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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阿基米德 作者:玖月晞(晋江vip2013-12-29完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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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甄爱忍不住愣愣盯着看了几秒,发觉女人意味深长的目光落在自己头上,才赶紧尴尬地收回目光。
  女人看到甄爱发呆的眼神,同性攀比的心理作祟,骄傲地下意识挺了挺胸,愈发目光柔美地望着言溯。
  言溯看了半眼:“演员。”说罢,专心致志地切牛排。
  “为什么?”女人眨眨眼睛,尽管言溯完全看不到。
  言溯头也不抬:“你很会摆姿势,展示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微笑的表情和眼神都很有表演的痕迹。鉴于你的身高,不是模特。”
  女人听到此处,瞟了甄爱一眼,略显得意地笑了:“真佩服。”
  但甄爱丝毫不觉得言溯的话有什么不妥,她很清楚言溯只是阐述客观事实,并非从欣赏的角度夸赞她的美丽。而且,他话还没说完,
  “你的衣服和化妆品都很昂贵,但你的举止不够优雅,不是贵族小姐。所以,你不是高级妓/女,就是演员。”
  ……
  女演员脸色微僵,隔了半秒,也施施然笑起来:“不过,你希望我是高级妓/女吗?”
  言溯漠漠看她:“你高级或低级,和我有关系吗?”
  演员耸耸肩,咬着唇又笑了:“那你怎么推断出我是演员的?气质吗?”
  言溯极轻地皱眉,仿佛觉得这女人的逻辑混乱得惨不忍睹:“不是你自己先承认的吗?”
  演员有些拉不下面儿,但又打心底觉得这个冷漠又拒绝她的男人挺有意思,甜甜笑道:“哦,那还真是我先暴露了底牌。”
  这话说得,暗示意味十足。
  甄爱照例没听懂任何带有黄色意味的词,言溯不知听懂了没,但他是没有任何反应的,依旧一丝不苟地切牛排,一小块一小块整整齐齐像机器切的。
  但周围别的男士觉得被抢了风头,不太开心了。坐在演员旁边的男子质疑了:“或许你是一开始就知道了我们的职业吧?”
  言溯淡淡的:“我是第一次见到你们,是你们表现得太明显了。”
  那男子挑眉:“哦?那我是干什么的?”
  “外科医生。”言溯眸光冷清地扫他一眼,“你擦了不下5次手,重洁癖;你的手皮肤不好,微皱很干,长期用消毒水;手指上有细线勒出来的痕迹,手术缝合的时候要用细线打结。和周围人谈话时显露出很强烈的高傲感,你的社会地位比较高。可能性最大的,就是外科医生。”
  医生张了张口,很是挫败,说不出话来。
  医生旁边的一个打扮素雅的女人小小地拍手鼓掌:“好厉害。我呢我呢。”
  “幼师。”言溯瞥她一眼,“30岁左右,笑容温和真诚,着装素雅又带着可爱稚气,语调轻柔,带着孩子气,拍手的动作具有幼师的显着特征。和小孩子们在一起,你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
  幼师眼中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这种诚挚而严肃的表扬让她很受用。
  甄爱也开心地看着,觉得她男朋友好厉害,和他一起真是好好玩,任何时候都不无聊。
  桌上剩下的另一个女人很是高挑,浓妆艳抹,微笑道:“我就不用说了,一看就是模特儿。”这话未落,旁边的演员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模特不理,继续问:“那剩下的人,你都看得出职业了?”
  “剩下的是律师,赛车手,拳击手。”言溯扫了一眼剩下的三个男人。
  桌子上的众人无不暗自佩服,律师问:“那,可以问问你的职业吗?”
  甄爱听了,心想逻辑学家,解密专家,行为分析,心理……他一定会选……
  “逻辑学家。”言溯不咸不淡地回答。
  甄爱微笑,她知道这是他最心爱的学科。
  “逻辑?”身材强壮的拳击手噗嗤一声笑起来,“逻辑有什么用?这个能卖钱当饭吃?”
  听言,同桌的人都装模作样地鄙视了一下他的粗鲁。
  但言溯并不介意,看了他一眼,见他手背上有小伤痕,问:“你家里养小狗吗?”
  拳击手愣了愣,回答:“养的。”
  言溯继续:“看你的兴趣,一定不是你养的。”
  “是我太太。”
  “养小狗需要比较多的独立时间,要么你太太是家庭主妇,要么你们家请保姆。”
  “是,我太太是家庭主妇,我们家也有保姆。”
  “养狗同样需要相对较大的空间,你们家很有可能有独立的庭院。”
  “是,我们家在郊区有别墅。”
  “这么说来,你们家经济不错,你在拳击事业上比较成功。”
  “对。”
  “你太太没有工作,完全依赖你。你的事业不错,通常这种情况下,夫妻关系也不错。”
  “很亲密。”
  “所以,你一周大概能有4…5次性行为。”
  “是。”拳击手完全汗颜。
  言溯把切好的牛排递到甄爱面前,又把她的盘子拿过来,漫不经心地说:“从你家养小狗,推理出你一周有4…5次性行为,这就是逻辑。”
  拳击手和全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不说话了。
  “太神奇了。”拳击手愣了好久,才连连感叹,心服口服。
  这时,服务员过来换碟子,拳击手新学了知识,立刻兴致勃勃地问服务员:“你家养小狗吗?”
  服务员虽觉诧异,但礼貌地回答:“不养,先生。”
  拳击手颇觉可惜地叹气:“哎,你的性生活不和谐。”
  餐桌上有人扑哧笑了,甄爱也觉得这个拳击手真是傻头傻脑的。
  言溯揪着眉心,严肃地纠正他的错误:“拳击手先生,从逻辑上说,这种逆向是不可推出真命题的!”
  拳击手脑袋上一串问号:“什么?”
  言溯默了默,有种深深的无力感:“never mind!当我没说。”
  他低下头,不高兴地嘀咕,“我真是脑子不正常才和这种头脑简单的人讨论我最心爱的学科。”
  甄爱正咬着他给她切的牛排,听见他不开心的言语,放下刀叉,握住他的手,很兴奋地小声表扬:“可是我都懂哇,我觉得你好聪明好可爱!”
  言溯的脸色立刻缓和了,却故作不在意地轻哼一声,倨傲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对面的演员幽幽看着,觉得这个男人上桌这么久,唯独在给甄爱递水递盘子时才会流露丝丝的柔和,而现在他脸上极淡的笑意和神采真是迷人得要死。
  她轻轻地笑,声音很是妩媚:“逻辑学家先生,你的逻辑真是完美。”
  言溯原在和甄爱说笑,听了这话,抬起头来,认真看她:“不,逻辑并非完美。相反,‘哥德尔论证’表示,逻辑学科内总是存在某个为‘真’却‘无法证明’的命题,逻辑体系是有缺憾的。”他非常的认真,近乎虔诚,“但这并不妨碍,它是我心中最完美的学科。”
  可是,所有人握着刀叉,都沉默了。除了甄爱,世界上没人明白他在讲什么。
  但听上去那么高端的内容,大家也不愿展露自己的不懂,各自一本正经地点点头。
  而对对面的女性来说,听不懂不妨碍她们完完整整地感受到这个男人认真而纯粹的魅力。
  女演员缓缓地眨了眨眼睛,情不自禁地赞叹:“哦天,你好可爱。”那声叹息简直露骨。
  甄爱也察觉到了不对,不解地看着她,但又想不出哪里不对。
  而言溯极轻地连敛眼瞳,他尽管是情商白痴,但高智商足够让他从演员的肢体语言和语音语调中分析出暧昧的性。暗示。
  他冷淡地收回目光:“我不觉得。”
  女演员丝毫不受打击地耸耸肩:“明天我们都要一起去silverland,希望大家同行愉快!”
  言溯和甄爱同时微微一愣,这桌子上的,就是他们上岛的同伴?
  



☆、66糖果屋历险记

  夏天到了;北端的威灵岛上,气候却停留在春季。
  言溯和甄爱下了游轮之后,租车在岛上转了一圈。岛上干净整洁,房屋是北方特色的矮墙小窗,一个个彩色地堆砌着,像高低错落的糖果盒子。
  他们到的那天恰逢夏至;岛上有集市。离约定的下午六点半登船去silverland岛礁还有一段时间,言溯陪着甄爱去逛街。
  甄爱对任何新奇又色彩鲜艳的东西都有兴趣;却因从小养成的个性,对任何东西都没有拥有或独占的愿望。很多时候只抱着纯欣赏的态度观看。
  可自从和言溯在一起后;这种习惯被打破了。
  和往常一样,她欢欢喜喜地看商品,他认认真真地看着她;牵着她的手,自作主张地买下他判断出来的她喜欢的东西。
  “阿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串气球?”
  “因为你唇角弯了一下。”
  “阿溯,为什么要买万花筒?”
  “因为你看它的时候脉搏跳动加速了。”
  “阿溯,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那个贝壳手链?”
  “因为你抱着它不肯松手。”
  “阿溯,为什么给我买那条红围巾?”
  “因为你戴着好看。。。。。。唔,欧文说的没错,你肤色白,戴红色的围巾很好看。”
  甄爱这才想起,约莫半年前,在小城冬夜的街道上,她和他玩文字游戏,说“一个外星人偷走了我所有的桔子”;
  那时,见面不到半天的他把自己的围巾给她系上,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暖。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随意而主动温暖的男人;其实,或许那个时候她就心动了。即使他欠扁地笑话她是竹节虫。
  谁会知道因缘巧合,那天她无意间用了江心的打印纸,结果牵扯出那么多跌宕的故事?
  她想起旧事,觉得和他一起的日子其实早有缩影,就是当初雪夜里那条安静而柔软的围巾。
  言溯看见了路边橱窗里大大的毛绒熊,她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望过,目光便落到其他东西上了。他环着她的腰:“你不是很喜欢毛绒熊吗?”
  她看那橱窗一眼,不感兴趣地收回目光,语气安逸:“我只要言小溯呐!”
  言溯没料到这种回答,微笑着轻吻她的额头。
  #
  到了下午,天空阴沉起来,这块地区天气多变,昼夜温差大。到了夏季,晚上往往会有暴风雨。
  甄爱和言溯上船时,天空已经下起了豆大的雨滴,跟夹着冰雹子儿似的,噼里啪啦往甲板上砸。
  言溯把甄爱罩在风衣里快步走进船舱,彼时,其他人大约都到了。
  甄爱从言溯的怀里钻出来,立刻检查手中的纸袋,绑在手腕上的氢气球跟着她的动作一跳一跳的。
  女演员懒懒地瞟一眼甄爱头上的氢气球和她手里的彩色,抱着胸笑:“大学生小姐喜欢小学生的东西?”
  甄爱低着头在袋子里继续捣鼓,隔了半秒才意识到演员是在说自己,抬头认真地回答:“嗯,喜欢。”
  演员噎了一道,暗想这女的是真傻还是假装。
  模特听言也瞟了一眼,没什么兴趣;幼师却温柔笑着,似乎很喜欢甄爱手里的东西。
  言溯把甄爱拉到角落里坐下,自己坐她对面,把甄爱笼在里面,留了个背影给所有人。
  其他男人倒没什么反应,拳击手想是白天喝多了酒,在呼呼大睡;律师和主持人相谈甚欢;医生在给模特献殷勤;赛车手不在。
  作家原本独自坐在一边看海景,见了言溯目光便挪过来胶着,看上去很想和言溯询问他的神奇经历,搜集他的写作素材。
  但显然这是一个不易靠近的人。
  六点二十五,船舱外走来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妙龄少女,说话恭顺又服从,带着拘谨的微笑:“请各位客人做好准备,我们马上要开船了。”
  甄爱越过言溯的肩膀向外张望。
  不算温暖的气候,少女穿着典型的巴黎式女仆装。头发用蕾丝发带系起,短袖束腰连衣裙,外边罩一件白色围裙,十分干净。
  她丰。乳。肥。臀,这身衣服被她穿得性感无比。只不过,少女虽然身材姣好,脸庞却青涩懵懂。
  主持人笑眯眯地问:“女仆小姐,那就麻烦你给我们开船了。不知怎么称呼,这样叫你女仆小姐太不礼貌。”
  对于他的殷勤和“礼貌”,一旁的演员不屑地哼了一声。
  会开船的女仆?言溯扭头快速扫了她一眼,乍一看着装完美得一丝不苟,可细细再看,衣服胸口有几道褶皱,丝袜的纹理并不均匀,手腕处有点儿红肿。
  女仆红着脸规矩地问答:“客人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在岛上,我就是为大家服务的。”说罢又道,“如果没有别的事,我们现在起程吧。”
  幼师听言,立刻举了举手:“那个,少了一个人。赛车手先生不在。”
  外面的雨渐渐大了,小船舱内的其他人看上去都不太耐烦,律师说:“或许他临时不想去岛上了。”
  女仆看看手表,接话说:“主人要求我们准时出发的,就不等了吧。”其他人都没意见,女仆转身出了船舱。
  几分钟后,开船了。
  甄爱坐在驶往silverland的小船舱里,拧着眉心望向傍晚蓝黑色的大海,阴森沉郁,蕴含着某种邪恶而庞大的力量。离海岸越远,海的颜色愈发深黑,风浪也愈大。
  船在风中剧烈地颠簸,甄爱再度晕船了。
  但众人都在船舱里,她不似和言溯单独相处时那么任性,只是乖乖地闭着眼睛趴在他怀里。
  一个半小时后,天全然黑了。
  前方的风雨中终于出现了光亮,甄爱艰难地睁眼去看,那是一座极小的悬崖岛屿,仿佛除了岛上那座悬浮在海崖之上的哥特式城堡,就再无他物。
  城堡极瘦极高,像一个瘦骨嶙峋的黑色骷髅架,有数座又尖又高的塔楼,像是打仗阵前士兵竖起的长矛。
  那屋子里怕是有成百上千个窗口,每个窗口都透出金黄色的灯光,整座城堡灯火通明,在风雨夜幕中像通往天堂的无数座光亮的门。
  既美丽的壮观,又诡异的恐怖。
  小船持续颠簸,甄爱头痛欲裂,不明白哥哥的密码怎么会指向这个鬼地方。这么阴森的地点怎么会叫silverland银色之岛?
  不久后,小船终于停靠在silverland上,面前是一条估计有上千级阶梯的陡峭山路,直达城堡的大门口。
  模特拿着女仆发的伞,挑眉:“这么高,还下这么大的雨,怎么走得上去?”
  女仆卑微地致歉:“对不起,风雨太大,缆车也不安全,怕被刮到海里去的。”
  男人们不好意思对女仆严苛,都立刻爬石阶去了。
  甄爱被言溯搀扶着上岸,不小心一滑,手中的红围巾掉进了海里。
  浪头一打,就不见了。
  甄爱望着被黑暗吞噬的红色,有些难过,言溯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不要紧,回去的时候,我们再买一条。”
  “嗯。”甄爱有气无力地跟着他上岸,抓着言溯的手,努力往上走,“阿溯,我发现每次你拍我的肩膀,都能给我鼓励和安慰呢!好神奇。”
  言溯握着她的腰,扶她往上,沉默了几秒,才咳了咳,说:“这是因为,我的应激性试验成功了。”
  甄爱:……难怪……
  言溯犹不自知,解释道:“每次我拍你肩膀的时候,都说一些鼓励和安慰的话;这样下来,久而久之,我只要一拍你的肩膀,就算不说话,你也会感到安慰和振奋。就像你每次给小狗吃东西的时候摇一摇铃,时间久了,就算不给小狗吃东西,你摇铃,它也会分泌唾液和……”
  言溯默默住了嘴,察觉到身边的人气氛不对了。
  他不作声地抿抿唇,真笨,干嘛要说这些?
  他想了想,轻轻拍拍甄爱的肩膀,一下,两下,哄:“小爱乖,别生气。”
  甄爱哪里不气他,停了脚步:“我走不动了!”
  言溯很会看清眼前形势:“我背你吧!”说罢把伞塞到自己女朋友手里,就蹲了下来。
  甄爱望了一眼上边好多级的台阶,又舍不得了;可看他蹲着身子,风衣紧绷在精窄的背上,她又忍不住想试试趴在他背上的感觉。
  她箍住他的脖子,让他把自己背了起来。
  他身体的温度隔着半层布料直直传递进她的胸膛,她小脸紧挨着他的鬓角,亲密又熨帖,还有点儿痒。
  他走得很稳,仿佛背着他最宝贵的心爱。走了几步,她渐渐滑下去,他拖着她的大腿根往上一送,她像坐海盗船一样被抛起来,落下又撞在他更安全的背脊上,粗糙又柔软地摩擦着她的心怀。
  她抿着唇,在心里咯咯地笑,歪头在他耳边吹气:“阿溯,你是第一次背人吗?”
  “不是。”他毫不犹豫。
  甄爱的心一落,别过头去靠在他的肩膀,小声嘀咕:“你以前背过谁啊?”
  “上次你酒醉了,背过你。”
  甄爱的心一下子又从低谷飘起来。
  风雨的夜里,他呼吸渐渐沉重。氢气球挤着他们两个的头,缓缓摩挲着粗糙的伞面。伞下他们的两人世界变得温暖而蒸腾,她没有要下来,红着脸在他脖颈上轻轻咬了一口,声音里带着点儿撒娇:“阿溯,以后只许背我哦!”
  “好。”他温柔而坚定地回答,“这辈子只背你一个人。”
  说完,又自觉而幸福地补充:“只抱你一个人,只亲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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