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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第二点月白可能做不到了,西市之大,商铺品种之多,让她大开眼界。
同行间的竞争是无可避免的了,不过要是自己的小摊和同样做这个的距离隔远一些,想必也是可行的。
两人一路尝了不少,虽然走了不远的路,但是也不会饿。
见月上中天实在太晚了,月白两人便回了。
一路上两人商量着做买卖的事,该卖些什么好呢?
这一行看下来,长安的人们多喜面食,要不鸡汁煎包,牛肉锅贴饺?想了想月白摇摇头,做起来太麻烦了。
叶菩提想了想:“要不做五香卤排骨吧?”
“不成,这成本太高了,要是卖的不好,岂不亏了。况且做起来也挺麻烦的。”
“这样么?要不试试冒菜或者麻辣烫?”
冒菜么?倒是可以。月白考虑了一下,冒菜的汤底可以喝,食材又不限,可以试试!'bookid《狂凰》'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生计2
既然打算做冒菜了,月白便开始着手准备。
但是单单为了做冒菜而制作卤水,月白怎么算也觉得划不来,这样不如自己也卖卤菜,剩下的卤水里加些香料和中药制成高汤,就可以拿来做冒菜了。
一边吃着热腾腾的冒菜,一边来两碟切好的猪耳朵,这样的吃法也不错。
说做就做,第二天一大早,月白便同叶菩提在西市进行采购。
担心一会去买东西会有遗漏,月白将摆摊需要买的东西用笔写下,接着两人便出门了。
这样买齐东西时间也快,下午的时候月白就安心的在暂时租赁的屋子里做起卤菜准备高汤了。
叶菩提也来帮着月白串签子,不过知晓自己师父是个能吃不会做的主,让他试了试,便打发了出去在小院中弄花草了。
刚刚租下来的屋子,院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两人便在市场里买了花木。
但是这个季节也没有什么花,大多都败了,甚至连丹桂也没有。
两人买了些红梅栽在院子里,这个冬天定是要住在这里了。待到开春的时候,银子也攒够了,如果要搬家,移植这些花木也好养活。
月白是打算做夜市的,白日里就准备材料和歇息。经过昨日的观察,西市的夜市是很热闹的。
当天夜里,月白换了一身利落的男装,推着小车和叶菩提便出门去了。
添置这些东西,花的银钱也不少,但是月白咬咬牙,小本生意做好了也是赚钱的,遂又满腹斗志的去摆摊了。
月白样貌本就属于清秀之姿,而且又没有穿耳洞,高领的衣物把喉咙一遮,活生生的一清秀小生模样。
在加上她一身怪力,推着车子也就喘了两下,一旁的人看着也没有怀疑她是个女儿身。
倒是叶菩提有些扎眼,生的一幅天人的模样,又穿着一身不染尘的白衣,引得那些大姑娘小媳妇的频频注目。
叶菩提脸上依旧挂着淡笑,眼里却是带着不耐烦的情绪。
摊子一摆,月白就将那用猪脊椎骨,棒子骨,老母鸡小火慢熬好的奶汤往炉子上一摆,接着用小火熬制。
其实那高汤是打卤留下的,因为现在是处于试验阶段,月白用的白卤水卤煮的只是一些鸡爪,乳鸽,肠头鸡肘骨一类便宜的东西。
但是那汤料却是香气浓郁,在长安开始冷下来的夜晚,在灯下冒着热腾腾的热气。
风一吹,香气四溢。
这西市上也有些人是做的冒菜,但是各家的汤底不同,滋味也就不一样了。
月白还盘算着要是到了隆冬时节,自己就换成红艳艳的辣汤来,冒菜一下肚,全身都暖和起来了,驱寒又好吃。
不过现在看着围过来的路人,月白不得不应付眼前的情景了。
叶菩提虽然挂着笑容,但因为洁癖的原因,并不喜欢别人的亲近。
月白便连忙招呼着客人,一边连忙打了高汤给客人尝尝,一边介绍着素菜的一根签子只要两个铜板,荤菜的签子是四个铜板。
那些食客尝着汤鲜香无比,逛街半天肚子里也是馋得紧,而那些小妇人看叶菩提又欢喜的紧,都纷纷的挑选了签子坐了下来。
月白自然是喜不自胜,干劲十足。
自家师父站在一旁,也并不是没有事做,他帮着月白切制卤菜。
“嘿!店家来一盘鸡珍!”
或许是美男效应,客人坐下来吃冒菜便会叫上一两份卤菜。
“你这的干碟还真不错!”
月白笑着回应道:“那是自然。我这的干碟,磨的可是胡椒!烫好的菜往碟中这么一蘸,香辣爽口!”
虽然一串签子不过几个铜板,但是平均下来,每个人都能消费到半钱银子。
这半钱银子对客人来说并不多,吃过后都说道这里便宜又实惠,味道还很鲜美。
加上卤菜,一个晚上下来,月白便赚了六七百文。
月白看着靠自己赚来的钱,成就感油然而生,笑得都合不拢嘴了。拉着自家师父,点了油灯,两人一起噼里啪啦的算起账来。
叶菩提对于数字出奇意外的敏感,自然就将算账做账单的事情包揽了下来。
扣除本钱,两人一晚上便是赚了五百文。
一个月便是十五两银子,一年便是一百八十两银子。
月白乐了,生活富裕了,美好的奔小康了。
摆摊的事情走上了正轨,晚上虽然收摊收得晚,但是白日里也补眠补了回来。
但是不过三五日叶菩提便反对了起来,说是这夜晚是越来越寒,况且日夜颠倒也不是个事,人久了会吃不消。
况且每次看着月白一人推着车顶着寒风,自己又是心疼又是自责。
月白想了想,自己做这个也不是长久之计,等钱财够了,便开一家餐馆,自己做大厨,师傅便做管账的,再聘请一个伶俐的小二,不用深夜顶着寒风跑,一家人日子会过得越来越好的。
虽然天气越来越冷了,但是月白摆的小摊却是生意越发好了起来,许多人都愿意在冻得手冷脚冷的情况下来吃一碗热腾腾的冒菜暖暖身子。
两人生意好了,也就越发忙碌了。
但是月白的身子却是有点不利索了起来,脸色也隐隐有些蜡黄,其间吐了两次血。
一开始以为是最近操劳过度,但是月白给自己熬了药喝也不见好。
月白恐自家师父会担心,也对此隐瞒不说。
“老板,向往常一样,来份冒菜,再来一盘猪耳朵。”
“哎!好勒!”月白连忙应道,一时不再去管那些纷乱的思绪,朝着叶菩提递了个眼色。
叶菩提提刀刷刷的几下,一盘切的薄细均匀的猪耳朵丝便装好了。
月白将做好的冒菜和猪耳朵摆在了他的面前,接着又递上了烫好的热酒和碗筷酒杯。
这位食客也就而立之年的模样,身上却是穿得一浅绿官袍,而衣物上的绣纹是一寸的花。
京城不嫌官多,这人身上的衣袍是当朝七品官员的服饰。
“赵主书!”月白笑道,麻利的端上一碟凉拌豆干:“今天刚卤好的,送您尝尝。”
赵诲脸上本有些积郁的神色,见月白送了一盘豆干,虽然不贵重,但是心里却是很受用。对着月白点了点头,拿起筷子尝了尝,又放下,复又抬起,接着搁下。
“怎么了赵主书,难道这菜不符合您口味。”
赵诲叹了一口,说道:“小哥的菜自然是不错,不过我心中有事,才使得食不下咽。”
“赵主书可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不曾?”月白顺口问道。
第二卷 第三十八章 赵柳儿之死
那赵诲正是心里郁结,如今有人问了,便如同开口卸闸的洪水,对着月白吐起苦水来。
原来是因为蝗灾一事,虽然中书令下了牒文人工灭蝗,但是这一法子却是消耗大量的人力而且效果并不好。
赵诲身为中书主书,擅长识人眼色,如今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愁眉不展的模样,便寻思着找一个法子来解决一下。
而且作为一个小吏,他肚子里的墨水又没有多少,不由得便愁了起来。
如今快要入冬了,这一年的蝗灾勉勉强强算是度过。但是那长江两岸依旧是干旱不已,恐怕明年那蝗灾还会卷土再来。
赵诲抬手喝了一杯热酒,叹了一口气,愁啊!
月白见他这副模样,没有出声,默默的往他杯中添满了酒。
虽然她也关心,但是自己实在也没有啥好的法子。如今的牒令要求的是全民灭蝗,人力捕捉到的蝗虫烧死后埋入地下。
叶菩提在一旁听着,突地出声:“我倒是有两个法子,不知是否有效。”
“哦?”低迷的赵诲眼神一亮:“快说来听听,有用的话必有奖赏!”
叶菩提皱了皱眉,接着说道:“我们可以引进蝗虫的天敌蛙类,或大量养鸡鸭鹅等喜食小昆虫的家禽。”
那赵诲虽然没什么才华,但是常识还是有的,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个方法有些不妥。
“百姓们饭都快吃不上了,哪里来的钱来买鸡鸭?”
似乎料到赵诲会有这么一问,叶菩提不紧不慢的说道:“穷苦百姓没钱置买家禽的,朝廷从可以从没发生蝗灾的地方调拨大量禽仔过去发放,就当是赈灾好。”
“况且蝗灾防大过于治,如今冬日来临,这是休养生息的时候。如今便开始饲养,到了来年夏天蝗灾便容易控制多了。”
“百姓还可以就宰杀家禽或吃禽蛋,弥补一下粮食作物的损失。”
赵诲一听也觉得有理,便未打断叶菩提说话。
“如果百姓们实在没吃的了,就将捕捉的蝗虫烹炸,据说蝗虫的营养甚高。”
“这…”赵诲讶异不已:“这蝗虫怎能吃?”
蝗虫能吃,这法子是叶菩提在那次意外穿越时空的时候,在那名为电视的东西上看到的。
他记得清楚,因为当时胃里抽搐的厉害。
忍住那种胃里的恶心感,叶菩提继续说道:“却是能吃的,我还知道几个做法…”
月白瞟了一眼面带喜色的赵主书,再看着脸色隐隐泛白的叶菩提,有些埋怨。
明明那么厌恶这些小虫子,为什么还要自找苦吃?
不过隔了几天,月白就收到了一张赵诲送来的五百两银票,说是中书令对叶菩提的法子甚喜,奖赏下来的。
月白自然高兴地不得了,不过她不知道这奖银却是被赵诲扣下了三百。
街边也多了什么炸蝗虫烤蝗虫的摊子,因为尝后发现其味像虾,那些摊贩的生意还做得挺好。
现在两人的储蓄可是有了将近七百两银子,月白琢磨了一番,打算退掉现在租赁的屋子,寻一个带有铺子的院子,前面可以开店,后面又可以住人。
而且,自己可以不用卖冒菜了。
来长安一段时间了,对各类的物价都有了了解。而且如今两人也算是定了下来,这寻找房屋的事并不着急,自己慢慢的找一个位置又好价格合理的屋子。
抱着这样想的心态,月白就安心下来摆摊了。
这一天的晚上,她的摊上来了两位故人。
傩与胡媚儿。
两人见到洗尽铅华融入寻常百姓家的叶菩提同月白都很吃惊,不过随即便淡然了下来,尽管胡媚儿心中有些不喜。
两人坐下要了些吃食,算是照顾他们生意了。
“那掏心的妖怪有什么消息了么?”月白放下手中的冒菜,却并未离开,反而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反正此时还未到黄金时间,客人并不多。
胡媚儿的脸色沉了沉,语气中带着同情与惋惜:“掏心的,是柳树妖。”
想着大肚子的赵柳儿,月白叹了一口气:“果真是她。”
“那么,她现在怎么样了?”
一直游走与世间的傩与胡媚儿并未出手干预此时,只是未想到再次见到赵柳儿,是在妖族的大牢之中。
那时傩带着胡媚儿前往妖王宫作客,却是听到了身边的妖精小声议论前些日子收押的掏心柳树妖。
起了心思的傩便同胡媚儿去了大牢,再见赵柳儿,那女子依旧是挺着快要临盆的大肚子。
依旧是头戴荆钗,身穿白底碎花粗布麻裙的女子,脸上却是没有了柴门初见时的喜笑盈盈。
一张苍白的脸上,无悲无喜到麻木。
听见了脚步声,女子抬起头来,头发乱糟糟,带着的荆钗歪歪的在头上要掉下来了一般,麻布的衣物上带着血污,双手捂着肚子。
因为受刑,衣物遮掩不了的地方淤青到发紫,嘴角上还有一两丝为擦干净的血迹。
“你不悔么?”
女子温婉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离的神色:“悔?他待我那般好,我怎会后悔?”
“君子远庖厨,他那样一个傲气的读书人,为了我甘愿洗衣做饭,就算是邻里笑他也不管。
我说我想一看双生花,他便真的去寻了,可是妖族才有的双生花怎么会找的到呢?”
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想为他生一个孩子啊。我还有什么能为他做的?”
她慢慢的拿出了挂在脖子间的坠子,是一块泪滴状的小巧琥珀。
温暖的橙黄,里面静静的躺着一株缩小了的花朵,一株二艳。
女子摸着那块琥珀,就像是在抚摸自己的爱人一般:“他那般傻,寻了双生花三天三夜。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他便真的去寻了…大半夜的敲响了门,对着我傻笑。”
“即使这不是真的双生花又怎样?即使我是妖又怎样?我只是爱他,又有何错?”
“你杀戮太重。”胡媚儿幽幽的说道。
女子将那块琥珀放回了心口,似悲似喜的说道:“我想为他生一个孩子,他也想要的,我怎么可以不给?”
“他是凡人,转眼就是百年,我想留一个人陪着我啊。我可以看着他的孩子,他的孙子,他的曾孙…如此,我逆了天道又何妨!”
女子温婉的面庞浮现出一丝决绝,最终又化作柔色。
“那样我就可以守着他的家族,守护着他。可是我更想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和他平平淡淡的一生。”
第二卷 第三十九章 再见桃夭
“我还是痴心妄想了对不对?可是,不赌一把我怎么会甘心呢。”女子靠着墙壁,似乎有些疲倦:“你们走吧。”
傩并未多说什么,但是脸色上却隐隐有些被触动,紧紧的扣住了胡媚儿的五指。
牢房外面不复潮湿阴冷,面对着有些刺目的阳光,傩突然开口说道:“双生花其实是一种很痴的花,一株二艳,竞相绽放。但日子久了,吸收着另外一朵养料的便会妖艳夺人,而另外一朵将会枯败凋零。它们无奈,但却无法挣脱命运。”
“为什么那朵花愿意牺牲自己?”
“因为她傻呀!或许她和他都不想,只是在那日日夜夜的缠绕间,却无法逃脱,一朵花用自己的生命铸就了它爱的花的生命。”
胡媚儿看着面前清朗的女子,那声音飘渺的仿佛从天际传来:“媚儿,你可知,我也愿意。”
听着两人的讲诉,月白的思绪仿佛又回到了那晚,柴门下的女子挺着肚子等着自家夫君的归来。
后来怎么样呢?
后来,后来…
一尸两命。
刑场上,那颗小小的琥珀,“叮”的一声掉落在地,像极了泪水。
没了法力维持的琥珀双生花,迅速的萎焉凋逝,消散在了风里。
月白的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巨石,压得她闷的喘不过气来。
那么宋复呢?他知道吗?
她无力,就像知道掏心的是赵柳儿,知道她最终免一死的结局,却是不能够改变。
那么自己和师傅呢?
仙凡有别,纵然自己已有百岁的生命,可终究不是神仙。他们,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莫大的恐慌一下子席卷了月白全身。
傩带着胡媚儿走了,月白茫然的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身影显得有些孤寂。
突地,她冰凉的手却是一暖,回过头来,却见叶菩提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
他不知道她在恐慌些什么,只是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难受得紧。
“娘子,有我在。”
接下来的几天里,月白的神色都有些恹恹的,打不起什么精神。
再加上莫名的呕血几次,脸色更是不好了。
见月白的状态不是很好,连每天结账数钱的时候都提不起精神,叶菩提很是担忧。
但是明天便是腊八了,向来没有过过这凡间节日的月白打起精神来,买了各种豆子回家,打算做腊八粥。
腊八本来是祭祀先啬神神农、司啬神后稷、农神田官之神……但是唐朝佛教盛行,又相传释迦摩尼佛是于腊八这一天在菩提树下得道成佛,这一天估计晚上也没有什么生意了。
月白想着今日便在出摊一晚,腊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