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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只要从蓝翦手上夺下兵符,纵然吴钩之计功败垂成,他们也算成功了一大半!
凌落觉得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他没有把握战胜蓝翦,可是内心深处,也是渴望这样一场对决的——不是作为刺客的暗杀,而是公平的对决!这仅是一个习武青年对击败一个自己敬畏已久的战神的企盼!凌落忽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冲动想要拔出自己的战刀,然而凭着他刺客的敏感,心中又有一种奇异的力量告诉他: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左掌拢入袖中,冰寒的刀意侵满全身,脑中灵光一现好似流星划过沉暗的夜空,让他蓦然间找出症结所在:狄天羽!
——从入营到现在,狄天羽始终没有现身!他是埋伏在台上的!然而突然发难的右军冲杀上来湮没了他的杀气,让凌落几乎忘记了他的存在!哗变一定是他挑起来的,因为他要这一场乱——一场可以给他机会夺下兵符的乱!
凌落的目光在台上一扫,而后锁定在蓝翦身上。局面纷乱至此,蓝翦依然风雨不动凝立台上,火光映得他的脸绯红,偶尔划过的兵刃之芒又让他脸色隐隐泛青,然而他整个人始终沉毅如山,宛如石像。他的眼冰冷沉静,但凌落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没有盯在冲杀上来的裴廷绍身上,而是四下里散着。凌落心中陡然抽紧:狄天羽在等机会,蓝翦何尝不是?他正是在等狄天羽出手,等这个能将“清刃”一网打尽的机会!凌落感到四周杀气炽烈起来,左掌逐渐握紧,暗自着急。他能看出蓝翦早有防备,狄天羽却是以为时机成熟,准备动手了!
正在此时,蓝翦忽凑近凌落笑道:“老三,帮我个忙如何?”
凌落躬身道:“侯爷言重了!但凭吩咐!”
蓝翦抬手朝裴廷绍一指,道:“帮我擒下他,可别伤他太重!”他的手划向台下,“那些也都是我的徒子徒孙,都是自家人,叫他们别打了,我既往不咎!”
凌落心知他是要支开自己,诱狄天羽动手夺兵符。他有心出言警示,但蓝翦的神色分明不容他多说一个字。“事到如今,见机行事吧!”凌落暗自一叹,领命而去。
就在凌落拔刀跃起的霎那,点兵台上忽窜出一支劲旅。说是劲旅,其实加上狄天羽一共只有五人,反是台下混战的两军忽有数百人脱离战团,这一变震的全场都是一静。凌落心下却是明白:这些都是清刃弟子!他们这一现身,定是跑不了给蓝翦一窝儿掀了!他一面思索救人之计,一面趁着这一静运气将声音远远送出:“侯爷有命,有想活命的,立刻跪下受缚,否则碎尸万断,绝不轻饶!”说话间,断水战刀已递向裴廷绍。裴廷绍正与秦澈对攻,见他挥刀击来也无暇分身,只得仰身避过,向后退去。秦澈挺枪追刺,眼前青亮亮的光芒一闪,却是凌落拦下了他:“侯爷说不许伤他!”他声音不高,却恰巧能让那裴廷绍也听个清楚。果然那烈性汉子就是一愕,高叫道:“你说什么?”
凌落转头朝他一笑:“侯爷说不许伤了你!”
“他会有那么好心?擒了我们这班兄弟还不定怎么炮制呢!”裴廷绍的话依旧是狠话,气势却明显弱了。显然他今夜铤而走险也是被逼无奈,并非当真存心造反。
凌落也不与他多话,战刀脱手飞出,刀柄在裴廷绍的左肩肩井穴上一撞又复回转。裴廷绍大怒,叫道:“那里来的混小子,敢暗算你老子!”
秦澈揪起他的领子斥道:“你嘴巴放干净些!”
裴廷绍军中老粗,哪理会他那一套,正要再骂,台上传来蓝翦低缓但是慑人的语声:“狄将军,别来无恙否?”
秦、裴二人转眼望去,只见蓝翦身前伏了五人,其中一人正是统领狄天羽。秦澈心中一凉,暗呼糟糕,转头去看凌落,却见他目光遥遥挂在蓝翦身上,若有所思。
方才秦澈忙着应付裴廷绍,凌落却是一直留意着蓝翦那边的动静。狄天羽等人窜出之时,并没急着去夺蓝翦手中的兵符,而是五人分顾他双手、双腿及前胸,合力围攻蓝翦,显然是早有默契。这原也是个极好的法子,岂料蓝翦竟将手中兵符抛向空中,狄天羽自然伸手去接。这一下蓝翦去了胸前威胁,身子忽然折起,堪堪避开了四人全力一击。一避之后,他双手袖箭齐出,一支在四人穴上一撞收回,与凌落方才以刀柄制住裴廷绍穴道有异曲同工之妙,另一支则径直插入狄天羽左腰。不知怎的,凌落看到这里忽生出一个颇古怪的念头:“他这一招可比小焰使出来凌厉多了!如果他射向狄将军那一箭朝我射过来,我身在半空要如何抵挡?”
狄天羽一出手即为蓝翦所制,恼恨之余,对他也有一丝敬佩。他猛地扬头,满脸皆是冷冷的傲气:“蓝翦,有种的你杀了我!可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一星半点儿消息!”
此时白虎铜符又已回到蓝翦手中,他轻轻摩挲着,微笑道:“狄将军怎地说出这等没见识的话来?我杀你作什么?再说——”他下巴往台下一抬,“你的部下都在那儿了,我还须从你嘴里得什么消息?”
电光火石间,裴廷绍被擒,狄天羽负伤,清刃弟子尽现其身,这一连串的变故使得场中再无人有心思打斗,不约而同的静下来盯着台上。那一众清刃弟子见首领被擒,目眦尽裂,握紧兵刃瞪着殷红的眼盯着蓝翦,只差没挥戈冲上去。
狄天羽情知此次实是一败涂地,蓝翦精明至此,想来吴钩那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不由得心中一惨,索性闭目待死,再不多话。
火光下蓝翦笑意悠然,竟也就不再开口,放任这场中一片冷清。好像特意要打破这阵沉默,一骑破空而来,直奔至点兵台前才险险勒住缰绳。马上之人神色惶急,却是一名侯府亲卫。他翻下来在蓝翦身前拜倒:“侯爷,大小姐和二夫人给燕寒裳那个婊子虏去了,还有……还有城主印玺也……”
“小焰和姐姐!”凌落一悸,霎时间似有一道流电划过心尖,让他想通了所有关节。他们一直在利用他,或者说,根本从没打算信他。从今早鸣凤楼的会面开始,就都已经算计好了。燕寒裳早知他一到鸣凤楼必能惹出蓝焰,因此可借机混入侯府。又难怪她会提出回侯府避雨,原来今夜这一场接一场的乱中,吴钩自始至终都是个引子,狄天羽负责夺兵符,而燕寒裳则潜入武阳侯府盗印劫人——她才是真正用来引出禁军的人。小七说过吴钩集结的清刃弟子尚在候命,想来就是用来接应燕寒裳的。
凌落只觉一股从未有过的恼恨自心底升腾至脑中,震得他头痛欲裂,而后又跌宕回心脏——吴钩谋面不多,不信他那也罢了。可是,裳姐呢?自六年前姐夫过世,姐姐一心报仇,他一路奔波,姐弟两人再不像从前那样亲密。而从他知道了燕寒裳是掌管湛天、云泽两位祭酒的北方玄武令使,知道了她以一弱质女子寄身青楼为“清刃”谋事的艰辛,他便敬她重她如同亲姐。两人相处日久,可是燕寒裳竟然也不信他!凌落咬着牙,这一瞬间真想就此倒向蓝翦。
“燕寒裳!”蓝翦显然没有想到燕寒裳竟也是“清刃”中人,更没料到她竟然有能耐盗取城印,还劫走身怀武艺的蓝焰和凌云。其中谋划不可谓不深。
望着受到震动的蓝翦,狄天羽痛快的大笑起来:“看来我清刃弟子还有大将军不曾知道的,大将军到底仍须从我口中得到些消息的!”
蓝翦目中精光暴现,却不看狄天羽,只与凌落对视。凌落机敏过人,如何不明白他的用意?蓝翦要将清刃中人一网打尽,自然还要他去当鱼饵。而他,纵然怀愤,仍然不得不救——谁让他六年前许下了那样一个重愈千金的承诺!他凌落,不是毁诺之人!况且这也是他坚持了六年的原则,况且小焰和姐姐还在他们手中……
凌落心中苦笑一声,骤然提气跨上身旁裴廷绍的战马,抖缰一跃掠至蓝翦身前迎面就是一刀。蓝翦目光如电,怒喝道:“混帐!”然而终究不得不向后避闪。凌落伸手一抄将狄天羽拉上马来,叫道:“坐稳了!”话音方落,他双腿一夹,战马长嘶着自台上直跃而下,四蹄踏入人群。烈马若此,台下军士无人敢拦,呼喝着避向两旁。身后蓝翦从一名军士手中接了铁弓,利箭破空而来,凌落右手带缰,左手斜上一斩,袖刀应手飞出,灿若九天星火,寒如落雪霜星,青芒闪动间将飞来箭矢从正中劈为两半,旋又飞回凌落袖中。
场中皆是一寂,蓝翦握弓慨叹:“凌家袖刀,今日得见,也算不枉!”
凌落跨马冲至清刃弟子聚集之地,高喝道:“跟我来!”
这些清刃弟子也都是训练有素的军士,见首领得救,自然而然的唯凌落马首是瞻,跟着他冲杀起来。蓝翦也是有意放人,故作不及结阵阻拦状,眼看着凌落带人冲杀出营,没入暗夜。
“他是当真与我心意相通,还是根本存心救人与我作对呢?”蓝翦语声轻若一羽,很带了些困惑的味道。一旁秦澈听在耳中却一时悸动无语:蓝翦心思之深,当真叫人无从揣测!
此时那裴廷绍早已被一众侯府亲卫捆作粽子样,骇然四顾,仍没能从一连串的变故中挣脱出来。蓝翦负手到他身前,挑眉问道:“你刚才说‘左右都是死’是什么意思?谁要杀你?”
裴廷绍愣愣道:“不是大将军说我们这些降将留之无用,杀了放心吗?还叫辎重官扣了我们右军的冬衣……”
秦澈不由失笑:“说你老粗你还真是老粗!侯爷几时说过这样的话来?也不打听清楚!你们右军虽是裴烈旧部,可侯爷若觉得留之无用,当初何苦收你们!”
裴廷绍老脸一红,讷讷说不出话来。蓝翦摆摆手道:“不能全怪他,崔伯延也一样中了狄天羽的离间之计!——松绑!”
裴廷绍拜道:“属下甘愿领罚!”
蓝翦略一沉吟,道:“你身为右军统率,见事不明,不顾大局,祸乱军营,理当问斩!念在事出有因,且免一死。你与崔伯延各到军法处领五十军棍,此后再犯,定不轻饶!”
裴廷绍叩头谢过,自去收拾下属。蓝翦望向营门之外,目色沉沉恍如山海迷离,喃喃道:“你们不是想找我的禁军吗?好啊……给你们又何妨?这个时候,你们有多少人也该都会合了吧……”他眼中闪着危厉的寒芒,嘴角是带着讽刺意味的冷笑,“……讥讽的是,禁军和你们清刃弟子同在靖北军中,却踏破铁鞋都未曾谋面……凌家老三,你是个很不错的战友,可不要帮错了人……”他猛地大声斥令:“秦澈!调禁军!”
惊雷般的命令传下,金色的旗花火箭磅礴升起,宛如烈日初升,照亮了半边如铁天幕。随之而来的是正准备回营的左右两军中一片哗然,片刻的混乱后秦澈身后集结出一支劲旅。蓝翦声若金石,冷冷喝令:“追!”
敌友情(上)
“该死!千算万算,竟算漏了蓝焰那丫头是带过兵的!她这般紧追不舍,我们恐怕撑不到与狄将军回合!”天色将明,那风却刮的越发厉害,燕寒裳前夜淋了雨未及换衣,此刻只觉身上阵阵湿冷,异常难受。
吴钩脸上带着浓重的忧色,道:“现在不止是后有追兵的问题,老狄那边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
“我们恐怕低估了蓝翦,老狄那边恐不能成事了!”
吴钩素来遇事不慌,燕寒裳听他如是说,心中也不安起来:“此话怎讲?”
“我带人袭击侯府的时候沈清不在,若我猜得不错,他应该是奉命去了粮库。蓝翦既然能瞧破粮库遇袭有诈,必然对军营哗变之事也有防备!恐怕老狄非但不能成事,还有被擒之险!”
身后蓝焰追兵渐近,燕寒裳微一沉吟,断然道:“我们现在谁也指望不上了!这样——你带人先走,我来引开那小丫头!”
吴钩惊道:“令使大人,这怎么行!还是我去……”
燕寒裳打断他道:“怎么不行!狄将军那边多是你联络,如果他当真有什么意外,你接应也方便些!”
“……好吧!那令使大人须多带些人手……”吴钩犹豫一下,便要去抽点人手。燕寒裳却皱眉道:“吴祭酒何时也变得婆婆妈妈了——人手不必!把他留下就好!”
“小七?”吴钩愕然。燕寒裳回望一眼,拉过穴道被制的小七道:“没时间了,快走吧!我脱了身自会找你!”她将城主印玺交到吴钩手上,“千万小心!”吴钩一咬牙,躬身一礼:“令使大人保重!”说罢自领人去往城郊。
燕寒裳长出一口气,拍开小七的哑穴微笑道:“你想说什么?”
小七给憋闷的久了,一肚子火气,怒视她道:“臭婆娘,快放开我!”
他言语不敬,燕寒裳也不生气,道:“小兄弟,我只是想借你之力阻住蓝家小姐半个时辰,不会伤你的!”
小七眼睛一瞪,瞧他那样子,若不是穴道被封,只怕立刻便要跳起来。他冷哼道:“你这恶毒的女人!我凌大哥好心帮你,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反倒抓了他姐姐!凌大哥知道了定饶不了你!”燕寒裳乃清刃之中玄武令使,小七追随凌落也为清刃弟子,但他恨极了燕寒裳等人猜忌利用凌落,是以言语之间没半分恭敬。
燕寒裳念及凌落,心下也颇怀歉疚,然而欲引出清刃叛徒蓝铁衣,凌云是非抓不可,凌落要怪,也只好由他了。此时疾雨般的马蹄声在二人面前止住,当先一人白衣赤弓,正是蓝翦之妹蓝焰。她马鞭遥指燕寒裳冷冷道:“燕寒裳,识像的就放了我嫂嫂,交还城主印玺!否则休怪我箭下无情!”
燕寒裳微微一笑,道:“妹妹何必这么大火气!凌家两位公子平日里对寒裳多有照顾,寒裳怎敢怠慢了凌二小姐!至于城主印玺,见到令兄自当奉还!”她侧头上下打量蓝焰,叹气道:“妹妹这一身英武当真叫人又敬又羡,难怪凌三公子那样的人物也对你牵肠挂肚!只是——莫非蓝家当真再无一个男儿,竟叫妹妹出来抛头露面?”
蓝焰面如寒霜,冷睥她道:“你给我闭嘴!如若再来废话,我就用弓箭请你让路!”她曾随蓝翦作战,也通谋略之要,此刻已看出燕寒裳是在拖延时间,凌云和城主印玺已被旁人带走,因此再不愿与她纠缠。
燕寒裳似乎听不出她话中之意,拉过小七笑道:“非是寒裳有意刁难,但妹妹此举着实叫人费解!我们请了凌二小姐去,原是三公子的意思,妹妹何故阻拦?”她一拉之间,又已将小七哑穴封住。
小七愤恨交集,偏生出不得声,想对蓝焰摇头,无奈上身穴道也被封住,只得张大眼睛瞧着蓝焰,只盼她不要误会了凌落才好。
蓝焰认得小七是凌落的跟班,不由动了疑心。她身旁一名侯府亲卫忽道:“大小姐,这婊子的话信不得!三公子今晚才答许相助侯爷,不致失信!”
蓝焰忆起沈清离府正是因为凌霄受了清刃弟子的挑拨袭击粮库,心中疑虑去了大半,然而听燕寒裳说起凌落,她仍是万分不自在。只是当此情景有多少儿女情长也须暂放一边,毕竟城印丢失兹事体大,怠慢不得。她反手抽箭,弯弓对准燕寒裳道:“让开!”
燕寒裳淡淡一笑,拉着小七道:“妹妹的好意,寒裳心领了!只是我已答应了人家要将妹妹留在此处半个时辰,这是万万失信不得的!妹妹若当真饶不过我们姐弟的性命,寒裳也无话可说!”
小七大怒,若非穴道被封,早已破口大骂:“臭婆娘!少自作多情!谁是你弟弟!”蓝焰虽然恼恨,倒也佩服她的胆气,低声吩咐下属:“迫得他们让道就好了,别伤了他们……特别是……那个小子!”
方才进言那亲卫道:“大小姐,这两人必是清刃弟子,不若抓了回去!”
蓝焰心思机敏,如何没有想到这一层?只是燕寒裳与小七皆是凌落亲近之人,她终觉难以下手。那亲卫见她不答,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蓝焰咬着嘴唇,忽一扬头,恨恨地想:“他既如此待我,我又何苦挂着他!”她寒着脸吩咐那亲卫:“就依你的意思!”
那亲卫得令,率众围了上去。燕寒裳用毒点穴的功夫虽佳,武技却实在上不得台面,见此阵仗不由苦笑,在小七耳边低低道:“我估计错了,本以为她顾着你凌大哥的情分不会当真动手,谁知……连累你了,当真抱歉!你……有机会就逃吧!她应该不致下杀手……”她说着拍开小七穴道,将他推往路旁。
小七听她此言倒是一愣,咕哝道:“看样子你还没坏到家……”他猛地大叫:“小焰姐,盗印劫人都是凌大哥和你兄长定下的计策,用来引清刃的人上钩的!”
蓝焰一愕,道:“你说什么?”众亲卫也都一愣,对二人的攻势也是一缓。小七追人逃命的本事向来不在话下,瞧准这空子扯了燕寒裳就走。他也不知自己怎会帮着这“臭婆娘”,大约他心里是向着小焰姐的,可谁让凌大哥说了他们都是清刃弟子呢?
蓝焰大怒,抬手就是一箭,厉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