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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堂意识朦胧间,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梳理头发时的温柔触感和带着悲伤的声音,缓缓地印入他的脑海、沁入他的心胸。
'你不必再活在对我的畏惧之中。我们之间将回到共同参与一个企划案时……那最初最简单的关系。是啊,要是能再早一点察觉到自己其实是喜欢你的话就好了……'就在这里,御堂的眼中微微恢复了一丝神采。
然而那变化过于细微,就连克哉也没能注意到。
轻轻放开支撑着御堂身体的手,克哉站起了身。虽然感觉背后像是有了细小的动静,但克哉已无意再回头察看。
克哉把自己强行拿走的房间钥匙轻轻地放在玄关的架子上,离开了御堂家。
应该,再也不会来这里了吧……
克哉离开御堂的公寓,在阔别许久的回家途中,顺便去了一下公园。
'你果然这里。''晚上好,好久不见了。''有过了那么久吗?''私以为,正是如此。虽然一直都注视着您的一举一动,但请明鉴,能像现在这样和您交谈,在下可是抱着一日三秋的思念之情等待着的。''哼,一如既往夸张的家伙。''并没有特意夸大什么。这全部都是我的真心话。'像这样和Mr。R面对着面,就回想起了那个夜晚。那个时候的的身上,找不到一丝现在的我的影子……我会变成现在这样,肯定连想象都做不到。
'像现在这样看着您,让人不禁回想起那个夜晚了呢。在下和您初次见面的,那个夜晚。''是吗?我已经全忘光了。'反正真相肯定是被看穿了,故意说了谎话。
Mr。R好像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一般扭曲地笑了。'呵呵,真是不坦率的人呢。不过这也为您的魅力增色不少。''多谢。'脑海中不由得出刚刚才解放了的御堂。那一晚,如果没有遇到这个男人的话,就不会有现在的自己了。也不会让御堂遭受那种痛苦了吧。
……但那也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克哉摘下眼镜。'这个还给你。''哦呀……'Mr。R并没有显现出太多的惊讶。
'对我而言已经没有用了。''这样啊……''是啊。''但是,就算不把它还给我,也没有关系的。摘掉眼镜也好,继续配戴也好,那已经不会使您的本质产生变化了……因为您业已将其取回了。''取回……?''正是。如果不再需要它,要煮,要烤或者丢弃,悉听尊便。不管怎么样,对现在的您而言,那副眼镜 不过只是形式上的东西罢了。''……原来如此。不知怎的,已经有所察觉了。''真不愧是在下所看中的人。洞察力真是敏锐。从今以后,戴不戴眼镜便是您的自由了。但就我来说,还是更喜欢您带眼镜的容貌。那么,在下就先告辞了。大概不会再有相见之日了吧,愿您渡过美好的人生。'在Mr。R缓缓离去的那段时间里,克哉一动也不动地目送着他远去的背影。就像那个奇妙的男人所说的,恐怕不会再有相见的一天了。
重新试着摘下眼镜。稍微等了一阵,再戴上试试。果然没感觉到有任何变化。
'……早就知道的事情了。'这并不是现在才开始的。最近几天里,睡觉时洗脸时,理所当然似地戴上眼镜,摘下眼镜。那些时候也没发生任何变化。并没有特意去注意这些,但不知不觉间某些变化已经造访,渗入,浸透了克哉的内心。
我只是,取回了自己的本质而已。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从得到那副眼镜的那一刻开始……
'……也好,那样的话。'这是自己所作的选择。接下来也只需走完自己所选择的人生。'这样才像我的作风。'深深地仰视了一下夜空后,离开了没有人的公园。
********
再度重逢
一年后。
'早上好,佐伯部长。今天挺冷的呢。'
'啊,早上好。'
一如既往的早晨。
因大幅度提高了PROTOFAIBA的销售业绩而受到肯定,克哉正式受邀成为了MGN公司的职员。现在,他隶属于商品企划开发室,工作一帆风顺。
但是,御堂已经不在这里了。
被解除企划职务的他,在那之后很快就向公司辞职了。
据说,御堂离开MGN公司后,就以优渥的待遇进入了以前曾有过商业往来的某家外资企业。后来又听说,虽然是在最忙碌的时期匆匆进行了工作的交接,但他的处理方式令人印象鲜明。由此,不难推断出御堂已摆脱颓废的状态重新振作了起来。
几乎是辞职的同一时期,御堂就搬出了那间公寓。因为这样,克哉并不清楚御堂如今的行踪。
在那间自己惨遭凌辱的公寓里, 任谁都无法若无其事地继续住下去吧。
那一天之后斗转星移时间一点点流逝,如今已迎来了寒冷的冬季。
'佐伯君,关于今天跟L&B公司的合同……'大隈手里拿着克哉制作的文件。
'没问题的。事先已经暗中取得了承诺,所以今天签合同只是走走形式而已……'
'办事真牢靠。那后续事务就拜托你了。'
转职进入MGN公司后,公司就立刻给了克哉好几个企划项目。
靠着顺利完成那些工作的成功,现在连一些相当大规模的企划项目公司也交由他来负责。这个企划也一样,只要签下了合同,任务差不多就算结束了。
虽然周围的人都大肆称赞我的功绩,但这种程度的工作实在是没什么挑战性,非常无聊。或许,在这家公司也差不多做到头了吧。
找不出挑战目标,也找不到让人不禁想要征服的东西,这种无聊的日子快要变成一种痛苦。
这个企划结束之后,就辞掉这里的工作,创建一家新公司拓展事业或许也不错……
虽然不知那样做,内心的渴求是否能稍稍获得满足,但总比每天听众他人的命令要好得多吧。那样的话,这个企划就成了我在MGN公司最后的工作了……
被引入接待室后,等待L&B公司的合同负责人的到来。
L&B公司,是通过这次的企划而第一次跟MGN进行交易合作的公司。规模虽小,但近来民展迅猛,前景也是值得看好。
这一次的企划案由对方公司提交的合同相关的计划书写得非常好,这也是选择这家公司的理由之一。
经负责人引见,最先进入房间的是对方的社长。紧跟其后进来的,是另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那一瞬间,克哉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御堂?
'您好。承蒙您青睐,这次决定跟我们公司签订合同,真的十分感谢。'对方社长首先开口打招呼。
'哪里。在讨论了贵公司的情况之后,我们认为贵公司是跟我们进行业务合作的适当对象。设备,地理条件,系统。无论是其中的哪一项,都足以让我们安心将会你们去做。况且,贵方提交的计划书也确实相当出色。'
'谢谢您的称赞。也因此,今天我把该企划的负责人也带来了。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我们的企划负责人御堂孝典君。'
'初次见面,御堂先生。这次的项目还请您多多关照。'
'……我才要请您关照。非常感谢您这次跟我们公司签订合同。'
初次见面。特意选择了那样的问候语,这样就好。因为早就决定了将我和他之间的事清零。
装作初次见面般行事的话,他应该能不在意过去的事,好好商谈新项目了吧。从商务角度而言,那是很合乎情理的判断。
就这样若无其事的取出名片,和御堂进行了交换。
御堂的新头衔是:L&B株式会社企划部项目经理。
公司的规模虽然不同,但和克哉现在的头衔也相差无几。
——从MGN辞职后的一年间。御堂过的是怎样的一种生活呢。
虽然很在意,但能看到他跟以前一样投入工作的身影克哉已经满足了。克哉很快抛开了对过去的回想,开始了合同方面的洽谈。
合同的洽谈顺利结束后,克哉离开了L&B公司。向大隈汇报了合同的成功签订,并告诉下属自己今天直接回家后,克哉踏上了归家的路。
'呼……'刚走出公司,就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抬头所见的天空昏暗凝重,呈现出随时都可能坍塌下来的灰色……那灰色里有零星的白点飞落飘舞起来。
下雪了啊……说起来,从一年前的那时开始,自己的心中似乎不再是黑色而是满溢的灰。那种非黑也非白、浑浊而模棱两可的半吊子颜色。
呵……怎么感伤起来了?是因为与他的重逢吗?想不到……竟会以那样的形式和他再度相见。想必,他是极不情愿与我会面的吧……
洽谈的时候,察觉到御堂时不时地暗暗窥探着我。合同签订之后,就不用直接与我接触了。这样的话,御堂也就不用在意我,然后可以安心工作了吧……
最美的一幕
'嗯?'出现在眼前的,是御堂。御堂……?
他看见了克哉之后,毫不迟疑地向这边笔直地迈步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吗?难道有遗漏什么工作事项?'克哉问。
'不是的。……不是工作上的事。'……难道是来发泄一年前的怨恨?
一年前,在那么不堪的状态下放开了他。无论他要说什么,克哉已经做好了全盘接受的准备。
'那么,是来对我抱怨一年前的事?''不是那样的……'御堂有些气急败坏,却没有再说下去。
'那么到底是什么?''……是为了……'御堂用力握紧了拳头。
他的表情,看似在迷惘又像是在钻牛角尖想不开。
打算揍我一顿吗?那也算是一种泄愤手段吧。毕竟自己对他的所作所为而言,确实该打。
'……'御堂沉默着,闹别扭般地转开头去。
'没什么事情的话,那容我告辞……'对无言站立着的御堂失去了等待下去的耐性,克哉重新举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佐伯!?'没走出多远,就被御堂抓住肩头停了下来。'为什么?为什么,今天经社长引见的时候,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难道说,他是来确认我的真意的?
'那样的话,你做起事来比较方便不是吗?''佐伯……'紧紧握着拳头,像是努力在压抑着正要泛滥而出的什么,御堂挤出了语言。'对你来说,那时候的事……真的,都已经过去了吗?''对。我和你之间,什么都不曾发生过。我们不过是恰好凑到一块儿合作过同一个项目的工作伙伴而已。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佐伯……'御堂的语气透露着浓浓的哀伤。
'那样不是很好吗。你应该也想要恢复到从前的自己吧?我已经没有再对你出手的打算了。你就忘了一切,重新回到自己的生活轨道吧。虽说这次我们又再次一起工作,但我不会重提过去的事。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你真的是那样想的吗?''对。''……对你来说……我已经成了……没有任何关系的存在了吗?''对。''那样的话……'御堂转开了视线,'你就别做多余的事。如果你坚持你我真的毫无关系的话。''什么意思?'这家伙到底想说什么?克哉无法理解御堂话中的真意。
'……今天的那个企划案,之所以我们公司能成功签下合同,听说是因为你的大力推动。这个案子,肯定还有其他好几家希望与你们合作并且有实力的公司同时在竞争。然而,你却选择了从未合作过的我们公司。'御堂突然抬起头望向克哉。'那……难道不是因为你知道我在这家公司的缘故吗?''……如果是又怎么样?'那句话其实半真半假。御堂在那家公司的事情,克哉是今天实际碰面时才知道的。
他们提交的计划书上,并没有签上御堂的名字。但是,因为从那份计划书上微妙地感受到了御堂的影子,才决定跟他们公司签合同也是事实。不可否认那份计划书确实做得很棒,但根本不曾想到过那居然会是御堂本人企划的……
'事到如今,不要再做出那些会让我回想到过去的事情!将我,那样地……'御堂的脸上染上一抹不知是因为气愤还是激动而浮起的红晕。'那样地,抛弃了……''你什么……意思?'完全无法理解御堂说这番话的意图。
'我……在遇到你之前,从未被人用如此傲慢又强硬的方式,逼迫开始交往……直到被你抛下的那一天,也从未被人单方面地终止过关系……你可知道,那之后,我心里是什么感受!?''不……'克哉不露痕迹地引导御堂往下说。
'那之后,我一直拼命地想要忘记你!!我卖掉了一直居住着的公寓,改了手机号码。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东西,我全都舍弃掉了。就那样子,只要是会让我想起你的东西,全都……消除干净了。''……'克哉看着御堂,没说话。
'可就算那样……还是不会消失……无论我多么努力地想要忘了你……你都不曾从我的脑中消失……越是想要忘记你,你就越是盘踞在我脑海里不肯离去。怎样都无法消除……你的存在,已经深刻在我的体内……'狠狠瞪视着克哉的御堂的双目中,似乎可以看到有晶莹的泪水渗出眼眶。
那不是一年前施虐于他时曾多次见过的那种泪水。同样是泪水,但现在御堂所流的……
'为什么会那样……今天……见到你之后总算是明白了……你对我而言,不是想要抹去的记忆,而是已经变为了不愿消去的……重要的存在。''你……在说什么……?'克哉因为御堂的这番表白而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眼。毕竟自己曾经是那样地羞辱过他,伤害过他……而这个人却……
'我也知道我说的这些有多荒唐……''我对你做过什么事,你该不会是忘了吧?你难道不恨我吗?''……当然恨。我恨不得杀了你……''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你那时候要抱着我做那样的告白呢!!''呃!!你……听到了?''就因为你对我说了那些话……明明曾被你那般凌辱过却还是……听了那样的告白,就算想忘记也忘不了啊!!''御堂……''在……我的体内,那样深地刻下了你的存在,事到如今……'御堂的表情渐渐变得哀伤。'……事到如今,别说什么就当一切没发生过之类的……嗯!!'御堂还没说完,克哉就搂过他的身体,覆上了双唇。在克哉的双臂中,御堂僵直了身体。搭在克哉肩头的手,轻抵着他欲把他推开。然而,克哉却毫不理会地顶开了御堂的唇,强行纠缠起他的舌。
街灯低暗的光线弥漫在四周,形成一种暧昧的氛围。不断从天上降落的雪花还在继续飘着,轻柔地覆盖在相拥的两人身上。从发间,围巾,外套……缓缓滑落。
'嗯……嗯……嗯,啊……'终于,御堂的身体放松了下来。根据手臂和身上传来的重量,明显感受到御堂正渐渐将他交付于自己。
深深探入的舌,舔遍了御堂的口腔。然后缓缓地,结束了这个吻。
'怎么了?'看着满脸泛红的御堂,克哉坏坏地问。
'那是……我的台词才对……突然间……这样子,……吻我。''你不喜欢?''不是……不是那样的。'因这吻的余韵而绵软着的御堂的身子,又再次紧绷了起来。他的目光游移不定,不知道是因为在意周围的情况呢,还是因为那突如其来的吻而动摇了。'……我……那个……完全没有想到,你会突然做出……这样的事……''这是你所期望的不是吗?在我听来,你刚才的话语正是在向我邀吻啊。'像是有些不知所措,御堂的身体在克哉的双臂中微微挣动着。
'可你不是说……就当与我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这样说来,我确实那么说过。''既然如此,为什么……''我改变想法了。以前我认为,对你来说忘了我才是最好的,所以才那样说。不过,要是你并不希望那样,那我那么说就没有意义了。''这一年来,我脑子里一直考量着,若是碰到了你该怎么应对。但是,都是因为你,害得我全忘光了……''因为我?'御堂用迷惑的眼神瞥了克哉一眼。随后也许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御堂略有些迟疑的开了口。'你明明……至今为止一次都没有那样吻过我。可刚才却突然……''……还想再来一次吗?'被那么一说,御堂的脸颊更是绯红一片。'想要的话,接下来换你说给我听。我的告白你一年前已经听过了。所以,这次该轮到你说了。''……欢……'那声音小得如同蚊子鼓翅般根本听不清。
'我听不见。'克哉对视着御堂再次看向自己的眼。
'……喜欢……你。嗯……嗯……'御堂的话音刚落,克哉再次紧紧抱住了他,交合了双唇。
这一次,御堂没有反抗。没有一丝一毫的抗拒之意,将自己的身体交付在克哉的臂弯中。克哉抱着御堂的手更是加强了力度。
如果更靠近他,如果更贴紧他,就能感受到那隐藏于风衣下的肌肤的炙热了吧。就能……更多地感受到御堂了吧。
'嗯……啊……嗯……'像是无法满足似的,两人贪婪地感受着彼此口内的温暖。像是要填补对方缺失了的时间一般,两舌执拗地缠绵。
再度分开嘴唇的时候,原本还只是零星飘散的雪已经正式飞舞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