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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今日你就如此不懂规矩,敢在我姨妈面前谈条件,他日你岂不是要凌驾这后宫之上……”
我没有反驳,忍受着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疼痛,姐姐心疼的抚着我的肩膀,却又不敢为我辩护,我此刻才意识到,她们二人一个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一个却是老谋深算用尽心机,我这点雕虫小技在她眼里,简直荒诞可笑……
我镇定的抹去我嘴角的鲜血,笑盈盈的答道,“奴婢不敢,是奴婢越了规矩,奴婢自己惩罚自己。”
说完我便扬手用力的扇我自己的耳光,姐姐在旁吓得花容失色,慌忙拽住我的手,我就用另外一只手狠命的扇着。
苏黎当时就懵了,眼睛的瞪的大大的,面带窘色,她以为我还会逞一时之气辩解几句,她正好可以趁机一报当日的仇,却没想到我会出此下策。
“够了!”吕夫人终于发话,我这才停止了我手里的动作。
“小小年纪,牙尖嘴利,对自己下手竟然也这么狠,妹妹,你可要好生管教一下你这下人……”
我脑子懵懵的,左耳传来阵阵轰鸣声,但我却清晰地听到她这华丽的讽刺,心里顿时起了一股火,但看了看旁边可怜的姐姐,活生生将这股气憋了下去。
罢了,还是不要给姐姐横生事端。
“今天就是过来看看妹妹的病情恢复的如何,看来有这体贴的妹妹处处为你着想,你的病应该很快就能好转的,罢了,黎儿,我们走吧……”苏黎一听,忙搀扶着吕雉,一行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泓涵苑。
“璎儿……”姐姐看着我脸上的伤,心疼的哭泣不止,“都是姐姐无能,让你替我承担这些折磨……”
我摆摆手,拭去嘴角的血迹,努力克制着脑子的昏昏沉沉,“姐姐大病还未痊愈,她们就来如此刺激你,我若是不替你承担,岂不是要你吃苦。你我姐妹一场,早就承诺过要心心相印,互相为对方着想,今日我为你担了这一难,就当是我表示你在沛公手下将我要回的感激吧……”
姐姐将我拥在怀中,我伸手抱住她,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硬邦邦的骨骼,咯的我生疼,她痛哭流涕,将这些天的委屈全数发泄出来,我也默默的流泪,今日我便是这样,可想而知,姐姐之前的生活过的有多么艰难……
恃宠而骄,这样的词语根本就不能用在姐姐的身上,她只把自己当做刘邦的妻子,从未将他对她的宠爱当做她骄纵的资本,如今竟然如此受人欺负……果真是人善被人欺……
***
傍晚,我伺候姐姐睡下,经今天这么一折腾,姐姐的病情又有些反复,早早的就歇息了,我独自一人在宫中游荡,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张良的住处,里面点点火光跳动,我便知晓他回来了……
其实冷静下来,清玄的话我也想了很多,加上今天的事情,脆弱的时候我竟然想要找寻那个温暖的怀抱,我走近门口,将手放在门上,妄图通过这种方式找到我与他之间的共鸣。
房门被猛地拉开,吓了我一跳,清玄迎面见到是我,没有说话。
我默默地站在门口,低垂着头,清玄终于忍不住,劈头盖脸的说了我一通。
“怎么样……是不是后悔了……这才离开公子几天,受了委屈了吧,受了委屈才想到我们,也太不够意思了……”清玄嘴里念念有词,却是嘴硬心软,“今天公子回来早,你……要不要进来坐坐?”
“我……”我只发出了个单字,却有些犹豫……清玄却没有给我犹豫的机会,拽着我的手腕就把我往屋里拉,我就这样唐突的出现在了张良的面前。
几日不见,他似乎没什么变化,清玄拉着我站到他面前的时候,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我还是走吧……”我遭到了冷遇,便默默转身想要离开,他再怎么生我气也是应该的,我就不应该进来……
“哎呀,你扭捏什么啊。”清玄一把将我拽了回来,却似乎发现了我脸上的伤,一声惊呼,“你脸怎么了,被谁毁容了?”
张良听到清玄的话后猛地起身走到了我身边,将我的下颌抬起,细细的查看伤势,我将眼神移到别处,我不是来到这里寻求同情的……
“清玄,赶快把药箱拿来……”张良的话里明显带着些焦急,催促着说道。
“哎,这就去。”清玄释怀的笑了笑,跑到内厅去拿药箱。
“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他见我一声不吭,心疼的说道。
我咬了咬嘴唇,幽幽说道,“没谁,我自己打的。”
张良没有再追问,只是打开药箱,轻轻地清洗着我的伤口,即便他如此轻柔,却还是疼的揪心,我眉头一紧一松,却没有喊疼。
他却似乎感觉到我的异样,动作更加轻,我哑着嗓子说了声,“对不起。”
他手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是为了戚夫人吗?”
我没有说话,表示默认,清玄在一旁开口说道,“这面庞向来是女人最注重的部位,你再替人顶罪,也没必要拿自己的脸开刀吧,真是……”
他说着说着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便说了句,“公子,这里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便转身离开了。
房中只剩下我和他二人,我更加沉默,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落水
“为什么总要逞强,知不知道这样我会很心疼……”他终于忍不住,关切的说了责怪我的话。
我将眼垂下,无语凝噎,我是逞强了吗?假如是张良的话,他一定会将事情处理的比我完美得多,可是,这些事,我究竟该不该同他讲……
罢了罢了,其中牵扯了太多的人和事,他平日里公事已然如此繁忙,我现在还要让他烦心,这又何苦呢?
女人之间的战争,还是由我们自己解决吧,即使是要我做出些牺牲,我也是在所不辞的……
“我没有逞强,初来乍到,有些规矩我还不是很熟悉,自然是要吃些苦头的,我既然过去照顾姐姐,免不了有不周到的地方,以后习惯就是……”我对他笑了笑,装作释怀的眨了眨眼。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含着复杂的情绪,欲言又止,“要不要我……”
我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蜻蜓点水般的亲吻,继而在他耳旁说道,“不要……你对我好我现在比谁都清楚,但我想要你给我些时间,我会尽我的努力改变现在的状况。还是那句话,这中间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插手,你就专心的,专心的帮助沛公把这天下打下来,答应我,好吗?”
我看着他看我的眼睛中清晰地映着我的身影,那眼神是我从未有过的坚定,曾经我以为的自己的坚持,到头来若不是张良的帮助,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否独立完成。
说句实话,当我从张良口中得到证实之时,我一瞬间甚至都想否定我自己过去的一切,那些我拼尽全力也要完成的事,到头来只不过是别人众多棋子中微不足道的一枚,任谁都会觉得不悦。
可是,换个角度想想,若没有他,这些事能否发生似乎都会成为未知数,我可能永远都不会再遇到他,更不可能知晓他对我的心,这样想想,我所谓的,自认为珍视的自尊心,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我口口声声说的,我以后要珍惜眼前人,不只是空话而已,而我那么执着的拷问着过去的真实,却赶走了愿意真心待我的人,这样的我,真傻……
“好,我答应你,但你也要答应我,不要再轻易地让自己受伤了……不到万不得已,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不会插手你的事……”他终于松口,应允了我……
“好,一言既出……”我朝他伸出小手指,像个孩子一样想要让他打勾勾承诺。
他笑着伸出修长的小指勾住了我的手,左手却用力的擒住了我的腰,顺势让我倒在他的怀中,低声喃语,“今晚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好吗?”
我将脸深深地埋入他的怀中,掩藏起我脸上升起的红晕,轻声答道,“嗯。”
……
***
清晨回到泓涵苑中时,见姐姐单手倚在桌上,昏昏沉沉的睡着,听到我的脚步声,许是睡得浅,立即醒了过来,对着我莞尔,“璎儿回来啦。”
我“嗯”了一声,走过去搀扶着她起身,关切的问道,“姐姐不会一夜未睡吧?”
“差不多了,我见你迟迟没有回来,心里不放心,索性就坐在这里等,等到天快亮了,竟然睡了过去。”姐姐笑了笑,似乎是在自嘲,然而她苍白的面庞却十分招人怜。
“下次若是这样,姐姐可千万不要等我了,长夜漫漫,你这身子骨怎么吃得消……”
“无妨无妨,我倒是觉得身子清爽多了,昨天喝了你给的药,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直到傍晚才行,我这是睡多了,顺便等你回来罢了……”姐姐看我心情似乎好了些,索性半开玩笑着说道。
“璎儿,反正我现在也没有困意,不如你扶我出去走走吧,这些日子以来,我已经许久都没有见到阳光,想来晒晒太阳,也许会让我的身子好得更快些……”姐姐这样提议道,我觉得她说的有理,只是这清晨露水寒气重,我便进屋拿了件披风披在姐姐身上,搀扶着她走出了屋苑。
回来的时候还未曾发觉,今儿个的天气一反往日的阴霾,这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姐姐今日心情看来也不错,如这阳光一般,暂时驱散了心中的积郁。
走了一会儿,姐姐觉得累了,便在亭中歇息,我见这石凳冰凉,便将自己的披风解下,垫在石凳上,继而搀扶着姐姐坐下。
忽而姐姐柔声说道,“璎儿,这些日子,多亏有你”,继而她心疼的伸手触碰了下我的面颊,停留在我的伤口上,“姐姐无能,让你受委屈了……”
“这说的是什么话,都道是姐妹情深,他日等姐姐独霸恩宠,再添子嗣时,莫要忘了璎儿会一直保护你的,这就够了……”我双手捧住了姐姐的手,发觉她的手冰凉,便用力摩擦着,试图让她更暖和些。
“呦,快看看这是谁啊!”耳边突然传来了苏黎略有些尖锐的叫声,我眉头一皱,转头看去。
“这不是戚夫人和她的好妹妹吗?这大清早的就在这花园中上演姐妹情深的戏,看得我可真是感动有加啊,啧啧啧……”苏黎夸张的拍着双手,明显有意的想要羞辱我们。
我下意识的将姐姐护在身后,姐姐却将我轻轻推开,走到她面前坚定地说道,“黎儿姑娘,你我年龄相差不大,平日里我对你也是礼貌有加,但于情于理,我也算是你的长辈,璎儿是我的妹妹,你不应该对我们如此不尊重……”
“哼!”苏黎轻蔑的发出这么一声,继而不屑地扬头盯着她说道,“我姨母吕氏才是沛公的原配正妻,我也只认她作我的长辈,你再怎么得宠,不过是个妾,你生出儿子又怎样,不过是个庶出,况且,你现在,连保住自己孩子的能力都没有……”
“你!”姐姐气急,手猛地抬高想要扇她耳光,却又瑟缩着收回到自己胸前,“我念你是吕夫人的至亲,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这真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欺人太甚的是你们才对,好端端的非要来抢人家丈夫,你最亲爱的妹妹竟然还想要勾引我未来的夫君,你们果真是姐妹情深,姐姐妹妹都一样,一样的贱到骨子里了。”
“啪!”一计响亮清脆的耳光在空气中回响,再看苏黎捂着自己的脸,吃惊的望着姐姐,“你……你竟然敢打我……”
姐姐似乎也没发觉自己竟然如此沉不住气,惊讶的望着自己颤抖的右手,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竟然敢打我……”苏黎说着不由气急,作势就要推搡姐姐,我忙上前劝阻,三人在一起纠缠,一个脚下不稳,我便随着苏黎一同落入冰冷的湖水之中。
……
压迫感。
从四周传来的无尽的压迫感冲击着我的身体,耳边残留着姐姐焦急的呼救声,我隐约中记起我是懂些水性的,于是便用力摆动着四肢,却发现我徒劳的挣扎显得那么无力。
我感觉自己在渐渐下沉,仿佛要坠入一个无尽的深渊。
身体越来越没有力气,脑中闪过一幕幕影像,曾经的自己……
我……要死了吗?
在残存的意识中,忽然感受到自己被人一把捞起,我感受到来自陆地的安全感,猛地睁大了双眼,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
等我的意识清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苏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名侍卫模样的少年鼓起勇气说了句,“冒犯了!”继而便嘴对嘴的给她送气。
看着苏黎毫无反应,我心里竟升起一股邪恶的念想,假如她就这么淹死了,是不是……是不是就没有人会跟我抢张良了……
然而只一瞬,就听见苏黎口中吐出一口水,继而猛地清醒过来,同我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然而,当她看见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之时,面露厌恶的神情,一把将他推开。
“狗奴才,别挨我这么近,恶心死了。”
那侍卫沉默着起身,想要离开,姐姐将他拦住,感激的说道,“这位小兄弟不知该如何称呼,你救了我妹妹的性命,我姐妹二人且要报答你才是。”
那侍卫摆了摆手,哑着嗓子说道,“小人葛英堂,只不过是这宫中的守门侍卫而已,看见有人落水,不可能见死不救,不求报答,不求报答。”他说着回头看了苏黎一眼,继而仓皇的逃开了。
我却借着这机会看清了那人的面庞,他五官端正且清秀,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这右颊有一颗硕大的黑痣,影响了他整体的面部。
姐姐走了过来将我扶起,犹豫的看了苏黎一眼,继而走过去向她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拉她起来,谁知她偏不领情,自己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对着我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
“我就知道你是故意拖我下水的,你明知道我不会水,却还要这样害我,害得我差点没了性命,你的心简直比蛇蝎还要恶毒,我要回去告诉姨妈,让她替我主持公道。”
说罢她便独自一人气冲冲的离开了,只留下我们二人在湖边,久久的沉默。
一阵风吹来,我浑身湿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我冻得上下牙都在打颤,姐姐见状将身上的披风取下,披在了我的身上。
“这个黎儿姑娘,当真是不可理喻,妹妹放心,我自会为你作证,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诬陷于你。”
我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是她铁了心非要诬陷于我,我又怎么能逃开呢?
难道这宫中的生活,非要争个你死我活才肯善罢甘休吗?
我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有喜
一连好长时间过去,令我奇怪的是,苏黎并未如她要挟我的一般到吕夫人那里告状,大抵她觉得自己也有些过分,倘若诚心陷害也占不得多少凭据,索性不了了之,姐姐自那之后,为人处世更加低调,总是喜欢把自己关在房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沛公倒是时常会来到这里,问起姐姐近况之时,姐姐与我皆对吕夫人之事只字不提,大抵姐姐也渐渐明白,无凭无据,她想把吕夫人拉下马是绝对不可能的一件事。
我不知姐姐究竟是如何盘算,但见她在我面前也对此事绝口不提,我曾想过她是否已经释怀,想着到底还要在这后宫中生活,何必拼个你死我活,故而小产之事没有下文。
可喜的是,这天姐姐刚吃了几口饭,便觉得恶心,干呕了两下。我见状觉得可疑,为她搭脉诊断,发觉她有了喜脉。
“姐姐,你有喜了!”我惊喜的叫了起来,“我传人去告诉沛公,让他来看看你”。
我霍的起身想要出去,却被姐姐拦住,“璎儿,不要去。”
我疑惑的问道,“为什么不要去,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让沛公多派些人手过来照顾你,你这样瞒着,能瞒到何时?”嘴上虽这样说着,却乖乖的坐了下来,想听听姐姐的解释。
姐姐眉头微垂,有些阴郁的说道,“上次我太过开心,整个后宫上下都知道我有喜之事,这才招了人妒忌,给我孩子带来不幸,这次,我想瞒着沛公,瞒着别人,等到孩子大了,再说也不迟。”
我想了想,继而理性的分析道,“这样其实也未尝不可,只是姐姐可要顾虑到沛公的感受,他知晓你如此瞒着他,难保不会生气,况且,你这怀胎前三月,万万不能同房,姐姐,你可要想清楚了……”
姐姐低头抚摸住了自己腹部,柔情说道,“我想清楚了,沛公那里,我自有方法应对,我一定要保住这孩子,一定要……”
我无言以对,我明白姐姐的心情,尽管我未有为人母的心情,却能深刻体会到姐姐内心的恐惧。
若她不是爱上了沛公,又怎么会如此纠结痛苦,甚至连自己怀孕的消息都不敢告诉自己的丈夫,深居后宫,这就是她务必要承担的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