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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苏妈妈没有工作,也不怎么照顾苏沅,那她一般都在干什么呢?
据江润的了解,她也没有什么打牌搓麻将的嗜好。
江润在苏朝阳的名字周围画了个重重的圈,又注了个下标——地雷区爆炸。
最右边是“元都监狱”四个字。
最近绝对没有越狱事件。
江润吐了口烟圈,扬起声音道:“老鼠,我们准备攻克元都监狱了!”
“好啊,”陈斯文油腔滑调的声音在卫生间响起来,他正颇为欢快地搓着澡,一想到他的女神正与他一墙之隔,他就兴奋得差点掉进浴缸淹死,“克服困难是我的最爱!”
江润无奈地摇摇头,这时候陈斯文又颇为激情地唱起了国歌,虽然调子走得不成形。
江润翻了翻冰箱,在里面找了一碗泡面,泡上准备当午饭吃,接着便打开老鼠的电脑,开始看近期的新闻。
意料之中,头条便是《元都街头交火,治安成为首要问题》,新闻上放出了自己的照片,并说成了“失踪的记者”,而自己所住的那栋楼也惨遭天使区暴徒的血洗,凡是经过的探出脑袋看热闹的居民都被射杀。
第二条新闻同样震动了整个蜀国。
——《曼通宣布破产,金融海啸来了》。
☆、雪狼忠于金钱建立起来的任务(二)
由于按揭贷款业务损失严重,大量资产流失,六月份曼通已出现季度四十亿蜀金的巨额亏损,股价持续下跌,七月份裁员撤换总裁并未能解决危机,八月份出售六百亿蜀金的资产,十月份遭到股市大崩盘,苟延残喘多日后,曼通元都总行行长伊向东于今天上午十点召开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曼通破产,而随着前任总裁兼首席执行官孙佩州的逃窜,第一责任人落到了现任总行长伊向东的身上。
分析人士认为此次曼通的破产早有迹象……
“你在看什么?”
只裹着一条浴巾的陈斯文从漏水的卫生间里出来,不遗余力地搔首弄姿,却奇怪地发现目标连表示厌恶的迹象都没有。
江润正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脸色煞白。
“伊家完了……”她下意识地喃喃道。
她必须回家一趟。
伊家的别墅陷入了疯狂的记者包围中。
江润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站在人群最外围,四处都是叫喊声,记者们高举着话筒对着紧闭的大门不停放出刺耳犀利的问题。
江润裹紧围巾,觉得十二月初的空气冰冷刺骨。
就在她还在为自己该如何突破重围冲进别墅而苦恼的时候,突然有人重重拍了她一下,江润回过头,看见一个年轻女人正对着她僵硬地微笑。
女人戴着无框眼镜,黑色蓬松的卷发披散在身后,穿着职业套装。
“您好,请问您是伊润小姐吗?”她公式化的声音问道。
江润退后一步,虽然凭感觉来说眼前的大美女不像是记者。
“我是芮泽敛先生的助理,我叫朱倩,”助理小姐解释说,“请跟我来。”
江润狐疑地跟着朱倩,便见她绕过街转角,一家服装店门口停着一辆摩托车。
朱倩戴上黑色头盔,把银灰色的头盔递给江润:“芮先生早就料到伊小姐会来这里找自己的家人,所以特地派我来接你。”
“我家人在他那里?”
她点点头,跨上摩托车:“上来吧。”
江润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抱住她的腰,引擎发出一声咆哮,车子便远远冲了出去,朱倩的技术不错,至少没有磕磕绊绊让她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她们穿过大街小巷,最后进入了另一个陌生的隐秘高档别墅区的最深处,停在一处傍着人工湖的小洋楼前。
“这是芮先生为伊先生一家安排的临时住所。”助理代领江润进入别墅,而伊向东、姜琴和伊宝夜正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你死哪儿去了?!”伊向东一见她边劈头盖脸地吼了起来,“打你这么多电话也不晓得接,家里出事了现在才回来!”
江润闷着头不吭声,伊向东却越想越来气,啪的一声便朝她的脸重重扇了下去:“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不孝女!”
她被打得一个踉跄,伊宝夜忍不住站了起来:“爸,小润她……也是有自己的事的。”
“哎呀,你爸教训人,你多管什么闲事?”姜琴连忙拉了她坐下。
江润的脸颊高高肿了起来,她抬起头,面色平静如常:“事情到什么地步了?”
“亲家公会解决的,宝宝马上就会和泽敛结婚,”姜琴尖声道,“哪像你,好不容易找来一个李家公子却没什么消息,不争气的东西!”
“妈,你别说了。”伊宝夜脸色晦暗,阻止了姜琴更加难听的话。
“让我跟小润谈谈吧,”伊宝夜站起身,握住江润的手,“走,我们到外边说。”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人工湖上吹来的风像是野兽的怪叫,透着一股森然的兴意。
江润便走便踢脚下的石子:“婚期是什么时候?”
“一月十六号。”伊宝夜勉强笑了笑。
江润皱起眉,注意着她的表情:“你不愿意?”
“怎么可能,”她拙劣地转移话题,“对了,你……那事调查的进度如何了?”
“没什么进展。”江润摇摇头,“我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不足以调动那些真正的资料。”
“那么她真是被冤的?”
“恐怕是嫁祸。”她低声喃喃,“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守住秘密。”说罢她又问道:“姐夫现在在哪儿?”
“蒙达纳。”伊宝夜说。
江润低头想了一会儿:“我必须去查她的事,所以这些日子,爸妈就交给你照顾了。”
“嗯,我明天就去找工作。”伊宝夜点点头,她一直被保护的过好,在自己的温室里,如今坚持那些空乏的梦想大抵是不太可能了。
“我先回去拿一下东西。”江润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丢在了家里,昨晚逃命逃得太急忘了拿,那里面可是有很多重要的号码。
“你这就走了吗?”伊宝夜怔了怔,“不留下来吃个晚饭?”
“我等会儿就回,你跟爸妈说一声。”江润说着问朱倩借了摩托车,向自己的公寓飞驰而去。
江润把摩托车停在楼下,原来的居民楼变得一片狼藉,墙角溅着大片血迹,楼道灯还开着,但整栋楼无一丝活气,幸存下来的人都搬出去了。
她弯下腰,穿过封锁条,一路小跑到家门口。
门前四处是碎石砸烂的铁管,防盗门已经变形了,江润轻轻一推,门便应声而开,一阵风洞穿而过,掀起客厅内满地的废纸哗啦啦地飞起。
她打开灯,看见沙发桌子都倒在地上,这才像是龙卷风袭击过后的现场。
江润走进卧室,在枕头底下找到了手机,她翻出充电器放进自己的包里,便准备回去,刚走到门口,却发现墙角躺着一封信,没被拆封。
她捡起信件,打开来一看,是元都法院寄过来的,要求她十二月六日——也就是明天出庭。
她还未仔仔细细将信看上一遍,突然只听啪的一声,屋里陷入了黑暗。
唯有石英钟的滴答滴答的声音还在继续。
江润身体僵硬,她感觉到了……有人在暗处的某个地方盯着她。
——屋子里有人。
大概是早有准备,就蛰伏在屋里,等着她的到来。
恐惧像是冰冷的手,猛然攥紧了她的心脏,她感觉所有血液冲向了脑子,而手脚冷得发抖。
江润大气不敢出,屏住呼吸,回头寻找大门的方向,脚也向后退了一步,却似乎踩到了一只塑料圆珠笔,发出一声轻微的断裂声响。
厉风猝然而至,黑影像是潜伏多时的夜行兽,快如闪电般扑了上来。
江润抡起旁边的椅子,用力朝那人砸去,趁他躲避间快速闪入了最近的卫生间,她反锁上门,打开手机想要报警,然而外面响起了剧烈的砸门声。
嘭嘭嘭——
像是她飞快的心跳。
江润的手在颤抖,她用背抵住晃动的门,开始按键。
电话里响了三声才被接通,里面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这里是元都警察局。”
“我——”她还未说完,木门突然被砸出了一个洞,一只胳膊伸了进来,江润发出一声急促的惊叫,便见那只手正乱挥着要抓住自己,她连连后退,到了窗边,打开窗户,看见黑色的街道,连一个行人都没有,“这里是——”
“喂?请问发生了什么?”
来人已经撞开了门,黑影一步一步逼近。
江润看着楼下,她如今在六楼,下面就是水泥地——这么跳下去一定活不了。
想着,她便深吸一口气,猛然爆发出全部的力量向那黑影冲去,然后一个俯身便要从他的腋下滑过。
然而与此同时头发却被一股大力拽住,疼痛剧烈,那人像是要把她的头发拽离头皮一样,她发出一声尖叫,要护住自己的头发,接着淡淡的月光,她看见那是个高大强壮的男人,眼眸闪烁着像狼般嗜血的寒光。
他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而只是像逗弄垂死的猎物,扯拽着她的头发。
江润飞起一脚重重踢到他的小腿,却并没有脱离掌控,而是两个人都摔倒在了地上,男人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她听见他的低笑,浑身汗毛倒竖。
她的手挣扎着乱挥,突然摸到了地板上的笔,便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使出了吃奶的劲,狠狠划向了他的脸,
男人发出了一声吃痛地闷哼,手不由松了,江润像鱼一样滑出他的范畴,便连滚带爬向大门,还没移动几步,脚踝突然被一只灼热的大掌用力握住。
她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仿佛骨头断了。
混乱中江润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惨叫出声,只是本能地求生欲让她不断又踢又蹬,她努力向门口爬着,然而一切都像是徒劳。
江润的手摸到了电话座机,连忙抓住,用力往他的头上砸去,男人灵活地一偏,闪过攻击,江润大喝一声,继续打向他的脑袋,却被他抓住了手腕。
“救命啊!救命——”她嘶哑的嗓子发出绝望的呼喊。
她闻到了乙醚的味道。
——他手中的喷剂对着她的脸。
江润想努力保持清醒,却还是抵不住越来越混乱的意识,渐渐阖上了双眼。
男人表情意味不明地看着她,带着老茧的粗粝手指缓缓地抚摸着她柔软白皙的脖颈。
然后却突然站起身来,粗暴地拽起她的衣领,一路拖行,把她如破布般塞进了一辆楼下停着的面包车中。
然后拨通了电话。
“人抓到了,秦先生。”
“果然没有你雪狼办不到的事,”那头温文尔雅的男音淡淡地恭维道。
“我向来不对女士动手。”雪狼顿了顿,“这个女人你要怎么处理?”
秦羽忽然笑了起来,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怎么,对她感兴趣了?”
“哈。”男人瞥了一眼车上昏迷的女子,“要把她送到哪里?”
秦羽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吐出了三个字:“天使区。”
☆、疯狂的独裁者(一)
江润努力把眼睛睁开一条缝。
她听到了对话声,很低沉,根本无法听清内容,然后是滴水声,从高空落下,溅入水汪里,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嘀嗒”。
她下意识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眼前的画面由模糊至清晰,她正歪在椅子上,头无力地向后仰,脸正对着天花板上生了锈的铁管,褐色的排水管还在漏水,一排排水珠就聚集在上面。
江润晃了晃脑袋,发响自己的胳膊被反绑在椅子上,两只脚踝也被绑到了一起。
这是个脏兮兮的房间,地板潮湿而发霉,一盏暗黄色的灯从从天花板上垂下,电压不是太稳,光线忽闪忽闪的,墙壁已经发霉得看不出本来的颜色,没有窗子,唯一的出口就是一扇铁门。
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有一张破破烂烂的桌子,桌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他戴着头套,只露出灰色的眼睛和猩红的嘴。
江润知道有人在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但也无法保证自己继续装睡下去不会被发现。
她坐直了身体,努力控制着焦距,最后吃力地对准了那个男人,她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笑意,却是冷冽的透着丝沁人的寒意,像是冰原上的狼。
“你——”她只说了一个字便感觉喉咙火辣辣的很痛。
男人倒了一杯水递到她唇边,江润微微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瞄了他一眼,最后顺从地就着水杯抿了一口。
他眼底的笑意加深了些,灰眸越发透明。
“你想要什么?”这次她说完整了,虽然嗓子还是涩的难受,她竭力保持着镇定温和的姿态,这样比较不太容易激怒绑架犯。
——虽然她在心里用自己从小到大所学会的所有脏话诅咒这个凶手。
如果他只想要赎金倒好了。
男人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他仔细凝视着她的眼睛,看到了她眸中拼命隐藏的敌意和不安,她在强作镇定。不知为什么,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他心底就像被什么挠了一爪子。
他觉得她就是毛茸茸的,像极了自己小时候收养的流浪猫。
他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了她的脸。
江润惊惧地往后一缩,却并不能躲过他的手,她闭上眼睛,身体却在发抖。男人慢慢摩挲着她洁白光滑的脸颊,这一切对她来说却是种异常漫长的羞辱,折磨还在继续,她甚至不敢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椅子后的两只手紧张地握住,以此来控制自己几乎破口而出的尖叫。
幸好这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打断了他接下去的动作。
男人转身去开门的瞬间,江润几乎瘫了下来,背后冷汗淋漓,她不禁喘了口气,转念又想到接下去也不会让她怎么轻松,可能还会情况更加糟糕。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近,她像惊弓之鸟般昂起了脖子,盯着那群人。
为首的是个身穿西装的男人,大约三十出头,下巴像被刀削过一般,模样极为英俊,他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看似脱离了暴徒的范畴,却比暴徒更加危险。
然而直觉却告诉江润,这个人她以前见过。
此时他就站在她面前,如帝王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伊润。”西装男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那是胜利的笑,掺杂一点自得与盛气凌人。
“大名鼎鼎的《摘要》记者,初出茅庐就抓住了宋年昌这条大鱼,”他声音仿佛叹息,目光略带同情地注视着她,“如今却是这个下场。”
江润低垂着头。
“你们出去吧。”西装男转头对着那一众持枪的男人说,“我要单独和她谈谈。”
“是,秦先生。”一群人声音里含着绝对的敬意。
秦先生……
江润霍然惊觉,她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夜晚,当那群联合调查部的特工包围了整个伊家,也有人叫过这个名字。
秦先生……抓捕行动的负责人。
直到房间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江润才回过神。
“……是你……”她自嘲般的一笑,忽然觉得事情很是奇妙,多年前是苏沅,如今轮到了她——就像命运的重复。
秦羽倚在桌旁,抱着胳膊:“你查出了什么东西?”
“哈……原来你也害怕秘密被曝光出去。”江润嗤笑道,当她看到这个男人时,她便有些明白,自己大概是无法活着回去了。
“我再问一遍,你查到了什么?”秦羽的语气不变,冷硬如冬季的金属。
江润摇了摇头:“秦先生,没有人能把真相真正掩盖。”
下一刻,她的头发便被用力揪住,秦羽强迫她仰起脸直视着他:“我的耐心有限,不说的话,别怪我用些手段了。”
“那我告诉你,”江润的脸在疼痛之下变得狰狞而扭曲,越来越亮的眼眸中尽是恨意,“苏沅回来了,她回来了,你们会得到报应!”说到最后几个字,她的声音猛然拔高,像是拼尽全力嘶吼了出来。
秦羽铁青着脸,一拳挥过去,随着巨大的“砰”一声,江润连人带椅子被打得翻倒在地上,她不断地挣扎,接着呸的一口吐出了些许血沫。
江润扭动着,却还是无法从地上起来,最后她停下了动作,口中却如畅快般发出了“呵呵”怪笑,她转过头,一直盯着他看,红紫色的嘴角高高肿起,甚至有些发裂——像个疯子一样,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苏沅她不可能回来,”秦羽摇了摇头,“她死了。”
“你开什么玩笑,我亲眼所见……”江润依旧在笑,全身笑得发抖,“你原来这么怕她……”
秦羽面无表情道:“苏沅七年前就死了,在狱中畏罪自杀。”
“畏罪自杀?”江润喃喃,“竟然被逼到了这种地步……不,她不会死的,她还活着,她还活着——就在我身边……”话还未说完,一抹带着畅意的笑又浮现在她的脸上,仿佛看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你又笑什么?”秦羽发现自己已制止不住自己恼火的情绪。
“我笑你们这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