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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清像是触了电一样从彧仲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嘴角扯起一抹微笑,“我为什么要哭?妈不过是睡着了而已。”这一刻,她仿佛又不再是那个歇斯底里的柯清了,她又恢复了她的温柔,恬静的目光看着彧仲,她真的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
“小清……”
正当彧仲还要说些什么时候,却看到了柯清近乎乞求的目光。仿佛是在说:彧仲,求求你,千万不要把残酷的现实说出来,好么?求你了……
就是因为柯清的这个可怜巴巴的目光,彧仲才咽下了自己即将说出的那些话。他不忍心。他相信,柯清需要的只是时间,她一定会自己明白过来的。或者说,现在的柯清其实比谁都要明白,只是她不想接受这个结果罢了。
确实,柯清真的无法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她唯一的亲人就是柯心平,对她来说,柯心平甚至比她的命还要重要。可想而知,柯心平的死对于她来说究竟是多么大的打击。
就在柯清用一种哀怜的目光与彧仲对视的时候,柯清的身边突然出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蹭着她露在外面的大腿。
“嗷呜……”小白团儿的声音都比平时低了几分,它小小的身体还在颤抖着,仿佛是受到了巨大的惊吓。不然,也不可能在柯清进门这么久才跑过来。以往的时候,柯清一进门小白团儿就屁颠儿屁颠儿的冲向她了。
而且,现在的小白团儿,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雪白。它的身上,布满了斑斑点点的血渍。它一蹭一蹭的,蹭的柯清白皙的大腿上都是刺眼的红。
但是,柯清就像是没有看见小白团儿的异常一样,微微俯身伸出修长的手臂就把它抱进了自己的怀里,也不管它蹭了多少的血迹在自己的身上。
“白团儿,快来,和妈妈一起叫姥姥起来了。”柯清看着心惊胆战缩在她怀里的白团儿,一下一下的顺着它的毛,“白团儿是不是也饿了?”
奈何,小白团儿只是一直缩在她的怀里,吓得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但是,这却似乎并不影响柯清的情绪,她只是一直在叫柯心平起床。这让她原本就沙哑的嗓音变得更加嘶哑。
最后,任柯清再怎么喊柯心平也醒不过来了。柯清也喊的累了,抱着白团儿瘫坐在了地上。
彧仲一只温热的大手覆上柯清冰凉的手背,然后带着她的手覆上了柯心平的眼睛,轻轻的下滑,让柯心平闭上了眼睛。
妈,您安心的走吧,我会照顾好小清,也会给您一个交代。
这是彧仲在心里承诺的话,没有任何人能够听见,却一字一字的刻进了他自己的心里。
白团儿的身上全是血,但是柯心平的身上却什么伤痕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毫发无伤。而且,保姆阿姨不见了。这样一大清早,保姆阿姨根本不可能出去。更何况,早餐还在餐桌上。
这样的现场,哪怕是一个电视剧看多了却没有任何办案经验的人都知道柯心平绝对不是自杀,而是他杀。更何况,彧仲是一个心思缜密的男人。
照现在来看,柯心平的死因未知,而保姆阿姨不见了,她的所有行李却都还在。这样,其实足可以说明保姆阿姨是畏罪潜逃。但是,彧仲隐约的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如果是保姆阿姨,那么她杀人的动机是什么?又为什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呢?
这一个个的,都是待解的谜。所以,要是想彻查这件事,还是要把事情交给司法机关来处理。
“小清,你听我说,现在的一切都由我来安排。妈的事情疑点太多,我一会儿会联系刑侦大队。你同意么?”彧仲小心翼翼的看着柯清,生怕自己的哪一个字眼会伤害了柯清,一个和“死”有关的字眼儿都没有说出来。
柯清闭着双眼轻靠在身后的沙发上,就像是被谁抽走了全身的力气一样,苍白的小脸儿上没有一丝的血色。麻木的点了点头,柯清什么都没有说。一直到现在,她也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柯清承认她是在自欺欺人,因为这样她才会稍稍好过一点。悲伤也并没有冲走她的理智,柯心平的身体一直很好,突然的死亡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这件事情,绝对不会那么简单。隐隐的,柯清握紧自己的双拳,心底也升腾起一种浓重的恨意。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凶手是谁,然后为自己的母亲报仇。而这最好的方式,就是通过法律的程序。
现在想想,柯清对自己的母亲其实了解的并不多。她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只知道每次她问起自己母亲的时候,母亲都会黯然伤神。所以,她也就渐渐地不再问了。她也不知道母亲家里的情况,什么都不知道。她所知道的,只是她们家户口本上她和母亲两个人,相依为命,是彼此的精神支柱。
彧仲的办事效率快,他现在必须压制住自己内心的伤悲,然后处理好眼前的一切事项。刑侦大队的办事效率也很快,或许也是出于彧仲身份的原因,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就到了柯清的家里。这个母亲已经不在的家里。
最后,刑侦大队根据现场的所有可以搜集的资料,他们决定要验尸确定柯心平的死因。然而,既然要验尸,就一定要把柯心平的尸体带走的。
出乎彧仲预料的是,柯清并没有阻拦,反而是很爽快的答应了。充满阴霾的眸子看着刑侦大队的人将柯心平的尸体带走,柯清的嘴角却是带着笑容,她的怀里一直抱着受了惊吓的白团儿,临走的时候,还反常的说了一句,“白团儿,来,我们和姥姥说再见。”
一个身上带有血渍的女人抱着一个身上满是血渍的纯白色小狗儿,然后笑容干净的看着自己母亲的尸体。这样诡异的场景,就连是看惯了生死的刑侦人员都不禁的汗毛竖起,觉得自己的背后有一阵阴风吹过,不由自主的抖了抖。
看了一眼举止怪异的柯清,刑侦人员就离开了。剩下的,就是静静的等待验尸结果。
明天的婚礼变成葬礼是无疑的了,期待了那么久的婚礼却不想被一场灾难侵袭了,这是谁也没有想到更加不愿意发生的事情。但是,彧仲必须要给媒体一个交代,也要给所有被宴请的宾客一个交代。
只是,现在柯清的样子,让他如何能放心离开呢?所以,这一切的事宜都交给了助理去做。面对媒体,彧仲只是简单的说订婚仪式取消了,因为家里的私事。至于什么时候再举办,也没有具体的日子。整场记者会不过几分钟,就是彧仲的助理宣布了总裁的订婚礼临时取消。
尽管彧仲给柯清做好了饭菜,但是柯清却是一粒饭都没有吃。彧仲也没有强逼着她去吃,她现在的心情彧仲能够理解,给她一段缓冲的时间也未尝不可。他不逼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他相信柯清一定会恢复过来的。
这一晚上,他们两个人也没有回去公寓,而是一直在这个还残留着柯心平余温的小套房里度过了一夜。
彧仲陪在柯清的身边,一起在她的卧室哄着她入睡。直到躺下的柯清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彧仲才悄悄的走出了柯清的卧室,在客厅的沙发上将就了一晚上。
柯清对于小白团儿几乎是根本形影不离,而不吵不闹的小白团儿也是一直安安分分的趴在她的身边。只是,现在的白团儿已经被彧仲洗的干干净净了,柯清的身上也早就换上了干净的睡衣。
只是,彧仲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出去的前一秒,柯清从床上坐了起来,把一身洁白的白团儿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就这么直愣愣的靠着床头坐了一夜,眼睛都没有眨几下。
早上彧仲做好早饭去敲柯清卧室的门的时候,柯清一直都没有回应。幸好彧仲昨天没有把门锁上,在许久都没有得到柯清回应的时候,彧仲拧动了门把手走了进去。
进去看见的第一幕,就是柯清呆呆的抱着白团儿看着房间的某一处出神。看着她这僵硬的动作和通红的双眼,彧仲的心狠狠的抽痛着。不用多想,她肯定是一晚上没有睡,就这么愣愣的坐了一夜。
彧仲快步走到柯清的身边坐下,一把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小清……”彧仲的喉咙梗了梗,想说些什么却说不出来。这个时候,说什么又能真正的安慰到她呢?
让她哭,她也不哭。这一刻,彧仲真的是手足无措了,心疼的难受。
就在彧仲试着说些什么话的时候,柯清却突然从他的怀里出来了,“嗯?怎么了?”柯清的嘴角挂着笑容,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却也没有给彧仲继续说话的机会,“我饿了……”柯清揉揉自己的肚子,“白团儿也饿了。”
这样故作轻松的柯清,让彧仲又爱又恨。难道他不值得她托付么?为什么她要这么隐忍呢?哭出来不好么?
到底,彧仲也没有再说什么,嘴角勉强牵起,“早餐我做好了,走吧,去吃饭。”彧仲蹲下身亲自给柯清穿上鞋,然后揽着她去了餐厅。
这一顿饭,柯清吃的很多,几乎是彧仲给她夹什么她就吃什么,还不忘给白团儿喂些吃的。只是,彧仲不知道的是,在她去洗手间洗漱的时候,吃了多少就吐了多少。
尽管柯心平的尸体还在刑侦大队,但是人已经走了一天多了,也应该准备后事了。没有尸体,灵堂也是要有的。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很快,灵堂在这一天的时间内就布置好了,地点选在海城市一个很好的地方。既然是彧仲操办的,那肯定是差不了的。
第二天,一袭黑色的柯清和彧仲准时出现在灵堂等待宾客们的到来。柯清和柯心平相依为命,家里并没有什么其他的亲属,交际范围也很窄。所以,来悼念柯心平的人除了在得到消息第一时间赶来的彧晟睿,再有就是邻居了。
柯心平生前待人和善,邻居对她都很有感情。所以,今天来的邻居没有一个不哭红了眼睛,包括那个看着吊儿郎当的王麻子。谁也没有想到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突然的没了,就连邻居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柯清呢?
但是,哪怕是到了今天,柯清依然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家属答理的时候她就机械的鞠着躬。所有的人都哭了,就连彧晟睿这个年纪大的人都哭了,只有柯清自始至终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她只是两天两夜都没有睡过了,眼睛红的可怕。
所有的人都心疼这样的柯清,但是,无论他们说什么柯清都听不进去。
所有来悼念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走了。就在灵堂寂静了有一会儿之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来人一袭黑衣,连西装里面的衬衣都是黑色的,可见他对这次场合的注重。
一步一步走到柯心平的黑白相片前,简骁离点了三炷香,在三鞠躬之后亲自将香插进了香炉里。他是在今天早上才得到的消息,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的他也是同样的憔悴。在得到消息的一刻,马上就赶来了。
一声家属答理之后,垂着眼皮的柯清机械的鞠躬,都没有抬头看来人一眼。直到她的余光扫到了男人的身躯,身体僵硬了片刻,然后缓缓的抬起头,对上了那双深邃的黑眸。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个男人的时候,柯清几天以来的隐忍的委屈全部袭上了心头,瞬间就红了眼圈儿,眼里全是委屈。
看到这样的柯清,简骁离的心钝痛着,顾不得彧仲还在场,大步上前抱住了柯清,一把将她紧紧的箍在自己结实的怀抱中。
也是在感受到如此熟悉的怀抱的时候,柯清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哭起来。哭声凄厉,回旋在空旷的灵堂,柯清死死的搂住简骁离的腰,似乎是要把她所有的委屈和惊慌都哭出来。
这一刻,抱着她的简骁离也红了眼圈儿。
看着这一幕,彧仲的眼角有一滴泪。原来,她不是不哭,只是没有看见可以让她真正依靠的人。
此刻,柯清毫无顾忌的在简骁离的怀里大哭,整个灵堂都是她慌张的哭声……
☆、第040章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这一次,柯清躲在简骁离的怀里像是把这几天所有的委屈都要哭出来一样,本来就已经变得沙哑的嗓子,现在更是嘶哑不堪了。
就连柯清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看见简骁离疲倦的脸庞的一刻会丢盔弃甲,把这些天来伪装的坚强全部都抛之脑后了。在简骁离充满了柯清所熟悉的味道的怀抱里,柯清就像是找到了避风的港湾,紧紧抱住再也不松手。
坚强了太久的心很疲倦,如果再不哭的话,柯清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哭了。
有时候,人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哪怕是再理智的人。在这样痛失母亲的情况之下,让她怎么坚强的起来。就像,有些人切菜的时候会不小心切到手,利刃扫过指尖的那一刻其实并不会感觉到疼,但是看到鲜血从伤口流出来,就会忍不住的掉眼泪。然后,随着眼泪的留下,疼痛感也明显的传来了。
所以,人的情绪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由不得自己控制。如果在这个时候都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的话,那么柯清就不是人了,是圣人。而她,不过是个需要被保护的女人而已。坚强的太久,心也会累。
更是不知道为什么,柯清在彧仲的面前不习惯掉眼泪,她给彧仲的,几乎都是笑脸。也许,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无暇顾及其他。所以,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作为她朋友前来悼念柯心平的人只有沈菲,而没有郭水水。
只有简骁离才知道,这个时候的郭水水,正处于一个密不透风的黑暗空间里,由苏钲派专人看管。
整整一晚的盘问,现在的郭水水面色有些憔悴。无力的瘫坐在室内唯一一张椅子上,郭水水闭着眼睛,原先红润丰盈的嘴唇干涩的已经有轻微的蜕皮现象了,脸色也苍白的像一张纸,失去了原有的光泽。现在的郭水水,她身上还只穿着睡衣。
昨天,她睡懒觉一直到快要中午的时候。醒来以后,自己懒得做饭,就叫了份外卖。没有多久,她的门铃就响了起来,正在她思考着怎么今天送外卖的效率怎么那么高同时去开门的时候,她的眼前一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晕倒之前最后的记忆,她在被一个黑色头罩蒙着脑袋的时候,模糊的视线低头看到了两双黑亮的皮鞋。
等到她从昏昏沉沉的梦境中醒来的时候,眼前就一片漆黑,那一瞬间,她还惊慌的以为自己是失明了。直到听见一个低沉而具有磁性的男音从距离她不远的地方传来……
“醒了?”这样一声冰冷的声音,让郭水水觉得自己身在地狱,而这个声音就是撒旦的。
屋子里一片黑暗,根本不透光,这让现在的郭水水分不清现在是白昼还是黑夜。只是,她满脑子回荡的都是昨晚和那个男人的对话。
“你是谁……”这样突如其来的莫名情景,换了谁都会恐慌,何况郭水水不过是个女人。
“我的声音辨识度很低么?”简骁离低沉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冰冷,找不到丝毫的温度。
“简骁……”在最后一个字马上就要脱口而出的时候,郭水水改了话,“简总?”
没错,简骁离声音的辨识度很高。刚刚是郭水水处于惶恐的状态没有反应过来,对于这个应该说是和她站在同一战线上的男人,她怎么能忽略呢?他们不过是目标不同罢了。简骁离的目标是柯清,而郭水水的目标是彧仲,如此而已。
郭水水的一句话问出去,但是却没有得到男人的回应,回应她的只是一片可怕的寂静。但是,即便简骁离没有回应,郭水水也能确定了。这个男人的冷,是她认识的所有人里除了他谁都不曾有的。
这也是郭水水为什么爱上的是彧仲而不是简骁离的原因。彧仲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温暖的春天的感觉,而简骁离,则是冰雪天地,零下几十度不止。
“简总,能不能把这个屋子的窗帘拉开,我什么都看不见……”郭水水强装镇定,尽管的她的心脏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儿。到底她是出身名门,从小见惯了大世面,在这个时候,她依然能稳得住阵脚。
“这间屋子没有窗子,哪里来的窗帘?也没有灯。”出其意料的,简骁离竟然耐心的回答了郭水水的话。只是,他凉凉的嗓音还有他说出的话,更是给了郭水水一股刺骨的凉意。
这得是心里多么阴暗的男人,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稳如泰山?只是这么想着,还不曾看见简骁离的脸,郭水水就已经浑身冒冷汗了,她都清楚的感觉到站在距离她不远处的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凉意。
如果柯清在的话,她一定还能清楚的听出简骁离语气中的玩味。简骁离现在的心理,完全是猫捉到耗子的感觉,把耗子玩的没了力气,也不直接吃了它,就这么玩儿着。享受着这种快感,一点也不急于给它一个结果。
现在,简骁离说完那句话以后,整个屋子都恢复了寂静。简骁离也不再主动说话,就这么吊着。
越是这样的沉寂,就越是让郭水水的心里发毛和不安。这样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