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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已经发动引擎,拍挡换位,银灰色的柯尼赛格如离弦的箭飞窜出去。
乔可遇被晃了一下,她的手快速抓住车门企图稳住自己,急叫:“皇甫曜,你别这样。”
但是皇甫曜却没有回答,车窗外的景物在以极快的速度后退着,外面一晃而逝的景物,一明一暗地映着皇甫曜面无表情的脸,让那线条看起来更中冷硬,锋利如刀削一般。
“皇甫曜,停下来,停下来。”车速太快,震得玻璃窗子嗡嗡作响,乔可遇的身子被带得来回摇晃。
她又怕伤到宝宝,小心避着撞击面,这种不要命的速度,简直让她吃不消。
“乔可遇,如果我撞上那橦大楼,你会愿意陪我一起死吗?”他问。声音冷凝,面色冷峻,那样子一点也不让人觉得是在开玩笑。
车子极快,乔可遇很快从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一橦白色的建筑物,而且越趋越近,大有就这样生生撞过去之嫌。
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急叫:“我不要,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死?皇甫曜,你要疯自己去疯,干嘛要拉上我。”声音里不是恐惧,而是怒意。
都到了这个份上,他还在耍他的大少爷脾气。
“吱——”话音被淹没在刺耳的刹车声里,两人的身子都因为这股冲力而晃了一下。
车子还是冲过了路牙石,在离那橦大楼3米的距离停下来。
皇甫曜侧过头看着乔可遇,她说: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死?
真是狠!原来连和自己一起死都不愿意。
乔可遇刚刚也是心急,生气他这么孩子气而已,根本没有细想他这句话里的绝望。只是这时候被他那样的眼睛盯着,竟然感到有些心虚,慢慢低下头去,不敢直视他。
皇甫曜则是开门下车,绕到副驾驶座将她拽下来。
“皇甫曜,你要干什么?”乔可遇反抗。
皇甫曜唇角扯出一抹弧度,如同刀锋般冰冷:“放心,我不会让你和我一起死的。”这句话充满讽刺,只是不知道是讽刺自己的自作多情,还是她的顾虚。然后强行抓着她的手,将人往旁边的楼层里拖。
乔可遇被他拽的脚下趔趄,一路跟着她进了大楼。车子开得太快,她都没太注意周围的环境,看里面倒像是一处新开发的住宅区。
她不知道他带自己来这里干什么,又反抗不过,就这样拉扯着进了电梯,直接上了十楼,又被他拽出来。
“大少。”
“大少。”
这层只有一户,守门的人看到皇甫曜过来,很恭敬地叫着。
皇甫曜没有理他们,就直接把乔可遇拖进了门,里面只是简单的装修了下,偌大的客厅里只摆了一组沙发。
房间各处以及窗口本来站了许多穿着黑色西装,耳朵上戴着通讯设备的人,见到皇甫曜进来,都从四面八方迎上来,双手背后站成两排,伫立在沙发后面。
皇甫曜却并没有走过去坐下,只是拽着乔可遇停住了脚步。
也不知道是不是隔音不好,楼上时不时传来一些尖叫和东西推倒的声音。叫喊的什么听不太清楚,但仍色模糊地分辨出是女人的声音,让她心里一突,升起莫名的不安。
“皇甫曜?”她不明白他带来这里做什么。
皇甫曜站在那里,窗外投射进来的暖阳洒在他身上,但是脸上的线条却是相反的冰冷。看着乔可遇的目光沉沉,没有回答,抬步便往里面走。
乔可遇看了一眼客厅里站的那些穿黑色西装的人,个个面无表情,心里没底,还是迟疑地跟上皇甫曜的脚步。
皇甫曜的脚步停在一间房门前,他侧目朝乔可遇跟来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下意识地顿住脚。跟在她身后的两人越她,替皇甫曜开了门。
“过来。”皇甫看着她说。
乔可遇深吸了口气,才迟疑地往前走了两步,这时候皇甫曜已经伸出手,拽着她进了那间房子。
脚下淌到地上的报纸,她先看到的是地上的一片狼籍。然后寻着抽泣声,看到两个女人身影缩在角落里,大概是害怕,低着头互相依偎着,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其中一个女人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自己,转过来看了一眼,待看清是皇甫曜和乔可遇时不由瞪大了眼睛。
“乔可遇!”陶瑶第一个先站起来,她头发虽然还乱糟糟的,脸上带着伤痕,但是神色明显与刚刚的惶恐害怕不同。
“你这个野种,抓我们来干什么?”骂人的底气也足了不少。
乔可遇还被皇甫曜拽着在那里,他的力道不大,却让她挣脱不掉,仿佛怕她跑掉似的。她在听到陶瑶的叫骂时定眼看去,发现一身的狼狈陶家母女。不止头发、衣服凌乱,而且脸上都带着伤痕。
一时,还没搞清是怎么回事。
皇甫曜则听到陶瑶骂人,眉不自觉地蹙起。
跟着他们进来的两人已经看到脸色,上前来拽住陶瑶就是一顿暴打。下手的力道完全没顾及她是女人,更没有怜香惜玉那一说,打得她只顾蜷缩在地上哀嚎,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皇甫大少,瑶瑶她年小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跟他一般计较。”陶母求着情上前来,还未走到皇甫曜面前就被人挡住,那人也不分青红皂白,上去就给了她一巴掌。
“啪!”皮肉相撞的声响回荡的屋子里,那个男人出手极重,这一巴掌打得陶母跌到了地上。
乔可遇已经被眼前这暴力的一幕吓懵不,那边的陶瑶还躺在地上哀嚎,两个男人的拳脚都毫不客气地落在她身上。这边陶母捂着肿起的脸,怨毒地瞪着她。
接触到陶母的眼神,她方才回神,拽住皇甫曜的袖子叫:“皇甫曜,你要干什么?”
为什么抓陶家母女?为什么这么残暴地对待她们?其实不必问,她心里隐约明白,但是明白并不代表赞同,甚至她心里有些害怕。
皇甫曜面色依然冷峻,不,甚至是狠绝的。他没有看乔可遇,更没有回答。而是盯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陶瑶,命令:“把她们给我从窗户里扔下去。”
声音冷酷冰寒,没有一丝温度,让听到这话的乔可遇都不由打了个冷颤。
那些穿黑色保镖服的人却极听话,连应声都没有,便拽着两人肩上的衣料,将人拽到了窗根底下。
“皇甫大少,有话好说,要钱还是做事您说话。可遇妈妈的事只是意外,不是我们的错啊。”陶母挣扎着叫,她一直是个能屈能伸的主,这会儿明白只能服软。
“滚,谁让你们碰本小姐,你们敢把我扔下去试试,我要你们陪葬。”陶瑶反抗得激烈,嘴里的叫骂从来都没变过。
皇甫曜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狠绝半分未曾收敛,只有一个字:“扔。”
那些人得到命令,有人捆住她们的手脚,有人抱着身子,架上了窗户,那样子半点开玩笑的成份都没有。
“皇甫曜,你别乱来。”乔可遇紧张地叫着,拽住他的袖子。
皇甫曜终于肯侧过头看她,说:“小乔儿,你不是对你妈的死耿耿于怀吗?今天我就替你解决。”
“你到底要干什么?”
他所谓的解决,就是将她们杀了吗?杀了又有什么用,她的母亲不会回来,他们之间又能改变什么?
“我要他们给你妈陪葬!”皇甫曜回答,斩钉截铁,似乎已经认定这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不!”他没有说完,便被乔可遇打断了。她看着他问:“你明知道就算杀了她们,也改变不了什么?”他们的症结根本不在陶家母女身上,从来不在。
“而且杀人是犯法的,你会做牢。”她说出利害关糸,让他认清出事实,不要冲动。
“我不怕,等她们死了,你就去公安局告我好了,让他们来抓我。你不是恨我吗?正好可以给你母亲报仇。”他在赌,赌她心里对自己还存在那么一丝丝在意。
乔可遇挣扎的动作微顿,她看着皇甫曜,他那样子真的不像在说笑。
“我让你做这件事的目击证人,我让你在法庭上亲自指证我。这样,你是不是就可以释怀?”他抓着她的手臂,指尖嵌在她的肩胛里,目光直直地望她的眼睛,让她看到自己眼里的决绝,也不放过她眼里一丝一毫的变化。
比狠,他皇甫曜从未输过。因为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乔可遇则看着他,听到这话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你疯了吗?”
在她眼里,此时的皇甫曜是疯了,只有疯了才会这么没有理智,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可是皇甫曜,堂堂S市的皇甫大少,他居然会说出让她指证自己是杀人犯这样的话来?
但是皇甫曜却看着她笑,眼睛里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看着她,却在向自己的手下发号施令:“给我扔。”他在证明,他没有开玩笑。
那些人已经将陶家母女的大半个身子推出窗外,两人吓得尖叫。
“不,不可以——”乔可遇吼,心都快跳出来。
尽管她也恨陶瑶母女,但是现在是法制社会,纵使他们再有权有势,杀人也是犯法的。而且由他们亲自动手,她始终接受不了。
“那你是要原谅她们?”他问她。
乔可遇沉默,她无法原谅。但是这样的报复方式,她始终接受不了。
“还是无法原谅是不是?那就让她们死。”皇甫曜说,已经是示意那些人继续动手。
乔可遇想过去阻止那些人,皇甫曜却拽着她,提醒:“乔可遇,她们可都是你的仇人。”
乔可遇也推着他说:“可是你也不能草芥人命,杀人是犯法的。”
这话听在皇甫曜耳朵里,意思却不一样。果然,她对从小欺侮她们母女的陶家人都可以原谅,却始终对自己苛刻。
心不由发凉,冷着声音命令:“扔。”
那一声扔在乔可遇的耳边回响,仿佛带着余音一遍遍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开启的窗户边,寒风习习地吹过来。
“不,不要啊,可遇,看在你爸的份上,看在瑶瑶身上流着和你一样的血,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陶母脚已经离地,手死死地抓着窗户,脸色吓得煞白,掉着眼泪求饶。
“乔可遇,你这个野种,有本事你就真的叫他们扔我下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做鬼也咒你不得好死——”陶瑶半个身子镂空跌出去,脚悬空着,叫骂的声音含糊不清地传过来,被寒风呛得直咳。
那些人听命行事,似乎真的天不怕死不怕,听到要杀人的命令眼睛都没眨过,将人一点点往。
皇甫曜站在她的面前,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看不出丝毫动摇。
他这是在逼她!要么释怀,要么就一起毁灭,但是他不懂,这不是打开心结的方式。
“我原谅,我原谅还不行吗?”她看到那个抓着陶母脚的一只手松开,她身子却极速地掉落下去——最终她受不了自己的心理防线,崩溃地大吼。
她受不了,她是真受不了。她怕皇甫曜真的把陶家母女扔下去,她尽管恨她们,但是做不到眼睁睁地看他杀人。
抓着陶母的人听到她的吼叫,已经快速地捞回陶母,她人已经吓理昏厥下去。那个抓着陶母的人,后背也出了一层冷汗。
皇甫曜却不肯放过她,他抓着她发抖的身子,逼着她看向自己问:“那你原不原谅我?”
乔可遇低着头,眼泪簌簌地往下掉,现在他说什么她都会点头,只要他别干违法的事。亲眼看到杀人,她真的受不了,她承受不住。
“那好,你保证永远不离开我。”
☆、106 因为我爱你,乔可遇!
106因为我爱你,乔可遇!
“那好,你保证永远不离开我。”他得寸进尽,这才是他的目的。
乔可遇闻言身子微僵,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一股无力地感袭上心头。皇甫曜果然还是皇甫曜,他从来都没有变过,选择的从来也都是这种解决方式!
“皇甫曜,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答应?”不管是陶家母女还是他,哪个人值得她付出自己的自由,付出自己的后半生的幸福与希望?
皇甫曜盯着她眼睛,明明看到里面的决绝,却仍然固执:“你不答应,那我们就一起毁灭。”他脸上的线条那般鬼斧神凿般的锋利,没有半分退让或迟疑。
“你这个疯子。”她怒骂,也是第一次觉得他这个人竟然是这样的偏执。
“那你就当我疯好了。”他也觉得自己快疯了,快要被这种想要靠近,而又无法靠近的距离感逼疯了,他们仿佛已经走进了死胡同里。
乔可遇却觉得已经跟他说不通,挣脱他嵌制住自己的手,不再陪他胡闹,转身便要往外走。
他却挡在门口,看着她说:“我说了,要你来当目击证人。”他将这个机会送到她的面前,看她到底会不会心软,会不会亲手将他送进监狱里去。
乔可遇闻言怒极攻心,扬起手中的包一下子砸到了他的脸上:“皇甫曜,你到底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逼我。”
吼到后面时声音已经消匿下去,她躬着身子慢慢地蹲下去,将自己蜷缩成一团,最后头埋在臂弯里已经泣不成声。
她已经很累很累,撑到身心疲惫,满目伤痕,他为什么还要这样逼她?就是不肯放过自己。
皇甫曜也不躲不避,就这样生生挨了她那一下子,皮包的边缘划过俊美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一道血痕。他却不觉得痛,那双眸子里只有乔可遇缩在那里,无助到快要崩溃的身影。
皇甫曜慢慢蹲下身子去,抓着她的手臂,问:“到底为什么,难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乔可遇仰头,眼里蓄满的泪水被分割成一块块的细碎的光,映着皇甫曜的容颜。他的眸子如同一汪深潭,眼底深埋的情感如此狂狷地攫住她。那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她却摇头不敢深想下去。
下意识地避开他的眼睛,摇着头后退,她不懂,她也不想懂!
但是皇甫曜却不想她逃避下去,也不想自己逃避,他抓着她的手臂,让她面对自己,吼:“因为我爱你!乔可遇,我爱你!”
是的,因为爱,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留住她。因为爱,所以迟迟割舍不下。因为爱,才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即便互相折磨,也也舍不得放手。
是他傻,一直以为不懂为何嫉妒,只是一味的伤害,以至于到了今天幡然醒悟时,已经无力挽回。
乔可遇整个人却呆住了,她眼睛圆瞪,盯着他的眸底映着不可置信。她一直以为他控制自己,只是因为霸道惯了,都是他的大少爷脾气作怪。即便后来的变得耐心与包容,也不过是因为有了宝宝。
就像自己一样,琛哥哥不在了,她没有情感依托。那时候却发现有了宝宝,即便他的到来是个意外,即便他不是爱情的结晶,但是因为孕育在自己的身体里,所以她总是因为心存不舍而犹豫不绝。
然后妈妈回来了,她不想看到妈妈失望的眼神,所以她找到了留下宝宝的借口。即便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中意的,她也想将就下去。
但是这些,从来都与感情无关。
她一直以为是这样的,她也以为皇甫曜对自己好,囚困着自己也都是基于宝宝的原因。他要这个宝宝,所以一切都在为宝宝考虑。
但是他现在居然说爱。
他是谁?
他是S市堂堂的皇甫大少,皇甫集团的决策人,风流成性,玩女人出了名的皇甫曜。可是现在他居然抓着她的手臂,告诉她,他爱她。
他居然爱她!
乔可遇自己一定听错了,不然便是上天与自己开得玩笑。真的很荒唐、很可笑,真是本世纪最大的笑话!可是她却又笑不出来,唇扯动了下,眼里的泪就掉了下来,落在唇瓣上,又咸又涩的感觉晕染进口腔。
皇甫曜看着她伤痛的眸子,唇一点点凑上去,慢慢吻上她的眼睛,她脸上的泪,她的唇……
他也是不甘的,不甘承认爱上她这样一个女人。这样一个倔强的,自私的,只会让他生气,让他愤怒,不懂得讨好自己,又心里完全没有自己的女人。
但是他就是爱了,所以才会每每失控,自己又有什么办法?所以爱了便是爱了,他不喜欢的女人都可以绑在自己身边,何况是喜欢的。
“小乔儿,不要离开我。”他的唇触碰着她的唇,这话说得甚至带着一丝隐隐的乞求味道。
乔可遇却如梦初醒,垂着眼睛睁开,撞进带着狂狷情感的眸子里,还是猛然推开他:“不,不,你怎么可能爱上我?”
他们之间的关糸已经够混乱了,所以她下意识地拒绝接受!不相信他那些关于爱的话语,拒绝再听,再看。
因为排斥他,几乎已经成为她的下意识反应。
“为什么不可以?”他看着她逃避,手抓着她的肩,手掌用力的要捏碎她似的。
乔可遇吃痛地抬起眸子,迎入他眼里露出的情感,那样坚定,似乎从不迟疑。
可是她的大脑却很乱,她想到初识时莫名其妙的**,想到他的逼迫,想到他说让韩少琛死不得安宁,想到他抱着自己时,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