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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言：“习惯了倒不算太难，对我而言这是强迫我继续提高德语听力的方式，她又不会讲中文或者英文，我们除了说德语没有其他交流的方式。她烘培手艺太好了，已经约好了下次教我做马卡龙。今天的聚会也很愉快，我只知道Luisa婚前是个歌手，没想到她真的大红大紫过，今天她播放了几年前拍摄的MV给我们看，大制作啊！怪不得Janz那么爱他老婆，一刻也离不得。”
田野笑了：“我老婆也不逊色啊！同事们都觉得你花容月貌，Party上你仅仅是站在那儿，已经是赏心悦目的一幅画。”我心里甜，但还是啐他一口，说他吹牛。
坐定之后，我帮田野倒了一杯白葡萄酒佐餐，晚餐是Schaumomelette，跟Maier夫人学来的菜式，煎蛋饼配上百里香、鸡油菌、花菇、樱桃番茄，小份量低热量。新烤的Muffin只是想立刻实验Luisa教我的食谱，免得明天就忘了细节，一人一个尝尝鲜，别的都放着明天再享用。
田野尝了几口，说：“很美味，我的小傻瓜现在厨艺突飞猛进，我好像很久没下过厨了。”
“这个Schaumomelette做起来很简单的，就是食材太贵，其他的不说，单就这个新上市的鸡油菌就要15欧一公斤，不过想着你就爱吃这些当季的时蔬，还是咬牙买了200g。”
他笑了：“家用都是你在管，你觉得物有所值买就行了。就是鸡油菌洗起来太麻烦，谢谢你这么费心思。”
“那当然啦，我现在是小主妇一枚，只能把家务当做事业来认真经营了。
他捏捏我的脸：“我倒是觉得你比我还忙，每周要替杂志社写稿子，去Andreas的孤儿院当义工，帮他画明信片义卖，又学油画，跟你的女朋友们聚会，上烹饪课，教中文学校的小朋友们写书法……你的日程表每天都排得满满的，我有时候会吃醋呢，好像我这个老公在你心里已经排不到第一位了。”
我牵过他的手，轻轻在他的婚戒上吻了一下，嗔道：“你是个大笨蛋，我心里当然永远把你放在第一位，你在家的时间我可从来没安排过外出活动，你哪次回家是冷锅冷灶的？再说了，这两年你出差我可都是寸步不离陪着呢，还不满意？”我喜欢我们的婚戒，素雅的铂金指环，紧紧缠绕的两圈构成X形状，正如无法分隔的一对爱侣。我们都一直戴着，从未脱下，尤其是社交应酬之中，他总是有意无意地跟别人展示自己的婚戒，强调已婚的身份。
他笑了，反手抓住我的手，在掌心吻着，一切尽在不言中。这两年我也习惯了东奔西走的生活，时刻备好小行李箱，永远放着一条小黑裙和高跟鞋。我喜欢上了陪他出席各种宴席，他是如此聪明又温柔的男人，上善若水，他是水，能以天下至柔克天下至刚。遇到冷漠的，他的温和热情总能破冰。遇到口若悬河的，他的倾听那么专注，又点拨回答得那么入木三分恰到好处。上帝真不公平，为什么赐予一个人智慧又给予他美貌？田野身材挺拔又品味高雅，穿戴不必我操心，自己信手拈来就是赏心悦目，无论时尚风潮怎么变，四粒扣也好，双排扣也好，他只穿最经典的两粒扣西服，风度翩翩，言笑晏晏，潇洒自如。我崇拜他，我的男人在人群中永远是闪闪发光的那一个。
我还沉浸在回忆中，他的吻在脸上落下，唤醒我：“嘿，饭都吃完了，不好奇我送你的礼物吗？”他将礼盒递给我，我拆开一看，是一条碧玺项链，细小蓝绿红紫的石头都切割成正方体，以银珠间隔，串成贴合锁骨长度的项圈。
“喜欢吗？我想着你最爱各种彩色的宝石，这条应该值得两个香吻吧！”
“谢谢！真好看，精致又不夸张，我现在就戴上。”
田野帮我把新项链扣好，问：“你没准备礼物给我？不会只有Muffin吧？”
我飞他一眼，悄悄在他耳边说：“给你准备的礼物我穿在衣服下面了，晚上给你看。”
他眸子里立刻两团小火苗燃起：“你这个小妖精！要不现在就拆礼物吧！我等不及了！”他作势就要抱着我压到餐桌上，我立刻告饶：“求求你，让我先缓一缓吧，我还想跟你一起重温一下咱们的婚礼纪念册呢，今天妈妈还打电话给我了，提醒我是纪念日，生怕我神经大条忘记了。”
我拉着他去书桌旁坐下，和他一起翻阅我们的婚礼纪念册，我买了一个巨大的照片簿，自己做了剪贴。从准备工作开始的笔记和礼服的草图，以及之后的照片都冲印出来贴在里面。
……
2月18日：“米兰。婚纱款式初定，选定鞋和手袋。订金已付，3月15日寄达慕尼黑。”
2月21日：“婚戒付款，我的尺寸需修改，三日后取。”
3月1日：“给田野在德同事朋友寄发请柬，国内亲友以电邮联系。”
3月11日：“预约造型师。和花店讨论鲜花品种和款式。”
3月17日：“参加市政厅注册仪式的亲友名单确定。PS：Andreas临时通知不能出席，Johann将到场祝贺。”
……
我忍不住叹气说：“真可惜Andreas没有参加我们的婚礼，注册那天没来，后来到瑞士一行他也没出现。”
田野撑着头继续翻阅，淡然道：“他有事去法国，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能脱身他肯定会来的，何况他若在场，看我们浓情蜜意，恐怕心中凄楚，不来也好。”
我笑了：“他虽然人没到场，还是帮了很大的忙。本来他说要亲自替我们拍照留念的，结果来不了，我差点抓狂，幸好他拜托了另一个摄影师朋友顶替，拍了很多照片留下珍贵纪念。后来我们一大家子去瑞士玩他还特地安排家里的司机一路替我们开车。那司机真不错，路况烂熟于心，哪里可以下车休整哪个观景地点的视角最好他都清楚，比我们事先的计划还要安排得精细妥当。”
田野说：“能不妥当吗？那司机本身就是瑞士人，从Andreas十几岁在瑞士读书的时候就为他鞍前马后伺候了。车技一流又忠厚可靠，我一开始还帮着留意下路线，后来干脆放心和咱们一大家人聊天玩乐了。这样的好司机花钱也不一定请得来，这件事我一直很感激他。”
我想起一事：“那你今年复活节有没有记得寄支票给Andreas的孤儿院？”
“我早已网上转账过去了，懒得跑银行。这次用的是你的账户，算是你的捐款哦，反正你账上的钱越堆越多，不花点出去怎么行？”
我笑着捶他：“才捐了几次你就舍不得了？大宗支出一向是从你账上划款的，怎么花我的零用钱？”
他捏捏我的脸：“你的卡本就是无息的，你在外面工作的报酬也都汇在里面，现在存了那么多钱又不算利息，太吃亏了。你自己赶紧用，不必替我省钱，再不花掉我就打算直接转入定存账户了，一旦清零，你可别跟我哭鼻子。”
我表示很大方：“那你重新改一下转账的数额吧，其实每个月那么多零用钱我根本用不完。米兰巴黎像逛后花园那样一年跑好几趟，喜欢的东西都享受过了，现在我已接近无欲无求的状态，购物的次数越来越少。何况我自己也在挣钱，今天查账看见Andreas介绍的那家书店已经把版权费汇给我了，就画了一年12个月的花卉做成一套日历，给的报酬还真是不低呢，我很开心。”
他捧着我的脸亲了一下：“那当然，我的夏莎是最棒的！那本日历我买了好些送给同事，都赞不绝口呢。”
我红了脸：“其实不该这样高调宣扬的，你在办公室到处分赠，别人就算不喜欢，嘴上也是恭维的，不一定是真心话。”
他笑说：“我的老婆才貌双全，当然要炫耀一下。中国人讲谦虚是美德，可是过谦者卑，你也不必藏着掖着，广而告之，兴许以后会有更多的邀约呢。你如今在中文学校也是小有名气的书法老师了，再过几年我都得拜在你门下从头学起。”
说笑间他开始动手动脚，不老实，我瞪了一眼，他这才乖乖坐好。已经从各种焦头烂额的计划阶段翻到注册结婚那日的纪念照，德国朋友们按本地规矩在我们身上撒米祝福，田野大哥的两个天使般的混血小孩拎着花篮一路撒着玫瑰花。我和田野拿着结婚证书，牵着手在市政厅门口拥吻。
“你那天的裙子真美，真是老天爷赏脸，你在米兰找到了跟我想象中几乎一模一样的设计，只是裙摆改成及膝款。”
“我本来个子不算高挑，又不是教堂婚礼，拖个长裙摆就太累赘了。这样也很好啊，我那么漂亮的水晶鞋当然要秀一下。”
他亲亲我的脸：“你怎样都美，尤其穿白纱这一天美若天仙。Andreas太够意思了，赞助自家祖传的钻石王冠给你佩戴，你那天就像奥黛丽赫本一样，在场的女人都嫉妒得红眼呢。”
“其实我很忐忑，Johann专程护送这顶王冠过来，从保险箱取出来给我看的时候只觉耀眼得眼睛都睁不开，我都不敢试戴，生怕弄坏了，而且也觉得有些攀龙附凤的虚荣感。不过他再三强调那不是皇后佩戴的东西，只是一般晚宴使用的小型装饰王冠，Andreas又从法国打了好几次电话来说服我接受他的好意，我最后才愿意佩戴的。”
田野坦坦荡荡，指着一张我的单人照说：“他拿出来的东西都是一流的，后来庆祝晚宴上你戴他送的珍珠项链配旗袍也十分惊艳，连见多识广沈薇如都赞不绝口，说那块翡翠叶子是极品。你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我都不介意，你更没必要拒绝他表达祝福的热情。更何况你已经拒绝了在他家老皇宫里面举行结婚庆典的建议，再不接受他小小的赞助，他可真的要伤心了。”
“哎……虽然你都策划好了，Andreas也承诺可以出借，可是皇宫是什么样的地方？我们何苦搞这样的大场面呢？我本来也不爱那样金碧辉煌的豪华。你虽愿意烧钱，我却不愿意过分奢侈。婚礼的预算用来招待亲友们在瑞士玩了十天不是更值得吗？简单温馨的庆典让爸爸妈妈他们都很满意，自然风光也让我感到心旷神怡，无忧无虑。”
我们继续翻看在瑞士游玩的照片，不仅田野的父母和田莫言一家、田行止一大家子也特地从美国飞来，见单身多年的弟弟终于成家了，他激动得就跟自己又结了一次婚一样，几度洒泪。因为那个小男孩的手术成功，只需在家静养，我父亲也抽出时间和我母亲一起来参加婚礼，难得“父母双全”，让我分外欣慰。沈薇如是我们除了家人之外唯一盛情邀请的国内朋友，其实跑一趟欧洲动静不小，也就他们夫妇有这个钱和时间愿意出席。梁非凡送了个大红包，田野也坦然受之，在瑞士期间陪他们夫妇逛了好几家名表店，收获颇丰，看来梁非凡在北京的生意赚得很不错。
有一张照片是我们在Bernina山区里的一个小镇住了一夜，晚餐之后一起出去散步，从住的山坡上的酒店一直走到另一侧山巅的教堂，暮色浓重，墨蓝的天空月朗星稀，雪白的教堂打着蓝色的冷光，高高矗立在天空之下宛如神迹。走了快1一个小时才到达教堂脚下，但是我们都放弃了推门进入参观的想法，仅仅是仰头看尖顶直直指向月亮那样壮丽庄严的情景，已经让人心生敬畏，对美和神的敬畏。
李诗韵虽然还在上学，居然也特地请假跟着一起来，田莫言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让她体会一下瑞士的自然风光，开阔眼界，比窝在教室里面啃书本更有意义。她见了草坡就撒欢，在路上我们在一处湖泊边上下车透风的时候，她立刻往山坡上奔，远山的雪衬着山脚的绿地，远远听见牛铃声如天籁在回响，头顶有瑞士空军的直升机飞过刮起大风，她仰望天空的那一刻也被摄影师定格，短发在风中飞扬，大红的连衣裙如鲜花盛开在雪原之上。这个漂亮的小女孩，也许长大了也会拥有一颗田野那般渴求遨游世界的自由心灵吧。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再细细描写婚礼和新婚燕尔的生活，又不知道本文要扩展几万字了，哈哈。浓缩一下！
☆、待拆的礼物【限】
一本纪念册看完，我已经眼角湿润，田野抱着我，轻声问：“不知不觉已经结婚两年了，夏莎，你喜欢当下的生活吗？”
“心满意足，我每一天都过得很充实，太阳升起的时候我已经满怀期待迎接美好的一天。我要谢谢你支持我的每一个决定，谢谢你一直纵容我和Andreas的交往，谢谢你带我四处旅行，谢谢你慷慨的零花钱和永不枯竭的爱。”
他在我唇上印下温柔的吻：“我爱不够你，每天都爱你多一点，每天都是新的。”
我对他说：“谢谢你Schatz，如果不是你的坚持，也许我们不会这么快就走入婚姻。如今我彻底已想通了，婚姻只是一种方式而不是目的，任何人都可以结婚，但爱情完全是另一回事。我爱你，想占有你，分享你的一切，。我想认识你的朋友，了解你的事业，想分担你的哀愁和快乐。我愿意和你共有一张书桌，用你的杯子喝水，就着你的筷子吃饭。我喜欢穿你的衣服，喜欢闻你的味道。古人说——生同衾，死同穴，那就是我期待的命运，和你共同的命运。”
他愉快地笑了，吻我，窗外繁星如一春花事，轰轰烈烈，屋里，我们的日子也熠熠生辉。
我轻声在他耳畔说：“嘿，我们要不要考虑生个宝宝？都说女人爱一个男人到极致就是想为他生个孩子，我现在有些心动了。你知道吗，Luisa也在备孕，她可以介绍一个不错的妇科医生给我。”
他一愣：“不是结婚时就说好了吗？三年之内都不考虑，你本来就不喜欢被妇科医生折腾，梁非凡也说不要紧，婚后女性的荷尔蒙水平都会慢慢变化，说不定你现在已经有排卵了。”
我咬咬牙说：“我们一直都没有避孕，可是也没有动静，万一拖延下去一直好不了怎么办？”
他捏捏我的脸说：“你到5月份才满29岁，急着造人做什么？现在我们日子过得不是很舒心吗？顺其自然吧，我很享受现在这样甜蜜的二人世界，两个人亲密无间，时刻准备着四处旅行，有说走就走的洒脱，再多赐给我几年幸福时光吧。”
我叹口气，随他吧，霸道！
一直惦记着我衣服包裹着的风光旖旎，田野早已按捺不住，抱着我就往卧室去。
“哎……还没洗澡呢！”
“不要紧，早上我们都沐浴过了，咱们先运动运动出身汗，再一起洗，更舒服！”
我欲拒还迎：“今天我们还没出去锻炼身体呢。”
“今天我打算跟你一起在床上好好运动运动！”
我羞红了脸，捶他：“今天已经有一次晨间运动了，你要不要这样如饥似渴啊？”
“今天是结婚纪念日，不可以双喜临门吗？”
我还在唧唧歪歪，他不管不顾，直接把我扔到床上，伸手就去解裙子背后的拉链，连衣裙顺势向两边分开，一拉到底，露出里面的内衣，他立刻兴奋起来。
“哦我的上帝啊，原来你为我准备了这个！礼物太棒了，新买的？”
我特地穿了一套妩媚撩人的白色蕾丝连身内衣，腰封以龙骨支撑，丝带拉紧之后如中世纪的淑女那般勒出细腰，愈发把胸部托高，将纯洁和妖艳融为一体。蕾丝若隐若现，只有刺绣的花朵遮掩了要紧的三点，其他部分的肌肤都若隐若现。穿着裙子只知我穿着普通的白色丝袜，衣服脱下才知道性感的吊袜带和腰封连接着，露出大腿根部一小截雪白肌肤。
他的大手轻轻抚弄，把我从连衣裙中捞出来，像迫不及待的孩子拆开生日礼物。看清楚内裤之后他眼里全是火，我特意选的，那内裤在臀部开了一个大大的洞，只用蝴蝶结颤巍巍系着，拉开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的小傻瓜终于蜕变成磨人的小妖精了，我已经兴奋得发抖！应该再增加你零用钱的额度，多买几身这样的战袍，来征服我吧，我死得心甘情愿。”
我笑起来，目的达到，我撑起上身，用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媚声道：“早上让你在上面了，今晚我可以在上面吗？”
他做出认真考虑的表情，然后咬了一下我的手指说：“不行，那就太辜负你华丽勾魂的精心妆扮了……你在上面的时候总是不乖，让你快，你偏要慢，叫你往东你却往西，我要深一点你只肯浅尝辄止，又不配合我的节奏，我总是不能尽兴。你就像个坏学生，我怎么也教不会你正确的和弦，乱弹一气！”
我生气了，扭手扭脚咬他：“你嫌弃我，那我要收回礼物。”我作势要逃开，被他抓住脚踝一把拖回去，在床上翻滚，他吻我，像只刚长牙的小狗，含住哪一处就不放，轻轻咬噬，让我疼得尖叫连连，最后气喘吁吁瘫软成泥。
他知道我已无力逃走，任我在床上躺成妖娆的一朵白玉兰，自己迫不及待地脱去衣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