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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出玉门-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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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流西盯着他看:“赵老先生,我可不笨。横死当然是能逃过,但是缺胳膊少腿、瞎了哑了、终身监禁什么的,我也承受不来啊。”

    赵观寿似乎早料到她会这么说:“你多虑了,你可以行走关内外,我们也很需要你继续运送物资,把你弄残了,或者关起来,对我们没好处。”

    妈的,果然伤残是逃不过的,这南斗星的罩护,也太偷工减料了。

    叶流西往沙发里一倚:“我倒不觉得你们那么迫切需要我继续运送物资——有竞争才有压力,没了蝎眼,内乱平了,过几十年物资不充裕的日子也没什么,反正苦的是老百姓,又不是你们。”

    赵观寿皱眉:“那你想怎么样?”

    叶流西叹气:“赵老先生,你别问我啊,我脑子笨,想合作,又不放心,得靠你给我吃定心丸……要么你给我写个保证书,再盖个章,摁个手印什么的?”

    “这样就行?”

    叶流西说:“勉强吧,总比什么都没有强。”

    赵观寿起身:“好,我现在就写。”

    见叶流西作势也要跟来,他补充了句:“你在这等着就行。”

    叶流西莞尔:“好的。”

    老东西,不让她进书房,可别是在墙上挂了她的小人,天天拿针扎吧。

    ***

    回到住处,正赶上饭点,叶流西边吃边看似无意地问阿禾:“赵观寿的书房,是不是放了很多值钱的宝贝啊?”

    阿禾一愣。

    “他跟我说话,只在客厅里,都不让我进书房,我猜是囤了半屋子黄金吧。”

    阿禾笑:“我也没进去过,书房是赵老先生办公的地方,里头有很多重要的文书,一般人当然是不能进的,我印象里,也只有签老太太和龙申是常客,连老李家的人都去得少。”

    这二十多年,皮影人瘫痪,老李家最擅长的又是皮影秘术,地位下降也是在所难免的。

    昌东觉得龙申这名字耳熟:“龙家大小姐就是他的女儿?”

    阿禾点头,随即压低声音:“听说因为龙家大小姐重病的事,他跟赵老先生起了冲突,大发脾气,那以后就没再来往了。”

    叶流西哼了一声:有亲人的人就是好,重病了有爹去吵,她因为这事还失忆了呢,赔偿金都没拿到一毛。

    阿禾被她哼得忐忑:“流西小姐,怎么了啊?”

    叶流西说:“没什么,一个书房也看得跟宝贝似的,改天被贼偷了,就有戏看了。”

    阿禾说:“那怎么可能啊,外头那么多看守,再说了,听说那间书房里,有怪东西的。”

    “什么怪东西?”

    阿禾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那些东西吧。”

    叶流西心里一沉。

    本来和昌东合计好了,想找个机会,去翻找一下赵观寿的秘密,没想到做了那么多准备,临门一脚,横生枝节。

    饭后,昌东拉叶流西去院子里散心,顺便看看龟背蛇梅的长势——李金鳌给他讲了之后,他对蛇梅开花,简直是有点神往了。

    叶流西心不在焉。

    昌东知道她在想什么:“你要往好处想,赵观寿对那间书房越重视,防守得越严,就越说明里头的东西越有价值。”

    道理都懂,心有不甘,叶流西喃喃:“但是这样的话,想进去就太难了……”

    昌东答非所问:“你觉得他可以吗?”

    叶流西抬头看他,这才发现昌东正盯住某个方向出神。

    循向看去——

    李金鳌正蹲在房门口,手拿抹布,擦戏箱擦得不亦乐乎,身后的房门处,左右各倒挂一只鸡,意料之中的:镇山河悄无声息,镇四海时刻躁动,而且,脚爪上多了铁链环套之后,动起来自带音响效果。

    镇四海如果搞音乐,多半是金属朋克风格的。

    叶流西猜到了昌东的用意:“我看可以,我记得李金鳌说过,《博古妖架》是方士必学的一本书。”

    两人朝着李金鳌过来。

    李金鳌抬头看见了,抹布一扔,赶紧站起来打招呼,叶流西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反倒先开口了:“那个……流西小姐,能不能帮个忙啊?”

    他吞吞吐吐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大致概括如下:终于来到了举世闻名的黑石城,却一连几天闷在这小院里,心里是多么焦急啊,多么想去方士城,拜访那些声名赫赫的方士大族啊,实在不行,能参观一下大博物馆也是好的,最不济,能不能让他看一下妖物陈列馆啊,博古妖架上的那些东西,他历来只是看图,如果能看到实物的话,那实在是太荣幸了……

    叶流西说:“这样啊……”

    她顺势坐到台阶上,以箱为桌,胳膊支上去:“听说妖物馆,不是随随便便的方士就能去的,换句话说,你对里头的东西没有一定的了解,人家也不会让你看。”

    李金鳌一万个想证明自己:“了解的,我小时候,最喜欢看《博古妖架》。流西小姐你想想,在小扬州的时候,我抬头一看,就认出是萋娘草了。”

    叶流西说:“这不是嘴上吹吹就行的,据说一般的方士想进去,要答三道题,如果被难倒了,那就没资格了。我记得第一道是……有纸笔吗?”

    李金鳌赶紧往屋里跑:“有,有!”

    纸笔拿出来,叶流西三划两绕的,画了间屋子出来:“一间屋子,放了无数珍宝,里头有时有人,有人的时候很安全。但很多时候没人,现在问你,怎么样保证这房子没人的时候,也不会出状况呢?提示你一下,答案从博古妖架上去找。”

    她手摁住画纸,把纸掉转了个方向,图正对着李金鳌:“一分钟内给答案,倒计时开始。”

    李金鳌陡然紧张。

    昌东看出来了,李金鳌的临场反应能力和心理素质不行,这还不是什么大场合,只叶流西虚真虚假地说了几句话,他额头就渗汗了,说话颠三倒四,还不住自我推翻。

    “用……用走水石鱼,因为鱼目始终睁,可以不瞑守夜,所以锁钥多为鱼形……呃,不对,这个只能守门,不是最保险的;用……用影随形,也不行,东西还是会被偷走的……”

    叶流西打断他:“时间到了。”

    她站起身,掸掸身上的灰:“你连第一道都答不出,我还怎么帮你啊。”

    她拉着昌东回屋。

    进屋之后,昌东忍不住站在门厅回望:李金鳌还坐在偏房门口,一手拈着那张纸,一手抹去额上的汗。

    怪可怜的。

    视线忽然被隔断,是叶流西伸手过来,把门撞上了。

    昌东说:“你也真是……”

    叶流西说:“我怎么了?身为方士,学业要精,他想不起来,功夫不到家,当然做不到一流,我给他压力,也是在鞭策他,说到底是为了他好——想去海里翻浪,就别用池塘的标准要求自己。”

    昌东看着她笑。

    叶流西被他笑糊涂了:“怎么了?”

    昌东说:“其实我早该想到你是做小头头的了,你调教肥唐的时候,什么三步变强,两分钟练刀,都是大口号,华而不实,忽悠得肥唐找不着北。现在李金鳌还不听你使唤呢,就对鞭策他上了心了。”

    叶流西回了他一个“不服忍着”的眼神,两手拢高头发,腕上皮圈一抹两绕,把头发粗扎了个髻:“我去洗澡……”

    走了几步,又折回来,期期艾艾:“昌东,你不要有压力啊。”

    昌东抬起眼皮:“我有什么压力?”

    叶流西咳嗽了两声:“你们男人,不是大多提倡什么男主外女主内,希望女人温柔居家,不喜欢女人折腾,也不喜欢女人太强……现在,我很可能是做首领的人,反正你也逃不掉的,所以我希望你摆正心态,不要太有压力……”

    瞧把她给能的。

    昌东淡淡说了句:“我没什么压力,你窜上天,我也有办法治你。”

    叶流西说:“什么……办法?”

    昌东没说话,只是看她,门厅的灯光昏暗,他的眼神在暗光里融裹过来,四面八方。

    叶流西忽然耳根发烫。

    ……

    外头传来李金鳌的打门声:“流西小姐,我想到了,你开开门,天下无贼,天下无贼啊!”

85、第⑧⑤章

    李金鳌激动得面红耳赤,他已经再三回思,没有比这答案再适合的了。

    “天下无贼,认主,认屋,一定下来就不能挪地方,也不能换主,所以其实挺局限的,但是实用,真实用。”

    “主子在的时候,一切正常。但是主子一走,这屋里,就像罩上了一层薄膜,无色、无味,看不见。一旦有人偷入,这个东西,就会往一起包拢。”

    “想想看,你以为这屋里没人,其实你踏进去的那一刻开始,看不见的那层薄膜,就已经无声无息地,往你包过来了,你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没法呼吸了,这还没完,它还在继续往一起挤压,把人往小了挤……”

    “那是铺天盖地,无处不在,只要主子不在屋里,它就生效,再高明的贼也逃不掉。”

    叶流西让他说得指尖发凉:“最后呢?”

    李金鳌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出寸长的距离:“最后当然就死了,缩成这么大,像个微雕的塑料小人,要么站着,要么斜躺在地上,主子进来,说不定都看不见,一脚踩成粉末了。”

    昌东不动声色:“这东西,实用是实用,太容易误伤了吧,万一有亲人或者朋友误入,不是就无法挽回了吗?”

    李金鳌点头:“是这话没错,但因为太保险了,还是会有人用。这要使用者非常谨慎,离开的时候务必锁门,防人误入,又要对人交代清楚,非请不能入——说实在的,交代过了,你还非要进,那就是咎由自取了。我想来想去,这一题,非它莫属……流西小姐,不是说三道吗,还有两道题是什么啊?”

    叶流西说:“我对博古妖架又不感兴趣,我这脑子,能记住一道已经不错了……这样吧,改天我帮你问问看,要么直接问赵观寿讨个人情,不就参观一下嘛,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

    李金鳌喜不自胜:“我也是这么想呢。”

    ……

    李金鳌走了之后,叶流西看昌东,看着看着,两人几乎是同时笑出来。

    这么刁钻的玩意儿,难怪叫天下无贼。

    笑到末了,叶流西叹气:“赵观寿这条路不通了吧?”

    做了那么多工作,光地图就画废了好几张,看来都白费了。

    昌东说:“那也不一定。”

    他想了想:“你找个借口,再去一趟赵观寿那儿,看看屋里都有什么人进出、书房的门锁是什么样的……总之,多拿点信息,越多越好。”

    叶流西奇道:“我哪有那么多借口?”

    昌东没理她。

    天上可以没有星星,但脸皮厚的人,不会没借口。

    ***

    果然。

    第二天一早,叶流西又精神抖擞地来找赵观寿。

    依然没能进书房,在客厅等待,客厅里有个人专供茶水,但那身形气度,都不像打杂的。

    叶流西故意没能接住递过来的那杯茶,茶托一歪,茶杯跌落,一声“哎呦”才刚出口,那人已经抄手把茶杯给捞住了。

    地上只洒了一小滩茶水渍,那人说:“给你换一杯吧。”

    换茶时,顺手摇了下手边的呼唤铃,通往二楼的楼梯下头,忽然绕出一个人来,一手拖把一手抹布,手脚极其利落,三两下打扫干净,又退了回去。

    赵观寿就在这个时候出来,眉头微皱:“你有重要的事找我?”

    叶流西说:“是啊,你见过跟我一起的那个女孩儿吧,叫丁柳的?”

    她把丁柳头上被插过刀的事说了一遍:“当初就是草草包扎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听说最好的医疗资源都在黑石城,我又没什么门路,赵老先生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人命关天呢。”

    就这事?赵观寿心里烦得很,但脸上还得摆出一副好声色:“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安排的。”

    叶流西点头,转身往外走,走了两步之后回头,赵观寿已经进房了,眼见那两扇门就快合到一起……

    叶流西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她疾冲过去,一把拽住门把手,大力拉开半扇。

    门内所有,尽收眼底。

    脑后有风声,那个茶水工已经到背后了,叶流西只作不知道,也不进房,只是叫:“赵老先生!”

    赵观寿奇怪:“什么事?”

    叶流西说:“其实我……”

    她身子倚住门边,手在锁舌处纠结地摸移,又低垂下头,欲言又止,借着这遮掩,目光左移右飘。

    再抬起头时,眼圈都泛红了。

    “赵老先生,我就是想说,之前我误会你了,刚到黑石城的时候,我总觉得事情不对劲,怀疑你是别有用心……”

    事不关己,非礼勿听,那个茶水工悄无声息地退开了。

    叶流西抬起头,像是怕掉眼泪,又伸手擦眼睛,指间的缝隙足够大,一点都不影响她视物。

    “这几天下来,我觉得我是多心了,我知道我朝你要保证书这种事,太小家子气了,不上档次,还请你不要往心里去……”

    赵观寿笑起来:“流西小姐,以后大家就是朋友了,不用这么见外。”

    叶流西点头,似乎是才发觉自己失态:“那……我不打扰你了,你忙吧。”

    她小心翼翼地帮他关上门。

    锁舌的簧片咔哒一声衔上了。

    跟他们住处的锁一样,这种锁是斜舌,可缩可弹,底下多加了一道方舌,方便反锁。

    ***

    中午吃饭,叶流西先通知丁柳这两天做好准备,随时去检查脑袋,又向阿禾套话:“赵老先生房里的那个茶水工,看起来身手挺好的,斟茶倒水可惜了。”

    阿禾笑:“流西小姐,能在赵老先生房里做事的,不管倒茶的,还是扫地的,怎么可能是普通打杂的啊?那都是猛禽卫里最顶尖的人物,这样的人有十来个……”

    叶流西心里一紧:赵观寿的寓所里,居然有十来个人这么多?

    幸好阿禾把话说下去了——

    “赵老先生也知道让他们做这个屈才,所以是轮班的,每班两个人,做满一个月之后就轮下一班了,你现在看他是斟茶倒水的,没准过一阵子看,就是猛禽卫的头目了。”

    叶流西忽然想到什么:“羽林卫是以武力见长的吧?那赵老先生是不是也挺能打的?”

    阿禾点头:“我听人说,赵老先生年轻的时候,一根鹰头铁棍使出来,十来个人近不了身的……你也见过的,就是他拿来做拐杖的那根。现在年纪大了,加上胡杨城那一次,遭了沙暴,耳力目力都受了损,所以再没人见过他动手了,但是啊,瘦死驼驼比马大,小瞧他是要吃大亏的。”

    叶流西笑笑:“谁敢小瞧他,一看就是老当益壮型的。”

    丁柳本来就烦阿禾骗了她,又见叶流西这两天老和阿禾说话,心里头老大不高兴,觉得自己受了冷落,碗一推,闷闷说了句:“说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干什么?现在最重要的,不应该是肥唐吗?这都几天了?江斩还没消息,他这人做事,怎么这么磨叽啊。”

    阿禾说:“小柳,其实你换一个角度想,江斩也很为难的:他躲在黑石城这么久都没被抓到,说明藏得稳妥,行事谨慎。现在要出来换人,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羽林卫还势必插手,他选在哪儿交换合适呢?毕竟这是我们羽林卫的地盘啊。”

    高深随口嗯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

    高深八百年难说一句话,说了一句,还是去附和阿禾的,丁柳心头升起一股无名之火。

    “我们羽林卫?阿禾,羽林卫什么时候把你当自己人了?人家是看出身和姓氏的,你这种,是外来户吧?他们还割了你的舌头,这种事你都能忍?你逆来顺受也就算了,还口口声声‘我们羽林卫’,不觉得这话说出来可笑吗?”

    阿禾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气氛有点尴尬,叶流西想拿话打岔,昌东猜到了,从桌子底下握了下她的手,又不易察觉地摇了摇头。

    ***

    饭后,阳光不错,昌东在梅树下铺了张地垫,册子摊开,拉叶流西询问赵观寿那头的书房布置。

    梅树枝干稀疏,仰头去看,阳光灼人的眼。

    叶流西想起阿禾的事:“干嘛不让我讲话?”

    昌东头也不抬:“小柳儿话说得没错,羽林卫对阿禾根本就是利用,温水煮青蛙,她习惯了,反而不自知,要是能被小柳儿点醒也挺好的——要是能把她争取过来,你身边多个羽林卫,办事会方便很多。”

    叶流西没话说了,手指在龟壳上叩来叩去,那乌龟开始还一惊一乍地伸头,后来估计是习惯了,管她怎么叩,再没响应了。

    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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