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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可遇的心思并不在这里,此时更不会去在意,皇甫曜则微微拧着眉,终究什么也没说。
走了很久,她才在旧报亭找到公用电话,拔了舅舅家的电话。
“喂?!”是妈妈的声音,很急促又带着小心翼翼。
“妈。”她叫出来。
“可遇,你在哪?”乔妈妈紧张地问。
“妈,我真的没事,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办完,办完就回去了。”她故作轻松地说。
“……”乔妈妈那头沉默。
目光却掠到报亭上的报纸,陶氏的事虽然落幕,却还没有消匿下去,几乎随处可见。如果妈妈回到S市,一定会知道这些事吧?或许在乡下几天,也未尝不是好事。只是自己不回去,还是会让她寝食难安……思绪回转间,才想起那头妈妈并没有回话。
“妈?”她试探地叫了一声。
“可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乔妈妈问,她此时真恨啊,恨自己是个没用的残废,什么也干不了。
“妈,真的没事,不信你听。”她强调,将话筒引出去,让她听到街头的喧闹,那些叫卖的声音,带有汽车的鸣笛。
“妈,我真的没事啦,我只是出来有点急,所以没有带手机。不信,我让报亭老板跟你讲好不好?”她继续安抚着,然后转头对那年近中年的女老板说:“阿姨,我妈不放心我在外面,麻烦你跟她说一声,我现在是不是很好?”
她的语调故意扬得很高,听来轻松。
那女老板看了她一眼,脸上的伤那么明显,却还扬着笑,实在怪异。但那双眼睛巴巴地瞅着她,分明是在乞求。
她犹豫一下接过电话:“喂,你女儿挺好的,看着满精神,放心吧。”
“谢谢。”那头传来乔妈妈的声音,似乎是安心了一些。
报亭老板把电话递还给乔可遇,便又去忙了。
“妈,我没骗你吧?事情办完,我过两天就回去。”乔可遇说。
“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这边不用担心,有你舅妈呢,现在地里活不忙,她会照顾我的。”乔妈妈叮嘱,但更多的是无奈吧。
女儿不回来,她也没有办法。但是能在这样的环境下打电话,应该是平安的吧?乔妈妈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嗯。”乔可遇应着,然后又叮嘱了一些话,才将电话挂断。
计时的提示音响起来,小窗口里传来报亭女老板的声音:“2块钱。”
乔可遇这才回过神来,她身上的衣服是新换的,根本没有带钱。
这时皇甫曜的手伸过来,递了张百元大钞过去。
那老板古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找不开。”心里嘀咕,谁打个电话拿面值那么大的?摆阔啊?
乔可遇也不管,转身便走,皇甫曜扔给她,丢了句:“不用找了。”便匆匆跟上去。
乔可遇又走了一段路,他仍然跟着,不由有些心烦:“皇甫大少,我知道我逃不出你的手掌心,所以我会乖乖回去,你不用这样监视我。”
皇甫曜微微蹙眉:“我没有要监视你。”
“那就不要跟着我。”人来人往的街头,她倒是底气足起来。
皇甫曜苦笑,提醒道:“你没有带钱,一会儿走累了怎么回去?饿了怎么办?”
乔可遇顿时气结,事实上她踩着他选得细跟鞋,足有五寸高,现在就已经累了。
他好像看出她的别扭,上前和颜悦色地说:“别和自己过不去了,想去哪里?我开车带你过去。”
想去没有你皇甫曜的地方!但是显然不可能,那股无力感又袭上来。
他以为她妥协,便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却被她甩开。乔可遇冷冷地看着他,问:“皇甫大少很有钱是不是?”
他看着她,不知道想干什么,只回答:“你想要多少?”多少他都给!
“我要去买东西。”她指着不远处的商业大厦说,也不等他回答,迳自往那边走。
皇甫曜眼见憋着一股气,只得跟上去。
乔可遇进去之后,也不看价格,鞋子、衣服、珠宝随手一指,疯了似的购买。皇甫曜知道她是在发泄,眼睛都不眨,只递了张卡过去。
W县的商厦并不高,仅有五层而已,她几乎搜罗了一半的东西,弄得商厦老板都出动了,还有点搞不清状态,想不通谁这么大手笔。
看到皇甫曜时还是楞了一下,皇甫曜则无所谓,任她闹着,甚至有点兴味,还是第一次见她这般任性,甚至感觉还有点可爱。
四楼的家居生活馆,他坐在一套沙发上,悠闲地看她继续选购。
“这位先生,你的卡已经不能再使用了。”负责刷卡的工作人员不好意思地看着他。
谁也没见过这么买东西的,又不是爆发户。要宠个女人也不是这么宠的,真是让人汗颜。
乔可遇听到后终于转过头来,停止了动作。
只见皇甫曜眼睛都没眨,掏出皮夹,从里面又随手抽出一张,随手递了出去。目光远远地与乔可遇对上,唇角的笑意甚至还是带着纵容的。
乔可遇看着他那副样子,顿时没了购买欲。本来这行为只是为了报复,这会儿才发现这点小钱对他来说没半点影响,心里更加郁结。
反倒是满商厦的女工作人员,甚至顾客,都在对着皇甫曜发花痴。本来嘛,年轻帅气,长相极品,又出手阔绰的男人真得很难找,所以那些投在乔可遇身上的目光简直又羡又妒。
她看着穿衣镜里自己脸上的那些痕迹冷笑,这些女人都是瞎子吗?
“皇甫大少,你怎么在这?”一个衣着干练的女人突然走上前来。
她穿着剪材合体的黑色套装,将凹凸有致的身形包裹住,身后跟着几个身着深色黑服的男人。
浓郁的香水味令皇甫曜蹙眉,但他认识这个女人,好像S市某个机关的科长,饭局上曾经见过,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
“你好。”他反应冷淡地应了声。
但是并不影响对方的热情,那女人又走近了一些,才开口:“想不到大少也到W县来了,是考察吗?难道有什么好的项目需要投资?”话也说得一本正经,就好像并不知道,眼前的皇甫曜正在大手笔地纵容他的女伴。
当然,碍于国家干部的形象,她并没有什么不妥的举止,但那双眸里含媚,直勾勾地盯着皇甫曜,已经越轨。
皇甫曜敷衍地勾着唇,还没有开口,就感觉远处一个东西飞过来。
蓝色的高跟鞋在空中旋转,细长的跟上全是闪亮的水钻,此时尖锐又刺人。
“啪——”一声,鞋面飞到美女侧面,和她的额角来个亲密大接触,却未直接掉落。女人下意识地用手一扯,细细的跟直下,插进发根里。
“啊!”女人痛得尖叫出声。
“不要脸的狐狸精,你以为谁的男人都可以勾引吗?”乔可遇远远的叫骂声也传过来。
女人手上举着那只高跟鞋,干练的发髻已经散了,头发毛躁躁坚立着,样子格外滑稽。她不敢置信地盯着乔可遇,就连皇甫曜看着她的眼眸都闪过惊诧。
“皇甫大少,这……”那女人是很想打回去,但碍于在群众面前,只能气恨地瞪着她,问皇甫曜要一个说法。
“殴打国家干部是犯法的。”跟在女人身后的工作人员突然叫嚷起来。
他们都是W县的县级干部,对于S市来的领导,只有好好伺候的份。这会儿眼前被打了,都怕牵怒,影响到自己的仕途,都怒瞪着乔可遇。只是碍于这女人好像特别忌惮皇甫曜,所以才没有进一步动作。
皇甫曜则看着乔可遇,眼睛微眯起来。
“皇甫大少——”女人见她不为所动,也有些急了。
傲人的胸脯因为情绪变化而起伏,可见她有多生气。自己可是国家干部,在S市谁不给点薄面,今天居然被他养得小情人打了,说什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皇甫曜薄唇抿起,拉成一条直线。慢慢站起身来走向乔可遇,修长的身形挡在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吐出两个字:“道歉。”
乔可遇扬头,微微弯起唇角,晶亮的眸子里却闪动着挑衅:“你是不是说过,我只要乖乖待在你身边,你不会再让我受委屈?”
一句话,再次呛住了皇甫曜。
☆、
乔可遇扬头,微微弯起唇角,晶亮的眸子里却闪动着挑衅:“你是不是说过,我只要乖乖待在你身边,就不会再让我受委屈?”
一句话,再次呛住了皇甫曜。
她看到皇甫曜的眸子闪动了一下,是的,她在故意惹他,明知道现在这么做不是明智之举,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
她一向逆来顺受的心境,突然很想很想小小的叛逆一次,哪怕只是想看到他微微皱眉,仅是造成些微的困拢,她都会觉得心里那股怨气会有所舒解,多么卑微的挣扎。
然而皇甫曜看着她,唇角渐渐扯出宠溺的笑痕,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他将她扯入怀里,她挣扎,他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身。
“皇甫曜!”她愤怒地吼,推搡着他。
他为什么不生气?!
“亲爱的,闹够了,我们就走吧。”他笑着,语气就像在诱哄赌气的妻子。
乔可遇的手攥成拳头,指甲嵌进掌心里,带来微微痛意。
他像没有看到,弯身脱掉了她另一只鞋子,扔在了地上。
“皇甫大少——”那名被打的女科长却不能依饶,站在他们面前。此时看着皇甫曜不会为自己出头,反而与乔可遇打情骂俏的样子,眼神已经由委屈转为彻底不满的怒瞪。
他皇甫大少宠女伴那是出了名的,但是她可是国家干部,皇甫集团的好多文件都会经过她的手下,她怎么能就这么算了?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皇甫曜直起腰,面对她倒也不恼,眸子投向女人,只见她头上的高跟鞋已经拿下来了,只是弄得头发凌乱,毛燥燥地坚立着。额头因为鞋面直击,而弄得红肿,被钻弄破了皮,乔可遇这次闹得的确有点不像样子。
他微微蹙眉,松开乔可遇上前,掏出方手帕递上,说:“先清理一下吧。现场可能有媒体,请注意影响,稍后本少会给你一个交待。”
女人对上那双勾人的眼睛,有些失神地接过手帕,脸上浮起淡淡红晕。手握紧那方素色的帕子,抑止不住心潮澎湃。
注意力一直在他那张俊俏的脸上,他的话则稍有迟缓地传进意识里。幸好理智尚在,思考着皇甫曜提醒的对,她来W县做考察,媒体肯定是跟着的,为了形象也不能闹。
更想到自己此时的样子,肯定特别狼狈。怒瞪了乔可遇一眼,心里纵有不甘,也要尽快离开才行。
就在女人还在心里计较的时候,皇甫曜已经折回乔可遇身边,唇角勾着笑,腰微弯,将一脸怪异的乔可遇打横抱了起来。
“皇甫曜。”突然感觉的天旋地转的乔可遇,本能地抱住他的脖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抱出了众人的关注圈。
结实有力臂弯分别托在她的腋下和腿窝,脚步沉稳有力地迈进电梯。她的头始终被迫地贴在他的左胸,耳边他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他的耳膜,让她的太阳穴也莫名的鼓动起来。
乔可遇感到心底烦燥,想起身挣脱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商厦的大门。有些微凉的风,从臂弯的缝隙里吹过来。
皇甫曜突然顿足,她下意识地看去。
银灰色的柯尼赛格不知什么时候停在商厦门口,完美流畅的线条,炫酷灼人的造型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那般流光溢彩。
开锁提示音响起,他拉开副驾驶座的车门将她放进去,车座瞬间下压,给他挤进来的身形打开了空间。
他覆在她身上,两人的脸离得很近,几乎可以碰到彼此的鼻尖。皇甫曜的眸子依旧浅笑盈盈,几乎与她的嵌合在一起。
正因为如此相近,她才可以看到曜石般黑的瞳仁里,其实泛着的是令人生畏的冷光。
“乔可遇,我昨晚说的话算话。我可以一直宠着你,但绝不会纵容你像今天这样的无理取闹,这是最后一次。”他的嗓音依旧轻柔,带着惑人的磁性,但是话里却带着警告。
其实那女人只是一个小科长而已,他并不放在眼里。就算真得罪了她,前期不过是在公司的小事让她找些麻烦。还不至于让他皇甫曜惧怕,惹毛了他,一样可以轻而易举地毁掉。
但是他不想看到这样的乔可遇,他所谓的宠,是可以给她提供优越的物质生活,满足她所需要的任何要求,只要她听话,他会给她一个安逸的生活环境。但不包括这种没必要的无理取闹,这种明显是对自己的挑衅。
乔可遇直直望着他,唇角慢慢扯出一抹笑来。掩饰的那么好,看来还是动怒了?
只是那抹冷笑映在她柔弱的脸上,看起来极其刺眼。
皇甫曜强压下胸口的烦燥,转身下车绕到驾驶座,然后彭地一声关门,阻隔了外面好奇的视线。
引擎发动,车子行驶在W县的街头。乔可遇故意弯起的唇线已经拉平,微微紧抿。这样小小的叛逆,只是他纵容的范围内,并不能得到真正的痛快。
她目光投向前方,腰与后背挺得笔直,仿佛在坚持最后的骄傲。如果她还有的话。皇甫曜的心绪渐平,并打算此事告以段落,将车子开进酒店的停车场。
接下来的几天,乔可遇没有再出去,或者对于反抗已经失去了兴趣。皇甫曜也没有立刻回到S市,而以酒店有据点,与公司保持联糸,必要时开视频会议。
乔可遇看着他忙碌,有时会自嘲地想,自己真的值得他花费这样的精力?
她们在W县待了3天,她不知道那个女科长的事,皇甫曜最后是怎么解决的,他也不曾提及。她不出门,他在一边安静的处理工作。
陪她用餐时,偶尔体贴地聊几句,不过她的反应都是冷冷的,他也不在意,仿佛只要她乖乖待在身边便好。
脸上的痕迹终于慢慢地消退下去,也许她这几天过得乖顺,皇甫曜认为她再也逃不掉。竟同意她自己去接母亲过来,而自己先返回了S市。
这几天一直过得浑浑噩噩,直到从公交车上下来,站在外婆村子外的小马路上,仰头,刺目的阳光射入眼眸,她才有一点点回到人间的感觉。
提着给舅舅、舅妈买了一些东西,穿着高邦的高板鞋朝着村里走去。路上碰到一些本就太相熟的村民,都惊诧地看着她。
乔可遇不知道这些人知道些什么,又是在背后怎么议论自己的,只能报以礼貌的微笑。反而是那些人不好意思地也对她笑着,或是挠着头假装没看到。
外婆家的胡同很窄,厚厚的沙土很快将脚上的新鞋蒙尘。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看到外婆家的门是大敞着的,里面隐约可听见谈话的声音。
舅妈的煤气灶上熬着粥,乔妈妈则坐在那棵老枣树下,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大多都是舅妈宽慰乔妈妈的话。
“可遇既然能打电话来,自然是没事的。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若是不好好吃饭休息,身体弄出病来,可遇不是更担心吗?”
“我知道,知道的。”乔妈妈心不在焉地应着,一抬头,便看到乔可遇。
她穿着很休闲的外套和铅笔裤,脚下的高邦平板鞋和铅笔裤脚上都沾了土,不过脸色看起来还好。反倒是乔妈妈,三天不见,似乎更瘦了,脸色看起来也更糟糕。
“妈。”她放下东西,假装没注意到这些细节,若无其事地走上前。
乔妈妈眼睛也不眨地看着她走过,仿佛在确定眼前的影像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到女儿手触及到自己干枯的手背,她才回过神来,醒悟到这次是乔可遇真的回来了。
“妈,还没吃饭吗?”现在早晨已经过去,中午还没有来临。可是眼前的石桌上,却摆着没有动过的粥和菜。
“啪”的一声,乔妈妈的手甩在她的脸上,母亲的手劲不大,只是指尖扫了一下,却吓了乔可遇一跳。她转过头看向妈妈,只见她一脸愤怒的盯着自己。
但是那染火的眸子不到一秒钟,就被泪水盈满了眼眶:“你还知道回来?一声不吭的就离开,你知不知妈有多担心?”
她是真的怕女儿出事,只有这会儿看到乔可遇平安地回来了,她才敢把这几天压抑的情绪发泄出来。没有人能理解她的心情,能看到女儿毫发无损,即便怨她让自己担心这么多天,心也是高兴的。
她的女儿没事,真好!
她这一闹,乔可遇的鼻子也跟着发酸起来。她强忍着,头靠进乔妈妈怀里,哽咽了一声:“妈……”这几天的委屈,也只能隐含在这一声里,无从诉说,也不能诉说。
“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乔可遇的舅妈走出来,沾了水的手在围裙上抹了抹。看着这两母女哭成一团,忍不住出来劝着。
“我说可遇,要说你也真不懂事,有什么急事不能事先和你妈说一声再走,害你妈担心这么多天。”嘴上一边说着一边解围裙,她也算松了口气。
“嗯,是我不对,让妈和舅妈替我操心了。”她擦着泪,故意扬笑,倒是应的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