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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中显示两行字:
【我什么都不懂】
【但是,我会学】
之前乐声中那种压抑的悲伤感愈来愈弱,通过琴键的声音进入到更为明亮的广阔的音乐视野,似乎要将每个音符都揉进灵魂深处。
影像中,东山农场多了一些雇工,苏侯跟着跑动,请来的人手指碾着土壤,说着什么,还沾了点地里的土进嘴里尝了尝,苏侯也跟着尝试了,一张胖脸都变得扭曲。老人笑呵呵地继续讲解,苏侯也蹲在旁边认真听。
一些农场的老人们,不仅会看,还喜欢通过“尝”去了解他们的农场,这里观看直播的许多老人都会心一笑,
伍益曾说,草秆里含着四季,并不是瞎说的,他们能通过草秆的味道,去知道它的成长情况,去推测土壤可能的变化,去了解气候的变化是否会影响到收成,同理,尝土壤的那些人也是。而在很多老农场主眼中,这么做的人,都是会认真对待这片土地、会带着责任心去管理农场的人,而不是外洲人印象中的“大地主商人”。
紧接着,画面中苏侯拿着通讯器说着什么,然后快跑着冲向飞行器,穿着工作服都没来得及换下,身上脚上都是泥,蓬乱的头发上都是草屑。
之后,飞行器高高飞起,劲风将停机坪处不知何时吹过来的枯萎的杂草再次吹走,引擎的声音融入音律,带着一种不断向上的动力节奏,仿佛飞扬起来的心情,要前往更高更远的天空!
【不谙世事,被嘲讽,被漠视,那些都无关紧要,只要知道,要前往何方就行了。】
承接前段的旋律加以展开,主旋律移植为弦乐组演奏,笛声为伴奏,乐声层次明显加厚,和声音域加宽,振奋的号音加入,随着连续的上行模进,音律色彩由紧张趋于欢快大气而明亮!
画面中,由俯视角度,能看到充满了生机大片青绿的草场,
羊群在草地上慢慢地走动,周围几条牧羊犬有活力地跑着。
杉木农场的场牌旁边,带着一顶遮阳帽子的伍益,笑着张开双臂,给这个小少年一个拥抱。
“合作愉快!”
【我想站在牧羊赛场的指导员站台上】
影像中的苏侯,眼下带着青黑,头发被风吹得更加凌乱,似乎很久没有去打理,配合着那张白胖的脸,显得滑稽,但那双年轻的眼睛却闪动着坚定的光。
从无知到清醒,从茫然到坚毅,步步逼近的困境,事情的结局会怎样,成功还是失败?这些都不重要。
管乐主导的变得高昂起来的乐声中,鼓点一次次变得铿锵有力,就如他心里的选择。
“你需要尽快得到它们的认同,让它们接受你。”伍益的话音传来。
这之后,是苏侯与牧羊犬同吃同睡的情形。
画面中,苏侯给牧羊犬们喂食之后,端着自己的碗,随意坐在狗舍门口的台阶上,大口大口吃着卖相并不怎么好的食物,牧洲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那并不是多精致的食物,与他们平日里吃的都差不多。
晚上同跟狗一起睡狗棚。
从一开始,狗舍里几条狗都远着苏侯,画面还给了东山农场a号犬宾果的一个嫌弃眼神的特写。
但是,画面变化,每天苏侯与这些牧羊犬的距离都在拉近,直到几条狗都挨在苏侯身边。
没有消极的自我哀叹,琴弦的拉奏越发有力,像一把主动进攻的剑。声部再次加厚,音区提高,节奏,速度都在逐渐强化,仿佛在一次次注入动力。和声的色彩性变化,暗示着他在不停地努力。
苏侯同那些牧羊犬们一起,奔跑在绿色的草场。
“很好!继续给它们下指令,跟上,一定要跟上!不要被甩远!跟着它们跑!”乐声中,伍益粗犷的声音在草场上吼着。
为什么不用草场车?
因为很多牧羊犬会防着草场车,那样更不利于接近牧羊犬,参赛的指导员们,一开始训练时基本都是同那些牧羊犬一起走动跑动的,直到它们拥有足够的判断能力和应变能力,才会渐渐拉远距离,不会跟近提示指令。
会跑就会摔,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三个保镖并没有跟在身边,只是在周围盯着而已。他们每天帮忙喷药,治疗苏侯身上出现的各种摔伤。
苏侯白嫩的胖脸瘦了下去,也晒得黑了。
苏侯只是个新手,也没有充足的时间给他慢慢适应,所以,他必须每天耗费更多的时间同这些牧羊犬一起跑动,一起牧羊,不断喊出指令,喊出每一条犬的名字,让它们记住自己的声音,哪怕只是嘶哑的声音;记住自己发出指令时的手势,哪怕是喷着药水有些变形的手指。
画面中,苏侯第一场比赛时临场指导时因太过紧张而苍白的脸色,僵硬的动作和慌乱中的错误,每一处都在告诉人们,这是个菜鸟。
很多人见到那一幕时会评价:这种技术就不要上场丢脸了!
然而,此时,观看直播的很多人,尤其是东部赛区的人,都异常的沉默,因为他们知道接下来会看到什么。
东山农场的战绩,以及不断累加的积分。
“苏侯申请临场指导!”
……
“苏侯申请临场指导!”
……
“苏侯申请临场指导!”
……
不同比赛场地,不同的解说员,说着同一句话,画面中却能看出,苏侯之后每一次临场指导时的变化,从一开始的犹豫不决,紧张和生疏,到果断地申请指导,并镇定打出准确的手势。
明朗的乐声中,中间偶尔想起几声笨重的和弦,但那也只是短暂的存在。乐声仿佛被赋予了一种强烈且坚毅的性格,在唿啸的风中挣扎着往前,笛声和琴音都似乎带着希望的微笑。
画面切割,一分为二,一边,是比赛中出现状况时苏侯申请临场指导的表现,另一边,是苏侯平日里跟着牧羊犬们一起训练的情形。
音律的跳转,扩编的铜管组吹奏的号声,流转的琴弦,仿佛从挣扎破土的嫩芽,成长到一棵能够顶住强风的挺拔的树。
就算后面几场比赛时根本没有他出场的必要,但那时候的人们也不会再说他只是上去简单当个摆设了。
管弦配合的音律,快速上升、上升、再上升,直到抵达最绚烂的一刹那!
“东山农场再次拿下第一,拿下十个积分,这样,他们已经提前获得了东区决赛的入场资格,恭喜东山农场!”影像中解说员的声音响起。
已经像个普通农场员工一样的苏侯,从指导员站台的位置冲出来,激动地挨个拥抱七条牧羊犬,发出畅快的大笑声,
赛场终点处大屏幕上显示出东区总排名的时候,苏侯从草地上站起来,没有去清理身上沾着的草屑、羊毛、狗毛,喘着气,抬头看着大屏幕,抬起一只手放在胸口处,心脏都像是因喜悦而跳动得强烈,眼中闪着泪光。
那是胜利的欢腾,是心灵获得的凯旋!
欢快的乐声中,每个音节却又暗藏着澎湃的力量。不是人们以为的那般高高在上,也不似人们所想的那般带着戾气的咬牙切齿,更不是矫情般的抒情,它亲切中带着刚强,仿佛每一个平凡的牧洲人民心中,对这个赛场、对这片土地的坚定信念。
画面中,新制作的“东山农场”的场牌,树立在草地上,曾经空空的场地,已经被规划分割,农田里已经长起来一批幼苗,烟雨之中的新农场,带着新生一般的生命力。
再次来到东山农场的苏侯,在两块田地中间的泥土地上,迎着风一直跑,然后停下,回头看向走过的那条泥泞的路,满是泥点的脸上露出一个开心的笑。
【我可能因遇到的困难而痛哭流涕,但是走着走着,就发现,原来已经咬着牙走了这么远。】
琴声拉奏出召唤般的音调,铜管组、木管组、弦乐组直至整个乐队将音律引向尾声,雄壮的乐声,带着胜利的自豪,热烈的情绪再次高涨起来,仿佛一只雏鹰张开双翅,等风来,然后去迎接新的考验,去夺取新的辉煌荣誉。无愧于心,不畏将来。那是属于年轻人的波澜壮阔。
视频的最后,近处是苏侯与七条牧羊犬的合照,背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伍益,一个是方召。
片尾字幕:
拍摄:伍益,苏侯,方召
剪辑:方召,苏侯
配乐:《追风》
作曲:方召
不过很少有人会去关注片尾的字幕,更多人想着的是片中的苏侯,这个短短的宣传片,引发了人们对苏侯的重新认识。
在这个宣传片放完之后,解说员有将近五秒钟的沉默,随即带着一种善意的调侃,开玩笑地道:“知道我最讨厌哪种人吗?”
解说员旁边的一位受邀过来的嘉宾问:“哪种?”
解说员道:“就是明明出身很好,还格外努力的那种。”
嘉宾笑了笑,“不得不说,我们所不知道的背后,苏侯也付出了很大的努力。这是一个励志典范。”
看到这里的熟悉苏侯的很多人就纳闷了。
啥?!
励志典范?!
就苏侯那个智障?!
当然,网上也有人的关注点不一样。
“我将视频最后那个照片截图下来了,大家看看,站后面的那个人,是不是有点眼熟?” “看视频不认真啊,视频里说了,那是杉木农场的农场主伍益。”
“废话,我当然知道那是伍益,我是说另一边站着的人!”
“那个是谁?刚才的宣传视频里好像也没出现啊。”
也有人很快认出来了。
“卧槽,方召!”(未完待续。。)
第99章 飞起来了(二合一)
牧洲的音乐氛围确实不浓,很多的乐风他们也不了解,流行的歌星都不关注,更别说交响乐方面的创作人了,除了媒体报道的时候看过两眼,也就不会在意了。
但是,现在,在本年度东区决赛赛场上,一支参赛队伍的宣传片中出现了一个他们并不熟悉的人,关注的人也就多了起来。
“方召是谁?”
很多平日里只关注农业、气象和牧羊赛的人,此时也兴起了一点兴趣。
从一些音乐院校的学生那里得知方召是音乐创作圈内崛起的新秀,被很多圈内老前辈称赞,也被年轻一辈的人追捧,部分牧洲人的反应就是:“听起来很厉害,但是为什么苏侯能请到这个人?”
是啊,为什么苏侯能够请到方召为他创作东区决赛宣传片的背景音乐?
不过,这时候就算他们很好奇,也无法得知真相。
当然,牧洲群众的关注重心依然是苏侯,以及东山农场的七条狗。
刚才那个宣传片的重点不是在宣传新的东山农场,而是在跟人们介绍东山农场的这位年轻小主人的成长。影与音的结合,让人印象太过深刻,也正因为这个宣传片,一些人觉得,之前那样笑话苏侯确实不太好,毕竟还是个上中学的孩子,还是个挺努力能吃苦的孩子。
年纪大些的人总是会对这些努力的年轻人有好感。
一些观看直播的家长也对着子女们唠叨起来:“看看人家苏侯……”吧啦吧啦吧啦。
苏侯自己大概也没想到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别人家的孩子”,也没心思去关注,他正在备战。
不知道是不是宣传片的原因,苏侯现在的紧张感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无法言喻的斗志,像是期待的很久终于到来的东西。
苏侯跟方召说起这种感觉的时候,方召笑了笑,“那叫自信。”
参赛队伍的宣传片全部放完之后,观看直播的人都发现,这些个宣传片中,令他们印象最深的,就是苏侯的那个宣传片,那让他们记住了苏侯这个小农场主的成长。
“好了!宣传片都是比谁能吹,接下来就是真正的拼实力了!”观看比赛的人收拾好心情,期待接下来的比赛。
东区决赛,决定有哪四支队伍能进入总决赛,赛场比常规赛更大,牧羊的路程也更长,草地起伏波动较大,很容易发生偏离路线的情况,需要指导员出面的情况比常规赛要多很多,用的时间当然也更久,一般来说,十分钟内才能算过得去的成绩,往年能挤进决赛的队伍,所用时间都是在六分钟以内,而能争夺总决赛冠亚军的队伍,用时都在五分钟左右。
伍益给队伍订的目标是八分钟,跑进十分钟,只能算及格,但真压线,还是个吊车尾的。
“只要判断不出错,及时申请正确的指导打出手势,就不会有错。”
作为指导员,苏侯能通过站台处的数个屏幕看到整个赛场的情况,知道正确的路线,而每年决赛的赛场,路线都是不同的,有时候还需要拐弯,那就是指导员出面的时候。
属于牧羊赛的音乐响起来,这也意味着决赛正式开始了。不管是在赛场的人,还是牧洲各处观看直播的人,都暂时将其他的事情搁置,没议论完的事情也放下,全都关注起比赛,不仅仅是他们喜欢这种牧洲的传统比赛,还因为他们中许多人都下注,压了自己支持的队伍赢。
第一个出场的队伍是个多次参赛的老队伍了,里面的八条牧羊犬中,就有六条是去年参加过决赛的,再加上农场主可能早就有针对性地训练过许多次,所以出牧的牧羊犬并没有什么紧张和不适应的表现,农场主作为指导员,也在每一次必要的时候申请临场指导,可以说,这第一个出场的队伍,很好地完成了它们的比赛。
“七分十六秒!”
这个成绩算是不错的了,但那位农场主似乎并不满意这样的成绩,这比他们去年参赛的成绩还要多出十秒,十秒在常规赛可能不是多大的差距,但在决赛中,可能直接决定他们能否挤进前四。不过,就算不满意,那农场主也没有摆脸色,只是笑着摇头,在赛完接受采访的时候说道:“今年的羊不一样。很难驱赶。”
很难驱赶?观众们疑惑。
解说员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说,接下来第二个出场的队伍,比第一支队伍多用了近半分钟的时间,原因是他们在转弯的时候耗时太长。
“今年的羊跑得很慢。”第二个队伍的农场主也说道。
一开始听到这话,看直播的人可能会觉得这是他们没跑个好成绩而找借口,而在接下来第三个、第四个农场主都这样说之后,大家都开始怀疑了。
“在第二场比赛的时候我特意观察了,”观赛厅里,伍益说道,“今年决赛会场安排的羊,与常规赛的不一样,应该是,看起来一样,但性子不同,胆子更大更暴躁,刚才第四支队伍就是,跑到中途,羊群就差点散了。好几只羊还朝牧羊犬跺蹄子,还挑衅过头犬差点撞上,不好办哪!”
伍益叹息着,不过,这时候也不能丢了士气,转身拍了拍苏侯的肩,“别担心,难度加大,别人也一样加大,耗时都比去年要长一点,不用太有压力。”
“第五个出场的是寿北农场,咱们得好好看看,据说这场子的头号要去争今年总决赛的最佳。”伍益几人的面色严肃起来,要说给他们最大压力的,肯定就是寿北农场了,现在还是积分榜头名,也是今年最有可能获得东部第一,甚至全洲第一的农场。
寿北农场的头犬金驹,一上场就获得了许多人的尖叫,当然草场里面是听不到的,各个观赛厅和观看直播的人都盯着那道身影,那是一条真正用眼神就能牧羊的王牌犬!
外洲的明星,牧洲的狗,牧洲人在牧羊犬身上倾注的感情是其他洲的人想不明白的,对牧洲人而言,牧羊赛场上的那些狗,就如明星一样耀眼,牧羊赛官网的讨论区早就被留言轰炸,若是通过网络虚拟看台去观看直播的全息影像,能听到震耳的喊声。
前面几个农场主都说了,今年赛场的羊格外难驱赶,但是,到了寿北农场这里,却又是另一番样子,羊群奔跑的速度比前四个队伍的时候,要快得多!
“要到转弯点了,寿北农场的运气不错,头号犬金驹开始加速!它在对头羊施压!”
……
“转向了!羊群转向了!”
……
相比起前面几支队伍,寿北这边转弯的时候简直神速,整个过程不带停歇的。
“寿北农场的头犬金驹!神勇!!深刻阐释什么叫眼神牧羊!”
……
“进栏!全部进栏了!完美!四分三十二秒!四分三十二秒!放在去年也是第一了,这还是在今年赛场换了羊种的情况下跑出的!”解说员激动得有些变调的声音通过优良的音响设备传来,也没再瞒着今年更换羊种的事情,“本场最佳!它很可能还会获得本届总决赛的最有价值赛犬!”
解说员又跟旁边作为嘉宾的老农场主道:“曾经有人说过,十年或者二十年才会出一个‘神犬’,比如当年帮您老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