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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是啊。”
对着已经走得近到咫尺的老人,她很肯定。
电脑的屏幕是黑的。
两人的脸色各不相同。
那个老人挑了挑眉不动声色地眯起眼睛。
礼貌客套的弯下腰对她建议道。
“如果,‘谢’小姐睡不着的话,不妨到阳台上去坐坐。书房到底不是随便什么‘闲杂人员’都能进来的。”
“要是出了纰漏…………,谁都担当不起。”
她冷笑着回望着那个老人。
他叫她‘谢’小姐。
他故意把话挑明他知道她是谁。。
难怪他对她从一进门起就诸多堤防。叶涛心思缜密,在宋可的周围自然会被安插一些他的亲信。
她捏住自己的掌心,甜美可爱笑了起来,像是被大人提醒不能在阳光下看书的孩子一样。
“我知道。我这就回房去了。”
说着她起身自然而然地往门外走去。
仿佛没有察觉背后那两道死死盯着她背影的目光。
“谢小姐,有句话我想我还是应该告诉你的。”
就在她快要走到门边时,背后的人开口了。
“什么话?”
她拉着门把首,没有回头。
“少爷他很爱你。”
“所以,你骗过他一次。就千万不要再骗他第二次。”
“不然,我也不会放过你。”
谢舜慈似笑非笑。
把门关上。
欧洲复合式的公寓一般都会配备一个宽敞的露台。由着那些有钱有闲的人们在那里打发时光。
这个酒店私人豪华型别苑同样也用许多的花架和坐椅来吸引客人到露台上来悠闲片刻。所以,吃完晚饭后的他特意带她来到这里来享受片刻的宁静。
夜空下,白色的摇椅随手一推,就能晃荡晃荡,秋千一般。
她坐了上去,脚下一个用力,椅子就随着锁链晃动了起来。
宋可颇为得意地笑着问她。
“满意吗?”
风拂过了她的面颊,轻柔温和。
这样的太平盛世,这样的宁静祥和。
她笑了笑,答非所问。
“宋可,现在几点?”
“晚上七点。”
七点啊。
“那就是还有五个小时才到明天喔?”
“是啊。”
明天……明天…………。
她想到了什么似的昂视着自己头顶上的苍穹。
在明天到来之前。
“宋可,有兴趣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一个像童话一样的开始。
遥远遥远的过去,在一个人们不知道的地方有这世界上最美丽的城堡。
城堡里住着一个英俊的国王和一位美丽的皇后。
他们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和一个小儿子。
他们很善良常常收留救济一些可怜的流浪汉和贫苦的农民。
虽然其中有不少人只是接受馈赠没有回报,但是他们不介意,因为他们一家是那么快乐,那么相爱。
直到有一天,在那个大女儿的归途中领回了一个看上去贫病交加的路人。
和过去一样,他们医治好了那人身上的各种伤病,不去追问他的过去他的身份他的背景。他们一家热情周到地招待他,照顾他,那个女儿和她的妹妹把他当作一个可亲的叔叔,那位父亲把他当作是自己最好的兄弟。因为他看上去是如此的风度翩翩,博学多才,让人喜爱。
日子如果是这样过下去的话,那就还是一个童话。”
此时坐在椅子上的谢舜慈像个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子,天真烂漫。
她捏了捏裙摆,冲着宋可嫣然一笑。
手心里一片冰冷。
“然而,天真不是可以逃避现实的武器。”
“半年以后,那位国王沦为了阶下囚。没有理由,没有能让他的家人相信的理由。可他们,所有受过他家恩惠的人通通指责他是一个战争贩子。那个一辈子只会读书,简单的就像孩子一样的国王就这样的被含冤莫白,一直到最后被军事法庭判了死刑,他也不能相信,一个他救过的路人一个他视为知己的朋友仅仅为了方便了在家族火拼中获得当地的军火商的支持就将他的城堡作为自己的联络站。就让所有的罪名要那个国王承担。”
“可是,最可笑的是那位皇后即使是在知道的真相后也没有恨过。她劝解自己的三个孩子,这就是识人不清所要付的代价。她和她的三个孩子努力想要忘记这段可怕的记忆和阴影,他们试着重新开始。所以,那就变成了一个笑话,最最讽刺的笑话。”
“要知道,别人并没有忘记。”
宋可默不作声地走向她。
慢慢地在她面前蹲下来,抑头看着她。
她的表情是笑着的。好像真的在戏谑地讲着一个逗人的段子。
当然,你得先忽略她那双红的几乎快要流出血来的眼睛。
“有没有见过十几个人冲到你的家,在肆无忌惮地掠夺完了你的财产之后,开始用枪眼扫射的情景?”
“你得躲在角落。你只能躲在角落不能动弹。因为你母亲的尸体就压在你的身上。温度一点一点越变越冷,最后冷得你只能瑟缩成一团。无法相信那就是她。
她,是只会陪着丈夫在书房里看书闲谈的妻子。她是只会做好了饭,柔声细语地对自己孩子说‘吃饭了’的母亲。别的,她不会。你都不知道她居然还会把自己的身体当成一道防护墙。在最后的一刻,她张开了双手,惟恐身后的三个孩子受到丝毫的伤害。”
“三十九颗子弹。”
“没有一发是在心脏上的,她却死了。”
他发现她突出的关节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并且开始发抖。
可是她说话的语气却平静地在述说一段书里的故事,仿佛就真的只是故事而已。
“于是,生活对那三个幸存下来的孩子展示出了人性里最肮脏最无耻的一面。”
“虽然他们活着可是却要忍受一般人根本不能想象的痛苦,那个大女儿每天每天都要动足了脑筋,到各处的工头那里找活干来养活三口人。却依然没有办法让生活有一丝一毫的转机。那个时候她真的是很累。累到不行就真想去死。但却要夜夜警醒,时时看着自己的妹妹,手脚并捆在一起。
“因为她有着一副好嗓子,曾在夜晚念着庄子的小妹妹由于那次强盗的偷袭,大脑里面永远留下了一枚不能被取出的流弹弹片。医生说她只能活到二十五岁。一个会在白天微笑的女孩,在晚上只有吃下几乎要半瓶的安眠药才能克制着自己不把头往墙上撞。而他们穷得连买一片安眠药的钱都没有。眼看着那个妹妹一次次地冒着像黄豆般大的冷汗,对她微笑,说她一点都不疼。然后抽搐的活像被人强加上了马达一样在床上颤抖。几个大人都按不住她。”
“如果,这不能算是最糟最可怕的故事结局。那么,你知道………………”
她伸出小拇指,用大拇指掐在关节的上端,比出一个象征性的距离。
“这是多少?”
宋可看着她。
月色下,她似乎接近崩溃边缘。
不等旁人的回答,她乐不颠般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菜皮。”
“是被人丢在地上不要了的一截菜皮。”
“那家倒霉蛋的弟弟,饿晕了只是想捡了一块菜皮煮粥喝哦。”
她冲着宋可调皮地眨眨眼,就像是喝醉了酒般发着酒疯的孩子一样兴奋。
“结果,你猜怎么样了?”
“你猜猜看?”
宋可沉默不语地低头看了她一眼。
蓦地,伸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摩挲着她的头发。
谢舜慈在他的怀里僵硬着,终是不免颓败的一倾。
怆然地凝视着远处的万家灯火,合家团圆。
“他被人用筷子戳穿了手指。他们叫他小偷。”
“我已经跪下了。”
“他们却还是把他打死了。”
这个时空里,只有他。
“想哭吗?”
像是抚摸着一个新生的婴儿那般,怜惜的,宠溺的,无限珍视的。
他把她抱在了怀里,慢慢地摸着她的发顶,怕惊动到她似的轻轻问道。
哭?
谢舜慈深吸一口气,感觉到自己发酸的眼眶里竟一点湿意都没有。
多奢侈。
那段像在地狱挣扎的日子里。
从来没有人安慰过她,没有人问过她要不要哭?
于是她学会了隐忍,她训练自己即使在心头滴血也要灿烂微笑的伪装。
因为,哭给谁看呢?
没有人要看你哭,不会有人关心你的遭遇,不会有人计较你的得失。
十年过去了,她那里还有泪可流?
退开彼此之间的一些距离,她凝视宋可的眼睛。
发现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装着她的脸。
有些目眩,虽然很久以后她都不明白为什么要和他说起这些。
但是,当时的她克制不住自己的嘴。
似乎预见了离别,他们需要告别。
“宋可,今天我把这个故事告诉你不是要你的同情。”
“我只是要清楚的告诉你,我是怎样的一个人。”
“我的经历已经把我给毁了。有许多事情我不该做,我做过了。有许多的准则不该放弃,我放弃了。所以,要是有一天你见到了另一个我,不必太过惊讶和失望。因为今天站在你面前的人,已经是一个自私而且疯狂的人了。丧失了一个人的尊严,冺灭了一个人的良心。”
“她,为了目的是可以不择手段的。这样的人不值得原谅。”
“你应该恨她。”
如同没有听懂她的语言。他很是愣愣地看着她,好象不能嚼出她话里的味道。
谢舜慈垂下头,不对此作出任何解释。
然后,
可能是几分种,或者是更短的一段沉默。
宋可,斜过脸去低低摇头轻笑。
“你啰啰唆唆的一大堆,是怕我以后不要你吗?”
她忡怔在了原地。
谢舜慈心里骤然发觉她不能肯定。
这个动机被盖没上了太多层的内容后,于是就连她自己都被蒙蔽了。
宋可对她而言是一个很奇特的存在。
她不爱他。
可是,她最害怕的却是宋可会恨她。
“傻瓜,我不会的。”
“不管你做过什么,你经历过了什么,你被毁坏掉了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的。”
“那些都过去了。等明天交易结束了我们就回去过我们的日子。你的计划完成就应该可以退出‘幽灵’了。”
“来和我一起生活吧。”
他抬起的她的脸来。
“我养你。”
发自肺腑,拳拳之心。
他的认真。
始于恩义,终于恩义。
谢舜慈笑了笑,苍老无比。
唯有“谢谢。”
可是明天呢……………………………………
他们有吗?
第 22 章
IASENMD码头。
海洋上又有季风要来,天高云淡是应该的。
但是清晨薄雾尚未散去,于是视线内只能慢慢地晰离出一个个淡紫色的人影。
走向一个废弃了很久的旧式仓库。
现在还能依稀辨认出的只有那个置于仓库上方用做船舶修理的三铰桁架。长时间被人遗忘的里里外外都是一片杂草丛生。当年摆放货物的格架现在是一箱又一箱堆积起来的大木箱。风肆意地从四面八方的空隙中闯了进来,带着它们奇怪的‘簌………………簌’的回响。
偶尔甚至有一两只小小的老鼠毫不畏惧的窜来窜去,一点也不怕那些突然闯入它们领地的人群。
太多年太多年,它们从未见过人。
如果现在不是白天而是晚上的话,这儿给人的感觉真是可以吓死人的荒凉阴森。
谢舜慈冷静地分析着仓库里的地形和路线,暗暗地用眼睛查找着安置货物的地方和可能会在拖动时遗留下的痕迹。
四下里她仔仔细细地认真观察过了以后,不由得要蹙眉疑惑。
枪支是重型器械,装载和卸运肯定是有滑痕要被留下的。可是,完全没有一点迹象,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有人来过。
那么些货总不会是凭空而降吧?还是说费谨一另有打算?
“怎么了?在想什么?”
见她微拢眉头,站在身旁的宋可有些不放心地问。
她赶紧回过神来。
掩饰地挥挥手,作出嫌恶的样子。
“没有,就是这里的味道让我不舒服。”
宋可叹息着冲她瞪眼,半是心疼半是责怪。
“我就说你在飞机场等我就好了。你偏是不听非要跟来。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我担心你嘛。”
说着,她低头看了看手表。
当然要跟着来,这是一场她精心策划的局,如果不来参加的话怎么进行下去?
可是,时间已经到了那姓费的却还是不出现。会不会有什么变故?
见她频频张望的样子,宋可以为她是由于紧张。
“放心他会来的,没事。”
伸手摸摸她的头顶,当她是个杞人忧天的小孩那般。
忽然,一个略带玩笑的声音在他们的背后响起。
“呵…………,我真是没想到宋先生也有这么的深情款款的一面呢。”
宋可的脸上瞬间收敛起了所有情绪。他缓缓地转过身睨着那个西装笔挺的男子面带揄挪地向着他们走近。
“费谨一。”
宋可冷笑着绞起了手臂,淡淡地说。
“既然来了,就快点把事情结束吧。”
费谨一却慢慢地整整了他长长的发辫,一派悠闲。
“瞧你急什么呢?我们总得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才行啊。”
边半开玩笑边对自己的手下们打了一个颜色。
然后,他像是好奇像是打量地走向了他们。
“先给我介绍介绍你身后的那位小姐吧。”
说是介绍,可是不等宋可开口,他已经径直来到了谢舜慈的面前。
那么近,就在眼前。她已经看得见他了。甚至这个距离只要她可以,她掏出枪来就能解决了他。
刻意低着头的谢舜慈自己知道要是不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手掌,就很难克制住自己正在微微发颤的双膝和盘旋在脑子那个强烈的愿望。
畜牲!!就是这个家伙…………!!
“您好,小姐。”
真是好难听的声音,难听到让她稍稍唤回了一些理智。
谢舜慈咬了咬牙。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努力地对他展放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倏地,
费谨一眯起了眼睛看着她,眸子里是写满的猜测。有一瞬间,他的嘴似乎已经张口,一个名字或者一个音节就要发出,一份狂喜一份惊骇似要决堤。
却在她陌生和冷静的表情中涣灭。
他保持镇定收拾起自己的情绪,微笑着问宋可。
“请问这位小姐是?”
宋可瞥了一眼地面,面无表情地挡去了一些焦灼在她身上的目光。
“她是我的…………”
“是我们少爷的秘书。”
突然,令人没有想到是一直沉默着站在一旁的老刘突然插嘴。
宋可挑起眉睨了他一眼,对于他莫名其妙的介入很不愉快。
费谨一笑眯眯地点点头,站到了离她很近的距离。
“呵…………,不管她是谁。这位小姐长得很漂亮而且很………………眼熟。”
这次他干脆直接迈上前一步问她道。
“我们…………是不是在以前有见过面?”
谢舜慈感觉到了始终被自己死死用指甲掐住的右手被另一只手轻轻的牵住。缓和了她呼之欲出的愤怒与战栗。
“没有。”
她简单回答完后,就被牵到了一个宽厚背后,阻隔了那个古怪而且变态的眼神。
宋可替她回答。
“她和我一样都是第一次到国外。”
费谨一若有所思地扫了一眼他们彼此牵住的双手,笑了笑点点头。
就在此时,一个全身装备的保镖跑了过来。
“先生,可以了。我们已经都准备好了。”
他拍拍手,顺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好了,宋可,去看看我们要交易的那些‘宝贝’吧”
这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就在他们刚才那段很短的接触时间里。
周围的一切早就被布置成了一个戒备森严的防御状态的空堡了。
而那些箱子已经被搬到了一边,墙的上面有一扇被打开了的铁门。
门里的楼梯通往地下室。
她恍然大悟。
难怪什么线索都没有,原来他们是直接在仓库的下面建造了地下密室,通过水路把货运到这里的。
那上面自然是一点痕迹都不会被留下了。
想到这里她也不得不暗暗咋舌,这姓费的心思简直太细密了。
“货都在这里。”
他从一个黑色的防水箱里取出了其中的一把M92F黑色木柄德版2。8焦军用手枪。
“你看看吧。”
他捻了一下手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