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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下一次呗。”我笑的恬不知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释南一把薅住我,“行了,别难为他了,这种东西是天机。轻易不能破。你说说,你后背的伤是怎么来的?”
后背,伤?
我想起试裙子时那一晃而过的两块淡紫色痕迹,当时很好奇,后来被慕容说剪姻缘线,一岔给岔过去了。
“是啊,怎么来的?”我看看释南又看看慕容,用手往后摸了摸。
释南道,“你转过身来。”
我转过去,释南把我衣领往下拉拉,用手指按上去。指肚微热,按在后背上有些烫。
“痛不痛?凉不凉?”
我连连摇头,不痛,也不凉。
“不会是长什么了吧?”我回过头看释南。“我一会儿去医院看看。”
“不用,不用。”释南挑起嘴角,眼中含笑,“鬼掐的。”
嗯?鬼掐的?
“哪只鬼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掐姑奶奶。”
慕容一声长叹,转身下楼,“我心累,你们慢聊。”
慕容的身影在楼梯口处消失后,释南道,“那天喝醉后,你把扣住鬼的那只碗给扫地上了。它们两个要跑,你没让,交了两下手,应该是那时碰到的。如果是故意掐。颜色会比这个深。”
“有这回事儿?”我怎么没一点印象了?
“我记的也不是很清楚。”释南把我头发放下,“你可以回去问问那两只女鬼。”
“女鬼呢?”这两天我都没见。
“你问我我问谁去。”释南走回到电脑桌后,道,“那天我醉的也不轻,醒了后就一直收拾屋子……对了,你手机刚才有响。”
我哦了声,从包里把手机拿出来。一扫,神思一震。
短信。陆明的。女役吉巴。
内容是谢谢我通知龚叔把他妈妈有病的事转告他,顺便,问好。
我抿着唇,盯着那两行字看了好一会儿。
轻动手指。回道,“不客气,我很好,你呢。”
过了许久,他回道,“很好,新工作新挑战。”
我想问他什么新工作新挑战,犹豫片刻,把打上去的字删掉,回了两个字,“加油。”
又是许久,陆明回一个字,“同。”
我看着窗外的瑞雪压枝,轻笑出声。
这就可以了,这样的距离就可以了。
我很好,他也很好。偶尔问候,像是多年老友一样……
“苏青柠。”释南对我招手,“过来看机票,相中几点的了。”
我把手机放到一旁边,往电脑前边凑过去,“这次没提成,机票你报销吧?……那当然是只选贵的不选对的!”
“确定这个了?”释南指着上面道。
我点头,头等仓,还没坐过,必须试试什么感觉。
几天后,坐在飞机上后,我看着前面的人,笑不出来了。
释南系好安全带,回头看了我一眼,“你故意的?”
庄堇回头对我们微微挑唇,“好巧,释先生苏小姐也去北京?”
我眯眼一笑,“是啊。”
“庄小姐不是要去吉林?”释南扭头对我道,“下次听我的。”
我对他做了ok的手势,完全没问题。
“为了等释先生,我们只好把预定行程往后排半年。”头等仓没几个人,庄堇起身坐到和我一个过道相隔的座位上,偏过头道,“所以,我暂时不去吉林了,先回北京……对了,释先生的生意是就在北京,还是路过北京?”
释南跃过我看过去,“路过。”
庄堇哦了声,把安全带系好,“方便说是去哪里吗?咱们也是两年的合作关系了。是吧,苏小姐。”
问我干毛线?买卖是释南师父接的,说不说,得看释南啊!
拍拍释南,我和他换了座位。我对他们聊天没兴趣,所以把耳机扣在耳朵上,看小屏幕上的电影。
灾难片,《后天》。
屏幕里,冰川融化,地球危机,主宰文明几千年的人类,在这巨大灾难前,渺小而又卑微。
看到一半,飞机突然猛烈颠簸了两下。我心中一惊,吓的一哆嗦。
拿下耳机时,广播播到最后一句,谢谢大家。
释南回头看我,“气流,吓到了?”
我长长呼出一口气,点头。见那边儿庄堇已经坐回到她原来的位置,我对释南道,“想起第一次坐飞机……其实是想起那年在北京,孙阴差说过的话。它说我命中有次大劫在十四岁时渡,可不知什么原因,延后了……”
依稀记得第一次坐飞机时,我是如何的心惊胆颤,很害怕飞机突然从天上掉下去,结束我这如花似玉的生命。
说来,我好像经历过不少生死了,那个大劫应该过去了吧。
释南靠近我,轻声道,“苏青柠,那次是我骗你的。我当时在电话里听到你这边空姐提醒关闭电子产品,所以说出来吓你……”
假的?吓我的?
我回过头看释南,很认真的对他说,“你大爷!”
释南用手挡着脸,喷笑出声,“苏青柠,你为这害怕了多久?”
我伸手去晃他肩膀,咬牙切齿的骂,“你大爷,你大爷,你大爷!不对,当时孙阴差明明说……”
“孙阴差当时说你有个大劫在十四岁,别的没说。”
是吗?时间过的太久,我记不清了。想了下,我对释南问道,“那,当时孙阴差说的是什么?”
当时两个人神神密密的,释南看向我的眼神特别犀利,吓了我一跳。
释南把我爪子从他脖子下拿下去,一本正经的道,“你安静,我想些事情。”
我还想说话,可看到释南晃晃指尖的符,闭嘴了!
等着,等着下次无止真人回来,我把那个破定身符的咒语学会了的。
前面,庄堇回头看了一眼,浅笑出声。
我和释南是在北京转机,停顿半天,晚上九点继续往南飞。还是商务座,庄堇竟然还在飞机上。
疑惑的看了眼释南,释南简洁回道,“一起去。”
庄堇对我伸手,“放心,我不会给你们添麻烦。只是……”后面的话她没说,歪歪头,笑了。
我回握下她的手,也笑了。释南在搞什么鬼,这一去半年,难道都要带着这个女人。
凌晨,下飞机。次日一早,转火车。下了火车休息一天,又坐了两小时汽车,我们到达一个靠海小镇。我本来以为这就是终点了,却不想释南打了两个电话后,我们三人坐上一条小船,在吹着咸风的海面上高速行驶。
第一次见大海的小激动小兴奋,在坐上船后半个小时后消失的一干二净!
呀呀个呸的,第一次做船的我第一次知道,原来我晕船!
那叫一个恶心,比过年那天喝醉难受多了。
最终最终的目的地,是一个靠海边的的渔村。我难受的厉害,也没有仔细去看,被带到一个小楼里,看到张床就爬上去休息了。
等到睡醒了一看,才发现这是个多么美的地方。
深蓝的海,浅蓝的天,如雪的云,绿色的树,晶莹的沙,倾斜的夕阳。无数村民,或说或笑的,在沙滩之上织网渔作。两艘破旧的木船,卧在海水之中。
轻风抚面,碧波淘沙。
我们住的是一栋青色小楼,一条石头和木头混合搭成的小桥从小楼的一层延伸出去,一直伸到清澈的海水之中……
我换上热裤短袖,光着脚从小桥上走出去,一直走到冰爽的海水之中。
见释南一身短裤短衣从远处的沙滩上走过来,我踩着沙迎了过去,“释南,你确定咱们真的是来捉鬼的而不是来度假的?”
释南往远方的海面上看了一眼,“我多想是来度假的。”他回过头,道,“可,不是。”
我收了笑,跟在他身后问,“这次,是什么事?”
释南指指四周,道,“你看看这里,能看出什么来吗?”
我回过头,很是认真的看了几眼。风景如画,让人心旷神怡。
气息,很正常,没有感觉到阴气怨气不正之气。
我把被海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歪头去看释南,“什么也没看出来,你呢。”
“也没有。”释南走在小桥上坐下,笑了,“可就是因为什么也感觉不到,才会心中不安。”
我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从小楼里出来,正向我们走近的庄堇,对他问道,“你师父,是怎么和你说的。”
“礼物。”
“什么?礼物?”我用手指掏了掏耳朵,是不是太长时间没掏耳朵,把话听错了?
“我师父和我说,这个地方一到夜里,会十户十空。”
我回头看那些大声说笑的渔民,“他们晚上不在这里住?”可这里明明有无数住所,里面不时有人进出。不远处,还有三四个孩童在一起玩耍追逐。
“嗯,不在这里住。”释南点头,回身,把手指向了大海,“他们去那里住。”
“什么意思?”
庄堇走到我们身边坐下,道,“意思是,这个村子其实没人。不,正确的说法是,这个村子的人,都不是人。”
第288章以可不可以蹭个床?
不是人,是什么?
他们明明看上去和正常人无异,脸上挂着淳朴的笑容,说着我听不懂。却属于他们的语言。常年浸在海水中的手,龟裂着生活的艰辛,线梭如飞,在渔网上织下光阴岁月。
他们日落而息,当最后一抹夕阳在天海之际消失之时,说笑着返回到各自的家中,结束一天劳作。
这,就是一群,生活在海边的普通渔民!
可,就是这群看似一切正常的普通渔民,却在天黑后变了模样。
当天色彻底变黑,所有海鸟归巢消音之时。渔民纷纷从家中走出,向旷阔无边的大海走去。
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便没入海水之中,消失不见。
海浪翻涌着砸向沙滩,‘哗’的一下,把留于上面的足迹洗刷殆尽,不留一点痕迹。
皎洁的月光下,海边的一切清晰可见。
沙滩的木杆上挂着的渔网,倒扣过来,漆到一半的小船,孩童们拎着玩耍的沙桶沙铲……
我抱着肩膀,微微打了个寒颤。
海边的夜,有些凉,凉进骨髓。
身侧,释南点着一根烟,俊毅的面孔在打火机的光亮中一闪而现。两道浓眉,紧紧拧在一起。
深吸,长吐,烟味在空气中蔓延开来。
我深吸一口气,感觉那闻着有些辛辣的烟味,驱走了肺腔中的冰冷。整个人,慢慢暖和过来。
又是一声火机响,另一点亮光,在释南的身边亮起。庄堇垂眸点烟,火光一灭,本来辛辣的烟味中,多了一丝类似薄荷的味道。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对释南伸出手,“来根烟。”
吸别人二手烟。不如自己吸一手的。
释南轻笑出声,把手搭在我肩膀上,“害怕了?”
掌心很热,烫的我后背寒意更浓。
“害怕你大爷。我就是有点冷,想吸根烟暖和一下。”其实,是心底有些不安。
“冷?”释南扳了下我肩膀。
我心一惊,以为他要抱我。刚一甩,他推着我肩膀往门口送了下。“去穿衣服。”
“穿你大爷!”我把他手甩下去,“我不冷了。”
我这冷,和天气没大关系。现在和他这么一拉扯,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那也穿上。”释南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两眼。道,“过一会儿,我们要出去。”
庄堇长呼出一口气,道,“释先生这次来的目的是什么?据我搜集来的资料所显示,这个地方来过的阴阳先生不少,能活着回去的……不多。”
释南没答,而是轻笑问道,“庄小姐的意思是明天天亮要回去了吗?”
“当然…………不。”庄堇笑了,“既然说好了跟释先生来见见世面,怎么能半途而废?”
说罢,拿出手机照亮,转身出了房间。
我把手机按亮,去照释南的脸。
释南的目光落在庄堇的后背上,一脸的高深莫测。
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起,我亮着眼睛道,“释南释南,其实庄小姐也不算是平常人,她……”
释南一把按在我脸上,手指间全是烟味,“欠揍?去穿衣服!”
切,我打开他手,转身回房去穿衣服。
海风很凉,一出去,我就打了个冷颤。站在木头制成的台板上,释南向着漆黑的海平面看了几眼。当庄堇一身皮衣的从小楼里走出来后,转身下了楼梯,踩着沙往身后的渔村走了过去。
那些渔民走进大海时已是深夜,可渔村里的渔户却没有一户是亮着灯的。
月亮很大,足矣照明。
释南带着我和庄堇在渔户之间穿梭而过,小心翼翼,不触碰到任何东西的去查看每一户。
空无一人,连鬼也没有。整个村子保持着生活的痕迹,消失的人,像是突然间有事出去,没一会儿就会回来一样。
转悠了两圈没发现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我们三个回到小楼,各自休息。
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海浪声,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心中有些不安有些茫然,我不知道我们此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下午时我问释南,释南说到一半被庄堇给打断了。那会儿庄堇问,他又把话给岔了过去。
也就是说,释南不想让庄堇知道太多……
那他为什么同意庄堇跟过来?直接拒绝不就好了?
而庄堇对这个奇怪村庄所知道的东西,又明显比我多……女吗宏扛。
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很不好,非常非常不好。
心中挣扎了会儿,我从床上爬起来,悄无声息的摸进释南房间。
释南‘霍’的一下坐起来,把手电打了过来。见到是我,眯上眼,揉揉太阳穴。
他把手电放到一边,拍拍身边,“有话快点问,问完好睡觉。”
我嘿嘿一笑,爬上去跪坐到他身边。没含糊,把心里想问的问题列了顺序都问了出来。
这个村子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释南来这里,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个村子的人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释南道,“不过按我猜测,这里村子应该是受了某种诅咒。”
“你要破了这个村子的诅咒?”我问,“你的目的就是这个?”
释南摇头,“不是,这个村子不是我的目的,我的目的,是这个村子里的东西。”
“嗯?什么东西?”又是宝?
那庄堇跟来,似乎有些道理,因为她就是个四处淘宝的。
“不知道。”释南从床上下去,走到窗前,道,“我师父没有和我说。不过他说了,这个东西应该,会改变我现在的境况。”
“境况?”我轻咬舌尖。
是指他现在遇到了什么难以逾越过去的麻烦,还是指他自己本身?
暗色下,他回头看我,“你觉得我现在正常吗?”
果然,指的是他自己本身。
我歪头,“怎么说呢,反正不管你什么样,在我眼里都是释南。一双眼睛是,一后背眼睛是,一只眼睛没有也是,都是你。”
我伤过他一次,就在他给我看他胸前伤口那天。所以,类似于这样他正常不正常,是不是怪物的问题,我绝逼不会回答错。
释南久久没有说话,然后,笑了,很轻松那种。
听见他笑,我也笑了。
其实释南并不高冷,他的高冷是孤独,是没有人可以和他并肩站在一起。
“那个东西,在哪里?你什么时候去拿?”
“找不到突破点。”释南摇头,叹道,“要慢慢找,急不来。”
我哦了声,怪不得,怪不得他说得半年。看来是来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算计。
知道这个村子的村民是受了诅咒,释南的目的是来找东西,那我也就没什么疑惑了。
至于庄堇,我就不多问了。释南让她跟来,肯定有他的理由。
从床上爬下去,转身刚想走,释南突然问道,“苏青柠,你害不害怕?”
我回头看他。
虽然地方陌生,村民诡异,海风呼啸,惊淘拍岸,可我并不害怕。
“我……”
话刚要出口,我突然明白过来,释南是在说他害怕。
因为对即将到来的改变,对改变过后的未知……
“我,我害怕……”我三两步跑回自己房间,抱着被子枕头回来,对释南道,“可不可以蹭个床?我保证不打呼噜不磨牙,不和你抢被子抢枕头,不半夜占你便宜。你不信可以拿符点我。”
“苏青柠你个大姑娘家家的还能要点脸吗?”释南轻笑出声。
“不要,反正也没有过。”
说完,我把他枕头被子往一边挪挪,自己折腾个被窝,躺进去闭上眼睛。
很心安,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有了睡意。
迷糊中,释南躺到一旁,轻声道,“抬头,头发压在胳膊下面了。”
我抬起头,把头发顺到脑后,枕着手背继续睡。
“苏青柠,你为什么留这么长的头发?不嫌麻烦。”
“陆明说好看。”我缩缩肩,把头往枕头里埋埋,抱怨道,“释南,你还能不能让人睡觉?”
突然,心中一惊。
我抬头看他,用手指着他鼻子很认真的道,“姓释的,你要是敢打我头发的主意,我和你没完!”
这头发是我自己养起来的,不是陆明给的。丫别趁我睡觉,一把火给我烧了!
释南把被子往我头上一蒙,“我没那么无聊,睡你的觉,再废话扔你回去自己睡。”
“切,你不无聊谁无聊。”我翻身背对他,打个哈欠,道,“你再吵我就回去睡。”
一觉到天明,是被海浪声给吵醒的。
我睁开眼时,释南正站在窗前往外看。他听到声音,回头对我道,“回来了。”
我爬下床,往窗外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