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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还是那么傻？“我想那个主谋也是这个打算吧？用你来拉拢无双门。毕竟想要在武林中再培植一个势力庞大的组织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无双门如日中天的现在。”
“呵呵，”她蹲下身子看着我们，“他是怎么打算的我不知道，不过你现在在拖延时间我却知道。今天，我要一刀一刀的捅进你的身体，”她手上翻出一把短剑，在月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我要你再也不会像鬼魂一样出现在爷的面前！”
圆圆突然站了起来，虽然身形还是有些摇晃。“姑娘，你先走，我来挡住她！”
“好忠心的丫头，我就是看你不顺眼！听说你和青儿空儿一样当年也是无双的内定侍卫，如若是平时我也不一定能制服你，不过现在的你……哼哼，易如反掌。”
圆圆一脸平静的掩护着我往门边退去，边低声道：“姑娘，这五味香只对有内力的人有效果，你不会武反而不会受到影响。出去以后你就尽快去找爷，无双门分舵的人看见你的紫铃必定会带你去的！”
“圆圆，那你可要小心！”我知道，我留下来只会让圆圆分心，所以我扭头便跑。
第二十三章
才跑了大约百来步，红莲已经赶上我，短剑直接往我身上招呼过来，堪堪躲过，圆圆也已赶到，又缠住了红莲，而此时，圆圆的呼吸声越发沉重，身上已经有了几道不小的伤痕。又跑了几步，身后一声惨呼，扭头，只见圆圆腿上被刺，重重的摔倒在地。
“圆圆！”我惊呼，想转身回去却立刻让自己继续往外跑。我们需要的是救兵，不是回头自杀。
“别跑！你今日是逃不掉了！”红莲纵身想跃起，腿却被圆圆死命拉住。“死丫头！你给我放手！”
“姑娘，你快走！”对着我大叫的圆圆，眼中有着绝望也有着坦然。我听话的快步跑着，不敢回头，因为转身时我看见气急败坏的红莲对着倒在地上的圆圆举起了手中的短剑……
死命的往有灯光的地方跑去，然后有人拦住了我。我心中好是紧张，挥起那匕首就往为首一人身上刺去。那人跳开一大步后鞠躬问道：“姑娘可是何姑娘？”他看着我腰上的紫铃。“在下是无双门的人，奉命寻找姑娘中！”
救兵……“快，快去那里！”我指向来时的方向。“快去救人！”话音才落，人就软软的倒了下来。
醒来的时候，见到床头的四姑娘先是一愣，然后才清醒过来。她拿了软垫让我靠着，一边让站在旁边的小年去告知大家我醒了。
“圆圆她……”我抖着声问，企盼那时候他们来得及。四姑娘犹豫了一下，缓缓摇头。立刻，就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
第一个进门的是无双，我抬头看他，眼中满是茫然甚至有些空洞，心里一片空白。他一见，挥手让四姑娘和小年都退下，并让空儿他们阻止别人进来。
他坐上床，将我的头揽入怀里。“王震和白水文，我们救了下来。”
我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轻轻的，有节奏的拍着我的背，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圆圆，我会厚葬。”
“红莲呢？”
“我们的人赶到时，她已经逃了。”
我点头，不再说话，只是这么静静的依着他，听着他在我耳边说着些什么。这一刻的他，温柔的让人心醉。
无双说到做到，圆圆的葬礼很隆重。灵堂之上我也没有哭，就这么直直站着，看着静静躺在棺木中看上去很安详的圆圆。在四姑娘的巧手之下，那些伤痕一点都看不出来，他们都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早就听说了，红莲残忍的将圆圆的背，都刺得血肉模糊。小年她们几个哭倒在我脚边，王震也是满脸的泪水长跪在灵前不肯起身，咒骂着自己学艺不精不能早点赶过来帮忙。无双一直站在我身后，准备接住我可能随时会倒下的身子。赵康站在另一边，一身素白，沉默的喝着茶。
那天晚上，王震突然偷偷拉着我来到圆圆灵前。
“王震，圆圆的事情，我……”
他摇头打断我的话。“不用道歉。圆圆和我说过，她觉得服侍姑娘你很开心。”
他转身，看着白烛后的漆黑棺木。“我拉姑娘来，是希望姑娘能做个见证。”
“什么事情？”
他没有说话，走到棺木前用小刀割下圆圆一缕长发，又割下自己的一缕，都细细的分成两分，打结，一份放入圆圆的手中，一份仔细的收藏在怀里。结发。
“我希望姑娘做个证人，从此以后圆圆就是我王家的人，我的妻。”
“……好，我是见证人，圆圆从此以后就是你王家的媳妇，她的灵牌我会让无双重新刻的。”
他突然走到我面前，重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是……干嘛？”
“那天早上她突然对我说如果她不在了希望我能代替她来保护你，没想到如今她的话应了真。我已经答应她了，从此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连圆圆的份一起。”
他的脸上满是认真，我也凝重的点头。“那么，从此以后拜托你了。”
他继续跪着，对着那棺木。“姑娘，我想为圆圆守灵，能否请姑娘先离开？”
我不语，退出灵房后拉上门，转身看见站在窗那的无双。我走过去，他拉起我的手带着我离开。最后回头看时，满室的烛光中，一个黑影静静的跪在那儿。
小年她们也是经验丰富的丫头，圆圆虽然不在了他们还是能把我照顾地好好的，只是房里清静了许多，没有人再会在我身边那么随意地说话。
他抱着我和衣而卧，自从圆圆走了之后每天晚上都是这样。许是担心红莲再来而别人他不放心，许是担心我会被恶梦所扰，反正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说。他的怀抱很温暖这个我早就知道，尤其是在这种时候我更不想连他的温暖都感觉不到。天是热的，我却总觉得凉飕飕。
“无双，我不想让红莲好过。”她夺走了我重要的圆圆，我不要放过她！
“好，明日我便下无双门的通缉令，让整个武林都与她为敌。”
我搂紧他的脖子。“我要见到活着的红莲。”
“这个，会有些难度。”
“可对你而言这不会很难。你想要我答应你什么？”你趁火打劫好了，反正如今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得了。
“嗯，我要你答应我，相信我接下来说得话。”
“好，我答应你。”我要为圆圆报仇，不管什么代价，何况只是听你说的话？我也没有糊涂，我知道你要说得这些可能就是你那日没有说出口的，所谓我逼你到某种地步你这才肯说的东西。
他将我抱紧。“那个时候我让你离开，有着自己的主意，我想让你先离开等那份图我拿到手了便会接你回来，所以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一切，可是你居然自做主张的就这么离开我的保护……然后，是在崖边，我知道你很难过为什么我让红莲过来而把你一人丢在那里。裬儿啊，红莲会武，让她过来总能算是份战力，你不会武，在那里应该是最安全的。而她的突然出手，确真的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当我赶到崖边的时候，看见的是你像块破布一般下坠……”
“……这些，等到你把红莲丢到我面前的时候，我就全部相信。”自从圆圆走后，我第一次有了想笑的念头。那个傻瓜，如果当时宛如没有和我说那些话，估计现在我是半信半疑的，可是现在我已经全部都信了。
“这次我让红莲过来，也不单单是为了你和赵康说得那些话。自从那日他们连你都要害之后，我就在想为什么，然后我就开始怀疑她。我让她过来，就是为了可以就近监视。可惜，还是给她钻到了空子……”
“是我不好……”我轻声道，“是我不好。我任性我自以为是的耍着小聪明，如果那天我是乖乖的没有乱跑，怎么会发生那种事情？如果我太太平平的躲在你的羽翼之下，圆圆她今天就还是会好好的站在那儿对着我笑……”
“小傻瓜……你知道我不会想着去束缚你，如果你真的成天躲在我的包围圈里，那也不是你了。”他轻柔的在我额间印上一吻。“睡吧，不要多想了，你还有我。”
第二十四章
千思百绪，却只化为喟然长叹，我闭上眼，乖乖在他怀中睡去。
那天之后，赵康很久没有在我面前出现过，我明白他多少是因为杀死圆圆得正是他的妹妹，他心里有芥蒂吧。刻意得躲了我几天，直到我自己出现在他的面前。
“裬……”
“哦，你还记得我这个人啊，我以为你早就忘了呢。”我在他对面坐下。“你在想些什么”
“红莲的事情。那天如果我机警点早些发现她离开得话……”
“那天到底怎么回事？”
“你没有问过无双吗？”他有些不解。
我笑，“问过一次，但他叫我不要多想。我想他也有责任得吧，所以才会这么不愿意说。”
“……那天得事情，我们都有责任。你走了以后，我们又走了会，红莲突然说要方便，急匆匆得走进一家酒馆。由于天黑人多，负责把手的人没有发现她披了披肩从后门离开……”
“她出来的时候，手上没有带任何东西，那么她的披肩必然是后来有人接应她。”
“那天他们也是有预谋的吧？后来我们也遇上了伏击。”
“康，红莲的事情你不要多想，她是她你是你，我不会因为她做了这么过分的事情而放弃你的。何况，你也是受害者。”
“……我，前几天已经让人上书皇上这件事情了，皇上下旨，抓住红莲后，腰斩。”
“还真的是个公平的好皇上。”嘴角，有抹冷笑，什么好皇上。当时他会认红莲这个公主，还不是为了藏宝图还有想和亲于无双？如今宝图已经到手，又闯下如此大祸惹上无双，这个皇上想必也正在开心能够去掉一个祸害了吧？何况，红莲的存在本身就是皇室的一大丑闻。
赵康不语。几天的功夫，他看上去憔悴了许多，让人心疼。
“康，去为圆圆上柱香吧？圆圆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不会记恨与你。”
“有你这样的主人调教，也难怪了。只是，苦了王震。”王震天天守灵于棺前，不愿离去。圆圆的灵牌无双也已经从新让人刻了块，上书王氏，也算承认了圆圆是王震的媳妇一事。本来我想让圆圆脱离无双门的丫头这个身份，可后来想想，那是圆圆的骄傲，也就算了。
第二天，天机老人藏在长安城里的密信终于被找到，交给那个日本人一并翻译。
没几天，被江湖还有官府联合通缉的红莲被人找到，连夜送达无双门。狼狈不堪的她一脸疲倦的跪在我们面前，那光鲜的衣物满是尘土。我走到她面前，“红莲，没有料到你自己也有这么一天吧？”
她抬头，看了眼我身后坐着的面无表情的赵康还有满脸是笑让人根本猜不出想法的无双，把目光调回我身上。“没想到你还是死不了，不过那不要紧。我知道那丫头你喜欢的紧，我杀不了你但总也让你难过了，哈哈！”
她的目光有些疯狂的，让人心惊也让人怜悯。不过，那不包括我。
“康，能否留下她？只是腰斩似乎对她而言幸福了些。”我看向赵康，请求到。这是抗旨，我知道。
“好，我会打点好一切的。”他点头答应，后来找了个被判死刑的女囚冒充红莲去受刑。
“你说，我该怎么回报你让我尝到的难过呢？”我歪着脑袋，似乎很伤脑筋的问。“让你永远都不能睡觉？估计这样子你没多久就会发疯，那也太便宜你了，不要。”
“你以为没有了我，你就会幸福的吗？爷的心不会在你身上的，哈哈，你的下场会比我好到哪里去？你……”
“来人，封了她的嘴。”冷冷开口的，是赵康。
红莲，这样的她究竟得到了些什么？她的亲人放弃了她，她所爱人的心从未放在她身上过。她带着那份很重要的藏宝图出现在江湖，万众瞩目之后呢？
“西方有个神话，说是有人从天上偷了火带来给人类。天上的统治者非常生气，于是就让人把那偷窃者捉到座山顶上，天天让一只秃鹫去吃他的内脏。可他又施了法，让那人的内脏每天晚上都会长出来，让这样的折磨持续下去。红莲，你说我也用这样的方法来对你，如何？当然，我没有办法让你的内脏每天都能长好，也没有办法控制秃鹫，但我们可以变通一下。”
“你想怎么样？”她的脸色开始有些发白。
“你知道，唐门总是有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比如说有那么一种药，它可以让人身上的肉快速的长出来；可是另外有种药，它却会慢慢腐化你的肌肤而你却不会觉得疼痛。”这些，都是我这几天想着怎么惩罚红莲时四姑娘告诉我的。“每天，我都会让人在你身上可以看见的地方涂上一些腐化药，让你可以看见你自己身上肉慢慢腐烂的过程，但是你放心，晚上我会让人在那地方涂上生肉的那药。你看，我是不是有点像那个大神了呢？”
“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她的眼神这么问，她的脸是苍白的，冷汗慢慢从额上滑落。
“圆圆不会希望我的手上沾染上你这种人的血，脏。”我轻笑，仿佛她是个多么不懂事情的孩子。“何况，你刚才也说了，圆圆的死会让我很难过，而这种悲伤会伴随我一生，那么我要你的这一生余下的日子，也都在恐惧中慢慢度过。”我真的要杀了你，何必让无双活捉你回来？何不就让赵康顺着旨意腰斩了你？
走出那昏暗的压迫人呼吸的刑房，我深深的吐了口气。
“如此，你是否满意了？”无双从后面抱住我，轻轻在我耳边问。
我笑，摇着头步出他的怀抱。“如果圆圆可以因此活过来，我必然会满意。”
“我会让人防范着不让她自杀的。”
“嗯。”我只是点头。
那日晚上，我没有再让无双陪我，理由是红莲既然已经被捉，那么我的威胁也就没有了。半夜，我一人掌烛去了放置圆圆的灵房，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落下的泪终于崩溃。圆圆……
那第一次见面，就被我气的脸色发青的圆圆；那老是嘲笑迷路的我的圆圆；那认真教我武艺的圆圆；那常常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圆圆；那老是在我面前说无双好话的圆圆；那将我护在身后的圆圆；那为了中毒的我落泪的圆圆；那重见我时兴奋的哭了的圆圆……还有，那拼死也要拖住红莲的圆圆……圆圆，我帮你报仇了你知道嘛？我让那女人下半辈子都不会有好日子过了，这样做你会满意吗？
一双手，从后面将哭倒在地的我抱起，那人温柔的擦干我脸上的泪，然后抱着我回到房里放在床上，取了杯水放在我的唇边。
“哭了这么久，累了吧？水喝了。”
乖乖将水喝干，我抬头看着坐在我身边的无双。“你到还真的是知我。”
“我答应你的，已经做到，你呢？”
“我信你。”看着他眼底开始浮现的笑意，我还是残酷的开了口。“可是我要离开你。”
那笑意在眼中冻结。
“为什么？”
“因为我可以相信你，却无法原谅你，无双。如果不是你让红莲在我们身边，那么她又怎么可能再次威胁到我？圆圆的死，你有无法推卸的责任，我无法这样面对你。”
“那么这几天以来你的温顺你的乖巧，只是为了利用我来帮你报仇？”
“也许，或许我也是真的需要一份温暖。无双，让我离开一段日子。”我重复到。
“就算现在我承认我输了，你也要走？”那笑意，变成了痛苦。
我伸手蒙上他的眼，不愿看见这样的他。在我的心目中轩辕无双是骄傲的，是笑傲天下的。
“给我段时间，等到我想通了或许就会回来。”
其实，圆圆的死让我看清了很多，什么自尊骄傲，什么新仇旧怨的，在死亡面前根本都不值得一提。可是明白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