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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晶灯之明月照霓裳by沐雨聆音(攻为受白头,为受放弃江山he)-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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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目的,是普度水中的落水鬼和其它冤死的孤魂野鬼。近年来战乱频频,无数百姓军兵死于金宋之战,身首不全的,客死异乡的。。。。。。偌大一片河面上,林林总总漂满了追思亲人的河灯。 
  岸边有一个卖河灯的少妇,赵佺和子瑜走过去的时候,正好瞧见她跟一个男孩起了争执。那男孩约莫十二三岁年纪,矮小瘦弱,蜡黄的小脸上一双眼珠倒是滴溜溜分外灵活。两人在一边听了一会,原来是那男孩趁少妇不留神的时候偷她的河灯。不用说,冤大头太华侯在子瑜的眼神示意下,乖乖地掏银户给男孩儿买了灯,他和子瑜也各选了一盏,三人走到河畔将河灯放入水中。 
  那男孩似模似样地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子瑜摸摸他的头,问道:「你叫什么?。为什么偷灯?」 
  男孩转了转眼珠,低声啜泣道:「我叫小飞,我偷灯,是为了放灯超度我爹我娘,他们都被金狗杀啦,我家就剩下我孤伶伶一个人啦。」 
  子瑜动容道。「你是哪里人氏?」 
  小飞咬唇道「我原本是蔡州的,当年岳爷爷带着岳家军连连大胜,眼看就要直捣黄龙收复河山,却被皇帝和秦桧大奸臣连发十二道金牌召回去。我们蔡州的老百姓只好流着眼泪跟着岳家单退驻到后方。我爹娘正路上遇到金兵小队,被杀了。撇下我孤伶伶一个人,流落到这里,平时只得靠偷鸡摸狗混日子。今儿个是鬼节,我想爹娘没人超度,好生可怜,这才。。。。。。」 
  子瑜晞嘘不巳,想了想,指着对岸的云山寺道:「好孩子,你小小年纪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云山寺的住持方丈与我有数面之缘,你去找他,就说是灵隐寺子瑜居士叫你去的,他自会收留你。」 
  小飞见自己就要有栖身之所了,欢呼着跑开了,竟是迫不及待。子瑜看着他瘦小的背影,叹道:「太华,这可都是你们赵家皇族造的孽,这么小的孩子就没了父母,无依无靠,多么可怜。」 
  赵佺却玻ё欧镯菩Ψ切Φ乜垂矗骸赴Γ敲矗孔予つ憧纯茨愕那乖诓辉冢俊埂
  子瑜一愕,摸摸身上,果然腰间的钱袋已经不翼而飞。 
  「哈哈哈哈哈。。。」赵佺笑得打跌,形象全无。 
  子瑜磨牙不已,想了想又失笑起来:「这孩子真是高明,居然能从我一代『世外高人』的身上偷走钱袋,前途不可限量!」 
  赵佺不由幽怨地道,「咿呀呀,你敲诈本侯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且从来也不知道礼尚往来。这小鬼雁过拔毛,你居然也不恼,真是差别待遇!」 
  子瑜悠然笑道:「哈,怎样?我就是吃定了太华侯大人你,你待怎样?」 
  皎洁的月光淡淡地洒下来,淙淙流水中无数盏河灯顺流而下,光华灼灼,水面泛起潋艳的柔光,蒙朦咙胧竟似起了一层光雾。子瑜清秀的侧靥笼罩在柔光中,温润的黑眸中苋彷佛闪烁着无数璀璨明丽的灯火。 
  赵佺怔怔地睇视他,忽地轻声道,「大宋江山本是我赵氏天下,太祖皇帝雄才伟略,传至后世子孙却如此不肖,竟落得金兵南下,半壁河山沦陷的地步。无数百姓军兵更是成了这场浩劫中的孤魂野鬼。我今日约你来放灯,便是想为这些死在战祸中的冤魂略尽心意。。。。。。」 
  子瑜笑道:「难得太华你有此心意,不过你也不必如此内疚。哈,今后你只要跟着我多做些善事,例如这次救了岳家姐弟啦,还有慷慨解囊充作义军的军饷啦,当然更好的法子是你亲自出面,登高一呼,以你犹龙派道门和皇族贵胄的名望,号召朝廷将领帮助义军,把金兵打回老家!这样一来,那些孤魂定会体谅你的心意,充满喜悦安乐地渡往彼岸世界。」 
  赵佺目光闪烁,忽地勾起唇角坏笑道「咿呀呀!子瑜啊子瑜,你还真是时刻不忘拐本侯做苦力,刚才那五千两拿得太爽悧了吧?居然还想变本加厉?」 
  子瑜扬眉道:「哈,你们道门不是有什么点石成金之术?你是陈博老祖的隔世弟子,怎么没学会么?既然有取之不竭的财宝,不能借我这个好友么?」 
  「朋友有通财之义,若是子瑜你开口,本侯白无不允之理。」赵佺拖长了腔,狭长的凤眸波光流转,潋艳中透出三分妖魅之色。 
  「咦。。。」子瑜一怔,没想到他如此简单如此服贴地答应下来,也太没成就感了吧。不对劲,有哪里不对劲! 
  池眉眼间怔忡的神气映在赵佺眼中,却别有一番风流意味。恰好身前水面上一盏河灯飘飘荡荡掠过,融融烛光映着子瑜清秀柔和的五官,眉宇间天生一种悲悯慈蔼神态,恍惚间竟如白莲绽放,脉脉水香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太华你」 
  话音结束在唇上柔和温热的触感当中。子瑜瞪圆了眼,瞧见那张绝艳无双的脸在自己眼中贴近放大,近得不能再近。纤长的手指似乎是轻佻,又似乎是万分珍惜地托住了他的下颌,狭长的凤眸里猝然亮起两簇火焰,晶亮慑人,水色檀唇不容分说地印上来,唇齿相依。 
  「砰」、「咕咚」两声闷响,子瑜涨红了脸,惊吓般地连退数步,看着水花四溅的河面。 
  片刻后,落汤鸡太华侯从水下浮出来,发髻也散了,湿漉漉的长发黏在脸颊上、脖颈上,全身上下没一处不在滴水。可即便是这等狼狈之至的模样,他仍是笑得张扬,长眉入鬓,凤眸流波,该死的嚣张,该死的欠扁! 
  子瑜开始觉得自己刚才那一拳绝对是揍得太轻了。 
  泡在水里的男人却恶人先告状地开口「咿呀呀,开个玩笑而已,子瑜你何必这么用力地揍过来?」 
  子瑜握紧手中的念珠串,手背上青筋贲张:「玩笑是吧,哈,看我把你这张厚过城墙的脸皮打穿就知道什么叫玩笑了!」 
  赵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知趣地放低声线,小心翼翼地道:「唉,子瑜,你真的生气了?不会吧?」 
  子瑜低头不语。他不但是男人,还是个半出家的居士哪,这混帐家伙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浆糊,平时开开玩笑,占占口头便宜还可以解释为这家伙天性轻浮。可刚刚那个。。。。。。算什么! 
  「风吹幡动,是风动?是幡动?」赵佺湿淋淋地从水里爬上岸,悠然道。 
  子瑜悚然一惊,下意识地道:「既非风动,亦非幡动,仁者心动耳。」 
  两人对答的是禅宗史上最著名的六祖慧能的典故。某一天,发性寺的讲经会上,众僧听经。忽然风吹动了旗幡,两个憎人争辩起来,一个说是风在动,一个说是旗幡在动。而慧能笑着说,这是人的心住动。众人叹为观止。 
  子瑜不由沉吟:没错,自己是虔诚向佛的信众,「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这家伙的恶趣味也不是第一次领教了,总是斤斤计较于这等身外事,怎可能做到四人五蕴皆空,达成师傅的遗愿? 
  赵佺偷觑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唇边掠过玩味的坏笑,故作委屈地开口道:「既然是子瑜你自己禅心未够清净,还把本侯推落水中,岂不是迁怒?咿呀呀,本侯的脸也肿了!唉,子瑜你怎么总是不记得打人下打脸的。。。。。。」 
  子瑜额角青筋爆起,赶紧数着念珠压抑怒气。总是跟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混在一起,他怀疑自己真的能做到四大五蕴皆空么?难怪自从认识他之后,多年来禅心道行丝毫没有长进! 
  忽地,他侧头问道:「对了,岳家姐弟还好吗?张凌那孩子的伤势有没有好转?」 
  赵佺动作一滞,旋即笑吟吟地道:「怎么,你还怕本侯亏待了他们不成,岳小姐据说跟小兰她们玩在一块儿,投合极了。至于张凌嘛,他至今仍是昏迷不醒,恐怕只有等药师回来才能救醒了!」 
  子瑜皱眉:这可不好办,药师回来之前,你可要好好照顾这孩子。哈,对了,你的太华宫里灵丹妙药、珍贵补品应该不少,可别吝啬,通通拿出来。。。。。。」 
  赵佺叹为观止:「子瑜哪,就凭你三番两次敲诈本侯的那档子斑斑劣迹,也好意思说本侯吝啬?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脸皮比我的更厚?」 
  子瑜话声一窒,握拳道:「。。。。。。你有什么不满吗?」 
  赵佺眼珠一转,笑道:「自然是没有的」 
  话音未落,人已经合身扑过来,子瑜猝不提防,又被这家伙结结实实地吃了豆腐! 
  一个大活人的重量铺天盖地地压了下来,似乎还贯注了真气内力,可谓重如泰山,两具身体迭在一起。他始料未及,想脱身已经太晚,胸口差点被压到窒息。 
  「赵、太、华!」什么清净禅心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咬牙切齿。 
  被点名的某人却无辜地从他身上抬头,先是「哈瞅」一声,响亮地打了个喷嚏,接下来就像八爪鱼一样狠命巴在他身上,还甩着头发上下磨蹭。。。。。。 
  子瑜感到自己脑门上青筋黑线齐下,脸皮也抽搐不已 
  这家伙的动作,为何。。。。。。这么熟悉呢? 
  忽然头顶一声鹤唳,子瑜抬眼望去,果然见到白鹤振翅飞来,欢快地在他身边落下。脑际忽而灵光闪过。 
  是了,这家伙的动作,根本就是跟他自己的宠物学的! 
  河畔放灯处本就有不少人,赵佺和子瑜均是气宁不凡,早有人悄悄望过来。这下又飞来了白鹤疏影,更是一瞬间聚集了无数热忱的眼神。 
  而赵佺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有碍观瞻,还是甩着湿漉漉的长发在他身上蹭个不停。水溃洇湿了僧袍,丝丝缕缕的凉意,紧紧环抱住身体的双臂中却又透过来温热的人体温度。白鹤见主人耍无赖,也不甘落后地凑过来蹭啊蹭。 
  。。。。。。这一主一仆,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围观诸人中已经传来此起彼伏的窃笑声,子瑜不敢想象附近有没有认得自己的云山寺僧人。。。。。。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下一刻,子瑜低眉敛目,默运真气:「金、刚、伏、魔、珠!」 
  霎时间围观诸人只见乳白佛光中紫色流星闪过,「扑通」一声巨响,远处的河面上激起好大一朵水花,又有重物砰然落水啦。各色河灯受此一阻,旋转着漂开,月影细碎,波光粼粼,片刻后又被淙淙水流冲远了。。。。。。 
  白鹤也受了惊吓,拍拍翅膀飞上半空,几根素羽飘飘荡荡落了下来。子瑜拈起一根夹在指间,忽然想到那家伙常常爱这么做,还有意无意拿羽毛拂过浅色檀唇,凤眸乜抖,似笑非笑,惊心动魄的艳魅。。。。。。 
  身畔凉风阵阵,江心月影清澈如水。唇办上那点温润的触感,其实早就随风而逝。他却情不自禁,伸指抚上。 
  风吹幡动,到底是风动?还是幡动? 
  。。。。。。既不是风动,也不是幡动。 
  悄悄悸动了的,是人的心啊。 
  「苦谛云何?谓有情生及生所依处。即有情世间器世间。如是若有情世间若器世间。业烦恼力所生故。」喃喃念诵起经文,子瑜心中忧思不绝。 
  《大乘阿毗达磨杂集论卷》中说,有情皆苦,而且,爱欲之心是一切烦恼业力的根源。爱欲使人愚蔽,难免翳目障心,如果他身陷其中,又如何能明心见性,得证禅心? 
  当年,他以定慧双修的通达之身,取得清净禅心圣居士的称号,却始终未曾等到恩师允可,正式剃度出家。一统禅宗五家七派本是恩师一生的心愿,为何,却不让他这个继承了恩师衣钵的得意弟子替他完成呢? 
  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凡根未净的缘故? 
  。。。而且,赵佺躲闪的言辞中透露出的些微信息。。。。。。当日,他自称收手不及,才会出招波及张凌,累他重伤。眼下看来,竟像是有意为之? 
  为什么,他想杀了那少年? 
  那双似笑非笑的艳煞凤眸中,到底隐藏着多少不可告人的心机? 
   
   
  第三章  笙歇酬唱 
   
  清晨,云山寺的后院,晨岛啼啭,庭中兰草清幽,卵形的草叶上一夜过来凝了许多露珠,映着熹微天光,越发显得晶莹剔透。 
  神清气爽的好天气。 
  子瑜心情极好地拆开密封好的茶匣。这是上天竺寺的住持大师特意托人送他的白云茶,千金难求的谷雨贡茶。茶中绝品,以色白为上,翠绿者等而下之。而白云茶冲点之后,汤沫如湖上积雪,似琼花绽放,不愧白云之名。嗅一口香气,更是异香馥郁,袅绕不绝。 
  端起杯子深嗅一口香气,子瑜还没舍得喝上一口,有客来访 
  也不能说是客,来者正是云山寺的方丈灵觉禅师,他寄宿的东家。老和尚须眉俱白,笑嘻嘻的样子像个老寿星,例行见礼之后,立刻大马金刀自动自发地坐在了石桌边。 
  「居士好雅兴,在品茶啊。」老和尚笑得和蔼。 
  子瑜脑门上挂下一排黑线别装了,谁不知道你是掐着时辰过来蹭茶暍的。。。。。。 
  虽然万分肉痛,逼近自己还待在人家的地盘,子瑜只得替方丈斟上一盏。 
  灵觉禅师一张老脸顿时笑得像块风干的橘子皮,闭目轻呷一口,表情万分沉醉。忽地,他注意到手中的茶盏,惊道:「啊,居士,这难道是龙泉哥窑的青瓷?」 
  子瑜笑道:「哈,正是。」 
  灵觉讶然:「以老衲看来,这套青瓷古朴雅致,纹饰独特,瞧来倒像是御用贡物?」 
  子瑜想到赵佺盛情拳拳托人送来这套青瓷的情状,不由又是微微一笑:「这是一个朋友送我的。」 
  「。。。。。。难道是犹龙派的太华侯?」灵觉皱眉。 
  子瑜忽然有不妙的预感。 
  果然,老和尚一改慈爱面目,开始喷着口水数落道门的不是。平心而论,这并非老和尚的不是,实在是苦大仇深,怨念深重。原来,北宋曾经出了一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皇帝宋徽宗。他在位时狂热地崇道,并不断废佛,甚至干出了一件令人叹为观止的蠢事 
  历代废佛崇道的皇帝不是没有,但从没哪一个像宋徽宗那样,下了一道改佛为道的荒谬诏令。他下令将全国的佛寺改为宫,院为观,佛像赐天尊服,甚至改佛为「大觉金仙」、菩萨为仙人、大士,改僧人为德士。。。。。。这样的废佛只是在名称上换个说法,形同儿戏,荒唐可笑,更令许多德高望重的佛门大德以死抗冲,一年后终于不了了之。但是经过此事,佛门和道家的矛盾被无限地加深了。一提到当年佛门的窝囊惨状,老一辈僧人都会义愤填膺,怒不可遏。灵觉禅师无疑就是其中的代表。 
  子瑜满头黑线地听老和尚夹枪带棒地攻击大宋皇室和道门,太华侯赵佺两样占全了,更是被骂到体无完肤。灵觉讲到口沬横飞处,渴了,端起茶盏鲸吞牛饮,上好的白云茶很快就见了底。子瑜抖着手替他续了第二道,第三道,心如刀割。牛嚼牡丹,不过如此! 
  「。。。。。。还有,他犹龙派传自麻衣和陈搏。陈搏那家伙败世盗名,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懂,还写了那本害死人的《六合八法》。江湖中那些无知武人还把它当作什么武林秘籍。岂不知,多年前那个魔教妖女托女宫主,就是练那什么太阴真气才入了魔道!」 
  「咦?」这段秘史子瑜却从没听赵佺说过。 
  灵觉长眉轩动,道:《六合八法》是犹龙派修真的道法,那些无知的武林中人当成武功来练,后果可是大大的不妙。尤其是水晶灯打碎之后,六合八法只剩下散落分裂的残本,六种真气不能融会贯通了一起练,有些不但无益,还对功体大大的有害!譬如那个托女宫主,她幸亏是女儿身,练的又是不完全的太阴真气,自己取了个名字叫托女玄功,仅只是堕入爱欲苦海,性命无忧。要是换个男人来练,嘿嘿,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还有太阳真气也是一样。」 
  子瑜不由问道:「那么,方丈可知晓其它四门真气。。。。。。」 
  闻言,发觉老脸一红:「这嘛。。。」原来他对道门苦大仇深,特地夸大了说辞。太阴和太阳真气确实如他所说,当成普通武功来练有种种危害,即是所谓的孤阴不生,独阳不长,阴阳不能调和。但是其余四门真气却并没有此一说,尤其赵佺习练的太极真气,化生阴阳,两厢中和,堪称绝世奇功。 
  子瑜见问下去尴尬,赶紧笑一笑岔开话题。好在老和尚识趣,见茶也喝完了,目光恋恋不舍地盯在茶匣上,最终还是一步三回头地告辞了。 
  子输送客回来,看着石桌上狼藉的茶具发呆。 
  确实是狼藉,因为老和尚把茶壶里最后一滴茶汤都逼干了!干瘪瘪的茶叶黏在细腻精致的青瓷内壁上,令人无限黑线。唉,白云茶的特色之一,就是茶过三巡,仍然色犹未尽,现在。。。。。。 
  他认真地考虑是不是再冲点水进去喝喝看。 
  忽然想到此举如果被那家伙知道,必定是讪笑不已,讥笑自己寒酸小气,终于还是放弃了这个勤俭持家的念头。。。。。。 
  提到赵佺,他忽然脑际灵光闪过,似乎刚才与灵觉方丈的谈话中有一些将要明了的东西隐约浮现。到底,是哪一句话提示了他? 
  头顶忽然传来白鹤的长声清唳,他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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