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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把夫人弄丢了 作者:雁如归(晋江vip2015-05-07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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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欢迎大家
 


又把夫人弄丢了
作者:雁如归

文案


他们之间,是遥迢年华里的初见惊艳,再见依然。
他们之间,是隔了千山万水的念念不相忘,有泪不须流。
他把她名字刻于骨上,心上,只为来生还会记得许给她的诺言。
P。S。 考虑到大家的小心肝,虐是难免的,结局是美好的,所以,尽情地跳进来吧!



一句话文案┊你是我今生此世逃不掉的劫。
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阴差阳错 洪荒

搜索关键字:主角:宁祁远、叶落瑶 ┃ 配角:容淮、段询、章仇沫 ┃ 其它:言情、架空


  ☆、第1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瑅花尽处惹春风1

五百年前,望月山。
    那时的落瑶,还未与祁远有这么多纠葛,风华正好无忧无虑的年纪。
    桂木碧林正当夏,瑅花灼灼惹蝶来。正是赏花的季节。
    神族芙丘国小公主叶落瑶却是无心赏花,很烦心,很忧愁。她娘亲孟芙蓉一直逼着她相亲,害的她只能躲到望月山上,懒洋洋地躺在一棵桂花树上喝着弗止酿的“问清风”。
    粉黛色纱裙长长地曳下来,树枝随着她喝酒的动作摇摇晃晃,让人忍不住担心这根瘦弱的树枝会承受不了她的重量。
    落瑶的酒量不是一般的浅,却非常爱喝酒,每喝必醉,醉后再喝,不一会儿树底下倒了一地的酒罐子,一阵风过来,罐子相互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只顽皮的小猴子被酒香吸引过来,轻手轻脚地抓起她脚边喝剩的半壶酒,兴奋地吱了一声唤着同伴躲起来喝酒去了。
    树上的姑娘饶有趣味地看着越来越远的小猴子,突然觉得身上有点凉,打了个喷嚏,感觉到身上沾着酒水,有点黏糊糊,半清醒的状态中捏了一个决,瞬时站在了掩在树林后的一汪温泉池面前。
    一花一世界,一泉一波池。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温水。
    泉上方仙气缭绕,掩在矮树林里,落瑶晕着脑袋手脚麻利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噗通”一声迫不及待地钻到水里,水温刚好,水深刚好,暖暖的风吹在脸上,不轻不重,也刚好。浓浓的酒意和温热的水汽蒸得白里透红的脸越发红润,仿佛再红一点就要沁出血来。
    落瑶满足地轻叹一声,看着飞花轻柔舞满天,闭着眼睛感受着灵泉神水的潺湲,懒洋洋靠着池壁,眯着眼打起了盹,想起望月山的主人弗止,不由得笑了笑。
    几万年前,天君宁仁就依仗弗止、南宫明、舒宴和鸢湘四大神将打下了江山,震慑一方,弗止作为四将之首,连魔族和鬼族的君主见着都要礼让好几分。但很少人知道,这个弗大将军的真身是只老的不能再老的刺猬。
    其实,算起辈份来,弗止是落瑶的娘亲孟芙蓉的师兄,他们的师父是谁落瑶已经忘记了,不过作为一个男仙,能一把年纪还如此驻颜有术实在让人稀奇,明明是只上古老刺猬,看上去依旧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总与他们这些小辈打闹在一起。
    弗止这人的脾气出了名的不好,但是有一点落瑶很欣赏,就是他为人非常护短,尤其对他们芙丘国的几个皇子和公主,简直就当亲生孩子看待,当年落瑶刚生出来的时候弗止抱着乐了好几天。为此,爹爹叶夏极不愠了好几天。
    小时候,落瑶和二哥没少给他们爹娘惹祸,但只要摆出弗止的名头,总归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十分好用,这个办法一用用到现在。
    凡能做大事的人,想法总是与旁人不同,弗止也不例外。天族成立之时,其他人觉得弗止给宁家打了胜仗,从此封地加爵风光无二,但是他却功成身退隐山避事,在望月山从此不问世事,是天族最逍遥的神仙,据说一直稳列“天族逍遥榜”榜首,后来还破例收了个机灵聪慧的小徒弟,师徒两人在山中自得其乐过得很安静自在。
    这个小徒弟是落瑶看着长大的,当年落瑶问过他:“这么粉嫩的小娃娃是哪里来的?”
    弗止脸上有点复杂的神色,淡淡回答道:“去年冬天在一颗松树上捡来的。”
    落瑶:“你这运气可不是一般的好啊,一捡就捡到个这么可爱的奶娃娃,”落瑶用手指逗了逗,“你真打算把他收为徒弟?”
    弗止挑挑眉,不否认。
    “我记得娘亲以前带着我到你这里学艺,你明明说你从不收徒弟,如今怎么又想开了?”
    弗止看着她把小娃娃抱在手里,姿势别扭地像抱了个冬瓜,眉头蹙了蹙,道:“一个人在这山里住了这么久,多一个人热闹些。”
    “他叫什么名字?”
    “你给他起一个吧。”
    落瑶歪着头想了想,小娃娃含着手指看着她,她捏着他圆圆的小脸蛋,看着他的嘴巴因为被扯着变形成长长的模样,咯咯笑着说:“既然是在冬天遇到的,那就叫冬冬吧。”
    落瑶很喜欢这个胖嘟嘟的小不点,认了冬冬做干儿子。从此,山上便多了一大一小两个捣蛋鬼,上树掏鸟蛋下河捞鱼虾,无一不精,每次落瑶一来望月山,半山的地都会被他们折腾掉一层草皮。
    往事如画,清泉拂人醉。
    温泉被大片瑅花树掩映着,落瑶一时兴起施了个法术,一阵风从指间吹起,旁边树上的孔雀蓝的瑅花随着风纷纷扬扬落下,像是一场花雨,飘飘洒洒落到她头上,肩上,水面上,放眼望去,满眼都是绚烂的孔雀蓝。
    暖风带来一丝浅浅的异香,似乎觉得身边有人走过,又是冬冬过来捣蛋了,落瑶懒得睁开眼睛,伸着手道:“冬冬,把我衣服拿来”。
    那脚步顿了一顿,似乎犹豫了一下,随后窸窸窣窣的一阵摩挲声响,头顶一阵阴影罩下来,衣服被递到她手里,落瑶闭着眼接过衣服,随口说道,“唔,要是泡完澡能喝上一壶蜂蜜瑅花茶就好了。”
    都说美人出浴时总会牵连出一段意外,落瑶似乎也没逃出这个“意外”。
    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子声音不合时宜地传来:“我倒觉得,此时喝美人醒酒茶更合景些。”听到这陌生的声音,落瑶的酒顿时醒了一半,睁开眼睛看清眼前递给她衣服的人时,手一抖,她的衣服被华丽丽地挥落到池里,溅起水花片片。
    瑅花树下,一个眉目如画的男子不知何时站在温泉边上,一袭白衣胜雪,仿佛一朵圣洁的白莲,静静地绽放着。
    顺着衣服向上看,是一张风华绝代的脸,墨黑的长发用一根白帛在身后随意绑着,落瑶觉得,沉鱼落雁只是用来形容女子实在太狭隘,用来形容眼前这个男子,倒是再恰当不过。
    纤长英气的双眉下,黑曜石般的眼眸仿佛装下了一池的潋滟水光,静静地看着她,清冷高贵的脸上带着一丝吟吟笑意,天族的美男子不少,可是如此绝色脱尘的容颜,若是他要称第二,怕没人敢居第一。
    落瑶双手抱着胸勉强遮住乍泄的春光,深吸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委实没遇上过,她寻思着正常女子此刻遇上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反应的,应该是尖叫吧?可是她看了他这么久,显然已经错过了尖叫的时间,此刻再叫,是否有点刻意了?
    目光又落到他的手,那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没有一丝烟火味儿,因为手向前递着,露出一截小麦色的手臂,袖子里绣着的龙纹图样若隐若现。
    男子半弯着身腰,黑缎般的头发长长的悬下来,有几缕碰到她的脸,有点痒痒的,因为弯着腰,襟前敞开,露出精致完美的锁骨,如此高挑秀雅的美男子此时正淡淡地看着她,嘴角轻勾,微风在他眉间拂过,柔似水。
    落瑶心里猛跳了几下,很不争气地咽了口口水,本来已经略微褪去酒潮的脸立马腾的一下又红了,她恼羞成怒,手指着他,严肃地喝道:“你……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霞光吞吐,漫天瑅花下,微嗔的嫣红樱唇如霞映雪,两弯似蹙非蹙的笼烟眉,一双似怒非怒带着点酒意的眸子迷迷蒙蒙,看得男子愣了一愣,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站直身子,嘴角微微扬了扬:“不是你叫我给你拿衣服的么。”
    落瑶噎了一噎,这男子偷看别人泡澡还看得这么理直气壮,实属难见。虽然自己还没迂腐到被人看了一眼就该以身相许的份上,但是以自己公主的身份诚然应该端一端架子,可惜质问他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你、你是在调戏本公主么。”
    话一出口便觉得不对,因为那男子看了她一会,真的思考了片刻,温柔地问:“是又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简直是鸡同鸭讲,对牛弹琴。
    水里虽然铺满了花瓣,从他的角度看不到什么,但是落瑶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把身子又沉下去寸许,好汉不吃眼前亏,现在这个样子,显然不是与他争论是与不是的时候。
    池子里铺满了方才落下的瑅香花,加上笼罩的水汽,倒是把落瑶整个身子遮掩起来,只露出个头颈。但在池子里仰着头和他说话在气势上很是欠缺,说话也没底气,顿时没了和他说话的兴致。
    落瑶瞥了眼池中刚才无意中被打落的衣服,她伸出手一把捞起来,一边捞一边不忘命令他:“你转过去,快点,别偷看。”
    大幅度的动作带起一抹泉水,水滴在空中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轻轻滴落在水面上。
    满池的花优雅地摇曳着,男子优雅地收回手,磨磨蹭蹭地转过身去。
    做神仙的好处就是随时可以用法术弄干衣服,只一瞬间,衣服就像洗过一样烘干,还带了点花香,在今天倒霉催的事情里,落瑶叹口气,总算这衣服还让她满意。
    落瑶先套了亵裙,一手拿着外衫遮在身前,一手扶着池壁准备上岸,百忙之中居然还能抽空出来往旁边瞥了瞥男子是否在偷看,男子转着头,很好。
    从这个角度还能看到穿着蓝罩衫绿裤子的冬冬正蹦跶着跑来,嘴里边嚷着:“怪不得找不到干爹,原来是和干娘在这里洗澡。”
    落瑶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跌回去。

  ☆、第2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瑅花尽处惹春风2

落瑶正犹豫着是否该钻回池里,男子身影极快一闪,依旧背对着她,而他宽大的衣袍已经很巧地挡在落瑶面前,不动声色地替她遮住一池春光。
    落瑶丝毫没有觉察男子的动作,她正一门心思躲在后面胡乱套着衣裙。
    套好衣服,落瑶才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从男子背后钻出脑袋,问:“他怎么成你干爹了?”
    冬冬飞快地看了看男子一眼,低下头伸出两个小食指,对着戳啊戳,嘟哝着:“啊,忘记跟你说了,下午刚刚认的,”说完又补了一句,“师傅说干爹五百年没来了,认个干儿子顺便可以去去晦气。”
    他口里的师父,自然是弗止,落瑶不满地说:“你认干爹怎么没告诉我,不问问我的意见。”冬冬扁了扁嘴,不乐意地说:“为什么要问你的意见啊,我认你做干娘的时候也没问干爹的意见啊。”落瑶觉得这句话听上去好像有点别扭,但是哪里别扭也说不上来,也就不去追究了。
    那人却在这时轻轻地笑了笑,对她说:“原来是冬冬的干娘。弗止倒是没跟我讲这里有人,否则我也不会贸贸然过来。”这是在解释吗?落瑶的脸上又泛起一阵红晕,扭着头不理会。
    男子笑着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还想说什么,手下一紧,已经被冬冬牵着走了,只来得及说最后一句:“待会见。”
    落瑶心里嘀咕,我又不认识你,谁要待会见你。
    经过这一番折腾,仅存的一丝酒意也消了去,落瑶一个人托着腮坐在池边生闷气,倒不是觉得在一个陌生男子面前失了礼仪,况且在温泉也没让他瞧见什么,芙丘国的民风也算豁达,不兴凡间那个什么负责。
    可她自己觉得没什么,不代表其他人觉得没什么,尤其是她还担着芙丘国小公主的身份。身份二字,她爹一向很看重。想到这里,落瑶想起来她居然不晓得这男子到底是何许人。
    依她这几年的相亲经验,自认为看过的俊男也有不少,娘亲这几年大费周章地为她安排相亲,几乎把各国未婚才俊都安排了个遍,可是对此人似乎也没什么印象,照理说这样风流倜傥的高品质公子应该不会逃得了娘亲的火眼金睛……莫非他已经成了亲?
    落瑶心里一惊,随后一怒,她惊的是这人成亲了还敢这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光天化日调戏女子,她怒的是他色胆包天居然调戏到她的头上。落瑶本来郁郁寡欢的心一下子义愤填膺,她觉得应该做点什么教训教训这个男子,为他夫人出一口恶气,顺带着给自己顺一顺气。
    既然他是客人,那弗止肯定认识,她打算先去前院找弗止,落瑶这么想的时候,已经走在去找弗止的路上。
    ——————————————————————
    望月山的夏季是最美的季节,漫山的瑅香花和桂花交错相映,大片大片的孔雀蓝赏心悦目,一阵微风拂过,花海像波浪一样泛起一圈圈涟漪,此起彼伏。
    瑅香花是弗止几千年专心培育的花种,有宁神的作用,落瑶闻着花香,觉得心情好了好多,连带着娘亲逼她相亲的事情也觉得没那么烦人了。
    落瑶顺路采了一串葡萄,塞了几个到嘴里,一边鼓着腮帮子吃葡萄,一边踢踢踏踏地走着。
    刚到院子门口,还未推开门,听到弗止的声音传来:“……你这一睡就睡了五百年,苦了我一直找不到人下棋。”听得有人轻轻笑了声,落瑶头皮一紧,正是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所以我一醒不就来了么。”
    “方才冬冬带你去转过一圈了吧?怎么样,这五百年来有什么不同?”
    那人道:“山不错,水不错,花不错,人……更不错。”
    弗止的声音顿了顿:“你突然这么会夸人了,我可真不习惯。”
    落瑶听到这里一激灵,忙一脚踢开门,她怕接下来听到“今年今日此山中,人面瑅花相映红”之类的酸邹邹的诗,又或者听到一些不该听的话,于是利索地踢开门打断他。
    古旧的院门嘎一声打开,一个别致错落的小院子映入眼帘。
    弗止既然能稳居逍遥榜首这么多年,平时是个十分注重享受的人,这个院子有个特别逍遥的名字:“梅影霜天”。
    平时他在此逗留的时间最多,因此也是他布置得最漂亮最得意的一个院子。据说,这望月山本没有瑅花,而是弗止与一位神君请教后才研究出来的新品种,落瑶也曾问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本事,可以用有限的资源培育出不知名的花,弗止吞吞吐吐了一会,“这个人比较神秘,你也不需要知道他的名号。”
    落瑶死活问不出来,只知道那人也酷爱花草,专门从极北之地移植了娇嫩易死的“七月雪”,以天上的神泉为引,护得花儿常开不败。落瑶叹了一句,真是两个花痴。
    院子里的景色丝毫不比远山黛绿逊色,满院的金盏花开得明亮金灿,弗止和那白衣男子仿佛在花丛里下棋,冬冬在旁边看他们下棋,弗止面对着门口,一脸闲适,男子背对她,看不清表情,但是从姿态看,像是极为享受这样的时光。
    两大一小三个人听到门口的动静,同时转过身看向她,冬冬张着嘴半晌回过神,道:“干娘,好脚力。”
    弗止嗔了落瑶一眼,似是在责怪她的没礼貌,指了指男子,言简意赅:“这是太子宁祁远。”
    又指了指落瑶,道:“芙丘国小公主,叶落瑶。”这样就算给他们介绍了。
    宁祁远,原来是太子,想不到这个消瘦清贵丰姿潇洒的青年是大名鼎鼎的祁远。五百年前,清乾天出了一件古怪的事,这位太子突然毫无预警地昏睡不醒,天君宁仁十分紧张这唯一的血脉,召集所有仙医查看,却未查出什么异样,个个束手无策。
    就连太上老君也瞧不出得了什么病,只道:“也许太子太累了,想睡个长觉。”让一众人的下巴掉了一地。
    天后万殊,也就是祁远的母妃听了后泪汪汪地指责天君:“都是你,把这么多族事仙务压在远儿身上,平日里把他逼得这么紧,他怎受得了。”
    天君爱妻之名赫赫在外,但在有些问题上,他颇有自己的原则:“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怎会被这些政务压垮,凡人在他这个年纪,早就身着铠甲驰骋沙场风云,如今天族太平,又没叫他去领兵打仗受皮肉之苦,你莫把他想得太娇弱了,我宁家的子孙怎能比旁人差了去。”
    宁仁平时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她哪曾被他这样教训过,委屈得直掉眼泪,宁仁既心疼又无措,一哄她眼泪掉得更厉害,他不住地道歉,一着急语气重了些云云,可是话都说岂能再收回去?他一碰上他的夫人,往日的精明全不见了,手足无措像只困顿的兽,只恨不能此刻自己替他儿子睡过去。
    那天后,大家都知道,清乾天的耀清宫里睡着一位宁家的太子。
    没想到五百年后,太子祁远又毫无预兆地醒了,果真如太上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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