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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是么?大概是受到凌子言的感染了。那家伙,正经的时候大家都说整一个大艺术家,不正常的时候分明就一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
“不管如何,幸福就好。”
“是啊,幸福就好,”林雪晓幽幽地回头望着不断冲着她欢快地挥着手的凌子言,“那么,你又为什么不去争取自己的幸福呢?”
第158章 墓碑的主人
和沈北丘聊了几句后,林雪晓回到凌子言身边,凌子言望了望那边似乎还在发愣的沈北丘,不禁笑了笑,道:“雪晓,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回来,还要特意跟他说那些。”
林雪晓好奇地望着他,“难道你有顺风耳,听得到我说了什么?”
“啧啧啧,让我想想……”凌子言故意做出一副万分纠结的神情,“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谈话的主题无非就两个:一,你现在过得很好;二,要他勇敢争取。我说的对吧?”
“好吧,你赢了。”
“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大老远地跑回来多此一举啊。”
林雪晓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像你这种不知道吃醋为何物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凌子言摊摊手,“我为什么要吃醋,就算你天天在我耳边唠叨他,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所以你不懂。”林雪晓丢下一句话走去找陈瑜香了。
仍坐在超市门口口的木马坐骑上的凌子言又是无奈地侧侧头,“那我确实是坚信他不是我对手嘛……我没事找一个根本就不是情敌的情敌给自己添堵做什么?”
见林雪晓款款走来,陈瑜香又十分热枕地挽住她,“雪晓,你都跟沈北丘说了些什么?”
林雪晓淡笑地望着她,“我说的话……可以让你写成新闻稿么?”
“……不能。”
“那你打听什么?”
陈瑜香郁闷不已,“人家好奇也不行啊!”
林雪晓幽幽地叹息一声,不答话。
比起北方,江城的风是这样的温和,即使是在凛冽的冬天,迎面拂来的风也不见得有多冷冽,只是让人隐隐刺痛。
就好像……就好像那年在怡心酒店,她和沈北丘两个人一路默默地走回学校一样。
那晚的风也是温和的。
拂在她脸上,却让她愈加清醒。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刻骨铭心的过往。有的人把它尘封在最深处不敢触摸。甚至不敢想起,只是努力地在念念不忘中装作已经把它遗忘。有的人恋恋不舍,时常把它拿出来擦拭,刻意去忽略它再也回不来。
而她。她是怎样的呢?
高中三年,那是一段最单纯最无瑕疵也最值得怀念的时光,即使已经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因为,那是最真实的青春,所以怀念。
如今时光荏苒,当年的每个人,都继续走着,遇到了很过新的面孔,演绎着新的生活——她过得好,所以也希望他过得好。
只是。沈北丘他,到底明不明白呢?
新的一年就这样轰轰烈烈地来了。对于苏家来说,具体是对苏以信兄妹来说,这一个新年最有必要拿出来唠叨的一件事便是——他们的父亲大人再一次拉着他们去拜祭那位神秘的仙逝的——朋友。
是的,朋友。苏域一直都是这样说的。
不过更令他们诧异的是。一向都不去拜祭的沈秀兰,他们的阿妈,这次居然也跟着去了!
这是怎么了?
苏以信和苏以素两人困惑地你望着我,我望着你,摸不着头脑。
“阿信,素素,快走!”
“哎……来啦!”苏域在门口喊他们。他们也只得暂时放下满脑子的疑惑,丽娜忙跟了上去。
这是建在尹市边郊的一座公墓园,在这个大年初二的早晨很是阴冷,苏以素小心翼翼地跟在父母后面,悄悄扯着苏以信的衣角,“喂。苏以信,阿爸阿妈为什么会来这里?漫道他们将江城的那座无字碑墓迁到尹市来了吗?”
苏以信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跟着就知道了。”
苏以素只好乖乖闭上嘴巴。
沿着蜿蜒的小道绕了一个弯,苏域夫妇终于在一座墓碑前停下来。
夫妻俩神情冷肃。默默地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盯着那座墓碑久久地看着。
苏以素好奇地望了一眼那墓碑上面刻着的字——“爱妻沈秀蝶之墓”。
额……沈秀蝶……沈秀兰……
她心里顿时一个咯噔,惊悚地望着苏以信,小声道:“苏以信,她跟我们阿妈有什么关系?!!!”
苏以信早已被那墓碑上的字震惊了,听到苏以素也这样问他,他不由得艰难地咽咽口水,“我——我也不知道。”
苏以素怯怯地望着神情冷肃而悲痛的父母,想问又不敢开口,只得乖乖和苏以信地在后面站着。
墓园的风有些阴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情不自禁地往苏以信旁边缩了缩。
这气氛,太压抑了!
不知过了多久,苏域才沙哑着开口,“秀兰,从我搬到尹市的那一刻起,我就在留心着这尹市所有的墓园,我不知道她是否会葬在尹市,我只是想找——果然是被我找到了。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不敢面对,如今……”
沈秀兰轻轻地叹一声,上前几步蹲了下去,悲痛地抚摸着那墓碑,转眼已是泪流满面,“秀蝶……姐姐……来看你了……”
“咯噔!”听到沈秀兰这句话,苏以素和苏以信顿时心里一惊,这墓碑的主人……是……是他们阿妈的妹妹?!!
从来没听说过阿妈有妹妹啊!他们只有一个舅舅!
这是怎么回事?
兄妹俩人狐疑地互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巨大的震惊。
苏域俯身下去轻轻扶着沈秀兰摇摇欲坠的身躯,沉痛道:“秀兰,节哀……”
沈秀兰抹了抹眼泪站起来,倚靠着苏域才勉强站稳,“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以为我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直到此刻我才发现,过往的一切仍然历历在目,令我心痛如绞。”
苏域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抚慰着她,回头对那愣住的兄妹道:“你们愣在那里做什么,快来见见你们的小姨。”
“小……小姨……”这个陌生的称呼让苏以信兄妹俩又是一愣,迟迟才犹豫着走上前来,望着那墓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久苏以信才迟疑地问一句,“爸,妈,怎么……小姨……的碑没有立碑人的名字?”
听到这话,苏以素连忙仔细瞧去,果然碑上除了那几个字,再无其他。
但是苏域夫妇却只是叹息一声,没有解答他们的疑惑。
于是苏以信兄妹对这个墓碑更加困惑了。
在江城,他们拜祭的是一个无字墓碑,父母对墓的主人缄口不言。在尹市,他们得知一直以来拜祭的竟是他们的小姨,而这座真正的墓碑上面却没有立碑人的名字,父母回答他们的只有一声沉重的叹息。
这背后,究竟有一段什么样的往事??
可是,他们怎么也无从得知了……
拜祭完后,苏域夫妇带着满腹困惑的苏以信兄妹离开。
就在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墓园里的时候,小道转角处轻轻地走出一个人来。她脸上阴戾太浓郁,以至于整张脸都扭曲起来。
握紧的双手青筋暴起,她踏着沉重的步伐,快步走到墓碑前,一脚踢开苏域父母带来的水果、鲜花等各种祭品,“谁要你们好心来拜祭!!”
“咳咳……”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她又忍不住咳嗽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捂住胸口,望着墓碑上的字久久地发愣。
“母亲,小鸢……来看你了……”
两行清泪默默地低垂,又在凌厉的风中迅速风干。
小鸢轻轻蹲下身去,将刚刚采摘下的醉蝶花放在墓碑前,“母亲,我带来了你最爱的醉蝶花,你……高兴吗……”
有些孱弱的醉蝶花在风中轻轻地摇曳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那醉蝶花是她拜托朋友在温室里用各种催生剂培养起来的,就为了能让母亲在这一天里看到她生前最喜欢的花。
醉蝶,沈秀蝶。
父亲说,她的母亲,就是一朵醉蝶花……
身后忽然又走过来一个身影,小鸢抬眸瞥了一眼,却发现是安一晋,连忙伸手擦掉脸上的泪,冷道:“你来做什么?”
安一晋无奈地耸耸肩,“我姐知道你会来墓园,放心不下你,所以叫我来看看。”
听到这话,小鸢又叹息一声。
她的然姐姐,总是这样把她当做小孩一样呵护。
对着冰冷的墓碑,两人有些无话。
身后的安一晋更是浑身不自在。
本来,对于小鸢,他并没有过多的了解,自然不了解她背后的这段久远的故事,更不理解她的仇恨。
他——只是安一然拜托过来看她的。
“你说,我把母亲迁过去和父亲合葬好吗?”
“嗯?”突然听到小鸢开口,安一晋一时反应不过来,待听清楚她的话时,又是犹豫了一下,“好……吧……”
“我也觉得好。”
小鸢应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额……安一晋脑子又没能缓过来。她的节奏是不是太快了?说走就走……额,不说走便走。
眼看着小鸢的身影越来越远,他连忙收起思绪追了上去。
姐姐有交代,不敢随意敷衍应付。虽然,他从不认为小鸢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助的。
墓园的风发出凄凄的声响,那束放在地上的醉蝶花还在摇曳着,孤冷,凄清。
第159章 琉璃苣之心
从墓园回来后,苏域夫妇竟像约好了似的,十分默契地对已逝的沈秀蝶,他们的小姨绝口不提,言行举止平静得就好像今天从来没去过墓园一样。
苏以素和苏以信于是也十分郁闷地硬生生地将满腹的困惑憋在肚子里了。
纵然是向来不太擅长看别人脸色的苏以素也知道,阿爸阿妈越是对往事缄口不言,就越证明那段往事是有多么不堪回首。
那么,她又怎么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揭阿爸阿妈心口的伤疤呢?
就好像,她也不愿意别人来揭她的伤疤一样,即使她也这样嘻嘻哈哈,若无其事。
苏以素跟小区里的居民并不熟悉,甚至,她对整个尹市凑十不熟悉的。
于是这个新年过得十分无聊,因为没有可以一起玩的人。当然,那个天天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的苏以信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她很理所当然地变本加厉地成了死宅死宅的宅女了。
不过,苏以信一点儿也不担心她会闷死什么的,因为他知道很快她就有事情可以操心了。
沈北丘要有动作了!
一想到这个未来的妹夫将名正言顺,他心里就乐呵乐呵的,连跟苏以素说话都和颜悦色了好几分,愣是搞得苏以素莫名其妙。
“吃错药了吧这是?”
不是她犯贱喜欢被虐,而是……苏以信这个样子真的很让人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啊!当然,还有——警惕之心!
太不正常了!
苏以信终于没好气地白她一眼,“活该你天天被我气得死去活来。”
“哼!”
看着苏以信终于恢复了正常,苏以素又不乐意了,冷哼一声就气呼呼地跑回卧室。
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浓很浓了。
手机很适时地响了起来。“我答应你不哭也不闹,只要你陪我一起到老……”
苏以素愣了一下。额,好像应该换手机铃声了。
拿起来一看,竟然是沈北丘。
苏以素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微笑。心情也好了起来,“喂?沈北丘,新年好啊!”
沈北丘笑笑,“以素。似乎心情很好?”
“额……还行……”如果忽略那个欠揍的苏以信的话。
“我希望,在讲完这通电话以后,你还能保持着这样好的心情。”
听到这话,苏以素顿时吓了一跳,“吓?沈北丘,你要跟我说什么沉重的事情??”
“在说正事之前……我们来谈谈花吧。”
“花?什么花?”
“琉璃苣啊,你听说过么?”
“……没有……”苏以素忍不住汗哒哒,她对不起江箬聆赐给她的“花痴”的称号啊!好像,真的有很多花听都没听过呢……
“听说,琉璃苣的外型有点儿像大型茼蒿。它的花非常美,蓝色带有白点,下垂而呈喇叭状,宛如蔓陀萝花。有浓郁的香味,能吸引蜜蜂、蝴蝶。欧洲人认为它能消除忧郁、予人勇气……”
听着沈北丘的介绍。苏以素情不自禁地在脑海里想象着琉璃苣的模样,但脑海里除了那一抹蓝中带白,竟再无其他了。
果然,没见过的东西,是无法凭空捏造的。
嗯!挂了电话以后一定要去百度一下!
她在心里暗暗做了打算,不知道,真的挂了电话以后她还有没有这个心思呢?
“以素?你有在听吗?”
“啊?有啊……”
沈北丘忽然叹息一声。“我想给自己勇气,在这个世俗的世界里,用自己的坚持留住唯一不带一点杂质的爱情,给自己,也给你。”
“额?”听着沈北丘嘴里说着的莫名不妙的话,苏以素忽然觉得有些不妙。却抓不住那一闪而过的灵光……等等,好像哪里不对?
“合适的季节遇到一个人,应该送怎样的一种花给你?我想对于我来说,应该就是这个——琉璃苣。以素,在很久很久以前。你的一颦一笑,就已经深深地刻在我心里了。可是,你对于我,却总是如兄弟如朋友一样的情感。一开始我在安慰自己,是因为你还太单纯,不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等你明白过来,你就会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我等啊等啊,却等到了你和江风辰在一起的消息。以素,你知道么?那一刻,我心痛如刀割。我只得希望你过的幸福,那样也不负我的情深。可是,慢慢的,我懂得了,并不是你不懂,也不是我真的可以那样坦然地看着你们幸福或是难过,只是我太懦弱了,我不敢向你表明我的感情,只知道一味的退缩,放手。我只是缺少一点勇气。以素,我想要对你好,想要给你我所能给你的一切,想要抚平你的伤口,想要给你最大的幸福,我,还来得及么?”
轰——苏以素顿时愣住了。
沈北丘那样深情的话语似乎还萦绕在耳际,可是……为什么此刻的她脑里却一片空白?
不是很好的朋友吗?沈北丘,我们不是很好的朋友吗?
“以素……”
“沈……沈北丘……”苏以素艰难地咽咽口水,“今天什么日子……”
“今天……年初九……怎么?”
“你……确定不是愚人节什么的??”
“以素……”沈北丘黯然垂下眼眸,“我是认真的。”
苏以素又艰难地咽着,“沈北丘,这样一点都不好玩。”
听到这话,沈北丘忽然笑了,“所以,以素,你并不打算接受我。”
“我……”苏以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以前苏以信总说她缺根筋,当初她还死活不肯承认,现在她意识过来了,也肯承认了,可是,沈北丘,我却无法思考了……
沈北丘却有些释然,“是我出现得太迟。”让你和江风辰曾经那样十指紧扣。如今我怎么努力也走不进你心里去。
“对不起,沈北丘……”苏以素低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句。
爱一个人,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如今,不管在乎也好,不在乎也罢,她都无力再去爱一次了。
说到底,她还是没能从阴影里走出来啊。
沈北丘却笑出声来,“以素,你不知道,将珍藏了这么久的秘密说出来,感觉真好。就好像卸下了一块大石头那样轻松。以后终于不必掖着藏着了,连关心也可以光明正大名正言顺了。虽然——结果并不是那么如意。可是,以素,不管如何,我们都还是很好的朋友,是么?”
“嗯!”苏以素用力地点点头。
做不成恋人,也不至于从此陌路。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并不只是爱情,还有,友情。
虽然她知道,以后,两个人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毫无顾忌了。
可是,心照不宣这回事,她一向都可以做得很好,她相信沈北丘也一样。
她真的不希望就这样失去一个很好的朋友。
虽然,这样的想法有那么一点做作,也有那么一点矫情,但是,那确实她最真实也是最无瑕的想法。
“以素,早点睡吧。睡醒了,明天还是和今天之前一样的模样。”
“嗯,晚安。”苏以素点点头,虽然,她并不打算睡这么早。
“晚安……”
苏以素却又愣了一下,就连她下意识地地挂了电话都没反应过来。
晚安。据说,那是我爱你爱你的意思。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