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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安排妥当。”
我感激不已,立刻联络父亲,约定了看病的日期。他也是惊喜万分,没想到我不止嘴上说说,确实不计前嫌替他张罗,连声道谢。哎,明明是父女,却如此客气。
田野知道了,安慰我说:“且不提你们来往这么些年了,单就你帮了梁非凡那么大的忙,他一定会尽心尽力的,你放心。”
转眼就快到田野回德国的日子了,我心中有些凄楚,一直郁郁寡欢。薇如主动请我们去她家吃饭,也是为田野践行的意思。我们买了一瓶红酒当见面礼,一起去了薇如家,梁非凡笑眯眯来开门,和田野像老朋友一样拥抱一下,才不到三个月,他们已经混熟了,可见确实意趣相投。薇如亲自下厨,餐桌都已经拾掇好了。见我来了,热情拥抱,又拽着手,把我的戒指大大赞美了一番。
梁非凡开了酒倒上,我们一起坐下边吃边聊。薇如主动说:“莎莎,你什么时候辞职?记得要提前一个月书面告知雇主,才算符合法律程序。”
我一拍脑袋:“哎呀,我只是口头上说了一下只做到这个月底,还没打报告呢……”
田野掩面惨呼:“我的小傻瓜,你还真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幸好你有个得力的好姐妹,否则我真是要操心死了。”
薇如二人都哈哈大笑起来,梁非凡说:“别着急,还有我们呢。你赶快把工作辞了,然后抽空跟薇如讨论一下,把你的公寓过户到薇如名下,我们按市场价直接付现金给你。”
我懵了,还没想到这一茬,赶紧问:“你们住着大别墅,我那小公寓你们怎么可能看得上?我本来想着让我妈来看看怎么处理。”
薇如笑眯眯地说:“你那房子有什么不好?精装修酒店式公寓,地段又好,租售皆可。而且离非凡的医院只有两站路的距离,他重新打理一下,略放点风声,很快就会有人想要,我们转手又可以再赚一笔。你别交给你妈,她又不会到南京来住,就算租出去,也难免常有鸡毛蒜皮烦她,从苏州来回一趟南京光坐高铁就两三百了,太不划算,也太让她操心。”
田野也表示赞同:“这样处理很好,你自己哪有时间找中介慢慢谈,何况你妈妈也是有工作的人,总不能经常往南京跑。”
“那我按揭还有几年没还完呢……”
薇如说:“我们立即就可以付款给你,你拿了钱随时可以去把剩下的按揭还了,不懂怎么提前还贷的话我陪你一起去弄,别担心。”
我感到很不好意思:“哎,真是太谢谢你们了,什么事儿先替我想好了,倒是我自己神经太大条都没仔细考虑过。只是平白无故让你们掏一大笔钱出来,多不好意思。”
薇如看看非凡,脸上有些骄傲的神色,又转头对我说:“莎莎你放心,非凡前两天才告诉我,他自己在北京有投资房地产,和伯父一起经营一家公司,赚得不错,几十万的款子他还是随时拿得出来的。”
我和梁非凡迅速交换一个眼神,他给我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原来他自己主动跟薇如坦白了,这下孟彦西还有什么话柄可以嚼舌根?果然是釜底抽薪,永绝后患。
吃完饭,我帮薇如一起收拾碗筷,梁非凡和田野一起去客厅聊天。她悄悄跟我说:“我才晓得为什么前几天孟彦西非找我见面不可。”
我心里咯噔一下,梁非凡跟他坦承了?还是孟彦西想了别的法子找了薇如?我不敢答话,只听薇如压低声音说:“事务所的老大昨儿打电话跟我唉声叹气,说现在所里青黄不接,我刚辞职才没多久,孟彦西也打了离职报告,北京那边有个名气很大的事务所挖他过去,还安排他做一家大公司的法律顾问,年收入立即翻倍。大好机会他当然要跳槽,不去才叫傻呢。我想他来找我可能是想来问我的意见,或者道别,哎……好像是我太多心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这就是梁非凡说的:当年孟彦西既然当年“威武可以屈”,如今“富贵亦可淫”,他肯定是找了什么关系,高薪诱惑孟彦西跳槽离开南京,眼不见心不烦。只是到了北京也脱离不了梁非凡的势力范围,恐怕现在给的只是糖衣炮弹,日后孟彦西若对薇如有什么觊觎之心或者不死心继续挖掘梁非凡的“内/幕”,梁非凡随时可以把他……抑或,他们两个男人之间已经达成了某种协议,梁非凡许诺了他这些名利上的好处来换得息事宁人。我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下去,但愿孟彦西可以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不要再钻牛角尖,那就谢天谢地。
我还在走神,薇如用胳膊碰碰我:“你想啥呢?”
我赶紧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这是个多事之秋,我很快要离开南京,孟彦西也要走,好像你身边的熟人都像落叶一样四散飘零。薇如,你会不会有点难过?”
她眼底掠过一点感伤,说:“这世上,哪有能陪一辈子的朋友,更没有永不拆伙的同侪。真正能相守一生,白头到老的,只有枕边人罢了。夏莎,我不难过,我有非凡。他是我的天,我的大树,有他我就心安。”
我抱抱她:“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以后你闲暇的时候就来德国看我吧,或者我回来找你玩儿。”
她笑答:“那也要看你家田野是否舍得放人啦,我看他恨不得像双面胶一样黏着你分秒不离呢!”
田野这时候走进厨房,咳了一声:“嘿,我仿佛听见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我坏话?是我年纪大了耳背吗?”
薇如风情万种地抛个媚眼,俏生生地答:“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
谈笑间我们去客厅坐下,一起喝茶。薇如去书房拿了一个文件夹出来,跟我说:“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我满腹疑问拿着一看,却是用德语写的,上面贴了小标签——需夏莎亲笔签名,是田野的字迹。我正要细看,薇如拽着我的手说:“让你签名就签,真是磨蹭。这一沓子都是你办理赴德长居签证的文件,田野早已一一跟我交代了,我会督促你,指导你,帮助你,我让你做什么你就乖乖的,不必多言,我要的是效率!”
田野看我哭笑不得的样子,凑过来在我脸上亲了一下说:“你是个粗线条的笨蛋,让你自己弄,我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这回和你上次来德国不一样,15日那种旅游签证可以随便找旅行社代办,但长居签证的手续比较复杂,你的好闺蜜正擅长处理这些程序上的事情,委托给她我很放心。”
我翻着那文件夹里面的东西,居然连田野在德国的户籍文件和经济担保之类都准备好了,我忍不住问:“你什么时候准备好的?不可能是求婚之后这短短几天吧?”
他含笑说:“就好像你戴的结婚戒指一样,这些文件我自然是到南京之前都备齐了,我从来不打没有准备的仗。”
这下轮到我捂着脸惨呼:“天啊……你原来一早就笃定我会答应嫁给你了,你简直是超级无敌腹黑男。我现在可以后悔吗?到了慕尼黑你要是欺负我,我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啊!”
他立刻过来抱住我说:“小傻瓜,我疼你都来不及呢,怕我欺负你?那你随时可以跟你的好闺蜜求救啊。”
薇如他们也都笑起来说:“夏莎,你怕什么?有人这么处心积虑就想娶到你,你应该开心啊!更何况,我可不是白白帮忙的,田野可是许诺给我很多好处呢。”
田野立刻露出吃了黄连的表情,叹口气,对我说:“其实真正最精明的是你的好闺蜜,沈大小姐太会谈判了,我就拜托她协助你办签证这样的小事,付出的代价是——立刻帮她翻译一篇5万字的英文专业论文,无条件在她读MBA期间答疑解惑,日后还要帮她做学位论文的选题……你说我惨不惨?她付出的也许是几十个工时,我可是要百倍偿还啊。”
薇如眉飞色舞:“最大限度地争取利益,我这律师不是白当的!但你也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争分夺秒把你亲爱的莎莎早日空运到慕尼黑。”
田野虽然唉声叹气,其实我看得出他心情很好。过了一会儿,他从公事包里面掏出一个方形礼盒,递给梁非凡,说:“我和你一见如故,过两天我就要走了,这是小小心意,算临别赠礼。”
梁非凡打开一看,正是田野曾经展示过的那支IWC古董手表,好好地躺在丝绒底子上。他有些吃惊,直说:“这个礼不能收,本是你心爱之物,折合人民币也是好几万的东西,无功不受禄。”
田野忙解释道:“别推辞!友情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其实当时看你爱不释手,我就想着送给你也无妨,只是因为有两处刮痕影响美观所以我有点犹豫。之后我特地在南京找了一家表行,把刮花的地方都重新处理好了,表芯也做了保养,现在光亮如新,这才好意思拿来送你。”
梁非凡还要推拒,田野按着他的手说:“其实你也帮了我们很多,不但要替夏莎同父异母的弟弟治病,又为她解决房子的后顾之忧。你鼎力相助,我心存感激,这份小小薄礼你若不肯收,倒是我过意不去了。本来应该再替你寻一支,只是品相好的古董表可遇不可求,不是我现去寻就一定找得到,所以还是先把我手里的送给你玩,日后有了更好的再……”
梁非凡赶紧说:“田野,你既然这样讲,那不必多言。我能为你们做的事情必会尽心尽力。说不定以后我跟你还有机会可以一起做点事业,你对商场上的事情那么精通,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跟你讨教呢。”说着,他立刻将手表戴在腕上,又站起来和田野拥抱,我不禁感动得眼角润湿。
愉快又充实的践行之夜结束,在离开的出租车上,我悄声对田野说:“谢谢你,我知道是为了替我报答他们的无私帮助,你才赠给梁大哥那么贵重的礼物,还是你自己心爱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凡事都替我考虑周全了,我简直像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子。”
田野揉揉我的头发,对我说:“即使不为你的缘故,我跟非凡亦是酒逢知己千杯少,那支手表不算太贵,不足挂齿。小傻瓜,你要记得的是,今天学到宝贵一课——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你前几天帮梁非凡的忙本是无心之举,他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可明白,你那公寓按照现在的行情总价不低,他却爽快买下。虽然他们夫妻说得轻松,但日后房地产走势难测,还不知要压在手里多久才能转手盈利呢,等于几十万流动资金变成死钱,他对你很够意思。”
我心里感动,暖暖的,靠在他身上,说:“嗯,我觉得老天爷很眷顾我,有可以交心的知己好友,亦有能相伴一生的爱侣,我别无所求。”
作者有话要说: IWC现在的行情价已经是六位数人民币了,古董的因为功能简单,所以价格较便宜。
☆、饯别
田野18号的飞机离开南京,临走之前应酬还不少,我订婚的事情因为打了辞职报告已是上下皆知,请杂志社的同事吃顿饭是无论如何推脱不了的。我要去德国的事情已经公开,田野的德籍身份也瞒不下去,他们嚷嚷着要去金陵大饭店好好吃一顿然后通宵K歌。总编力排众议,要求大家要“矜持”些,有点气质。她找了一处清静的会所,安排中午吃西餐,然后下午喝咖啡聊聊天即可。
赴宴之前我提前跟田野做了“思想工作”,告诉他杂志社这帮人的人生哲学都是“Kleider machen Leute。(德语,意为先敬罗衫后敬人。)我就怕社里这帮“时尚人士”职业病爆发,把他穿戴之物一一检视,评头论足,让他尴尬。田野心领神会,聚餐这天的着装分外低调休闲,衣服都选了没有Logo的,袖扣和手表都没戴。本以为安全过关,谁知总编笑颜如花,一语点破:“田野,你的皮鞋很好,是在Northampton(英格兰北安普顿)订做的吧。”田野脸色一变,他的鞋子一向讲究,再三防范也是百密一疏啊,他只好老实说:“对,是Jeffery…West出品。”我也心想总编眼睛也太毒了些,私人订制她都认得出来历,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临别在即,他们凑份子送了份可爱的小礼物,在银楼打了一对可爱的银制小人,女的穿婚纱,男的穿燕尾服。做工精细,胸口镶了小小碎钻,底部铭刻了我和田野的姓名字母缩写。我跟田野都非常喜欢,道谢不已。同事们叽叽喳喳地问:“你跟夏莎怎么认识的啊?真的是在德国那短短两周里面就闪电恋爱了吗?那点时间聊天都不够啊!”
田野诚意满满地回答:“我们都说谈恋爱,没有交谈何来爱恋?交谈不正是萌生爱意的必然前提吗?在德国的浪漫之路上,我们共处了14天,每天24个小时,每小时60分钟,正常人的语速每分钟至少可以说300字,哪怕我们每天只交谈2个小时,算算已是长篇大论,足够阐述我们所有的喜好、审美、价值观、人生观。更何况我们几乎日夜不停地聊天,一生一世的感受都说尽了。窈窕美少女,爱听关雎声。既然我们可以如此深入地沟通,互相爱慕也是水到渠成,这和相处的时间长短无关,只和心灵之交的浓度、深度、厚度有关。请相信,一见钟情是成立的,我跟夏莎就是实证。”
一番话把同事们都听傻了,他们不知道田野可以如此平实又深刻地以文字来描述爱情,他的语言功力可以瓦解所有少女芳心——也许还有小受的春心。我看见好几个年轻女孩子的眼睛里面有桃心在闪闪发光,小李子已是热泪盈眶,天啊,我可以吃醋吗?
临走之前那一夜,田野做项目的那家公司又特地安排晚宴,中高层管理人员都出席,一方面是庆祝项目成功,一方面是为田野送行。有了上回的教训,我也不得不精心妆扮,免得出现上次一起聚餐那样女士皆锦衣华服,唯独我轻装而行的状况。
我到达饭店的时候,田野已在门口等待,他穿了一身咖啡色西装,契合冬天的色调,虽是羊毛料子却做得如真丝一般柔滑,衬衫是有些华丽又不过分的墨绿色,以米黄色小波点领带搭配,整个人神采奕奕。一见我,他就惊喜地说:“不约而同!我俩今晚真是天衣无缝的一对。”
原来我今天的服饰和他的色调非常般配。我在外套里面穿了纯黑小V领针织衫,配墨绿色丝绸大伞裙和黑色高跟鞋,裙子十分简洁并无任何印花,单凭丝缎本身柔和的光泽就足够吸引眼球,里面衬着层层的欧根纱支撑出蓬松的形状,在裙摆下面露出一点点黑色蕾丝的边缘,显得优雅隆重。我把头发刮松之后盘起来,戴我在德国买的巴洛克绿水晶耳夹,和手上的戒指像是成套一般天衣无缝,一个信封式手袋也是和裙子同料的丝绸制作的,上面用一颗水钻纽扣点缀。
他看看我,眼里都是宠爱的笑意,替我脱下外套,扶着我往里面走,轻声说:“裙子美得石破天惊,哪儿买的?”
我笑:“这个款式是复制某牌子去年的秋冬高定,我在杂志上一见倾心,太贵买不起,就在苏州找了个老裁缝,我给他看了照片,问他能不能做。他说这种款式不难,就是耗布料而已,幸好苏州本地产的丝绸我还买得起,就买了几米重磅真丝做了这一条裙子。剩下一点边角料,我自己缝制了这个手拿包,内衬用了小羊皮所以才这么挺括。怎样?面料和手工都是一流,和高级订制也不差多少吧?”
“非常好,而且独一无二。你有美若天仙的脸蛋,加之气质出众,穿什么都好看!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就穿着这一件素黑V领衫,上身没有戴任何饰物,只露出一点点迷人的锁骨,我已经被勾了魂。”
我心中一暖,原来他真的什么都记得,从初遇到相恋的种种细节,过目不忘,历久弥新。
宴会来了不少人,按照德国老总的趣味,仍然是长条桌子,吃西餐,开了几瓶香槟助兴。他仍和我们面对面坐着,身边的女伴却不是上次那位浑身上下一打香奈儿的小姐,这一个已经是熟透了,起码30,只看五官称不上是一等绝色,但自有一股风骚入骨的气质,大波浪的卷发染成棕色,穿着改良的大红蕾丝旗袍,不知裙下风景如何,单单桌面上看得见的这部分已是风景独好,胸口挖着大洞,露出深深的j□j,呼之欲出,引得不少男宾客偷瞄。
田野参与的这个大项目顺利结束,出席者都带着兴高采烈的神情,高声谈笑,觥筹交错。坐我们对面这位小姐英语颇为流利,和那德国老总不时咬耳朵,见他的神色,便知是些令人面红耳赤的调情之语。她一双手涂着血红指甲油,轻轻拿起一只生蚝,撅起丰满的双唇,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的男伴,慢吞吞地放在嘴边,丁香小舌一卷,跐溜一下,吸进去,咽下之后还不忘舔舔嘴唇。我看见那德国人的眼睛里面瞬间是邪火爆燃,火花四溅,他哪里顾得上跟我们应酬,一双眼睛和一双手都离不开这位“口舌功夫”厉害,风骚入骨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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