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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树下得道成佛,这一天估计晚上也没有什么生意了。
月白想着今日便在出摊一晚,腊八就歇息下来吧。
这样算算,也快过年了。
她麻利的将食材烫好,给客人端了上去,来月白这里吃东西人三教九流都有,再加上西市可以说是全长安的经济贸易中心,消息流通的速度特别快。
这不,一群大老爷们又开始高谈阔论了。
男人的话题总是离不开钱权和女人的,喝了几杯酒,劲头又上来了,便开始说些男人才懂的事。
那也无非就是红袖楼的姑娘玉臂一勾,销魂无比,接着又传出几声意味不明的暧昧笑声。
“说是姑娘,那春楼最新头牌寻月姑娘可是色艺双绝!听说就唱一支曲子,那刘侍郎的儿子可是扔了三百雪花银那!”
“嗤——那又怎样,不过是一个朱唇万人尝的粉头。”
“兄台此话差矣,寻月姑娘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
接着又是一阵小声的争论,一会又转了话题纷纷到了自家糟糠之妻上怎样不好上了,腰太粗,脸太黄,一双玉足不够美……
俗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月白端了一份盐水花生上去,没有再听了。
第二日身子格外惫懒,但是月白也一大早的便起来了,将腊八粥熬上,家里食材也备的丰富,两人便窝在家里打扫屋子,摆上香案,又在一起喜滋滋的喝粥。
月白看着降下来的天色,垫着凳子在门上挂了一盏灯笼,寒风一吹,不由得又打了个哆嗦。她挂好了便急忙下来将门关上了。
刚刚进屋子不久,手还没有捂热,门外便传来一阵“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
月白身子还寒着,哎哟道了一声冤家,便急急抱了个汤婆子去开门去。
这么急,会是谁?
叶菩提心中隐隐有些压抑沉闷,便紧紧随了月白跟在她的身后。
门“吱呀”一下被拉开,看着门外对自己微笑的那人,月白一下愣住了。
“陶…桃夭…”
面前这人,血眸红发,银线金袍,眼角桃花,熠熠的黑色耳扣晶亮。
月白有为楞瞬间变作欣喜:“小狐狸你跑哪去了?”
桃夭笑着一把搂住月白的腰,极为亲昵的蹭了蹭她的脸颊。
蓦地,看见月白身后跟过来的叶菩提,身子不由一僵,随即挑衅的看着那人。
月白正高兴着,全然没有察觉一旁两人的风起云涌。
伸出手想要揉揉桃夭的脑袋,却是发现够不着了,月白“?纭钡囊蝗?迷谔邑驳男靥牛?裆?衿?牡溃骸翱毂涑珊?辏??阴艴秕艴铩!?p》 桃夭下意识的挑了挑好看的眉,接着一下子变成一只火红的狐狸,咬着月白的手指,湿漉漉的鼻子,一幅眼泪汪汪的模样:“十二,你都不关心我。”
月白扑哧一笑,久未见桃夭卖萌的模样,接着心里又泛起一层酸涩起来。
狠劲的揉了揉狐狸脑袋,月白恶狠狠的说道:“叫你乱跑!下次不给你吃烧鸡了!不,没有下次!”
叶菩提虽然知晓自家娘子异于常人,但是乍见一活生生的大男人变作一只柔顺乖巧的红狐狸,又觉得有些奇怪。
那种奇怪的感觉可能是对于未知事物的不适,但是又像是别的什么东西,卡在心头。
被月白抱在了怀里,每一下都能感受到月白的波涛汹涌,桃夭不由的觉得脸上一阵烧烫,还好自己的毛是红的,不然可丢脸丢大了。
眼角的余光瞥到身后皱着眉头的叶菩提,红狐狸人性化的扯开了笑来,甚是得意。
第二卷 第四十章 魔道
听说尊神叶菩提在与骨王一战中,神智不知为何错乱,失控状态下的尊神受了重伤,不知所踪。而他身旁一直带着的红颜知己辛梓也是下落不明。
为何却是出现在了月白的身旁?
桃夭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叶菩提,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
以他现在的实力,自然是一下就能感觉到叶菩提身体里没有丝毫灵力。
天界至尊的菩提老祖,也会有这么一天么?
桃夭意味不明的笑容里带着一抹幸灾乐祸,瞬间他又想到月白被这人生生从自己身边带走,眼里的血腥之气更重了。
月白将狐狸抱进了烧着炭火的屋子放了下来,接着说道:“小狐狸你吃过东西没?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
桃夭似乎不愿被月白这么放下,又靠了过来,撒娇似的在月白身上蹭着。
“好啦!”月白笑得十分开心:“我去厨房一下,你先等会。”
剩下一人一狐诡异的大眼瞪小眼。
“不爱她,就请不要玩弄她的感情。”桃夭突然开口道。
火盆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火红的狐狸眼里倒影出一片火光。
叶菩提嘴唇紧抿:“什么意思?”
回答他的是一阵轻笑,带着嘲讽的语气。
“你害得她还不够么?如今靠这幅残废的模样来博取她的同情?”
叶菩提唇抿得更紧了,眉头死死的皱起:“我怎么害娘子了?”
“娘子?”狐狸口中的音调变得尖锐:“你和十二同房了?”
叶菩提不语,但是眉目中透出的信息便是我自家的房中事,与你何干!
桃夭的墨瞳顿时红得要滴出血来,无边的戾气一下释放而出。
叶菩提没了灵力,那桃夭的戾气又太盛,心头不由一惊,身子不由倒退了几步。
眼前血红一片,桃夭只想撕裂了这人!
尊神又怎样?!菩提老祖又怎样?!
“嘭——”门一下被推开,发出大力的声响。月白手里拿着托盘,急急撞开了门。
只见桃夭双目赤红,身后九尾狐巨大的虚影,似乎包裹着魑魅魍魉的鬼魅和滔天的怒气与恨意。
而狐狸桃夭此时已经是摆出了攻击的架势,牙齿暴涨白色森寒。
“小狐狸,没有烧鸡,这些吃的将就垫垫肚子吧。”月白扶了扶微乱的发髻,立马镇定的说道。
见来人是月白,桃夭眼中的血色淡了下来。
月白走了过去拎住桃夭的颈子:“怎么最近脾气见长啊。”
说着月白将狐狸往凳子上一丢,那狐狸在半空中身形一翻,落地的瞬间化作男子的模样,拉开凳子坐下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月白看着吃得一脸惬意模样的桃夭,心中暗叹,真的是他。
刚才在厨房的时候就觉察到一股熟悉而暴戾的气息,发现那真是从桃夭身上发出的,月白顿觉不妙,连忙赶了过来。
“这些日子你都怎么过的?还好么?”月白坐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桃夭。
桃夭吃得正开心,好久没有吃到月白亲手做的菜了。
“嗯,过得还可以,就是你不在我身边想念的紧。”
“咳咳!”月白不自在的咳嗽了两下,拉了拉笑得有些骇人的叶菩提的袖子。
“你这混小子。”月白拍了一下桃夭的脑袋。
桃夭放下碗,换做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其实我过得一点也不好,外面吃的都不如你做的好吃,让我一点也吃不下,冬日又冷,我的皮毛长的又慢不足以御寒。又是挨饿又是受冻的。”他可怜巴巴的说着,就差没有抹两把泪来证实自己话的真实性了。
月白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一想到这只小狐狸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头便是一阵心软。
但随即又想到这人,哪里只是一只狐狸精这么简单,心中又升起一股被愚弄的愤怒来。
压抑住了自己心中百般的滋味,月白出声问道:“小狐狸你的容貌怎么同以前大相庭径了?”
这一直是她想问的,在桃夭失踪前夜的梦里,他便是有墨发墨瞳的模样突然变作了赤发血眸。他会怎么回答自己呢?
月白知道的,发色瞳色的改变一般是受到自身属性和功法的影响。
“我堕入了魔道。”
本以为桃夭会有所隐瞒,月白却是未料他竟然不避不闪的回答了月白。
见她一幅惊愕的模样,桃夭心中隐隐有些抽痛:“连你也不屑于我么?”
“堕入魔道,堕入魔道…”月白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黑一阵白的,又急又怒:“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你难道不知,一旦入魔,无法轮回?日后永坠地狱,十八层地狱,拔舌刀山,那样又是你受的住的!?”
面对月白的质问,桃夭只是定定的看着月白,说道:“心有执念,成佛何用?成魔何妨?”
一旁的叶菩提听着,不由一震,心中的丝丝迷雾似乎清朗了一些,看向桃夭的眼色,少了许多先前的厌恶。
“为了报仇,你就如此不顾一切了么?”
桃夭眼中渐渐的又浮起了丝丝红色:“不,力量!我要的是力量!只有如此,我才能迅速的进阶,才能守住我想要的!”
看着面上带着些许疯狂的桃夭,月白竟是觉得有些陌生。
是谁?这人是谁?
他不是那个单纯可爱的小狐狸,也不是柔情隐忍的陶华,他是桃夭!
或许自己就从来没有真正的了解过他。
第二卷 第四十一章 救治(上)
一男一女一狐狸,鸡飞蛋打的狗血同居生活开始了。
这日月白收拾了一番,换了男装,便准备上街了。
十方路那边正巧有一家绸缎铺子急欲出售,地段很好,那铺子的大小也正合适,月白在那急售的红纸一贴出来就留心上了。
今日赶得急切去看看,恐是被人捷足登先了去。
见月白出门,屋内两个相看两相厌的男人齐刷刷的放弃眼前的战斗。
俗话说爱情中愚笨的男人才同男人争斗,聪明的男人才懂得抓住女人的心。
自诩聪明的两位一下子就将目标投向了月白。
桃夭一下变作可爱小狐狸的模样跳进月白怀里,在她胸口蹭了蹭,不着痕迹的吃着豆腐,背过月白却是对着叶菩提一幅龇牙咧嘴的模样。
叶菩提见此眼里的瞳光果然幽深了几分,连忙推了轮椅上前,牵住了月白的右手。
“娘子,为夫同你一起去吧。”
这一娘子为夫可是叫的销魂至极,桃夭小狐狸酸得浑身一阵哆嗦,也不知是月白一只左手抱不住,还是被那一声娘子相公给刺激的,一下就从月白的怀里摔了下来。
叶菩提见此,眼里划过幽光,迅速将手中准备的礼盒往月白左手一塞:“听说那卖家家里人发了急病,这一株老参带过去说不定有用。”
月白看着手中的盒子,心里划过一丝暖流。
狐狸被这么一摔,月白的双手又不得空,看了看只得郁闷起来。
只得又变作了人形想要随月白出门去。
叶菩提瞥了一眼,嘴角含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你的发瞳皆有异色,这般出去是想被围观么?”
桃夭懊恼,又变作了狐狸模样跟在两人身后。
街上人潮涌动,月白担心狐狸的小身板会被淹没了,或者是不小心被人踩上一脚。
如此想着,月白又将狐狸抱了起来,接着扔进叶菩提的怀中。
刹那间气氛诡异了,月白有所察觉,只当是自家师傅洁癖犯了。但是将狐狸放在家中又不太放心,牵过叶菩提的手,一行上街去了。
在桃夭狐狸的状态下,月白总是会下意识的把他当做以前那个调皮捣蛋贪吃贪睡的小狐狸。
上了街后桃夭肠子都悔青了,街上发眸有异的人不多,但是也不在少数。
棕发褐眼的胡商,金发碧眼的西洋人,在他眼前晃荡个不停。
他的红发血眸也不算奇怪吧!
自从堕入了魔道,他的发瞳再也变不回以前的模样,身边之人看自己的眼光也带上了畏惧,不过他不在乎。
看着叶菩提脸上的笑容,桃夭只觉得甚为碍眼。
不多时他们一行便到了那家铺子,店家是一个中年男子,家里的一根独苗苗患了急病,急需要钱,如此只得将这铺子卖了。
在月白之前也有几个人相中了这铺子,但是西市这地方,谁家的鹅被顺了,昨夜谁家的皮猴子又被揍了,这些芝麻大小的事情都传得飞快,更别说王老板因为儿子患病贱卖铺子这事了。
因此这些人都将价格压得极低。
将手中准备的老参递了过去,王老板挤出一抹笑容来,但是难掩眼角的愁容。
“王老板,冒昧问一下令郎是染了什么病?”
“这……”王老板面带犹豫之色:“城北郎中说小儿正气不足,邪实肺腑引起的腹胀腹痛。”
“仅是腹胀腹痛王老板就要卖铺子了?”
“这……每日的汤药与请郎中,消耗便是不少,实不相瞒,家中现银已是没了,只得卖掉这间唯一的铺子。”
“我家夫人又听怀觉寺的高僧说,吾儿冲撞了阴煞小鬼,请了不少僧人做法。这一来二去,哎!我也没有法子了。”
王老板一家在这里做得也有几年了,生意还可以,积蓄也应该是有的,但落到要卖铺子的窘境,其间便有猫腻了。
唐佛教盛行,得道高僧真有的也不少,但是其中也不乏贪财腌?之辈,若不是如此,请的郎中便是虎狼之医了。
“王老板可否让小生为令郎看看?”
“小哥懂医?”王老板走着诧异。
“略知一二,如果您老不介意,在下愿意试试。”
那王老板一心记挂自家儿子,都快到了病急乱投医的状态。而且见月白虽然说的谦虚,却是神志满满,要不,试试?
拱了拱手,王老板说道:“那就劳烦小哥了,两位随我来吧。”
铺子带着后院,王老板一家子便住在这里。
跟着王老板,很快几人便来到了王大郎的屋子。
一推开门,扑鼻的药味便传来。屋子里昏昏暗暗的,窗户都关得严实,不仅如此还落了厚厚的帘子。
屋里唯一的光亮便是桌上那一盏油灯,印着床上一青年男子黄蜡的脸。
王李氏见自家郎君进来了,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
“大郎,今日觉得好些没?”王老板脸上带着心疼的神色,坐在儿子的床头问道。
月白看着王家大郎萎靡的神色,在看了看屋子里的环境,不由皱眉,三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拉开了帘子。
“小哥你做什么?”王李氏大惊,一下子窜了过来拉住月白的手:“大师说小鬼见光受刺激会折磨我儿,这帘子,开不得!”
看着神色激动的妇人,月白眉头皱得都快夹死一只蚊子了,这到底是什么大师?
“光线太暗,在下如何为令郎诊治?”
王老板本就不同于自家妻子那般信奉佛祖,这帘子也是在王李氏坚持不下的要求下挂上去的,如今见此,大斥道:“无知妇人!还不快拉了帘子让小哥过来看看。”
那王李氏听到自己男人这么一说,虽然说不情愿,还是拉开了几面。
月白不管这妇人的,兀自将屋子的几扇窗户推开了。
她走进了才发现,这男子不仅脸色蜡黄,而且颜面上有白色的虫斑。
“伸出舌头来我瞧瞧。”
那男子依照月白说的做了,伸出的舌头舌苔发白。
再切脉,只觉脉相端直而长,如按琴弦。
“阿娘,我疼!”男子突然蜷缩成了一团,在床上翻滚着,面如土色。
张李氏急的眼泪的掉下来了,一边安抚着自家的儿子,一边抱怨这不该拉开了帘子冲撞了小鬼。
第二卷 第四十二章 救治(下)
月白顾不得这么多,患者在眼前发病,连忙欺身向前。但是那张家大郎病发的匆匆,好得也甚快,不多时便平静了下来,只是发病后脸上带着涔涔的冷汗,依旧缩成一团不愿舒开。
“把身子放平。”亲眼见到患者发病,月白心中差不多知道是什么了,只是还需要确定一下。
那男子听着月白的话不为所动,倒是张老板半带心疼半带斥责的说道:“你不听郎中的话,怎么会好?”
折腾了一会,那男子才按月白所说的做了。
手指轻轻的在那男子的肚腹按了按,男子随着她的动作带着痛苦的呻吟。
“是这疼?”
“唔…”
“随我出去说吧。”月白站起了身走了出去。
刚出门不远,夫妻俩便焦急的问道。“小哥,我儿到底怎样了?!”
见月白凝重的神色,两人心中不由沉了下来。
“令郎腹痛时作时止,突发腹中剧痛,痛在脐周,按之有块,苔白,脉弦,这是肠道梗阻。”
“那郎中诊断的没错,令郎脉象弦小紧,下差矣,又加上邪火入体,唉…”月白长叹一声:“恐是有性命之危啊。”
听见月白如此说,那妇人一下隐忍不住,呜呜的哭泣起来,而张老板,脸紧绷着,一片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