊赖的模样,便问我:“你现在还画画吗?要不你跟我去我的书房看看,我没事儿也会画些小品,彼此交流一下。”
我跟梁非凡从没单独待过,有点局促,不过还是跟着他上楼去了,他独用的书房我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些古典风味的布置,大张黄花梨仿古条案,放着一些笔墨纸砚。墙上挂了一副写意山水,我看看落款和印章,忍不住问:“梁大哥这是你画的?”
他点点头:“只是信笔涂鸦,不好意思贴在外面炫耀,敝帚自珍而已。”
“哪里,笔法精妙,意境悠远,堪称大师!你真是深藏不露。”
我看他笔筒里大小毛笔都齐全,忍不住也手痒,梁非凡便帮我选了一支小羊毫,取了宣纸用镇纸压好让我也试试看。
我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只有一点工笔的底子,也就能画些基本的花鸟鱼虫。”
“你也别太谦虚,薇如是连小鸡啄米都不会画的,更别提什么工笔写意了。你画给薇如的那些书签和卡片我是见过的,绝对不是一般玩玩的水准,拿出去卖也够格。”
我便信手白描了一幅仕女图,题词一句“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梁非凡也是个极聪明的,一看这一句立刻说:“你见过我送给薇如的扇子了吧?”
我点点头,他曾在那扇子上写了一句“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不敢挑明,只敢写了同首诗的最后一句来隐晦暗指。
他微微一笑:“你跟薇如自然是无话不谈的,我也没当你是外人。薇如对我是不是全心全意我并不计较,她还只有桌子这么高的时候我就决定了长大要娶她为妻。我对她的心,天地可鉴,倒也不怕被你知晓。”此话一出,我俩片刻都有点尴尬。
沉默一会儿,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换了张纸涂涂写写,梁非凡开口说:“虽然认识了这么久,难得有机会跟你单独聊聊,薇如当你是亲姐妹一般,我也就厚脸皮自诩兄长跟你说几句肺腑之言,关于田野。”
他沉吟片刻,似乎在组织语言,我也停了笔,听他说什么。
梁非凡先问:“你跟田野现在到什么阶段了?谈婚论嫁?”
“还没有,我们毕竟分隔两地,我很难下决心抛下国内的一切跟他回德国,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为了我回中国定居。”
“夏莎,我在美国待过几年,见过的华侨也不少,有的人有了一点小成就便趾高气扬,有些人一辈子在餐厅刷盘子庸庸碌碌。说实话,田野别说在华人里面,就是在外国人堆里也是个出类拔萃的,读过万卷书,行过万里路,学识涵养都是一流。前不久他见义勇为的事情也说明他品性纯良,为人正直。在德国那么多年他早已适应了黑是黑,白是白的社会环境。而如今的中国,金钱和机遇恰恰都是从灰色地带里来,他在善恶分明的环境里如鱼得水,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