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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自己闲得像个废物。
第219章 拍卖品
队伍回到哨所之后，别辽立刻叫上几个人，将方召射杀的那只不知名生物送往基地，让基地的专项人员去研究它避过探测器的原因。
方召这次并未同他们再次前往基地，也没有去抢功劳，而是直接去找哨所管理设备的人询问：“有没有刻字机器？”
“刻字机器？哪种？”哨所的设备管理员年纪较大，之前在袭击中受了点伤，不过伤势并不严重，在基地接受治疗之后就很快回到哨所了，或许因为共同经历过袭击事件，他对方召的态度也真诚许多。
方召掏出那颗断牙，对那名管理人员道：“我想在这上面刻一些字，字可能比较多，需要缩小。”
作为一名有经验的管理人员，对于很多机器的性能和用法都熟记于心，方召这么一说，对方就明白了，摇头道：“那种咱们哨所没有，得向基地那边借，我先给你查查，这类机器平时都没人用，不过现在也说不准，毕竟咱们白暨星同时开展了许多大项目，或许全都被借走也说不准……喔，有一台，我帮你预约。”
方召道过谢，联系别辽那边，让他从基地带一台刻字机带回来，已经通过内部网预约，过去直接领就行。
从设备室出来，方召回到房间，一进门就见林凯文在那里挺尸。这几天都是这样的情形。
为了提高业务能力，为了能在之后的日子里多跟进，林凯文这次接受的军训，比方召服役前在洲军区接受的军训更严格，也更倾向实战能力。
给林凯文训练的是两名哨队的老兵，知道最适合林凯文的是什么，不指望他能在短时间内战斗力突变，他们需要林凯文掌握的，主要是在各种危急情况下的逃生策略，提高体力，别跑着跑着还没等到救援就自己已经撑不住。
林凯文在自己制定计划的时候，觉得能成为超人，但现在他只想当一条咸鱼，什么事都不想干，每天那点训练强度已经让他趴下。
听到方召进门的动静，林凯文依旧趴在那里，有气无力地问了声，“今天怎么样？”
“不错，有收获。”方召道。
林凯文这才抬起头好奇地问，“什么收获？”跟方召合作这么久，林凯文对方召也有些了解，能让方召说出这句话，说明除了平日里那些事情之外，今天还有一些预料之外的发生。
方召将那生物的事情说了说，又掏出那颗断牙，“这就是它的牙齿。”
林凯文一改刚才的咸鱼姿态，提起了精神，搬过摄像机，将今天拍摄的视频拉到方召所说的那一段看了看。
“是不错，就是不知道基地那边给的结论是什么样，如果真对改进设备有用，是个爆点，不过没得出结论之前，你们那段对话得剪掉。”
“你打算在这上面刻什么？”林凯文也从视频中得知了方召捡这颗断牙的目的，好奇问道。
方召简单说出两个字：“曲谱。”
就这两个字让正准备编辑视频的林凯文动作一顿，看向方召的视线带着激动，“曲谱？！”
虽然方召创作的曲子并不多，但每一支都卖出高价，他正想着最近该出个什么新闻拉一拉热度，方召就送了个话题给他。
“已经创作好了？”林凯文也顾不上剪辑视频，视线往方召拿出的那个笔记本看过去。
“还没，需要修改。”方召道。
“赶得上拍卖会吧？”林凯文担忧。
“赶得上。”
“那就好。你继续，我不打扰你。”林凯文笑着走到另一边，也没有编辑视频，而是开始上网。
随着白暨星的网络建设的加快，通讯网络日趋完善，也给一些人开了福利，比如军报记者，比如林凯文这些人，能使用白暨星的通讯网络连接母星的网络，不过每天都有时间限制，一天也就一个小时，超过一小时就得支付高额网费。
新世纪网络通讯发达，网费非常便宜，但现在他们所在地不是母星，而是相隔遥远的白暨星，通讯网络现阶段还没有对大众开通，他们这些特殊待遇的，想要多上网，也就只能支付高额网费了。
林凯文愿意支付高额网费，反正不是他出钱，一定范围内，能跟公司报销。只是刷新的信息稍有延迟，上传也需要审核，但总体来说，比以前方便多了。
刚连上的时候，林凯文就在自己的公共社交平台上发了个状态。三天不冒泡，江湖上他就只剩下传说了。娱乐圈的保质期也很短，别看前些日子方召在网上又火了一把，但没几天，就被各种各样的新闻挤了下去，想要一直火下去，必须要不断刷存在感保持热度。
林凯文之前享受了一把明星待遇，现在已经上瘾了，所以，他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
另外四个台的同行现在每天想着炒新闻把他的热度挤下去，前天报道s2台弗里茨过敏中毒疑似毁容，昨天s4台热炒天豪与女护士不得不说的那些事，今天s1台就报道黎晓潇联合动物保护协会呼吁保护本土物种，动静挺大。这他妈都约好了一天一个轮着来刷新闻，四个隐隐有联合倾向！
以林凯文这么多年的从业经验来看，s2台弗里茨过敏中毒疑似毁容事件系炒作，过敏肯定是真的，但不至于那么严重，搞得跟天塌了一样。
4台炒天豪与女护士绯闻，也不是真的，武天豪敢在基地里公开撩女护士那是找死，甭管他有没有那个心思，这次事件里，顶多也就只是制造点话题，然后过两天澄清，就这老套路，运营团队是看准了武天豪的粉丝们吃这套才炒的新闻。
至于s1台那个又是动物保护协会，又是生态协会，又是呼吁保护本土原生物种的，这也倒没什么，但林凯文看评论还有人提“某些明星杀性太强、残忍”等等之类，留言的还是个网络红人。虽然没点名道姓，但林凯文知道，对方说的就是方召。
这几天林凯文发回去的视频中，有好几个方召射杀野兽的场面，可能又刺激了某些人敏感的神经了。
不是说保护本土原生动物不对，林凯文也支持，他还给这些协会捐过不少钱，他曾经的一个梦想，就是在牧洲的各个景区附近都买一套房，亲近大自然。从小生活在钢铁城市的人，大多都有这么点情结。
白暨星上也有生态监测系统，就算以前白暨星没发达之前，也每年会派人巡查监测，哨队打猎都有限制。新世纪人还是很看重这方面保护的。
但视频中的那些危急情况，不主动射杀难道还得站着等死？就算方召不动手，其他人也会出手。
再说他们平日里有破坏规矩吗？有滥杀吗？有过度打猎吗？
没有！
但林凯文也不能直接跟他对上，一出声就会被人说心虚。
要是放以前，林凯文肯定开小号去骂，但林凯文现在心态不同了，人出名后，身价上涨，思维转变，这些sb言论他也不屑降低智商去回应，有那功夫还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炒一波。
白暨星自打被排到发展序列前五，注定话题不断，比如不久之后的拍卖会，网上肯定会再继续热闹一次，也正因为如此，这段时间网上其他明星团队才抓紧时间刷热度，省得到时候被白暨星拍卖会的事情冲击。
恐怖袭击事件之后，关心时政的人就直接去看军事频道，那边的报道更专业全面。林凯文知道自己的军事素养比不上军事频道的那些老前辈，s5台这边如果重心再继续放在军事新闻上，就显得不伦不类，两边都不讨好。之前那么多关注人数也是因为恐怖袭击，事件过了，也就不感兴趣了。
栏目组编辑部那边给了他各种建议，思来想去，林凯文决定，还是围绕方召转。
既然已经知道了方召的打算，林凯文在社交平台上发了一条状态
【啦啦啦~看到方召准备的拍卖品了，是什么现在还不能说，但我只能提醒大家，准备好钱，拍到手绝对不亏！＇得意＇＇很得意＇＇非常得意＇】
吊人胃口也就算了，后面还加上三连发的“得意”表情图，看得不少人牙痒。
发完林凯文也不管那些迅速增加的留言，断开网，开始编辑今天的视频，他还得给栏目组发视频，这是每天的工作。
与此同时，被洪镂派过来保护方召的三名保镖，回到哨所之后商议一番，鼓起勇气给洪镂留言，申请调回。
正好那边洪镂刚开完会，看到这条消息，两条剑眉古怪地扭动，直接联系三人，询问原因。
视频通话中，三人表情苦涩，跟洪镂说了这几天的事情。打拼到现在这样，他们也都是经历过不少实战的，跟着洪镂来白暨星，也带着雄伟抱负，原本被洪镂派过去保护方召，他们有那么点情绪，心底对于这任务接纳得心不甘情不愿，但仍旧服从命令。只是没想到，会在方召这里受到如此深刻的打击。
三人中那名少校将今天的事情也说了说，一想到方召比他们不止快一步的反应能力和更精准的枪法，忍不住问：“将军，您不是说他只是个文艺工作者吗？”
这话洪镂没法接。
他也不知道啊，他得回去问老婆，他老婆是这么跟他说的，公司作曲出身的明星，不就是个文艺工作者吗？
第220章 高估价
离拍卖会的日期越来越近，林凯文每天比方召还急，但又担心催得太紧会给方召带来更大的压力，影响作品质量，也只能在旁边干着急。
别辽私下里笑林凯文，皇帝不急太监急，不过，他们其实也期待拍卖会，他们已经离开网络太久了，没法像林凯文那样连母星的网，基地内部网络那不能算网络，每天只能看军事时政新闻，就是个闭塞的环境，了解到的信息有限。
“听说方召准备的是一个刻曲谱的断牙，你说，这能卖出去吗？”雷奥德问别辽。
“应该能吧？林凯文不是说了方召创作的曲子都卖得很贵吗？那肯定有人买。”别辽不确定地道。
不是他们看低方召，而是他们对这方面真不了解，反正换他们是绝对不会花钱买一颗兽牙的，就算上面刻着天籁之音他们也不会买。
但不管怎么说，方召是他们23号哨所的人，如果方召拿出来的东西真能卖出高价，他们也能沾点光，以后跟其他哨所的战友们聚一起吹牛的时候还能炫耀一把。
“你说，要是方召拿出来的拍卖品能拍出高价，咱们哨所能分到十分之一吗？”雷奥德问。
“要不然，我打个申请？”经雷奥德这么一提，别辽也有了心思，反正拍到的钱都是投入白暨星建设，基地那边肯定不缺钱，那就看下面各个哨队怎么捞了。
一看别辽也有这心思，雷奥德继续劝，压低声音，“我从林凯文那里打听到的，方召以前的作品，每一个价值不低于这个数。”
“一千万？传言是真的？这么算来，就算咱们能分到十分之一，一百万，也能搞不少装备。”别辽现在担任队长之后，感觉肩膀上扛着重任，尤其是经过恐怖袭击之后，特别赞同基地里挂着的那句“落后就要挨打”的话，多搞点装备，就算以后哨点区域有开发团队要来，他们也有底气。
上面发下来的装备是有数额的，但这种东西，谁都不嫌多，偶尔申请一些额外的器械用具，总不能一直指望别人。
自己的地盘，总得守牢固些。
能不能争取到是一回事，但争不争是另一回事，不试一下怎么知道不行？
于是，别辽与雷奥德商谈之后，立马写了份申请交上去，言辞之恳切，闻者惊心听者流泪。别辽肚子里那点不多的墨水，全都放在跟领导哭穷上面了。趁拍卖会没开始，尽可能多争取些好处。
哨所边，实验田的安全围栏外侧，一棵不知道生长了多少年的树上。
方召靠着树枝坐着，手里拿着笔记本和笔，再上面写写画画。
勘测已经结束，工程师们已经回基地复命，范霖也一头扎进了实验室，哨队的人不需要再护着他们进林子，除了每天开着巡逻机在哨点范围飞几圈之外，就是站岗、扩建哨所。
这里又新分进来一批哨兵，人数比以前多了一倍，大家相处得还行。
有几个没任务的哨兵在离方召不远的地方打牌，这地方能用于娱乐的电子设备少，也就只能用一些更古老的娱乐项目来丰富生活了。
新来的那批人，刚到哨所的时候，还有人过来找方召要签名，并非他们自己追星，而是他们家里有亲戚是方召的粉丝，特意让他们找方召签名，然后寄回去。
正在不远处树荫下玩牌的几人，一局完毕，有人看了眼还在树上的方召，小声议论。
“他写什么呢？”
“不知道，日记吧。”
“真有人服役写日记？我坚持了几天就没写下去了。”
“我怎么听说是在作曲？”
“闭嘴吧你们，不知道他外号‘谛听耳’？别以为自己声音小他听不见。”
几人停止八卦，再次开始玩牌。
或阴或晴的天空下，从远处出来的风时大时小，带走水汽和汗液，混合着泥腥、青草和树叶的味道。
周围源自自然的每一声虫鸣，振翅的动静，树叶的飞摆，鸟兽的叽喳嚎吼。万物生长的季节，充满了正常秩序下生命的活力。
过人的耳力能让方召听到被树林遮挡的远处的河流中的声响，脑中似乎能印出水生动物跃出水面翻腾落下时压出的水花。
没有灭世纪的浮躁焦虑，纵然其中有危险，却多了一份灭世纪人无比渴望的大自然的宁和。
每一个声响似乎都带着音符传输到方召脑海中，笔尖在纸质的笔记本上涂写。
方召这次选择的是更“轻”的乐风，没有“史诗”的厚重，是他来到白暨星，来到23号哨点区域之后，从山林、从万物发声中过滤出三分宁静的乐调。
修改之后，方召将乐稿誊写，不过，转换回了新世纪通用的乐谱符号，而不是他自己惯用的只有自己能看懂的曲谱。
不需要乐器，方召能在脑子里将这支曲子演奏无数遍。
从树上下来时，已过午时，林凯文那边已经开始进行下午的训练了。方召往那边扫了一眼，便走进哨所，来到设备管理处，将那台雕刻机拿出来。
方召用了六天时间修改之前创作的曲谱，今天是修改的第七天，已经修改完，开始雕刻。
灭世纪的时候，很多人都喜欢用杀死的狂兽身上的牙齿，或者某部分的骨头，来制作有特别意义的装饰，灭世纪出身的小孩子也最喜欢这类饰物，那代表着悍猛和勇气。
兽牙适不适合雕刻，方召只要上手掂一掂，看一眼，就能大致确定了，那颗被子弹打断的兽牙，属于适合雕刻的那种。
用特制的清洗液洗掉断牙上面的血腥和污渍，将断裂处尖锐的棱角打磨，抛光等等程序之后，才在上面刻字。
兽牙少了属于猛兽的煞气和血腥，但也带着一种原生的气息。
刻字的机器并不大，小巧实用，方召只需要设定好雕刻区域，然后在手写板上写上曲谱即可。
每一笔方召都写得很认真，刻字机的刻刀在那颗兽牙上刻出一个个音符，每一笔都与方召所写下的一模一样，只是缩小很多。方召在手写板上落笔的力道，也会影响刻刀在断牙上刻出的深浅。
有机器的辅助，这段曲谱很快就刻好了。
方召回去的时候，林凯文难得没有在那里挺尸，而是抱着摄像机等在那里，一见到方召，便期待地问：“完成了吗？”
林凯文今天军训回来的时候听说方召在设备管理处，就知道方召在那里刻字，他本想过去拍摄一番，但又担心过去会打扰方召，影响方召刻曲谱，只能在房间里等着。
“完成了。”方召拿出那颗刻了曲谱的兽牙。
林凯文小心接过装兽牙的盒子，打开之后缓缓放在桌面上，然后，开始拍照。
不过，他换了一种拍摄手法，将兽牙上的曲谱拍的很模糊，也就能漏出几个稍微清楚些的音符。
“你看这几张行不行？”林凯文将拍到的照片给方召看。
“可以。”方召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林凯文的打算他也知道。
次日，在方召将那颗刻了曲谱的断牙送往基地的时候，林凯文上网，登陆社交平台，将那几张各个角度拍摄的兽牙的图片上传
“方召用了七天时间制作，上面刻着他的新作品，亲手刻的哟~已送至基地。”
借用机器辅助，但写的音符是方召手写，也算是亲手刻的。
林凯文发上去之后，没有再说其他。之前s5台放出来的那段丛林中的视频理能找到解释。方召捡那颗断牙就是为了制作拍卖品，现在，他做出来了，而且上面还刻了一段新曲谱，新的，未曾出现过的曲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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