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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不过,这一切与林家仁来讲只不过是在走过场而已,他还真没想到这边的警戒这么好说话,好像当年的荆州兵一样,吕蒙一个白衣渡江不是也把他们给蒙蔽了么?
以为来往的商船时候也只往返与吴郡丹阳两地,比这多得多的船只他们也见过,自然知道他们能拿出来多少“过关费”。嘛,这也是被默许的,要不然常年飘在海上还有什么追求?
追求?对,追的就是个球!
第595章 徐州之劫
七天多一点的时间,林家仁他们就到了徐州的领海,一路走来也是波澜不惊。
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就指着商船捞油水的士兵?他们常年在外警戒不能回家,所希冀的无非就这些东西,他们的上司非但不阻止这一违反军纪之事,反而更是变本加厉带头勒索。
勒索好啊,你不勒索我还不好办呢!
是日风和日丽,甲板上的士兵均神情肃穆严阵以待,林家仁等人矗立于前,若有所思。
“咱们要去打徐州?”
自从出了丹阳的所领之海域,董袭被命令继续向北,看着林家仁果决的指挥,他就知道估计是这么一回事情了,只是到现在林家仁才忽然让一部分士兵换上敌人的装束,转而向西,他才敢确定。
“是孙权军要去袭击徐州了。”
“可是陈登不可能毫无防备任由咱们进攻啊!”
“我知道,所以咱们要分开走。”陈登是个聪明人,不过林家仁知道他现在却已是病入膏肓了,大概是当年屠徐的恶魔郭嘉病逝,作为徐州本地人的他才能松一口气,坦然接受了自己也要离去的事实吧。
现在代理徐州事务的是林家仁听都没怎么听过的一个人物——朱灵,更不用说他不知道人家以后还会做到后将军这一高位了。不过这人也够没节操,林家仁打听过他的老底,当初明明是袁绍手下的一员战将,奉命来助曹操伐徐,结果他打完仗就不回去了,当即表示要跟着老曹干,而且还把带来的三营兵马全部策反倒戈。大概就是基于此,老曹才充分信任他吧?
另一个人则是新任的徐州刺史——臧霸,这人林家仁知道,比反复无常的吕布更加没节操,人家吕布好歹还只是被称作“三姓家奴”,这人投过的主子起码得有四姓,按照时间顺序依次为陶谦、自立、吕布、自立、吕布、曹操,明眼人就要问了为毛自立和吕布重复了两次?这里就要提到一个人名了——郝萌,不是好萌。说白了就是臧霸通过这个人背叛过吕布一次,当然或许当时他自己认为他并不是吕布的手下而是单独的一股势力。
而老曹为何一定要用这种反复无常的人物,甚至其后曹丕称帝还给了他超过一般亲族的封邑呢?原因就在于他在青州徐州两个地方的影响力过大,连朝廷都得忍让三分,可以说的是由于当年投降的条件所致,他就是个拥兵自重的地方亲善军阀都不为过。
也就是说,代理徐州的朱灵,不大可能让地头蛇臧霸向听陈登的一般听他摆布。
这就是所谓的机会。
合肥自有张辽守卫,通往孙权通往徐州的道路也有重兵把守,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分心于外,只管如何收拢权力则是。
沿海的防守大概是陈登布下的吧,曹军仍坚实地履行着他的计划。交叉来回的巡逻,的确密不透风。
还有数里的时候,就有人来打招呼了,令旗挥舞也是一种语言,林家仁这边自有行家里手擅长此道:
“他们说让咱们停下,接受登船检查。”
“告诉他们,咱们照办。”这里的检查果不其然要严格的多,不过还好的是,林家仁所带的士兵并没有多少,否则登船的曹军在底层仓库里看见的就不会只是密密麻麻、只觉头疼的箱子了。
如此之多的货物,几百的护卫,大大小小二十多艘船,一切都很正常。他们说是前几天遭遇了狂风巨lang现在发现船只出了问题,需要停岸维修,并且还拿出了相应的好处。
不通融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啊。
“可是这边并没有给你们停靠的港口,不如继续向北一些,那里有足够你们需要的。”想了想还是觉得欠妥,巡逻队队长如是说道。
“军爷有所不知,咱们有些船只已经到了不可不停靠的情况了,再这么下去就要沉了。”干练的董袭早已熟练了与这种人的打交道,当即从容应对。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咱们的港口容不下你们这么多船。”他有些犯难,而这也的确是个问题。
“那军爷,咱们就将那些受损严重的船轮流停靠,你们容得下多少咱们一次就停靠多少,您看?”林家仁早就想好了应对措施,董袭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脱口而出。
“那……”好像还行,船队的人数他是知道的,无论是一次性去个3…5艘小船,还是1…2艘大船,只要有他们看着,谅他们也翻不了天!
是啊,看着是没问题,可要是看不了呢?
徐州南部的小型港口,几艘快船干净利落地将浅滩挤满,引来了一系列的注目。
“各位军爷,能给咱们一些通融么?您看这里材料不够,咱们又行动不便,能麻烦你们帮个忙买些木材来么?”很快的,董袭便以这样一个理由,与已被巡逻队打了招呼的守卒搭上了话茬。
唔,想想也是,这些商人肯定是不会获得允许随意走动的,可他们可以啊,只要有足够的好处,力所能及的举手之劳谁不想做呢?
可是若是要派出一部分人出去的话,这里的防守又会变得薄弱,如果出了问题谁来负责。
几个小领导小干部赶紧聚拢到了一块商量,人家这可是有酬劳的,咱们可不能光看着海上的家伙们捞了油水吧?
眼馋,眼馋得紧。
也就是在共同的利益面前,人才会如此迅速地做下决定商量出结果了吧?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去!为什么不去?唯一可能攻打过来的孙权不是去跟孙安战斗了么,他怎么可能还有余力打过来?再说了,这群人一共就3艘小船而已,加起来不过百人,咱们这可有三百人守卫,谅他们也不可能闹的起来!
“这样吧,副队长,你带100名弟兄迅速前往周边搜罗木材以及他们需要的其他东西,咱们就受累一点继续看着他们!”
哼,好狡猾的队长啊,让我去跑腿,你们留下来享乐?别以为我没听到人家说了,还要送咱们美酒提前相谢呢!你不就是想我们走了你们可以分得多一点?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官大一级压死人啊,在这里还就是队长说了算!要是不听,那就是抗命,事情可大可小,说不定他就等这机会将自己除去呢,现下他也只有悻悻然领命而去,尽快办好此事,看回来能不能在商人处讨些什么好处了。
“来来来,军爷,尝尝咱们吴郡酿造的美酒吧。现下两家和睦,真是难得的很啊!”
的确,上头说了,暂时不会有战事,特别是和孙权的战事,那大概就是停战的意思吧?否则这伙来自吴郡的商人也绝不敢拖着这么多货物呼众北上啊,听说他们是要去的地方还很远,不过那并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看来也是豪商啊,此次北去一定能赚到不少。
正这么想着,人家的酒水已经递到了跟前:“军爷将就用吧,咱们的碗还算干净!”就突出个热情好客,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不过人家队长还算是有脑子的,接是接过来了,可也不敢下嘴,要是有迷药什么的今天可就要交待了。
董袭也不傻,知道他的担忧,当即就将酒罐子提了起来,咕咚咕咚往自己肚子里倒,一口气喝了大半罐,才道:“军爷放心,咱们要钱不要命,您看我也喝了,您是不是也给个面子啊?”
对方豪爽,直抒胸臆,咱也不能含糊是不?再不喝就显得自己不够意思了,他可不想让人觉得他看不起人家。
当即满饮此碗,尽展男儿风范,与董袭大笑数声,开始了称兄道弟。
果然这招有用啊,药下在碗里而不是酒罐里,再用个激将法,这些人还不中招?
“来人啊,来人啊!”董袭高喊道。
“怎么了?队长这是……”
“嘘……你们想让百姓们都知道队长喝酒了?那不被处罚的么?赶紧把围观的百姓疏散,然后把队长扶进去休息!”
小兵也是着急,丝毫没有注意到对方措辞的漏洞,想也不想就照办了,这等于是给董袭打开了方便之门。
而另一边,这头的船也以“修补完成”的理由开动了一艘,这是去通风报信,让林家仁行动去了。
陆上守卒的注意力这时候全在剩下的两艘船和他们队长的身上,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有酒喝的可能,当董袭的人马过来劝酒的时候,一个个地都高兴的不得了。当小兵的并不是没有聪明人,但是奈何大环境如此,人家劝酒的都在喝,你还怕个球?
接着就是乒乒乓乓的摔碗声音,放心,药量很足,保证安全无痛苦。
而这时,董袭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他已悄无声息地干掉了队长和其护卫,此时正向众人走来,他得在林家仁他们来之前,将现场清理干净让一些人换上曹军服装,最好不留痕迹。
这一次,来的是大船,是林家仁所在的旗舰。随行的还有不放心的巡逻队,他们却像足了大船护卫舰。
第596章 徐州之劫(下)
“各位辛苦了,就送到这吧,咱们自会去打点岸上的军爷,至于剩下的船只,在此期间还请各位代为照看,船上物资一应俱全,也请随意使用。”
都听到人家这么说了,特别是“随意使用”这四个字,他们哪还有什么可能不满足?当即只远远看了看岸上向他们招手的“自己人”,便笑呵呵地应承了下来,再随行了一点距离,就兀自回去原来的地方了。
剩下的就是林家仁等人的发挥时间了。
不多时,在林家仁嘴角勾起的弧线中,藏在船舱底层的士兵们逐一走上了岸,他们要发动袭击了。
“先把周围的瞭望塔拿下,再将县城和村庄控制起来!然后派人去通知海上的敌人,让他们回援,接着咱们再一口吞掉他们!”只要清理了陆上海上的周遭,也就为己方清理出了一条后路。
曹军的军服只有二百套,林家仁这边自然走的是精兵强将的路线,正好他们也派了人去收购木材,也不愁没有相应的借口入城,这对于拿下任何地点都是一个不错的伪装。如是,方圆数里之内海边的几个瞭望塔无可避免地成为了囊中之物,没有一丝防备,仅仅是带有徐州口音的“借碗水喝”,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哥几个就悲了个剧。
至于入城,自然是要难些,他们要凭证,否则就不放人进入。鉴于山阴的经历,林家仁却是已有准备,让董袭单独与队长在一起就是为了这个东西,去了他的住处,还搜不出想要的东西么?只要留下一个懂行的,哪一个是真正可用的凭证,林家仁相信他会说出口的。
放行就在不久之后,董袭的脸上闪耀着一丝得意,在守城将士看来,两百“曹军”入城是那么平静,那么波澜不惊,谁能想到他们能在半个时辰的兢兢业业分散收购之后,忽然掀起惊涛骇lang?
这招是学孙权的,一点也不新鲜就是了。在城内散布谣言,制造混乱,放火烧民房,趁机专攻一点打开某处城门,以狼烟为号,接应林家仁所部。正好孙权也用过这招对付会稽和山阴,再加上故意遮遮掩掩的军服,到时候他想赖也赖不掉!
林家仁让打头阵的士兵处在显眼的位置,让他们将原本护卫的服装穿在孙权军军装的外面,务必使他们若有似无地露出衣角什么,让人浮想联翩。你想啊,你要是直接穿着孙权军的制服出现在人家面前,说不定他们还就不信了,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有求知欲嘛。
曹操多疑,定会得意于识破了孙权这样的小计俩!
本来曹操是不相信的,后来听到报告说没个受到攻打的地方都是这样的情况,前面一截显眼的士兵均是“孙权军”打底,后边不显眼的就变成了“会稽军”,当即也拿不定主意,在宛城驻军的他只好召集众人来商议。
“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孙权军,要么是孙安军。”
这不是废话么,曹操不禁白了程昱一眼,看来郭嘉走后,他们这些谋士就变得更加圆滑了啊。
“我知道仲德的意思,若是孙权则是想以此让丞相一怒之下发兵,与其夹击孙安,好助他完成统一江东;若是孙安倒也简单,他们就是想解围了。”
“公达的意思是……我方最好按兵不动?”林家仁瞥了一眼荀攸,他的小叔最近跟自己闹矛盾了,可他还是一点都没受影响,果真是信得过的人才。
“非也非也!”这时候接替郭嘉工作的司马懿姗姗来迟。
“哦?不知‘火凤’有何见教?”荀攸是不爽他的,明明是自己师弟,却一点也不尊重自己的意见,这不,他连平日“四弟”的称呼也不叫了。
“二师兄所言不失为中庸之道,但太过于保守了。主公你想啊,无论是谁在徐州,他们的行为可无异于在打主公的脸啊!这也要忍的话,传了出去,堂堂大汉丞相的脸面岂不是尽皆失去了?”司马懿是有私心的,他并不满足于只做一个幕后人员,他迫不及待地跳出来,目的就是为了获得大展拳脚的机会,最好能够在战争中获得军功,积累威望,为以后不可告人的目标打下坚实的基础。
“仲达所言非虚,可有什么看法?”
司马懿身为水镜学府的高材生,对于察言观色这一套却是了如指掌,就在刚才曹操微微不满的神情可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当时他就知道了对方可是不甘于按兵不动的。随即,他便建言道:“在下以为,来犯者必为孙权也!”
“哦?仲达何以如此肯定?”曹操眼角带笑,果然不愧是郭嘉推荐的人才啊,跟他一样懂得自己的心思,看来有必要重用一下对方了。
“孙权应该是故意露出己军的衣服,再对孙安军的军服遮遮掩掩,其目的无非就是要误导咱们罢了!”要是林家仁听到这句话绝对会立马一句“我嘞个擦”的,他明明想的就是一次性栽赃陷害,结果反倒是靠他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无心插柳,进而让别人确信了。
“仲达所言正合吾意,吩咐下去,让朱灵张辽他们备战,若孙权来使询问,就说吾要为其助拳!哼,这家伙反复无常,留他不得!”
其实两人都明白,这根本就不是徐州来人是谁的问题,而是面子问题。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了,这都能忍?再说了就算是孙安军来了,他们能怎样?真的去帮孙权打孙安么,开什么玩笑?
中间可隔着一个孙权呢,你是去过人家的领地攻打前线,还不得互相提防各自掣肘?而且长途奔袭,粮草也是个问题,只要孙权存了坏心眼封锁道路,那么前方的军队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他吞掉的。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要撒气的对象都必须是近在咫尺的孙权!
这边厢,林家仁才没想那么多,只是将边缘的城池占住了,也不在积极进取,更没有停留的意思,很快将当地的人口资源财物等等掠夺一空,其行为就像是山间的土匪贼寇一般,然后,他们就遇上了闻讯赶来的朱灵所部。
可以说林家仁在等的就是敌方的部队了,要不然也不可能学习刘备拖着百姓慢吞吞地走。他还想要气一气这个在他心目中没名堂的将军。
“留下所有百姓,将财物尽数倾倒于地,咱们走!”
用的就是双保险阻拦你,你能怎么样?
这种望穿秋水的感觉不好受吧?明明看到敌人就在不远的敌方,可偏偏中间还隔着拾取甚至抢夺财物的百姓,甚至于自己手下的有些士兵也参与了进去。
“无视军纪者,杀!”朱灵抖着嘴上的胡须,显然极为生气。
“传令下去,散播谣言:朱灵为祸一方,嗜杀百姓,败坏朝纲,纵容属下抢劫县城。”颠倒黑白这种事,林家仁擅长的很。
朱灵啊朱灵,如有冒犯,你来咬我呀!
朱灵望着远去的背影,狠狠一咬牙,心道别以为这就算完了。
可他仍旧高估了徐州的水军。
没错,船的确够大,人也够多,可是作战经验上面却差了一大截,最关键的还是——这是海战,而非江河湖泊的水战,两者根本截然不同。
你仍旧用内陆湖上面打仗的方式来应对海战,那不是作死是什么?你以为围住了大大小小二十余艘船,并且已两倍以上的兵力优势强压,你就胜算大大的了?
人家那配备是有讲究的好不好,为什么会有小船?还不是因为它快!
我速度比你快,我就可以操作你。玩的就是这么一个节奏,你的箭雨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