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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梦狂诗曲(出书版) 作者:天籁纸鸢-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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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大家都不懂,古典艺术又早已死亡,又何苦去挽回它。
    不如完全摈弃困难又晦涩的古典文艺,走向简单优美的现代流行。
    这样的想法韩悦悦不是没有告诉过裴诗。但裴诗从来不多作解释,还是像个管教五六岁孩子的妈一样逼她练琴。
    不过没有裴诗,她今天也不会有机会来这里演奏。
    夏娜原本说过不拿音乐大赛第一,她就没机会表演。没想到裴诗消失后,夏娜刀子嘴豆腐心,竟允诺了自己的演出,还邀请她加人柯氏音乐。因为和裴诗一直有合作的承诺,她没有答应夏娜。
    可是,裴诗到底去了哪里……
    这一天,不仅韩悦悦有了机会登台进行处女秀,还有不少国内外知名的音乐家前来演奏,也有国际知名交响乐团在这里发布了他们的新作品。
    夏娜从回到座位上以后,一直忍受着旁边周太太吵吵嚷嚷的评价——她根本就没有认真听音乐,只是在注意这个钢琴手身上穿的衣服是什么牌子的晚装,那个大提琴家坐下来腰上有一堆赘肉。
    她很想说周太太几句,但一想到名单上压台演奏者名字上写着的“Mori Japan,violin&piano,Anon”,又变得心事重重起来。

    没错,压台演奏的,是Mori重点推出的对象。
    本来想自己担任压台,但夏承司说盛夏和Mori有重要的合作项目,而且据说mori请的小提琴手很优秀,所以压台就让他们的小提琴手来。
    她几次要去调查那边的演奏家会是谁,居然同为小提琴演奏者,可以让哥哥把自己压下去,是米岛莉姐弟,还是西崎崇子?

    漫长的三个小时结束后,终于到了最后一场表演。
    音乐正厅最后几盏灯也全部熄灭。彦玲原本站在正厅外等候夏承司出场,竟也被这瞬间凝重的气氛吸引住,缓缓转过身,看着那暗淡的舞台。
    浅浅的舞台灯光打下来,照亮一架才换上去的卧式钢琴。
    这是瑞典国王册封的皇家钢琴,所有金属都由黄金锻造,并镶嵌了七千多颗水晶。如此华贵的制造,又由一层高雅的黑色包裹起来。坐在它面前的人,却是一位年纪不大的男生。
    在场上千名听众里,可以说没有任何人比夏娜更好奇这个人是谁。
    她看见裴曲坐在那里,心里虽然疑云重重,但已有了一丝不安——为什么会是他?他和Mori什么时候又扯上关系了?
    听众们也不由交头接耳起来。
    ——这就是如此盛大的闭幕表演?一个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出头的小男生?这让前面那些资历颇深的演奏家都怎么想?
    裴曲双手放在膝盖上,静静地看着钢琴,并没动静。
    听众们的质疑越来越多。
    忽然间,明亮的光照亮钢琴旁站立的另一个人。
    而后,整个舞台都亮了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银色展览盒,中间却站了一个危险的黑色影子。
    看见那道影子的时候,夏娜的身体猛地一震!握紧的双手被指甲瞬间掐破!
    怎么……怎么可能是她?!
    夏娜猛地回过头,看了一眼旁边柯泽。很显然,柯泽也因惊愕彻底呆住了。柯泽身边的夏承司却眼神淡然,毫无惊讶之色。

    银光四射的舞台中央,寂静得犹如贵族奢华的坟场。
    女子穿着黑色的斜边曳地长裙,露出踩着系带高跟鞋的腿。她手中拿着白色的小提琴,并没有规矩地将它抱在腰间,而是随意地提着琴颈和琴弓,等待一切就绪。
    不少人已留意到了。
    那把琴,是去年才以一千二百万拍卖出去白色尼尼微!
    她的头发比一年前长了很多,此时像是爆布一样厚重地拨弄到右边,以留出左肩的空位。而她脸上的妆容,与柯泽手机背景照片上少女时的她一模一样。
    黑发红唇,因她的成熟和长发有了一种致命的魅力。

    夏娜的心脏却越跳越快,越来越乱。
    这简直是最大的梦靥——柯诗回来了!

    裴诗其实只比裴曲大几分钟,两人也都穿着黑色的正装。
    但是,裴诗的出现却让人忘记了她的年纪,就好像你从来不会计较一个美丽恶魔的年纪一样。
    所有人都渐渐消了声,安静地看着她,等待她下一步的动作。
    看见她从容不迫地把小提琴架在肩上,看见她毫不费力地举起左手,夏娜原本高悬的心,终于在这一刻,完全沉了下去。
    裴诗把琴弓靠在琴弦上的刹那间,她看到了裴诗压在G弦上的手指。
    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敌人。
    夏娜也是最了解裴诗的人。裴诗所有联系演出视频她全部看过。演奏之前会把手指放在什么位置,摆出的架势,会引起怎样的风波和掌声,她都能预测出个大概。
    G弦上的低音,在别人手下或许是深沉,低调,缓慢的忧伤。
    但在裴诗这里,却绝对被赋予了另一层含义。
    夏娜捂住眼睛,简直不敢看下去。

    裴诗高高抬起修长的臂膀,最开始两个急促的低音响起后,便是长长的,恶魔脉搏般跳动的泛音。
    ——拉威尔的《茨冈》。
    这首曲子开头风格沉重悲怆,所以大部分小提琴家总是会微微弓着背,用一种被折服的姿态演奏它。
    裴诗却像是一座无动于衷的塑像。
    她把开头五十二个独奏音节都拉完了,但自始至终都只是微微侧着头,眼神冷漠地震撼着整个音乐厅。
    听着《茨冈》,许多音乐爱好者都不由想起了诸多久远的名曲。因为这首曲子距离现在只有百年的历史,但是,它的曲风不仅汲取了匈牙利舞曲的狂热风格,还模仿了帕格尼尼、萨拉萨蒂的高难度炫技风格。
    那种引发人们强烈怀旧情绪的,盛极一时的十八世纪古典浪漫主义琴曲。
    就像我们进了电影院,忽然看见小时候最喜欢的动画片被改编成了精致的3D大片。惊喜的同事,却会更想念那个时代久远的动画片。
    随着曲子的推进,眼见《茨冈》的旋律开始变得轻快,钢琴手也开始弹奏流畅欢乐的前奏……
    大家都在期待着《茨冈》的第一个高潮。
    但是,他们等来的却不是吉普赛人欢快奔放的音乐。

    传入耳膜的,是魔幻的、灵动的、充满生命力的旋律。熟悉而充满张力的音节,接连不断地从裴诗的指尖流出。
    别说其他人,就连夏娜的心跳都不由得随着这段音乐加快了速度。
    ——帕格尼尼的《La campanella》!!
    先用《茨冈》唤醒大家对古典音乐的怀念,再用华丽的姿态展示出那个时代最伟大的小提琴家——她最擅长的帕格尼尼!
    她几近完美的演奏技巧,已经完全填补了只有一个钢琴手伴奏的缺憾。
    在场有很多人只是冲着夏柯两家名号来的,并不懂古典音乐,但已为她如梦似幻的演奏方式折服。

    连听这些曲子到耳朵生茧的韩悦悦,都惊讶道了目不转睛的程度。
    她一向不喜欢古典乐,可是……
    裴诗的演奏速度太快,转变也太快。
    当大家还陶醉在帕格尼尼燃烧一般的音乐中,她已迅速转回了《茨冈》后期一段令人眼花缭乱的左手拨弦片段中。
    然后她停下来,让裴曲弹洒脱的伴奏,她再加入。
    沉重却充满张力的独曲,在钢琴规律的伴奏下,却像是任性的火精灵一样,在一阵凌乱的拉奏中忽然停顿。
    她握住琴弓,重重地用右手食指拨了一下弦。
    她迅速地换回擦弦演奏,曲风继续毫无变化地凌乱进行。
    可是,那一下拨弦却扰乱了听众们的心。
    旁边一直在和儿子发短信的周太太,竟然都忘记了手里还拿着手机,自言自语道:“妈呀,我听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另一位贵妇也喃喃道:“这女孩的手简直不像人类的手。”

    可是,《茨冈》却以未完成的姿态刹了车。
    若说之前观众还有心情点评,到最后一首曲子的时候,就再也说不出话。

    一段宁静忧伤的片段,配上了一根弦长长的颤音结尾……
    这是巴洛克音乐最充满传奇色彩的曲子,来自小提琴家塔蒂尼的一个梦。
    塔蒂尼性格叛逆,荒废了学业,又和红衣主教的女儿鬼混,最后被父亲与主教驱逐,躲到了修道院里避难。一个晚上,他梦到了魔鬼在他的身边奏乐,便诞生出了这首带着邪气宗教意味的小提琴曲——《魔鬼的颤音》。
    前奏过后,裴诗直接演奏了这首曲子的精华所在——第三乐章。她淋漓尽致地展现出了那个时期短促、激烈而极尽奢华的风格。
    像是大浪淘沙中被冲上海岸的碎贝,像是月光下淹没了孤城的风雪,像是世纪战争前被战士吹响的号角!每一个音调都直直地撞在人的心房,让人呼吸越来越急促,甚至完全停止呼吸!
    韩悦悦不曾如此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乱跳,随着一波高过一波的曲调而浑身紧绷,紧紧握住双手。
    她忽然意识到—件事——现代音乐确实已是艺术历史的冬季,万物死亡。
    可是,冬季过后,往往很快是春暖花开。

    深蓝色的乐曲末尾,令人想起了蒙特利松林的蝴蝶树。
    大片的蓝色蝴蝶一如飞蛾扑火,覆盖了所有的枝干,像是要将树的躯干侵蚀一般,散发着临近死亡的美丽。

    终于,她微笑着结束了最后一个音节,唇如烈焰,静静地面对着台下诡异的死寂。
    夏娜微微张口,谈不上是惊慌,还是恐惧。只像是庞大的暗影,在某一个死寂的夜,将她整个人一口一口吃下去,直至尸骨无存。
    夏承司靠在座椅上,抱着双臂,冷漠地看着台上的女子,半边深邃的脸孔没入黑暗中。

    十多秒后,场内才爆发出如雷轰顶的掌声。

    裴诗的小提琴,任何乐器都无法取代,就连有乐团合奏的钢琴也不可以。
    只是,演奏台中央站着的,好像早已不再是裴诗。
    她的阴影顺着丝质的黑裙延伸而出,在舞台的灯光下凝固,漆黑而纤长,就仿佛占领了她空壳肉体的魔鬼之影。
    
        *** *** ***

    柯娜音乐厅的首次音乐会完美落幕!
    各大报社、杂志社的新闻记者们纷纷涌入了大厦外沿,采访这一日前来参加表演的各路著名音乐家和乐团们。当然,由Mori隆重推出的双胞胎姐弟也变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有了裴诗的光环,不要说是其他新人,就连裴曲的伴奏都显得黯淡了很多。
    可是,她却是最不买记者账的。

    夏娜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把自己调整回正常的状态,摆出各种姿势让记者们拍照。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正在高傲地展示着自己华贵的羽毛。可是看见裴诗的背影,她身体僵了起码四五秒,别人提问她也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的眼中只有那个穿着贵气的黑裙、细腰不盈一握的女子。
    裴诗在一群森川组成员的护送下,和裴曲一起从旋转门里走出来,冷冷地挡掉了所有簇拥上来的记者,并用手臂护着脸色发白、身体发抖的裴曲,目不斜视地从正在接受采访的夏娜身边走过。
    直到柯泽连外套都没穿好,追着裴诗而去。
    夏娜脑中有十几秒的空白,然后也推开记者跟了上去。

    “裴小姐,请等等。”柯泽叫住了裴诗。
    裴诗赶紧把对快门有恐惧症的裴曲送到车里,然后回过头来,看着他。她的黑色长发如流云一般散在肩头,红唇像是冬季盛开的寒梅,冰冷却艳丽。她只是眉梢微微扬了一下,表情的变化细微到几乎看不出来。
    柯泽的喉咙很干涩,手心却冒出了汗。
    “晚上我和夏娜的订婚晚宴,可以邀请你和你弟弟参加吗?”
    裴诗看了他几秒,脖子也没动一下,目光转到了跟过来的夏娜身上。这短短几秒时间,相机已经咔嚓咔嚓地闪了几十次,她的脸孔在银光中显得更加美艳夺目,但眼中始终不曾有半点波澜起伏。
    她居然就这样跳过了他们,转身准备进入车中。
    可是,这时却有记者大声问道:“裴小姐,请问裴曲先生身体有什么状况吗?为什么从出来一直脸色这么糟糕?”
    裴诗钻进车的身子忽然停住。
    紧接着,又有记者追问道:“是啊是啊,他好像身体不是很好?还是说有心理疾病?”
    裴诗按住车门的手指节忽然苍白。她看着车里一直浑身哆嗦的裴曲,严厉地低声道:“我早就说过叫你不要给我伴奏,你偏不听。”
    裴曲眯着眼,连嘴唇都失了颜色:“可是,我想和你一起演出啊……”
    “之前是恨不得又哭又闹又上吊要挟要上台,现在知道叫姐了?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受得了这种环境!”裴诗气得在他脸上拍了一下,那一下轻得估计连熟睡的人都唤不醒,“回去我再收拾你!”
    虽是这么说,但裴曲从她凶狠的眼神中看见了更多的心疼。
    原本还想说什么,她却转过身,有条不紊地回答,同时朝柯泽露出了礼貌的微笑:“柯泽和夏小姐的订婚宴,我很有兴趣参加。”

    裴曲愕然地抬头!
    她为什么会答应柯泽?那是他和夏娜的订婚宴,夏娜不满她很久了,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更何况,那里还有她一直隐瞒身份,刻意躲开的那个人。虽然她现在手臂康复,已经不打算再继续隐瞒下去了,但是——
    “姐,你怎么……”
    裴曲赶紧往外挪了一些,想去拉她的手,但还洠Э拷得乓驯慌崾刂氐厮ど希


    “她为什么要去啊!”裴曲有些焦急了,“我,我先出去叫她回来……”
    “别去了。”
    森川光坐在前排背对着他,命人把车门锁了起来:“你姐姐也是想保护你吧。”
    “保护我?”裴曲一时哑然。
    “她不是不愿意和你同台演出,而是不愿意媒体把重心放在你身上。她跟我说过,不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保证你是安全的。”从背后看森川光小部分侧脸依旧线条秀美,但他的声音却比平时冷了好几个调,“所以,小曲,不要再任性,再让她操心了。”
    裴曲怔了一下,又看向窗外被记者围堵的姐姐的背影,忽然抓紧了衣角。

    这时,另一辆纯白色的敞篷跑车缓缓驶入人们的视线。
    那是路特斯公司在日内瓦车展上新展示的重磅级超跑,有着由该公司开发的V8超跑发动机和借鉴了前作概念的外形,目前市价尚未能估测。
    就这样一辆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原装车,已经足以引起不小的话题。
    从车里走下来的一男一女,却顿时让这辆车变成了无彩的背景。
    打头的女人身材高挑,浑身上下没有一个配件、一块布料是能在市面上找到的,风格却独属于那些耳熟能详的世界级顶尖设计师。
    她一手夹着半截未抽完的女式烟,一手撑着白色的蕾丝阳伞,戴着优雅的法式贝雷帽,面容极其年轻,保养得当,但言行举止又是她那个年龄的人独有的稳重,妥当。

    跟在她身边的是个年轻男生,锥子脸,单眼皮,勾了黑色的眼线,鼻梁又窄又挺。他的一头小卷发阴柔而雪白,白得就像那只在他怀里钻来钻去的纯种波斯猫。他的四肢瘦长,手指尤其纤长——那双花了上千万的费用去买过保险的手,此时却放心地放在波斯猫的嘴里,让它亲昵地啃咬。
    年轻人或许不认识他身边的贵妇,却不可能不认得他。
    哪怕是对音乐一无所知的人,也该听过他的名字。
    Adonis,柯氏董事长的干儿子,柯氏音乐的摇钱树,还没学会走路就先会拿小提琴弓,六岁登台维也纳演奏帕格尼尼E降调Concerto No。l第三乐章,跳级毕业于牛津大学物理系,全国首席年轻小提琴家,名扬海外。
    不过,据说上帝赐给了Adonis非常人的音乐天赋,也赐给了他天才中都少有的怪异脾气。这一点从他给自己起的外语名字便可以看出来——希腊神话中被爱神与冥后争到头破血流、连血滴中都可以长出玫魂的美少年。
    “正常男人根本不会取这种自恋又变态的名字吧,我怀疑他是Gay。”以前韩悦悦不止一次地盯着他的照片如此说。

    明明从来没在现实中见过面,Adonis锐利的视线却一直在裴诗身上打转,看得她浑身不自在。但他身边的贵妇却像是完全不知道她这人—样,与她擦身而过,走到了柯泽面前。
    柯泽立刻站直了身子,有些局促地说:
    “妈,你怎么来了?”
    “说的什么话?儿子订婚,我能不来吗?”
    说话的贵妇是柯氏音乐的董事长,是柯泽的母亲。
    她就如同女版的道林?格雷,与一幅被诅咒的画用灵魂交换了永生的年轻容顏。岁月不会在她脸孔上留下痕迹,却又总是会通过那双眼睛出卖她的真实年龄。
    从她与Adonis出现以后,几乎所有记者都丢下了正在采访的名人,直接冲过去将他们围得水泄不通:
    “颜女士,请问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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