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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住合不拢的嘴,看着身边走过的路人,一个个面无表情,也互不搭话,安静的阴气森森。
她机伶伶打了个冷战,不知不觉,冷汗淌了一背。
那位渔夫却已走过来,笑着对她道:“看你象个大户人家的娘子,怎么会在这里?”秦佳贝慢慢冷静一下,上前拽住那渔夫袖子道:“我好象迷路了,这里是哪里?”渔夫看她慌张,笑着说:“这里是枫叶镇。前面有渡口,过了黄河就是洛阳了,娘子是从哪里来的?”
天,这一场电影看完,竟然出去千里!秦佳贝看天色已晚,只恐会越来越更可怕,还是有人在身边好些。于是问道:“老丈,能不能到你家里暂避一宿?”那位渔夫道:“难得娘子瞧得起。只是寒舍简陋,娘子不要嫌弃。”秦佳贝连连道:“不嫌弃不嫌弃。”边说边拽着渔夫的袖子紧紧不放。
她跟随渔夫到了镇上家中天已完全黑下来。这一路她几乎不敢抬头,只是垂着眼看着脚下的地面。渔夫见她神情,笑着对她道:“娘子不必恐惧,这镇上没有什么坏人。明天天一亮,老儿便帮你打听,到时一定能家人团聚。”她也不答话,直到进了院子,一株桃树下栓着一条黑狗,见她来吠了两声,听得隔壁院子里有人高声道:“老乔今日可丰收啦?”
那渔夫大声笑道:“不错,老蔡,过来拿两尾鲤鱼下酒。”说罢便进了屋道:“老婆子,有客人来啦。”秦佳贝此时才放宽心抬起头来,见炕头上一个老妇,手里拿了一件衣裳正在油灯下缝补,看到她抬起头来道:“这是哪家的标致娘子?”
秦佳贝看这渔夫和老妇,想起梅度曾说的一宿之缘,想来自己与他们必定有一定缘份,越看那妇人越和蔼可亲。那妇人早收拾下炕,请她坐了,又说了几句,给她泡了茶便去张罗着升火弄饭,她坐在坑上,回想着素红曾经见过的可怕景象,如今自己也见了,莫非自己家人也杀了人,那些人准备来找自己索命?又想不可能,父母妹妹都在现代,有哪个象会杀人的?想了半天突然记起,莫非是老帮主的那口酒的古怪?
这时门开了,又进来一个近四十岁的汉子,身材魁梧,一进门便将一只野兔放到灶下,道:“老乔,我来拿鱼啦,这兔子给你加菜。”秦佳贝听他声音洪亮,看样子是个樵夫或是猎户。那人也看见了她,道:“老乔你有客人?”老乔把两尾鲜活鲤鱼拿过来递到他手里道:“是个与家人走散了的娘子。老蔡,你家那个年轻人醒了没有?”
老蔡摇摇头道:“还没有,看样子应该换个大夫瞧瞧,唉,只是这几日给他熬药,把我家里的银两花了个精光。”说罢摇头道:“听天由命算了。年纪轻轻,真是可惜啦。”
秦佳贝听他意思,好象家里有人生病,于是便动了好心,从怀里掏出一枝金钗递那名猎户道:“蔡大哥,这个给你家人瞧病。”老蔡接过钗子一看,在灯光下见钗子作工精致,金黄耀眼,一看便知价值不菲,一时结巴起来,道:“这,这哪里好意思?”
秦佳贝淡淡道:“身外之物罢了。”说完这句话,觉得心中竟开明起来,原来自己真的不在乎这些身外之物了。
正文第37章他走他又来
秦佳贝吃完饭,洗了澡去歇息在温暖的炕上。一直以来以为古人不爱干净,现在看来是误会。别的朝代她不知道,这里的人,几乎每天都用木桶烧了热水洗澡,看来小日本的风俗还是从大唐学来的。
第二日早晨,她对老乔说她一时想不起家人,想多住两日,老乔一口答应。她摸里怀里,还有几十两银子,于是掏出一锭,拈了拈足有十几两,递给乔氏道:“这几日叨扰,无以为报,请稍稍补贴家用吧。”慌的乔氏都不敢接,直嚷:“这大户人家的娘子,折杀老妇了!”秦佳贝直给她塞到怀里,老两口又千恩万谢了,方才收下。
晚上抬头望月,发现月儿圆圆,她记得自己离开幽州时天上明明不是一轮满月,于是问乔氏道:“乔嬷嬷,今日初几了?”乔氏道:“娘子,今日已经十五了。”她闻言大吃一惊,原来这场电影不只看出去千里开外,还看了三天之久。
掐指算算,十一日后便是自己要下嫁唐天霜的日子。她叫乔氏寻了件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把身上那套脱下来直接叫乔氏去当了死当。对着铜镜照照,哪个能认出是自己?她现在不止是不想嫁,对这种种诸事竟有种害怕逃避,她不知如何面对唐天霜,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秦峰这个弟弟,反正他们看到她跳到井里,直当她死了便好。
呆了两三日,每日里无所事事,时间长了,乔氏也有些喜欢她,有时她稍要帮乔氏做点什么,乔氏便将她一把推开:“你瞧你细皮嫩肉的,哪里用得着你了?”是,比起她三十岁的面孔,她浑身上下到处都细皮嫩肉。
老蔡见乔家添了客人,时不时会送过些野味过来。也慢慢和她熟络起来,这日见她闲在,便过来道:“娘子若不忙,帮我到药铺抓几味药吧。”她爽快应了,老蔡给她银子她也不收,讨了方子便走,老蔡在她后面急道:“这哪里好意思?”
秦佳贝顺着乔氏指点一路向东,又拐了一个弯,便看见了草药铺子。正在镇子中央,这一道街还算热闹,她进了铺子,东张西望间,突然发现一个汉子拿着把菜刀,凶神恶煞般,从东往西去了。身后竟然跟着一帮恶鬼,奇形怪状,个个手舞足蹈,十分可怖。路人显然都瞧不见,这种东西大白天她也是第一次瞧见,直把她吓得打了个哆嗦。
药铺伙计道:“小娘子冷么?今天冬天其实不算冷,小娘子多穿点,要么小人给娘子一个暖身子的方子罢。”她这才回过神来,摇了摇头将方子递了过去。伙计利落的把几味药包好,她付了银子,返手出了药铺。刚出来,便见几匹快马疾驰而来,阳光下她瞧的真切,领头那人居然是秦易。
秦佳贝转身就跑,跑了两步才想起,秦易根本就不认识自己现在的样子,于是便缓下了脚步。而秦易仿佛认出了她的背影,直接在她背后勒马,马嘶了几声,荡起一地烟尘,秦佳贝抬起袖子掩住口,咳了几声,抬起头来时秦易已站在她面前。
秦易定定站在她面前,她低眉敛目,静静的瞧着脚下路面。秦易上下看了几眼,似是有些失望,也不说话,片刻便回身上马,扬鞭走了。她抚一下胸口,只觉得心跳得飞快,手心里也被冷汗湿透,半天才辨认出来时道路,缓缓往回走。
走了一段路,眼见快要拐弯,她发现前先持刀的那个汉子竟然也折了回来。秦佳贝一瞧见他,便“啊”了一声愣住了。这汉子手上虽然还持着刀,但那种凶恶之气却不复在。更重要的是,后面跟着的一群,也不是先前那伙恶鬼,而是一群喜神福神之类,秦佳贝识不得众路神仙,只知道这次变了篇章,这些绝对是好的。
她一心想弄个明白,于是上前拦住那汉子道:“这位大哥,你刚才去西边所为何事?”那人却叹口气道:“不说也罢。”秦佳贝见他不说,便将自己所看到的都讲了一遍,那汉子吃惊道:“小娘子是阴阳眼?真的么?”
秦佳贝继续问他原因,听得他叹气道:“人都说万事神鬼知,看来果真不假。本来镇西李三与我素来不睦,他家田地与我家相邻,昨日他疑心我占他田地,跑到我家吵闹。今日我越想越气,本来想拿这刀去结果了他。”秦佳贝皱眉道:“为这些许小事就要杀人?”
那人道:“我这人急性子,本来也是一时性起。我到了他家,见他家小儿正在门口玩耍,我便有些踌躇,心想若杀了他,他的妻儿该如何生活?我想想我的老婆孩子,登时心便软了,又哪里下得去手?”说完叹口气道:“现在小娘子看见,我这是要回家。”
秦佳贝听得其中原委,恍然大悟。真个是人心生一念,天地尽皆知。心存恶念,即有恶鬼相伴,变作善念,又有福神相随。原来恶人不是不报,真的是时辰未到。如此看来,顺其自然便好。她拿着草药,别了那人,边走边觉得心中豁然开朗。
到了乔家,乔氏正在院里忙碌,她向乔氏打了声招呼,便直接冲着隔壁而去,老蔡不在家里,炕上有一人蒙着张厚被,象是睡得很熟。地上的火盆已快熄了,她捡了些枯枝拔旺了火,顺便拿了个铁架,直接把药煎上。坐在火盆边,自己也感觉暖和了很多。她拿了段木棍拔了拔柴,听着火“毕卜毕卜”的响,有些出神,心想:要么,我也修行算了。
这念头一出,便听到隐隐有美妙音乐之声,接着她便见自己四周,依稀有朵朵不知名的花儿飘落,色彩缤纷,她伸手去接,却又接不到。正觉得奇异瑰丽感叹中,听得“滋滋”声响,原来壶中药已溢出。
她拿走药壶,再用树枝挑开铁架,再静下心来看时,这时却不见了那些花儿。她又添了些柴,将药汁倒出。在现代没有这些活儿,来了古代她也不曾干过,只一会儿,便忙得焦头烂额。
她拿了个瓷勺放到碗里,爬到炕上,拍拍睡觉那人被子道:“醒醒,喝药了。”那人哼了一声便睁开眼睛,秦佳贝这才看清这人脸面,她大吃一惊,拿碗的手一抖,险些将一碗药都泼了出去。
这人居然是李子旭。
正文第38章再次被追缉
子旭面色十分难看,他原本就稍黑,现在更是黑灰暗淡。唇也失了色,让秦佳贝想起久旱干裂的土地。他睁开眼睛,并没有认出她,越过她又四处张望两下,才将目光重新落在她脸上。
秦佳贝本来对他有诸多怨恨,时常想着有陆素青之流将这人狠狠揍上一顿,此时愿望成真,却半点不觉欣喜。现在见他这副模样,满腹火气倒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任他武功高强,竟也落到这步田地,她忆起他昔日的神采飞扬,重重的叹息了一声。
她先扶起他,在身后支了个枕,才端起勺凑到他唇边,将药一点点喂他喝了下去。子旭喝完药,却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她。她有些心软,于是问道:“想吃点什么?”
子旭听了这话,突然从被里伸出手来,捉住她的手道:“我没死么?”秦佳贝心道人都这样了却还死性不改,于是用力去甩他手,子旭的手软弱无力,一甩之下重重跌回炕上。秦佳贝愣了一下,随即冷冷道:“死了,这是阎罗殿。等着下油锅炸吧。”
子旭愣了一下,随即便漾了个微笑出来,缓缓掀开被子,秦佳贝见他衣裳前襟到处都是干涸的暗红血迹,子旭道:“帮忙让我看看。”秦佳贝帮他把衣襟解开,发现他前胸被厚厚的包扎住,她抬眼看看子旭,子旭却示意她继续。她将血迹斑斑的白布一层层拆开,终于露出一处惊心怵目的伤口,象是刀剑等利器重力所创,所幸已基本结痂,离心脏很近,看来他的的确确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她想起水影的药自己还有些许,于是自怀里掏了出来,细细的帮他敷在伤口上。然后寻了些干净的白布,重新给他包扎住,边包边问若有所思的问他道:“你刚才有没有听到音乐?”子旭一直瞧着她,看她停了手,才道:“没有。只是觉得浑身暖暖,哪里都舒服。一下子精神大好,醒了过来。”她回想刚才的美妙声音,原来只有她一个人听到。子旭看她怔忡,又笑问了一句:“你说,你是不是我的福星?”
秦佳贝不解道:“你武功这么好,谁能伤得了你?”她这话一出口便即十分后悔,恨不得将自己舌头咬了下来。她现在又不是秦佳贝,怎么知道他武功好?
子旭轻轻笑了起来,眼儿也变得弯弯,却似没有在意,只是笑道:“好虎不敌群狼。”秦佳贝心道还是你武功不济,这若是陆素青来了,莫说是群狼,就算是群虎,保管也一个个叫它有去无回。但她还在为自己方才那句话暗自懊悔,此时见他表情无甚异样才松了一口气,低头道:“没事我先走啦。”
她扶他慢慢躺回被里,听得子旭在被里道:“你帮我个忙可好?”她头也没抬道:“你讲。”
子旭眼光转向四周,用目光指着枕边的一个布包道:“里面应该有一只玉佩,你拿了去寻镇西悦宾客栈的老许,教他来接我。”
这本是影视剧里看滥了的剧情,秦佳贝二话没说就收好玉佩,走上大街,问了几个路人,准备直接向镇西而去,走了两步,突然发现镇中央的告示栏上,两张告示十分扎眼,她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是自己,还是郡主走失,花红悬赏,只不过赏银由三千两变作了五千两,乖乖,原来自己这样值钱。另一张是海捕公文,上面画的也是个熟人,却是子旭!
这两张告示上午她抓药时还未见,显然是新贴的。她按下吃惊,走过去将子旭那张海捕公文细细的读了一遍,上面写的悬赏缉拿逆贼首领李子旭,悬红竟达一万两!
子旭原来是逆贼?她想起子旭曾经那样对待过梅度和自己,也想起他的轻薄和鞭子,只觉得牙都痒痒。她朝着官衙门口走了两步,又停下来,想起子旭灰暗的脸,又想起梅度说:劫难而已,总要有形式体现。她呆在那里想了又想,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已转了方向,低着头,朝着悦宾客栈走去。
进了悦宾客栈,她直接到了柜台道:“老许在么?”小二听了,看了看她道:“夫人稍等。”说罢便转身上楼去了,身后几个人正高谈阔论,清清晰晰传入她的耳中。
“这次老唐的面子挂不住了!朝廷将一个民间女子封了个郡主就要与他和亲,此事本就教他窝心。偏偏这位民间郡主还三天两头落跑。嘿嘿,让他不得不怀疑朝廷的诚意。”旁边有一个已大声接话道:“这不是耍咱们武林人士么?再说,此事如此失却威仪,唐盟主以后如何号令天下群雄?”
又有一人道:“褚兄消消气罢,朝廷也没想到这女子三番两次逃跑,一样还不焦头烂额。”先前那人道:“咦,你怎知这不是他们安排好的一出戏?等老唐盛怒之下冲撞天颜,好借机铲平咱们武林?”那位姓褚的又道:“哼,他朝廷虽厉害,难道武林人士就会束手待毙?咱们还怕了他不成!”
秦佳贝回头察看,发现是几个武林人士,边喝酒边嚷嚷,有两个已面红耳赤,青筋暴起。她没想到自己一落跑居然会引出这么大的风波来,还待再听下去,那名小二已回来,后面跟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对她道:“小人就是老许,夫人有什么事?”
秦佳贝把他叫到一边,确定左右无人,才将手心玉佩亮出。老许大吃一惊,压低了声音道:“家主人在哪里?现在可好?”秦佳贝将子旭之事简单转告,老许沉思了一下道:“小人已知道主人在蔡家,只是白天耳目众多,诸多不便。请夫人转告主人稍等,今夜二更我必亲自去接。”
秦佳贝心道原来你也看到那张海捕公文,当下点头表示明白,复将玉佩揣了,出了客栈回去,路过一间肉铺,准备给子旭买些新鲜牛骨炖汤补养。她进门还未开口,后面便有两个差人直接进来向店人喝道:“店家,你可见过这两人?”秦佳贝看他们从怀里掏出两张公文在店主人面前展开,上面头像清清楚楚,正是自己在告示栏上看到的那两张。
正文第39章这次是自愿
秦佳贝也顾不上买东西,匆匆赶回老蔡家,老蔡还没回来,子旭一听到她的声音便张开了眼睛。
她将玉佩给他放置枕边布包中道:“我已通知啦,他说今晚二更来接你。”子旭伸出手来捉住她手道:“小飞,谢谢你。”她一听称谓,便愣了,半天才道:“你如何认出我的?”子旭笑道:“这面具只可骗过与你不熟之人。”秦佳贝一想也是,容貌虽然改变,动作神态语气习惯改变却并非易事。看来人皮面具也并非那么神奇。她又想起那张海捕公文来,问他道:“子旭,现在官兵们到处拿你画像抓人,我只怕你等不到二更就被捉了。你真的犯下逆谋大罪了么?”
子旭还未回答,便听到隐隐有人声传来,隔壁老乔家的黑狗开始乱吠,她吃了一惊,从门缝看将出去,篱巴稀落处已见有官兵进入乔家院里,她颤声对子旭道:“现在他们就要来捉你啦,这该如何是好?”听得官兵中有一人问道:“老婆婆,这衣服是你当的罢?”
秦佳贝听到这人声音,立即呆在原地,甜酸苦辣一齐涌上心来,她捂住嘴,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原来说话这人竟是秦峰。她想过千百次的重逢,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种。此时听得乔氏回答了一句:“是。”秦峰道:“婆婆,你这衣服是从哪里来的?”
子旭也听到他们说话,道:“小飞,秦家那个小鬼在寻你。”秦佳贝这才反应过来,原来秦峰找的并不是子旭,而是自己,一定是从自己叫乔氏当的那套衣服寻得了线索。接下来,乔氏很快就会说出自己正在蔡家,自己这张脸既瞒不过子旭,更加是瞒不过秦峰了。
子旭已叹气道:“我到底还是落在秦家人手里。”秦佳贝一想不错,到时他们必定会看到子旭,铺天盖地的海捕公文怎会白贴?居然还是因为自己连累了他要被捉住,她问他道:“若他们捉了你,会如何对付?”子旭苦笑道:“左右不过一条命罢了。”
秦佳贝闻得此话,心情复杂的在地上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