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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安慰,浅川的话还是滴水不漏,不肯透露出一丝别有他心之意,被蓝染得了把柄去。
蓝染表情凄然,声音悲凉,“我平时引君为知己,今我知自己命数将尽,但有一事告君,我若遇敌,必拼死一战,唯对一人,绝不还手。若不幸真是他,我只求浅川桑代为告知一句,‘不管他走得多远,在我心中,他永远都是我的副官。’”
浅川心里一动,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模糊地劝道,“蓝染桑近日思虑过重,才生出这样颓丧之感,须知天无绝人之路,今夜就且早点休息吧。”
蓝染黯然地点点头,落寞的背影消失在了无尽的夜色之中。
一盏孤灯,浅川靠墙而坐。
自蓝染走后,他已经保持了这个姿势很久。
在这之前,浅川几乎已要确定市丸跟随的人便是蓝染。因市丸只在他手下当过副官,且此人野心勃勃,城府极深,若能凭借什么手段控制中央四十六室,那么瀞灵庭里的整场风波便可以说是他一手策划。
这样一来,才解释得通四十六室的草包们一夜之间为何变聪明了,而且为何要一意孤行执行露琪亚的死刑而导致各方势力如今成骑虎难下之势。
在这之前,所有人都是在一个规则下玩,势力此消彼长,却是在一定的范围内达到了制衡,毕竟瀞灵庭的混乱是任哪一方势力都不愿看到的。
然而若有人要破坏游戏规则,无差别攻击,那么此人必是之前各方势力以外的人,且志不在夺取尸魂界,而在于毁灭。
这场斗争的性质早已不是内斗,而这个外来势力,除了蓝染,不作第二人想。
因为瀞灵庭只他一人在权力的圈子里混迹了这么久却毫无根基可言,即使与世无争如浮竹、超然物外如京乐,也有自己的人脉和潜势力。
一个人,既无欲无求,又何必入世?既入得这污水泥潭,却又丝毫未沾染,只有两种可能,一是舍己为人只求普度众生的圣人,二是野心太大,甚至整个尸魂界在他眼中如同儿戏,不屑取之。
浅川宁愿相信蓝染是后者。
而蓝染今天的一番做作,虽有九分作假,但却透露出了一缕极有意思的信息。
蓝染对市丸银用了情。
市丸银有所图谋。
“不还手”不只是欠了命,还是欠了心。
而一个队长,也是不可能无缘无故要取另一个队长的性命的。
不管这些信息是真的还是蓝染刻意透露给浅川的,都带给了他极大的困惑。
若是那些暧昧的话是故意诱导自己怀疑市丸,那么为什么要留下这样明显的两处硬伤:
一、蓝染自己若不死,他将如何自圆其说?若真死了,那他的野心就简直成了一个笑话。
二、为什么要把市丸银推到叛变者的位置上来?市丸银是没有野心的,这一点不仅蓝染知道,而且也知道自己是如此深信着的。因为当年保下市丸一事,只要稍作推敲,便可以知道是自己的意思。
对于这两个问题,浅川苦思不得其解,待到夜深时,也只有抱着以静制动看蓝染如何行事自己在来想应对之策的念头,沉沉堕入梦乡。
死神:Act。16 选择
第二天清晨,浅川翼是在一声悲鸣中醒过来的。
很快他便得到了蓝染被杀死并悬尸在东大圣壁的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他的第一反应是不信,但在亲自赶往四番队仔细检查了蓝染的尸体后,便陷入了更大的困惑当中。
难道之前的一切猜测都是错的?蓝染是个圣人?叛变主谋真是市丸?
不知为何,浅川觉着,市丸叛变是一件比蓝染已死更没有可信度的事情。
但蓝染确确实实死了,推理陷入了死循环。
他感到一丝挫败。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天夜晚。
这天浅川刚好找到市丸,准备找他谈一谈的时候,日番谷出现在了二人面前,而正当日番谷准备拔刀以向的时候,雏森桃跳到了二人中间。
当悲痛欲绝的小姑娘雏森桃对她的青梅竹马日番谷冬狮郎刀剑相向时,浅川觉得,自己似乎又看到了渐渐浮出水面的真相。
雏森是个一心一意憧憬着蓝染的姑娘,太过信任他,才会被那封漏洞百出的信所蒙蔽。
以蓝染的智慧,怎会留下这样一封只要稍加推敲便可轻易看出疑点的信?
于是日番谷质疑了,更加坐实了市丸银便是叛变者的想法。
如今山本最信赖的便是日番谷,而对市丸银一直都抱有疑虑。日番谷的观点将有很大的可能被山本所相信。
蓝染留下这么一封信,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认为它是伪造的。
关键是谁伪造了这封信?
谁可以如此熟悉蓝染的字迹并将他毫无防备地刺死在东大圣壁上。
答案呼之欲出。
只有他心心念念的副官与平时口口声声引为知己的浅川。
难怪他平时对自己如此刻意亲近。
想到了这一层的浅川,后背也不由得冒起一层冷汗。
看着日番谷敲晕了雏森,并对市丸银杀气四溢,浅川终于重新把握了事情的大概走向。
第一,蓝染绝对没有死。不管他用了什么方法,他活着才是一切的前提。排除了一切可能性,剩下的即使在不可能,也是事情的真相。
第二,蓝染留给了浅川一个两难的选择题:
日番谷的怀疑会使市丸陷入极其危险的境地中,若浅川要保他,便会使怀疑的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市丸平时走得最近的人是浅川,若他要帮谁,这个人是浅川的可能性最大。
若浅川选择明哲保身,那么即使市丸不被山本马上处理,也必定会对他寒心,这也是浅川不愿意看到的。
想通了这些,浅川的表情也只剩下了苦笑。没想到自己悠闲了太久,竟被人算计得如此之深。
然而看着被日番谷猛烈的攻势所压制的市丸,他很快洒脱一笑,做出了抉择。
什么东西更珍贵,过了千百年,没有理由再看不透。
「缚道之六十一,六丈光牢」
浅川瞬步到二人中间,一边用缚道制住了日番谷,一边用自己斩魄刀的刀身挡住了市丸银射来的神枪。
“好了,银。”
市丸睁开血红的眼眸注视了浅川一段时间,终于无声息的收了斩魄刀。
浅川微微一笑,又转过身来看着恼怒又疑惑的日番谷,缓缓说道,“我敢以性命担保,蓝染不是市丸银所杀!”
浅川声音不大,却有着不容动摇的坚定,“日番谷队长仅凭自己主观猜测便攻击护廷十三队另一队长,我会保留向山本总队长要求处置你的权力。”
浅川在这一瞬间爆发的灵压,让整个瀞灵庭都为之一惊。
这是他首次展现自己的实力。即使是趁其不备,他也可以仅凭一个九十以下的缚道瞬间制住一名队长,其灵力之高深,让在场二人都有些动容。
即使浅川不主事,但起码在各队长心目中也是一个有分量的人。此刻见他说得如此决绝,日番谷也忍不住有些动摇。
半晌,他终于也冷静了下来,沉声说道,“此次动手是我考虑不周,我会主动向山本总队长请罪,望浅川桑也要记住你的话。”
毕竟日番谷也是当久了队长的人,即使年纪尚轻,也不是等闲之辈。他这话已是在表明自己暂时不会找麻烦,而浅川此刻用缚道制住他,却是越了权。
听了日番谷的话,浅川郑重地点了点头,“我说了什么话,自当承担什么样的责任。”说罢一挥手,日番谷的缚道霎时解开。
得了自由的日番谷神色莫辨地看了二人一眼,便沉默地抱着雏森离开了。
看着日番谷离开的背影,浅川忽然低低地笑了一声,“蓝染队长真是恶趣味呢,留下信也就罢了,何必非要验证一下人家小姑娘心中到底孰轻孰重呢?无端端地破坏了人家青梅竹马的感情,真是作孽。”
没等到市丸的回应,浅川转过头来看他,却见对方的表情有点楞,似乎被什么震惊了的样子。
察觉到浅川的视线,市丸立刻回过神来,又恢复了以往轻佻的笑容,无辜地反问道,“哦呀,蓝染队长不是已经死了吗?”
浅川不置可否地撇撇嘴,然后高深莫测地看着市丸,道,“银,有些游戏玩玩儿也就罢了,莫被人当了枪使。”
市丸摸了摸自己银色的短发,假作失落道,“啊拉,我在你心目中就是这么傻的吗?真是有点伤心呐~”
见他如此,浅川也只有无奈地笑笑,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在走出数十步后,他却又转过身来看着市丸,声音柔和而坚定地说道,“银,我若喜欢一个人,只会把他护到身后,而绝不会将他推到前面来面对敌人无情的刀刃。”
市丸银站在屋顶上,银白的月光模糊了他的面容,也掩盖了他永远藏在面具之下的真实心情。
在听过日番谷的汇报之后,山本虽对浅川的疑忌愈发加重,在没有真凭实据的情况下,却也不愿轻易动他。
本来山本虽有意打压他,对他却仍是抱有期待的,何况浅川的实力也不容忽视,只要他不是真刀真枪要反,山本也不愿撕破脸。
当前在旅祸们上演的热热闹闹的大戏下,一切暗流皆被暂时掩盖。
黑崎一护不愧是一心和真咲的儿子,短短数天之间学会卍解达到队长级,实力增长之快让众人惊诧不已。
然而大部分人只注意到了其灵压增长,却没发觉到其灵力性质开始渐渐发生改变,
浅川在找到夜一的时候,感觉了一下一护残留下的灵压,皱了皱眉,却没太放在心上。
他找夜一,是有另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确认。
蓝染曾在信中提及露琪亚此次死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解放双殛以夺取某样东西。
虽这封信完全是作假,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要把谎话说得似是而非,必会参杂一些真话。
也就是说蓝染的目的确实在于解放双殛,但却不是为了毁灭尸魂界,而是为了夺取露琪亚体内的某样东西,因为只有双殛才可以让一个灵魂在瞬间蒸发而不伤及其承载的内容物。
而有机会将什么东西放进露琪亚灵体内的唯一机会,便是浦原的义骸。
“夜一,你知道事关重大,告诉我露琪亚体内到底有什么东西。”
“你认为能有什么?”夜一满不在乎地一撩头发。
浅川嘴角一扯,“夜一,你从小回避问题都不会撒谎,只会反问别人。我知道你想维护浦原,但你也要知道,事情闹成今天这样,到底有谁有能力,且愿意保住他。”
“如今你也是岌岌可危吧?”夜一挑了挑眉。
浅川若无其事地一笑,“如今山本虽怀疑我,但除非我真的造反,否则山本不会冒逼反我的危险。而且四十六室多半已经凶多吉少,元凶揭露后,瀞灵庭元气大伤,山本虽疑我,但也不得不用我,同时势力重新洗牌,四枫院家、朽木家等贵族为自保,必不愿山本独大,我便成了各方势力的缓冲。说到底虽是颗棋子,却算是颗定盘的棋,要保下个把人,山本老爷子总不会不给我面子的。”
夜一听完神色复杂地看了浅川一眼,沉声道,“以你的能力,即使问鼎也不是没有可能,为何要置自己于如此险要的境地,要知道,既是定盘,若有人要翻盘,你必是被牺牲的第一个。”
浅川的笑容透出淡淡温柔,“我还不至于让自己走到那一步,只是辛苦一点也是该有的代价。你以为既要拿起刀守护一个人,又要能够拥抱他,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么?”
“而且啊,”浅川的视线落在空气中某处,语气自嘲,“我本就不是一个适合君临天下的人,因为我的眼中,永远只看得到一个人的安危,看不到大多数人的利益。”
听了他的话,夜一的眼中也带上了笑意,“我终于觉得,你这人还是有些可取之处的。”
见夜一仍是嘴巴不饶人,浅川无奈一笑,转而认真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露琪亚体内的到底是什么了吧?”
“崩玉。”
夜一只是吐出了简单的两个字,浅川立刻神色大变,恼火道,“他把那个祸害还回尸魂界做什么!”
“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浅川点点头,“真咲在信中有提过,而且我也查了浦原留下来的资料。简单来说,就是当年浦原奉命解决尸魂界灵力过饱和而导致的灵子无序化程度增大,负性虚化能量增多的问题。因为能量无法消灭,他在试过各种办法失败后不得不采取了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便是将所有负性能量极致压缩成一个小圆球,并用一种极其有序的灵子排列做了一个立方体的封印,让圆球中的负性能量不至于暴走。”
夜一点头肯定,“崩玉的本质,就是被封印了的极负的能量,喜助认为尸魂界现在的灵子饱和度不及现世,崩玉在这里更加安全。”
浅川沉吟片刻,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这样一来,我便知道对手最后会到那里去了。”
“哪里?”夜一迅速问道。
“虚圈。极负的能量对于尸魂界和现世来说是炸弹,但对于本身就是由负能量组成的虚来说,是最好的补药。”浅川的声音里难得出现了淡淡的担忧。
夜一正要发话,却突然脸色一变,作势要溜。
浅川也已回过神来,见夜一动作,立刻按住了她的肩膀,狡黠地笑道,“小姑娘日夜监视我也不容易,现在既然好不容易找来,我总得给她点儿补偿才好。”
浅川话音刚落,碎蜂已然落在二人面前。
于是浅川不顾夜一恼怒的神色,放开她,瞬步离开。
而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的碎蜂,也早就把山本交代的任务抛诸脑后,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面前的人。
夜一最后被浅川摆了一道,虽不爽,但还是只有先解决面前的问题,也只有硬着头皮故作轻松地一笑。
“哟,好久不见,绫梢。”
死神:Act。17 叛变
趁碎蜂被夜一绊住,浅川立刻赶往双殛之丘。
露琪亚已被救下,朽木和黑崎正斗得如火如荼。而在不远处,总队长山本和他两位爱徒的灵压也爆发开来。
“看来赶上了,一护的英雄救美要比他老爸的漂亮啊~”
听完旁边观战的八千流有些跳跃性解说之后,浅川总算了解到了事情的发展经过。
这几天他忙于追查蓝染的计划,对于营救露琪亚的事,在将四枫院家可以封印双殛的盾交给京乐、浮竹之后,也就把这件事拜托给了他二人。
“朽木桑是露琪亚的哥哥不是吗?为什么还要为难黑崎同学呢?”同在一旁观战的井上疑惑而担忧地问道。
“正是因为是哥哥,才要为难他啊。”浅川一边津津有味地观战,一边笑答。
“嗯~这是哥哥对于骚扰自家妹妹的狂蜂浪蝶本能的敌意~”八千流也用甜甜的声音准确地解释道。
待到黑崎和朽木分出胜负,四番副队虎彻勇音通过天挺空罗向所有人传达的事几乎令整个瀞灵庭的人都目瞪口呆。
当然除了浅川。
他只是朝着双殛之丘的必经之路上淡淡说了一句,“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好久了。”,
蓝染傲慢地笑着,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他的身后,跟着市丸银和东仙要,而本应被恋次带走的露琪亚此刻却出现在了东仙手中。
浅川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滑过市丸,眼睛里飞快地闪过一丝黯然。
很快他又笑着对蓝染招呼道,“哟,知己,我还以为你不幸仙去忧愁许久,早知你如此生龙活虎,我也不用特意浪费钱财摆七星八卦阵来咒害你的人呐~”
蓝染也假笑道,“浅川桑如此待我真是受宠若惊,如有需要回头我就把你摆阵用的钱补给你的。”
听他这样说,在他身后一直板着脸的东仙突然道,“蓝染大人,恕我直言,这完全没有必要。”
即使气氛已经是剑拔弩张,这一幕还是很好地娱乐到了某些人。
市丸耸耸肩,用他那特有的京都腔吐槽道,“哦呀哦呀,没有幽默感真是可怕~”完全顾及同伴的面子。
浅川也笑得很欢快,“看来叛变真是件烧钱的事,我都不知‘知己’的财政已经到了如此紧张的地步了~”
蓝染瞥了东仙一眼,知自己多嘴的东仙垂首告罪。
转过视线来的蓝染仍是好风度地笑着,“我方的财政状况就不劳浅川桑这个外人操心了~”
浅川被戳到痛处,眼神一利,手一抬就要释放鬼道。
察觉到他意图的市丸立刻瞬步到他身前,抓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动哦~”市丸的表情仍是笑眯眯的,仿佛只是在玩儿一个有趣的游戏。
而浅川便果真没有动,只是有些忧伤地看着市丸,“游戏再有趣,天黑了也要记得回家。”
“哦呀,我可不记得自己有家。”市丸状似无辜地偏了偏脑袋。
“你的心在哪里,家就该在哪里。”
“可惜风筝的线轴不在我的手里。”
听到市丸的话,浅川嘴角溢出一丝笑意,接着笑意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