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没什么?”
狼女梳着长长的马尾,眼眸锐利而狭长,阴郁的气质配着那一身墨绿色的短裙,浑身上下充满了野性。即使匈奴中最为勇猛的男子,都不敢直视她。
冒顿可是从来没有把他当作女人看过!
“哼!”
一声冷哼,看着狼女在抒发着自己的不满,冒顿不觉得回过头来,对着克里昂,转移着话题。
“你老说你自己的故乡,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一片美丽的沃土,仲夏夜的暖风吹过庄园,带着温软的暖意,与匈奴,与秦国不同,即使是冬季,那里气候依然温暖,没有塞北的严寒。”
年代悠远,克里昂自己并没有亲自见到过,只是听从父辈们口口想传,抒发着对于故乡的思念。他带着一干的兄弟想要回到故乡,却没有想到的是误入了戈壁,最终被匈奴人救回。
“百年之前,我们伟大的君王带着我们的先辈打下了诺大的疆域。我们的先辈奉命驻守在天竺之北,可是数十年前,南面的孔雀打败了我们。我们想要回到故乡,却迷失了路途。”
“我不明白,你们回去应该往西面走,怎么会困在戈壁呢?”冒顿疑惑的问道。
克里昂脸一红,原谅他是一个路痴。
“这个么?”
克里昂支支吾吾的说道,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远方马蹄声起,冒顿不再在克里昂方向的问题再纠缠下去,转而看向了数里之外。
东胡送亲的队伍终于出现在了冒顿的眼前,不过冒顿的注意力却没有看向马车之中的东胡第一美人。“真是勇士啊!”
“这便是射雕者么?”克里昂喃喃的说道。
射雕者,乃是胡人之中万里挑一的勇士。
而作为拓拔月的嫁妆,拓拔术派遣了部落之中三百名射雕者随行。
那围绕着马车的三百勇士,体强肉隆,膘肥马壮。冒顿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三百骑士,挂在马匹上的弓,一张张都是三石的强弓。
“拓拔术真是大手笔啊!”
狼女诺敏说道。
有着这三百射雕者护送,就是东胡王想搞什么鬼,怕也是不行吧!
三百射雕者分开队列,马车缓缓驶出,停留在冒顿的面前。
冒顿翻下马,来到马车之前,却被两个随行的陪嫁女拦住了。
怎么回事?
匈奴这边的人马一愣,暗道拦住迎娶女方的男子,这是东胡的习俗么?
“你们为何拦住本单于的去路?”冒顿质问道,却并没有动怒。
“你们退下。”
马车之中传来了一声女声。
“是!”拦住冒顿的两名陪嫁的侍女分了开来,冒顿走到马车旁,想要翻开那车门。
“且慢,单于。”
“怎么了,我的阏氏?”
“拓跋部与单于联姻,乃是为了寻求盟友,抵抗内部的压力。虽然父亲将拓拔月嫁给了单于,但并不意味着我就是你的阏氏。”
“哦?”
冒顿来了兴致,问道:“那你怎么才肯承认我是你的丈夫?”
“想要做贱妾的夫君,单于还没有这个资格。”
“我乃是撑犁孤涂,草原上最为强大的狼王,难道还没有这个资格么?”冒顿问道。
马车之中传来一阵轻笑,却是不屑的意味居多。
“你笑什么?”
“单于虽号撑犁孤涂,但是部众不过三十万,可战之卒不过五万。就是南面秦国之中,一郡之守,都犹有过之。”
好一个下马威啊!
一众匈奴之人没有想到,拓拔月,这个东胡第一美人,还没有见面,就给单于来了这么一个下马威。这就是赤裸裸的在侮辱啊!
反观冒顿,却是不怒反笑,说道:“哈哈!说的好!好一匹烈马,我若一天不为这天下之主,就一天不迎你为阏氏。”
显然,虽然还没有见面,冒顿却对马车之中的女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下车吧!”
冒顿将马车迎接回了自己的王庭,一路之上,无有冒犯。
到了王庭,冒顿恭恭敬敬的将马车之中的拓拔月请了下来。
马车门被缓缓打开。
拓拔月从中走出,展露颜色的那一刻,仿佛整个天地都没有了色彩。
眼前的女子之美,是一众匈奴人从未见过的。仙逸飘秀,仿佛传说之中的仙女,人间的词语用来形容眼前的女子,都太过庸俗不堪。
冒顿更是目瞪口呆,看着拓拔月从自己的身边走过,走进了他为自己的阏氏准备好的大帐,却是一声也不吭。
“单于!”
诺敏推了推愣愣的冒顿,提醒道。
“啊!早知道她这么漂亮,我刚刚就不说这些大话了。”
冒顿颇有些后悔的说道。
“…。…。”
月华倾斜而下。
拓拔月盘坐在床榻之上,受着月光的照耀,周身泛着蒙蒙的光晕。
咚!咚!咚!
拐杖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拓拔月睁开了眼睛。
老萨满从帐外走了进来。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丘壑的老人,拓拔月似乎并没有惊奇他怎么能通过帐外重重的东胡守卫?
“老奴参见阏氏!”
老萨满身材并不高,只有冒顿半身。在拓拔月的面前,微微的俯首。
“我并不是你们的阏氏。”
拓拔月淡然的说道,言语之中透露着一丝不屑。
无形的劲气从老萨满身上透出,带着无比的强压,向着拓拔月渗去。
劲风吹拂,拓拔月的那头秀丽的乌发却是一丝也没有乱。
金色的光芒围绕在拓拔月周身,与那劲力相较,不落下风。
老萨满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修为居然如此高强,自己的劲力居然没有占到一丝的便宜。他眯起了眼前,越加的不敢大意。
女子周身金芒如焰,看似虚弱,却是无比的暴烈。一丝的金芒从女子周身渗出,如针一般,穿过老萨满重重的劲力所堆积而成的块垒,径直的袭向了他。
老萨满没有想到,那丝如针的金芒如此的诡异,自己的劲力看似简单,然而其中却是用了数十种强势的秘术。
层层布防,却没有想到,还是防不住那丝金针一般的细芒。
情急之下,老萨满收缩了在外的劲力,堪堪的抵挡住了那丝金芒,却被劲力反噬,向后退了一步,嘴角溢出了鲜血。
“好厉害的阴阳术,你究竟是谁?”
老萨满寒意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质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女子淡然的说道。
“你绝不是拓拔月!混进我匈奴王庭,究竟有什么目的?”老萨满接连的问道,想要套出些蛛丝马迹。
“就算我有阴谋,凭你,能够阻止么?”
女子淡淡一笑,身上却是洋溢着无边的威势,几乎让老萨满透不过气来。
“我来这里,只是为了等待。你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好好的想想,怎么才能稳住匈奴的局势?”
“什么意思?”
“左右谷蠡。他们就算是再笨,此刻也应该明白了冒顿在借刀杀人。他们那里一旦出了问题,难道单于王庭还能安然么?”拓拔月问道。
“你以为我没有准备么!”
老萨满眼中精光一闪,沉声说道。
“哦?那就好。”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老萨满自视自己并不是眼前女子的对手。可是眼前女子的立场实在是让人看不明白。
“我说过,你不需要知道。”拓拔月一笑,龙游之气四溢,将老萨满迫出了帐外。
……。
右谷蠡王大帐。
“这便是东胡王的使者。”
夜晚,右谷蠡王将东胡王的使者带进了自己的帐中,介绍给了左谷蠡王。
“东胡王派你前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左谷蠡王面色不愉的问道。
“两位谷蠡王都是难得一见的勇士,我王早有思慕之心。冒顿一介竖子,麾下怎配拥有像你们两位这样的勇士?”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投降东胡?”
左谷蠡王讥诮道。
“不能这么说。”东胡使者给右谷蠡王使了个眼色,笑道:“南人有句话说的好,鸟则择木。眼下冒顿势要逼迫两位,秦军大军将临,内忧外患。我王至诚,只要两位肯投效,必不下今日之位。”
“是啊!左谷蠡王,冒顿明摆着想要借着秦太子消除异己,此刻我们不投东胡,更待何时?”
右谷蠡王之所以要将左谷蠡王劝降,乃是因为他是休屠部的族长,如今匈奴部落中最大势力的首领,有着很高的威望。
有了他的帮助,右谷蠡王在东胡之中必将更加受到重视。
“不用说了!”左谷蠡王怒气冲冲的站了起来,说道:’我是匈奴人,绝对不会投降东胡!”
右谷蠡王却是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莽夫居然如此的耿直,眼中不觉得闪过杀机。
“哈哈哈!”东胡使者一笑,说道:“素闻南人诸子百家之中,有一儒家,所提忠孝。可是左谷蠡王乃是匈奴人,是草原上的狼王。我们素重强者,我王控弦十数万,冒顿虽号撑犁孤涂,不过有名无实,迟早为我王所并。谷蠡王又何必如此呢?”
“哼!不用多说。我休屠部还没有软弱到要向东胡屈膝。”
右谷蠡王乘着他不备,拔出了弯刀,挟持了左谷蠡王。
“你!”
“我再问一遍,谷蠡王当真不再考虑考虑么?”
东胡使者缓缓向前走着,走到了右谷蠡王的身边。
“哼!”左谷蠡王冷哼一声,似乎相当的不屑。
右谷蠡王正要动手,却感觉身后一痛。
手中弯刀落下,右谷蠡王回过头来,一脸惊异的看着身后的东胡使者。
“你。。。为什么?”
“我不是什么东胡的使者,他早已经被月狼之裔干掉了。”
那东胡使者拔出了手中的短刃,狭长的刀尖淬着黑色的斑点,显然是涂抹了剧毒。
看着右谷蠡王倒下,左谷蠡王显然很惊愕。“你…你是…。”
那东胡使者半跪了下来,说道:“我是老萨满的手下,刚才多有冒犯,请谷蠡王恕罪。”
“老萨满?”左谷蠡王疑惑的说道。
“老萨满早就知道右谷蠡王心怀二心,所以在半途伏杀了东胡的使者,让我假扮于他,为的就是诛杀此贼。”
“你杀了右谷蠡王,这大帐周围都是他的手下,如此该怎么办?”左谷蠡王着急的说道。
“谷蠡王放心,只要拿出他与东胡勾结的证据,再以您的威望,足以掌控右谷蠡王的余部。”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里已经集结了近三万的骑士,还有着大量的部民。谷蠡王带着他们北上,与单于会和,单于必将重用谷蠡王。老萨满说,右贤王之位一向空缺,他会向单于进言,授予谷蠡王此位。”
“什么!单于不对付秦军了么?”左谷蠡王疑惑的说道。
“老萨满说,秦军此次北来,已经势尽,不久就会南回,我们不必与之强抗,最后让东胡占了便宜。”
“原来是这样么?”左谷蠡王点了点头,说道。
339。第339章 千里奔袭 好色之徒
单于王庭。
“为什么会这样?”
王帐之中,诸人肃静,只余炭火熊熊。火焰张牙舞爪,一如这静谧的氛围之中,所隐藏着的的暴烈。冒顿独坐在他那白虎王座之上,不发一言,却是眉头紧锁。
老萨满站在冒顿王座一旁,双眸泛着冷意,似乎想要探查个究竟。
帐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陈列在王座之前的箱子所吸引,准确的说,是装在箱子中的东西。
里面装着一件礼物,左谷蠡王今天送来的一件礼物。
狼女诺敏看向了老萨满,询问道:“老萨满,你确定么?”
他点了点头,说道:“不会有错,这是我派去的手下。不过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左谷蠡王终究还是反了么?”
冒顿笑了一声,看向了帐中一旁站立着的整个人绷成了一根弦的休屠王,说道:“我本以为你的哥哥只是一个莽夫,却没有想到他还想要做这片草原上的撑犁孤涂。”
“请单于恕罪。”
胖胖的休屠王跪了下来,慌慌张张的请罪道。
“我并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你依然是我匈奴的休屠王。这一点,不会变。”
“多谢单于。”休屠王颤着肥肉,拜谢道。
单于的闲逸的话语驱散了帐中凝集着的几分阴霾,但是冒顿的臣子却依然轻松不起来。
左谷蠡王此举,无疑是在向着匈奴王庭宣战。
自冒顿成为单于,掌握匈奴的大权开始,匈奴史上最大规模的内战或许就要不远了。
“没有办法了,集结兵马吧!”
冒顿站了起来,一脸平静的说道。
“等等,单于,这件事情太过可疑了。”老萨满阻止道。“左谷蠡王为什么要这么做?就算是他投靠东胡,我都能够理解。”
冒顿驻足,摇了摇头,说道:“已经没有时间了,按照他送箱子的时间算,最多还有两天,他的三万骑就要打到这里。一旦王庭有失,那我身为单于的威严将会受到严重影响。重要的是,这场战斗的时间若是拖得太久的话,对于我匈奴来说,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别忘了,无论是秦军,还是东胡,都在虎视眈眈。”
“可是。。。。。。。”老萨满还想要阻止,可是话说了开头,却是说不下去了。
他也明白,冒顿说的都是事实。那三万乱军若是不能尽早的平定,那么匈奴的生产将会受到相当大的打击。
只是,老萨满的心中却仍然不安。
说不出为什么,然而他心中能够想到的,却是那个假冒的拓拔月。
月色靡靡,自那天的试探之后,老萨满再度的走进了拓拔月的帐中。
大帐中央的圆台上,拓拔月睁开了眼睛,说道:“看你眉头不展,可是遇到了什么事情?”
“左谷蠡王叛变了!”
老萨满说道,满脸的皱纹挤在一起。他看着拓拔月,即使心中觉得荒缪。还是隐隐期待着从眼前的女子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但是让她失望了,眼前的女子相当的平静。那种与世不争的模样,就像是神像上的姿容,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之无关一样。
老萨满失望的离开了这里。
拓拔月抬头仰望,云去月现,那一抹光华从透过天窗照在了她的绝美的脸旁。
女子展露笑颜,低喃道:“你终于还是来了么?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
“左谷蠡王,还有百里的路途,我们就要抵达王庭了。”
左谷蠡王骑在马上,他的身边,围绕着的大多都是右谷蠡王的手下。
长途奔袭,人马暂息,随行的奴隶已经开始搭建一众匈奴贵族临时休憩的大帐了。
“冒顿这个混蛋,我们首领效忠于他。他却派人将首领暗杀了,若不是左谷蠡王,我们险些也被他欺瞒了。这次,我们一定要替首领讨回一个公道。”一个身着硬皮甲的大汉跟在左谷蠡王身边,愤愤不平的说道。
他乃是右谷蠡王身边的亲信,出身休屠部,名曰阿胡儿。
左谷蠡王摇了摇头,脸上还有着惋惜之色,“事发突然,那个杀手的武艺实在是高强,我没能救下右谷蠡王,实在是惭愧啊!”
大帐已经搭好了,一众人簇拥着左谷蠡王,走了进去。
一众人分列坐好,作为午食的牛羊肉话还没有送上来,却听得帐外隐隐的传来了骚乱声。
“这帮奴隶,又不老实了。”
匈奴军中随行有着大量的奴隶,一般都是负责杂务和战场上作为炮灰的存在。
阿胡儿面色不豫的说道,走出了帐外,想要教训一下他们,让这些奴隶老实一点。
可再当他回到帐中的时候,却是面色大变,慌慌张张的说道:“冒顿打过来了!”
“什么!”大帐之中的匈奴将领霍然站了起来。他们都没有想到,冒顿居然这么快打了过来。
唯有坐在主位的左谷蠡王,却是神色不动,说道:“诸位,立刻前去辖制麾下的兵马,不要让他们出现混乱。”
“是!”
一众人匆匆的走了出去,左谷蠡王对着身边的侍卫长吩咐道:“你去召集我麾下的兵马,立刻集结待命。”
待得所有人都走了出去,左谷蠡王的脸上,却是出现了一抹冷笑。
“单于,他们乱了。”
狼女诺敏跟在冒顿身边,说道。
高坡之上,冒顿带着身边的亲信,俯视着底下的战场。
冒顿的大军由大都尉多延伯拔带领,出其不意的对着三万叛军来了个突袭,叛军的营列大乱。
依靠着数量上的优势,冒顿的军队将这三万叛军割裂成了十几股,各自为战。
“左谷蠡王就这么不经打么?”
克里昂说道,这样一个人,实力和他的野心也太不相配了。
战事如冒顿所想的一样,左谷蠡王虽然能够控制右谷蠡王的兵马,但是却是毫无配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锐利的目光在战场之上逡巡着,右谷蠡王手下有实力的将领冒顿都清楚,他们部落的旗帜,都在战场之上飘扬。
可是唯独没有见到的却是这次叛乱的罪魁祸首,左谷蠡王!
冒顿心中还有疑惑,需要他来解答。
“克里昂,你带着自己的兄弟去将左谷蠡王找出来。”
“是,单于!”
克里昂与他的兄弟,此刻都类似雇佣军一般,受冒顿的雇佣,听从他的命令。
这场战役进行了一个时辰,那三万叛军逃的逃,被俘虏的被俘虏,战事基本已经稳定了下来。
冒顿在他的亲卫护送下,来到了左谷蠡王所在的大帐之前。
克里昂和他的手下的长矛兵包围了整座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